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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小邪发威-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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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山磔坐在呈稍长方形的卧椅正中央,闭目打坐,脸色依然苍白而泛青。连着卧椅左侧的茶几上的灯塔式铜烛台,小臂粗红烛已燃毁一半馀,烛泪挂满烛台,想必已流过叁更天。
    忽然一阵轻风似地拂动雅房右侧挂在窗棂两旁之淡白色帐幔,窗牖一翻即合,不露一丝声响,一尊黑影已落於红色地毯,修长而稍魁梧的身材,衬出其不同於他人之格调。
    他慢步走前,直到王山磔不到叁步,才故意发出一丝较重之脚步声以醒他。
    “你来了?”王山磔乍醒,见着是他,已然露出笑容。
    “嗯”轻轻一声若有若无之回答,右手弹出指劲,烛火已熄。霎时一片黑暗涌入,映着皑皑雪光,只能稍见两人轮廓。
    王山磔伸手往右侧一张垫有红绍皮之高背藤椅,淡然道:“坐”
    “嗯”黑衣人似习惯於如此表达自己,他并没走向椅子,而是走向王山磔,淡然道:“受伤很重?”
    “大概”
    “我看看”
    王山磔并没拒绝或者防范,任由黑衣人在身上索穴。突见黑衣人猛然截指点向其“天突”“紫宫”、“中庭”之胸前要穴,再往背面“命门”穴拍去,掌劲身,王山磔霎时再吐污血。
    黑衣人轻轻一笑,右手真不断贯入王山磔内,盏茶功夫一边,才收手。
    他问:“觉得如何?”
    王山磔深吸真,再运内力,倒也去了不少疼痛,微微颔首道:“好多了”
    黑衣人此时才含笑走往藤椅,雍容而坐。黠淡中可见其发挽单髻,长髯及胸,双目如电,甚有威仪。
    王山磔此时已走下卧椅,疏通一下筋骨,伤势去了大半,心火不由又燃,厉狠道:“杨小邪本官若不杀你,誓不为人”
    黑衣人冷目盯向他,没有表情,只是微微拂髯。派头上,王山磔要差他一节。
    依两人谈话及动作看来,双方似乎并非主从关系,而是主客关系。
    王山磔咬牙切齿一阵,转向黑衣人,道:“你派十名高手,明天一大早就宰了杨小邪他妈的这小杂,竟敢当众侮辱本官?”
    黑衣人仍没回话,只是淡雅微微哂笑,右手拂得更派,宛若叁国中之关云祥。
    王山磔以为他认为自己在说话,稍加重语道:“我没开玩笑,你快找十名顶尖高手给我,我必须做了那小子,或者你亲自出手。”
    黑衣人淡然一笑,已开口,是中年而高雅的声音:“统领今日吃的亏,还不够?”
    “就是吃得太过,我才要你的帮忙。”
    黑衣人轻轻一笑,反问:“统领以为杨小邪这个人如何?”
    “哼只不过是跳梁小丑武功高了些而已”王山磔冷笑,“他的武功,还是服了一灵药得来的,若药性一过,我就一掌劈了他”
    黑衣人问:“统领怎知他的武功是服药所致?”
    “叁月前,他大闹官廷,本官就曾亲手逮他下狱”王山磔狂傲道:“这点我敢保证”
    黑衣人不禁想笑,他笑了:“统领你当真以为杨小邪如此不济?”
    王山磔疑惑:“难道你有更好的看法?”
    “不是‘看法’,而是‘事实’”黑衣人淡然一笑:“统领恐怕错估了杨小邪那一身能耐了。”
    王山磔坐回卧椅,不信眼神乍闪:“我倒想听你如何解释?”
    黑衣人道:“你该明白王公公他现在是怎麽回事吧?”
    王山磔闻言又起恨意,怒道:“全是杨小邪不知说了什麽花言巧语,弄得公公差点我翻脸”
    黑衣人轻轻一笑:“你也该相信杨小邪所说的绝对十分重要至少对王公公来说是如此,但我们却猜不透他讲了些什麽?这一点,他就比我们强多了。”
    王山磔恨道:“早知这小杂如此可恶?本官早就杀了他,何须留到现在,惹了一大堆麻烦?”
    “若能杀,我想我也不会留他到今天。”黑衣人有感而发。
    王山磔道:“以你身手,再找妥他设服药之时,还不是易如反掌?莫说是你,我都能办到”
    黑衣人反问:“到现在你还相信他是服了药?”
