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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宠无道-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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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东篱皱眉,“江雄,你胡说八道什么?”
  江雄冷哼一声,“我一直奇怪,为何傅家突然要退婚,原来又是因为你!”萧遥让她母亲受尽屈辱,这个江璃又拐走他妹夫,让江婉成为整个江陵城的笑柄,这口气他如何咽得下去?
  “江璃,跟我回去,把这件事跟阿爹说清楚!看看阿爹一直呵护的人到底是怎样无耻下流,连自己妹妹的夫婿也敢勾引!”
  “江雄,你嘴巴放干净点!”傅东篱冲过去,拎住江雄的衣襟,“把你的话收回去!”女人的名节比性命还重要,傅东篱不想因为自己而害阿璃败坏了名声。
  “怎么,你们敢做,还不让人说?”
  眼看两人就要打起来,阿璃想上前解劝,江雄突然顺手一推,傅东篱撞了过来,阿璃被撞得脚下不稳,一滑便朝着悬崖下摔过去。
  幸而被傅东篱一把抓住,江雄也吓了一跳,一时有点愣神。
  “江雄,你还愣着干什么,快来救人!”
  江雄回了神,向前走了两步,突然又顿住,看了一眼江璃大半个身子挂在悬崖边上,还有继续下滑的趋势,心口生出一股莫名的恨意,竟然转身走了。
  掉下去那一刻,阿璃以为自己死定了,结果,腰上一紧,身子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有热气吹进耳膜,“怎么还是这么蠢?”
  她猛地睁眼,看清楚眼前人,“怎么是你?”


第26章 
  “不是我,那你想是谁?”那个梦中的男人?还是你眼瘸突然看上的某个野男人?
  顾臻的眼神冷得比这悬崖卷过的寒风还要冷。
  惊魂未定的阿璃却没能理解他此刻的恶劣心情,反而有点发懵,实在是这个人出现得太不是地方也太不是时候了,让她一时不太清楚自己是在做梦还是已经摔死了又来了一回。
  这蠢样着实让人无力吐槽,顾臻瞥了一眼,只见她正震惊地凝望自己,黑漆漆的瞳孔此刻只装着他那张俊美无匹的脸,再无他物。
  这种感觉很是微妙,他的嘴角抿了抿,压住那股蠢蠢欲动,说道:“抱紧了!绳子不够长,我们得找个地儿落脚!”
  阿璃这才意识到自己还荡在半空中,看到脚下的虚空,吓得赶紧抱紧顾臻的脖子,将头埋在他胸口不敢看。
  顾臻看了一眼她那一双细长腿,这在往哪里蹭,不知道那是雷区么?说什么小别胜新婚,可这只撩不让人吃的情况着实惹人嫌弃。将人搂得更紧一些,脚在悬崖上用力一踩,盯准那块一丈外的巨石飞跃过去。
  傅东篱趴在悬崖边,怔愣许久,前一刻,他没拽住阿璃,看着她掉下去,满心满肺都是绝望,转眼,就飞出一个天外来客,阿璃便不见了。
  一切发生得太快,此刻他脑子里有点懵。星儿赶回来,慌忙四顾,“我家娘子呢?”
  傅东篱不太确定地指了指下面,下面当然没有尸体,他甚至没搞清楚对方怎么出现又怎么消失,或者到底有没有人出现过。
  当时情形太过紧急,只觉眼前黑影一闪,阿璃便被人带走了。他看了许久,才发现不远处一棵大树上还挂着一条几丈长的绳子,此刻随风荡漾在半山腰。
  感觉到身子不再飘荡,耳边的风声也停止了,阿璃的脑袋才缓缓从顾臻怀里钻出来,看到面前静止不动的巨石,以及有些狭窄的石洞,依然有点惊惶未定。
  “你不打算从我身上下来么?”顾臻此刻已经松了手,但阿璃就跟只树袋熊一般挂在他身上,因为怕摔下去,手脚还将他缠得很紧。
  他是不介意阿璃这样缠着他,但最好是别穿这么多衣服,轻衫薄纱,能感觉到她细滑的肌肤和温热的体温最好。
  阿璃的鬓发被吹得有些乱,耳朵被冻得通红,脸皮也被冬日的山风吹僵了。她试着从顾臻身上下来,却发现手脚有点不听使唤。
  这种反应让她觉得很是丢脸,于是小脸儿也更瘫了,“你、你怎么来了?”
