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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长歌-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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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絮絮的嘟囔着,杨毓的心却早已不在此处。
:“梳个螺髻,找身行动方便的衣裳。”
:“是。”
祺砚巧手,不过一盏茶时间,就将头发梳理好,高雅的螺髻,配上一身清雅的青色罗裙,杨毓利落的起身道:“去南郊。”
祺砚诧异一瞬,微微蹙眉:“是。”
七贤闲来无事,驾车出行。
鹿车方才拐出亭公主府门,一阵清风吹来,将帷幕吹得掀起半扇来。
随之而来,一股浓郁厚重的酒香徐徐而来。
刘伦醉眼惺忪,忽然精神一震。
:“止行!”
一声高呼,鹿车停止,刘伦一掀帘幕,迅速的跳下马车。
:“刘兄怎么了?”王冲笑着问。
只见刘伦微微扬起头,鼻尖耸动,大口的呼吸着,一颗头一会向左,一会向右。
阮宗低低的笑了笑:“该是寻酒香呢。”
二人相视一笑。
街市上车马如流,吆喝叫卖声此起彼伏,空气中飘散着各式香味。
刘伦缓缓的闭上眼睛,但凭着鼻尖的嗅觉,左踏十步,身子一转,进了一条悠长的窄巷。
再次睁开眼睛一间开在巷子深处的小酒庐出现在眼前。
:“黄家酒庐。”
刘伦转眸看去,六位已经面带笑意的站在他身后,他笑着道:“酒香如此醇厚,今日我等有口福矣!”
:“善!”嵇夜朗笑一声,如玉山般的身姿昂首阔步,走进酒庐。
青帷帐马车悠悠行止之处,荒地上不知谁家的孩童笑着跑闹着,正值春耕,隐约可见几头黄牛迟缓的行走在田垄间犁地。
青壮男子挥着锄头,跟在老牛身后,远处田垄之上,几个妇人相携而来,手臂上挎着竹笼缝隙间飘出饭菜香味。
杨毓轻快的跳下马车,一眼望去,有些狐疑:“宗亲的田地在哪?”
这些人一看就是种地为生的庶民,挥手垦地都是好把式。
祺砚指着不远处的空地道:“那边。”
她再看去,只见那边数十的男女老少,坐在路边,悠闲的谈天,不时有几个小童想要去拾捡地上的锄头农具,一个少女赶紧拍了小童的手,将农具打落高声呼和:“阿信!谁许你摸这污浊之物的!”
这一声喊得高,犁地的农家之人纷纷侧目看去,面露不忿。
:“乐宣君来了。”不知是谁认出了杨毓,低低的提醒着。
那女郎下意识的脸色一红,垂下了头,一手拉着一个孩子,走到人后去。
杨毓沉了沉气,提起裙角,往前走去。
陈晗如一般农妇一般,提着竹笼,迎面走来,见到杨毓,大惊失色,而后行礼道:“乐宣君怎么到这来了?”
杨毓笑着道:“杨劲呢?”
陈晗道:“去村中请教农家,这会儿该是快来了。”正说着话,不远处,杨劲一身短打衣裳,肩膀扛着锄头笑着过来。
:“乐宣君安好!”
这几人说着话,不远处的田垄上,低低的议论声传来。
:“瞧瞧这夫妻二人,真是铁了心的谄媚。”
一妙龄女郎嗤笑道:“可不是,什么颍川陈氏女,还不是小人一个,俗物俗物。”
陈晗侧目看了看那女郎,若无其事的回答杨毓道:“田多,足够生活,这几日阿劲也询问了老农户,学会了如何播种,只是毕竟头一次,慢是慢了些。”
杨毓笑着问:“他们这般说你夫妻二人,你不气?”
陈晗微微抬起头道:“劲郎才俊,那些小姑子求而不得,又见劲郎为我险些丧命,拈酸吃醋而已,她们越是这般,越是说明我们的日子过得好,我的劲郎与众不同。”
什么是世家公卿,什么又是士族气度呢?
便看着眼前这女郎,分明做着普通农妇做的活计,却依然骄傲,依然能堂堂正正的挺直腰背。
杨毓摇摇头道:“我杨家女儿逊你多矣。”
杨劲侧目看着妻子,满含着爱怜道:“阿晗,不出三年,我定能靠自己的双手,许你无忧生活。”
陈晗笑着道:“好。”
杨毓酸的牙痛,笑着道:“好个琴瑟和鸣。”
她微微抬起下巴道:“既然那些人这般拈酸,那我便让他们吃个够。”说着笑道:“阿劲不必种田了,樊长史来的匆忙,身边也无人办事,明日你便去长史府上吧。若是真如你妇人所说的那般才俊,我自会举荐今上。”
杨劲呆了一呆,笑着拱手道:“多谢乐宣君!”
