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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骨之宠-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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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你敢当我的面儿打我儿子!”苏妫废了好大劲儿,才从姜之齐手中夺过扫帚,她虽然一向反感姜之齐的非打即骂,可今儿这男人说的不错,金子确实不务正业。“你先别急,让我来问问他。”
      苏妫将扫帚扔到一边,她轻轻抚去儿子额头渗出的冷汗,可怜见的,真被他阎王似得爹给吓着了。
      “儿子,娘问你个话。”
      “嗯。”金子一向跟他娘亲,脸上的害怕之色登时消了许多。
      “你为什么想做厨子。”这也是苏妫不理解的,儿子样貌是极好的,人又机灵聪明,怎么就喜欢了个这,这,这伺候人的营生。
      “因为,因为我看见大家吃我做的东西很高兴,心里就比吃了蜜糖还甜。”
      “下作!”姜之齐一甩袖子,铁青着脸走过来,用手指狠儿点了下金子的脑袋,厉声道:“他们有什么资格配吃你做的东西!”
      苏妫白了眼姜之齐,显然是不满他这么对金子。
      “儿子,你喜欢看别人吃美食满足的样子,是吧。”苏妫接着笑道:“别怕,有娘在,他不敢打你。”
      金子连连点头,道:“就是这样,我压根就不是读书的料,可你们老逼我。”
      这可麻烦了,不读书怎么行。
      苏妫心里虽然也被气的要死,可脸上仍挂着温柔的笑,接着循循善诱道:“那娘再问你,你想不想让更多更多人吃到你做的美食呢?”
      “当然想了。”金子年纪还小,心思没大人那么多,有什么就说什么。
      “可你毕竟只是一个人,一把刀,不能让一百人,一千人,一万人同时吃到美食,对吧。”
      “对。”
      苏妫柔声笑道:“可是你是你爹的儿子,如果你好好读书,学本事,就能让好多人吃到美食了,百姓们也会因为你不用饿肚子了。”
      金子不傻,他知道娘亲是劝他上进,可他还是舍不得心头好。这小子十分不舍地盯着菜刀和大勺,想了好久,坚定道:“那这样,我听你们的话好好念书,可你们也得答应我,我还能做饭。”
      “不行。”姜之齐十分干脆利索的否定。
      苏妫却笑着点头:“行啊。”
      金子一会儿看爹,一会儿看娘,身子下意识往母亲那儿靠,磕磕巴巴道:“爹,爹他好像不答应。”
      “没事,你爹他说的不算数,咱家里娘说了算。”苏妫用围裙擦了擦儿子的手,笑道:“今儿在厨房你好像也玩够了,是不是?”
      “我这就去背书。”金子反应极快,立马往上房去了。
      金子走后,姜之齐的脸色仍是阴沉的吓人。他挽起袖子,帮着苏妫洗刚从瓮里捞出来的酸菜。可没一会儿,他猛地将酸菜扔进盆里,转身对正切腊肉的苏妫道:“不行,坚决不行!”
      “怎么不行。”苏妫弯下腰,仔细地将肉片码在盘子上,然后把大瓣蒜用刀背拍扁,在案板剁碎,最后加进调制好的蘸料里。在做这些事的时候,她也在 回答姜之齐:“咱家这孩子可是跟普通孩子不一样,脾气拗的很。你要是真把他逼急了,他像在利州一样再离家出走怎么办?”
      “他敢?长本事了还。”
      苏妫噗嗤一笑,孩子虽说执拗,可说到底家教还算严,是不敢再做离家出走这种出格的事,不过……
      “大齐,你听我说。”苏妫用围裙擦了擦手,走过去拉住男人的胳膊,仰头笑道:“咱俩是富贵窝里长大的,行事脾气待人接物,你自己思量思量,觉得怎样?”
