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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我娇蛮-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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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几名男子为难的看了安婳一眼,安婳是他们的老板, 他们不想指证自己的老板, 可是在景韵帝面前, 他们不敢隐瞒,只得如实说道:“是,小的们那日亲眼看到王妃在如云楼的后厨,亲手制作了桂花红豆糕。”
  墨亦池又指着安瑶问:“这位夫人可曾帮忙?动过那些桂花红豆糕?”
  大家看了看安瑶,自是认得这是安婳的妹妹,全都摇了摇头道:“并未帮忙。”
  安瑶那日站在一边看着,制作的过程中一点也没碰过。
  墨亦池点了点头,又对殿上的几名妇人道:“你们看到过什么,如实说来。”
  那几名妇人唯唯诺诺的点头,其中就包括发现恣柔尸体的王婆子。
  王婆子道:“那日民妇听到声音,推开门就看到恣柔娘子神情激动的抱着禹王爷,然后王妃娘娘边就坐着马车追了过来,王爷看到王妃,立刻就推开了恣柔娘子,恣柔娘子坐在地上就开始哭喊,哭诉她怀了王爷的骨肉,却被王爷和王妃赶出了王府的惨况,她痛哭着跪在地上哀求王妃给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一条活路,而且她还说王妃说……”
  王婆子看着安婳露出胆怯之色,没有再说下去。
  景韵帝追问道:“说什么?如实说来。”
  王婆子犹豫片刻才继续道:“恣柔娘子说王妃曾经说过,如果她敢再靠近王爷,王妃便要杀了她。”
  明明她说的是事实,可是当日的事经过她的口中说出来,就好像是祁禹去与恣柔私会,被安婳当场抓住,所以才立刻推开恣柔,和恣柔撇清关系一样。
  在王婆子的口中,安婳就是一个善妒的泼妇,而祁禹是一个怕老婆又不舍得恣柔的男人。
  安婳低头想了想,在路人的眼中看来,当日的事情也许真的是那样。
  如今想来,那日遇到的那个毛贼应该是故意把祁禹引到了恣柔的门前,恣柔也是故意在人前说了那番话,而且还故意说了她孩子的事,强调了安婳曾经想杀了她。
  只是不知道恣柔清不清楚她其实是一步死棋,他们让她说这段话的时候,就是在为她之后的死作铺垫。
  安婳低头轻笑,为了设局陷害她,卫贵妃和祁叹这次真是布了好大的一盘棋,她若因为祁禹带回来的恣柔而死,安将军与祁禹必定势不两立,祁叹卫贵妃便可从中获利,甚至可以拉拢安将军一起对付祁禹报仇。
  而且通过这次的事,他们还可以趁机让景韵帝警觉祁禹所谓的‘不臣之心’,让京城的百姓们认为祁禹管制不了后宅,任由毒妇作乱,失德,从而失民心。
  安婳倒是对卫贵妃和祁叹有些刮目相看了,这次的事,倒是比他们以往的手段高明,像是忽然得了高人指点一样,一步一步的布局,让安婳把注意力放在了安瑶的身上,让人留意盯着安瑶,却忽略了周围的这些不同寻常之处,如今串联起来,方才发觉全都息息相关。
  墨亦池指着安瑶,继续问王婆子,“你可见过这位夫人?”
  王婆子,打量了安瑶两眼,然后摇了摇头,“没见过……”
  这时她旁边的一个妇人粗着嗓子回答道:“民妇见过,恣柔娘子遇害的那一天,民妇见过这位夫人拿着食盒进了恣柔娘子的院子,马车上镶着宝石,身后跟着几位仆人,可威风了,民妇一下子便记住了。”
  墨亦池点头,又问:“那么恣柔在那里居住的这段日子,可有什么人经常在她的住处出入?”
