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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长歌-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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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桓七郎有心,却不躲闪。
明知裴良无意,却用心机挑起他的注意。
杨毓抿抿唇,仰头浅笑道:“这份好意阿毓记住了,却不敢领受。”接着起身,仪态万方,又疏离的道:“郎君请回吧。”
王靖之微微皱眉,不着痕迹的拂袖而去。
门“砰”的一声被风吹的打在门框上,寒风刺骨凉透了杨毓的身心。
☆、第三十八章 探病阿秀
接着,她长舒一口气,毫无声息的倒在榻上,她抹抹脸上清艳的容颜,并无泪水划过,可是为何,她的心,却隐隐抽痛?
他那么骄傲,那么高贵,却被自己这俗艳女郎拒绝,这一次,他该再也不屑于自己这心机深沉之人了,这般的世俗,这般的不堪。或许这本就是他一时兴起吧,杨毓微微的蹙起眉头。
冬日本就漫长,杨毓托词着有病在身,却了许多的宴会,其间几次桓七郎亲自派人送来请柬,杨毓也是依旧闭门不出。
听闻杨秀偶感风寒,杨毓这才坐不住了,带上静墨和祺砚,便到孔老府上登门拜访。
聊城已然入冬,寒风刺骨,一顶青顶马车,缓缓的驶入主街。
不消一盏茶的时间,便到了孔老府上,没有丝毫阻隔的,主仆三人被请到暖阁中相侯。
杨毓脱下身上麻色兔毛滚边的大氅,静墨轻轻的掸去细雪,交于孔府下人。
:”阿毓,你来了。“一个和善温柔的声音响起,孔夫人与孔老踏入暖阁。
杨毓起身,慎之又重的福身行礼,答道:“许久不见孔老与孔夫人,今日府上自酿的梅子酒正好开封,此酒不但味美甘甜且可以活血强身,特意送来两坛。”
孔老捋捋胡须,笑着道:“恰逢雪日,又有梅子酒,我今日要多饮两杯了!”说着,扬声大笑着。
孔夫人却瞥了他一眼道:“只能饮两杯!”说着用警告的眼神看着孔老。
孔老面色微红,瞥了一眼杨毓才道:“是!夫人!”
身后的静墨与祺砚掩着唇,低低的笑,杨毓也是忍笑辛苦。
谁能想到,当世大儒,聊城名士的孔老,竟是如此的惧内呢。
杨毓打着差道:“对了,上次阿毓病入膏肓,还未谢过两位长者大恩,容阿毓再谢过。”说着,杨毓又是慎重的一礼。
孔老夫妇赶紧上前搀扶,孔夫人笑道:“孩子,不要如此多礼,我们夫妇二人膝下空虚,与你和阿秀又是有缘,早已将你二人视作己出。”说着孔夫人面色微沉,状似不悦道:“若再多礼,我便真的怒了。”
:“是。”杨毓乖巧的点头,任由孔夫人拉着,坐在二人身边。
孔老捋须而笑道:“如此甚好,我们去看看阿秀吧。”
:“是。”杨毓沉静的跟在二人身后,转过悠长的木质长廊,便到了杨秀的房间,竹制的木窗上糊着洁白的明纸,孔夫人轻轻叩门两声,里面一小童将门打开。
一股清甜的药香味萦绕在杨毓鼻尖,杨毓快行几步,来到精致的软榻前,杨秀望着来人,愣了一瞬,放下手中的书简,惊喜道:“阿姐!你怎么来了。”
碍于身后的孔老夫妇,杨毓略有些严肃,低声道:“自然是来查看你的课业如何了。”说着杨毓坐在杨秀的小榻边,一手抚上杨秀的额头,才放心的释然一笑道:“嗯,不热了,想来快要好了。”
杨秀抿抿樱红的唇,秀雅的小脸红红的道:“阿秀跟随先生学习很是努力,每日除了经义文章,书法、绘画、琴、棋都未曾落下,如今我已能将老子通篇背诵。”
:“嗯。”杨毓满意的笑着,抚上杨秀柔软的头发:“阿秀好样的。”
孔老捋着胡须,笑的愈发得意道:“阿秀聪慧,却比其他孩子更努力,病中尚且废寝忘食,孺子可教。”
杨毓笑着道:“多亏孔老教习甚严,因材施教,不然阿秀哪里能学的这般快。”
:“嗯。”孔老满意的点头。
孔夫人笑着道:“阿毓,几日不见,不知你琴艺如何了,今日小雪,我们便饮些梅子酒,抚琴为乐如何?”
