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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嫡-第1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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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礼毕之后,再由官员出宣徽殿,再入上阁门,使中书省官员在诏书之上盖下大印。
  “得礼部官员颁布诏旨之后,中书省的人再将诏旨交由礼部人手中,再捧诏书一路经东上阁门再至丹凤门,放入早就准备好的诏书至云舆中,由云盖牵引,再送至东上阁门之后的宣徽殿,宣读诏旨,登基大典才算完成了。”
  傅明华说着说着,也不由有些期待了起来。
  她生产完后,因为忙碌崔贵妃身后之事,她虽年轻,但薛嬷嬷担忧她留下病根,仍是要求她休养足两月,宫中一些琐碎之事,她都交到了碧蓝手中,倒是没有看到燕追登基前的盛况。
  这样一想着,便觉得有些遗憾。
  薛嬷嬷为她按完,见她肌肤将香酥的膏子吸收,才将她衣裳整顿好,乳母便抱着燕昭进来了,他才刚睁眼不久,一双眼睛转了转,似是将母亲认了出来,张了手要她抱。
  
  第六百一十四章 风水
  
  傅明华将他接了过来,看他睁着一双眼盯着自己看,不时‘咿咿呀呀’的闹。
  才刚出生不久的孩子,好似一天一个样,乳母都是江洲里谢家亲自挑选可靠的人送来的,身材壮硕丰满,将他照顾得白胖。
  软软一团裹在襁褓中,一笑时颊边露出一个小小的梨窝来,实在讨人喜欢。
  傅明华低头望着儿子看,碧蓝就道:
  “殿下与您年幼之时,倒有些相似。”
  一句话说得傅明华偏了头去想。
  幼年之时的她长什么模样已经不大记得清了,那时每日要学的规矩、礼仪不少,又哪有功夫将心思放在照镜子上,此时听着碧蓝提及当初,倒有些感叹。
  主仆几人正说着话,外间却传来宫人行礼问安的声音,是燕追来了。
  他明日便要登基,近来事多且杂,傅明华没想到他这个时候会来,才将刚孩子交到乳母手中,还没整理衣衫站起身来接他,燕追便已经大步进来了。
  宫人内侍跪了一地,燕追看了乳母怀中抱着的儿子一眼,目光很快就落到了傅明华身上。
  她刚刚才抱过儿子的缘故,衣衫并不整洁,衣襟松散,隐隐露出其中的抱腹。
  他看得有些眼热,又将脸别开,倾身上前将她衣襟收拢了。
  先别说此时傅明华还在将养身体中,况且他还在孝里,看得多了也是无用,不如拢了衣衫,以免自找罪受。
  傅明华脸上一烫,转身整了整衣裳,他眼睛落在她细细的腰肢上。
  薛嬷嬷等人将她侍候得极好,才生产两月,她身段恢复得与未有服时差不多了。
  碧蓝等人见到燕追动作,他即将登基,但对傅明华态度与以前无异,心中不由都替傅明华欢喜。
  “三郎怎么来了?”
  傅明华才刚理了衣襟,想转过身来,燕追便压了她肩头,跟着坐了下来:“过来瞧瞧,明日大典,你在宣徽殿侧殿之中候我。”
  傅明华听出他话中的意思,正要开口,他握了她的手:“我已经与姜寅商议过,拟出皇后章程。”
  大唐已经好些年没有中宫之主,此时燕追吩咐过礼部侍郎姜寅,将此事看得很重。
  傅明华却想到了一桩事情。
  此次燕追登基,各地王侯尽数入洛阳朝拜,就连江洲、青河等地都派了大批人马入洛阳,早前傅明华便收到了消息,此时江洲的人怕是都已经快到洛阳了。
  “趁此机会,我倒要留意一番了。”
  她抿了抿嘴唇,看燕追挑了眉,有些疑惑不解,不由伸手扶了他手臂道:“齐王已经年十三了,一翻过年便已十四。”
  嘉安帝临终之时,担忧皇子长留洛阳,会对燕追帝位有误,所以毫不留情将这个儿子封王,将他驱逐出洛阳之中。
  勒令他半年之内,待嘉安帝丧事一完,便即刻要走,不受召不得入洛阳之中。
  他年纪还小,太后当初心疼他,觉得寻常女子配不上自己心爱的孙子,一直未有看中眼的闺秀。
  崔贵妃虽说后来也曾相看过,但她所嘱意的崔十二娘最终看上的并不是燕骥,而是宁入燕追后院之中。