  一边说话,一边调动自己的四肢,缓缓地将自己从顾臻身上扒下来。顾臻看在眼里,心里想笑,又有那么一点心疼,果然还是个没见识的妇人,这么点高度就被吓瘫了。
  “闲来无事,到处走走。”
  阿璃懵,你是怎么闲得从长安城走到蜀中这山野之地的?还是在这大冬天。
  “这荒山野岭的,你为何为在此处?”顾臻质问道,若不是他恰巧也在此地,她岂不是要活活摔残在这片山崖?
  顾臻没说的是,这片断崖是他做梦时梦到的地方,阿璃却出现在此处,这是不是本身就说明了什么。可偏偏这个问题,他不敢问。
  阿璃道:“我也是闲来无事,到处走走罢了。”
  顾臻眯了眯眼,这般不老实?
  他懒得跟一个没见识的女人一般见识,摊开手道:“我受伤了,先替我包扎一下。”
  这个命令发得理所当然,阿璃低头,只见他方才握绳子的手的确被摩擦出了血痕,应该是快速下滑用力所致。阿璃掏出手绢给他包扎,一面打量着这边环境,小心肝有些惶惶然。
  “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等!”
  “等什么?”
  “你掉下来,总该会有人来找你吧。”
  阿璃很不确定地探出头看了看,这里离崖底不过两丈距离,上面五六丈你都下来了,这两丈不是随便跳跳的事么?
  顾臻一看她眼珠子乱转便猜到她在想什么,说道:“我受了伤,没办法下去!”
  阿璃所有的话都被堵了回去。
  今儿个山风异常刺骨,天气也阴沉沉的,她看看乌漆嘛黑的里面,寒意更甚。
  随着她的寒意,感觉指尖戒指隐隐地颤栗着。
  “这洞里会不会有奇怪的东西?”
  “听风声,这洞深度不足一丈。”
  顾臻被她惊惶又无助的模样逗乐了,好整以暇地坐在一块石头上,等着她熬不住过来投怀送抱。
  谁知,转头阿璃便点燃了一堆火堆,将整个洞穴照了个透亮,“你说得果然没错。”
  听听这小声音底气一下变得多足?
  顾臻郁闷地借着火堆看了一眼四周,这个洞穴里竟然全是干枯的杂草,估计这一夜都不用担心冻着了。
  “你生火生得可真够快。”
  这话怎么这么酸?
  阿璃抬头,只见顾臻逼格高远地看着外面,难道是自己幻听了?
  洞穴亮堂了,阿璃的心跳也落到实处,感觉戒指的躁动却更甚,似还在指引着她什么。
  阿璃看看里面的洞壁,洞壁上挂着干枯的蒲草,犹如一道草帘,她心虚地拿了一根棍子戳了戳,确定草帘背后的确是洞壁无疑,又没有藏着蛇虫什么的,干脆将那蒲草也扒了下来。这一扯,她觉得这洞壁有些蹊跷,不像一般的石头,倒像是土砖砌成的墙壁,阿璃想到一种可能,悚然一惊,往后退了几步。
  “下雪了。”顾臻站在洞口负手而立,此刻看起来十分有安全感。
  阿璃不自觉地往他那边磨过去,顾臻就感觉到一股温热气息,那柔弱无骨的小爪子便肆无忌惮地抓住了他的袖子,他只淡淡地瞥了一眼,果然,这荒山野岭,离自己太远,她还是会犯怂。
  顾臻依然看着外面纷扬的雪花,这次雪有点大,该不会就这样大雪封山吧。
  什么孤男寡女同甘共苦,通常能生出不一样的情愫来。借这个机会,用自己的盛世美颜熏陶一下阿璃这个眼瘸的也是不错。
  阿璃死死盯着那面洞壁,晃了晃这个唯一可靠的男人的手,强自镇定,“你觉得,我们会不会擅自闯到人家墓门口了?”
  顾臻转头,看到那面土砖墙,皱了皱眉,这都是什么运气?
  “你很聪明,没认错,这应该是一道墓墙!”
  阿璃吓得一缩,赶紧往顾臻身后靠了靠,雪花飘进洞口,落在她脖子上,冻得她一抖。
  顾臻难得看见她这怂样儿,心情颇好,“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阿璃懵。
  “如今下雪,恐怕要来救援的人一时半刻也是过不来的,我们没有吃的,只能干饿着。很多墓中陪葬品都会有食物,这回赌赌运气,看里面的东西还能不能吃。”
  “你想盗墓?”阿璃三观都快被震碎了,你说你是个寻常山野蟊贼也就罢了,可你是三镇节度使啊,盗墓这么损阴德的事怎么能做?
  “战争残酷的时候,连尸体都得吃,盗墓算什么?”