:“好。”杨毓扬着唇笑着,回首对杨秀道:“好好养病,切莫贪凉。”
:“是,阿姐放心。”杨秀恋恋不舍的眼神,看着杨毓离去。
:“阿秀,安心养病。”孔老临出门还不忘嘱咐。
:“是。”杨秀欢快的回道。
杨毓顿了一顿,会心一笑,看来孔老真的是很爱惜阿秀。
孔府的水榭瑶台是名士们盛传的风雅之地,小榭盖在湖心,四面雕玉兰的木窗,夏日打开窗,满池莲花盛开,风中细嗅更有风姿。冬日,这池湖水下方设法加热,开窗一看,湖面氤氲着薄薄的热气,恰逢雪花降落,与热气相融,仿若身临仙境一般。
直通小榭的木廊在热气的氤氲下,显得如同海市盛楼一般,隐隐可见,杨毓随着孔老夫妇二人自木廊穿过,小榭地龙烧的和暖,虽开着窗,却温暖如春。这时早已有下仆将熏香燃上,榻几摆好,一把通体漆黑的七弦琴,摆在檀木小几上,白玉与青玉雕刻而成的玉壶玉杯,整齐的摆好,菜也精美,两个热盘,两个冷盘,眼色搭配的姹紫嫣红,好不热闹。
三人分别落座,孔老笑道:“今日托了你的福气,让我得以饮上几杯。”说着身后低首敛眉的婢子将几人的酒杯斟满。
淡红的酒水,溢满白玉杯,杨毓举起酒杯扬着清艳的笑容道:“阿秀在府上多有打扰,小女也多次的二位长者相助,阿毓以此薄酒,向二位长者拜谢。”说着,杨毓扬起修长白皙的颈子,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二老也不推辞,纷纷饮尽,身后婢仆将酒杯再次斟满,杨毓却道:“今日良辰美景,毓愿奏一曲嵇公传世名曲“长侧”,一应此景。”身侧的婢仆将早已备好的清水、藻豆、手膏等物送上。
婢仆将杨毓袖口挽起,露出霜白皓腕,杨毓将手放入温热的水中洁净,拿起藻豆,一股药香花香萦绕着。
:“这藻豆好生清香,用过后肤如凝脂,真是好物。”远远立着的祺砚不禁叹道。
杨毓微微皱眉,看向祺砚。
祺砚自知多言,委屈的低下头。
立于孔夫人身后的婢女形容大度的解释道:“这藻豆是由丁香、沉香、青木香、桃花、钟乳粉、真珠、玉屑、蜀水花、木瓜花各三两,奈花、梨花、红莲花、李花、樱桃花、白蜀葵花、旋覆花各四两,麝香一铢。上一十七味,捣诸花,别捣诸香,真珠、玉屑别研作粉,合和大豆末七合,研之千遍,密贮勿泄。常用洗手面作妆,一百日其面如玉,光净润泽。”
☆、第三十九章 惊觉
:“这般奢侈的藻豆的确不多见,是平郎出门云游,一世家子弟所赠,今日阿毓来,自然要给你用最好的。”孔夫人抿着唇笑着。
杨毓微微释然的笑道:“孔夫人与孔老真是相敬如宾,这定是孔老费力寻来,作为礼物送与您的。”
孔夫人与孔老都是脸色一红,孔老板着微红的脸道:“不是,不是,真是别人送的。”
“是是是。”杨毓抿唇笑道。
杨毓抚上通体漆黑的古琴,顿有心灵相通之感,不禁有些奇:“这琴。。。。。。”
