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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贵妾-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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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右就是那么些事儿,贵妃仍旧与皇后掐着,但有前车之鉴在,如今也不再将尚宫局牵扯其中。”晴云轻笑道,“只不过我看,自年初两位皇子封王开府娶妻后,皇上如今已是更属意大皇子了。”
  沈瑜早就遣退了侍女,如今房中只有她二人,倒也没再像先前那般小心翼翼,低声道:“原就是如此。皇上那般宠爱贵妃,可这些年也没动过皇后的位置,储君之位亦如是。”
  “先前那事后,锦成公主就一直被约束在清宁宫,这大半年来竟都没怎么露面。”晴云如今对锦成公主也有些记恨,冷笑道,“想来是皇后终于意识到不管不成,所以狠下心来严加管教了。”
  沈瑜端着茶盏,笑了声:“的确是该好好管管。”
  提及此事,沈瑜忽而又想起早前同宋予璇所说之事,犹豫了一瞬,将此事向晴云讲了,又问道:“姑姑可曾听过什么消息?为了皇上迟迟不肯批复立衣冠冢的折子?是为了避开太后娘娘的六十大寿……还是另有隐情?”
  她这话问出来后,晴云便下意识地抿了抿唇,欲言又止。
  沈瑜一见晴云这模样,便明白过来了,这事儿绝对没那么简单。
  她倒也没催,只是定定地看着晴云。
  “这事儿我是无意中偷听来的,”晴云攥紧了手,复又松开,“但也不敢确准,所以不能就这么告诉你。”
  “若是没错,少则十天半月,多则明年开春,便会有消息。”


第46章 
  晴云这是摆明了心有顾忌不愿多说,沈瑜自然也不会再执拗地追问下去。
  虽有疑虑,但她也知道那应该不算是坏事,不然晴云绝不会遮掩着不提醒她。
  晴云假托公务前来的,并不便停留太长时间,又坐了会儿,便要起身离开了。沈瑜亲自将她送出府,及至亲眼见着她上了马车,方才折返回府中。
  她衣衫单薄,也没顾得上穿披风,这么出去走了一遭,被凉风吹得手都冻红了。
  青溪将先前的手炉给了她,无奈道:“我方才去拿披风,结果一回头,您就直接出了门。虽说眼下还不是寒冬,但也不能这么出去啊,万一染了风寒怎么办?”
  “你就别念叨了,”这大半年来青溪与她已是相熟,所以说话间也没什么顾忌,沈瑜抱着手炉看着她笑道,“我方才也是没顾上,不碍什么事。”
  方才青溪虽不在,可看着沈瑜这模样,也能猜到方才宫中来的那姑姑对沈瑜而言很重要,随口道:“这么久了,我还没见过您对旁人这么上心过呢。”
  沈瑜对宋予璇虽好,但却远没到这般地步。
  “这自是不一样。”
  沈瑜的手一点点温热起来,她只说了这么一句,也没再向青溪解释。
  晴云于她,是雪中送炭。
  当年若不是晴云将她从掖庭带了出来,又教了她许多,如今说不准她会是怎么样的情形。再者,相识这么多年,早就处出感情来了,尤其是旁人能比的?
  青溪见她脸色仍旧不大好看,唇上竟也没什么血色,犹豫道:“若不然我去让厨房熬碗姜汤来,驱驱寒。”
  “无妨,”沈瑜摸了摸自己的手,已经暖了起来,便道,“不必折腾了。”
  青溪又道:“有备无患总是好的……”
  沈瑜摆了摆手,心不在焉地说:“不必了,你有这个功夫,还不如去帮我换壶茶。”
  青溪见她如此执拗,也只能应了下来。
  结果当天夜里,沈瑜便觉着有些不大舒服,及至第二日一早,已发起热来。头昏脑涨的,连早饭都没吃下,只在床上喝了几口粥,便又躺下了。
  沈瑜平素里并不常生病,可如今一病,就真像是“如山倒”,仿佛是以往积攒的都借着这机会发出来了。
  见她这病恹恹的模样,青溪懊恼得不行:“早知如此,我昨日就该亲自去煮了姜汤的,也不至于到如今这地步。”
  都这时候了,她还惦记着昨日那事。
  沈瑜哭笑不得,摆了摆手:“别念了,去请大夫才是正经的。”
  青溪一拍脑门,连忙出去吩咐小丫头,让她去找林子轩来。没过多久,那小丫头又折返回来,说是林大夫去了慎王府,只怕要过两日才能回来。
  “我竟把这事儿给忘了,”青溪急昏了头,又赶忙吩咐道,“去请外面的大夫来,快些。”
  沈瑜在床上躺着,听后无奈道:“你别急,不过就是个风寒罢了,又不是什么大病,我素来身子好不常病,哪儿用你急成这样?”
