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摽媚-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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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给你解药。只是……”綦秀之的语气起先是轻柔的,转而却变得冷硬,一字一顿道,“你得陪我,陪我三天,我便给你解药。”
    阿瑶没有选择的余地。
    主人来信说,他女人只剩下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她只能答应。
    三天,綦秀之带她游遍他的都城。
    第一日是在翠湖,碧水无垠,他携她泛舟其上,天地广阔,沙鸥鹭鸟成群结队伴他们在湖面上翩翩起舞。
    第二日在幽兰山,深谷当中,他在茂密草木间细细寻觅,掘出一苗苗稀世兰草,而她却成了小僮,背着个大箩筐跟在他身后,被他支使来去。
    第三日,他哪儿也不去,就呆在他自己的宫中。
    却不是闲着,她打下手,他做主力,清盆培土栽花浇水,直忙了一天。
    日落西山的时候,他终于停下来,拉着她到后花园,跳上园中最高的那棵大树,一同看夕阳晚霞,胭脂一般的日头落下去,幻成五彩锦缎铺满半天,瑰丽而壮美。
    夜幕完全降临时,綦秀之变戏法般做出一盏碧莹莹剔透玲珑的幽兰灯,抬手挂在树梢上。柔光点点,在身周闪闪烁烁,阿瑶只觉置身仙境,她禁不住低叹:“真美!”
    “想不想自己动手做一盏?”
    她如中了蛊般点头,于是他手把手地教。
    两人头并头挨在一起,他的气息在鼻边萦绕,依稀是极清淡的兰香。
    一盏灯成型,阿瑶欢喜地叫出声来。
    綦秀之拍拍她脑袋赞道:“真能干……”随后却摇头,“傻丫头,这也能高兴成这样。”
    阿瑶回神,这才想起她已经很久没这样发自肺腑地笑过了。
    是什么时候她不再笑?
    她忽然有些想不起,也不愿想起。
    “这是最后一天了。”綦秀之幽幽道,话语中微带几分怅然。
    她抬头,正望入他眼眸深处,黑夜般深沉的眸心有火光跳跃,灼灼地烧起来,呼啦啦一直烧到她心上。他俯首下来,柔软的薄唇触上她的,在她唇间低语:“阿瑶,就留在这里,同我在一起。”
    留下,同他在一起?
    可她只有半个月的命,主人的女人也是。
    “不行。”阿瑶摇头。
    綦秀之一滞,将她抱紧,然语声渐冷:“我不强求,可是,你得把你给我。”
    这其实是预料中的事情,只没想到会这么晚。
    阿瑶仰头去看刚挂上去的那盏幽兰灯,月亮已悄然移入云后,只灯盏中的光焰颤动不休。
    真是缠绵的一个梦啊!
    第一缕晨光透过窗间时,她从床上爬起。
    綦秀之还未醒来,窝在被间沉沉睡着,也不知做了什么好梦,唇边竟有浓浓笑意。
    阿瑶静坐榻上,等他醒来。
    阳光透入床帏,斑驳光影在綦秀之俊美的眼眉间晃动。他动了下,脸上笑意尽失,替而代之的是满满的不耐,跟着两手一伸,竟将被子拉上去,翻个身,干脆将整个头都蒙入被中。
    阿瑶由不住一笑,伸手过去拉住被头,将蒙住他头脸的部分拉了下来。
    綦秀之咕哝一声,半睁着眼看看她,抬手便将她揽入怀中。
    她也不推拒,顺势贴到他耳边,道:“天亮了,你该履行诺言,给我解药了。”
    綦秀之的手臂微不可查地一僵,半晌不见有话,只轻轻推开她,起身背对她穿上外衣。他冷着脸下床,趿上鞋走至窗边,凝目朝外看了许久方道:“看见对面那座高塔了么?那是摩云塔,解药在摩云塔顶,你自个上去拿吧!”
    摩云塔高二十四层。
    是镇妖禁地,虽是禁地,其中却不乏各色奇珍异品、神兵法器。
    各层除却重兵把守外,还设置有重重机关要害,更有许多妖魔鬼怪藏身其间,若想上到最高一层,真比登天还难。
    别说是武艺平平的阿瑶,便是綦秀之这样的高手也难分毫无损到达塔顶。
    分明就是有意刁难。
    阿瑶手握通牌走上高台,朝着塔门走去。
    綦秀之说他最大限度也就是帮她拿到这张通牌,让她顺利进入摩云塔内,至于之后的事,便只能靠她自己。
    事到如今,不论他的话是真是假,她都退缩不得。
    只能拼着这一口气,走到最后一刻。
    守卫循例查验通牌,开启塔门。
    轧轧声中,沉重的橡木包金大门缓慢打开。
    阿瑶上前,就要迈入门槛的刹那,却听身后有人道:“等等!”