孔夫人笑道:“此琴乃是嵇公传世之琴,今日阿毓以嵇公之曲,奏嵇公之琴,甚是合适。”
竟然是那位大名士的琴,杨毓心间震惊,孔老夫妇待自己与杨秀这般亲近,而自己靠近他们却是为博名声、博前程,杨毓垂下眸,咽下心里的愧疚。
一双眼如深潭般澄澈,她双手轻勾慢捻,一串悦耳的琴音荡漾在小榭之中,荡漾至氤氲微波的湖面,荡漾至人心底。
琴音渐息,孔夫人拍手称赞道:“阿毓近日定刻苦练习了,不错不错。”
杨毓俯身施礼,低垂着眸子。
孔老微笑道:“不错,风雅曼妙,不但有嵇公之清高致远,亦有女儿家的细腻柔情。”
众人再次举杯,饮尽清甜的梅子酒。
一餐饭食,吃的宾主皆欢,杨毓在日暮降临时,踏着夕阳的余晖,坐上青顶马车返回家中。
就在元月前夕,孔老带着杨秀,离开了聊城。听孔夫人说,孔老外出云游,少时一年半载,多则几年。如此一来,便也不在乎年在哪里过了。
转眼间到了除夕,南街小院也一扫沉静的气氛,有了几分欢乐。
:“今年杨家人少,便一切从简吧。”杨毓手指有意无意的拨弄着琴弦,对身边的静墨和祺砚吩咐道。
静墨点头道:“是。”
望着外面皑皑白雪,听闻邻家的爆竹声响,杨毓拨弄着手边的琴弦,心中也有了几分安然希翼,欢乐的道:“备上两头猪,一车瓜果,一车美酒。”
祺砚疑惑道:“这是。”
杨毓抿唇而笑:“过年了,该给裴将军送些年货。”
祺砚一听,也是一喜,原本看着女郎自从寒庐赴宴归来,便一直神色恹恹,终于是想通了,笑着道:“是。”
今日便是除夕,风雪照着往年,似乎更大了些,路上行人脚步极快,北风一刮,乎的人眼睛脖子里都是洁白冰冷的雪花。杨毓安坐于马车之中,竟少有的打扮了几分,身穿着浅绿色的褂裙,领口绣着一枝绿萼,外披着一件眼色略深的绿色皮裘,领口镶嵌着一圈厚实的兔毛,发丝便松散的用一条芽色丝带束着,腰间配着香囊和一柄普通的班剑。整个人青涩中带着明艳,生机勃勃,光彩照人。
后面的马车上装满了美酒、瓜果、粮食、两头膘肥体壮的成猪,四个成年下仆才能背起来。一行人敲锣打鼓的相铁焰军驻扎的营地去。
一路人见状也是一惊道:“胡人即将攻城,那铁焰军又有何用,快快逃命去吧!”
另一人,士人打扮,风雪漫天的竟然敞开上衣,摇着头道:“天要亡我晋人啊!天要亡我晋人!”
杨毓看着路上偶尔有些百姓背着行囊,拖家带口的向城门走去,心中有些纳闷。收回挑开帘幕的手指,眉眼深沉:“竟严重到这般田地了。”
静墨微微点头道:“听说鲜卑人不日便到聊城了。”
杨毓低着头,算着日子,突然额间一凉:“今年是什么年?”
:“过了年便是元康九年了。”静墨答道。
:“元康九年。”杨毓口中重复一遍,突然脑中如同平地惊雷。
元康八年除夕,鲜卑唯一的异姓王,羽弗慕大败铁焰军。因冬日粮草不济,鲜卑人冲进聊城抓走数百汉家女子,充作两脚羊,当街剖食,残暴行为令人发指。
羽弗慕?鲜卑人?