  阿璃一抖,她跟他果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顾臻将墓墙上的杂草都扒了下来,从靴子里掏出匕首,沿着土砖的纹路剥离,不到半个时辰,这墓还真被他给撬开了。
  土砖墙垮塌那一刻,顾臻回手,捂住阿璃的口鼻,确定冲出来的气体没有可疑的毒气才松开手。
  “要跟我进去吗?”
  阿璃摇头,“我是一个有操守的人。”
  胆小不要拿操守说事儿。
  顾臻用棍子点了火先在墓门口试了试,确定火把依然烧得旺盛,这才踏进去。阿璃胆战心惊地候在外面,只觉得外面的寒风犹如鬼哭狼嚎,十分应景。
  不多时顾臻转出,手里提着一大袋东西,阿璃甚至闻到了肉香味,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陡然觉得饥肠辘辘。
  顾臻兀自将袋子打开,有形状奇怪的水果,有小麦,有黍米,还有稻米,但形状模样很多跟她见过都不太一样。最后顾臻拿出一只板鸭,一条火腿……
  阿璃好心提醒道:“这墓里头的东西真的能吃?”
  顾臻看她死死盯住肉的模样,心头忍不住发笑。大概是今日受到的惊吓太大,她已经没精力去端什么大家闺秀的矜持架子,亦或许是自己表现得太过平易近人,她放下了对他的提防——只有在自己人面前才会露出这般不带掩饰的表情。
  将火腿肉切下来,放在火上烤,香味立刻飘散出来,顾臻吃了一口,阿璃听着唇齿间传来的诱人摩擦声,问道:“有毒吗?”
  那模样很是淡定平静,可挡不住眼神中的觊觎之情。
  “大概没毒。”
  阿璃抱着腿,往火堆边靠了靠,眼珠子骨碌碌乱爬,顾臻忍笑忍得内伤,又切下一块,烤好,递给她,见她伸手来拿,忍不住逗道:“操守还要么?”
  阿璃正色道:“活人才能讲操守。”
  顾臻没说错,这雪越下越大,竟然真的封山了。阿璃悲剧地发现,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节操什么的,真的只是浮云。
  她不但吃了人家墓主人的食物,还用了人家的夜壶。这简直成了她一生中不可回首的黑历史。
  顾臻没料到她适应性这么强大,通常的人被困都越久,越是焦躁惶惑不安,她不一样,反而越来越有精神,不但吃了不该吃的做了不该做的,连胆子也大了起来,晚上火熄灭了,还敢摸进墓室里去摸人家的碳来烧,这直接导致投怀送抱的预想成了奢望。
  看着在那里给羊肉抹酱吃得开心的阿璃,顾臻决定跟她好好谈谈人生,“你不觉得这两天自己吃得太多?”
  阿璃抬眸,黑葡萄的眼珠子亮闪闪,委婉说道:“可除了吃,也没事可干啊?”顾臻对这个回答竟无言以对,很是不甘心地看看她红润的脸色,又想起那把小蛮腰,这样吃下去,他喜爱的小蛮腰还保得住么?
  阿璃本也没想当头猪,可前些日子害喜,她根本没吃过饱饭,原本以为在这里困着得饿死自己,没曾想,她在墓室里找到好多调味料,几番捯饬,味道香极了,每天胃口大开。
  等几日后,江家人终于进山找到他们时,看到从山石后面露出来的脸,江家人是有些不敢相信的。
  于氏的眼泪挂在脸上,有点不好意思掉下来,相对于他们数日担忧寝食难安,眼睛都熬黑了,满脸疲惫憔悴,阿璃红润的小脸蛋着实有那么一点碍眼。


第27章 
  两丈高的悬崖,说高不高,说低不低,因为是悬崖,无处落脚,才让这边成了绝壁。底下的人又忙碌了半天,找绳子,搭梯子。
  听见外面的声音,顾臻将土砖重新砌好。墓主人没有名字,阿璃取了里面一块刻着图案的木牌,想拿去供奉,当是报答墓主人的恩赐。
  山崖下,江英黑着脸,瞪着江雄,指了指好不容易搭起的梯子,道:“上去把阿璃接下来!”
  谁知傅东篱上前道:“不用劳烦他了,万一他故意将璃娘摔下来怎么办?”
