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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小邪发威-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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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振厉道:“谁那麽大的胆子,敢专门负责吃菜?”
    小邪摇头道:“不晓得,不过他吃得好凶,能留下这几片,已是万幸的了”
    王振瞄向桌上那几两不到的珍馐,亦觉想笑果真是万幸?
    小邪指着去了五爪的螃蟹,道:“那螃蟹,好像一半是空的”
    皇上已忍不住笑出声音,道:“这人,实在太大胆了凉鞋,你可知道他是谁?朕要斩了他”
    小邪睨眼道:“回皇上,奴才不知他是谁,不过奴才想那人还会去吃,皇上只要等上叁天,一定有所收获”
    “要那麽久?朕觉得他随时部会去愉吃”
    小邪道:“既是随时都能去吃,就不能算是偷吃了”
    王振喝道:“凉鞋你也太大胆竟敢将此呈给皇上,你不要命了”
    小邪面有难色道:“公公您不知,要是奴才不准时送上来,受连累的恐怕就更多人了”
    “你端此不成样的早膳,无冒渎皇上,仍是死罪难免”王振说话口已放软。
    小邪哭丧着脸,道:“奴才只能遵照皇上旨意将菜弄来,以免皇上吃不到早餐,并无冒渎皇上之意,至於生死之间,奴才早就想通,死就死吧能为皇上而死,奴才并不害怕”
    王振突然冷狡目光直盯小邪,似乎想看穿他心意,亦似在盘算心中决定,他冷道:“你自知必死,所以才出言不逊?”
    小邪苦笑道:“该死就要死,总该把事情说清楚,否则害了别人更不好,公公请见谅”
    皇上听他能为自已死,虽然明知是开玩笑的话,心中仍受用无穷真以为已找到了知己。他道:“你可知那人如何潜入御膳房?”
    小邪道:“奴才不知,但奴才和小顺子一起守夜,突然飞入一位黑衣如魔鬼的脸孔好像是戴了面具,对我和小顺子冷笑,然後就点了我们两人穴道,开始吃起东西,他还弄了一团糟,然後就走了。”
    王振似乎也想饶过小邪,洪手道:“皇上,那人可能是刺客,虽然凉鞋守膳房,但根本不是其对手,而此时凉鞋明知会死,竟不愿连累他人,不逃脱,此忠心,实属难得,祈皇上能赦其死罪让他仍有会为皇上效忠。”
    “先生说得是”皇上没想到他会替小邪说话,这倒省了自已不少嘛烦。
    道,“如何处置他,就由先生发落好了”
    王振转向小邪,冷道:“还不快谢皇上隆恩”
    小邪忙下跪,膜拜,甚而激动道:“谢皇上大赦之恩,奴才鞠躬尽瘁,以报以报骰子隆恩”
    皇上冷笑道:“起来吧只要你对朕忠心,朕自会奖赏你”
    “谢皇上”小邪再拜叁拜,方自站起。
    王振冷道:“你方才所说什麽‘骰子隆恩’?是指何意?";
    小邪闻言,急忙道:“是‘来世隆恩’奴才太激动,所以说错了奴才来生也要报答皇上恩惠”
    皇上闻言已哈哈直笑:“好很好”一方面是笑小邪得“骰子隆恩”,另一方面却以认来世能相互为友,何尝不是一大乐事。
    王振通:“死罪已免,但终究有错,就罚你叁月不得请薪,你可心服?”
    此惩罚不重,但也不轻,因为太监本已非正常人,最喜爱者,乃归於金银珠宝,被扣薪资,对太监来说,较为吃重,尤其又是年轻太监。
    小邪本就没薪水,扣个叁十年也无关痛痒,当下连连道谢。
    王振道:“好好给我呆在御膳房,我随时会去找你”他已有心将小邪收为心腹。
    小邪又是一阵告谢,应“是”。
    王振转向皇上,拱手道:“皇上,事出突然,不妨先进食小许,以能温饱,再叫御膳房重新作菜,如何?”