杨毓突然心间一凉,前世此时她已随卢家南迁行至途中,却依旧听说了,那件骇人听闻的事情。虽然记忆遥远,但是她确定,就是这个名字!
那个将自己掳去的,眼神深邃的青年郎君,便是罪魁祸首。
王靖之与裴良何以与那人宴饮?
:“你们回去,将门户关好,不论发生什么事情,不许出门!”杨毓突然面若冰霜,声音有些颤抖的道。
祺砚静墨不解的望着杨毓,杨毓却不打算回答,只将他们推出车外,便使车夫驾着马车,飞快的往城门去。
杨毓心乱如麻的坐在马车中。马车飞驰,转眼间便出了城门,依稀,杨毓自车窗望到城外许多面黄肌瘦的难民,点着篝火围坐在一起,而裴良,身披漆黑的战甲,威风凛凛的带着数百的将士将城门严守,只许出不许进。
马车渐渐停下,杨毓吩咐道:“王叟你马上赶车回府,回府后不允任何人出来,切记!”
赶马车的老叟见杨毓面色凝重,也是感觉到事情不妙:“是,是,女郎。”
杨毓微微的点点头,自马车上一跃而下。
越是靠近裴良,杨毓的步履越发的沉重,直到站到裴良身后,杨毓粲然一笑道:“裴将军。”
裴良转头,看见杨毓一双墨如点漆的眼中闪着光芒,一身清艳的装束更是顾盼生辉,不禁扬唇而笑道:“是你这小姑啊!”
杨毓微微福身行礼道:“将军,能否借一步言?”她面色深沉,行为如此有异,裴良转头对立在一旁的黎仲道:“你看着这里,我去去就回,若有异动,及时禀报。”
黎仲又见杨毓,唇角微扬,对裴良抱拳道:“是。”
裴良步履生风的走在前面,杨毓提着裙角,紧跟其后,望着裴良宽阔挺拔的背影,杨毓不禁扪心自问,他是当世真英豪,却真的是我的良人?
不远处的密林中一顶连着一顶的行军帐连在一起,裴良将杨毓引进位于中央最大的帐篷。
杨毓看看四周连接一块的帐篷,出声问道:“将军,何以行军之帐都连接在一起呢?”
裴良刚毅的脸上露出和暖的笑容道:“若有异动,便于调遣。我晋人之帐皆如是。”
杨毓皱皱眉,状似无意道:“聊城冬日干冷,家家户户都小心火烛。将军的行军帐连接如此密,若是起火,岂不是宛如野火燎原?”
裴良心中一震,目光显得有些深邃,扬唇一笑道:“这是女郎自己想出来的?”
杨毓低敛蛾眉:“是。”这一步,是为了让裴良看见自己的聪慧,以便于她下面的话能够让他警醒几分。裴良略有些诧异,若是敌军也想到这里,只需要一把火,便能溃了这铁焰军!他再看向杨毓的眼神比先前更亮了几分。
☆、第四十章 抱得美人
裴良一挑帐篷的帘幕,大笑着进了温暖的帐篷,杨毓紧随其后,却正看见王靖之埋头在堆积如山的书简中,虽然军务繁重,王靖之脸色有些几近透明的苍白,却依然似闲庭信步一般,手握书简随手的勾勾画画,天下真的有什么事,能够让这样的郎君忧心吗?杨毓不自觉的抿了抿嘴唇。
:“这小姑言我们的行军帐连接一片不好,王靖之,你可听见了?”裴良兀自坐于榻上,随手拿起清茶,声音略显厚重有些调笑的意味。
王靖之眼睛依旧看着书简,没有一丝放下的意思,唇边冷淡的一声:“嗯。”接着,他缓缓的道:“铁焰军的军帐乃石棉所造,顶顶结实耐用且不易起火”说着他微微抬起头看向杨毓,唇角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杨毓听见他一声冷哼,心头也似乎受到撞击一般,面色有些凝固,只一瞬间,她握紧拳头,用指甲刺掌心的嫩肉。再听王靖之下面的话,她容色略略放松,略一思索道:“石棉太过金贵,铁焰军真富贵,当真顶顶皆石棉?”说到这里她的唇角亦是风月无边。王靖之粲然一笑道:“幸亏你非敌军中人。”
裴良刚毅的唇角微微上扬,转头对杨毓道:“这般天寒地冻,你来这苦寒之地是为何?”