  “祖宗,您可别说了,”青溪进了屋,探手去摸了摸她的额头,“昨儿您还说这不碍什么事呢,今儿一早就这样了。”
  这也算是个风俗,不该说自己“好久未生过病”这类的话,怕说嘴打嘴。
  这么久以来,青溪对她都是恭敬得很,言听计从,少有这般模样。见她已是焦急得很,沈瑜只好闭了嘴,不再说什么话。
  小厮从外面请了大夫回来,那大夫为沈瑜号了脉,也说是风寒小病,不碍什么大事,开了一方药就领了银钱走人了。
  沈瑜这才又向青溪道:“你看,连大夫都这么说了。”
  她倒是浑不在乎,青溪急匆匆地亲自煎药去了。
  可事实是,大夫这么说了也没用,沈瑜服了两天的药,起初倒是稍稍好转了点,可随即就又病情反复,甚至比初时还要更重些。
  青溪又急又气,先是将之前那大夫骂了一遭,又着人去请旁的大夫来,换了药,却仍旧不见效。
  眼见着不过几天的功夫,沈瑜已憔悴了许多,云氏那边还没好,她这边又病倒了,家中的事情便都落在了宋予璇肩上。
  宋予璇见着她这模样也焦急得很,向青溪道:“不就是风寒吗,怎么会到如今这地步?”
  青溪也是一问三不知,与宋予璇面面相觑。
  好在这时候林子轩终于从慎王府回来了,方一进府,就被请到了修齐居来。
  青溪放好了靠枕,扶着沈瑜坐起身。
  林子轩一见她这气色,就皱起眉来了,及至诊了脉,向青溪道:“将先前大夫开的方子拿给我看看。”
  青溪很信得过他的医术,立即就着人翻了方子来,见他眉头皱得愈紧,连忙问道:“可是这方子有什么错?”
  “倒也算不上错,他们只是按着寻常的风寒之症来医治的,可……”林子轩停顿了一瞬,转而看向沈瑜,“你早前可是大病过一场?”
  沈瑜只觉着头昏脑涨的,听林子轩这话,想了片刻,方才意识到他说的是什么。
  一年前,她在于永巷被锦成公主罚跪在大雨中,直至昏迷,若不是宋予夺救了她,只怕连命都没了。那时她病了许久,纵然是后来渐渐好转,太医也明明白白地告诉她,因着此事她元气大伤,身体的底子已经亏了,今后要多加小心才行。
  沈瑜并没有把这话放在心上,加之这一年来也没再病过,就更没当回事。
  却不料如今因着一场风寒,将那些旧疾一并带了出来,来势汹汹,几乎让她回到了当初那段日子。
  “是,”沈瑜抿了抿唇,低声道,“去年冬日,我曾在大雨中淋了几个时辰,大病一场。”
  林子轩手指微动,但还是平静地开口:“那就难怪了。”
  说着,他向青溪要了笔墨,又道:“这病不能按着寻常的风寒来医,不然也是治标不治本,纵然一时好些,可还是难免病情反复,因而得从底子上来调理。”
  这几日请的大夫,就没像林子轩这般痛快的,青溪忙不迭地点头:“然后呢?”
  “按时按量地吃药,安心静养,”林子轩提醒了句,“若是还有什么生意上的事情,就交给旁人来代管,你别再费心神了。”
  沈瑜犹豫了一瞬,但还是点头应下了:“好。”
  林子轩到窗边的桌案上写药方,青溪扶着沈瑜躺下,劝道:“生意上的事情就先放一放,或者交给三姑娘代管一二。”
  “先放着。年关将至,她后宅中的事情还忙不过来,哪有功夫管什么生意。”沈瑜偏了偏头,疑惑道,“她方才不是还在?”
  “是啊,”青溪回头看了眼,见宋予璇果然已经不见了人影,奇怪道,“大概是有什么要事?”
  她这句刚说完,便听见外间传来了响声,像是茶盏跌落在地上,水溅开来。
  “怎么了?”沈瑜眼皮一跳,“你去看看。”
  正说着,宋予璇便急匆匆地进了门,身后还带了个有几分眼熟的侍女。
  沈瑜强撑着看了眼,像是西府侯夫人院中的人,她心中忽而生出一股没来由的惊慌,复又扶着青溪坐了起来,问宋予璇:“可是有什么大事?”