  江英的脸更黑了。
  江雄低着头,重重吸气,雪后的空气非常阴冷,满心满肺的寒意。
  “傅少虽是好意,但这毕竟是我们江家自己的事。”江英很难保持住良好的涵养。江雄一回来便告了阿璃一状,说什么她勾搭自己的妹夫,害得江婉被退亲云云。
  傅东篱喜欢阿璃,这是整个江陵城都知道的,只不过他退婚的时候正是江家逼迫阿璃成婚的时候,傅东篱护阿璃,这也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他退婚替阿璃打抱不平很多人还赞他义气。
  但这种义气绝对跟这些男女私情没有关系,可被江雄这般一说,江陵城的人便不由得要多想。
  直到傅东篱回来,找上江家,江英才明白这个孽障为何要败坏阿璃的名声。
  有傅东篱的缘故,更有他本就恨阿璃,恨不得她去死!
  任何事都要有个限度,平素在家里如何打闹,那关上门都一家人,可想置人于死地,那便是天理不容。
  江英头一回明白阿璃想分家的心情,有这样见死不救还落井下石的兄长,她如何能安心待在江家?
  梯子搭好,江英亲自爬上去,可爬了两步便掉了下来,江雄赶紧扶住他。柳氏抹了抹眼泪,“上次进山你腿都摔伤了,别逞强!阿雄!”
  柳氏看自己的儿子,江雄虽然对阿璃一房狠心,但对自己的父母却是依然有孝心的。
  “我上去还不成么?”
  那头王石和江勉也找了过来,见得此情此景,哪里还需要他们二房上,江勉话也没说一句,更是看也懒得看那边一眼,便兀自往上爬。
  王石在后面小心护着。
  阿姐被困了几日,江勉不知道她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伤势如何,心急如焚,火急火燎爬上去,没看到阿璃,却先看到一个男人。
  陌生男人,看样子还在这里待了很久的男人。
  江勉差点从扶梯上摔下去。幸而王石托住了他后背,顾臻拎住了他的衣领。
  阿璃跑过来,“你没事吧?”
  江勉落地,警戒地扫了顾臻一眼,“他是谁?”
  这个问题尴尬了。
  顾臻气定神闲,完全没打算解释一句,反而看阿璃的眼神还有那么一点戏谑和宠溺——这个混蛋绝对是故意的!
  孤男寡女同处一处,已经够说不清了,他这眼神是怎么回事?嫌她麻烦不够多?
  阿璃额头有冷汗溢出,解释道:“我摔下来,是他救了我,要不然,你们此刻见到的是我的尸体。”
  一听尸体二字,江勉眼圈便红了,没有再追问,反而很是感激地冲顾臻一揖。
  顾臻挑挑眉:“你怎么不问问我怎么恰好就在此处,为何还冒险救一个素不相识的人?”
  江勉揖到一半的身子僵硬住,阿璃头皮麻了,好想踹他一脚怎么办?
  王石自是一眼就认出了顾臻,虽然顾臻有救璃娘的情谊,可这话忒无耻了,他不知道最近江陵城都在如何说道璃娘么?
  “娘子,我送你下去。”王石打破尴尬,随即掏出一根绳子,让阿璃系在腰间,另一头交给顾臻,“麻烦了!”
  顾臻瞥了一眼,问:“你打算背她下去?”
  王石不回答,不背,难道抱?还是说这样的梯子你放心让璃娘自己下去?
  “不用这么麻烦!”说罢,顾臻弯腰,将阿璃打横抱起,在梯子上借了几个力,稳稳当当地落在崖底下。
  阿璃本来是拒绝的,可拒绝的话还未出口,已经落地了,看到迎上来的亲人们,惊诧诡异的眼神,阿璃尴尬地从顾臻身上爬下来。
  “看?我可有冤枉她?几日前还在勾搭傅东篱,转眼又换了一个……”顾臻视线嗖地扫了过去,江雄话未说完,被逼得肝胆一颤,把后面的话生生咽了回去。
  其实不用他说,其他看见顾臻的人心里又怎么能没有想法?此刻都拿了怪异的眼光看他。
  阿璃瞥了江雄一眼,“那日是这位郎君救了我,他不过一个陌路人。见死不救的堂兄,就只说得出来这翻话么?”
  “你——”柳氏立刻拉住江雄,免得他火上浇油。
  江英也瞪了江雄一眼,上前,上下打量顾臻,却依然带了几分戒备,恭敬地一揖,“多谢郎君搭救之恩。”
  顾臻施施然一礼,““老丈客气。我虽救了这位娘子,但今日你们也搭救了我,在下感激不尽。”
  礼数周到,谦恭有礼,方才被顾臻一句话震得三魂不见了七魄的江勉此刻正在下梯子,听得他的话,差点没摔下来——怎么?方才在上面那般登徒子姿态,这一下来就成了正人君子了?
  再看江英和于氏变得柔和的目光,江勉瞬间明白了,这个混蛋分明居心叵测,想讨好长辈,诱拐他阿姐!
  这种事,绝对不允许!
