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金陵长歌-第7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司马安眸光深沉着,怒气隐隐迸发着。
王靖之微微蹙眉,朝樊明无声的摇摇头。
樊明长叹一声道:“陛下,臣请战!”
:“够了!”司马安冷声道。
王靖之越众而出道:“陛下,若不,行一缓兵之计?”
樊明不明所以的看着王靖之,眸中带着浓浓的失望,沉声道:“我大晋男儿但无一丝血性么?”
王靖之眉心更蹙,完了。
司马安深深的看了范明一眼,笑着道:“樊公明这般血性,便替朕好生看着这江山吧!”说完,司马安转过屏风,回了后面的安室。
樊明说过,他宁折不弯。
他说过,在这朝堂一日,便要做直谏之臣。(。)
☆、第二百五十六章 江畔遇刺
王靖之无声的叹了口气,殿外的内监昂首阔步的进了门,扬声道:“奉陛下口谕:樊公明心系社稷安危,朕心甚慰。今日起,樊公明立于城墙之上,每日代朕观瞧金陵态势,钦此。”
这么一段意味不明冷嘲热讽的昭告之后,樊明跟随监管的内监出了朝堂。
至于前燕之事,司马安延后羽弗慕斩首之期,送上暂和书,定下年后于江上交还羽弗慕。
明眼人都看得出,司马安听了王靖之的劝告,使了个缓兵之计,前燕人却还是答应了。
时间进入初冬,金陵城降下了绵软如柳絮一般的飘雪。
一车车的物资自金陵及周围各县郡源源不断的送往前方。
一个身高八尺的大汉,带领着二十几个护卫悄然跟上了押送军资的车马。
同日,杨毓收到桓七郎送来的请柬,约她去江上泛舟赏雪。
杨毓没有迟疑的出了门,准时侯在江畔。
南方的雪很少,就算下了,也不似北方一般席天漫地。悄然飘落的雪,就似淮水两岸的歌声,绵软,轻灵,婉转,悠然。
雪花落在肩膀上,若花瓣一般。落在江水中,泯然消散。
:“纳命来!”身后传来一声高呼,霎时间,数名七尺壮汉策马而来。
杨毓慢条斯理的转身,笑意盈盈的看着他们,悠然道:“可惜我的命太硬,你取不走。”她分明是个妙龄小姑,脸上的笑容也那么清艳,声音更是清亮绵软的让人心间颤动,然而,那几个人却在她的笑容,看到了冰寒。
他们略微迟疑的一瞬间,不知自何处,涌出几十个短打素衣的剑客,杨毓略一偏头,笑着道:“地府再会。”她转身看着波涛不止的江水,似乎身后激烈的打斗根本不存在,而耳边的马鸣嘶叫,刀剑入肉声都是幻觉一般。
:“亭公主,刺客尽数伏诛。”
身后响起一个陌生的声音。
杨秀自一边走了出来:“阿姐。”语气中带着迟疑。
杨毓笑着道:“刺吧。”她的脸上带着疏淡的笑容,语气平静。
那人迟疑的看向杨秀,杨秀蹙着眉,点点头。
长剑划破裹在杨毓身上的青蓝披风,刺入肉中,鲜血,在一瞬间,洒在洁白的雪地上,这疼痛却不及她心中的一星半点。
:“阿姐!”杨秀扶住杨毓的身子,一边不知是谁,撑住了她即将倒下的身子。
:“琴仙亭公主遇刺!”
:“琴仙亭公主遇刺!”
:“琴仙亭公主遇刺!”
耳边的呼声逐渐远离,杨毓缓缓闭上了眼睛。
王靖之,你我,此生陌路。
杨毓遇刺,危在旦夕的消息,在杨家有意的宣扬下,如野火燎原一般传遍宫内宫外。
听闻杨毓性命垂危的消息,司马安震惊了。
他派去的个个都是绝顶高手,却死在杨毓剑下?
他诧异一瞬间,闷声道:“去查看死者的伤口,是否与杨毓的短剑吻合,将宫中的御医全派去!去!”
到了最后,这几乎是怒吼一般。
:“是。”李石转身出去安排。
司马安沉着气,胸中震动不已,这女郎竟武勇至此?
他不信,绝对不信!
“吱呀……”一声,殿门再次打开,李石去而复返。
只见李石面色苍白的中带着隐隐的兴奋道:“城门上不知何时挂了几件塞满柳絮的假棉衣,地上洒满了发黑的陈粮。仆射处收到匿名信函,举发桓公亮中饱私囊,克扣军饷!”
:“好!”