:“走,去看看他们。”
☆、第二百九十六章 教训族亲
杨毓已经改变了初衷,心思斗转。
:“乐宣君。”
众人不情不愿,纷纷行礼。
杨毓侧目看着他们,面带讥讽,笑着道:“诸位,怎么不下地?”
为首的是杨劲大兄,杨勇,前些日子刚在琴仙亭公主府大闹了一番。
杨勇道:“天热。”
杨毓笑着看着他道:“好啊,我琴仙亭公主府的冰室凉的很,杨氏阿勇,自今日起就在冰室中悔过,若是不将我说服,就别出来,在里面凉快吧!”
杨勇怔怔的道:“你怎敢!”
杨毓冷哼一声道:“我有些怀疑,是否先前对你们太客气?我这人向来愿意给人留脸面,但这脸面你偏偏不要,那便别怪我收回来了!”
杨勇看着杨毓这一身杀气,身子不禁缩了缩,再没有刚才的狂妄,想起面前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小姑子,身子又挺了挺:“你凭什么!”
杨毓笑着道:“就凭你吃我的,喝我的,入了我这一宗族谱,还敢处处给我为难!”
她美目流转,笑着道:“杨勇,你不是看不起我一个小小姑子身居高位?那你怎么不领米离开?离了我,你衣食不济,也不愿靠自己的双手安居乐业,你既归在我宗下,容不得我不管教!”
杨勇面色登时通红,胸口不住的起伏着,不知是理亏还是羞恼,低着头道:“我不会耕地。”
:“不会?”杨毓更抬高了几分声调。
周围的族人纷纷垂头,噤若寒蝉。
:“为何不请教农户?”
杨勇脸色更红了,低低的道:“我身为士族,怎能对低贱之人请教。”
杨毓沉了一声气道:“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圣人之言,不耻下问,还敢说自己出身士族。”
杨勇微微蹙蹙眉道:“是我错,乐宣君,我若去了冰室,我家儿郎阿信,我夫人,还有庶妹便无法过活了。”
杨毓微微顿了顿道:“若是有农户指导,你们可愿虚心学习?”
杨勇握了握拳道:“愿意。”
:“大丈夫一言九鼎。”
:“是。”
她抬眸看向其他人问道:“你们呢?”
众人垂着头,相互交错目光探问着。
:“愿意。”
杨毓抿抿唇,一扭身,走了。
:“天哪。”一个青年郎君面色粉白,长舒一口气,瘫坐在地上。
另一人道:“这小姑子,太也凶狠,我连气也不敢喘了。”
:“是啊。”
杨勇微微蹙眉道:“难怪她能撑起一家,行事到底与寻常小姑不同。”他目光复杂道:“堪比丈夫。”
杨毓上了马车,沉着脸道:“去村舍里正家中。”
刘叟应了一声,驱车往村子里去,村口处七八个老妪一起坐在树下谈天,刘叟拱手问道:“敢问几位,里正家在何处?”
一老妪笑着道:“是贵人来啦?我家二郎现下去县里了,下晌才能回来。”
杨毓挑开车帘道:“妪,我姓杨,寻你家二郎有好事商讨,能否先带我家去?”
老妪笑着道:“贵人不嫌弃,那敢情好啊!”
另一老妪笑着道:“贵人女郎,她家二郎是个耙耳朵,你若有事商讨,便寻他家妻子就是!”
说着,哄笑一片。
蜀地俗语,耙耳朵,形容男子耳根软,怕妻子的意思。
杨毓也跟着笑了笑道:“哪有男儿郎真的怕妻子的,不过是爱重罢了。只凭着一分珍惜与爱重,便说明二郎是个好丈夫。”
老妪笑着道:“天哪,贵人女郎真是会说话,我家二郎的确耙耳朵,不过啊,我蜀地民风如此,家家皆是这般!”
