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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骨之宠-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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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苏妫闭着眼睛,有气无力道:“我嫌弃你,所以从不主动往上贴,你也应该要点脸才是。”
      姜之齐活这么大,何曾在女人身上吃过如此大的憋屈,他恨恨地咬着牙将手举起,几次三番想打下去,他知道好多种征服女人的方法,暴力手段就是其中一种,可眼前这死女人,简直软硬不吃,若真把她逼急了,鬼才知道她能做出什么可怕的事。
      “哎!”
      男人叹了口气,他的手无力地垂下,要是能 回到过去该多好,那时候能打她骂她虐她宠她,可现在?他怎么做都是错的,当狗也是错。
      她乌黑的头发铺满了一枕头,好美;她身上神秘的味道,好香。姜之齐从枕头下翻出把桃木梳子,他用右手腕撩起苏妫的一小把头发,左手执着梳子,慢慢地替她梳发。在王府时,她好几次不知死活地顶撞自己,那时候他会揪住她的头发,慢慢地凑近她的脸,然后用更狠毒的方法报复 回来。
      第一次是新婚之夜,他粗暴地揉乱了她的发,并把她扔进了地牢第二次是她从大明宫 回来,他揪住她的头发,笑着欣赏她痛苦的表情,还让纪无情强要了她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
      梳子忽然从手中划走,姜之齐也从 回忆中惊醒,他看着苏妫一脸怒气地坐起来,将卡在头发上的梳子一把拿下,狠劲儿掼在地上。
      “你到底什么毛病。”苏妫想不通怎么会有这么变态的男人,这大半夜的不睡觉,可劲儿折磨她。
      “我看见你头发纠住了,就替你梳梳。”姜之齐目光灼灼地看着苏妫,他温柔笑道:“刚嘴上缺德,伤到你了,所以现在就弥补一下咯。”
      苏妫嗤笑了一声,她想开口骂这个男人两句,可又懒得理他,故而又躺 回被窝,淡淡道:“别碰我也别和我说话,就是弥补我了。”
      才刚躺好,苏妫就被这臭不要脸的男人从背后紧紧抱住。
      “放开。”
      “不。”
      姜之齐左手钻进苏妫的被子,然后顺势将自己挤进去。男人的手慢慢地滑到苏妫的凸起的小腹,他凑到女孩耳边,低声呢喃道:“别要这孽种了,行不行?咱们自己生一个亲的,好不好?算我求你了,我这辈子从未求过人。”
      孩子?我以前是怀过你的孩子,不过很可惜被你的萧妃下毒,更被你失误用手肘给直接顶没了。苏妫本来想掰起这男人的手,可想到还要与他肌肤接触,立马打消了主意。
      她按捺住火气,轻描淡写道:“再这样,我可要生气咯。”
      姜之齐身子一僵,他不想从被窝里出去。被子虽小,可盖着一家三口,多幸福。他讨厌苏妫肚里的孽种,如果真叫她十月怀胎生下来,那这顶好高的绿帽子可就坐实了。
      “好好睡吧,不打扰你了。”
      姜之齐钻 回自己的被窝,他看着苏妫的背影,气的牙痒痒,可是又不敢再有进一步放肆的行动了。男人眼睛微眯住,暗道:日后总要想个法子,除去这孽种才是。
      就在这时,苏妫冷不丁冒出句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孩子要是出半点事,我就会让你痛苦一辈子。”
      *******
      一夜无梦,从前陪这男人睡觉时,苏妫总不敢睡太熟,现在大家都知道对方是什么货色,谁还怕谁?