司马安脸上的肌肉颤抖着,眸光不住的转圜着。
他低头写下了什么,递给李石道:“去,立刻派人追回军饷!将桓府给朕封了!桓亮暂扣府中,待刑司、仆射处会审!”司马安不住的喘息着,脸上的兴奋溢于言表。
他正将谕旨递出去,却怔住了。李石已经习惯司马安的怔神,也不说话,就静静的站在那。
是谁?
是谁救了杨毓?
是谁将桓公亮举发?
虽然,过程不是他想象的,但结果契合。可又该如何挑起三家争斗呢?
:“杨毓似乎有个阿弟?”司马安笑着问。
李石点头道:“不久前才到金陵,听闻是孔太傅的入门弟子。”
:“孔老的入门弟子?那定是个不俗的。弘农杨氏,这一辈,倒是英才不绝啊?”司马安恍然笑了,收回半浮着的手臂,在谕旨上又簌簌的添上了几个字。
春秋时期的羊舌氏,乃是弘农杨氏先祖,曾是天下杨姓第一望族。
到了春秋末期,战火分歧不断,这个百年士族之家,内里争斗不休,不断的分裂,直至如今,几乎逐渐销声匿迹。
到了杨道禺这一辈,由于是庶出之子,早早的便被配了寒门之女,赶到聊城去。到了战死沙场,也才做了五品虎贲中郎将不到两年的时间。
谕旨曰:杨氏阿秀,英才博发,博学夙慧,赐封七品戎蛮府司马,钦此。
谕旨曰:桓公亮涉嫌贪墨,自今日起,革职查办。交由仆射尚书王冲主理,刑司郎廖谟,仆射长史谢暄协助钦此。
御医先圣旨一步到达杨府,杨毓的伤口已经经过医者的处理包扎好。
:“杨家郎君,老夫乃是奉陛下旨意而来,你执意不让我等查看伤口是何意?”一年老御医冷着脸道。
杨秀冷哼一声道:“阿姐的伤势已控制住,现下正昏迷不醒,陛下美意,我代阿姐心领了,诸位请回吧。”
原本看杨秀小小年纪,却未想到是个不好相与的。
杨府家仆护院手持棍棒,立在杨秀身后,个个怒目而视,似乎一语不合便要动手一般。
御医道:“郎君莫要动气,亭公主伤势要紧,天下最高明的医者不在皇宫又在何处呢?”
杨秀蹙蹙眉,目光看向二楼的窗口,阿姐是对的。
这伤,不能作假,不能留情。
:“去吧。”他冷声道了一句,率先进了屋内。
御医笑容扬起,纷纷跟着杨秀进了门。
杨毓卧与帘幕后,一身雪白的常服,脸色苍白,一边的地板上堆放着血衣和替换下来的绢布,屋里熏着淡香,却还是能闻到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最后一盆血水被婢女端了出去,祺砚跪坐在杨毓睡榻边上,一双灵动的眼,讷讷无神的看向杨毓。
☆、第二百五十七章 混淆视听
杨秀进门来,回身看了一眼跟来的御医,笑着道:“男女授受不亲,阿姐伤在后背,医者如何查看?”
御医眉间一蹙:“这,这。”
杨秀负手而立,用清澈的目光看着这几个老翁。
御医一咬唇,道:“我等奉旨而来。”
杨秀笑容凝滞着,眼看着就变脸了道:“难道陛下心中无男女之分?我家阿姐一未出嫁的小姑,怎能任由你们看去?不正经的老翁,滚!”
这变脸的速度,也太快了!
御医闷声道:“有协察贵女的医女,医女。”
:“既然有医女,何不早言?”杨秀又哼了一声,一甩头进了门。
御医面面相觑,年老御医无奈的道:“还不快去,快去将医女带来。”
:“是。”年轻的御医赶紧下了楼。
一群御医就束手立在门外,进也不是,出也不是,也没半个人来招呼他们,个个气的面红耳赤。
楼下传来踏上木质楼梯的声音,两名年轻的医女被带了过来。
医女进入房内,走进帷幕中。
这时,老御医也进了门,站在帷幕外远远的位置,怕杨秀再发怒,所幸侧过脸问道:“伤势如何?”
里面的医女小心的拆开绢布,道:“刀伤,长约二寸,自后方刺入,伤肺腑。”
御医点点头,走到一边的榻几边,跪坐着写下药方,手一挥,外面的药童背着大箱子进门,御医挑拣了几味养身益气的名贵药材,又取出早已备好的刀伤药留在榻几上,对杨秀道:“郎君,药已备好,老夫退去矣。”
:“嗯。”杨秀的容色总算有些松动,目光却看着那片素白的帷幕。
御医也不自找没趣,转身带着一众御医回宫复旨。
杨秀目光转到榻几上,冷声道:“将那些东西烧了。”又对重逢道:“去刘医者坐堂的药铺中抓药来。”
杨毓喝过的安神汤到此时终于过了药性,张开双眼,双唇雪白,低声道:“阿秀,他们走了?”