    “事实可以证明一切。”王山磔仍肯定回答。
    黑衣人拂髯而笑:“说给你听,就和你说给王公公听一样,你不会信的”
    他道:“杨小邪服药那档事,全是骗人的把戏,你且莫再相信”
    王山磔愕楞,诚如黑衣人所言,他不愿相信。
    黑衣人解释道:“他连王公公都能骗得如此如痴如醉,骗你们相信他是以服药而增加武功,那太简单了”他又道:“你想想看,以他如此小小年纪,就敢劫走朝廷钦犯,敢闯大内皇宫,还在宫廷唱歌,连皇上的‘天龙佩’他都能弄到手,这样的人,你说麻不麻烦?”
    王山磔怔住,一时也答不上口。一个小孩能干下这些事,
    实令人难以相信。就算事实已摆在眼前,他还想找任何理由来排拒它,不肯让心灵接受。
    黑衣人又道:“你再想想,他不但自行开张通吃馆,还敢和总督府对立,一声震垮偌大城下,屡次整得总督府难以下台,今天又打得你差点断了,你说他没有两下子行吗?”
    依黑衣人说话态度,言情并茂,似十分欣赏小邪这麽一大堆人之举,说完後,仍淡然浅笑不已。
    别的事,王山磔可以蒙骗自己,但自身挨掌,那股疼痛,他可刻骨铭心,再怎麽难以相信,他都得相信了。
    揉着胸口,恨道:“这小杂,不知哪边冒出来的?好端端就把事情弄得一团糟”目一阵,道:“他既然如此麻烦,那就非得立时除去他不可这趟事还得由你出手才行”
    黑衣人淡然一笑,道:“你太高估我了。”
    “怎麽?连你也不是他对手?”王山磔更是吃。
    “也许”黑衣人说出这句话,并无半点嫉妒,平静如初:“对他,我并没有把握,尤其是他的第二把飞刀,从来没人见过他发自何处,也从来没人躲得掉。”
    王山磔不禁有所失望:“要真如此,他若阻拦本官,那还谈什麽计划?
    对了”他似想到什麽,目露喜色:“我们可以用毒药”
    黑衣人摇头而笑:“也不行天下除了‘黑血针’以外,他不怕任何毒药。”
    王山磔实在想不出天下怎会有这麽一个人?长叹口,也不知该说些什麽才好。许久才道:“事情就这样完了不成?”
    黑衣人轻轻一笑,已起身,负手而踱,他身材要比王山磔高出半个头,举足间,幽雅泛生。
    “你也不必灰心,我自有安排”他道:“杨小邪虽然棘手,但他有个毛病,你不惹他,他也懂得去惹你。说实在我倒愿意让出太原城,让他道道遥遥在此打混如此也碍不着我的事。”
    王山磔已没了主见,问:“依你之见,该如何处置此事?”
    “还是老样子”黑衣人道:“放开杨小邪,等事情办成之後,再全心全力来对付他。”
    “可是我已经受辱”
    黑衣人盯向他,冷森道:“为着将来大计,什麽事不能先忍?”
    王山磔仍犹豫,毕竟小邪对他的侮辱够彻底也够损人,想咽下这口,还得一番挣扎。
    黑衣人道:“现在瓦刺王子也先已出兵攻打边疆,事情十分紧迫,在这节骨眼里,你千万不能再旁生枝节,尤其是像杨小邪这胡搅的人”
    王山磔狠一咬牙,叫道:“他妈的就先饶他几天等事成之後,再找他算帐”
    两人所谈又为了何事?见王山磔为此“计划”而甘心将受小邪如此侮辱之怨给捺下,可见此事必定十分重要。
    黑衣人见他心意已转,笑意已生:“统领果然有过人之才,能分辨事情之轻重如此一来,何患大事不可成呢?”
    王山磔狡黠一笑:“一切还须要你的帮忙。”
    黑衣人颔首而笑:“我不帮统领,又要帮谁?”
    王山磔笑得更奸。
    “对了还有一件事”黑衣人道:“你还得阻止王公公索仇才行。”他补充:“我是说公公对杨小邪的事,你暂时要阻止。”
    事情演变,实让王山磔有点措手不及,今夜以前,自己还千方百计要公公相信小邪在编他,以便将小邪除去,如今反而要为了他,而去阻止公公可能的报,连自己儿子受害之仇,都得想法子瞒过公公。此变化实在太快了然而为了“大事”有何不可忍?
    他道:“我尽量试试,公公说叁个月期满要找杨小邪算帐,如今已剩十来天”有点怅然,“不知要瞒多久?”
    黑衣人终於露出较为狡黠笑声:“不会太久了以前如此久,都挨过了,何在乎现在几个月?”