  此事自然也就不了了之了。
  拖到如今,燕骥现在还未选妃,又父母骤失,唯一最亲近的便是燕追这个兄长了,孤伶伶的远离自小熟悉的洛阳城,前往封地,也着实有些可怜。
  “太后临终之时,曾叮嘱过我,让我在九弟婚事上多多为他担待一些的,正好趁此机会,若有适合的,定下来也好。”
  傅明华想起太后当初临死时都不放心,握了她手交待的事,提起便有些失落。
  崔贵妃当日选了服鸩自尽,或多或少也有保她之心。
  她叹了口气,燕追点了点头,皱了眉道:
  “你瞧着办就是了。”
  燕骥选妃,首先崔氏的女儿就不能要。
  他知道崔贵妃在世之时,最想的就是两个儿子之中,必有一人会娶崔氏女,可惜当初的燕追性情强势,由不了她做主。
  最终崔贵妃原是想退而求其次,选崔十二娘,可惜崔家野心又太重。
  只是这些话,他不必与傅明华详细解释,她便心中清楚。
  她与他心意相通,若他如高山,那她就是水流,与他性情互补。
  燕追说完这话,想起她如今正在休养身体中,便有些严肃:“不是我不想帮你,”他顿了片刻,斟酌着语气用词:“有些事情……”
  他做出高深莫测的样子,抿着嘴唇,眼神有些冷淡:“还是由你办最妥贴。”
  他能记得洛阳权贵、名门,各府小娘子出身及权势利益,却未必能记得每个小娘子长什么样子。
  在燕追心里,每个小娘子除了出身门第不同,代表的利益也不同之外,依稀只觉得各个都长得差不多的模样。
  燕骥是他唯一一母所出,傅明华若有意此事,比他强行出手插管燕骥婚事要好得多。
  傅明华被他话中意思惹得发笑,点了点头,应了一声。
  夫妻俩正说着话,一旁燕昭却突然哭了起来。
  傅明华前一刻还在望着燕追,下一刻便站起了身来:“怎么了?”
  抱着燕昭的乳母有些不知所措,想要告罪却又不敢下跪,只得小声的哄着。
  傅明华将儿子接了过去细声细气的哄,燕昭两滴泪还挂在眼眶上,逐渐收了声。
  燕追接过宫人递来的茶水,觉得这一幕碍眼得很。
  傅明华抱着孩子,眼里便再装不下旁人,他坐了一阵,茶水喝了一盏,燕昭夺去了她全部注意力。
  明日是他登基大典,他原本是想过来,与她一起说说话的。
  燕追从观风殿出来时,脸色有些难看,问黄一兴:“姚释呢?”
  黄一兴冷汗淋漓,自然不知姚释在哪里。
  嘉安帝去后,一干叛臣遭清理,姚释昔日身为燕追身侧倚重的人,在燕追登位之后,既受封尚书省下右仆射。
  若燕追提前传了旨,要召姚释入宫议事,此时问及倒罢。
  可他事先并未着人传召,黄一兴当然是回答不出来的。
  
  第六百一十五章 轮流
  
  而这会儿被燕追问及的姚释,却是在大理寺的牢狱里。
  只是这一回他并非以犯人身份遭到关押,而是前往大理寺,探望着押在其中的犯人。
  姚焕致自六天以前,已经被革职查办,遭人拘拿入洛阳之中,等候问审。
  昔日陇西太守,原本该在陇西逍遥自在的,如今却卷入了这么一趟浑水里。
  他是姚释子侄后辈,是姚释堂兄之子。
  姚家昔年也算旺族,子孙昌盛,只是不问功名。
  虽说名为叔侄,姚焕致还是晚辈,但姚释出生之时,姚焕致的父亲已经年四十,姚焕致与姚释年纪亦是相当。
  “四叔此时来了,却又一言不发,所为何事?”姚释一开始来了便站在牢狱之外,默不作声盯着狱中的姚焕致看。
  一开始他本不欲理睬,可被瞧得久了,却又忍耐不住,问了一声:“若是看我,您现在已经看到了,请回就是。”
  他受陆长元所累,如今卷入容氏乱党一脉,难于脱身。
  姚释盯着他看了半晌,问了一声:
  “事到如今,你可知错了?”
  姚焕致一听这话,便大笑了两声。
  他因为姓姚,此次谋反案中,他非主谋,只是与陆长元交好,大理寺中的人卖姚释脸面,因此并未吃什么苦头。
  “有何错之有?我与子厚往来,仰慕他学识人品,才对他多有提携,问心而无愧。”
  姚焕致被剥了官袍,身处大狱,背脊却挺得笔直。
  他这一番话没有激怒姚释,却使他笑出了声来:“就是你这悟性,当初能中进士,怕也只是运气使然而已。”
  姚焕致一听这话,脸上便露出受辱之色。
  “你的性情,实在不适宜为官的,年纪越长,便越糊涂,你拿人当至交好友,可查过陆家什么底细?”