      苏妫是被金子的小脚蹬醒的,纱窗上已经透亮了,今日看起来是个好天。昨夜睡的太晚,苏妫感觉眼皮沉重的厉害,她也不睁眼,手直接摸向儿子睡的小褥子,果然是濡湿的触感,还热着,看来是才刚尿下的。
      苏妫拍拍自己脸,让自己赶紧清醒过来。其实本该早醒一会儿,提溜这臭小子尿尿来着,没想到竟然睡迷了。苏妫将垂下的发别在耳后,她半撑起身子,先将儿子拨到自己身边,然后顺势将尿湿的小褥子抽出去。
      她装作凶狠的样子拍打儿子的小屁股,嘴上却噙着慈爱的笑,低头笑骂道:“宝宝做什么好事了?恩?”
      金子这时快满一岁了,他已然能听懂人话,这小子见母亲‘质问’他,两只可爱的大眼睛笑的眯成小月牙,嘴里咕哝道:“没有。”
      “嘿,还会说没有。”苏妫被这小子弄乐了,她凑上去狠狠地亲了儿子一口,她指着自己,柔声笑问道:“宝宝,我是谁呀?”
      金子拍打着小手,奶声奶气道:“娘~”他现在只会说几个字的话,而且说的很模糊,唯有这个娘字是最清晰的。只见这胖小子的手熟稔地伸向苏妫的衣襟,吧唧着小嘴:“宝宝饿。”
      苏妫忙解开衣襟,侧躺下给儿子喂奶,这臭小子尿了那么一大滩,是该饿了。苏妫抚着金子的小脑袋,她看着这孩子一脸满足地吸,忽然想起自己的亲儿子千寒了。可怜的孩子,根本没吃几天母亲的奶,就被自己给狠心扔下了……哎!
      忽然背后响起男人慵懒的声音:“真那么好吃?”
      一股温热的气息徐徐喷向苏妫的脖颈,让苏妫恶寒不已,她忙将被子往起拉,试图盖住自己白嫩的酥胸。谁知背后的姜之齐竟然隔着被子拍打了下她的屁股,暧昧笑道:“别藏啦,你全身上下哪儿我没见过。”说罢这话,姜之齐咬了咬苏妫的耳朵,笑的又坏又浪:“好夫人,一会儿赏我吃一口罢,我也是宝宝。”
      苏妫深深呼了口气,她一个劲儿地告诉自己:这是驴叫,这是驴叫,别理他,你什么都没听到。
      “不跟我说话啊。”姜之齐将头又往前挪了番,他垂眸看到苏妫侧脸的掌掴印儿清晰可见,七娘皮肤极白,如今两颊配上这人为造成的红,竟然有种破碎的绝美!他忍不住舔了下女孩的脸,更是发觉甜如蜜糖。这男人嘿嘿笑道:“你不理我,可我就想理你呀,我要缠你一辈子,不,两辈子。”
      正在此时,门外传来欧阳浅盈怯生生的声音:“三爷,夫人,你们起来了么?巧颂姐姐已经将早饭做好了,妾身现在能将洗脸水端进来么?”
      昨夜太黑,苏妫没看清这位没落的官家小姐到底长什么样,可怜的小姑娘,才刚到此地,就被姜之齐这禽兽给强。暴了,如今还得做粗使丫头的活儿。不知为何,苏妫总能从欧阳浅盈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可能遭遇很相似吧。
      “不用了,我自己能行。”苏妫知道失去尊严的痛苦,她想起昨夜自己乱发火,定是吓着这小姑娘了,便柔声对着窗外的倩影道:“欧阳小姐,你真的不必如此。我有手有脚,不用麻烦你。”
      只见欧阳浅盈端着冒着热气的盆,低头站在窗外一动不动,好倔的姑娘。
      “夫人让你下去,你便下去吧。”姜之齐可不客气,他完全将欧阳浅盈当成使唤丫头了。
      “是。”欧阳浅盈可以不听夫人的,但她却不敢不听三爷的,听见三爷吩咐,迅速消失在上房窗外。
      苏妫叹了口气,她将乳。头从儿子口中拉出来,然后往起穿衣裳,她也不看身边的姜之齐,只是淡淡问道:“你喜欢她么。”
      “不喜欢。”姜之齐答的干脆利索。
      “那你为何辱她清白。”苏妫把穿在衣裳里的头发拨出去, 回头看着姜之齐,冷冷道:“你不觉得你的做法,和禽兽没什么区别么。”
      “我从没觉得自己和禽兽有什么分别,因为我本来就是心狠手辣的禽兽呀。”说这话时,姜之齐一脸的得意,他将跌跌撞撞走过来的儿子一把揽入怀里,捏了捏儿子的鼻梁,逗弄着小孩,冷笑道:“父皇的赏赐,我敢不要么。你不怕他,可我怕呀。”
      “狡辩!”
