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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座-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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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如厂臣者亦是寥寥。”
他勾唇缓缓攒出笑意,看着她继续道,“况且,情爱面前世人大抵相类,不分贵贱高低。任你何种能耐,什么身份,爱与不爱,都是一念之间的事儿罢了。”
他心中有所触动,却被他一贯的自持强压着几不可察,转瞬即逝,只轻声道,“娘娘与皇上伉俪情深。”
钟离尔轻轻笑起来,长出一口气,“所以厂臣不必担心本宫,本宫只愿将此事瞒住,也算是全了天家颜面。至于婉婕妤……不爱你的女人有什么好值得惋惜伤心的?”
他颔首,未及自控真心实意赞叹道,“臣从不知,娘娘是这般坚毅果敢的心性。”
她眉眼似刀锋偏冷,挑眉曼声道,“厂臣这是暗叹本宫狠辣么?”
江淇笑言,“娘娘镇静自若,顾全大局,臣钦佩不已,何况妇人之仁从来也算不做褒扬。”
钟离尔垂眸,往前行了两步,“终归这一世本宫净长了些没用的学问,何为女儿情态倒是习得不精。”
皇帐之内,他望着女子笔挺的背影想,人都说钟离家的这位皇后终归是当作男儿来养了,养出一派的气魄强势。
皇后淡然自若俯身给皇上行礼,言行举止间无不妥帖周全,“启禀皇上,婉婕妤适才不慎落水溺亡了,臣妾叫了人去营救,奈何水流太急,已是回天乏力。佳人已逝,还望皇上勿要伤怀太过。”
连烁闻言瞧了江淇一眼,江淇也只是垂眸行礼不语,他心下疑惑,沉声道,“皇后说,婉婕妤因何而亡?”
钟离尔对答如流,“失足投湖而死。”
连烁又道,“侍卫呢?”
皇后语气淡淡,斩钉截铁回道,“营救未可,溺水而亡。”
帐内气氛剑拔弩张,连烁定定瞧着钟离尔,半晌又寒声道,“既如此,那便死后赐个谥号罢?”
钟离尔蓦地抬首,神色不容置疑,“婉婕妤乃失足溺亡,无家族功勋,无皇嗣所出,难当追封。”
连烁望着她容颜,二人似是对峙一般,她一派的固执坚持,丝毫不肯退让转圜。
半晌连烁终是松口,只缓缓挥手道,“既如此,便按皇后所言,报与内务衙门料理后事罢。”
钟离尔抿唇,江淇见皇后又是一拜道,“臣妾遵旨。”
她与连烁对话之间句句不着痕迹,语调都未曾温软半分,她近乎偏执地在维持着自己对他的维护,用她独有的坚强果敢。
可江淇想起她说皇上会觉得难过时候的神情,他觉得自己怕是疯了——
这世间,原没有哪个女子比她更柔肠百转,比她更情深似海。
他想她大概是自矜得久了,其实有点笨。
笨到连如何留退路余地都不懂了,只一味的梗着脖子咬牙强撑。
男儿家大抵还是喜欢柔软的姑娘,娇嗔似水,总归化得开百炼钢的,须得是绕指柔。本来男人心思就直,理解不了女儿那般的九曲十八弯,那些将柔情蜜意悉数说得出口的姑娘,如何不惹人怜爱呢。
他想,这世上像他这般聪明的男子本就不多啊。
他在心底缓缓笑起来,亏这位皇后面上是这样的自持稳妥。
九月初五,江淇加派的三千精兵从神机营赶到猎场,帝皇未再进林狩猎,东厂带人搜山搜林,终于在石洞里寻到了已自戕的刺客尸身。
连烁下旨将刺客枭首挂在城门口三日,随即带着百官后妃,于初六晌午开拔回宫。
婉婕妤的死像是投进海里的石子儿,任背地里有什么样的声音也决计传不到皇后耳朵里,至于江淇所说是否有宫人怀疑皇后,便更是不得而知。
只回去这一路上,路已平整可行,贵妃也未再生事端,毕恭毕敬跟在皇后凤驾后头去了。