杨毓又是笑了笑,请了老妪上马车,马车继续往村里走。
杨毓的马车从不过度奢华,在庶民看来,却是天宫般的华贵。
乍暖还寒的季节,车里铺着雪白兔毛的软榻,紫檀木雕刻走兽文图的小几,翠玉茶盏,熏香味暖。
老妪坐如针毡,看着自己带着泥土的鞋子将木板踏脏,身上的炉灰又蹭的兔毛黑了一片,面色又红又白。
:“妪,喝茶。”
祺砚斟了杯茶,送到老妪手上。
老妪颤颤巍巍的接了过来,垂着头道:“小人夫家姓李,贵人唤我李婆子就好。”
方才杨毓是挑开半边帘子,老妪才敢大着胆子说话,此刻见了全貌,别说是杨毓,就是垂着头看着祺砚伸出的纤纤玉指,也是惊叹不已,这股子毕生难忘的馨香,让她仿佛置身天宫一般,噤若寒蝉,不敢高声。
杨毓笑着道:“李妪言重了。”
她的声调一如平常缓慢而悠长,清亮而绵软,李妪还是心里颤了颤,脸上抽了抽道:“贵人就是贵人,说话声都这么好听。”
杨毓心里明白,无论自己说什么,也是不能改变李妪的态度的,索性笑而不语,李妪倒能自在些。
刘叟问道:“妪,岔路口,该左行还是右行?”
李妪仿佛得到解救一般,赶紧轻轻放下茶盏,生怕打坏了,垂着头道:“贵人,我到车外指路可好?”
杨毓点点头道:“善。”
李妪逃也似的离开车里,坐到车外,指着左边道:“这边。”
刘叟一边扬鞭,一边笑问:“李妪怎么出来了?”
李妪连连摆手道:“在这儿舒坦。”
刘叟恍然明白了,笑着道:“我家女郎性子好,你不必怕。”
李妪摇头道:“哪能不怕?若是放在往常,便是远远看一眼贵人,也是要叩头谢恩的,哪敢这般亲近?何况你家女郎那般天生高贵呢!我是不敢哩!”
刘叟朗笑一声,也不再解释,不过半盏茶的时间,马车停了下来。
李妪赶紧跳下马车,疾步走进院子里,高喊着:“家里的!快收拾炕席!家来贵人哩!”
一个小妇人一身浅色麻布衣裳,头上绑着麻布做的抹额,怀里抱着一个嘤嘤哭泣的婴孩,面带笑意的道:“阿母,是谁来了?”
身后跟着出来两个女孩,两个男孩。
年纪大概都在七八岁,却都是精瘦的。
有了孩子,院子一时间吵闹起来。
一个略长的男孩拉着李妪的衣袖道:“祖母,阿翁何时回来?”
另一个男孩道:“祖母不是去接阿翁?阿翁呢?”
☆、第二百九十七章 商谈族学
李妪笑着道:“小猴儿!哪里是盼着你阿翁回来,还不是想着他带县里的新奇玩意回来!”
倒是两个女孩,自觉地听从李妪的话,小小的身子,就那么一齐搬动榻几到院子里来。
:“大兄!重!”小女孩喊了一声。
男孩蹙蹙眉,赶紧跑过去,接过小妹手上的榻几道:“小妹身子弱,好生待在屋里,别吹风了,回头又病了。”
此时,杨毓已经进了门。
祺砚扶着她的手臂,笑着道:“李妪不必忙碌,我家女郎只借贵宝地等里正一会便好。”
:“仙女。”
小男孩讷讷的看着杨毓,不自觉的道。
杨毓笑了笑问道:“你叫什么?”
小男孩利落的回道:“我家姓李,我叫阿凯,排行老二。”说着,指着同样讷讷的男孩道:“这是我大兄,李博。扎着两条辫子的是我三妹沅沅,最小的是四妹,还没有名儿。阿母怀里的是五弟,也还没取名。”
杨毓笑着道:“好孩子,谢谢你。”她转头对祺砚道:“去将车里的枣泥米糕取来答谢这孩子。”
知道了这些人对她的敬畏与惧怕,她不会用赏赐来伤了孩子的心,所以,这个答谢,是最能让这家人安心的。
祺砚笑着点头,自去取来糕点。
四个孩子一时间兴奋不已,纷纷接过糕点。
四妹最是胆小,怯怯的藏在人后,也不敢咬。
杨毓看看李妪巴望的眼神,再看三个孩子吃的香甜,恨不能将舌头都吞下去的模样,笑着道:“再拿些。”
将车里的点心包好,送到李妪手上道:“留给家里吃。”
李妪微微蹙蹙眉道:“谢贵人赏赐。”
四个孩子立马朝着杨毓投来异样的眼光,杨毓笑着道:“是感谢阿凯这孩子的,哪里是什么赏赐,李妪言重了。”
她招招手,四妹垂着眸,一手拉着母亲的衣角,一边往后躲。
李氏笑着将四妹推出来道:“去吧,别怕。”
看着李氏温柔的模样,四妹,终于走到杨毓面前,她拂拂四妹散落的小辫子,笑着道:“四妹,我能给你梳头吗?”