    “也好先生一起用吧”
    “奴才不敢”
    皇上只好自行喝碗八宝粥,已起驾去,临行还送了小邪一个会心微笑。王振仍是一番告诫的话,方自随皇上进入天宫,锦衣卫也随之撤去。
    小顺子这才嘘叫道:“好险凉鞋你的命是捡回来的”
    小邪瞅眼睨向他,道:“不是捡回来,而是他们根本要不去废话少说快收拾收拾找那常公公,卡啦(赌骰子)去”
    小顺子实佩服得五投地,心想要是有小邪一半运就好了。叁两手已将餐具收拾妥善,道:“现在白天,他们可能不玩”
    “那有好赌的人会选时间,走就走”小邪道,“别忘了我的薪水被扣了,不捞一点回来,怎麽过?”
    小顺子也很想看他是如何蠃了“龙袍”,道:“好吧我带你去,他们赌不赌,就看你自己了。”
    小邪突然想到了什麽,问:“你知道王公公的住处在哪里?””你想干什麽?“小顺子愕问。
    小邪道:“没啦他救我一命,我总得送点礼物去孝敬他”
    “哦看你还满懂规的?”小顺子道,“在丹阳宫左侧,黄石地面的宫殿,王统领也住在他隔壁。”
    小邪频频点头,道:“要送,两人一起送”邪邪一笑,道,“要是知道他们的秘密藏宝库就好了我将礼物偷偷放在宝库门口,王公公一定会大吃一这效果一定比亲自送给他要好得多”
    小顺子那有小邪那般诈?真以为小邪是为了送礼,立时道:
    “你也帮我送一份如何?听他们说,要是王公公收了礼,马上就可飞黄腾後达了”
    小邪笑在心里,道:“好你的礼物,我也替你准备,保证王公公不会失望”
    小顺子道:“真实地方我不清楚,但听他们时常说‘要是有王公公寝宫财宝的一半就心甘情愿了’,我想王公公宝藏可能在寝官里。”
    小邪不时拍打他肩头,笑道:“有你的礼物就送到他寝宫好了怎麽走?”
    小顺子很快将地点告诉他,甚至守卫在何处,都详细说清。
    他不希望小邪被守卫找麻烦,礼物无法秘密送到。
    两人很快回御膳房,小邪要了一个大布袋,说是要装礼物,小顺子热心有加,送他到丹阳宫,方自回来。小邪则扛着鼓膨膨布袋,不避不闪,逢见卫兵拦通,就说是送礼的,还大大方方塞出金元宝给卫兵,一路下来,也花了数十锭元宝,终於抵达王振住处。
    小邪瞄向如黄金般宫殿,满意笑道:“果真是只肥羊,不揩点油,实在对不起良心听小顺子说王八蛋在宫外还有更大的王侯府,那天再去光顾一趟,才不致於两头落空”
    凭着“偷怪”梁空空教他的本领,他很快找出宝库入口,正位於第叁寝宫的一幅仕女画像後面。推开石门,走下石阶,点燃油灯,霎时珠光宝器闪烁耀日,数不尽数。小邪甚为满意,要挑什麽就什麽,已将布袋装的菜盆,银盘倒出,很快找出藏宝箱,轻巧拨开铁锁,黄澄澄元宝一排排呈现眼帘。
    “嘿嘿小的去,大的来划算,划算”
    他很快将金元宝倒入布袋,将银盘菜盆装在箱底,只留最上一层元宝以伪装。秤秤布袋,足足有七八百斤重,这些重量还难不倒小邪。意犹未尽,他又往壁上,架面搜寻,专找一些较小而不显眼的东西,抓抓找找,凑足一大袋,方自走出宝库,笑嘻嘻道:“妈的老是蠃钱,就没得玩,这些足足够输叁天叁夜,呵呵”
    先前送了元宝,现在走出门,卫兵尽是笑容,还希望小邪再来。
    小邪的回答,当然是:“要送礼时,我随时会来。”他准备叁後再来。
    不久,他已回到御膳房。
    小顺子见他又杠布袋回来,大感疑惑,问道:“怎麽?公公不收?”