    “希望如此”王山磔漠然一笑,不久道:“我看我还是早点回京,免得公公已经发怒了,还不自知”
    听其所言,似乎此项“计划”,王振是局外人。不知王山磔又为何要瞒着一手提拨他的王振?恐怕除了他和黑衣人外,无人能知晓了
    “统领自该如此公公本是多疑之人”
    王山磔沉思半晌,道:“我如此就回京,对李都督及总督府上下,恐怕无法交代。”
    黑夜人似早已想好对策,立时回答:“统领可以装病重而被抬回京城,如此,任谁也怪不了你了。然後统领再交代等你伤势原,请示上收回‘天龙佩’之後,再一举逮捕杨小邪;如此不但可以藉安抚总督府上下,也可以将此事推向皇上身上,统领以为如何?”
    王山磔频频点头:“就依你所言行事。”
    黑衣人笑道:“不过,统领可别装得太严重,回到京城,无法向公公交代,而引来不必要之麻烦。”
    王山磔黠笑:“我自会小心”
    “那我们以後再联络”
    轻轻一阵笑声传出,黑衣人如被无形之双手托往窗口,柔水渗指缝般,已悠然吹出窗外,连窗牖掀开,闭口之声都轻如谷中流泉,如此从容而自在。
    王山磔注视黑衣人消失方向,嘴角也传出一阵狡黠笑意,笑得令人头皮发麻。
    窗外飞雪仍不停。
    初春,仍有雪飘,并不多见,也许是最後念冬寒,再次洗涤染尘的瓦屋、林树、街道或人心吧?
    雪仍飘,夜仍冷,但掩不住通吃馆後院那间精致小厅传出之欢笑,拼酒吆喝声。
    左厢房一片灯亮,但挟在中间的小厅却更亮,如黄金项链中嵌着的一颗钻石。厅内四处墙角、墙头,最少点了百盏以上臂粗烛火。
    今夜是为击退王山磔而畅饮,也是为小七将从军而狂欢。
    有酒、有肉,小邪这伙除了小丁以外,从不落人後。
    “通吃”由来,自有其充分必要之理由。
    从傍晚喝至叁更,四人仍兴致未减,斯杀酒公,拼得脸红脖子粗,汗流挟背,斗志之高昂,比起白天那一战简直天壤之别。
    “来为小七明日从军,开炮”
    阿叁抓起圆桌上一碟空盘子,猛往地上砸去,哔啦啦碎散满地,凑了热闹氛。
    众人一阵鼓掌叫好,连小丁也不例外。她可有先见之明,若不凑着热闹,要是让小邪给“注意”上了,准吃不完兜着走
    果然阿叁此举,引来个邪豪兴,大喝:“来为小七明日从军,开打”
    话未说完,已冲向对制阿叁,一手揽其脖子,身形倒翻,美掠过桌面,翻向阿叁背後,醉醺醺地再往前栽,带着阿叁撞向墙角一排夹有茶几的太师椅。卡啦啦,己压坏一张太师椅,终於稳住身形。右手已不停打向阿叁脑袋,笑得更是狂谑。
    阿叁挣扎直叫:“放手啊今天和尚头克过阎王爷(和王山磔对骂时所言)
    ,非常神不可侵犯打不得啊”
    小邪谐谁直笑:“和尚头有十几,克阎王爷的是最差的一,不修理你,永远也亮不起来。”
    他打得更起劲,阿叁哇哇叫得更惨。
    阿四庆幸未遭殃,乾笑道:“我的就亮多了。”
    小七也凑着兴致,讪笑:“亮有什麽用?要长瘤才有效就像如来佛我帮你”
    “哇”然阿四也遭伏击,已被小七按在地上,揍得哇哇直叫。
    小丁在一旁,哧哧笑着,几年来,她对他们早已存有深厚感情,她也知道他们如此行径,无非是想发泄那股水乳交融之感情。
    笑声渐弱,桌子倒了,盘也破了,屋内一片凌乱,四个人交又缠杂如绞线般窝成一堆,分不清谁的手,谁的脚?混然成为一。
    静默中,他们仍露出满足笑容。
    小丁永远不能睡,她必须留下来照顾他们。虽累,但却如此心甘情愿。
    她开始整理凌乱小厅,轻巧而熟练,似乎对这事已相当具有经验。
    酒渐渐转淡。
    雪渐渐停歇。
    天也渐渐透开红霞。
    人也醒了。
    一大早。
    萧王爷已领着两名骁勇战士,骑着快马奔向通吃馆。
    小丁出门迎接,随即招待大厅,已然返回後院,不得不叫醒小邪他们。
    小七乍醒,苦笑道:“我这一身酒,怎好见王爷?”
