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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嫡-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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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想借,但是傅侯爷此人心胸并不宽阔,若是只让丫环传话,驳了他脸面,恐怕他会怀恨在心。
  想到这里,傅明华将手里梅花插完,才在碧箩捧来的铜盘里净了净手,又接帕子将手擦了,才准备亲自过去一趟。
  她领了下人出门,走过层层叠叠的回廊,她远远的看到前方院傅侯爷所在的静坐轩里,一个年轻的穿着青色长衫的男子正坐在长椅之上,伸手接着外头飘落的雪,神怀有些落幕的样子。
  傅明华脚步嘎然而止。
  江嬷嬷不料她会突然止步,险些撞到了她的身上。
  
  第一百七十二章 贼心
  
  那少年头发半挽,戴了一方青色巾子,一头长发散在腰际,只得到半张脸,却也是颜如玉。
  “娘子……”
  江嬷嬷小声唤了她一句,傅明华登时回过神来。
  她看到了那个后来与贺元慎并称的玉郎,陆少砚了。
  虽说江嬷嬷声音不大,但依旧使那少年转过头来,他浅眉星目,看人时目光有些朦胧温柔的样子,给人一种十分专注的感觉。
  傅明华歪了头,陆长砚如她梦里所见的一般,气质温文儒雅,哪怕一身素色薄衫,却也掩不住他的俊雅风姿,如傲竹一般脱俗。
  她迈了脚步向陆长砚走去,步伐如常,江嬷嬷几乎要以为刚刚她那一瞬间的停顿只是个意外罢了。
  “不知郎君是何人?”
  傅明华明知而故问,少年有些狼狈的站起身。
  他起身时微微有些吃力,一双远山似的秀眉也皱了一下,显然是腿脚不方便。
  走得近了,江嬷嬷才打量到这个客人近看更美,就连贺元慎都要被他比了下去。
  他眼珠色泽较浅,更显得他气质温文清冷。
  听到傅明华问话,他双手交叠举于头顶,弯了弯背脊:“小人陇西陆氏,随长兄才进洛阳府中,冲撞了小娘子。”
  傅明华早知他是谁,不过是故意问他而已。
  “郎君可是祖父的客人?”
  她这样一说,陆长砚便知道她应该是长乐侯府的娘子了。
  长乐侯府之中小娘子不少,光是长房便有十一位。
  来长乐侯府前,陆长元便令他将这些资料熟记于心,免得来了之后闹了笑话的。
  长房的姑娘里十岁以上的共得九位,嫡出的五位。
  陆长砚看她出来时身后丫环婆子成群结队,穿着又十分华丽,那气质神态并不像是庶出的。
  据说长乐侯府傅侯爷长子早逝,只留下妻女,嫡女已许了亲事。
  三子倒是有三个嫡出的女儿,不过两个女儿年纪较小,倒唯有傅其彬长女有可能。
  不过陆长砚猜测,眼前这位,极有可能就是他兄长所瞧中的那位侯府嫡长女。
  他心里无声的叹了口气。
  到了这样的地步,他其实根本无心娶妻。他想要的人,始终离他十万八千里。
  他垂下眼眸,挡住了眼中的寂寞之色。
  心已死,身体有残疾,陆家水又深。
  原本他这一生压根儿就没想过要害了谁。可是陆长元的话却在他耳边回响: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兄长与嫂嫂成婚多年却不得子嗣,若是他也不娶亲,陆家岂不是断了传承?
  陆长砚又叹了口气,忍了眼中的失落之色,抬起头来,这才开始打量着这位在他兄长看来规矩气度尚可的娘子。
  哪知傅明华正盯着他看,他这一望去便正好撞上她的目光。
  不知为何,陆长砚只觉得那眼神有些凌厉。
  再一看,又像是自己看错了。小娘子微笑着看他,似是在等他回答。
  陆长砚定了定神,将手放了下来:“兄长拜访侯爷,实在是打扰了。”
  他这样回答,便是应了傅明华之前的话。
  傅明华勾了勾嘴角,打量着他,他站在那里,不声不响,不卑不亢,脸色平静,倒是难得的好修养。
  她轻笑着从陆长砚身边轻过,披帛的一端拖在木廊地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人都已经走了,香气却还余存着。
  陆长砚愣了愣神,他脑海里浮现出一张秀美的脸庞来。与刚刚的小娘子相比,闻氏之美如幽兰,而傅明华如牡丹,兄长竟然让自已娶的是她?