    小邪笑道:“当然会收,我摆在他寝宫,谁也没看见,这是我另外找的赌本。”邪笑道,“赌博没本是不行的啦”
    小顺子笑颜顿展,道:“那你随我来,常公公也想见见你,你的事,我告诉他了”
    二话不说,两人又往另一座庄院行去。
    常公公相貌并无出奇之处,硕大身材,若非长不出胡子,否则必定像个孔武有力的杀猪者。
    他见小邪走进这间似乎专为赌博而摆设的房屋,四周吊满厚布,掩去窗口强光,大白天,此处还点着油灯,但一样通亮。
    “你就是凉鞋?”常公公问。
    小邪笑道:“是的常公公”他走近,拿出一包东西,放在常公公所坐紫檀木椅旁置有茶具的小茶几上,道:“一点小意思请公公笑纳”
    常公公很自然地往礼物摸去,老道的经验告诉他,这全是值钱东西,霎时笑声传出,道:”真懂事难怪王公公会喜欢你?”
    “应该的”
    常公公轻笑一阵,道:“听小顺子说,你想玩骰子?”
    小邪狡黠一笑,仍乖巧道:“奴才以为公公也喜欢玩,所以所以”
    如此一言,倒是小邪在投其所好,常公公笑得更开心,直叫好,转向小顺子,道:“你去请几位公公来,说今天提早开场。”
    小顺子应“是”,奔门就出。
    常公公有意试探小邪功夫知何,道:“我们先玩两把,如何?”
    “好啊”小邪求之不得,马上走向中间方木桌,往桌上骰子猛抓,弄得咯咯直响。
    常公公也迎上来,陪他玩几把,感觉都一样,觉得对方稀松得很。
    不久,小顺子又带了四位中年太监,一到此屋,凑上去就开始杀。
    小邪故态萌,道:“我作庄如何?看我是有备而来”
    众人瞧向他抓出桌面的几锭元宝,当下也答应,几回下来,互有输蠃。小邪觉得不过瘾,又叫小顺子去找人,不管是谁,有空的,全都可以。不到半小时,又来了两位厨师、七位士兵,杀开始激烈,赌桌上无亲友,小邪狂妄更甚,喝道:“大爷今天是来输蠃子的看”大布袋就往桌上压,谁知,哔啦啦,木桌被压垮,银钱落满地。
    “小太监你搞什麽?”士兵有人叫骂,就想揍人。
    小邪尴尬一笑,道:“慢且、且慢搞乱了是不是?找不回来的,我赔”
    他可大方得很,一抓就是十馀锭金元宝,耍得众人哈哈笑,皆大欢喜,早已忘记小邪这麽小,哪来那麽多钱?只想趁会多捞点油水。
    常公公道:“桌子坏了我得再找过”
    小邪道:“唉呀,这小桌子能赌多大?不如到御膳房,那又长又硬的青石桌,赌它叁天叁夜也不会坏”
    “可足要是皇上怪罪”
    “不会的啦”小邪道,“昨夜刺客刚闹过,损失多大,皇上也不知道?叁两天,一定不会出问题,再找几个厨师专门负责快速餐食,不就得了?”拨甩布袋,“银子那麽多,你有几张桌子好让我压?”