四妹略微点点头,甜甜的笑了。
杨毓手起手落,梳了个简单又可爱的小姑髻。
:“我家四妹真漂亮!”
李博笑着拍拍四妹的头发,一家人其乐融融。
:“谁来家了!”门外,一声高呼,李里正拎着大包小包的进门来。
四个孩子一拥而上:“阿翁,阿翁。”
李里正手中的包裹被四个孩子瓜分着取了下来,这才看见杨毓正坐在院子里。
他微微愣了愣,下意识的躬身行礼道:“贵人。”
杨毓笑着点点头道:“李里正请坐。”
这时,身侧的妇人小孩都散了去,李里正不敢迟疑,坐了下来。
杨毓笑着道:“我姓杨,竹山县是我的封地,这次来此,一是安顿族中,二是为陛下征兵,早该来拜会里正。”
李里正迟疑着,怔了怔,试探的拱手,双膝跪地:“琴仙亭公主!”
杨毓笑着道:“我现在奉旨出家,里正唤我一声乐宣君就是。快起身!我可不愿你家孩子看见阿翁向我行这般大礼。”
李里正赶紧起身,这次却怎么也不敢坐下来。
里正又称里尹,主管户口及纳税一事,是有实权的基层官员。定是在民间口碑极好,又有号召力的人才能担当。
:“乐宣君宣我去府上就是,何必亲自来这乡里。”
杨毓笑着道:“我也是临时起意。”
李里正点点头道:“有什么我能帮得上的,乐宣君尽管开口。”
她略微沉思一瞬,缓缓的道:“我这族中都是困顿之人,想谋些生路,无奈有地却不会种,能否请里正安排些好把式教他们种田?”
:“种,种田?”
士族?种田?
这不是滑天之大稽?
杨毓无比肯定的道:“是。”
李里正沉沉气道:“这,现下是农忙之时,各家的把式恨不能齐上阵。”
杨毓笑道:“也不让他们白白帮忙,方才见了里正家的孩子,我才想到,我族中也有许多适学之童,我想着,开办族学,可招收竹山县内不论士族庶民家的孩子入学。”
李里正眼光大亮:“乐宣君此话当真!”
寒门子弟,哪有几个能有幸入学堂学习的!这不是大幸吗!
祺砚哼了一声道:“我家女郎曾在金陵的太学院教习,是大晋,不,是旷古以来第一位女夫子!她的话能有假?”
李里正讷讷的点点头:“是,是,这事就交给我!”
:“好。”
杨毓笑着点点头道:“那便一切拜托你了!”
:“乐宣君放心!”
杨毓离去多时,李里正枯坐在庭院里,不时的傻笑着。
李氏笑着,抱着孩子来到他身边,软声道:“郎主,今日那女郎究竟是何人啊?”
李里正看着妻子,激动的握住她的手道:“你可听过我们竹山县的琴仙亭公主?”
李氏讷讷半晌道:“天哪!竟是那位!”
:“是啊!”
李氏笑着道:“今日这亭主来家,无半分架子,对孩子几个也极好又不伤孩子半分的自尊心。看来民间传言不虚,这位贵人,的确是善心又大度。传言她文能谈经论道教习士子,武能捉刀上马,砍杀胡人无数。乃是竹林八贤之一呢!”
李里正道:“我做梦也没想到,我家的孩子有机会入杨家的族学呢!”
:“什么!”李氏张大双眼。
李里正道:“亭公主刻意说了,女孩也可入学,只隔绛帷便是!”
李氏笑着道:“太好了!我们寒门之子也能入学了!”
李里正说着,赶紧站起身道:“我得赶快去办事,家中不必留饭了!”
:“郎主慢些!”
李氏抱着婴孩,轻轻的摇晃着手臂,笑着道:“亭公主来了,我竹山县子民都能认字学识了!这才是教化万民啊!”
隔日一早,杨劲来到琴仙亭公主府,与邱公永一同来寻了杨毓。
三人再次来到南郊,已经有几个农家把式在教杨勇等人如何犁地,如何播种。
虽还有些不情愿,但是,终是肯动手了。
☆、第二百九十八章 醉卧花间
虽说名为办族学,但是为了迁就村中的孩子,选址就在南郊,折中的地方,不偏不倚。
春天,大地刚刚解冻,土面还有些硬,却不耽误动土之人热乎的心,村民齐心协力。
第一日,杨氏有人观望着,撇着嘴不上前。
第二日,杨勇已经来到杨劲身边问着:“能否让他家的阿信也一同入学?”杨劲笑着答到:“这是乐宣君为让杨氏儿郎女儿有出息,特意建的族学!”