  这次那夫妇人回答不上来了,倒是王婆子想了想回答道:“有,民妇和恣柔娘子住的近,所以看到过,夜里经常有一男子偷偷的到恣柔娘子的住处去,民妇站在房顶上收晾晒的玉米棒子时曾见过几次。”
  墨亦池道:“那男子可是禹王爷?”
  王婆子看了看祁禹,低头思索了一会儿,然后又看了看祁禹,摇头道:“民妇也不知道,那人身上总是罩着黑色斗篷,行色匆匆,让人看不清面容,不过每当那个人来了后,第二天恣柔娘子的心情都会极好,一整天脸上都是笑容。”
  安婳沉思,想来那人就是恣柔的情夫,那个人会是谁?他在这件事里又扮演着什么角色,当他知道恣柔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惨死,可会站出来?
  不过在王婆子或者大家的心里,必定都认为那个深夜出入恣柔住处的人就是祁禹了。
  景韵帝问墨亦池:“可还有何证据?”
  墨亦池犹豫片刻,回答道:“经过查验,恣柔姑娘住处里找到的的桂花红豆糕确实含毒,只是恣柔姑娘中毒的迹象却有些奇怪,不像是中了桂花红豆糕里面的□□应有的反应,所以此处尚有疑点。”
  景韵帝看向墨亦池,问出了他最关心的事,“恣柔可是真的有了孩子?”
  墨亦池低头答道:“回陛下,仵作验过,恣柔确实怀有两个半月的身孕。”
  景韵帝全身微微震了震,神色漫上了哀痛,看着安婳的眼神也变了变,好像安婳已经是杀死他孙子的凶手。
  祁禹皱眉,再次强调,“父皇,儿臣带恣柔回来是为了给她疗伤的,儿臣与她清清白白,从未碰过她。”
  他不能说恣柔是卫贵妃派来的奸细,否则景韵帝会认为他是为了帮安婳逃脱嫌疑,而把事情推给卫贵妃,只会让景韵帝更加怀疑。
  景韵帝看着祁禹眸色微沉,未置可否,祁禹当初把恣柔带回来的事早就传的沸沸扬扬,他亦有所耳闻,哪里肯相信祁禹所说?
  景韵帝转头看向安婳,好像看到了那个还没来得及出生的皇孙,不由怒上心头,拍着桌子道:“禹王妃,你可有话说?”
  安婳跪在地上,微微抬眸,能看到景韵帝的靴子,黑底龙纹,五爪金龙绣的栩栩如生。
  她低声答道:“回父皇,儿臣绝未做过此事,儿臣是被冤枉的。”
  景韵帝看着她,“如今你杀人的动机、物证、人证全都证据确凿,你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自己的清白,只有一句未做过此事,让朕如何信你?”
  墨亦池拱手道:“陛下,物证的□□,现在还不能确准,而且也没有人亲眼看到王妃下毒,这□□也有可能是将桂花红豆糕送去给恣柔姑娘的路上投下的,此案疑点重重,请陛下暂且三思,给臣时间调查清楚。”
  冬桃跪下开口道:“陛下,奴婢整日跟在王妃的身边,奴婢可以证明王妃绝对没有下毒,王妃心善,就是当初王爷当众把恣柔姑娘带回来时,王妃亦不曾亏待过她,给她住王府里最好的缙云小筑,就连恣柔姑娘去给越王妃庆生时穿的衣裙都是云裳香闺里的,这些陛下一查便知,如今王爷对王妃越来越好,王妃何必再与她计较?王妃是清白的,请陛下明察秋毫。”
  冬桃说的情真意切,景韵帝眸色稍缓,神色有些松动。
  这时,冬梨噗通一声也跪了下来,她先是朝安婳重重的磕了一个头,泪如雨下,“多谢小姐多年的照顾,冬梨铭记在心,此生都不敢忘记。”
  安婳神情一怔,屏住了呼吸,心蓦地一阵狂跳,心里隐隐有了一种预感。
  冬梨含泪直起身,又朝景韵帝磕了一个头,嘶声道:“陛下!奴婢看到了王妃投毒的全过程!”