重逢出门去,杨秀转过帘幕进去,靠在杨毓身侧,缓缓的躺了下来。
杨秀突然的亲近,杨毓抬手安慰的抚着杨秀的额发,笑着道:“阿秀莫怕,阿姐在。”
杨秀不知为何,眼泪就涌了出来。
鼻子囔囔的道:“阿姐,世间无你,何处为家?”
杨秀在外时,无论经历多少困苦,他始终知道,有个与他血脉相通的人,温柔的让他每每见了都心碎的人,正在等着他,念着他。
这个信念,坚定着他所做的一切。
那个梦魇,折磨并打磨着他的意志。
:“阿姐,这一年以来,我时常做梦。忽而梦见杨家败了,梦见杨公欺辱我,梦见士族子弟打骂我,梦见阿姐过着庶民不如的日子,盼着我长大。梦见我被陷害,被人当街砍杀,梦见阿姐为我报仇,梦见阿姐也死了。阿姐,我怕极了,我有些,有些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听着杨秀带着哭音的倾诉,杨毓才发觉,血脉相连是多么坚固的事。
她梦魇的同时,杨秀也一样被梦魇所折磨着。
:“阿秀,那些都是梦,全都是假的。今生,阿姐要活的精彩,阿秀亦然。阿姐会始终护着你,等有一日,阿秀也能护着阿姐时,阿姐便等着,等着这一日。”
感受着杨毓温柔的轻抚,杨秀擦擦眼角的泪水,笑着道:“阿姐真傻,我逗你开怀呢!你我不是好好的活着?阿姐便等着吧!阿秀要赚来金山银山,为阿姐置办嫁妆!”说完,杨秀起了身,走出帷幕。
杨毓脸上挂着笑,侧头看向杨秀的背影,觉得自家的阿弟,很伟岸呢!
外面隐约传来尖利夹杂着闷声的呼喊,杨毓微微蹙眉:“祺砚,去看看何事。”
:“是。”祺砚赶紧跑了出去。
不过一会儿,祺砚喜气满面的进门:“女郎,宫里传旨来封小郎为七品戎蛮府司马呢!”她顿了顿道:“不知为何,小郎不受官职,与来宣旨的内监争论起来了。”
杨毓心下一笑,今上直到此刻还是没有放弃利用她杨家。
只字不提自己遇刺之事,又加封阿秀,一为混淆视听,二为补偿。便是让杨秀替他去搅浑了这池水。
杨毓抿抿唇:“扶我起身。”她挣扎着要起身,又扯到背后的伤口,疼的蹙了眉。
事关重大,祺砚不敢迟疑,赶紧上前扶起杨毓的身子,半托半扶的将杨毓扶了出来。
杨毓一身白色常服,外裹着一件青蓝色披风面色煞白,宽大的披风,将本就玲珑的脸衬托的更小了。
:“阿姐!”杨秀疾步几步,扶住杨毓另一侧身子。
杨毓看着来传旨的李石,微微颔首道:“多谢李中宦,大雪寒冬的跑一趟,这旨我接了。”又转头对祺砚道:“送李中宦出门吧。”
祺砚灵巧,自然知道杨毓的意思,暗自接过杨毓递来的钱袋,笑意盈盈的道:“李中宦请!”一边不着痕迹的将钱袋送到李石手中。
李石暗自掂量一下,真是厚重的赏赐。
待宣旨仪仗远去,杨秀微微蹙眉道:“阿姐,我年纪虽小,却也知善恶是非,司马氏多番陷害你,其心不善。贪腐成性,污浊不堪,我如何在这种朝堂立足?阿秀已经不欲为官。”
杨毓下意识的看向杨秀,心中有些惊诧,这孩子,是真的不同了。
她扬唇而笑,笑的极是骄傲道:“阿秀,无论朝堂如何,你却还是你,若是真丈夫,就去大展拳脚!阿姐不求你改变朝堂,只愿你成为这浊世中的一股清流,若有一日,得遇明君,岂不大有所为!”