    小邪道:“去洗啊叁分钟当军人,很流行叁分钟的”
    “得令”
    小七也凑趣拱手,庄严地摆出架势,身形一旋,面对骄阳,忙一溜烟冲去洗澡了。
    小邪转向阿叁,道:“你将那匹‘乌龙马’让给小七宝马不用,实在可惜。”
    阿叁面有难色:“乌龙马和我感情深厚,而且我也想用它在战场上发威”
    “威你的头”小邪给他一个响头,叫道:“等你上战场,乌龙马早就退化成驴子了有深厚的感情就该送它先到战场习惯习惯,吓吓炮声,那才管用”
    阿叁无奈:“好嘛我暂时借小七一‘吓’,将来就管用多了”
    其实他也只不过想要耍嘴皮子,小七要用,那也是他的光荣(比起阿四来说),他怎会拒绝?不禁得意地瞄向阿四,已扬长而去。
    阿四瞪眼,不屑道:“神?将来变成驴子,看你如何向我交代?”
    小丁嫣然一笑:“你们不洗洗澡吗?”
    小邪白眼道:“洗什麽?这是男性的味道,得来不易转为谐谑,”听说很有魅力,我试试看“
    说着就往小丁抱去,一副猪哥样,笑得又奸又邪。
    “哇鸣小邪不要过来”小丁惶失色,掩起鼻口,已夺门而出。
    阿四咯咚直笑:“小邪帮主,你的魅力果然十足,十分有劲。”
    小邪无奈摊摊手:“足是足了,只不过这魅力,不是每个人都能了解的”
    自嘲地一笑,已和阿四步出门外,朝前厅走去。
    在前厅
    小丁早将热茶端上来,侍奉王爷於帮主那张特别大之龙椅右侧本是小丁位置的太师椅。
    王爷也不敢坐那张“嚣张”的大椅。天下除了小邪,恐怕所有人坐上去,都会感到不自在。
    他和两名战士,偶而皆会瞥向大椅後那幅偌大的小邪画像而莞尔一笑,这张像,也该属於天下第一而不为过。
    半身人像嵌在两人高的画框,两颗眼珠比人头还大,实属少见。
    尤其那神韵,简直和活生生的小邪一无两样否则小邪也不会挂上它了。
    笑声之馀,小邪和阿四已走入後门。
    小丁神情欣然,喜悦道:“他来了。
    小邪仍对她方才不识魅力而逃开一事,有所记心。见她高兴模样,促狭心性又起,白眼道:”现在才感觉出来,未免太慢了”
    小丁先是不懂,随即明白,娇嗔而笑:“感觉出来,还是一样很难闻”
    她想揶揄一下小邪。岂知小邪回答得更绝:“你有没有搞错?我真疑你是不是女人?”
    “小邪”小丁窘红了脸,微跺足,嗔叫道:“老王爷在此,你正经点行不行?”
    小邪自眼道:“王爷在此,总不会走味吧?”
    闻着身上酒味,他已哧哧笑起来。
    王爷已明白这是怎麽回事,打趣道:“对对任何味道会走,唯独酒香万古存不知怎麽?女人总感觉不出?”
    小丁困窘地低下头,羞死她了。
    小邪哈哈而笑:“老王爷果然英雄‘本味’略同哪像她们女人?反应迟钝不说,还硬说难闻?我看是口是心非”
    小丁窘红着脸,嗔道:“就算我迟钝,你谈些正事行不行?”
    “这就是正事”小邪得意道:“你没听过:‘佛争一炉香,人等一口’?那个‘’是什麽意思,你知不知道?那是‘酒’呵呵”
    小丁又好又好笑,嗔道:“你乾脆说佛争的是‘酒香’,不就更有味道了?”
    “唉呀”小邪愕道:“你连佛争的酒香都感觉得出来?它真的更有味道吗?”
    众人一阵轻笑,逼得小丁不敢再开口,狠狠地瞪了小邪一眼,忙溜向後院,开这“是非”之地。
    阿四笑道:“走了也好省得我的,被佛给争去了。”
    小邪笑够了瘾,才转向王爷,笑道:“老王爷你等等,小七马上就出来。”
    王爷含笑道:“你不去?”
    “唉呀俗事太多,惹得我两头忙以後再说啦”
    王爷轻轻一笑,道:“昨天你又整了王山磔一记,他可和你势不两立了”
    小邪不客地坐上大椅,靠向王爷,得意道:“他再不知悔改,迟早会被我宰了,呵呵”
    阿四也坐在小邪右侧,稍微拉出椅子,摆摆姿势,得意道:“王爷放心我们已做好准备,他近几天若敢再来,我就拆了他的骨头。”
    王爷道:“他可能不会来了”拂着微白的长须,又道:“他今晨一大早已躺在马车,返往京城了”
    小邪愕然:“有这事?”