  众人猛地抬头望去,就连安瑶眼里也是满满的惊讶,她没想到竟然连安婳身边的贴身侍女都会帮她,不禁心头疑惑,之前怎么没听卫贵妃和祁叹说过还有这个安排?
  安婳更是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一颗心猛的下沉,她一直防备着安瑶,所以派冬梨去看着安瑶,监视着安瑶的一举一动,却没想到冬梨会和他们沆瀣一气。
  她从一开始就信错了人。
  安婳遍体生寒,她从未怀疑、防备过冬桃和冬梨,因为她们已经在她身边太多年,这么久的相处让她对她们极为信任。
  可是怎么会呢?
  冬梨在这世上没有亲人,不可能被威胁。
  是被收买了吗?可是她一直忠心耿耿,卫贵妃和祁叹用什么可以收买她?钱吗?她一直以来给冬梨的银两并不少,冬桃和冬梨甚至比普通官员家的小姐还要富有。
  或者冬梨从一开始就是卫贵妃派来的?怎么可能?安婳想起把冬梨救回府的那一天,如果从一开始就是精心安排的……那么她这些年一直信错了人。
  不对,安婳马上否决了自己的这个想法,冬梨不可能是卫贵妃的人,如果她是卫贵妃的人,那么卫贵妃早就该知道她与祁禹的关系并不是如表面上那么僵,卫贵妃也不会在她面前继续挑拨她与祁禹的关系,而且当初换嫁之时,冬梨的震惊不似作假,面对恣柔也全然陌生。
  如果冬梨不是卫贵妃派到她身边的奸细,那么会是谁?会是谁把这颗棋子安排在她身边这么多年?
  安婳心乱如麻,心头微微刺痛,冬梨的背叛,比被安瑶指控时,还要令她心痛。
  冬桃张目结舌的看着冬梨,“冬梨你疯了吗?你在说什么胡话!王妃怎么可能会做出那种事!你忘了王妃这些年对你的好了吗?有谁家的丫鬟有你我过得舒服?你不能不知道感恩啊!”
  她哭着跑过去拽住冬梨的衣襟,连声哀求,“你快跟陛下说你看错了,说你刚才一时糊涂乱说的,冬梨,你醒醒啊!你不能这么对待王妃,她是我们的小姐啊,这么多年的感情你都不记得了吗?”
  冬梨眼睫湿润,她伸手一点一点拨开冬桃的手,低声道:“冬桃,我知道王妃对我好,是我对不起王妃。”
  她闭了闭眼,转头看向景韵帝,“可是奴婢不能欺骗皇上,奴婢真的亲眼看到王妃在送给恣柔姑娘的那份桂花红豆糕里下毒,奴婢也曾经亲眼看过王妃怒骂恣柔姑娘,王妃对恣柔姑娘怨恨已久,在得知恣柔姑娘有孕后,更是气的整夜睡不着,还扎了小人诅咒恣柔姑娘落胎,那扎满针的小人就放在王妃的床下,陛下让人去一看便知。”
  不用景韵帝派人去看,安婳也知道她的床下必是有这小人的,她对冬梨从来都没有防备,冬梨想要陷害她太容易了。
  冬桃愣了愣,捂着嘴巴后退一步,眼泪从眼眶里滚了下来,她不可置信的轻声道:“冬梨,你怎么忽然变成这样,我都要不认识你了……”
  大颗的眼泪从冬梨的眼眶里滚落出来,她叩头下去,眼中含泪继续道:“陛下,王妃不但诅咒恣柔姑娘,以前还诅咒安瑶小姐,不想让安瑶小姐比她早诞下皇孙。”
  安瑶一听,立刻怒目圆瞪,尖叫一声朝安婳扑去,好像找到了一直以来没有机会怀上皇孙的原因一样,像疯了一般,“原来是你!都怪你这个蛇蝎妇人!”
