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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鱼吃大鳝-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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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辉这时候又觉得他提早离去也很不错。
送走众人,队伍一下子清冷了许多。千弄虽是名山,诗人竞相吟诵,但解差与宣府诸人却没有半点兴趣,只是埋头赶路,不过五日,便翻山越岭,进了岭西州治所在,合邕。
进城前,廖辉告了声罪,将宣府众人重新上了枷锁镣铐,一路押送至州治。
沿途百姓围观,指指点点。此地消息闭塞,哪里知道是“将军受冤”,只道是犯了事儿的贪官污吏,神色多有不屑。
以宣凝为分水岭,年纪往下的,如宣冲、宣凌等少男少女还年轻气盛,有些不服,宣凝往上的,如宣净、宣统这些,早练就了一张金刚不坏的面皮,水火不侵。
宣凝介于两者之间,心中愤慨,却掩饰得很好。
廖辉与扁轲进了州治,未几,就有衙役出来,呼呼喝喝地将宣府众人送进了牢房。牢房昏暗无光,腥臭难闻,老太太当场就熏得昏了过去,好在端静与她一个牢房,掐着人中又醒了,点了她的穴,暂时屏蔽了味道。
端静说:“点了穴,血气不通,只得坚持一时,过会儿就要解开。”
老太太想起那味道就头昏,连声道:“待我睡着了再解开吧。”
其他人也觉得难受,都让端静给点住了。
宣统几个是男子,被关在了隔壁,听到动静,都觉得自己受皇帝忌惮,却害得老母妻儿跟着受罪,心中十分难受。
廖辉便在此刻走了进来,见气氛阴郁,交差后如释重负的笑意立刻收敛了几分。到底共患难过,看他们如此处境,也很是同情:“稍后我便会为诸位打点。待验明正身,便可出去了。”
他在宣统牢房门外站住了脚,看看左右,见衙役不在,压低声音道:“我与诸位患难一场,有几句掏心窝的话,换了别人,我便是烂死在腹中也不敢说的,说与宣兄想来无妨。这岭西之地虽然穷苦,但天高路远,是个休养生息的好地方。宣兄戎马半生,最后能携家眷全身而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宣统也有几分动容:“廖兄一路打点关照,宣某铭记于心。”
“惭愧了,这一路上我受诸位恩惠良多啊。”廖辉从怀里掏出两张银票,悄悄地塞过去,“我已经打点好了,你们会被流放去永寿县。那地方温暖宜人,民风淳朴,仔细经营,未尝不能开辟出世外桃源。”
宣府抄没,众人两袖清风,要活下去,没有银子不行。
宣统也不推辞,一谢再谢。
廖辉起身抱拳:“我明日就要回京复命,从此青山绿水,后会有期。”
“保重!”宣府众人纷纷与他道别。
廖辉走后,牢房又安静了一会儿。
宛氏突然说:“听说永寿县是个种什么活什么的好地方,我早就想养两棵桃树,春看桃花夏吃桃,再将花朵腌作酒,到冬天拿出来喝,又香又暖。”
柳氏小声应和道:“秋天种菊花,冬天种梅花,一年四季都有花儿看。”
宣绣笑道:“两位嫂嫂都爱花儿,我却觉得种竹子好。比起一年四季都有花儿看,我更希望一年四季都有鲜笋吃。”
说的众人都笑开了。
牢房依旧是黑黢黢臭烘烘的牢房,可是光明似乎已经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次日,他们从牢房里出来,被装模作样地点了下人数,就被押着上路了。
押送的衙役坐着简陋的马车,几双眼睛时不时地望向女眷,交头接耳叽里咕噜地说着话,表情猥琐而暧昧。
宣统见那男子几次三番地看向宛氏,心中火起,几乎要冲出去,被宛氏轻轻地拉住了。
宛氏笑眯眯地看着他,低声说:“我美吗?”
宣统看着娇妻数十年如一日的美貌,毫不犹豫地回答:“美。”
宛氏说:“他们只是认同我的美貌而已。我嫁给你之前,就是远近闻名的大美人儿。”她语气得意,眼里却流露出担心。
宣统心里又酸又涩,半晌才说:“委屈你了。”
“我不爱听。”宛氏轻轻地捏了他一下。
宣统望了她一会儿,无声地叹了口气。
时近中午,马要喝水,衙役便停留了一会儿。几个人看着擦汗的宛氏、柳氏,终于忍不住围过来,笑眯眯地说:“渴不渴?饿不饿?要不要去个阴凉地儿坐一坐?”