    王爷道:“该不会错,老夫手下该不会撒谎。”
    小邪当然相信此项事实,只不过甚感意外,已起身走着:“奇怪?照他伤势,根本就没必要回京”
    王爷问:“你认为王山磔回京不正常?”
    “嗯”小邪颔首,“王峰被我打成重伤,宣威府也被我烧了,而他也一再受我侮辱,若他咽得下这口,也不会来了,既然来了,也不可能在这一败涂地之下去。”
    阿四附和道:“对他突然走了,必定有原因”
    王爷问:“他的伤,真的没那麽严重?”
    小邪道:“伤是我打的,我最了解,他去时,还走得动,再恶化,今天也不可能抬着走,除非”蓦然所觉,“难道他又再受伤?”
    王爷淡然一笑:“这恐怕非得再查不可了”
    小邪稍加沉思,突然笑道:“管他的走了更好省得弄得我通吃馆风风雨雨。”
    阿四接口道:“算他好狗运,逃得快,否则他可不是躺着回京,而是装了箱”
    说话间,小七和小丁已步入前厅。一身青衣劲装,更显出其英挺沉猛息,像座小山般走了过来。
    小邪指着小七,瞄向王爷,笑道:“还可以吧?品质保证,童叟不欺。”
    王爷起身,呵呵直笑:“好很好”
    小七拱手:“王爷让你久等了。”
    “哪里”王爷笑道:“你能去,我也放心多了”
    小邪笑道:“有话快扯吧省得什麽‘临别两依依’”
    小七拱手而带感激道:“属下一定替通吃帮立下汗马功劳。不让小邪帮主你失望”
    从一开始碰上小邪,他就心存感激,叁年以来他的一切,全是小邪所给予,如今他已成长,更珍惜看似成长,却又童心未抿的小邪之感情。
    小邪何尝不是一样?他笑道:“你去了以後,若有危险,可要马上通知我们,知道吗?”他又道:“千万要小心拉萨和尚,他们武功不但高,而且都是一堆人,很难对付的”
    小七含笑点头:“我会小心”
    蓦地
    “来啦乌龙宝马来啦”
    阿叁大喝声传来,马蹄声急速暴起,一朵黑云电也似地冲向大厅。阿叁得意扯拉绳,黑马人立而起,啼聿聿一声脆嘶,已然四平八稳停於筋中央。
    王爷见此马骏逸非凡,肌肤健壮,愕然道:“这莫非是传说中之‘乌龙驹’?”
    “不是不是”小邪道:“‘乌龙驹’在飞龙堡,这是阿叁逮到的‘乌龙马’,颜色较棕些,但品差不多”
    阿叁得意跨下马鞍:“对差不多乌龙驹和乌龙马,只差一个字,‘马’跟‘驹’,效果是相同的”
    小邪叫道:“不对哪里只差一个字?”
    阿叁愕然,众人也愣住,“驹”跟“马“明明只差一个字,为何小邪会说不对?
    小邪难道有何歪理?
    得意直笑,道:“还好韦瑶琴有教我这麽一个字,否则就被你们唬过去了”
    小丁娇笑,含情望着小邪,怕他不懂此字或韦瑶琴骗了他。娇柔道:“小邪你可能记错了,乌龙驹和乌龙马,实在只差一个宇,你”
    “你还想唬我?”小邪瞪眼而狡黠道:“想骗我不识字?‘驹’跟‘马’明明只差半个‘句’字,你怎麽说差一个字?”
    “这”小丁已忍不住笑起来,这两字实只差半个字,,但她又怎知小邪斗大的字不识几个,却偏偏识得这两字?而且说得让人无法反驳,一时也答不上口,“我”个没完。
    王爷也报以会心一笑,毕竟小邪,哪次不是惹得人啼笑皆非?
    小邪得意瞟向小丁:“哼想骗我这个内行人?没那麽简单的。”
    见他说话态度,似乎当真对文字很内行?只是银票,要让小丁辨别罢了。
    阿叁、阿四比小邪更差,连这两字都不懂,只有“装懂”地乾笑着。
    阿四奉承道:“小邪帮主的学问愈来愈好了实是不可多得。”
    阿叁乾笑道:“我的马少了半个字,轻多了,一定比黑龙驹跑得快”
    小邪得意挥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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