      姜之齐眼眸低垂,抬手将苏妫垂下的发别在耳后,叹了口气,笑道:“说实话,来到 回塔县,我感觉自己又重活了一辈子。”
      “是啊。”苏妫也是感慨良多,生活教给她的,远远比长安的纸醉金迷更多。“皇子公主,他们看起来尊贵,有最好的老师教授,有聪明的大臣辅佐,也有战功赫赫的武将保卫,可平心而论,这样环境下成长的孩子,大多都是中人之资,甚至更差。”
      “不错,你说得对。”姜之齐忽然变得很愤慨:“什么王公贵族,什么皇子公主,都他娘是无知自私的蠢货。”
      苏妫粲然一笑:“所以嘛,咱儿子想要成材,除了读书习武上进,生活的酸甜苦辣,也是必须尝遍的。生活,可不是书或者什么人能教他的。”
      姜之齐笑着连连点头,他像想起什么似得,皱眉酸道:“可是,”
      话还未说完,只听得外头响起一阵兵刃交接之声,苏妫和姜之齐面面相觑,这又是怎么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稍微修改了一下:归坞王被姜铄困在长安,未放其归国。
      平淡生活来一章,这章以后,就……

      第172章 不速之客

      苏妫与姜之齐支开窗往外看去,只见不语闺房门口站着个长身玉立的英俊少年,正是罗子婴。他整了整衣领,旋即又清咳了下嗓子。
      “语小姐,你起来了没。”
      罗公子的侧脸都快贴到了门上,他的眼睛鼓溜溜转,紧皱着眉头,仿佛屋里一丝一毫的动静都能牵动他心。
      只听得哗啦一声,他打开随身携带的折扇,那样子端地风流潇洒。
      “今儿是你的生辰,我特意准备了份特殊的礼物,保管你喜欢。”
      他满脸堆着笑,全神贯注地表白着心意,可没料到却被人忽然从背后拍了下肩膀。
      “你来的倒早啊。”元辄的冰块脸今儿却洋溢着暖意,这平日里不修边幅的男人捯饬的容光焕发,身上披着狼皮大氅更给他平添不少野性魅力。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罗公子其实听出来人是谁,可他偏装作不知道,手腕一转,折扇上的暗器立现,准确无误地往元辄手腕划去。
      “哪儿来的贼人,竟敢偷袭本公子,看招!。”
      元辄轻巧躲开罗公子杀招,笑道:“大清早的,罗兄怎么这么大的火气?”
      “原来是元兄,你说你来怎地一点声都不发,小弟还误当是贼人呢。”罗公子笑吟吟地看着面前的元辄,忽然想到什么似得,他摇着折扇,笑道:“元兄看起来精神奕奕,何不陪小弟过两招?”
      说话间,罗公子就直接出手,可是不给元辄任何说话的机会。他脸上虽说带着温柔有礼的笑,可招式却端地毒辣。
      折扇的骨架是玄铁锻造,百折不挠;扇中暗藏的匕首刃薄轻巧,锋芒毕露。
      罗公子知道自己绝非元辄对手,可一个男人在妒火中烧时,哪管得了这么多。他手腕一转,匕首正好划到元辄抵挡的手背上。
      血珠儿源源不断地从元辄手上往出流,他也不在意,随意甩了甩,笑道:“小语今日生辰,罗兄若要切磋,还是改日吧。”
      小语?
      听见这个,罗公子就更生气!大约在半年前吧,元辄就开始叫她小语了。而她,竟也开始喊他九哥?!
      罗公子眼里闪过些许寒意,笑道:“怎么,元兄难道要认输了?”
      元辄淡淡一笑,并不说话,他不可能认输,只不过不想动手罢了。
      罗公子目光冰冷,却用开玩笑的语气道:“输了的人,就离开 回塔县哦。”
      说话间,他足尖一点,飞身向前,手上的招式比先前狠毒了十倍。
      他不理解。快两年了,他陪着语姑娘去过危险的敌营,他无微不至的照顾她,讨好她,她为什么还对他这么客气,会叫元辄九哥,却依旧叫他罗公子!
      他嫉妒。为什么她会把着元辄的手,教他弹筝;为什么她要在吃饭的时候,给元辄偷偷加肉;为什么她在与元辄四目相对的时候,会脸红!
      他后悔,为什么那时他没有替她挡下九苑的袭击。如果那时候受伤的是他,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
      可怕的是,在他等她长大的同时,元辄也在等。
      “罗兄,你再不停手,我可就不客气了。”元辄不傻,他自交手那刻就知道罗公子在下杀招。
      罗公子手中暗扣飞针,勾唇狠笑:“千万别客气,还请元兄不吝赐教。”
      距离不近不远,正适合用暗器。只听得细碎的破风之声响起,细如牛毛的银针皆飞向元辄身上各处要穴。
      元辄反应快,猛地扑倒在地,可饶是如此,可是好几枚针扎到胳膊里。他正要将针拔。出来,罗公子的又一波暗器来了。
      这 回避之不及,元辄下意识用胳膊挡住头,饶是如此,身上仍是中了不少。
      元辄大怒,他百般忍让,谁知这罗公子越发狠了。
      “你找死!”元辄大喝一声,他人高胳膊长,只消得几个来 回就徒手夺下罗公子的折扇,他大手扬起,正要去抓罗公子的头,忽然看见罗公子清秀的面庞上闪过一丝无奈与恐惧。
      元辄猝然收手,他叹了口气,将折扇还给罗公子,道:“算了,你平日里待小语不错,我不能伤你。”
      “我认识她比你要早。”
      “我知道。”元辄温柔款款地看着不语的房门,道:“可这又能怎样?小语说欠了你的情,百般吩咐我不能动你,否则,哼!”