  姚释摇了摇头:
  “我早提醒过你,执迷不悔,事到如今,累及妻儿,仍是如此。”
  原本心中不快的姚焕致听了他这话,愣了愣,问道:“四叔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陆长元,非你想像中的一般如此简单的。他的父亲昔年乃是前朝晋王杨元德手下一谋士……”
  姚释摇了摇头,从当初的陆长元出身说起,再提及陆长元之父当年抱回的陆杨殊:“此人极有可能便是当年晋王血脉,陆氏父子伪造其身份,将其养大,陆杨殊,杨殊,杨乃前朝皇室姓氏。”姚焕致听得目瞪口呆,又听姚释说道:“陆杨殊与闻氏苟且,却死于非命,闻氏身怀有孕,陆长元为掩人耳目,保全陆杨殊骨血,才将闻氏纳入自己名下的。陆杨殊昔日死于陇西当地一军曹之手,陆长元为替他报仇,才有意入仕。”
  姚释看姚焕致一脸大受打击的模样,仿佛还不肯完全相信自己所说的话一般:“当日陆长元求你救他庶子一命,可曾与你说过,他那庶子姓甚名谁?”
  他说的一番话,完全推翻了姚焕致心中以往的认知,此时只觉得一身热血冷却了大半,直冻得他浑身颤抖,听到姚释问话,姚焕致也不知自己是怎么摇头的,便听姚释开口:“昔日你为陆长元求情的庶子名叫怀陈,陆怀陈,有怀念前陈之意!”他说完这话,姚焕致身体一振,脚步一个踉跄,已经不再像之前处之泰然的模样,反倒摇头:“不,不可能……”
  “你拿人当至交好友,时至今日,遭人连累下狱,你的至交好友,可曾与你透过半点儿底细?”姚释冷笑了两声,姚焕致大声的喊:“不可能!不可能的!子厚不会如此……”
  姚释摇了摇头,也不再与他废话:
  “我受堂兄所托,才来与你说这些,一把年纪,却连累家中年迈父母不得安生,处处为你奔走。”
  姚焕致此人文人意气太重,当初爱陆长元满腹文才,处处为他投递状纸,才惹下了这牢狱之灾的。
  他想起了中书令杜玄臻,当日也是受陆长元所害的一人。
  此人已经是两朝元老,老奸巨滑,却独在陆长元一事上栽了跟斗。
  他虽受嘉安帝临终所命,执笔拟旨,可如今燕追登基之后,却逐渐冷落了他,也与他当初接了陆长元投的行卷,将其收为门生,仕途也便止步于此。
  虽仍未被废中书令,但明眼人都瞧得出来,燕追如今只是等着义兴王杜正一去,便令其丁忧退出朝堂而已。
  杜玄臻当日是受姚焕致引荐,而对陆长元另眼相看的,如今落得这样下场,可想而知其心中感受如何。
  倒是陆长元此人,貌不惊人,却是害人不浅。
  姚释想起当日燕追攻城之时,自己送至安喜门前,那个遭陆长元亲自下令射死的陆怀陈,不由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这大理寺相较于当日他被关押时,更是热闹了许多。
  昔日朝堂之上的贵人,今日便是狱中的犯人。
  身后姚焕致还在高喊着:“不可能……”
  另一厢牢狱之中,陆长元也在喊着‘不可能’!
  他已经有些疯疯癫癫了,陆长砚与他关押在一起,他发作时,嘴里便高喊着要‘杀人’,喊打喊杀的还是当日的秦王,如今即将登基的皇帝。
  说要为陆怀陈报仇血恨!
  每当他疯疯癫癫时,陆长砚总是唯恐他招来狱丞鞭打,便将其牢牢拦住,陆长元便拿他当仇人一般,又咬又打的。
  陆长砚原本腿有疾,这个兄长自小文武双修,又哪是他的对手?每次挨完陆长元的打,他清醒之时,便会尤其的痛恨自己。
  当日安喜门前,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陆长元的性格,陆长砚是十分清楚的。
  他性情坚毅,断不会因为些许小事就受了这样打击,燕追不知对他做了什么,使得自己好端端一个大哥,如今变得仿佛痴痴傻傻的。
  每当陆长砚一问,陆长元便痛哭不止,仿佛十分悔恨。
  牢房里阴森森的,陆长砚的腿疾在这样的情况下犯了,陆长元又好似发了疯,在喊着要打杀了谁。
  姚释经过这里时,恰好便瞧见了这已经疯疯癫癫的陆长元。
  “怎么就变成这模样了?”