    回过头,便看见綦秀之。
    “我送你上去。”
    不顾守卫们一再的反对,招来寂沙神物——墨雕,抱着她跃上雕背。
    风声从耳畔呼呼而过,墨雕一飞冲天,直上九霄,转眼之间便到了摩云塔顶。
    綦秀之将阿瑶从窗间送入塔内,便再不往前。
    他说,送她到这里已是违了寂沙皇族禁令,若再擅自进入塔中,便是罪无可恕。
    解药就在二十四层中心的冰晶阁内,阿瑶按照綦秀之的指点一直往前走,不多时便看到那座以水晶筑成,纤小玲珑的冰晶阁。阁中朱红锦缎上便是解药,竟是株兰花,姿态绰约,如半遮面的美人,花瓣中间的那一点花蕊,幽幽放着光,碧青如玉。
    阿瑶趁着镇守塔顶铁甲人转身的刹那,快速奔至冰晶阁前,捧起花儿小心翼翼拢入怀中。
    主人的女人有救了,她也有救了。
    热泪盈眶,也不知是激动还是欣慰。
    只是这么一恍,便听震天怒吼声响起,她略微慢了一步,竟被铁甲人发现。阿瑶转身朝綦秀之等着的窗口便跑,脑后罡风大起,她一个趔趄跌倒,背上立时便钻心入骨地痛。
    铁甲人的大手拍下来,她怎么也躲不开,眼看便要被拍成肉泥。
    危急关头,一道雪亮剑光从窗间闪入,铿铿鸣响声中,阿瑶被抛出摩云塔,稳稳落在呼啸而至的墨雕背上。
    回头,窗间依稀是綦秀之的身影。
    庞大的铁甲人巨影之下,他是那么的渺小。
    阿瑶的泪瞬时涌出。
    “綦秀之——”
    没有人回应。
    只有一篷殷红血雾四散绽开……
    他死了——
    阿瑶眼望高耸入云的摩云塔,泪如雨下。
    鼻畔有幽兰香,却是渺渺无踪。
    她无力地倒下去。
    前路漆黑,她寻不到路。
    只能循着一点微光,跌跌撞撞往前走。
    有人在耳边低语:“阿瑶,别走了,回去。”
    她摇头,泣不成声:“不,我要找人,你让我去,我要找人……”
    究竟要找什么人,却又不知。
    那人叹息:“阿瑶,我原本可以不救你的。可我救了你,你就得活着。”
    他原本可以不救她,但他还是救了。
    牺牲他自己的性命,换她的命。
    她始终记得最后那一刻,綦秀之推她出塔时,他说:“阿瑶,我舍不下你……”
    可舍今生,可舍来世。
    唯只舍不下你。
    其实他不知道。
    她亦舍不下他——
    阿瑶泪流满面地醒过来,只记得那句“阿瑶,我舍不下你。”
    身旁有人完好无损,睡得正香,她抱住他,在他耳边道:“我也舍不下你——”

☆、第79章 苦徘徊(2)

阿瑶脑子还没完全转过弯来;呆呆看了他一阵,总算将他话里的意思理顺了;她不知道秦放歌如此是为什么;但那话听起来终究还是刺耳,面上不觉便冷了下来;道:“皇上想不想见我;好像同秦副统领没什么关系吧?”
    秦放歌诧异地看着她;这女人同以前似乎有些不一样了。以往她说话做事虽也落落大方,进退有度,骨子里到底透着卑微,多少有些缩手缩脚。可眼下;他却并没有在她身上看到昔日的畏缩忐忑;许是跟了一段时间皇帝;竟变得有底气了。
    她直视着他,目光没有丝毫的躲闪。
    秦放歌心里有些不好受,面上便显出几分嘲讽的笑意来,道:“我倒忘了,小十二如今是叶美人了,叶美人贵人多忘事,想是早不记得独峰山上那段往事了。”
    阿瑶心头突地一跳,由不住往后退了一步,道:“你……”
    秦放歌定定望着她,缓缓地一字一字道:“不知皇上知晓了会如何?”人都有不愿提及和碰触的记忆,对他来说,独峰山那晚便是这样的存在,很久以来,他都不愿相信那一晚他会做出那般禽兽不如的事情。可如今,他竟毫无羞愧地甚至是坦然地将那不堪的事说了出来。
    他也不知自己怎么了,竟至于这般口出恶言羞辱她。
    或许他是看不惯她那种得势后高高在上的嘴脸,亦或者,他心里多少还是待她有些不同的,不然又怎会被嫉恨冲昏头,连最起码的脸面都不要了。
    眼看她面色几变,到底还是露了怯相,秦放歌心头竟是说不出的快意。往她身前略靠了靠,道:“嗯……你说皇上他会怎样?”