待回了宫,并未得片刻喘息,离太后重阳寿诞只剩三日,皇后紧忙召见了留宫操持的兰嫔与庄嫔,来回核对过几遍寿宴细节。
九月九日,阖宫都知道,这是皇后头一回为太后主持重阳寿宴。
皇后仔细得紧,因着乔太后母家与钟离一门有着血仇,若是出了一星半点的差错,怕是阖族都有的受。
底下人也仔细得紧,只不过有的仔细着帮皇后操办,有的仔细着挑这位新皇后的错处罢了。
为着太后欢喜,皇后手笔阔绰,宫里摆满了嫩黄新绿的大簇菊花,一路从慈宁宫蜿蜒到办寿宴的保和殿去。
慈宁宫里,乔翎坐在铜镜前,由秋穗伺候着梳头。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蓦地按住了秋穗的手,秋穗顿住动作,轻唤道,“太后。”
两鬓已是微斑,最是人间留不住,芳华易逝,如今这位大明尊荣无双的太后面上,早已不见当年半分少女娇憨。
她看着自己略冷的,陌生又熟悉的眉眼,缓缓开口,“十八年了。”
秋穗知道她所言为何,只轻缓放下了桃木梳,“娘娘,十八年了,今日是您成为太后的第一个重阳佳节,想必故人也愿您开怀。”
她深色染了蔻丹的指甲缓缓遮住自己的面容,手上皮肤已不再是青春时的丰盈细腻,半晌,她于自己的掌心之下笑了笑,“怎么能这么残忍呢。”
秋穗默不作声,她还是笑着说,往日凌厉的嗓音变得沙哑柔和,“怎么能这么残忍呢,在他的忌日,我却连一身素缟都替他披不得。”
今夜太后重阳寿宴,母慈子孝,无不圆满。
连日的盛典压得钟离尔有些喘不过气来,场面维持得久了,面皮都笑得不听使唤。所幸今夜乔太后并未横加挑剔,连着后妃群臣,都伴着皇上牟足了劲儿引太后开怀。
乔太后酒饮得多了些,秋穗姑姑略劝了劝,太后便也从善如流,只盯着皇上笑道,“太平盛世,哀家无不圆满。只有一件,今日满堂满座皆是大人,有什么趣味?早点多几个总角稚子满地跑,也让哀家享享天伦之乐。”
连烁仍是笑,恭谨应道,“母后说得是,是儿子不孝了。”
太后执杯把玩,话说得透彻不留情面,只道,“月不过三十日有余,皇上进后宫的日子本就算不得多。不过三日专宠,七日盛宠,不论身上不舒服的日子,贵妃可以说是独得恩宠罢?”
祁桑双手微不可见地一颤,浑身战栗却强撑着起身,垂首请罪,“太后教训的是,都是臣妾的不中用。”
皇后在上首闲闲执杯喝了口酒,乔太后眼风一飘,却未再开口发难。
忍着膝盖隐隐作痛,她只斜斜撑了头,瞧着满院的金菊,目光有些涣散。
半晌,终是在一室为她而奏的丝竹声中闭上眼。
你看见了么,这盛世江山,终于再也没人能威胁到我了。
我享无边荣华,我拥万里河山。
失去你,我还有这一生驱不走的孤单。
是夜慈宁宫中洒满湿冷月色,漆黑的寝殿中跪着一人,一身素衣,长发披肩垂下。
秋夜寒凉蚀骨,乔翎腿有旧疾,此刻似是万箭穿心一般,她却浑然不觉。
这腿伤,也是如此跪出来的。
在十八年前的重阳佳节,大雨滂沱下紫禁城的夜里。
粱臣熙死在朔元九年的九月初九,应是个极好的日子。
此后乔翎一生恨九之一字入了骨。
自朔元三年小宫嫔识得东厂提督后,一来二去多自关照,虽无圣宠,似被遗忘在储秀宫中,乔翎的日子倒也慢慢过得不错。
转眼已是三年,粱臣熙性子和善,待乔翎无不妥帖细致,一来二去,小美人心里竟盼着皇上遗忘了她,久久不要再想起。
她惊了一跳,她竟生出了这样的心思么?可她难道不想要母族的人再不敢看轻她了么?那被人踩在脚底下的日子,若是失去粱臣熙的庇护,岂不是还要再过回去?
可他确然是极好的一个人,怕她烦闷,回回从宫外变着法儿的带话本子回来给她念。他声音不是呼喝太监的尖细骇人,每每窗前执本,对花对茶,她只觉那声如清风一般,柔柔钻进她耳朵里,心坎儿里。
她翘着腿支头看他,唇角带笑,他便读不下去,放了书递给她一杯热茶,颇无奈地问,“娘娘这般看着臣作甚?”