  宋予璇的手都在抖,她张了张嘴,竟没说出话来,及至狠狠地掐自己一把,方才开了口:“大哥……”她的声音也是颤的,像是听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消息,“大哥,他还活着!”
  沈瑜瞳孔一缩,若不是青溪扶着,她或许就撑不住了。
  怎么会!
  宋予夺怎么可能会还活着?
  电光火石间,沈瑜忽而想起先前皇上迟迟不肯批复衣冠冢的上书折子,又想起了晴云的欲言又止。
  若是如此,也就说得通了。
  只怕皇上是已经知晓了此事,所以才不批复。而晴云或许是在太后那边偷听来的,但这是机密,她半句都不敢泄露。
  沈瑜攥紧了掌下的被褥,这事太过突然,她压根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像宋予璇,震惊之后便是大喜,笑意止都止不住。
  可沈瑜却不一样,宋予夺还活着,她的确高兴,可与此同时却还有顾忌。因为宋予夺一旦回来,她先前的计划就相当于全盘打乱了。
  宋予璇发现了她神情不对,但却并没有多想,只当她是高兴得太过。
  “我得快点去把这消息去告诉娘,”宋予璇忽然反应过来,急匆匆地出了门,“她一定会很高兴的!”
  青溪扶着沈瑜,觑着她的神色,小心翼翼道:“夫人,您……”
  “别吵,”沈瑜复又躺了下去,轻声道,“容我想想。”
  青溪只好将床帐放下,由着沈瑜歇息。
  她走到窗边,扫了眼林子轩在写的药方,之间其上有一道墨痕,似是失手。
  林子轩写完,将笔放在一旁:“你将这方子重新抄一遍,按着去抓药就是,等到明日,我再来诊脉。”
  青溪愣愣地接了过来,虽觉着有些不对,但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能应了声:“好。”
  又过了几日,沈瑜的病情稍有起色,也终于得了空,将这桩事情从头到尾理了一遍。
  因着这事与西域战事掺杂在一起,所以许多细节是不能向外透露的,以至于民间有各式各样的离奇揣测,她只能条分缕析地从中剖出几分真相来。
  当初宋予夺坠崖后,确实是失了踪迹的,但他并没死,而是被西域叛军给带走了。
  可大梁的将军不知,皇上也不知。最起码在开春之前,皇家必定还是不知道他还活着,不然也不会将她赐来。
  不知为何,西域叛军并未曾杀他,在和谈之后,宋予夺想方设法地与大梁这边联络上,至此,皇上应当是才知道了他还活着。
  西域叛军在和谈之后又撕破契约,想要趁其不备卷土重来,而宋予夺却辗转将消息告诉了这边,彻底击溃了叛军。
  前几日,西域大捷的战报送来,随后,便是皇上所下的恢复宋予夺将军身份的圣旨。
  至此,才算是尘埃落定。
  这件事很快就成了京中酒肆茶楼中热议的焦点,人们编出了几十个故事,来演绎这桩离奇曲折的事情。
  可沈瑜却又仍旧有些疑惑,究竟是为什么,西域叛军会如此信任宋予夺?