:“得遇明君?”杨秀问了一声,接着道:“改朝换代何其难也,今上圣体安康,若待到那一日,恐怕阿秀已垂垂老矣。”
杨毓笑着看着他:“相信阿姐,这一日,不远矣。”
杨秀垂头想了想道:“是否改朝换代,阿秀不做期待,便如阿姐所言,成为一股清流,能为庶民多谋福祉,于愿足矣。”
:“善。”(。)
☆、第二百五十八章 借刀杀人
雪花挥洒漫天,金陵城笼罩在大雪中。
今年,南方的冬日竟然也这般料峭,是否,国将有变?
重逢行到药铺,正等待医者抓药,只见一身着单衣的青年郎君进门来,那人生的一双温柔隐含阴翳的眼,面有菜色,颤颤巍巍的送上一串五铢钱。
:“医者,我家丈人重病,请开些止咳药吧。”
医者略微点点头,接过钱,便到后院取药。
重逢下意识的多看了这人几眼,才发现,这人正是那日街市上被他泼粪恶妇的郎主。
取回药来的医者恭敬的将药递给重逢,重逢晃晃头,正出门之时,隐约听见身后那郎君压低声音道:“医者,家中鼠患,能否施舍我一包毒药?”
:“这药铺哪里是施舍之地,不行不行。。。”
待重逢回到杨府,正遇上杨毓躺在榻上,杨秀在一旁伺候喂药。
行礼过后,重逢笑着将方才所遇之事又讲了一遍。
:“那医者是否给他毒药了?”杨毓也来了兴致,被杨秀扶着起了身。
重逢想了想,摇摇头道:“大概没有吧。”
杨毓垂头想了想,缓缓的道:“从前曾听葛仙公与明公说起,羽客炼化丹药虽有强身健体之功效,却有一味药含有毒性。分量极少,毒素只会堆积在体内,待积累到一定,才会毒发。若是大量服食,封喉夺命。”
:“这药的药效与用量息息相关,服用的少,便可安神,用的多,便是毒物,端看使用之人的心思了。”
杨秀略微偏头,道:“丹砂。”他笑着看向重逢道:“去帮帮卢家二郎。”
重逢看着这姐弟二人一唱一和,心中有了主意,却不确定道:“奴该如何?”
杨秀笑着道:“将丹砂送到卢家二郎面前,用不用,用多用少,是他自己的事。”
:“是。”重逢一转身,出了门。
丹砂少量服食有安神作用,在贩到胡族的物品中,丹砂算是最为贵重的,他取了一包,出了杨府。
寻摸着便在路上遇到了一脸愁眉苦涩的卢柬,重逢心中一喜,笑着迎了上去。
:“郎君何故伤感?不知小弟是否能助你一臂?”
卢柬一抬头,被眼前这八尺壮汉惊了一瞬,定眸看去,才发现,原来是那日给杨姝泼粪的人,他蹙着眉道:“不用不用,滚开。”
重逢笑眯眯的看着他,也不恼,将怀中的丹砂递给卢柬道:“我这有些丹砂,就送与郎君,望能一解郎君心忧。”见卢柬狐疑着不接,重逢笑着道:“郎君可要好生把控用量,若是一个不小心,用得多了,会出人命的。”说完,他直接将丹砂塞到卢柬手中,转身就走。
:“哎!你。。。”卢柬呆怔的站在路中,只喊了一声,目光看向手中的油纸包,好生把控用量,否则,会出人命。
卢柬攥紧了丹砂,一转身,往家中走去。
刚走到巷子口,就听见杨姝在家中尖声喊道:“哭哭哭!丧门星哭什么哭!”
卢柬的独子,生母杨蓉,名叫云儿。才两岁的小娃娃,一听杨姝尖声大喊,哭的更加厉害了,口中喊道:“翁,翁。”
卢柬站在门外,心碎不已。
这个恶妇!
杨蓉早在聊城便失足落水而死,自那时起,杨姝对待云儿愈发恶毒,常常打骂,他不是不知,可他又有什么能力保护他呢?
只听里面传来竹杖打在皮肉上的声音,稚童的哭声更加激烈了,几乎嘶声喊道:“翁,翁,阿翁。”
杨姝尖声骂道:“抓个药也能抓这么久,废物点心!”
:“还哭!看我今日不打死你!小废物!随了你那废物阿翁!”
“啪…啪…啪……”
“砰”,卢柬推门进来,冷眼看了杨姝一眼,接着笑道:“我这便给岳丈熬药去。”
:“翁,翁。”云儿蹒跚着脚步,扑到卢柬腿边:“翁翁,云儿痛痛。”
卢柬眉心一蹙,抱起了云儿,笑着道:“云儿不痛痛。”说着,将卢云小脸上的泪水擦干。转头走向厨房。
杨姝冷哼一声,将手中的竹杖扔在地上,插着腰笑的阴阳怪气:“又想起你那温柔高贵的阿毓了?”