她抿唇,眉眼弯弯,在茶的热气里有点小家子气地轻声道,“梁大人生得好看,还不许人看么?话本里那些青年公子,怕是都要被你比下去了。”
他却怔愣一瞬,眸光微微暗了片刻,半晌瞧着她,定定道,“娘娘,臣是太监,算不得男人。”
这句话,是进东厂的每个人,都须得烂熟于心的。
没根的男人,算什么男人?宫里的男人就只有皇上一个,看不清自己的斤两,还抱着男儿的痴梦,没的叫人耻笑。
她怔了怔,似是伤心似是羞愧,只不语看着茶杯,缓缓掉下眼泪来。
留他放下书本,手足无措,只得起身请罪。
世间事,大抵便是这般无奈。
是夜她高烧不退,粱臣熙为了避嫌,辗转叫底下人装作偶然发现,去太医院寻了太医来诊治。半夜终究放心不下,冒死翻墙而来,瞧着她迷蒙睁开眼,看着他还是伸出手来。
他皱眉忍了忍,他素来克制。
可她脸颊泛红,不知因何难过得连连落泪,他的头脑没有反应过来,却先一步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乔翎像梦中偷偷练习过的那很多遍一样,哑声唤他的名字,“臣熙……”
作者有话要说: 乔翎的故事写得我差点抑郁,其实仔细想想还是真的很痛的一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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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四世约
只这一声,粱臣熙便失了魂。
有的人,情根深种,一瞬便能是一生。
然后便是孽根深重,这种人的情能毁天,也能灭地。
能伤人,更是伤己。
他便是这样的人。
乔翎与粱臣熙从不曾直白于对方表露过心迹,可他心底却日复一日在等待着一个机会。
就这么到了朔元七年,机会来了。
乔翎的母族长姐,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淑妃娘娘,殁了。
皇上给淑妃极尽尊荣的下了葬,却日日难抑对佳人的思念,毕竟是经年的陪伴,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可此时,却有解语者,上谏说乔淑妃家中有个族妹,已在宫中几年,今年刚满的双十年华,与乔淑妃进宫那一年一般的年纪。
昔有汉武帝对影思念倾国李夫人,但凡是逝去的斯人,哪有不得人记挂在心上的呢。
皇上在乔翎进宫四年后的这日,宣了乔美人侍寝。
为着思念她的族姐,乔淑妃。
传召的消息在下午到了储秀宫,二十岁的乔翎应得上这个宫名。
粱臣熙在傍晚时又一次踏着火烧一般的霞光入储秀宫,他看着华服盛妆的女子,缓缓勾唇微笑,他问她,“娘娘欢喜么?”
她坐在那里,被宫装束缚了身子,像只裹着茧的蛹。
她有些茫然地瞧着他,半晌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她们说,是你跟皇上提起了我?”
他第一次,主动地缓缓走近她,微微躬身看着她明艳的眉眼,然后他看见自己在她眸中的倒影,缓缓颔首。
乔翎觉得浑身似是颤了一颤,她问他了一个全天下情人都问过彼此的问题,“为什么?”
他伸手,温柔抚过她勾勒得饱满嫣红的唇,他无数次想去亲吻这美好的线条,可他不能。
“臣给娘娘机会,娘娘自己选择。他日,娘娘不后悔,臣便无悔。”
她看着他缓缓摇头,头上珠翠琳琅,他将她的手牵起贴上自己的胸口,轻声道,“我什么都没有,你选了我,就得跟我逃出宫。可出了这紫禁城,我再不是权势滔天的东厂提督,也身无分文,给不了你锦衣荣华。我们面对的,将是无止尽的流离与追兵。”
他顿了顿,笑得凛冽而凄凉,“我也不可能与你做一对真正的夫妻,这一生我只算得半个男人,你跟了我,必将一生无子,甚至无异于守活寡。”