  他神色木然的扶了长椅,再也躲不得清静了,若是她都来了,自己却在这里躲着,回去也没有面目见陆长元。
  当年的他守不住自己喜欢的人,如今却连这点儿清静他也守不住了。
  他有些吃力的挪了挪腿,往傅明华刚刚离开的方向走。
  一到冬天他的腿疾就严重,尤其是洛阳的冬天又特别的冷,他开始怀念陇西,怀念少年之时大家都在一起的情景。
  陆长砚回头看了一眼自己刚刚坐过的长椅,他连那里都回不去,又如何还能再回到过去。
  迈出了这一步时,他便已经没有再能回头的路了!
  他神色渐渐坚定了,咬了牙也朝傅侯爷的书房走去。
  “这首空鸣山雪图实在是意境非凡。”
  陆长元的声音从傅侯爷的书房里传来,两人正讨论着书画棋艺。
  傅明华在门外站了站,看到守门的管事已经发现她了,进去通报,她才整了整衣裳。
  “进来。”屋里傅侯爷有些欢快的声音传来。
  今日杜玄臻亲自修书一封使陆长元带来找傅侯爷借书,傅侯爷有些受宠若惊。
  那杜玄臻是什么人?他的父亲乃是义兴王,杜玄臻官拜中书令,虽无丞相之名,但却实则行丞相之实,人称杜相公。
  傅侯爷若能得他看中,那是三生有幸,这是打着灯笼还找不到的好事,如今没想到被他遇上了。
  他知道杜相公看中这位新进洛阳的年轻人,但却不知如此看重他。
  打探了半晌,陆长元却是谨慎,滴水漏。一番交谈下来,倒是傅侯爷对他更为看重了一些。
  “怎地借书没借到,偏偏倒把你召来了?”
  傅侯爷笑着打趣,屋里太师椅上陆长元端着茶水,吹拂了一口气却未喝,目光落到了傅明华身上,神色严厉的打量了起来。
  “祖父有令,孙女也只得亲自过来一趟了。”
  傅明华笑着,傅侯爷便让她挑了陆长元对面的椅子坐下了,正要开口,傅明华却道:“祖父所说的《张守信集》恐怕孙女是不敢借的。”
  她这话音一落,傅侯爷脸上的笑意便渐渐熄了,眉心微微皱了起来。
  “张守信张大人乃是前朝良相,逝后灵牌驻进贞义阁内。太祖当年定国之时也对贞义阁赞赏有加,这《张守信集》是他唯一一本亲笔所书的,除此之外这世上再无第二本。”
  傅明华轻声细气的解释,傅侯爷眼神阴鸷,当着客人的面,又不好发怒的样子。
  陆长砚站在门口望着房内看,察觉出屋内气氛有些紧张,一时之间顿了顿,没有迈步进来。
  
  第一百七十三章 不死
  
  “这样的孤本,传世一本少一本,比鲁氏手艺还要稀少。”傅明华嫣然一笑,像是对傅侯爷的怒火没看到似的:“这东西对喜欢的人来说,价值千金。对不喜欢的人来说,便一文不值。”
  她意有所指的看了门口陆长砚一眼,陆长砚不知听没听懂她的意思,双手撑着门框,低垂着头,那下巴倒是细。
  “不巧这《张守信集》孙女实在是喜欢,当初母亲留下来的遗物不敢随意乱借。”她有些歉疚的笑,冲傅侯爷行了一礼。
  陆长元嘴角就抿了起来。
  这位小娘子好像并不是那么好拿捏的。
  只是她出身、样貌、规矩都好,更何况身后还有一个外祖家在。
  他自己干的是什么事儿,他自己心里清楚得很,今后若陆家不幸暴露,他与妻子许氏倒可以坦然赴死,却希望陆长砚能留得一命。
  陆长元沉吟半晌,起身有些歉疚的笑:
  “倒是我思滤不周,难为了侯爷。”
  傅侯爷目光盯着傅明华看,显然为了傅明华拂了杜玄臻的书信托求十分不满意。
  “这书实在是我这位弟弟喜欢得很,”陆长元说到这儿,伸手让陆长砚进来,“小娘子不能相借,不知我这兄弟能不能前来贵府复抄一份呢?”