  他冷笑了一声,定住了脚步。
  
  第六百一十六章 君子
  
  洪少添凑上前来,神情阴沉:
  “他近来总是胡说八道,只等皇上登基,他定活不过元岁。”
  燕追登基之后,大理寺这批乱臣贼子会被处理,该杀的杀,流放的流放。
  牢里陆长砚一听这话,眼里闪过绝望之色。
  他其实早就已经料到这样的结果了,可是真正听到有人如此冷酷的当着兄弟二人的面,讨论二人生死之时,他依旧是觉得遍体生寒,直打冷颤。
  “求你们杀了我吧,放过我的兄长,他如今已经……”
  洪少添冷哼了一声,脸上露出不善之色:
  “他如今这般模样,全是他咎由自取!”
  当日段正瑀得势之时,陆长元是他跟前得宠的人,随他一起投靠容涂英,不过一个区区从六品下的司刑郎中,却在大理寺中十分嚣张。
  “至于你……”
  洪少添眼中露出鄙夷之色,上下打量了陆长砚两眼,转头向姚释笑道:“此人运气极好,若依法,该当处决的,但皇上仁慈,大赦之后,身体有疾的便处以流刑罢了。”
  姚释点了点头,出了牢房,身后陆长砚大声的哭喊:“杀我,饶我大哥性命吧……”
  喊叫声中,夹杂着陆长元的声音,他咬牙切齿的在喊:“放箭!”时而又惊恐交加:“不能放箭!”随即又唱,“六月初七上城楼,壮志凌云封王侯。乱箭飞入车马里,魂伤命止才罢休……杨殊,杨殊……”
  “……”走得远了些,声音便渐渐听不清了。
  洪少添随姚释从狱中出来,此时正是晌午之后,阳光正烈,两人本能的眯了眯眼,洪少添想起狱中姚焕致,笑着说道:“昔日陇西太守乃是您子侄后辈,他犯的错并不重,不如……”
  姚释知道他话中意思,却是摇了摇头:
  “皇上登基之后,大赦天下,他是能保得住命的。”但却保不住仕途,从此做个田舍翁倒也不差。
  两人又提及陆氏兄弟,说了两句,宫中便有人来,说是燕追在寻姚释。
  傍晚之时,陆长砚试图投缳自尽,以抵其兄罪孽。
  自容涂英事败以来,大理寺中这样的情况就并不罕见。
  但因为当初碧云险些折于陆长元之手的缘故,紫亘仍打听了,此时说与傅明华听,脸上尽是解气之色:“说是并没死成,他那兄长却是已经疯疯癫癫,苍天有眼!”
  当日陆长元行事狠辣,使人对碧云下重刑,若不是傅明华早去一步,当时碧云险些受幽闭之刑,怕是命都难以捡回来。
  所谓幽闭之刑,便是以重锤击打女子肚腹,若多捶打几下,奇恒之府都要脱出外阴,重则丢命,轻则一生难以生育,十分狠毒。
  傅明华拿了本书,听着紫亘提及陆氏兄弟下场,便顿了顿。
  如今陆氏满门的下场,也是应有此报。
  这兄弟二人当初害了梦中的‘傅明华’,如今才算是自食恶果了。
  当日燕追攻入城中破的是安喜门,正是由陆长元镇守的,他用了什么样的方法,傅明华事后虽未仔细打听,但从只言片语,依旧猜得出些许端倪。
  陆怀陈应当是死于陆长元之手,所以他最终才会承受不住那良心的折磨。
  对于这样一个人,心志坚毅且不为外物所扰,为了心中的念头,撞了南墙也不肯回头,这样的报应兴许是最好的。
  陆长元从出生以来,受其父教导影响,一心一意要保前陈朝杨氏血脉。
  为一个陆杨殊之死,他不惜隐瞒对他真心欣赏的姚焕致而进入洛阳。
  若他一开始没有生出想要算计自己的心思,兴许今日结果又不一样。
  傅明华一开始原本也只是想借燕追之手,查出此人底细加以防备罢了。
  可他打了主意到自己身上,而在傅明华嫁燕追之后,又深恐燕追将来算账,投靠容涂英。
  一步错则步步错,在容涂英指示下与燕追为毒,而后闻氏死于秦王府人手中,陆怀陈也落到了燕追手上。
  要是他悬崖勒马,止步于当时,兴许还能抽身。
  但此人性情刚烈,爱憎分明,恨燕追杀陆怀陈,便恨其入骨,一心一意辅佐容涂英与燕追做对,本意是要为陆怀陈复仇,哪知恨意驱使之下,最终则使陆怀陈死于他自己手上。