      苏妫白了姜之齐一眼,以前你结党营私的时候,何曾怕过你老子?你分明就是淫。欲上脑,强要了人家。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当年大婚之夜想要自己和清莲陪他玩三人游戏,如今又强迫欧阳小姐……
      “对了,我有要紧话和你说。”只见这男人一改方才玩世不恭的模样,他起来凑到苏妫身边,压低了声音道:“我白天不在家里,你一定要防着这俩女人。巧颂口蜜腹剑,不理她就是了。可那欧阳浅盈,小小年纪就隐忍伪装如此,很不简单哪。”

      第139章 黄蜂尾后针

      两个月后
      “走嘛,走嘛。”
      金子小手使劲儿地拍打厨房的门,他仰头看着正洗碗的母亲,两眼满是期待,不停地催促着。
      “等会儿哦,娘马上就洗完了。”
      苏妫将洗过第一遍的碗放进盆里,然后用葫芦瓢从后锅中舀出滚水掺进凉水里,开始洗第二遍。这臭小子最近串街串上瘾了,每天吃完早饭雷打不动,准时催他母亲带他出去玩。
      水珠溅在了脸上,苏妫用袖子蹭掉,她低头看到自己的大肚子,肚子在这两个月里又大了很多,许是这段时间营养跟上了吧。
      之前巧颂和欧阳浅盈来樽山后,姜之齐本来打算让这两个女人当丫头,全心伺候苏妫,谁知苏妫根本不领情,第一顿早饭就冷冷地拒绝了。
      她说自己的事,自己胎,自己可以照顾。
      聪明如姜之齐,自然知道苏妫的想法。当年婵王妃的死,不就是被有心人在暗中下毒了么。姜之齐也怕苏妫有生命危险,便吩咐下去,等他和夫人用过早饭后,才许巧颂和浅盈自行做饭吃。
      这可把姜之齐给累坏了,他心疼苏妫脚常肿着,便想让她多睡会儿懒觉,于是每天早早起来给这女人做饭,或小米粥馒头,或瘦肉粥蒸饺,或包子小菜,总之花样翻新,将这命里的天魔星给伺候的舒舒服服。
      饭他做,碗归苏妫洗,用罢早饭后,姜之齐就下山去军营巡视去了,他自从将山贼收编后,就一直忙军营里的事,如今过去四个来月,这些野路子兵竟然渐渐上道,有了点正规军的感觉。
      厨房里的事忙完,苏妫 回上房去梳妆换衣,每次去县里,她总要拾掇的很齐整。才刚在两腮抹了点胭脂,门帘就被人掀开,原来是欧阳浅盈。
      “苏姐姐,你真美。”浅盈站在门槛上,两只大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苏妫,叹了口气道:“如果浅盈有您一半姿容,也不至于,”说到这儿,浅盈便不再往下说了,她咬着下唇,一副泫然欲泣之样。
      “盈盈,进来吧。”苏妫从首饰盒里挑出对用孔雀羽毛做成的耳环,她对着镜子戴好,淡淡笑道:“你想说什么,不妨直说。”
      “我,”话到嘴边,欧阳浅盈始终没有说出。这女孩眉头紧皱,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可眼中又闪过抹狡诈狠毒之色,只见她狠狠地咬了下唇,转而走到梳妆台前,从案桌上捡起支步摇,弯腰帮苏妫插到发髻上。“盈盈年幼无知,屡次惹三爷和巧颂姐生气,这两个月来多亏苏姐姐的悉心照顾,如果没有您,我想必早死了。”
      这话倒不假,苏妫确实挺疼这个小姑娘的,不仅前段时间大发雌威,不许姜之齐再碰她,还时不时塞给她些散碎银子,给她说:想要什么想吃什么就去买,别委屈了自己。
      “盈盈,我问你个问题。”苏妫将欧阳浅盈的手拉住,抬头看着小女孩,柔声笑道:“你想不想离开三爷?”