  陆长砚见他召唤,连忙过去。他走得快了些,难免脚上露出几分跛相来,江嬷嬷眼里露出几分讶异怜悯之色,之前陆长砚坐着,倒看不出腿脚不便。
  只是可惜了一个如玉般的翩翩少年。
  傅明华微笑着,眼神却发冷。
  到了这样的地步,她拒绝得这样明显了,陆长元还不死心。
  “《张守信集》珍贵之处在于他的墨宝,若是文章内容,倒是并不如何珍贵。”
  傅侯爷眉头皱了皱,他虽不是十分看得上陆氏兄弟,但这陆长元能得杜玄臻看中,并为他出具书信,恐怕也是十分得杜玄臻看中的。
  若是能投了杜相公的路子,往后使杜玄臻看中几分也是好的。
  更何况只是抄书而已,傅明华自己都说了这算不得什么珍稀之物,因此他咳了一声:“只是抄书而已,便来就是。我府中还有几位不成器的孙子,若是长元也能来指点一番就好了。”
  陆长元自然知道做人的道理,喝了一口茶,笑道:“一定一定。”
  傅明华冷笑着看陆长元兄弟告辞,他们一走,傅侯爷脸上的笑意便收敛了,重重的将手里的茶杯掷到了地上:“你是成心想要丢我的人!”
  他气得厉害,眼神似是要吃人。
  印象里傅侯爷还极少冲傅明华发这样的脾气,他喘着气恨恨的望着傅明华看,傅明华却像是没事儿人一般,稳稳当当的坐在椅子上,对于傅侯爷根本不惧。
  傅侯爷呆了呆,直到这会儿,他才渐渐发现自己恐怕是看走了眼的。
  这个嫡长孙女在他印象中就是规矩木讷的,好处便是她安份守已不惹事。
  “祖父发的是什么火?”
  傅明华笑着,端了一旁下人奉的茶沾了沾唇,又放下了。
  “为了《张守信集》?”
  她笑着,一脸温婉的模样,像是压根儿没发现她拒绝了杜玄臻的请求一般。
  “为何不借?只是借借,又不是不归还。”
  傅侯爷忍了气,黑着脸问。
  “这个价值万金。有了银子也买不到,若是送给杜相公,恐怕祖父还有可能心愿得逞。”
  傅明华手指摸了摸椅子扶手边沿,她这话一说出口,傅侯爷的眼睛便瞪大了。
  在他心里,恐怕只有金银玉器之物才是珍贵的,这便是新兴贵族与世族之间的差距。
  在世族眼中,长乐侯府便如暴发户,喜好财宝。
  却不知在清贵眼中,字画才是值得传承数百年的东西。
  傅侯爷一时之间不知道一本书竟会如此有用,他也试图讨好过朝中贵人,却得不到回应。
  此时听到傅明华这话,恨不能使那《张守信集》是他的才好。
  可是傅侯爷也知道要找傅明华讨要这东西,是失了身份,只有徐徐图之。
  他一手握拳放在唇下咳了一声,这才道:“既如此,你好好保管便是。”
  傅明华应了一声,却没有要走的意思。
  她笑着问:“冯大人真是有心,请了宗正寺的刘大人前来提亲?”
  傅侯爷并不想与一个小辈讨论此事,尤其傅明华还是女流之辈。他神色有些不耐烦,鼻孔里应了一声,傅明华就问:“刘大人到底什么本事,居然也能进宗正寺?”
  宗正寺是掌管皇室事务,管的是都跟大唐皇室有关的事儿。
  要想进去可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
  傅侯爷抬了眼皮,冷冷望着她看:“这些事,也是你能评判的?”