  祁禹挡在安婳面前,一把将她推了回去。
  安瑶开始大叫:“陛下!您要为您的皇孙们做主啊!她丧尽天良!您的皇孙在等您帮他们报仇啊!”
  安婳没动,她只死死的盯着的冬梨,她想在冬梨的脸上找到原因。
  冬天时,她怕冷,冬梨总是想着给她递暖手炉,她喜欢屋内放着鲜花,冬梨便每天都会在花瓶里换上新鲜的花束,有一年她生病了,冬梨整整照顾了她两天没有合眼。
  她问冬梨为什么待她那么好,冬梨总是说懂得知恩图报方为人。
  如今言犹在耳,却是物是人非。
  冬桃说她像不认识冬梨了一样,安婳又何尝不是?这还是一直照顾着她、关心着她的那个冬梨吗?
  冬梨回避着安婳的眼神,眼里的泪珠簌簌坠落,就没断过。
  谋害皇孙是大罪,更何况安婳还诅咒皇孙的诞生,那是景韵帝一直期盼着的孙子孙女啊!景韵帝当即怒不可遏,眉间满是怒色,声音都低沉了几分,“禹王妃,你实在是歹毒!”
  安婳跪在地上,不禁轻笑一声,辩无可辩,这次她错就错在不该相信冬梨,竟派冬梨去监视安瑶,本来她还感到奇怪,为什么安瑶做了这么多事,冬梨都没有发现,如今都有了答案。
  她这次败在冬梨的身上,实在是不冤,在冬梨说出今天这番话之前,她从未怀疑过冬梨。
  祁禹跪下,面沉如水:“父皇,此事诸多疑点,王妃绝对不会做出此事,请父皇把此事交给儿臣彻查,儿臣必定调查清楚。”
  墨亦池也在祁禹身侧跪下,“陛下,此案虽然证据确凿,但这些证据过于表面,而且恣柔姑娘所中之毒,实在是仍有疑惑,请陛下先不要定案,再给臣与王爷一些时间查清真相,毕竟此事事关重大,不能冤枉了王妃娘娘。”
  景韵帝低头沉思片刻,手指在桌案上轻轻敲动,“先将禹王妃收押,你们尽快调查清楚,给朕一个答案。”
  “父皇!”一听景韵帝要将安婳收押,祁禹忍不住眉头紧蹙,焦急的叫了一声。
  景韵帝看了他一眼,沉声道:“禹儿,此事事关重大。”
  安婳朝祁禹摇了摇头,跪地磕头,声音朗朗,“是,父皇,儿臣愿意静待结果,相信王爷和墨大人必能查清真相,还儿臣清白,也相信父皇英明决断,必不会冤枉儿臣。”
  祁禹心有不甘,却也知现在只有快点查明真相,找到证据证明安婳的清白,才能将她救出囹圄。
  景韵帝看着安婳目光沉沉的点头,他也希望这些事不是这个儿媳妇做的,希望她不要令他失望。
  景韵帝继续扬声道:“安瑶之嫌疑仍未洗脱,继续收押,冬梨看到王妃下毒不及时阻止,也一起收押。”
  安瑶惊叫一声,景韵帝已经大步离去。
  冬梨跪地磕头,未争辩一言。


第105章 
  安婳被关了起来, 不过她是王妃又未定罪, 自然不能跟普通牢犯们关在一起,景韵帝吩咐过不能怠慢, 所以狱卒们待她很礼貌,规规矩矩的不敢放肆,特别挑了最宽敞的一间牢房,牢房里只关了安婳一个人。
  牢房里面收拾得尚算整洁,狱卒们把石床上的草垫拿掉,换上了白净柔软的被子, 虽然比不上王府的, 但胜在干净, 牢房内还摆着一张有些残旧的木桌,桌子上放着青瓷茶壶, 里面装着新沏的茶水, 一看就是狱卒为了她新添置的。
  这里毕竟是牢房,能收拾成这样, 安婳已经很满意了,只是对面关着安瑶和冬梨这件事让她忍不住皱眉, 狱卒们可能怕打扰到安婳, 安婳的这间牢房, 一面靠墙,周围剩下的牢房里都没有关押囚犯。
  只是安瑶大小也算个贵人, 牢房里能空出的清静地有限, 所以狱卒们便把安瑶和冬梨一起关到了安婳的对面, 不过她们的待遇就没有安婳这好了,石床上只有草垫子,也没有茶水喝。
  安瑶先是看了看自己牢房内的东西,又看了看安婳牢房内的东西,对比之下,她立刻瞪起眼睛,不满的对狱卒们大呼小叫了一番,狱卒们根本不搭理她,她就开始怒骂,后来骂累了,只好安静了下来,瞪着铜铃般的眼睛怒视着对面的安婳。
  冬梨从进了牢门后,就一直朝安婳的方向低头跪着。
  安瑶看着冬梨忍不住嗤笑,“出卖完了主子又开始上演主仆情深,你还真是和你主子一样虚情假意。”