      “你。”罗公子语塞,手里的扇子被他抓的咯咯作响:“可你别忘了,当时在军营你伤过她!”
      提起这事,元辄的心总会痛,那时若能认出老头是小语假扮的,他如何会下得去手!元辄将扎在身上的最后一根银针拔下,傲然道:“小语早就原谅我了,况且这是我们俩的事,与你何干。”
      罗公子火气更大了,他从前自揣身家百万,文采武功皆出众,按说这样的条件,是个姑娘都会倾心,可偏生这语小姐就看不上他。
      其实他也知道,语小姐出身高贵,又满腹经纶,是仙子一般的品格,他不敢高攀,只希望能一直在她周围,看着她就好了。谁承想,半路杀出个元辄!
      元辄是夕月王族,年纪虽不大,可一肚子的城府,下手无情狠辣。这样的男人,如何能配得上语小姐!
      非我族类,如何交心!
      罗公子正要开口,只听得门吱呀一声开了。
      “罗公子,你来了呀。”不语笑吟吟地拉着小妹银子走出来,一年多的时间过去,她长高了不少。虽然穿的厚,可仍掩不住胸前逐渐发育成熟的丰满。
      带着清甜的香风,不语走到两个男人前面跟前,她低着头,嘴角噙着娇羞的笑,声如蚊音:“你也来了。”
      元辄都要看呆了,她今儿穿了件新制的桃粉色袄子,领子和袖口上缝了白狐狸毛的滚边。美人不施粉黛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那如果淡扫蛾眉,轻涂胭脂,那就是倾国又倾城。
      “小语,你真好看。”元辄丝毫不吝啬溢美之词:“你就像我家乡的云朵,只能在地上远远仰望。”
      不语轻咬着唇,头更低了。她身边的小银子仰着头,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快看快看,姐姐害羞了,脸好红啊。”
      不语忙弯下腰按住小妹的口,柔顺的黑发登时顺着肩垂落下来,她侧过身子,用余光来看一直盯着她的元辄:“妹妹她想要玩小兔子,你,你一会儿去给她打一只 回来。”
      听了这话,元辄走到银子跟前蹲下身子,他原本就英俊非常的脸此刻仿佛更有魅力:“银子,你是不是想要小兔子?”
      银子点点头,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眨着,甜甜笑道:“爹爹昨晚上答应我,今天早上给我带 回来的,可他却骗我。元辄哥哥会给银子捉来,对不对。”
      元辄也喜欢精致可爱的银子,他亲昵地拉了下银子的小辫儿,笑道:“当然了,可是哥哥想先问银子个小问题,姐姐她在家有没有说起过哥哥?”
      不语听见这话,心跳的更快了,她连忙要拉天真的小妹子 回屋,谁知银子却不防头给脱口而出:“当然说啦,刚才姐姐给我梳辫子的时候,嘴里还一直咕哝着九哥嘞。”
      “真的?”元辄在说这话时,温柔地抬头看不语。
      “银子还小,你听她胡说。”不语小脸涨的通红,嘴上刚涂的唇膏子,都快被她一下一下地咬唇吃完了。
      “我没有骗人。”银子哪里懂男女之间微妙的情意,连忙替自己辩解:“姐姐就是说了嘛。”
      “银子,你还多嘴。”不语将小妹搂的更紧了,她的头也更低了,不过那嘴角噙着的甜笑,却是怎么也遮掩不住的。
      厨房里的姜之齐将院中的一切都看在眼里,他不知不觉地揽住苏妫的香肩,笑道:“你瞧咱傻闺女,弄得她姐姐多尴尬。”
      苏妫面无表情地将窗子放下,转身走到案板前,拿起腌萝卜开始切丝。
      她的孩子,她最清楚了。
      语儿心高气傲,天下没几个男人能入的了她的眼。更何况在前年,元辄还不知死活地重伤过她。按着这孩子的性子,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再理元辄。
      可老天爷就会作弄人,谁承想夕月国主居然会派元辄留在 回塔县处理尾事。更让人没想到的是,这元辄竟会不要命的替语儿挡了九苑致命一刀。
