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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座-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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赐都发给六宫,好让大家一齐赏玩新鲜。”
  连烁颔首,笑赞道,“皇后安排自是妥帖,你们女儿家最知道女儿家的心思。只是贵妃看上那对鸽血红镯子许久了,跟朕缠得心烦,皇后替朕赏了她罢。”
  她望着他的笑意缓缓绽开笑容,一寸寸极尽明艳,比鸽血红的颜色还要烈,她说,“好,臣妾回去就添上这笔,定圆了贵妃妹妹的心愿。”
  连烁笑着点点头,又饮尽了一碗汤,钟离尔顿了顿,复又带了点儿恳求笑道,“臣妾想央皇上一个恩典。”
  连烁接过帕子擦手,转头瞧着她轻声道,“讲。”
  钟离尔垂眸,“臣妾明日想去慈云寺一趟,给菩萨进香。”
  连烁擦手的动作顿了顿,复又瞧着她云淡风轻笑道,“皇后是有段日子没去慈云寺了,朕晓得皇后喜欢常去那儿走走,散散心也是好的,朕准了。明日叫江淇选几个高手,护着皇后同去罢。”
  钟离尔颔首谢恩,“臣妾还想,既是去了一趟,在寺里用过晌午的斋饭再回宫。”
  连烁放下帕子,瞧着她道,“皇后同住持沉心师太是故交了,多叙叙话也无不可,只天黑路难行,注意点儿回宫的时辰便是了。”
  钟离尔面上又是一笑,瞧着皇上颔首应是,连烁起身又往书案走去,“这汤不错,皇后回头也进些。朕还要处理政事,皇后便去歇着罢。”
  钟离尔瞧着他身影,终是轻轻阖眼,复起身行礼,“臣妾告退。”
  作者有话要说:  这周上榜,截止下周四依旧是五更!没办法我也想多更……但连着两周轮的榜……emmmmmmm,应该有懂我意思的朋友,实在是让我心累。
  几乎做好了倒v、完结v的准备了。
  想哭,伤口,那么多,已经,不会,再痛!!!
  然后就大家最近跟我讨论的最多的问题做一些提前的解释吧,其实有些话后文都有提及的,只是大家可能看得心急。
  就我而言,连烁很好,江淇也很好。
  连烁是钟离尔的初恋,更是第一任的丈夫,如果说不爱,是不可能的。
  钟离尔很爱连烁,不然也不会这样黏黏腻腻的放不下。
  大家都喜欢干净利落的人,我也是,但是感情,是身不由己的事情。
  鲜少有人第一次碰感情就那么的干脆利落,手起刀落,大部分都会有眷恋和挽留,钟离尔也不能免俗。
  当然她不喜欢这样,也清楚这样不好,后面也会提到一些事情的转折,一步步推着人成长。
  成长,就是被逼出来的过程,如果可以的话,大家谁不想做小公主,一辈子的那种。
  有的人有这个服气,很可惜,钟离尔没有。
  emmmmm,然后说江淇,其实因为文是正剧,要钟离尔一走了之,太不现实了,她不是侠女,是个世家大小姐,虽然与众不同性格鲜活有主见了一些,但是依旧是没有滔天的本事,而且身后有一大家子,父母族亲在牵扯着,她就算敢这么走,她也不能走。她不是个自私的人。
  所以后文对于江淇和她,要发展,但怎么发展,往哪儿发展,都要等契机,慢慢来,细水长流的,就一辈子了。
  最后,这周五更的时间分别为8/9/10/12/13;晚八点,不见不散!
  再让我呐喊一次,为什么我两周上毒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凤座》企鹅粉丝群:280953232。敲门砖任意一个角色名~
  日更大概三千字左右~欢迎进群提意见催更嘤嘤嘤~


第22章 一叶舟
  穿过御花园的时候,金秋落叶满地,在浅洼里飘零打转儿。路过千秋亭的时候,皇后径自走上前去,瞧着一旁的高树不语,阿喜同清欢并未上前,她站在这里,想起那年她第一回 带他去慈云寺的时候。
  从小到大,钟离尔礼佛向来都往慈云寺去,住持沉心师太与她是忘年交,一路看着她长大成人,师太亦是满腹经纶,可同她分析佛法,可同她畅谈人生。
  遇见连烁以后,她紧在心上的事,便是将他带去慈云寺。虽说师太不是红尘中人,可她却像钟离尔的一位良师益友,她那时满心是觅得良人的欢喜,自然等不及要得到师太的祝福。
  她告诉他这是她从来都常常造访的地方,于她神圣不可言。连烁那时同她双双跪在寺内的菩萨像前,各自参拜许愿,钟离尔睁开眼睛的时候,他仍是双手合十跪在那里,侧脸坚毅又认真,纤长的睫毛被青烟撩拨着,看得她满心的酸涩和欢喜。
  出佛殿的时候,他先一步跨过去,如同他们大婚那日一样,在漫天的和煦日光中对她伸出手,她雀跃不已地上前拉住他的手,以为拉住了一生一世。
  女子巧笑倩兮,仰起头的神态一派天真娇嗔,那是他们彼此还未曾生疏相称的时日,“你许了什么愿?可有关于我的么?”