    常公公还在考虑,小邪已吆喝道:“走那地方有吃有喝又有拿,多派两名卫兵把风,一定没问题”
    他率先拉起布袋就走。赌徒在元宝趋使下,也跟着走。
    十馀丈长的餐桌,已腾出一空位,众人开始继续杀,不一小时,闻风至的人,已挤得餐桌水泄不通。小邪早已立在桌上,来回走动,好不威风。
    “杀呀四五六啊”小邪甩出掷子,结果是二叁。他突然大笑:“哈哈原来是瘪脚鸡,通赔啦”提着布袋,走向群众,笑嘻嘻,道:“你押叁两,我就赔叁两,押七两,就赔七两,不够找零好就欠着”
    这算哪门赌法?众人趋之若,已达到疯狂地步。
    从早晨至黄昏,以致於夜晚,卫兵之脱班,厨房之滥食,早已屡见不鲜,也引起了锦衣卫上司之注意。
    将近叁更,吃喝声不断。
    蓦地
    “你们在干什麽?”
    一声大喝,全场赌徒愣住了,齐往门口瞧去,惶失措,齐拱手揖身,道:“王爷千岁”
    来者正是祁钰,为皇上祁镇之弟弟。他目光已移向桌上的小邪,那想笑又不能笑之神情,憋得他不时吸,以平息内心之冲击。
    他早上就已闻知小邪混迹御膳房,以及戏耍王振一事,心头已揣测此人可能就是昨夜所见的顽皮小鬼,现在乍见,果然不出所料,更有那重见小邪的喜悦。
    小邪猝见是他,心知无法保住身份了,也摆出姿态,瞄向祁钰:“你又在干什麽?”
    小顺子始终都在他身边,闻言,又已吓出胆汁,低声音,道:“凉鞋他是王爷啊”
    小邪听而不闻,姿势依样威武。祁钰早知他心性,冷道:“本王问你在此干什麽?”
    “发银子啊”
    “我看是在围众聚赌”
    小邪问得很绝:“王爷有看过只输不蠃的赌博吗?”
    祁钰被问得结舌,不知如何回答。
    小邪得意笑道:
    “奴才是在掷骰子、发银子,不算赌博您搞错了”
    祁钰转瞄众人,冷道:“可有此事?”
    “回王爷,正是如此”
    祁钰脸容较为缓和,冷道:“你哪来如此多银两?”
    小邪答对如流,道:“臭上恩赐,不收都不行,压得我喘不过来,只好发给他们,通通有奖啦”
    祁钰冷道:“你跟本王去见皇上,若撒谎,小心人头落地”
    小邪也没办法,道:“该见就见,皇上口袋还有我的藉呢”
    众人但觉想笑,只怕小邪小命不保,才来不到一天,就已惹了几件要命的事。
    祁钰道:“夜已深,不准再聚集此处赌领银子,快回去”
    众人大谢王爷开恩,已低头想去,老命都难保了,哪还敢要桌上银子?
    小邪急道:“银子快拿走,留下来,我怎麽办?”
    祁钰感到好笑,竟有人如此不爱银子?道:“带走吧”
    “谢王爷”
    众人暗自庆幸,抱着银钱,纷纷去,只剩卜小顺子和小邪走不了,因为御膳房就是他俩的家。
    小邪道:“小顺子,剩下的还不算少,你就替我保管,我很快就会回来”
    小顺子唯唯应诺,担心地瞧着小邪,这一去,不知何时方能回来?
    祁钰道:“走吧”
    “带路”小邪潇洒地挥手,逗得祁钰反瞄他一眼,不说话,转头就走,小邪向小顺子招手道别,也随後跟了出去。
    祁钰并没带他去见皇上,而是带往“静心宫”,自己住处。
    垂柳的曲湖,古雅的房屋,自有文人之息,两人已登上画舫。
    小邪嘲笑道:“在这里见皇上?”
    祁钰笑道:“皇上要明天才能见,这是我的船,还满意吧?”