宣家几个兄弟带着宣府下人将他们团团围住。
衙役吓住了,色厉内荏地说:“你们干什么?想要造反吗?”
宣统冷冷地说:“我们不就是想要造反,才被皇帝送到这里来的吗?”
一个衙役说:“你们今天要是动了我们,明天都要掉脑袋!倒不如乖乖地从了,我也好给你们美言几句。”
“请问,我美吗?”一个脑袋突然从宣统后面探了出来。
几个衙役顺声望去,是一张清秀娇俏的脸,虽然不如宛氏这般国色天香,却也是他们难得一见的美人了,当下点头道:“美,美,美……”
□□熏心的他们并没有注意宣家其他人投来的怜悯目光。
想来他们很快就会意识到,厉倾城的倾城,绝不是美貌倾城的倾城。
端静笑眯眯地走过去,不等衙役看清动作,就听到齐齐的三声脆响,然后那个“和蔼可亲”的小美人笑眯眯地问:“现在呢?还美不美?”
……
“啊!”
“痛,痛……”
“我的胳膊!”
惨叫声先后响起,衙役们惨兮兮地抱着胳膊,退后了好几步,看端静的目光如遇鬼魅。
端静说:“我还可以变得更美。”
“不,不要过来!”衙役们抱成一团,瑟瑟发抖。
宣凝慢吞吞地走到端静身边,低头看她的手,面露不悦。
端静不知怎的,福至心灵,小声说:“没碰到。”
宣凝这才放松了表情,对衙役说:“知道我们为什么不流放到岭西吗?”
“因为你们大逆不道!”
“你们造反!”
“是皇上下的令。”
宣凝淡然地说:“是我们大逆不道造了反之后,皇上依旧不敢下令杀我们。”
衙役们捧着断手,边哭边走。
宛氏、柳氏等女眷们笑眯眯地坐在马车里,与车的宣家男人们畅谈人生理想。
端静和宣凝走在最后。
端静低声问:“皇上真的不敢杀你们?”
“明面上不敢。”
所以才用见不得人的手段。
宣凝想起金光逍遥君那群人,脸色微冷。
☆、路上不太平(九)
越走越凄凉。
这地方,真正狗不拉屎,鸟不生蛋,想见活人,照镜子看。
回想廖辉临走前描述的前景——温暖宜人,民风淳朴,仔细经营,未尝不能开辟出世外桃源……宣府众人都觉得货不对版。
宣统问衙役去哪儿。
衙役扶着胳膊,颤巍巍地说:“南兰县。”
宣统眉毛一扬:“不是永寿县吗?”
衙役们仿佛听到自己的手臂连续不断地发出“咔嚓咔嚓咔嚓”声,面色悲苦地说:“这是官老爷定的,哪由得小人做主?”为了取信于他,还特意将公文拿了出来。
宣统接过来看了看,不再言语。
衙役们松了口气,忍痛加快赶路的速度。
马车位置有限,端静和宣凝一起,靠两条腿跑。
沿路风景不好,她只好冲着宣凝看。
宣凝一开始还能装作不在意,可是久了,宣冲都挤眉弄眼地暗示自己,再不能装作没看到。他扭过头去,佯作生气地问:“你不能看别的吗?”
端静说:“不能。别的没你好看。”其实,这是两句话,两个意思。不能是指宣净,别的是指宣净以外的人与物。
宣凝心花怒放,严肃绷紧的双颊都压抑不住奔放抽搐的嘴角。
端静再看他,他就偷偷回望端静。
她看他,他看她,她看他,他看她……然后,南兰县就到了。
南兰县的木牌坊饱经风雨,早已腐朽不堪,“兰”还有些模样,“南”却仅剩头上的小“十”,下半身不翼而飞。
几个衙役见他们驻步不走,心里打鼓,扶着夹木板的胳膊,毕恭毕敬地过来:“此处就是南兰县。远近驰名,远近驰名。”
是穷得“远近驰名”吧。
宛氏下车,如水的目光在木牌坊上轻轻一转,就落回了宣统的脸上。
对方正看着他,眼中隐含歉疚。千娇百媚、养尊处优的大小姐,转眼沦为农妇,她纵不怪,他心难安。
宣凝倒是豁达得多,或许是端静表现出的生命力太过顽强,让他完全想不出这世上有什么地方是她活不下去、活不好的。
果然,端静扫了眼牌坊,记住了县名,就一马当先地往里进。
原以为来路荒凉,谁知道更荒凉的在尽头。
街道空无一人,两边的屋舍忽出忽进,忽大忽小,忽正忽斜,排列得漫不经心,好似谁打乱过却没有整好。行了数丈,仍不见人,偶闻几声犬吠,不及辩明方向,便隐没在这些如鬼屋般幽静的旧屋后。
宣净沉不住气:“这是鬼村吗?”