  他别过她鬓角的头发,眼波温存,只是笑道,“不能说的,说了就不灵了。”
  她撇嘴,不依不饶,“你倒似比我对菩萨还诚心了!”
  他仍是笑而不语,少女偏头目露得意,“那你不说,我偏要告诉你。我跟菩萨许愿,求菩萨保佑我一直都能欺负你。”
  说完咯咯笑起来,连烁无奈,瞧着她只是摇头,“如果可以一直欺负我呢?”
  她拉着他的手臂,慢慢走在前面,声音有些含糊的传来,“那就说明你一直都对我很好啊……”
  紫禁城天鼎元年的又一片枯叶落了,落在皇后的眼前,回忆戛然而止,她略着急地伸手想去接住那片落叶,却失之毫厘。
  皇后眼眸沉沉追随着那片叶子,眼见它零落覆于尘土,忽然极轻缓地笑,眼神寒凉而哀伤。
  留不住的,终归他是爱祁桑爱到了,能把她喜欢的一切都拱手让给祁桑的地步了。
  她喜欢红色,喜欢那对镯子,他知道。可她不喜欢那句诗文,他也知道。
  钟离尔性子使然,向来喜欢那些浓烈壮丽的词句,同一首词,她却偏爱“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之流。
  那样一人白首的岁月静好,她终归是不信的。
  然而不论她如何想,他的那些心意,再不是给她的了。
  也无谓她喜不喜欢罢。
  马车飞驰在宫道上,东厂出动了五十骑精骑,督主江淇公务在身,派了徐桥梁宗等一众高手开路,浩浩荡荡护着皇后的凤驾出了午门。
  钟离尔头倚着围子,反手撩开了帘子一角,头顶天湛蓝色,煞是好看,朱墙碧瓦缓缓倒退在身后,这是她封后以来第一次出宫。
  同前月以女主人的身份踏入紫禁城,竟恍若隔世。
  皇后此次只带了阿喜出宫,她替皇后压了压衣角,柔声笑道,“出了宫空气都似变好了,不过娘娘还是得当心马车跑起来风大吹着了。”
  钟离尔从善如流,轻轻放下手,也笑着望她,“本宫许久未见沉心师太,竟有些紧张。”
  阿喜知道皇后是惧怕宫里那些风言风语传到宫外,惹师太担忧,只避开不谈,“师太想必也想念娘娘了,这次瞧见,可以多叙叙话。”
  钟离尔望着阿喜笑起来,马车外马蹄声纷杂,一行人一路往慈云寺绝尘而去。
  及至慈云寺,东厂的精锐将寺庙团团围起来,阿喜在车下放了脚踏,小心掀开车帘扶着皇后缓步下马车。
  一眼望见寺内高耸入云的古树,钟声伴着檀香袅袅而来,她站在寺前,百感交集。
  有小沙弥上来给皇后行佛礼,“阿弥陀佛,师父主持佛法课还未得闲,请娘娘稍待片刻。”
  皇后亦是回礼,只轻笑道,“无妨的,本宫本无意打扰诸位师傅修行。小师傅也自去忙便是,本宫先去大殿给菩萨上香。”
  小沙弥应声,“皇后请自便。”
  钟离尔转头瞧着梁宗温声道,“本宫带着阿喜进去便是,佛门清净,诸位便不必随着了。”
  梁宗来前便受了江淇的令,只听从皇后吩咐躬身道是,带了人守在寺门口,瞧着钟离尔携了阿喜踏入慈云寺。
  再跪倒在殿内的蒲团上时,钟离尔仰头,瞧着巍巍的菩萨,菩萨一脸的慈悲,眼神似是怜悯。
  众生皆苦,她每每礼佛,只觉生如浮尘,生死喜悲都这般渺小不足提。
  可人这一生,终究堪不破。
  心下慨叹间,阿喜递上三炷香,退后垂首,钟离尔缓缓闭上眼眸,本想向菩萨诉说些什么,千言万语却如同千斤重。
  轻烟在皇后纤长指尖缠绵缭绕,眼前的漆黑中,她在心底微不可闻叹了一声——我佛慈悲。
  我佛慈悲,众生皆苦。
  我佛慈悲,自当知晓。
  这一刻心底忽然无比澄澈,皇后心生感激,告诉自己,只愿记住这一刻感觉,哪怕再久一刻,都算是超脱。
  皇后俯身三拜,满身的珠玉突兀地响在大殿之中,远处是寺内钟鸣声声,她起身将三炷香插进香炉之中,恋恋不舍抬眼又看向菩萨,菩萨唇边浅笑安然。
  阿喜随着皇后自殿左偏门出了佛殿,径直往经筒前而去。铜铸的经筒触手冰冷,繁复的经文在皇后莹白掌心之下摩挲,她缓缓将经筒转动,轻声念着经文。院内古树上有鸟儿叽喳,日光穿透树叶投下来的暖意照耀在她深青色的翟衣上,一派的静好。
  身后有缓缓的脚步声愈近,“阿弥陀佛,听闻娘娘捐赠了不少香火,贫尼谢过娘娘善心。”
  她闻声一喜,收回手转身,瞧着沉心师太素衣不染烟火,站在身前慈悲浅笑,一如菩萨一般。
  钟离尔心下感动,亦笑道,“本宫又来叨扰师太了,师太可好么?”