    阿瑶侧开身往后避了避,低声道:“我不知道皇上会怎样,不过,你还是赶紧走吧!”
    秦放歌一愣,便听院内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这才悟出阿瑶话里的意思,不由苦笑一声,掉头往后窗奔去。他真是太托大了,这一路跟来,怎么就会以为杜汶完全没察觉,要知道他可是碧玉斋出来的人,又岂会在这方面疏忽大意?
    后窗打开,入眼所及是一排弓箭手,一个个正张弓搭箭将锋利的箭镝对准他。
    他不得不退回来,耳听得屋顶上也响起脚步声,唯有放弃潜遁逃跑的念头。
    这时,房门哐地一声被从外踹开,杜汶同江天成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杜汶乍一看到秦放歌,还颇惊诧:“秦副统领今日不是当值,怎么会在这里?”
    秦放歌也算是大风大浪里过来的人,脑子一转,不动声色道:“皇上命我过来给娘娘带句话,原不想惊扰杜统领和江斋主的。”
    杜汶半信半疑地看了看垂首站于一旁的阿瑶,见她神色如常,并无什么可疑的迹象,方道:“竟是这样,我们还以为来了歹人要对娘娘不利。”
    秦放歌道:“哪儿能呢?这宅中布防这么严密。”
    江天成笑道:“这不是也没拦住你吗?”
    秦放歌晒笑了声,没应他,他总觉着江天成像是看破了什么,看着他的眼光别有深意。
    杜汶道:“秦副统领恐怕要赶着回去复命,我方巧也要回宫,便一起走吧!”
    秦放歌点头,两人一同告辞出去,上马往宫里去。事情虽暂时遮瞒过去,终究还是会有露馅的时候,以杜汶的为人,这事决计瞒不了多久。说不好一到宫里便会禀了皇帝,到时他撒下的这弥天大谎被当场戳破,给皇帝知道他与阿瑶的事情,他这条命多是难保,阿瑶那里也别想好过。
    他深悔今日这事做得鲁莽,但事已至此,后悔却也无济于事。
    秦放歌想,他这差事可算是干不成了,只是不管事情如何他都得先给叶家吱一声。如今叶如诲不在京里,便只有去找叶如轩。等入皇城,他便借口说要去政事堂办差;如此方将杜汶甩开。
    杜汶瞅着他的背影饶有兴味地看了一阵,招手唤过一个暗卫,道:“去,跟着他!”杜汶这人虽是年轻,心眼却是一点也不少,寻思这事总觉不对,遂去内殿找华成,问他道:“今日皇上可有召见过秦放歌?”
    华成想了想,摇头道:“没有。”他也知杜汶对秦放歌多少有那么点顾忌,这些内廷禁卫,虽说成日介打打杀杀的,邀宠献媚之心却一点也不比他们少,便宽慰道,“你也知道皇上素来不喜欢那个人,平日里除了正经八百的公事,有几个时候召过他?杜统领便放宽心吧!”
    杜汶闻言,心里已有计较,笑道:“什么宽不宽心的?我有要事要禀奏皇上,烦劳公公帮通传下!”
    华成迟疑了下,低声与他道:“这几日皇上不大高兴,不是十万火急的事情,统领还是搁一搁吧!”
    杜汶道:“若不是十万火急,我哪儿能给您找这麻烦?确是急事。”
    华成听他如此说,方去殿里禀了。
    杜汶等了不多时,便见华成出来,对他点点下巴颏,示意他进去。便忙整衣冠上殿,俯首叩拜。他还真有几件要事禀奏皇帝,一是唐连之事,阿瑶虽一直闭口不说唐连的去处,江天成却还是查到了,知道他们藏身在半山桃源一带。第二件事与唐初楼有关,皇帝前些时候让他查一下当年商氏惨案的始末,他已查出一些眉目,便捡紧要的说了。第三件事是颜昌那边的密奏,连他也没敢看,只将奏疏呈上便罢。
    皇帝低头看奏疏,末了也没说什么,待看完了抬头看到杜汶,却问:“还有什么事?若没有的话,卿便退下吧!”