  冬梨没有理会她,跪着不动,只微微抬头,红着眼眶看了安婳一眼。
  安瑶说了半天都没人搭理她,她终于觉得无趣,扭过头躺在草垫上睡觉去了,她自认为很快祁叹和卫贵妃就会把她救出去,所以也不担心,四仰八叉的躺在石床上,不一会儿就打起了呼噜声。
  安婳坐在桌前喝茶,清冷的阳光透过牢房里的小窗户照进来,在桌子上投下一抹亮光。
  牢房的远处很吵,可是这里却很安静,只有安瑶的呼噜声不时的响起。
  安婳沉默了许久,直到将杯里的茶水饮尽,又添了一杯新的,她才终于抬头看了冬梨一眼,然后才缓声开口,声音清淡,就像在和冬梨讨论今天的天气一样。
  “冬梨,我真的很信任你,就算王爷告诉我安瑶勾引他,我只以为你是因为他们在书房里关着门,所以才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秋千断了,我也认为是安瑶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割断的,所以你才没有看到……其实安瑶做这一切的时候,你都看在眼里对吗?你只是怕我起疑,你从一开始就知道安瑶的计划,你在暗处配合着她。”
  “……小姐对不起……”冬桃低着头,无颜抬头面对安婳。
  安婳看着她低落的泪,停顿了一会儿,问:“那个人是谁?”
  “请小姐赎罪,奴婢不能说。”冬梨不答,只朝安婳磕了一个响头。
  安婳轻轻点头,放下茶杯,缓慢的道:“好,我不问你是谁,我只问你那人给了你什么好处,才让你背叛我?我自认这些年从未亏待过你,冬梨你总要给我一个理由。”
  冬梨抿着唇,唇上一点血色也没有,她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干涩的声音里透着一丝沙哑,“……那人救过奴婢妹妹的命。”
  安婳微微一愣,然后露出一抹自嘲的浅笑,“我竟不知你还有一个妹妹……”
  十年前,安止出去玩的时候看到冬梨晕倒在安府门前,安婳便把冬梨带进了门,冬梨醒来只说她是孤儿,流落在外,无家可归,安婳才收留了她。
  如今看来,冬梨从未对她说过真话,冬梨从一开始就是被派到她身边的奸细,只是冬梨隐藏了这么多年,一点背叛、出卖她的举动都没有,就像真的只是一个对她好的丫鬟一样,也是因为这样,她才会对她彻底放松了警惕,如今突然出手,一击即中。
  可见冬梨真正的主人心思细腻,善于忍耐力,并且筹谋了多年。
  冬梨声音里带着哭腔的缓声道:“当年家乡发洪水,一家人逃难,阿爹和阿娘却将我和妹妹抛下,带着弟弟们走了,所以奴婢看到小姐愿意帮助青县那些女人的时候,真的很感动,奴婢和妹妹没有那么好的命,年纪小又没人帮,只能自生自灭,流落成了乞丐,阿爹和阿娘已经抛下奴婢和妹妹,奴婢不能再抛弃妹妹,奴婢和她相依为命,她便是奴婢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可是妹妹太小,吃了脏东西,一直吐一直吐,最后高烧不止,奴婢跪在街头求了太多的人都没求到一个铜板,奴婢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那人出现了,他问奴婢愿不愿意为他所用,若是愿意他便救妹妹,奴婢当时顾及不了那么许多,便答应了下来……”
  冬梨的声音越来越多,最后停住。
  安婳帮她说下去,“后来,他便把你安排到了我的身边。”
  冬梨含泪点了点头,再次安静下来。
  茶杯里的茶水渐渐变凉,白瓷茶杯愈发冰冷,安婳忍不住放下了手里的茶杯,茶水微微洒出一点,沾在杯口,顺势淌到桌上,安婳看着桌上的水滴微微出神。
  她想起这些年冬梨一直有个习惯,每次看到乞丐总会给几个铜板,原来是这个原因。
  她顿了一下,才再次开口,声音也变得有些干涩:“你就是因为这个才背叛我?”