  沉心师太轻笑颔首,“我佛保佑,贫尼一切都好。”
  她却像是怕师太问上一句她好不好一般,极快又道,“那慈云寺的一草一木,都好么?”
  师太眸光沉静带笑,春风般和煦,“佛家讲究福祸相依,安度过春夏,草木在秋冬自有该接受的严霜。”
  她知师太言中之意,心下感激,亦道,“是啊,该得便有该舍,否则岂非于众生不公?”
  沉心师□□然瞧着眼前华贵美艳的妇人,笑道,“娘娘向来有慧根。”
  有喜鹊衔来枯枝落在高树上搭巢,掠过一阵秋风,皇后仍是浅笑,眼神平添一丝落寞,“师太莫要折煞本宫了,若真是有慧根,如何还在红尘中打滚呢。”
  沉心师太念了句佛,将双手合十,瞧着她道,“佛家云‘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娘娘心中有痴缠,是以难得心安。”
  她瞧着师太摇头,“本宫偏安一隅,如何痴缠?”
  师太目露悲悯道,“形与意本就非一体,身往何处由得自己,心往何处,娘娘如何说得准呢?就如同修佛之人,若是六根未断净,佛家也是断不强留的。”
  她看着师太手中的那串佛珠,似是疑惑轻声道,“那若是尝尽了众生七苦,却该如何放下呢?”
  师太语调柔和,话语却斩钉截铁,“娘娘此言差矣,尝尽了众生七苦之人,自然便放下。若未可,怕是一息尚存,不肯相信罢。”
  她眼神带着震惊望向师太,师太逆着日光,只自但笑不语。
  如醍醐灌顶,她顿然醒悟,原此种种,竟是她不肯相信啊。
  自从入宫以来,她时常想起连烁从前同她的好,点点滴滴如烙印,她从就不愿将其磨灭。无论他如何偏宠祁桑,冷落她,一次次伤了她一颗心,如何疾言厉色,她从未相信过。
  她从未相信过连烁爱上了祁桑。
  她从未相信过连烁不爱她了。
  那时候千般好,如何一夕就不爱了?
  爱着一个人的时候,要怎么样才肯相信他不爱你了呢?即便在心底告诉自己千万遍,怕是自己总能再为他多找出一条理由来罢。
  怕是从前那些好在她心里刻得太深,她从前看那些话本史事,那些被负了心的女子无不凄凉,她那时便想,若有一日自己遭遇这样不堪的境地,要记得放手潇洒利落一些。
  可她始料未及,自己动情后,竟也是这般,不依不饶的难看。哪怕强撑着面上的风光洒脱,她的自尊将她束缚得更是压抑难忍,每一日都过得这般艰难。
  她其实一直渴望能不管不顾去痴缠他。
  她被自己锁在了深海底,她觉得窒息,即便有路可走,可他仍是那个唯一可以救她的人。
  她不肯死心啊,她不相信啊。
  秋日艳阳高照,皇后十指冰凉,半晌,缓缓抬眸看着挚友展颜一笑,依旧是倾城的颜色,“放下颠倒梦想,究竟涅槃。若是他朝一日,本宫得以涅槃,便来投奔师太。”
  同沉心师太一同用过寺内斋饭,皇后便自慈云寺告辞,傍晚回宫的路途上,只字未言。
  阿喜知晓皇后心中烦乱,也并未出言打扰,及至进了宫门,却听马车外徐桥高声问道,“什么人?”