杨毓慎之又重的施了一礼,面色沉重道:“毓昨夜惊醒,直至天明也难以入梦。”
:“哦?”裴良疑问了一声道:“为何?”
杨毓浑身有些发抖,声音也颤抖了几分,那如蝶翼的睫毛甚至染上了几分泪痕,道:“实在是梦中之事过于惊悚骇人。”
王靖之目光幽深似水潭,看见杨毓神情确实有异常,愣了一愣,脸色白的似透明的他,终于慢条斯理的放下书简,拿起一杯清茶,声音清朗的道:“是何等恐惧的梦境,令你如此生俱?”
杨毓面色沉重道:“鲜卑人,攻破聊城,数百世家女子被抓,充作。”杨毓顿了顿,只短短几个字,王靖之和裴良的面色已变了变。
:“充作什么?”裴良坚毅的轮廓有些忧心的问道。
杨毓吸了一口气道:“军粮。”
军粮,两个字重如千斤,狠狠的打在裴良的心上。
王靖之微微皱眉,站起身来,身形有些不稳,他扶扶小几,再次起身。白衣翻飞着,那唇角携着一分清冷,眼中清亮,走到巨大的地形图边,定定的看着,良久,他转过身来,扬唇而笑道:“这倒是符合那蛮人的个性。”
空气凝结着,帐中没有一丝的声音,燃燃的炭火,发出“啪”的一声。
杨毓对着王靖之又是慎重的一礼,开口道:“郎君,我知你不会轻易信我,但羽弗慕这人你又知他几分?”
王靖之抿抿唇,眼梢微微上扬,眼中有些不解。
杨毓已抱了决绝的心态,又上前几步道:“阿毓有才,郎君可愿听几句?”
王靖之扬着有些苍白的唇,露出洁白整齐的笑容,一如当初初见那般的耀眼:“愿闻其详。”
那副地形图极大,杨毓身高不够,她环视了一周,却没发现可用之物,最后看向自己,她微微一笑,解下腰间的短剑,猛然一挥,将短剑抽出,神态自然洒脱又充满自信。
杨毓直指平洲道:“三月前,鲜卑人与羯人合谋攻下平洲。”她又点了点平洲之地,接着道:“鲜卑人与羯人皆生长自暑热之地,对聊城的苦寒很是不适,他们修整了两个月,便设****诡计谋取了南阳。”杨毓手中的剑滑向距离平洲不远的南阳,接着道:“南阳,乃是进攻晋人腹地的要塞,尤为重要。阿毓不知当日何以郎君与将军能够与羽弗慕同室宴饮,但此刻,聊城已在他的淫威下大乱,阿毓以为,先下手为强。”
裴良双手抱胸道:“女郎为何说先下手为强?难道你得到什么消息?”
杨毓摇摇头,神色慎之又重道:“无,只是今日乃是除夕,晋人的大节日,军中必定松散,若我是羽弗慕,定会选择今日动手。”
裴良点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随即,目光看向一边的王靖之。
王靖之微微一笑,容颜似有批风抹月之态,声音清亮道:“若是你,你要如何反击?”
杨毓眉头微微一锁,眼睛散发出果断的精光道:“南阳即是要塞,郎君以为,羽弗慕可会舍得这块宝地?”
王靖之发出一声笑:“阿毓要我铁焰军今夜夜袭南阳城?”