她的手指在他绯红的官袍上收拢,握紧,十指泛出月光一样的惨白,她将要哭了,却还拼命昂着下巴瞧他。
她怕花了妆容。
他看着她,将手覆上她的手,再俯身一些,印在她额头一个吻。
这是他们此生唯一一个吻。
他贴着她的额头,嘴唇柔软干燥,他轻言细语,仍如同每日给她讲话本一般,“可我只有这一颗心,它全须全尾的属于你。尾生抱柱,至死不休。”
她蓦地哭出声,在一室的红烛高照里。
粱臣熙不留退路,不给她犹豫抉择的时间,逼她做出决断。
其实是他太懂她,她一生凄苦无依,进宫所求无非恩宠,却被他累了四年。
女子最好的华年,有几个四年。
断头台难上,是以需要刽子手。手起刀落,他来做。
都说太监心狠手辣,如何不是?这一生,断根的痛都受过了,还有什么是承受不来的。
再蹉跎下去,她若是一生生生同荣华锦绣擦肩而过,他怕她恨他。
所以他要她选,他逼她选,尽管他知道,她多半不会同他走。
他料得没错,他了解她。
来宣恩的太监已在路上,她放开他的手,指尖缓缓拭去眼角残存的泪滴,她站起来,一步步往前走,然后停下,背对着他道,“我不能走,这是我唯一的机会。这一生我负了你,若有来世……”
他站在那里,阖眼笑起来,窗上映出男子硬挺的轮廓,乔翎一辈子都不知晓他此刻是怎样的表情,可她永生忘不掉他的这句话——“若有来世,臣愿同娘娘白头皓首,四世同堂。”
平生第一次,她觉得心口竟是会痛的,心脏瑟缩一瞬,然后痛楚和寒冷蔓延过全身。
她用了全部的力气咬住嘴唇,死死不发出声音,今夜她不能再哭了。
今夜,储秀宫乔美人走了出去,一路扶摇直上,升至嫔、贤妃,最后成了太后。
只这些,立在摇曳泣血红烛之下的粱臣熙,再无从知。
侍寝这夜,床笫之间,乔翎终是泪痕满面,却惹得皇帝更是怜惜娇宠,翌日便封了婕妤。
那一瞬她闭上眼,想,她同粱臣熙,究竟是完了。
此后她鲜少再见过他,除却宫宴上,那惊鸿一瞥,转瞬即逝的几眼。
朔元八年,右相钟离郁文弹劾吏部尚书乔兴源,列罪一十三条,桩桩件件铁证如山,乔家被满门抄斩,树倒猢狲散。
彼时乔婕妤盛宠渐衰,在储秀宫中渐渐忆起久不曾察的宫夜漫长,她抱膝蜷缩在床前,觉着寒冷。
窗外有鸟鸣不息,她想了想,不可置信地缓缓走过去,似是怕惊了什么一般,支起窗子,却见一本话本子正端端正正放在那里。
她颤抖着手缓缓拾起那本子,纸张之间似还有他的余温。
她抿着唇,终究红了眼眶,四下却始终再无人肯相见。
乔翎翻开书页,一张纸条夹在书中,落笔苍劲。
他说——别怕,有我在。
眼泪啪嗒落在了书上,氤氲了话本子里才子佳人种种的过往。
大抵总有人的命里终归是有佛祖庇佑,不过几日,储秀宫乔婕妤传出有喜的消息。
她的这个孩子让她平安从灭门的灾祸里逢凶化吉,甚至给了她将来一切的荣华。
朔元九年,重阳佳节前,乔翎诞下五皇子,连烁。
宫里贺喜的人踏破了门槛,人人都恭维皇上怕是马上要晋升乔婕妤的位分,虽然母家获罪,然则母凭子贵,向来是紫禁城里活命的不二法门。
可晋升的消息没等来,却不知从哪个贺喜的嘴脸背后,等来了一纸告发状——储秀宫婕妤乔翎,与东厂掌印提督粱臣熙,疑有私情。
何为证据?
储秀宫中满箱民间话本可证二人来往过甚。
何证私情?
乔婕妤收藏在书房中的字条,为梁大人所书,言语亲密,实当起疑。
东窗事发的第二日,乔婕妤被圣令禁足幽闭储秀宫,而粱臣熙,则外派了秘密任务,奉命出宫去了。
朔元九年九月初九,应是个极好的日子。
粱臣熙死在宫外,甚至放弃了用一身绝世武功搏命的机会,他从容赴死,死在他钦定的下一任东厂提督,云淮的剑下。
没有人知道那夜他是如何死去的,乔翎此生更是无从知晓。
他可阖眼。
可有人葬。
可曾念我。
朔元九年九月初九,应是个极好的日子。
粱臣熙的死讯传进宫里,是夜下起暴雨,乔翎发了疯一般,挣脱了宫人的阻拦,一身素缟,披散长发,在储秀宫院中长跪不起。
她跪的是她死去的心上人,奈何桥往生海前无人祭拜惦念的魂。
任骤雨狠狠打在身上,刚生产过不久的虚弱女子却似失了所有的痛觉。
痛在心上,我身何痛?