一听此言,杨勇立马来了精神,笑着蹭到杨毓监工的榻边递上几枚果子:“乐宣君,这是附近山里长得果子,你尝尝。”
杨毓笑着接了过来,咬了一口:“嗯,很甜!”
杨勇不好意思的道:“乐宣君大人不记小人过,杨勇再不敢不敬。”
杨毓抬眸看着他,笑道:“快去帮忙吧!早日给孩子们将族学建好。”
:“好!”
从那日起,现场又多了个锱铢必较的监工,窑场的工人直骂道:“杨家阿勇,最是小心眼,送去的瓦片少了一个碴都计较。”
杨勇只插着腰道:“我杨家的族学,乃是陛下御封的乐宣君所办,自然处处皆是最好的!”
杨毓乐得清闲,索性也就放权给杨勇个小小管事做,主要监管族学建设之务。
一个眸光清澈的小姑子站在杨勇身后,望着杨毓的背影眸中尽是艳羡。
:“大兄,乐宣君真是洒脱。”
杨勇转身看向小姑,咧开嘴笑道:“你二兄出息了,能跟在贤士身边,又能与乐宣君说上话,今日我也得了乐宣君的眼,很快就会为你攒够嫁妆。”
小姑子一撇嘴道:“大兄,我不嫁人,就像乐宣君一般自在洒脱不好么?”
杨勇插着腰道:“小姑子哪有不嫁人的!乐宣君是方外名士,身负皇恩!你能与她相比?”
:“杨家大郎!这木材你看看!”
一边的工人喊道。
:“来了!”杨勇正要离去,又顿了顿步子道:“你好生回屋里去!成日的疯在外头,成什么样子!”
:“哼!”
小姑子跺了跺脚,转身离去。
在众人的帮扶支持下,短短两个月就将地基打好,木梁啊、瓦片啊、砖石啊,无一不是选用最结实。
杨毓则随着七贤偶尔到“黄家酒庐”,亦或在家中饮酒。
琴仙亭公主府占地并不大,左右偏殿两处加上正殿花园不过五六亩地,但其位置却是在竹山最当间的正气之地,风水好自不必说,花园中也是古树参天,怪石林立,亭台楼阁处处精雅细致。
杨毓最喜爱的,莫过于后院的这颗葱郁繁盛的香樟树。
正值春暖花开之际,侧面的花园长着大片大片的蜀菊,红的绝艳,粉的娇弱,大朵成团的花苞映衬着娇绿的叶,迎着风吹,偶然落下几片花瓣,美如仙境。
:“阿毓!饮酒来!”
刘伦坐在花丛中冲她招着手。
杨毓笑着踏进花丛,踩在软榻上,坐了下来:“刘兄,今日夕阳极美,比我这满丛蜀菊还艳呢。”接过了酒壶。
刘伦笑道:“蜀菊朝霞皆美,却不及我家毓儿艳丽。”
:“阿毓,你家的族学建的如何了?”阮宗问道。
杨毓看着刘伦,笑着道:“承刘兄贵言,阿毓定要多加餐食,养的更加艳才好。”又转眸对阮宗道:“地基已然打好,再有一二个月,能赶在端阳前落成。”
阮宗笑道:“到时若无合适人选,我可去教习几日。”
:“大善!”
阮宗志气宏放,傲然独得,任性不羁,难得能定下心来在竹山停留这么久,此时又提出帮忙教学,更是解了杨毓的心头之急,怎能让她不感激呢。
阮宗低低的笑了笑道:“阿毓不必多思,我很喜欢此地,也愿意多留段时日。”
阮容夹起一片腊肉放在杨毓面前的碟中道:“阿毓尝尝。”
杨毓笑着举箸而食,只觉得肉质紧实,齿颊留香,不禁赞道:“好肉。”
阮容笑得开怀,又加了几片道:“那就多用些,最好将阿毓养的艳如金乌,晃得人睁不开眼才好。”
众人朗声而笑。
嵇夜缓缓的道:“端看着风起风落,已将一腔志气吹起。”
:“是啊!”众人迎合道。
这话。
杨毓微微抬眸看向嵇夜,未及多思,嵇夜十指抚上琴弦,带着冰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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