杨毓扬唇一笑,眼中尽是自信道:“正是。”
裴良拍手叫道:“好一招围魏救赵!”接着,他的双眉凝了凝对王靖之道:“先前我们的协议恐怕是要破了。”
王靖之眸中闪着灿若星辰的光芒,炯炯的看着杨毓道:“卿卿前来便是为了这一梦?”
听着他如同山泉般清澈的声音,杨毓不禁低下头:“是。”这一问一答,杨毓猛然醒悟过来,抬头看向王靖之,王靖之似得意似得逞的眼神,杨毓缓缓的移过目光看向裴良。
只见裴良那一双深邃的眼眸中,带着冰一样的寒冷,扫过杨毓,正与她四目相对。目光只交接一瞬间,他的目光又扫过王靖之,笑着道:“她已是你的卿卿?”
王靖之不置可否的弯弯眉眼,慢条斯理的道:“自然。”
裴良刚毅的脸上有些意外,又有些错愕,周身与生俱来的威仪更甚,他看向杨毓道:“我已言明,要你等着。”接着冷笑一声,对王靖之双手抱拳道:“恭喜靖之抱得佳人。”
杨毓张口,想要辩解,想了想又闭上嘴,一张玉脸面沉似水。
王靖之扬唇而笑:“卿卿在此休息片刻,我与裴良有事商谈。”
:“好。”杨毓猛然抬头看向王靖之,笑的妖媚。现在当务之急是取信他们,让他们早做准备,杨毓埋下眸子,眉头蹙的紧紧的,也不知他们信了没有,她低低的叹了口气。
裴良唇角挂着一抹失望,对杨毓一抱拳,便出了帐。王靖之自闲庭信步一般,随着裴良到了城门楼上。城门楼上早已聚集了多位文士,等候在侧。
原本漫天的风雪,此刻已然到了铺天盖地的地步,鹅毛似的大雪随着呼啸的北风,落在屋顶、地面之上。
二人立于城门楼上,一个白衣胜雪,一个战甲漆黑,却是一样睥睨众生的眼神,俯瞰着市井沧桑。
数位文士簇拥着二人,裴良一双剑眉紧蹙,漆黑的眼睛中盛满了担忧,久久,他抿抿被北风吹的干裂的嘴唇道:“杨氏阿毓的话确实有些道理,我虽不知那小姑如何想到这些,却隐隐觉得该信她。与羽弗慕合作攻羯之事,恐怕是不成了。”
☆、第四十一章 上天示警
:“嗯。”王靖之自唇边溢出一声肯定,接着道:“我本就无意与他合作,当初他与羯合作攻下平洲,现在又来与我们谈合作。”说着王靖之自鼻尖发出一声冷哼。他看向城内庶民,缓缓得道:“今夜除夕,就算他们不乘机偷袭,军中也必定同样松散。”说到这里,王靖之的唇微微扬起,露出两排洁白整齐的牙齿,双眸更加清亮。
裴良有些意外,抬眸看了王靖之一眼,随即,唇角一抿道:“羽弗慕性情过狡,善于谋略,否则也不会成为鲜卑第一个异姓王。与他合作不亚于与虎谋皮。既然阿毓得上天示警,我们便乘机动他一动,毕竟这是早晚的事,择日不如撞日。”
王靖之忽然轻笑一声,那一展颜,令山水失色。
二人身后的众文士中,有位长脸络腮胡的,名为樊明,樊明听闻二人所言,也是愁眉不展,他略一思索,眼中全是震惊道:“靖之,今日除夕聊城是否不妥?”
王靖之勾唇一笑道:“樊君所言与杨氏阿毓那女郎一般无二。”
:“啊?”众文士大惊失色,唯有樊明微微赞许道:“杨氏阿毓啊,就是那日寒庐,言我去年一滴相思泪,今年方至腮边的女郎?”
王靖之双眸清亮,唇角弯的更加欢愉道:“然也。”
裴良听见樊明那句打趣的七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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