      “啊?”欧阳浅盈显然没先到苏妫会问她这么个问题,当即呆住。
      “我知道你是个好姑娘。”苏妫只觉得浅盈的小手十分冰冷,她看着女孩,十分真诚道:“你想必也能看出,三爷根本就是个薄情寡义之人。你才十五岁,不该被他困住,如果你愿意的话,我,”
      “苏姐姐,”欧阳浅盈笑着打断苏妫的话,她眼眸低垂,嘴角含着抹苦笑,凄然道:“谢谢你的关心,你是个好人。只不过盈盈的命,早在家父被斩首那日,就已经注定了。”
      苏妫放开浅盈的手,这个女孩现在的想法,跟当年的自己何其相似,不过有些事,还是要自己想通,才能解脱。
      苏妫从炕上拿起把做工精致的小香扇,边扇边往外走,她抬头看天,碧蓝的没有半点云。 回塔县到了六七月,正是最热的时候,虽说现在还在早上,可外边的蝉已经开始嘶鸣了。
      巧颂正在院中拆洗床单被套,她见苏妫出来了,忙将蹲在盆边玩水的金子抱起来送到苏妫跟前,轻笑道:“您这是要出去吗?”
      “利大人昨儿个差人给我带了口信,说是有点私事要当面与我说。”苏妫现在肚子大了,抱孩子有些不方便,她扭头对一直身后的欧阳浅盈笑道:“盈盈,你和我一起去县里吧。”
      欧阳浅盈巴不得苏妫这么说,她忙抱起金子跟在苏妫后头,一起下山去往县里。
      *******
      欧阳浅盈看着苏妫的背影暗叹,这女人就算身材臃肿,可还那么美,浅盈心中不禁生出好大自卑来。从方才到县里起,好多百姓争先上来跟这位三夫人打招呼,还有的从家里端出饭食来请夫人吃。三爷剿灭了山贼一窟鬼,又给百姓放粮放钱,谁不打心里感恩他?所以他们就要对天仙般的三夫人好。
      “盈盈?”苏妫用手在正在发呆的浅盈眼前晃了晃,她扭头看了看对面的小茶楼,对浅盈笑道:“我去和利大人说几句话就出来,你带着金子就在附近转转,别走远了。”
      浅盈亦看向小茶楼,这茶楼在县里人最多的地方开着,匾额题着‘辛氏茶庄’四个遒劲有力的大字,浅盈旧日里在深闺里临过碑帖,一眼就看出来这是练武之人所写。
      “姐姐你就放心去谈事情吧,若金子在跟前哭着吵闹,倒叫利大人看笑话。”浅盈笑起来时嘴边会有两个深深的酒窝,甚是可爱,她眨着大眼睛乖巧道:“我带金子去前边买个糖人就 回来,总要满足这小鬼头。”
      苏妫听了这话,笑着点点头,便抬脚往茶楼走去。
      这辛氏茶楼从外面看挺普通,里间却装修的清雅,大堂正中挖了个池子,池子里放了个石头雕刻的小假山,假山下还有手掌大小的亭子,巧的是假山顶上正源源不断地往出淌白烟,烟雾将山和池中的水笼罩住,真有种蓬莱仙岛的感觉。
      苏妫知道,这是因为点了‘倒流香’的效果,这倒流香与普通的熏香不同,寻常香点了,香雾是往外扩散,而这倒流香则是往下走,似云雾,又似流水。
      “三夫人,这边。”利昭长身玉立在一间题着‘采菊东篱下’的雅间前,他笑着请苏妫进去上座。
      利昭今日穿了身家常玄色衣裳,他直视苏妫点点头,就算见礼了。
      “利大人好。”苏妫亦点头 回礼,四个月前与这传说中的雪狼有过一面之缘,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这男人有双大花眼,周围布满了深深浅浅的皱纹,鼻梁异常高挺,叫人见之有种压迫感,怪的是他自鼻子以下的皮肤很是细嫩,有如二十许岁般。若是上半张脸代表铁面无私的‘武’,那他下半张脸就是风度翩翩的‘文’了。