  他端了茶,一副送客的姿势。
  傅明华却装着没看到一般,坐得稳稳的。
  这就是自己不方便之处了,许多事情都不太清楚其中内情。‘梦里’的傅明华嫁人之后又早逝,再加上不少事情她又记不得了,便只有从傅侯爷嘴里套话了。
  “二妹妹最近心情不佳,我看大伯母数次三番要自尽。”说到这儿,傅明华笑了起来:“若是守孝三年,冯大人不一定等得了的。我只是想要宽慰二妹妹一番罢了。”
  ‘嘭’的一声重响,傅侯爷手里的茶杯重重的磕到桌子之上,里头茶水都溅了一些出来,有几滴落到他手背之上,他抖了抖,却强忍了。
  “她眼皮浅没得见识,但你以后也少说这样使人笑话的事儿,传了出去人家还当我们长乐侯府没有家教。”
  “我也只是担忧祖父上了人当罢了,毕竟冯大人大了二妹妹如此多岁……”傅明华捏了帕子,假意压了压额角,傅侯爷就不痛快了:“我要怎么做,还没有轮到你来多嘴的地步。真是无知者无畏,我的事不需要你来担忧,还是多读女诫多绣花,年纪不小了,再过几年进……”
  他说到这儿,及时住了嘴,但傅明华却笑了起来。
  “不敢打扰祖父了,孙女先行告退。”
  她从傅侯爷书房出来,便一路快步离开。
  
  第一百七十四章 墙角
  
  江嬷嬷跟在傅明华身后,不明白她为什么脸就阴沉了下去。
  “去查查这刘大人父母妻妾。”
  刚刚傅侯爷遭她激怒说漏了嘴,她怀疑这刘大人是宫中哪位皇子手下的。
  宫里公主除了云阳燕玮之外,其余都不甚得宠。
  云阳公主出嫁之后,其余公主掀不起什么风浪。
  唯有皇子爱背后搞小动作。
  而皇子之中得宠的皇子就得两位,其余虽然不见得安份,但不可能有那样大的权势将人安插进宗正寺中,使朝廷命官为他所用。
  如此一来,傅明华心里首先排除了不少人,只得燕追与燕信二人。
  她虽不信燕追,但燕追与傅侯爷合作的可能性并不大。
  他这么骄傲,不可能与她当面一套背地一套。
  相较之上,使傅侯爷吃亏上当两回的容妃母子倒是有极大可能的。
  傅侯爷话未说完,只道‘再过两年进’,进哪里没说,但一个‘进’字,傅明华却猜测是要进宫。
  当日傅侯爷在为傅明霞订下亲事时,她就猜到傅侯爷恐怕是在打她主意了,只是不知‘梦里’的陆长元,到底使了什么方儿,让傅侯爷连原本想要谋富贵的心都淡了。
  “刘大人府中的女眷?”
  江嬷嬷问了一句,心里却将此事记了下来。
  傅明华低声将傅侯爷可能有的打算说了一遍,江嬷嬷忍了气,将她的吩咐一字一句记了下来。又问:“今日那陆氏兄弟,怎么想起问娘子您借书了?”
  傅明华皱了皱眉:“先不管他。”
  话虽是这样说,但是陆长砚果真第二日又来了。
  倒没想过这样一个人,脸皮也是厚的。
  傅侯爷不想见一个白身,将来又考不得功名做不得官,便直接打发了人往抱春轩,又令人去请了傅明华带《张守信集》前来。
  抱春轩里直到傅明华去了时,才将把地面烧热。
  陆长砚穿了一身青色厚袍,冻得嘴唇都乌青了,看到傅明华时,有些难受的站起了身来。
  傅明华令人将书摊开,也不靠近,远远的坐在一旁椅子之上,拿了本孤本看。
  陆长砚前来抄书是假,原是奉了兄长的命令来接近她的。
  可此时他不善言语,这位傅家大娘子也不像是多话的。
  他怔了一下,心里松了口气,想着傅明华不睬他,倒不是他不听陆长元的话,当下心里一松,便认真的研了墨抄起了书来。
  才抄了没有两行字,他认真抄书,神色平静了,傅明华却道:“这样冷的天,陆二郎也要出外行走,腿脚可受得了?”
  陆长砚提笔刚醮了墨汁,还未落笔在纸上,便听到傅明华这话,顿时便将手里的笔握紧了。
  现在他虽然对于别人在看到自己行走时所露出来的同情神色感到麻木了,不过傅明华这样直接问出来,还是让他说不出话来。
  不过此时可不是由他性子之时。
  他想起家里陆长元殷切的脸,想起陆家列祖列宗的牌位,忍了心中的感受,平静就道:“多谢大娘子关心,只是我早已经习惯了。”
  丫环奉上了各式茶点,江嬷嬷一面替傅明华倒茶水,一面拿了筷子拣了个小碟,替她呈了些点心。
  今日茶水是杏仁、花生等干果炒干研磨碎后加了桂肉以奶冲开,那点心之中有芝麻酥,还有炸得香嫩的豆腐,配着倒是刚好。
  江嬷嬷替她布好点心,不由看了陆长砚一眼。
  傅明华喝了口茶,眯了眯眼睛,看陆长砚忍耐的样子,又问:“陆二郎这脚是怎么回事?”
  陆长砚的脸色有些发冷。
  对他来说,每一刻呆在傅家都如折磨一般,偏偏他还不能走。
  而此时紫微阁里,燕追也在抄书,听了戚绍回话,硬生生将手里的毛笔都折断了!
  那笔杆是玉制成,碎玉沫从他掌心里落下来,混杂着血沫。
  一旁宫女看到这一幕,连忙上前来:“殿下……”
  “滚!”燕追头也不回,宫人吓得面如土色,连忙跪在地上倒退了开来。
  燕追空余的左手一摸袖口,从里头抽出一张帕子,一抖便展开了,这才将握玉的左手松开。
  那玉碎成几戴,将他手割伤了。
  他毫不在意将手一甩,拿了帕子匆匆缠上,连结也顾不得挽,将帕子一端握在掌心里,神色有些狰狞的问:“姓陆的打的什么主意?”