  冬梨声音隐隐含上了哽咽,“奴婢知道小姐对奴婢好,如果是奴婢欠了那人的命,就算要奴婢把自己的命还给他,奴婢也绝不会伤害小姐,可是他救的是奴婢的妹妹,奴婢不能把妹妹的命还他。”
  安婳沉默,心头有些悲凉,冬梨的确知恩图报,可惜她并不是冬梨的恩人,冬梨当年晕倒在安府门前是假的,那个人才是冬梨的恩人。
  她闭了闭眼,低声道:“你起来吧,你我主仆缘分已尽,你不必再跪我。”
  冬梨摇头,仍然坚持。
  安婳没有再说话,也没有再看她,而是转头看向那一扇小小的窗户。
  冬梨的膝盖渐渐跪得发麻,甚至没有了知觉,可是她却一直动也不动的朝安婳的方向跪着,牢房内很安静,只有冷风偶尔吹过。
  直到夜幕四合,安婳坐在黑暗里,眼睫轻轻动了动,她看着越来越黑的屋子,觉得自己就要被黑暗吞没。
  不远处的冬梨一动不动的跪着,就像一个被冷雪堆砌的雪人。
  昏暗的牢房,显得空间愈加的逼仄,从窗口吹进来的冷风让人汗毛竖起,像极了安婳看过的那些话本里描写的恐怖场景,她不禁咽了咽口水,心头狂跳起来,双手害怕的握紧。
  她心头一下一下的跳动,这时,牢房远处传来烛光,越看越近,周围渐渐变得明亮,有脚步声传来,安婳猛地回头,祁禹在明亮的烛光里朝她走来,看起来高大又威猛,她绷在胸口的那团气不禁松了。
  祁禹看到安瑶关在安婳的对面,便蹙起了眉,待看到冬梨跪在地上,眉头皱的更深,转头冷声吩咐狱卒,“将她们挪到其他地方去,别放在这里碍眼。”
  狱卒立刻应了下来,安婳没有定罪,他们本就不敢怠慢,如今见禹王对王妃如此重视,更是不敢懈怠半分,动作十分麻利的将安瑶和冬梨挪出牢房。
  冬梨起来时身子晃动,膝盖跪的僵硬,走路时腿都在打颤,好不容易才迈着步子走了出去。
  看到冬梨终于离开,安婳微微松了一口气,冬梨一直跪在那里,让她的心也跟着沉闷,透不过气来,对冬梨来说跪着可能会让她减少一些负罪感,但对安婳却并非如此,那只会让她的心情沉重,像压了一块巨石在心头,不上不下的难受。
  安瑶睡的正香被狱卒叫醒,当即骂了一句,听到要换牢房,又开始骂骂咧咧,她觉得她很快就会被救出去,救出去后便又会是越王妃,如今这些小狱卒自然不看在眼里,所以才敢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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