    杜汶总觉皇帝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的,之前那两件事他也只是听,并未有任何交待回应,看来华成所说不假,皇帝的确是心绪不佳。他一时倒犹豫起来,琢磨了会,还是捎带提了句:“方才我在宫外碰上秦副统领,他让我代他向皇上回禀一声,皇上让他向叶美人带的话他已带到。”
    事关阿瑶,杜汶还是比较慎重,秦放歌今日之行实在是诡异。按说皇帝也不是很信任他,与后妃的体己话让他或是华成带不是更好,如何却会找了秦放歌?实在是让人费解。是以他才不敢完全相信,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此事应该与皇上说一声。大家同仁一场,他也没必要在背后使绊子害谁,只是须得求证一下,真假与否只看皇帝反应便知,是真再好不过,若是假的,这事便看皇上发落了,他也不至落个失职不当的罪名。
    他一面想着一面观察皇帝脸色,便见皇帝双眉微蹙,隐有讶异迷惑之色。
    杜汶心里一跳,立时便会过意来,显而易见皇帝是不知道此事的,秦放歌这厮,竟敢如此胆大包天。
    正想着,便听皇帝“啪”地一拳击在龙案上,眼眸中隐有怒火涌动,道:“秦放歌人在哪里?召他前来觐见!”
    杜汶微躬着腰站在阶下,就听殿外脚步声啪嗒嗒地响,不过多时,前去传旨的太监便已回转,进来奏道:“回皇上,秦副统领不在宫里。”
    “人去哪儿了?”
    “今日本该他当值,不过他两个时辰前便有事出宫去了,到如今也没回来。”
    皇帝怒道:“竟敢擅离职守,好大的胆子!”
    杜汶忙与那太监使眼色,斥道:“还不赶快去找!”
    那太监被他一语提醒,忙道:“奴才这就着人去找。”提着袍子退出去,赶着去唤人去找秦放歌。
    皇帝焦躁不已,背着两手在殿上来回走了几个圈子,忽道:“摆驾,去长乐巷!”
    杜汶应声是,正要退出,却听他又道:“等等。”忙站住脚回身静待他下旨意。
    皇帝略沉了片刻,才道:“小心点办事,别让太后知道。”

☆、第80章 苦徘徊(3)

一时诸事准备停当。皇帝换上便服;带了华成等不多的几个随从,与杜汶一道,轻骑出宫;便往长乐巷而去。
    自那日在天牢听到那惊天秘闻,皇帝的心情便一落千丈。他心里存了事,便看谁都不顺眼,每日里坐卧不宁,心烦意乱到极点。他也不知道太后那晚所说是为了笼络安抚唐初楼,还是根本就是真的,他并不是皇室血脉,而是唐初楼的……这些年来,他费尽心思要将唐初楼连根拔起;眼见大事已成;谁成想竟有这样的丑闻爆出。
    他居然可能会是这么一个身份。
    这件事就像是悬在头顶的一把剑,随时都会掉下来危及他目下所拥有的一切,皇权、江山、名誉,甚至是他的性命。还有阿瑶,她的心本就不在他身上,若真失去了帝王的身份,只怕更不会多看他一眼。
    诚如唐初楼所言,他的母后该有多恨他,才会把这该烂在肚子里的事情说出来。要知道先帝可不止他一个儿子,一旦有个风吹草动,有人以此起事,要取他而代之,岂不是名正言顺的事情?
    在这天大的秘密面前,其他的事情似乎都变得无足轻重了。故而当他听到阿瑶回来的消息,心头也只起了一点微澜而已。她回来无非也是为了那个人,而那个人却很有可能是他的亲生父亲,这让他情何以堪?
    他想不出自己该如何面对她?