  陆长元此人心有信仰,毒刑拷打能伤他肉体,却不能伤他意志分毫。
  荣华富贵买不来此人绝对忠诚,唯有如此,以彼之矛,攻之以盾最好。
  梦中的‘他’以陆怀琅换陆怀陈活着,为了保前陈皇室血脉,宁愿伤及陆家子嗣,心狠手辣,全了忠义,却坏了仁慈。
  如今陆怀陈死于他自己之手,也算是他应有此报的。
  就如紫亘所说,天理昭昭,报应不爽。
  傅明华想了想,“让陆长砚不能这样轻易的死了。”
  她捏了书,微笑着侧了头去拨弄书角,听着书页被她翻弄出‘沙沙’的声响,眼底却是不带一丝热度:“若是这样死了,实在太便宜他们了。”
  她翻了个身,薛嬷嬷便换了个姿势再为她压腿,傅明华看着紫亘笑道:“陆氏一门仍有余孽在,使其相互制衡便成。”
  从曾经的陆长砚听从陆长元的话,试图接近傅明华的那一刻起,傅明华就没想过要轻饶了他的。
  紫亘心领神会,点了点头。
  想起当日曾挨过鞭打的碧云,傅明华曾说过,陆长元当初如此狠心,终有一日,他曾在碧云身上使过的手段,也会原封不动报应到他妻子身上的。
  陆长砚欲寻死,却遭大理寺的人以许氏拿制住,求生不得,轻易求死不能的时候,清醒时的陆长元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那会儿傅明华曾说过的话来。
  笑得了一时,得意一时又算什么,他终没笑到最后。
  登基大典那日,傅明华站在宣徽殿后,看穿了衮冕的燕追正神情严肃的祭天,她想起了当日受崔贵妃指引,坐太后下首受命妇拜见的情景,那时只当已经是极其壮观,可看着殿外东西两路,文武大臣分两列,在礼部姜寅的示意下,叩首跪拜,那种壮观与肃穆,又哪是当日太后受朝拜所能比拟的。

  第六百一十七章 归来
  
  燕追正在祭告天神,离得极远,只能看到那抹明黄色威严异常。
  傅明华目光落在燕追身上,眼也不眨,他今日穿着衮冕,极其隆重,与平日相较,更显尊荣。
  他说了些什么,传进宣徽殿侧殿之中时,已经有些听不大清楚了,傅明华侧耳倾听,碧蓝也悄悄看了一眼外间,张嘴便道:“皇上……”
  “禁声。”
  她才刚开口,傅明华便比了个手势,示意她止住。
  碧蓝便抿紧了唇,不敢再说话了。
  傅明华心思集中在燕追身上,直到他祭天结束,礼部尚书再次唱念大典礼仪,她才问道:“刚刚说什么?”
  碧蓝看了她一眼,她嘴角上翘,眼角眉梢都仿佛漾着笑意,眼中光彩夺目。碧蓝很少瞧傅明华如此心情外露的时候,她大多数的时候心情十分内敛而克制,但此时的她却真心在为燕追而欢喜骄傲。
  “您册封之时,也定是盛况的。”
  傅明华便没有说话了。
  礼部忙完了燕追登基大典,接下来便是册封大典,定在了十一月下旬。
  而此时燕追则是才刚登基,事情便接踵而至。
  凌宪虽被灭,西京也已收复,但西京之中被凌氏盘据多年,要想清除昔日凌氏残余势力,非一日之功。
  燕追九月底释服,便大赦天下,及论功行赏,定下十月初设宴麟德殿,朝廷五品以上大员可入殿庆贺。
  而命妇之中,则三品以上进宫拜见傅明华。
  洛阳城北门之外,几辆马车并排着候在了入城的队伍中。
  车里一个上了年纪的妇人迭声催促:
  “怎么耽搁如此之久?可跟守城的人说过,我们是哪家府中的人了?”
  妇人话语中透出不快之色,那车外跟着行走的一个婆子便陪着笑意道:“回夫人的话,奴婢已经打听过了,今日有一批赐罪流放的罪奴出城,所以才耽搁了。只要稍候片刻,待犯人出城之时,便能入城了。”
  那妇人一听这话,却是冷笑了两声,揭了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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