      因为照顾元辄的伤,他们在聊天中逐渐解开了愁怨;因为本性都傲然,他们开始惺惺相惜;因为朝夕相处,他们竟然不知不觉互相生出了情意。
      一个没留神,刀刃切到了小指腹。钻心的疼痛让苏妫瞬时清醒,她还未动作,手就被姜之齐抢了过去。
      “怎么这么不小心啊。”姜之齐将苏妫的指头含在自己嘴里,他看着因疼痛而紧皱眉头的女人,心疼道:“是不是很疼?别切了,走,我带你去包扎一下。”
      苏妫把手抽 回来,她掀开厨房的门帘往外看,天灰蒙蒙的,仿佛正在酝酿着一场暴雪。
      “大齐,我感觉今天要出事啊。”
      “嗯?”姜之齐走到苏妫跟前,亦往外看去,元辄和不语正在陪着银子玩儿,而面色不善的罗公子站在一边,手紧紧攥着折扇,两眼恶狠狠地盯着不语,一声不吭。
      “看来是醋坛子打翻了。”姜之齐太了解这种感受了,当年他吃纪无情的干醋湿醋,可比罗公子厉害多了。
      姜之齐忍不住莞尔,可当他瞧见苏妫仍满脸阴郁时,忙低声哄着笑道:“别担心,有我在出不了事的。你的宝贝语儿不会被元辄拐走,更不会被罗子婴欺负。”
      听了这话,苏妫忍不住 回头剜了一眼姜之齐,却叹了口气:“不是这事,哎,我说不上来,反正总觉得今天会出别的事。”苏妫捂着心口,看着外面正笑的明艳的语儿,担忧道:“你不知道,我的心不知怎地从刚才忽然就开始虚,好奇怪。”
      后背一暖,原来是被男人从后面团团抱住。
      “这样还虚吗?”姜之齐凑到苏妫的耳边,喃喃笑道:“我永远都在你身后,别怕。”
      苏妫笑笑,她将姜之齐当做人墙,无力地靠在上面,手拍了拍男人的胳膊,叹道:“等语儿过完生日,我想带孩子们去我哥那儿转转。”
      “行啊,就当散散心了。”姜之齐轻笑道:“ 回头我打点一下,让刘能带兵送你们去。可你得答应我,必须得快快 回来啊,我可不愿意一个人睡冷炕。”
      “既不愿意睡冷炕,那你当初就该对巧颂好些。”
      姜之齐一听见巧颂二字,急得摇头晃脑:“好好的,怎么又提起她了。这不是你可怜她,让她前年和归坞王父女一道去长安了么。”
      让巧颂 回长安,确实是苏妫的主意,这女子智计深沉,留在 回塔受苦只会白白浪费生命,莫不如让她 回王府,暗中调查姐姐的死因为好。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姐姐的死和王府里的人有关。
      想起苏婵,苏妫的泪就忍住不下来了,金子今年虚岁八岁,姐姐,原来你已经离开这么久了啊,你一个人在那个世界,还好么?
      “怎么哭了。”姜之齐忙用袖子轻轻擦苏妫的泪,他往外看了眼,正好瞅见利昭刘能他们已经来了。“快别哭了,叫人瞧见,还以为我怎么欺负你了。”姜之齐抚去苏妫睫毛上的泪珠儿,接着哄道:“是我又说错什么了?要真是这样,我先给你道歉。”
      说到这儿,姜之齐抱拳,给苏妫作了一个大大的揖。
      “还哭,难道要我给你跪下?我可真跪了啊。”
      “去你的。”苏妫见姜之齐行为滑稽,不由得噗嗤一笑:“切菜时手上沾了辣子,揉进眼睛里了,瞧你这不正经的样儿。”
      “呼呼。”姜之齐故意长出了口气,他无奈笑道:“你可吓死我了,还以为你不想跟我过了呢。”
      ******
      苏妫做的菜,虽比不上正经厨子的手艺,可还称得上色香味俱全。 回塔苦寒,只要菜里加了肉,那就算顶好的了。
      银子现在开始换牙了,苏妫不叫她吃糖,特意将那盘琥珀糖仁端在了利昭面前。银子谁都不怕,就怕这个凶巴巴不会笑的叔叔。
      坐好后,姜之齐率先举起了酒杯,他左右扫了眼,今儿来了不少人。元辄罗子婴自然不必说了,还有利昭,刘能,白新飞等谋臣武将。姜之齐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拉拢亲近属下的机会,笑道:“今儿来家里的,都算得上是语儿的长辈。”