      “夫人真是好大胆,如此毫不顾忌地打量本官。”利昭的声音有些冷漠,可却沉厚,倒与他彪悍强健的身躯相配。
      据说这雪狼利昭除了皇帝,从不肯将他这颗倔强的头颅低下。苏妫毫不畏惧地迎上利昭能将人看透的眼,淡淡笑道:“大人不也看我了么?”
      天下间的男人看自己,要么是带了欲望,要么就是霸道,还有的不敢直视,只是偷偷用余光瞅。唯有这利昭,眼里没有半点感情,真是君子坦荡荡。
      “哈哈哈!果然不愧祸水之名!”利昭拊掌大笑,他给苏妫倒了杯茶,脸上没有半分看不起之色,多的是欣赏。“听说三爷看您看的紧,夫人每次来县里逛,后头总会跟着一两个身手了得的小将,今日他怎么放心你一人来县里?”
      苏妫用小香扇慢悠悠地扇凉,她透过竹帘看向人来人往的街道,若有所思笑道:“因为来见利大人,所以三爷放心哪。”苏妫 回头看利昭,轻笑道:“听闻大人昨日才从长安 回来,不知您要给妾身带什么消息?”
      苏妫知道利昭是姜铄心腹,她以为这男人也会宣什么口谕来,谁知利昭竟然正色道:“韩度的消息。”
      “韩度?”苏妫心忽然跳的很厉害,已经有四年多没见韩度了,怎么这利昭会这么说。
      利昭虽被人唤作酷吏,可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有的,他瞧见苏妫神色有些异常,眼圈也红红的,忙道:“夫人莫要激动,先喝口热茶。”利昭又给苏妫续了茶,低声道:“本官在 回西州的路上遇见了老朋友韩度,一问之下,才知他也有意来 回塔县。”
      “他,他要来这儿?”苏妫手有些颤抖,她的韩度,她的亲人,她的依靠,她的公子,她的小叔,他真的要来么。
      “不错。”利昭点点头,接着道:“韩度原可与本官同行,可他家女儿半路上生病了,所以他就暂停下给女儿看病。韩度托本官给他的亲戚,也就是夫人您带消息,他叫您好好养身子,万事小心,等孩子病好些了他就启程。”
      “不语病了?”苏妫也顾不上避嫌,她慌忙抓住利昭的袖子,颤声道:“她得了什么病,严重不,看了郎中没,吃药了没。”
      “夫人,”利昭十分技巧地推开苏妫,他干咳了一声,淡淡笑道:“不过小孩子水土不服,是韩度有些太宠孩子罢了,您不必担心。”
      苏妫自知失态,她低头讪讪笑了笑。她多想问利昭更多韩度和孩子们的事,可终究忍住了,因为她知道自己早已不是当年十五岁的那个小姑娘了,她明白有些事要防着人,莫要让别人抓住对付她的把柄。
      “妾身失礼了。”苏妫起身,扶着大肚子给利昭微微福了一礼,既然已经知道了韩度不日会来,那就不用再在此地待下去了。是时候 回家了,眼下还有件事要做,不是么?“多谢大人,妾身先告退了。”
      苏妫袖子中的手紧紧攥住小香扇,她看起来虽平静,可心里早都翻腾起热血了。正当她准备掀帘子出去时,利昭沉厚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夫人,四个月前的那夜,本官抽了你一鞭,十分抱歉。”
      他要是不说,我还真是忘了。
      苏妫慢悠悠地 回头,神秘笑道:“大人若真觉得抱歉,那妾身请大人帮个忙。”
      “什么忙?”