    小邪瞧向四周,但觉小阁楼般罩上轻纱,四周又摆了数盆古松,及兰花,倒也幽静。但他那张嘴,老是吐不出好句子,道:“这倒像是插了花的脸盆”
    祁钰薄脸微红,乾笑两声,道:“你的形容很特别,坐找们喝两杯。”
    小邪也不客,坐向小阁中央矮桌前,抓起酒壶已往嘴中灌。祁钰轻笑,也坐於他对面。小邪足足灌完整壶酒,方自哈出酒,瞄向祁钰,睨眼道:“喂七层塔你找我来此,有何目的?”
    祁钰轻笑,道:“没有目的,就不能找你?”
    “不能”小邪叫道,“本王不是随便可以见人的”喝口酒,挟片卤牛肉往嘴中送,瞄向祁钰,笑得十分邪。
    祁钰感到混身不自在,好像心中的秘密早就被他看穿似地,乾笑一声,道:“你好厉害,把禁官视若无睹,来去自如”
    小邪睨眼道:“你想学功夫对不对?”
    “只要你肯教我”
    “肯当然肯”小邪神秘而做作道:“还欠人呢”
    祁钰喜悦道:“当真?”
    小邪挥动手中酒壶,讪谑狎笑着:“太原城通吃府,随时欢迎你来报名。”
    他又道,“这是公司,不能收零的能不能去,你自己想办法,本王不能留在宫中跟你鬼混我的事业做很大,忙得很。www。”
    祁钰本也想要小邪留下来,但经地这麽一说,心知是不可能了,还好太原京城只须叁天路程,往返也十分便利,去“报名”也无啥碍事。
    “我会去的”他问,“听说萧王爷的儿子萧无痕,功夫十分了得?”
    “对呀你怎麽不找他学”";
    “有想过,只是一直没决定”
    小邪斜眼捉狎一笑,道:“你想找一个武功天下第一的人,对不对?”
    祁钰脸颊微热,心事已被人猜中,但他并不否认,道:“是有这麽想过。所以”
    “所以就找不到师父了?”小邪斜眼道,“还没学会走路就想跑?你若跟萧王爷学,说不定早已大功告成了,光等,有啥用?”
    祁钰并非没学过武功,只是找不到高明师父,一直没拜师,如今闻小邪所言更觉羞愧,不喝酒也脸红。
    小邪道:“这件事就这麽决定,还有事没?没事我累得很别忘了我还是刺客,为了免连累你,你最好回房,我就窝在船上,有事明天再说”打个呵欠,“唉赌劲一去,做什麽都觉得不对劲。”
    他已干脆窝在地毯上,两夜的折腾,也够他累了。
    祁钰也觉得该让他休息,不过还是问了一个问题:“那些银子”
    “王振的莫不成你还怕我偷国库?还是皇上的?”
    “我是有点担心”祁钰已笑出声音,“若是王振的,偷再多也没关系”
    小邪瞄向他:“你不喜欢王振?”
    祁钰稍有怒意,道:“先皇早就造有巨碑谕令内臣不得干预政事王振却将比碑拨去,还欺瞒皇上,作威作福,我自不喜欢他。”
    小邪叹道:“看你们当龙的,毛病、麻烦可真不少?好吧既然你也讨厌他,有会,我就抓他,让你他几脚”
    祁钰笑道:“他并不重要,最主要是如何使皇上醒悟,否则再此下去,大明江山恐怕不能保了。”
    “他还有江山?”小邪得意直笑,“他早就输给找了”
    祁钰愕道:“皇上和你?”
    “上过赌桌啦”小邪笑道,“他现在正每天吞骰子,好将江山蠃回去;我看难罗”
    祁钰但觉哭之不得,皇上虽冥顽,但也不致於赌上江山?