    反正她已然回来,有江天成、杜汶看着,当不至于出什么事。便等他想明白了再见也不迟。
    他没想到的是这个节骨眼上,秦放歌竟然会假他之名私自去见阿瑶。到底是为着什么事呢?皇帝比任何人都想知道。他知道她曾在秦放歌身边呆过一阵,故而对两人间的关系也起过疑。只是秦放歌此人并不是贪花好色的人,加之从步德镇到岳州这一路也只见他二人客客气气,并未有过什么越礼之处,他便没再往这方面想过。
    但而今看来,两人之间显然不大寻常。不然秦放歌怎会偷偷摸摸去见她,莫不是二人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还是他去是为了旁的什么事,比如为唐初楼带话?但他分明同唐初楼已成水火。
    路上,杜汶将事情的始末一字不漏与皇帝说了一遍。
    皇帝这心里越听便越不是滋味,等到了宅邸门前,跳下马扔了马缰便往里走。连前来迎候的江天成都视而不见,便直接走了进去。
    江天成忙赶上前去引路,将皇帝带进阿瑶住的那进院落里。
    阿瑶正在内室倚坐在窗前发呆,忽听一阵脚步声在院内响起,稍后房门被咚地一脚踹开。她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惶惑地起身走到外间,看向大敞着的门口,却一眼看到皇帝怒气冲冲站在门槛外。
    这几日她每每提及要见皇帝的事情,江天成便推三阻四,今日杜汶来也是如此说,连秦放歌也冒出来告诉她,皇帝根本就不愿见她。是以她根本没想到皇帝竟会在这个时候过来。
    惊诧之余,她直觉皇帝此来必定与秦放歌有关系。
    年轻的皇帝笔立在门外瞪着她,她神思急转,忙垂首跪拜道:“参见皇上。”
    皇帝跨过门槛,慢慢朝她走过去。这些日子他一直为他的身世来历苦闷烦恼,以至顾不上想别的事,连带她也一并被尘封在角落里。偶尔想起,也是淡而无波,淡到让他以为自己可以不在乎她了。却没想到,听到杜汶说起她的事情时,他还是乱了阵脚慌了神。他在她面前站定,眼望住她微垂着的头,顺着轮廓秀美柔和的下颏看到雪白的颈项里,伸手撩开半垂在耳畔的几根发丝,数日前那里有她自己弄出的伤痕,而今已脱了痂,只留下浅浅的一道白痕。
    满心涌动着的怒火忽然就没了踪影。忽然间什么也不想问,秦放歌来找她做什么,与她又说了什么,两人是不是真有私情?他全部都不想知道不想问。
    他伸手将她拉起来,把她拥入怀中,脸贴住她的鬓发,下巴搁在她肩窝里,恨不能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她肩上。这一刻间,他竟觉有一种远离尘世喧嚣的轻松。
    皇帝出了口长气,将连日来积压的疲累和郁卒吐尽,闭上双眼抱紧她,喃喃道:“十二姐,你到底还是回来了。”
    阿瑶怔怔由他抱着,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方才她分明看到皇帝是一脸怒容的,怎么却没等到他的雷霆震怒,倒候来了缱绻深情。想到他的话,却又由不住苦笑,若不是他将唐初楼下狱逼她,她又怎么可能回来?
    门外站着的杜汶、江天成,华成等一干人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情况,眼见得皇帝将屋里的女人抱入怀中,尽都背转过身去,不敢再看。华成上前小心翼翼将门关好,朝众人挥挥手,大家便都悄无声息地退出了院子,只留下守卫在外围巡视。
    看到房门从外被人拉上,阿瑶这才回过神来,只觉羞赧无已,登时就红了脸。
    她轻轻推了推皇帝,低声唤他:“皇……皇上——”
    “别动,十二姐,让朕抱一抱,朕好累!”皇帝微微抬了抬头,便又趴下去在她肩上不肯动,看起来的确是累极了。她忽然有些不忍心起来,他今年不过十八岁,刚及弱冠,却要背负那许多的政务国事,那样重的担子压在他肩上,又岂能不累?
    她就那么站着,任由他抱着,心里五味陈杂,滋味难辨。也不知过了多久,皇帝终于动了一动,而她的肩膀却已然酸了,她忍不住轻声问他道:“皇上……你怎么了?”
    皇帝只是不说话,他缓缓站直了身子,手指抚上她白皙的脸庞,细细摩挲着往下滑动,轻捏着她的下颏,将她的脸抬了起来。四目相视,阿瑶看到皇帝一双眼微微有些发红。他直勾勾看着她,眼里挟带着些许莫名的狠意,竟看得她背上一阵发冷。
    正自茫然失措,皇帝却一低头就咬住了她的唇。
    她吃痛低呼一声,他的舌便趁势长驱而入,一瞬便夺走了她的呼吸。阿瑶只觉心跳的厉害,皇帝吻得又凶又狠,她有些承受不住,舌尖被他吮得又麻又木,脑子却是晕的,天旋地转,好像随时都会倒下去。她没有办法,只好像抓着救命稻草般攀住他的脖颈。
    许久,她忽然感觉到脸上一凉,像是有水滴落在脸上。
    阿瑶睁开眼,便见皇帝眼角有一颗泪滚下来,她不由呆住,不敢置信地伸指过去轻抹了下,指尖上竟果真是湿的。
    皇帝停下来,气息不稳地看着她。
    “你到底怎么了?”阿瑶终于逮着机会开口说话,却好像只会问这一句。
    皇帝将她的脸按到怀里,微偏过脸在她鬓边亲了亲,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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