  江勉几步跨下来,身手从来没这般矫健过。顾臻只觉背后一阵风,转眼,他与阿璃中间多出一个男人。
  顾臻凭借身高优势,鄙视了一眼少年未长成的身体。
  江勉扶住阿璃,努力压住心中的愤怒,说道:“外面天寒地冻,阿姐风餐露宿这些日子,该早些回去好生调养调养。”
  说罢,朝江英躬身一揖,看也没看柳氏和江雄,扶着阿璃便往茶庄走。
  江雄怒了,“他这什么态度?”
  江英瞪了江雄一眼,“回去面壁思过,别再让我听见不该听的话!”说罢也跟着阿璃去了茶庄。
  阿璃回去好生洗漱了一翻,终于将身上的酸臭味和沾染上的各种食物的熏烤味洗干净了。
  至于顾臻,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阿璃的救命恩人,让所有人为了难。
  于氏将江英请到内堂说话,“我看那郎君对娘子十分上心,模样也周正,配得上。”
  于氏说这话心里很是没底。阿璃跟人在一起待了三个日夜,这话传出来,阿璃的名节难保。若是换个知情识趣的,就该主动担负起阿璃的职责来,可听说那位好吃好喝,几个时辰过去,一句话没说过。
  江英明白她的意思,他是阿璃的长辈,理应为她出面。
  而那头,江勉见顾臻过来,洗漱一番,这个野男人更加英俊帅气雄姿英发,浑身散发着招蜂引蝶的强烈气息,便主动上前,拱手一揖,挡住他的去路,明知故问道:“郎君这是去哪里?”
  顾臻不咸不淡地扫了这个弟弟一眼,看似恭敬有礼,这分明是要来搅他好事。
  “我只是来看看你阿姐。”
  “有劳郎君挂心,阿姐很好!这几日辛苦郎君照顾阿姐,我备了薄酒,还望不要嫌弃!”
  顾臻也不强求,转头便大吃大喝了一顿,一点压力也没有。江勉全程看着,一时竟不知道该作何评判。
  那头,江英寻过来,又把顾臻打量了一翻,不由暗自点头,这位器宇轩昂,一表人才,可比当初那陆焕之看起来靠谱多了。
  “方才一时忙碌,忘记请教郎君贵姓?”
  “顾。”
  “郎君祖籍何处?”
  “长安。”
  “做何营生?”
  “绸缎庄。”
  一个多余的字都没有。江英点点头,“我看郎君年纪也不小了,可有妻儿?”
  终于问到关键点了,顾臻故意顿了一下,引得江英脖子都长了,才不紧不慢说道:“我家中只有母亲一位亲人。”
  江英噙在嘴角的笑容浓烈了几分,“郎君难得来蜀地一回,便在庄子里多待些时日。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尽管开口。”
  江勉听得脸皮都僵了,回头便问江英,“叔父为什么问他这些?”
  江英拍拍他的肩膀,“等几年你就明白了!”
  这分明是嫌他毛没长齐,没有成家立业,未免太小看他了。
  江勉生怕顾臻就此登堂入室,江家也不回了,就留在茶庄看着。
  顾臻也不跟他一般见识,逮了个机会去见阿璃,很自然地坐在她对面,捏起糕点吃得挺自在。
  “你叔父想把你嫁给我。”
  阿璃刚端了一盏茶入口,“噗”地喷了出来,顾臻很不幸遭了池鱼之殃。阿璃抬头,只见几滴水挂在顾臻的俊脸上,默默地掏出手帕,一点一点帮他擦拭干净。
  “这茶是好茶,很滋润养颜,不像你们长安又是姜蒜又是酱油。”
  顾臻默默地放下糕点,说道:“那下次,我煮一锅茶汤给你泡澡可好?”
  阿璃小心肝默默一颤,讪笑道:“不必如此客气。”说罢捏起一块糕点,准备转移注意力。
  顾臻却冷幽幽地提醒她一句,“今日提你下来,我发现,你比当日掉落悬崖时,重了五斤三两。”
  阿璃捏着糕点的手微微一僵,顾臻怕打击她不够,补充道:“只是三日而已。”你家养猪都不带这样长膘的。
  阿璃:“……”


第28章 
  阿璃这三日里长出来的五斤肥膘,在回到茶庄三日后迅速跌落下来。
  于氏绞尽脑汁,也没让她多吃点,少吐点,只好对外面说她在山里受了惊吓,伤了身体,一时不适应。
  江勉听得这些赶回江陵城,去春风得意楼,按阿璃的口味打包了一堆菜。
  阿璃看着满桌自己曾经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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