衙役们吓了一跳:“当然不是,千万不能这么说!万一开罪了他们……”
宣净问:“开罪了谁?”
衙役们不约而同地闭了嘴。
宣净扯着嗓子喊:“嫂子!”
端静瞬间出现在他们中间。
衙役们:“……”
南兰县原本是南兰村,村人擅长编织柳条,在岭西一带小有名气。后来,岭西与沧澜在边境产生摩擦,沧澜悍然出兵,拿下了岭西边陲三城,使边境退至南兰村。
为了防范沧澜,南兰由村升县,修筑城墙。然而,不等城墙完工,沧澜便派人偷袭。一夜之间,村民被屠杀殆尽。
为免岭西再遭劫难,岭西总督向皇帝陈情,放弃已丢失的三城,与沧澜和谈。沧澜应允。
考虑到南兰县四面空旷,易攻难守,总督干脆将城防回缩。自此,南兰县就成了爹不疼、娘不爱、丢了不心疼、捡来还碍眼的存在。
听完衙役的解释,宣府众人脸色奇差无比。
宣冲吃惊地问宣统:“真的假的?沧澜小国竟然吞了我们三座城池?”
宣统叹气:“平福、原州、归苏三城,一向是各族混居之地,不受朝廷辖制。三城丢失,皇上虽然愤怒,却不心疼。彼时,国库空虚,朝中大臣不想破财,都暗暗支持岭西总督的提议。只是,屠县之事却是头一回听说。”
宣冲说:“怪不得县里一点人气都没有。”
衙役说:“据说南兰县被屠之后,那些冤魂就一直在县内徘徊,不肯下地府。总督和知府请过好几批和尚道士来这里念经超度,都是无功而返。”
端静听得津津有味:“什么叫无功而返?难道这里还闹鬼?”
与她说话,衙役有些发憷,立刻放低了姿态:“谁说不是呢。选定城防之前,总督也考虑过南兰县,还派了一支军队来此驻扎,谁知没多久,这支军队就失踪了。总督不信邪,又派了几支,全都不翼而飞。这才有了南兰县闹鬼的传闻。为了超度冤魂,总督将衡山、泰山、华山、普陀山、五台山有名气的出家人都请了个遍,可最后,到这里的人还是不断地失踪。”
端静说:“所以,我们很快也会失踪咯?”
不管内心多么期盼,衙役们都不会傻得说出来。
他们统统表示宣家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逢凶化吉。
事到如今,也没有其他的路可走。被流放的人,非赦不能离开。从今往后,宣府世世代代都要在这片土地上繁衍生息。
宣府几个大老爷们还在纠结,女眷们已经开始关心起民生大事。
“我们在哪里落脚?”
“附近可有市集?”
“县衙在何处?”