乔翎的生育能力毁在这个大雨滂沱的夜里,毁在粱臣熙死去的夜里。
翌日皇帝接见,问她为何长跪,乔婕妤道,“臣妾为臣妾对皇上的忠心而跪,为昭昭此心的清白而跪。”
粱臣熙死后的第二天,乔婕妤晋封乔嫔,曾经四年的所有话本都在深宫中被秘密地付之一炬。
同月,乔嫔身染寒疾,将五皇子送给乳娘抚养,数月不见一面。
回忆若似月光,朝夕皆变,可为何独独她的十八年,每一个九月初九,都是如此这般。
乔翎是个狠绝的人,粱臣熙死了,她恨着皇上,连带着疏离连烁。
可她这一生,所有的运道,无不是这两任帝皇所恩赐的。
月凉如水,月华如练,太后跪在殿中,缓缓矮下身子,手指轻轻停在地砖上的月色前。
“你若尚在,两鬓也该是生了华发罢,会是什么样子呢?”
她缓缓笑起来,陷入幻想之中,“我想看话本子想得紧,许久不曾碰过了。你还在的话,定是什么都搜罗得到的。我想要荣华,你许我荣华,我想要权势,你也许了我。”
月色下她一张容颜沧桑而惨白,眼角眉梢都是倦意,“可我想要你,又该如何呢?人心不知足啊,我都做了太后,一口一个哀家,却当真哀得情真意切。”
她笑了笑,轻声道,“你听见了吗,臣熙,我并不快乐。活着每一日都是我对你的偿还,是苦苦煎熬罢了。”
“我后悔了,可已经无人能诉了。”
乔翎十八年不曾再做过美梦。
她梦见过许多时候的他们,重逢的,分别的,抑或是初遇的。每一场梦醒,都无异于将她一颗心再凌迟一回。
年少时候她以为情之一字还算挨得过,毕竟任人看清踩低的痛苦她也算受足了,可她刚寻到真心爱重她疼惜她的人不久,便永失所爱了。
那人风光霁月,护了她后半生的喜乐安康,却也带走了她这一生有关于爱情的所有梦想。
她缓缓收拢掌心,贴在冰凉的膝盖上,仅有的那一点余温从手心传出,已烫得她想落泪。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是用完了的存稿菌!!!明天起又要努力更更更了!!
有读者说不能理解我的脑回路,可能就是传说中的不是一类人吧。
我喜欢一个人轻易不会移情别恋的,也很难死心,原则性问题另说。但是古代人三妻四妾是常事,所以喜欢上祁桑算是个原则问题,但也不那么绝对。这个时期钟离尔属于骄傲受不了,但是却又没法利利落落斩断情丝的地步。毕竟说难听点这是人家第一个丈夫,初恋,又做了皇后,实际一点这文很实际,你让她往哪儿去?
想跟厂臣好,但是大哥们,这时候厂臣在皇后心里就是个太监,还是太后的人,钟离尔她爹,把太后一家搞死了,大家想想她敢放心喜欢江淇吗?
退一万步,就算不考虑什么政治对立因素,放到现代,怎么就那么轻易婚内出轨呢?尤其还是女人,还是深爱丈夫的女人,又不是天性浪荡随便,江淇的身份在她心里,再好也就充其量算个gay蜜……???毕竟是东厂的人。Emmmmm,话糙理不糙,是这么回事。
还有,大家也要想想,这文30…40万字,后面才是两个人相爱要想如何逃出去,不然怎么样就拉着手就出宫吗……那下场不就是粱臣熙和乔翎吗?咱们也不能眼睁睁让厂臣去死,江淇也不会允许钟离尔去死,钟离尔这么护老公的人,更不可能允许江淇有危险。
一切还要找机会,要想办法,甚至,要付出代价。
爱情是很难的事情,婚姻更是,出了问题,有的人想着换一个,有的人想着以前的好,会想修补。
钟离尔是后者,所以她这时候还在想着修补和连烁的关系,至少她和他的感情修补不了了,有瑕疵了,她需要说服自己找好状态,面对他们的婚姻和家庭,以及皇后的位置。
写到这儿,已经有很多地方映射他们的故事了,乔翎粱臣熙算一个,还有婉婕妤私通,钟离尔说的那番话,也有一些她的想法在里面。
聪明的大家应该看得出来的哦?~
文如其人吧只能说,我这个人就不是喜欢把话说的很明的人,心思也多一些,我总觉得感觉最重要,而感觉对了的人,是不需要过多言语,彼此就灵魂契合的。
就像江淇和钟离尔,他们最后会相爱,也是因为彼此的人格魅力,和给彼此的感觉,以及对彼此的了解和心灵相通。跟容颜、地位、权势、金钱都无关。
这样才是爱情啊,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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