  “奴婢坤宁宫宫女清欢,有要事禀报皇后娘娘。”
  皇后心头一凛,来不及管顾什么,亲自打了车帘,“出了什么事?”
  清欢焦急上前一步行礼道,“娘娘,皇上染了风寒,这会儿方宣了太医进乾清宫!”
  皇后片刻没犹豫,神色坚定异常,朝着梁宗和徐桥道,“有劳各位,马车送本宫去乾清宫便是,你们自去忙罢。”
  马车驶进太和门本为不妥,徐桥面露难色,阿喜也在身后出声道,“娘娘!”
  钟离尔掷地有声,“多说无益,回头皇上和太后怪罪下来,本宫免你们无罪。”
  皇后说罢唰地放了车帘,梁宗思忖片刻,朝徐桥点了点头领人行礼道,“奴才恭送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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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断白头
  皇后一路不停进了乾清宫,无暇顾及阖宫长街的灯火。
  只见太医乌泱泱跪了一室,连烁就躺在龙榻上,她喉头一哽,疾步上前问道,“皇上怎么样了?”
  太医院院正陈宗回话道,“回皇后娘娘的话,皇上昨夜受了凉,偶感风寒,臣等诊治过,开了方子,按方服药再静养些时日便可龙体无碍了。”
  钟离尔蹙眉又问,“去煎药了么?”
  小全子忙道,“方由宫女去了,奴才这就去亲自看着。”
  皇后应声,“万务稳妥,再叫御膳房备点甜粥来。”
  小全子领命去了,陈宗带了太医悉数向皇后告退,皇后屏退了殿内宫人,瞧了眼垂下明黄纱幔的龙榻,轻步走了过去。
  她隔着纱幔瞧他,病弱中只着素白里衣的身影让她心头一痛,缓缓将纱幔束起,她不顾皇后的尊贵,就这样坐在了榻边。
  她熟悉他的眉眼,这是她刻在心里的面孔,是她放在心上的人。
  她替他小心掖了掖被角,方想触摸他的额头,又怕有些凉,激醒了他,他这时候怕是因着不舒服难以入眠。于是她努力不发出声音地搓了搓双手,直到有些热度,再小心翼翼轻轻贴上他额头。
  温度灼热滚烫,让她揪心得险些落泪。
  皇后起身挽起衣袖,摸了摸铜盆里的水温,觉着尚可,便将帕子浸水再拧干,折叠后敷上他额头。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呀。”她轻声说,带一点儿嗔怪和心疼,“秋天凉,每晚就早些歇息,政务哪有处理得完的一天呢?你不是铁打的,不能这么怠慢自个儿。”
  他在睡梦中的容颜终于似往昔一般平和,不再是这些时日她惧怕的疏离冷漠,她将手臂圈起来,头轻轻枕在他榻侧,看着他英挺的眉眼,“我有很久没这样看过你了,连烁。”
  她孩子气笑了下,缓声呢喃道,“今天我去慈云寺,师太跟我说,我之所以痛苦,是因为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什么呢,我不相信我还爱着你,你却就这样不爱我了。连烁,我不相信你不爱我了。”
  窗外残月高悬,乾清宫寝殿只有帝后二人,红烛摇曳,端的是良辰美景。
  “新婚那夜,我想着跟你说一些情话。我想跟你说如今我们是夫妻了,我一定会一生爱重你,头等大事是给你生个孩子,我们之间,便没有什么不圆满了。”
  她眼神温存而哀伤,定定看着他,像是看着她稀世的至宝,“可你去了别人那里。你知道我有多伤心吗。”
  她说着伤心的话,语气却撑得平静,甚至缓缓笑起来,“我是不相信啊,我不相信你不爱我了,你爱上了别人。连烁,我不相信。我们曾经那么好,我不相信你是装出来的。”
  她伸手将手帕换了一面,似跟他絮叨家常,“很久我们都没有这样平和的独处过了,我其实最近都不想见到你,你总是那个样子……我很难过。你现在很宠祁桑,对吧,但我总是想,你以前更宠我的。是不是我太骄纵跋扈,太任性了,很惹人厌烦?我方才着急过来看你,又让马车直接行进太和门了,等你醒了,怕是又要骂我了。”