    小邪道:“唉呀江山那麽大,蠃了,我也带不回去,你担什麽心?回去睡觉吧说不定明天就有人来找我买江山了”
    他已窝得更深,不再理祁钰。
    祁钰实在拿他没办法,看看夜色,雪早已停,下弦门显得特别亮,亦十分清冷。脱下斗篷,道:“凉鞋你就盖上,别真的着凉了”
    小邪并没转头,说声“谢啦”,反手抓住斗篷往身上放,连身躯都没扭动。
    祁钰轻经一笑,对小邪坦直态度颇为欣赏,拱手道:“你好好睡,明天见”
    小邪淡然“嗯”了一声,祁钰方自含笑去。
    两天两夜的胡闹,也着实让小邪心神彼惫,只躺上两分钟,就已呼呼入睡。
    身在大内险地,依然睡得四平八隐,一点也不心。
    月七如冰,亮而冷。湖面如镜,平而静,像能吞尽天空所有东西般倒映山河。
    冷风吹过,画舫随涟漪轻荡,往湖心渐渐飘去。
    第一道朝阳撤向湖面时,灿烂金光跳动的水波已将画舫吹向一头倚湖而立的红楼,偌大的楼前花园已传出嬉笑声,几位宫女装扮的少女在此追逐嬉戏。
    一位绿衣貌美女子已发现搁在秃柳树的画舫,“咦”了一声,道:“王爷怎麽那麽早就冶游湖面了?莫非”她似乎想到什麽,朝红楼轻叫:“公主王爷来了”
    她以为王爷想找公主,登时高呼,她一喊,其他叁名宫女也不敢再嬉闹,忙退向花园另一头。
    不多时,从楼阁走出一位红衣系有双绺的清灵而带点刁钻的小姑娘。若小邪见着,一定会张口结舌,此人不是在路上被他“雕塑”的女子,是谁?她竟会是公主?难保和她说话就是冒犯了。
    她正往熟睡的小邪走去。
    “哥哥你这麽早就来找我?有事麽?”
    小邪熟睡方酣,他想也没想过画舫会随着曲湖飘到此地?更没想到会在此碰上被自己捉弄的小公主。
    “哥哥你怎麽不说话嘛”红衣姑娘得不到回话,已不甚高兴。
    绿衣女子道:“难道王爷不在船上?”
    小公主瞪目插腰,不服又叫嚷:“哥哥”
    这声音尖锐得似乎可以扫动水波,画舫亦仿佛晃得更厉害,小邪也被她吵醒,甚为不悦,叫道:“那个死丫头,鬼叫鬼叫的?不知本王在此长眠吗?”
    小公主见已有反应,霎时笑出声音,叫道:“哥哥你怎麽可以骂人?”
    “骂人?我还想揍人呢?”小邪坐起,甩着头,似乎还没完全醒过来。
    小公主嗔叫道:“哥哥你再骂人,我就不理你了”
    “哥哥?”小邪迷糊道,“我哪来的妹妹?”心神为之一颤,醒了不少,忙往窗口瞧去,一片淡青湖面,瞧错方向,转向後方,拨开窗帘,光看那人一身红衣,两条发束,也知道那人是谁,不禁咋舌苦笑,直叫:“乖乖恰查某怎会在这里?还认起我当哥哥?好吧要当就来当”
    他马上披上斗篷,整好衣冠,想想又往左边置有文房四宝的桌面抓起毛笔蘸上墨汁,往嘴边画两撇八字胡,想隐去本来面目。胡子长於嫩面,不协调而不伦不类。
    “妹妹”他顿着声音道,“哥哥骂你,是你的福”
    他已背向着小公主,慢步地走出船外。
    小公主兄他如此模样,觉得他有点反常,尤其头上还戴着宦官帽,道:“哥哥你怎麽了一大早的就嘻嘻”禁不住她和绿衣姑娘已笑出声音。
    “不准笑”小邪喝叫,登时将两人震住,憋冷声音,道,“哥哥没笑,你笑什麽?”
    小公主从来没见过哥哥如此凶,一时也害怕起来。默默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哥是您来找我的”
    “谁来找你?”小邪叫道,“我怎麽知道会跑到这里来?”
    宫女已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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