  只不过这是涉及军情之事,断然不会透露半分,只能由着人来揣测。
  不管如何,宋家之人因着这件事一扫先前郁卒,连带着京中数万百姓,翘首以盼等待着宋予夺的归来。
  众人都想再亲眼见一见这位将军。
  可却没人想到,他并非是像早些年那样,带着大军还朝,打马从长安大街而过,由着万人瞻仰。
  而是在年前,由着亲卫护送,悄无声息地回了京城。
  听到这消息时,沈瑜大病初愈,正在窗下摆弄着几枝红梅,一个失手,愣是掰折了细枝。
  她指尖还盈着淡淡的梅花香,轻声应了句:“知道了。”


第47章 
  先前沈瑜尚在病中时,就已经知晓了宋予夺还活着,还好那时边关之事还绊着他,让人得以有了喘息的余地。
  沈瑜这病持续了一月有余,病情反复,直到如今方才算是好转。
  这一个月来,她谨遵医嘱没敢再劳心劳力,青溪也不肯将生意上的事情再给她处理,所以算是难得清闲了一段时日。
  只是手头虽没事情,可闲暇时却还是忍不住要去胡思乱想的,而大半时间,都耗在了尚在边关的宋予夺身上。
  当日宋予璇将此事告知她时,沈瑜愣是没反应过来,后来才冷静下来将此事想了想。
  虽说这变故来得突然,让人猝不及防,可细思之后,却并不是件坏事。
  一来,宋予夺与她无冤无仇,当日在永巷甚至还救过她,又更是战功赫赫的大将军,于公于私、于国于己,沈瑜自然是觉着他还是活着好。
  二来,以她对宋予夺的了解,只要将此事的来龙去脉向他解释清楚了,再提出想要离开,宋予夺必然是不会为难的。届时只要宋予夺应允了,自然也就无需顾忌旁人,比她先前的计划还要容易许多。
  唯一需要顾虑的,大概是两人见了面之后该是多尴尬的一种情形。只不过……有初见之时那情形在先,便是再怎么为难,那也比不过先前。
  将这些事情理清之后,沈瑜便彻底想开了,擎等着宋予夺回来,再做打算。
  宋予夺“死而复生”的消息是随着西域大捷的战报一道公开的,虽然具体的军情战报并未公开,但这其中,他起了多大作用也已不言而喻了。
  沙场之上,从来都是九死一生,说是富贵险中求也不为过。若是输,便是马革裹尸,若是赢,那封侯拜将也是指日可待。
  如今宋予夺骤然从前者成了后者,宋家之人大悲之后,便又是大喜。
  早前侯夫人还在愁着衣冠冢折子不批复,年关祭祖该何是好,如今倒是半点不必愁了,长孙还又挣了偌大的功业,光宗耀祖。
  宋予璇倒是并不在乎什么功业不功业的,对她而言,兄长能活着就已经足够了。
  先前,宋予璇还曾掰着指头同沈瑜算,宋予夺还有多久能回来。
  沈瑜那时觉着,边关战事大捷,可必定还有不少收尾的事情要料理,说不准要等到明年了。却没想到,竟这么快。
  沈瑜低下头,看着被自己掰折的梅枝,沉默了会儿方才道:“将军现下在哪儿?”
  “他一回来,就先去了西府,”青溪上前几步,替她收拾了桌案,“应当过会儿就会回修齐居来。”
  虽说云氏与西府的关系一向不好,可宋予夺到底是侯府的长孙,这些年来与那边也没闹过什么嫌隙,如今折腾了这么一遭,回来后的确是该先去见一见老侯爷他们。
  沈瑜点点头,又问:“三姑娘知道了吗?”
  “这消息就是三姑娘遣侍女来知会的,她应该是已经赶过去了。”青溪迟疑着问道,“您要去西府那边吗?”
  早些时候,青溪也同旁人一样,觉着沈瑜是因着同宋将军两情相悦,可近日来她一直陪着沈瑜,渐渐地意识到这事儿仿佛并不是那么简单。
  只是她一向对沈瑜忠心,最多不过心中嘀咕两句,绝不会说三道四。
  “我去不合适,还是算了。”
  沈瑜倒也知道青溪怕是看出来了些端倪,但也没放在心上,毕竟她与宋予夺之间真不是什么情深似海,她也装不来。
  沈瑜穿着家常的衣裳,鬓发也是随意一挽,未施脂粉,因着大病初愈的缘故,便显得气色不大好。
  青溪想了想,又试探着问道:“那可用换个衣裳?我帮您梳妆打扮……”
  “不用麻烦了,”沈瑜话说了一半,又改了主意,“容我换个衣裳。”
  她倒也懒得梳妆打扮,只是眼下这装扮太过随意,并不适合见客——对她来说,宋予夺并不是什么亲近的人,而更像是客。
  如今已是隆冬,沈瑜眼下又受不得寒,因而穿着很是厚实,好在她身形纤弱,并不显得臃肿。
  她梳了个垂云髻,斜斜地插了两支玉簪,便再无其他。
  “眼下将军回来了,也就不用再穿得那么素净了。”青溪见她这打扮还如往常一般,便忍不住提醒了句。
  沈瑜怀中抱了个手炉,袖着手,无声地笑了笑:“我知道。”
  先前是顾忌着宋予夺过世,她从来没穿过什么鲜亮的颜色,如今倒是不必机会,只是她眼下并没这个心思去打扮。
  小几上摆了一局残棋,沈瑜收拾妥当之后,便盯着这棋局发呆。
  早前在病中时她闲着无事,便学起了下棋,可如今却是没这个心思了。隔三差五地,便忍不住偏过头去看向紧闭的雕花窗,总疑心着听到了脚步声。
  到最后,沈瑜也意识到这样下去不行,索性吩咐青溪道:“你去看看。”
  她虽没明说,但青溪自然知道她这指的什么,应了声便要出门。
  帘子一掀开,有冷气扑面而来,青溪不由得一颤,侧过头揉了揉眼。才走了两步,院外便传来了声响,夹杂在寒风中携卷而来。
  里间传来沈瑜的声音,“可是到了?