:“你说的哪里的话。”卢柬一边生火,杨姝就站在一边冷眼看着他。
:“想也无用,现在那小贱人可是高高在上的亭公主,会理睬你?别痴心妄想了!”说着,她一扭身,低低的道:“废物。”
药材入锅,熬出浓稠的药香。
云儿巴望着小眼睛,笑着道:“阿翁,你怎么哭了?”
卢柬擦擦脸上的泪,笑着道:“炉火太盛,云儿去顽,别让炉火熏的小眼睛痛痛。”
:“好!”小孩子,心性简单,云儿搂住卢柬的脸,“吧唧”一口,亲在卢柬脸颊上,跑出厨房去。
卢柬笑着擦擦脸上的口水,将药汤倒在破碗里,朱红细密的药粉,均匀的倒在两个碗里。
:“岳丈!阿姝!”
卢柬径直进了门,将药碗放在榻几上,药碗很烫,他细心的吹了吹药,又执起药碗:“岳丈,喝药吧。”
杨公咳了两声,一口一口的喝着药。
:“阿姝最近也有两声咳嗽,那一碗,阿姝喝了吧。”
杨姝冷哼一声道:“你该不会想害死我与阿翁吧?”
卢柬手上一顿,汤匙里的药洒了一滴出来,杨公蹙蹙眉道:“阿姝,阿柬如此对待你我,你怎能说这样的话寒他的心!”杨公看着家徒四壁,此时又在病中,格外珍惜眼前的女儿与女婿,纵然从前有千般不好,此刻似乎也都能放下了。
杨姝笑着道:“阿翁莫气。”
:“阿姝,喝了吧,药凉了,便无效了。”卢柬又将药汤送入杨公口中,不经意似的道。
杨姝一抿唇,心中的怨气不减却也没有多说,拿起榻几上的药碗,一饮而尽。
这边杨公的药也喝完了。
卢柬笑着道:“我去准备昏食。”退出门外。
杨公长叹一口气,缓缓的道:“还记得当年在聊城,我曾与一众聊城名士,在苍山清谈,现在想来,竟都成了烟云一般,有时,我就想,难道,那些都是梦吗?”
杨姝笑着道:“阿翁太多思,所以这病总是不好,阿翁好生歇息,女儿回房了。”杨姝起身离去。
房门一开一合,空荡荡的屋子里,只剩下杨公一人,他忽然觉得浑身发热,口干舌燥,恍惚看见数年前,苍山清谈,他手执麈尾,侃侃而谈。
:“这药有用,捂一身汗,一觉醒来定能好了。”他口中讷讷的道,闭上双眼却觉得无限的疲倦,眼前的情景就如果折子戏一般,小时,少年,成婚,生子,成名,败落。。。
:“呃!”口中的涎液淌出来,却说不出一句话。
:“卢兄!杨贤弟!”口中囫囵的喊着几声,舌头似滑进喉咙中一般,没有一丝力气,愈发不能呼吸。
:“呃!”
:“呃!”
两声,人已经厥过去了。
另一边的杨姝,刚回到房间中,就被卢柬锁在里面,卢柬怀抱着云儿,坐在房檐下,听着里面发疯似的谩骂敲门,直到最后悄无声息,脸上的笑容愈发浓了。
:“翁翁,阿母不骂了。”
卢柬笑着擦擦云儿脸上的灰尘,和缓的道:“是啊,以后再也无人打骂云儿。”(。)
☆、第二百五十九章 自作自受
卢柬整整衣衫,背起早已准备好的包袱,怀抱着云儿出了门。
:“翁翁带云儿去哪?”
:“去哪都好。”
父子二人走到城门处,卢柬心情极好,一路上又买了许多干粮,计划着美好的未来。
:“阿翁带云儿去乡下,盖三间大房,到时阿翁便学学如何耕种,养活我们云儿,等云儿长大,再给云儿娶一贤妻。”
:“什么是贤妻?”云儿还太小,根本听不懂卢柬的话,只知道,以后他再不会挨打,阿翁今日很高兴,对他很亲近,他从未觉得这么安心。
阿翁怀里真暖啊。
:“可是卢家阿柬?”守城侍卫高声喝道。
卢柬一怔:“是,是,军爷有何见教?”
守城侍卫冷声道:“有人举发你杀妻弑丈,跟我们去刑司吧!”说着一边的侍卫夺过卢柬怀中的云儿,不由分说的押着卢柬往刑司去。
:“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