“……”
七嘴八舌的,问得衙役晕头转向。好不容易才说清楚。
南兰名为县,实为村。因而没有县长,只有保正,且手下人数稀缺,只有七十来户,正经说起来,也就是个大保长。
这七十来户有的是当地恶棍,被送到这里改造,有的是当年屠杀中逃过一劫的本地人,不忍离乡,还有的和宣府一样,是被流放的。他们都住在新街,离此不远。
流放到此的人都可以从保正那里领差事。
种地、建屋、打铁、经商都可。本金可以预支,等有了收入再还上。
听衙役一番解说,宛氏等人都放下心来。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以后的日子也许艰苦,却不是过不下去。
衙役将他们送到新街,介绍给了保正。
保正是当地人,年过花甲,依旧精神矍铄,看人时,双目炯炯有神,精光外露。不过,他对宣府众人十分客气,登记完毕后,立刻安排住所。
他说:“这里的新屋都是几个工匠建好了准备卖的,我也不好擅自分配。倒有几间旧屋,已是无主之物,你们若不嫌弃,暂且住下,等以后建了新房再换。”流放的人,多是抄了家的,自然不能指望身上还有财物。因此他说得很委婉。
宛氏手里捏着廖辉临走前给宣统的银票,心里倒有几分底气:“那就有劳你带我们瞧一瞧。”
衙役见保正与他们接上了头,纷纷表示要回去复命。
保正看天色将晚,苦劝他们留下来歇息一晚,都被无情地拒绝了。看着他们匆匆离去对的脚步,保正感动地说:“多么尽忠职守啊。”
宣府众人:“……”知道真相的我们,大牙都快笑得掉下来。
☆、路上不太平(十)
保正先领着他们看旧屋。
端静一听“房”啊“屋”的就激动,脚步不自觉地轻盈起来,几个跨步,就从最后跑到最前,连保正都越过去。
保正原本怕她走错路,谁知每次转弯的时候,她好似背后长了眼睛,不等保正出口提醒,就自发地转了回来。
铺着稀疏碎石的泥土路一路延伸到一座外墙斑驳的四合院门口。
保正正要掏钥匙,就见端静拽了下锁,锁掉了。
……
端静手里抓着罪证,笑容尴尬:“我,我只是拉一拉。”
保正倒是好脾气,默默地收起了怀里的钥匙:“不打紧,本就是坏的。”
端静看到宣凝瞪了自己一眼,悄悄地将步子往后挪了挪。
保正推开门往里走。
院子里斜立一棵老槐树,有两人合抱之粗,怒张的枝叶延伸到正方上头,如茂密的绿伞,在这片破败颓废的天地里,遮出一片如水般沉静的荫凉。
东厢房的门坏了,西厢房缺了窗纸,倒座房里充斥着奇怪的腥臭味,一进去就尘灰扑面。正房稍能落脚,但里头那张楠木拔步床只剩下了挂面横眉与床柱,床板不翼而飞。
保正从角落里拖出一张凳子,吹去面上的灰尘,递给扶着老太太的宛氏:“歇歇脚。”
那灰尘不知积了多久,哪能一吹干净,老太太吃了一路的苦,倒是不讲究这些,一屁股坐下,嘴中道谢不止。
宛氏、柳氏与宣绣看了一圈房子,三人面面相觑,都犯了难,显然保正已经将当地最好的旧屋介绍给他们了,只是,再怎么凑合也挤不下宣府上下这么多人口。
保正很有眼色:“边上还有两间小屋子,不如这边宽敞,但凑合凑合,也能住下十几个人。再有的,就远点儿,隔着两条街,也有两间并排的房子,只是里面什么都没有,仅够挡风遮雨的。”
柳氏说:“来的路上,我瞧着边上还锁着两座崭新的房子,是新盖的屋子吗?”
保正踌躇了一下,说:“那房子一间是我预备给长子娶媳时的婚房,一间是我儿好友的房子。去年两人都考上了秀才,搬到城里去了,这才空了下来。我儿的这间倒可暂时租借给各位,不过我儿好友的房子临走前是托了我找人卖出去的,我可不好擅自做主。”
宛氏心里有了数,将保正拉到一边,询问房子的价钱。
保正有意交好,先带着她们去那两间房子里转了一圈,才透了底:自个儿的那间要了五十两,他好友的那间要了七十两,加起来一百二十两。
宛氏几人都很是心动,知道这价钱委实不高,奈何,囊中羞涩。
廖辉临走前给了二十两,只够个零头。
宛氏看着疲倦的家人,心中盘算着,先厚着脸皮将两间房子租下来,所谓人多力量大,赚钱也快,想来不久就能将钱还上了。
正想着,袖子突然被扯了一下。
她回头,就见端静对自己挤眉弄眼。
端静将人拉到一边,默默地摸出一沓银票给她。
看着银票上的数字,宛氏眼睛顿时直了:“你哪来那么多钱?”
足足有三万两之巨!
端静小声说:“嫁妆。”
嫁妆不该是抬进宣府又被抄走的那些吗?
宛氏不留神将疑问问出口。
“值钱的我都变卖了。”这是师公教她的。万一新郎不合心意,拿起家当,说走就走。端静转了转眼珠,“都换成银票藏在怀里。”她不在抄家的名单上,并没有人搜身。
可怜的孩子,一定是怕嫁妆给娘家换了。
宛氏想了想,抽了一张一百两:“这是娘借的,其他的你收着。总有用到的时候。”
端静执意将钱给她。
宛氏不肯收。
两人退让了几次,端静以肉眼难及地速度将银票塞进了宛氏的衣襟里,略带得意地说:“婆婆,你推不过我的。”
宛氏:“……”
宛氏哭笑不得:“这是你的嫁妆,你傍身之物,全给了我,你以后怎么过?”