  “我去看……”青溪还没来得及说完,便见着沈瑜出来了,连忙道,“您先别出门,好歹披个裘衣。”
  沈瑜停住了脚步,也觉得自己有些太莽撞了,正犹豫着要不要回里间添个衣裳,抬眼间,便见着了门口有人露了面。
  并不是宋予夺。
  她抿了抿唇,正欲询问,又见着那小厮让开,另有人扶着宋予夺进了门。
  沈瑜险些没认出他来。
  算起来,距两人上次见面已有一年的光景,便是真记不真切了倒也正常。可实际上,却并不是因着这个缘由。
  与一年前相比,宋予夺的确消瘦了许多,可却也没到瘦脱形让人认不得的地步。沈瑜打眼看去,意识到他变得更多的是通身的气势。
  当年,宋予夺已是身经百战的将军,言行举止间总是会不可避免地带出些压迫感。可那时候,他也一直有意收敛着,沈瑜虽觉着有些慌张,但却不至于惊惶。
  而如今宋予夺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如同出鞘的利剑,不加遮掩。
  他冷着脸,看不出喜怒,可沈瑜打眼看去,就是觉着他仿佛多了不少戾气。
  这大半年来,他在西域究竟经历了什么?
  不知为何,沈瑜忽而想起先前她令人打探消息时,听到的一种说法。
  说是四年前宋予夺大败西域联军时,虽也杀伐决断雷厉风行,但却并未赶尽杀绝,在西域俯首称臣又多缴纳三成岁贡后,便按旨休兵。可此番他却是毫不留情,甚至连圣旨都没请,直接大破西域叛军,杀近半数皇室,最后递了份大捷的折子来盖棺定论。
  那时沈瑜还将信将疑,总觉着自己记忆中的宋予夺做不出这样的事来,直到见着如今他这模样,才算是信了。
  青溪打着帘子,沈瑜就这么站在屋内,没出声,也没挪动脚步。
  直到那亲卫扶着宋予夺从院中走过,眼看着就要上台阶来,沈瑜方才回过神来,意识到宋予夺的右腿怕是受了重伤,欲言又止。
  直到这时,宋予夺方才终于抬眼看向了沈瑜,方才在西府之时他已经从侯夫人那里得知了此事,故而见着她倒没什么意外,只是觉着荒谬。
  当初他离京前,为以防万一,所以铺了路给她。却不曾想到,阴差阳错间竟会成今日模样。
  其实在生死线上挣扎大半年的光景,宋予夺早就忘了当日是怀着怎么样的心情留下的那些话,甚至连当年事都记不真切了,再见着沈瑜,只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慨然。
  两人就这么隔着台阶对望着,谁也没开口,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倒是一旁的青溪看得着急,回过头去,向着沈瑜小声道:“夫人?”
  沈瑜如梦初醒般应了声,而后道:“将军回来得突然,正房那边还没收拾妥当,不如先到我这里歇息会儿,我这就着人去那边收拾安置。”
  她先前想着宋予夺会与将士们一同回京复命,怎么说也要到年后了,再不然也会有消息传来,怎么都没料到他竟然就这么轻装简行地回京来,正房那边压根还没顾得上收拾。
  自沈瑜住过来,正房那边的物件就一点没动,算是将那屋子给封存了起来,此时断然是住不得人的。算来算去,也只能让宋予夺暂时在她这里歇一歇。
  “好。”宋予夺这才移开了目光,言简意赅地说了句,而后便扶着亲卫进了门。
  沈瑜在后跟着,目光扫过宋予夺的腿,抿了抿唇。
  他这腿上并没包扎,看起来也不似新伤,应该是先前在西域之时留下的旧疾,伤成这模样,也不知要多长时间才能医治好?
  又或者……还能不能医好?
  只不过此时并不是细想的时候,沈瑜跟了上去,帮着宋予夺安置下来。
  宋予夺身上本就有伤,如今风尘仆仆一路赶回京,又在西府那边耗了不少精力,如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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