  她看着他的脸,有点儿无奈地笑,“那骂就骂吧,我也不后悔那么做。我有时候想,是不是我从前太过依赖你,不懂得如何去爱你呢?你年少时便摊上那样一个母妃,她待你从来不上心,乳娘又生变故,孤苦无依地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里长大,头顶有先皇后嫡子,下面也有几个资质不差的弟弟……”
  她眼神温柔无比,眼泪终于缓缓落下,落在他锦被之中,消融无影。
  皇后心疼道,“我一直没有好好了解过你罢?你这样坚毅的心性,到底是自己摸爬滚打长成了这样文韬武略的样子,又是受了多少苦。曾经的那些灰暗岁月,你鲜少跟我提起。可最近见不到你的时候,我就时常一个人想,过去的那些日子,是我没有好好珍惜你对待你。我该对你更温柔,更体贴,更尽到做妻子的职责,你受了那么多苦,我理应更加倍小心呵护你一颗心,让你忘掉所有的苦痛。”
  她伸手想抚上他鼻尖,可终归是停顿在虚空中,哽咽道,“是我对你不够好,我近来时常后悔的……我该对你更好一些的。我们……我们是夫妻啊,我们是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两个人,连烁。”
  榻上的人微微皱眉嘤咛一声,却仍是并未转醒。
  她抿唇,控制着声音,瞧着他剑眉星目努力笑道,“往后的日子,我多顺着你一些好么?我想还来得及的……我们从那年初见走到如今,走过了多少风雨,不还是在一块儿么。夫君,我爱你,不是爱皇上,不是爱后位,和家族天下都无关,我们是彼此选定的人,我忘不掉那些日子。”
  皇后没有顾忌,就这么用手背拭去他额角的汗珠,感受到他的体温,她指尖流连在他漆黑鬓边,努力吸气,也不知是在鼓舞谁,“你要快点儿好起来呀……我还等着跟你健健康康的白头到老呢,我们四世同堂,看子子孙孙各自长大成家,你就算牙掉了我也不嫌弃你,好不好。”
  这一夜皇上始终昏迷未醒,乾清宫外有各宫嫔妃差来打探消息的宫女。皇后侍疾,嫔妃没有资格不得召进乾清宫。
  只是这些帝后一概不知,钟离尔怕他夜半醒来要叫人,吩咐宫人时刻备着热水,就这么趴在连烁榻边睡去。
  夜半时分,本该沉睡的人却缓缓睁眼,瞧着帐顶的团龙纹样,努力睁大眼。
  殿内烛火未熄,瞧着瞧着,约莫是眼眶疲累酸涩,有两行清泪滑落在织锦枕上,悄没声息,风过无痕。
  五更时分,连烁似是略微烧退了,钟离尔浅眠易醒,感觉到他略有翻身,忙睁眼瞧去。
  他发了汗怕是身上燥热,无意识将被子掀开,钟离尔握了他的手,去拭他额头的温度,是比昨夜降了些,她心下略定,轻唤了声,“皇上。”
  连烁在睡梦中似是很不舒服,俊朗面庞上眉头紧锁,她将被子再拉上来一点,然后安抚地轻轻拍拍他的身子。
  眼瞧着天蒙蒙亮,钟离尔还是想让他将药喝了比较稳妥,顾不上睡了一夜酸麻的双腿,想要起身叫人。
  连烁似是感知到她想要离开的意图,在她抽手的一瞬握住了她的手,她动作一滞,心下酸涩地看向他面庞,那是她爱的样子。
  她听连烁呓语道,“桑桑……”
  如有一道惊雷乍起,她怔在那里,心狠狠一颤,像是怀疑自己听错了一般看着他,但他却再未叫出那个名字。
  同是叠字,她心里分明,他叫的不是尔尔。
  是桑桑。
  钟离尔缓缓闭上眼睛,他同她还保持着十指交握,明明他手掌是暖的,可她还是克制不住地一寸寸觉得寒凉。
  红烛终于燃尽最后一丝光亮,倏地熄灭,烛台上一片狼藉,只余一缕单薄轻烟,垂死升腾。
  她看着他的脸无声轻轻笑了笑,晨起声音暗哑,似哄孩子般轻声细语道,“知道了,桑桑。”
  说罢皇后轻柔地握着皇上的手,替他再次盖好被子,然后理了理仪容,转身步出殿。
  小全子忙上来行礼,皇后轻声吩咐道,“皇上快醒了,传药来,再叫小厨房把甜粥送进来,伺候着皇上喝完药用膳。”
  皇后一双眼眸平静无波,瞧着一点点破出天光的聚云,小全子得令忙要去办,忽听皇后又道,“去翊坤宫请贵妃来罢,皇上服了药进了膳,你记得差人来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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