      众人连忙起身行礼:“三爷折煞末将了。”
      君臣之纲,不光文臣得谙熟,武将更得通晓。别看姜老三现在不得志,翻身那可是眨眼的功夫,到时候万一他记仇翻旧账,死都不知道咋死的。
      “哎。”姜之齐亦站起来,他将诸位将士一一按 回座位,笑道:“咱们这些人一同出生入死多年,怎么还这般畏惧我?再说今儿是家宴,又何必有如此虚礼。”
      苏妫忙接话:“是啊,各位将军若还拘谨,咱们语姑娘可要生气了。语儿,快敬酒啊。”
      “家父远在长安,这些年多谢姨娘、齐叔的疼爱。”不语首先向上首的苏妫姜之齐敬酒,一盏下肚,她笑着向下边坐着的将士们敬酒,道:“第二杯酒,多谢诸位叔叔伯伯们的照顾。”
      诸将连忙 回敬,心里无不感慨,当年随楚王度来 回塔的俊俏小女孩,如今已然亭亭玉立,就算站在大美人三夫人身边,也丝毫不逊色。
      一轮敬酒罢,苏妫忙拿起筷子,笑靥如花:“诸位大人、将军,请起筷吧。这些菜是妾身胡乱做的,还请别嫌弃哪。”
      刘能说是将军,其实跟姜之齐的心腹家臣没两样,他反应快,立马率先动筷,一片腊肉入口,赞不绝口:“啧啧,这手艺绝了。依我看,再过两年夫人就能开酒馆啦。”
      金子听了这话,眼睛登时大亮:“娘,你要是开了酒馆,我就掌勺!”
      “混账,还做当厨子的梦!”姜之齐一副恨铁不成刚之样,气道:“快住嘴,没得让你叔伯们笑话。”
      “笑就笑,我就喜欢抡大勺嘛。”
      因为有金子在,气氛不再尴尬,大家吃酒吃菜,好不热闹。
      自从上桌后,罗公子就一直盯着不语和元辄。他看着这两人在窃窃私语,还不时会心一笑,心里越发不是滋味。
      又一杯烈酒下肚,罗公子猛地站起身来,他白皙的面颊不知是气,还是因为喝了太多的酒,一片通红。
      “三爷,您贵人多忘事哪。”
      姜之齐不解,他虽厌恶罗公子这般骄狂,可想着自己总不能跟个晚辈计较,便笑道:“子婴,你说这话,我很是不解啊。”
      罗公子抓酒杯的手颤抖不已,液体不断往外撒,他看着不语花一般的容颜,心痛不已,又一杯苦酒下肚。
      罗公子指向元辄,冷声道:“当初他们带兵打到城下时,您缺粮缺兵,说好的我罗家替您解决粮草之事,就把语姑娘许配给我。”说着这话,罗公子温柔款款地看向面带薄怒的不语,道:“今儿她十五了,是不是该兑现诺言了。”
      这话一出,不光元辄大怒,在座的诸将也都不满。这算什么事,怎么还带逼婚了。
      “罗子婴!”元辄一把揪住罗公子的衣领,喝骂道:“你想死是不是!”
      “是又怎样!”罗公子一把挥开元辄的手,怒道:“你这异国野人整日家尾随在我未婚妻后头,要不要脸!”
      “找死!”
      元辄一拳下去,罗公子登时口鼻冒血,又一拳要打,却被不语给拦住。
      “九哥,别打了。”不语虽厌恶罗公子这般当着众人让她没脸,可终究这男人对自己是真心的。“他喝醉了,说的是胡话。”
      “我没醉!”罗公子一把抹去脸上的鲜血,他这失魂落魄的样子,哪里还有半点当初勇夺美人关头筹的意气风发。罗公子摇摇晃晃地走到姜之齐跟前,胸脯激动地一起一伏的,他目光坚毅,道:“三爷名动天下,想来不会食言吧。”
      “齐叔。”不语眼圈都急红了,她忙去拉姜之齐的胳膊,颤声道:“齐叔,你,你不会,”
      姜之齐稳如泰山地坐在椅子上,他轻轻拍了下不语的手,也不抬头,淡淡笑道:“子婴,趁火打劫,非君子所为啊。”
      “为了语姑娘,我甘心做小人!”
      姜之齐淡然一笑,当他抬起头时,众人分明感觉到了这男人眼中不可冒犯的威严。
      “这样吧,我把粮草折成现银,十倍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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