  连着去了傅府两天,傅长胜还让傅明华陪他独处。
  燕追脸色阵青阵白,戚绍最近都蹲在暗处盯着傅府打探消息,今日果然便带回了一个有用的。
  他嘴唇紧抿,眼中透出阴鸷来。
  戚绍看他脸色难看,不由更是小心翼翼。
  燕追桌面摆着好些抄写的女诫,最近他废寝忘食就在干这个了。
  “殿下喜欢,不如求皇上赐婚了就是。”他有些不明白,但又不敢问。
  燕追目光移了过来,凉嗖嗖的看得戚绍心头发寒。
  戚绍回来时看他奋笔疾书,就看到桌上又抄了几遍的女诫,不由就问:“您还抄这东西干什么?不是说了二十遍,早就满了。”之前就送去了傅家,傅大娘子那边消息都未传回来。
  燕追头也不抬:“你懂什么?”
  他多抄一些,以后有备无患!只是两人话还没说完,就听戚绍说姓陆的上傅家门了,燕追一口血都要吐出来。
  他想了又想,陆长元不足为惧,但这口气始终咽不下去。
  端了一旁的茶水喝了两口,燕追将杯子搁下:“他算什么东西?”他眯了眯眼,语气有些危险。
  陆长元两兄弟都不是什么好货色,与前朝旧室有瓜葛,杜玄臻那老东西查过他,却被燕追帮着陆长元掩盖。
  当然他安的也不是什么好心,只不过是为了在此地种下一粒棋子,将来以便好用。
  他当日做了这事儿,便对陆长元失了兴趣,一心埋头在抄写女诫中,如今这东西他都能倒背如流了,可没想到陆长元胃口倒是不小,自己懒得理睬他,他却打上傅明华主意,敢挖自己墙角。
  燕追坐了下来,望着戚绍,显然是等他说这陆长砚。”
  
  第一百七十五章 孽种
  
  戚绍低眉顺眼,燕追却是又新取了笔,连女诫也不看,‘刷刷’在纸上写,戚绍就道:“年十七八,长相倒是不差,与卫国公府世子不相上下,不过就是……”他知道燕追想听什么。
  戚绍也是躲在背后瞧瞧,对陆长砚人格品性也并不了解。
  “不过就是他好像腿有残疾,走路不大利索。”
  燕追揭起了这张纸,吹干了放置到一旁。
  这些事他早就知道了。
  戚绍头皮发麻,紫微阁内一片死寂。燕追不出声,怕是对他说出来的这些事儿并不如何满意。
  “您……”他想求燕追再多给他几天时间,燕追却神色认真洗了笔,将笔挂到了笔架之上,显然今日是不打算再抄写了。
  “陆长元似是有个妾室,怀了身孕。”
  他瞧不起陆长元,压根儿就没将这个曾经与他拼剑的寒门子弟看在眼里。
  虽说陆长元得杜玄臻看重,但始终根基不深,又有致命弱点。
  他吩咐了这句,戚绍就点了点头,知道了他的意思。
  燕追虽然不像傅明华一般,零星‘看到’几分梦里的情景。
  不过他却敏锐的察觉到有些不对劲儿。
  这事儿不算什么机密,不出半个时辰戚绍便回来回话,说是闻氏触怒了陆长元的太太许氏,被送回了陇西。
  燕追一听这话,眯了眼睛便冷笑了两声,右手食指微曲撑着下巴,那神态如一只阴险狡诈的狐狸。
  这事儿不对。
  陆长元的太太许氏嫁他多年,夫妻二人膝下并无子嗣。
  在陇西时,曾有人看在太守姚焕致对陆长元才华赞赏的份儿上,他又年纪轻轻得了举人功名,便有意要送他美人儿。
  他却一概推了,只道:贫贱之交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
  正是因为这两句有名的话,才使姚焕致对他更为赏识。
  陆长元纳闻氏为妾时,还是在许氏多年未曾生育之后。闻氏进府之后便极快有了身孕,陆家的后院妻妾和睦相处,直到陆长元受姚焕致推荐,举家迁往洛阳。
  燕追当日听傅明华提起陆长元时,便好奇查了一查,费尽周折才查出陆长元的父亲在生时,曾在前朝晋王杨元德门下为客。
  直到改朝换代时,陆长元的父亲才悄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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