端静幽幽地说:“我留了一千两。”万一洞房不如预期,她还是能……
想到那样结果,心突然纠结起来,仿佛看到宣凝扭着小手绢恋恋不舍的样子。
如果,如果真的那样的话,自己是不是应该礼貌地问一问,宣凝愿不愿意跟自己一块儿走?
宛氏看着真诚的儿媳妇,无声地叹了口气。这么傻的孩子,也亏得落在自己家里,换了别人家,还不知道被怎么欺负利用呢。越是这样,自己越是不能占便宜。
正要婉拒,就听身后冒出个声音:“娘,收着吧。”
宛氏回头刮了他一眼:“你……”就不怕别人说你吃软饭吗?
宣凝无言地回望:他不是已经吃了一路了吗?
宛氏:“……”
端静没理会两母子诡异的氛围,见宛氏没有再推拒,就是收下了,快快乐乐地在新房子钻来钻去,美滋滋地想:房子有了,“洞”还远吗?
两间新屋,两间旧屋,总算将所有人都安置下了。
老太太带着宣绣母女、宣统夫妻一间,宣统夫妻带着宣净、宣冲、宣凝与端静一间,身边各带着几个贴身伺候的。其余的下人都住在两间旧屋里。挤是挤了些,但比起一路的风餐露宿,已经是天上地下。
歇了一晚,宛氏、柳氏与宣绣便开始指挥下人添置家什。
端静看着其他人忙得团团转,自己也是着急上火。虽然住在一个屋,但是她睡床,宣凝睡桌椅。且他每日早出晚归,回来倒头就睡,连好好说一句话的时间都没有,更不要说约定好的洞房了。
看来,软的不行只能来硬的了。
这一日,宣凝又一大早出去,大晚上回来。一进门就看到端静大马金刀地坐着,手边摆着剑,朦胧的睡意顿时被抛到九霄云外。
“还没睡?”宣凝一只脚在门槛里,一只脚在门槛外,摆出进可攻,退可守的架势。
端静努力地挤出微笑:“进来。”
宣凝眼珠子一转:“我突然想起回来的时候,爹让我去他屋一趟。”
端静脚尖倏然一点,人已经扑到门口,不等对方反应,就将宣凝拎进屋子甩到床上,顺手还关上了门!
宣凝:“……”遥想当年,他对老爹夸下海口,要娶个比他娘还贤惠美丽的妻子……如今,就是不知天高地厚的报应啊。
端静见他委屈,自己更委屈,嘴巴情不自禁地就撅起来:“说好的。”
宣凝扬眉:“嗯?”
端静见他还装傻,怒了。一下子跳上床,双腿岔开,跪坐在他身上,愤愤地说:“说好要洞房的!”
☆、小镇不太平(一)
“咕噜。”
端静听到一声巨响的吞咽口水声,稀奇地看着脸色通红的宣凝。
宣凝目光游移,就是不敢往近在咫尺的两座高峰上瞄,心虚气短地说:“你先起来。”
端静低下头,胸抵住他的胸,脸几乎要贴上了他的脸。一开口,气吐幽兰:“夫君,我们洞房吧。”
宣凝侧过头,深吸了口气,正想好好说话,就见她仰起上半身,自言自语着低头往身|下摸索:“什么东西鼓起来了?”
……
“你一个姑娘家的,怎么一点都不知羞耻?!”宣凝羞怒交加地推开她坐起来,双腿一蜷,人就缩在了床角。
端静有些疑惑地盯着宣凝的下半|身看:“刚才……”
“没有刚才!”宣凝飞快地打断。
“好吧,那我们说说现在。”端静手搭在自己的腰带上,犹豫着问,“是你解还是我解?”
宣凝看着烛光下,端静那双白皙小手停留的位置,一阵口干舌燥,心中的天平左摇右晃。一头是干脆放弃抵抗,顺水推舟,今夜就洞房,一头是他的愧疚。当初的喜堂缺了新郎,也没有拜堂,他欠了她一个圆满的婚礼。娘说过,成亲是少女最幸福的时刻,一定要郑重相待。
“我解咯?”
脆生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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