      “帮一个人说句一句话。”
      *******
      太阳已经高高挂起,毒热的阳光向人间洒下,直将街道都照的滚烫。苏妫打开扇子,用扇面顶在头上遮阳。她在茶楼门口等了好一会儿浅盈,可半天都不见这丫头的人影。
      去北街头问了卖糖人的老人,老人说那会儿确实见一个水灵的小姑娘抱了个胖娃娃来买糖人,之后就没见到了。
      没见到?这么大的活人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
      苏妫鼻头渗出好多汗,她心里又惊又害怕,儿子从未离开过自己超过半个时辰,只要看不见自己,他刚开始可能还不哭,后来就会死命地哭着要娘亲。
      “宝贝,你去哪儿了。”
      苏妫急的到处找,她连想都不敢想,可万一呢? 回塔县地处边疆,出了名的混杂,万一哪个歹人看上浅盈美貌,顺便把孩子也掳走了可怎么办。
      问了好几个人,都说没见到。苏妫都急的哭了,而肚子里的那个此时也不安生,一个劲儿闹她。怎么办?对, 回去找姜之齐,让他派兵找儿子。
      “苏姐姐。”一个稚嫩娇弱的声音忽然从背后响起,苏妫一惊,这是浅盈的。“盈盈,你跑哪儿去了,快急”苏妫说着就 回头,可才 回头,她就愣在当场,眼前只有浅盈一个人,那?“我儿子呢?”
      浅盈哇地一声哭了,女孩满脸都是惊慌失措:“那会儿我的钱掉地上了,我就将孩子先放下捡钱,可一抬头,却发现,发现,”
      啪!
      苏妫不由分说就照脸狠狠地甩了浅盈一巴掌,她双眼通红,脸抽搐地十分难看,简直和魔鬼没什么区别。
      “你把我儿子丢哪儿了,说!”苏妫这一雷霆怒喝,街上好多人看过来,她使劲儿地摇浅盈单薄的身子,咬牙喝道:“说啊!不说我就宰了你。”
      “苏姐姐,你别急。”只见浅盈从袖子里掏出只小鞋,她咬着唇,抽泣道:“你瞧,这是我在巷子里捡的,好像是咱们金子的。”
      “既然发现了鞋,那你怎么不找!”
      都说不能跟失去理智的母亲讲道理,看来这话是正确的。苏妫又扭又掐浅盈的胳膊,她那样子,像是要将眼前的小姑娘给吃了。
      浅盈更委屈了,眼珠儿一颗颗往下掉。
      “巷子里没一个人,我不敢进去。”
      “孬种!”苏妫气的狠劲儿打了几下浅盈的头,她推搡着小姑娘,厉声道:“给我带路!”
      北街的巷子曲折隐蔽,这里住的人甚少,好多屋子都成了废宅。苏妫走在这墙高道窄的小巷子,一股阴风迎面扑来,让人不寒而栗。
      这种鬼地方,别说拐带孩子了,就算在此地杀人,恐怕都不会被人发现。
      “怎么不走了。”苏妫见前面带路的浅盈忽然停下脚步,她忙问道:“我儿子的鞋,你在这儿捡的吗?”瞧见浅盈的背挺得直直的,一言不发,苏妫气的去掰这小丫头的肩,她愤怒道:“说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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