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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心-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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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吧,今天也是这样。
钟鼓楼的钟声刚响,所以她不算迟到,但君泠崖却偏偏手握着一个巴掌大的沙漏,指着上面漏到底的沙道:“自从臣跨入承天殿起,沙漏已转了一次,每转一次便是一炷香,所以圣上,您迟了。”这话明摆着就是告诉她,我就是迟到与否的标准,圣上你比我迟了一炷香时间,就是迟了。
要是他对着他人说这话,那受训之人定跪下地,把地面磕出个大洞,请求他恕罪,但她却不一样,一颗玲珑心本便与常人不同,更何况她的胆子还没诞生。
于是把脸一板,她气呼呼地瞪圆了眼,据理力争道:“没有迟,钟正好响,是你早到了。”按照历朝祖制,天子上朝只有朝臣等候的份,哪儿有天子比朝臣早到的事儿,但君泠崖偏不按理下棋,非要她顶着一双睡不醒的眼,早早赶来承天殿,在朝臣进殿的一刻,演绎帝王起早贪黑,勤于勤政的伟大模样。
她的声音,混着少女婉转如莺的味道,本应赏心悦耳,但在场的宫人却不寒而栗,默默地为她捏了把汗,掐指算着待会摄政王让她驾崩之时,该给她准备些什么。
周围的气氛很快冷却,君泠崖的面上染了一抹寒霜,要知道,他如今就是大锦朝的天,哪怕他指着红日说“这是明月”,百官也得点头称是,还得应景地吟上一两句诸如“魄依钩样小;扇逐汉机团”的风月词,来讨他欢心。
“圣上的嘴巴倒是挺硬的,”君泠崖捏住了她尖细的下颔,在其痛呼声中,低沉了嗓音道,“听说昨天送给圣上的画像,墨迹还没干,不如稍候臣去看看。”
“不要!”“画像”两字就是她的鳞,一被拨动,就条件反射,变成了软包子,“我迟了。”
一下子就短了气节,君泠崖对她这识趣的态度十分满意,松开了钳制她的下颔,丢下一句“下不为例”,便回到自己那把嵌着八条金龙的椅上坐好,让宫人宣布朝臣进殿。
梅月本想替她说上几句话,可收到君泠崖横来的目光,又惶恐地低下了头,退至一旁。
随后的时光,她就在朝臣恭谨的禀报声中煎熬地等待着。只是她昨日梦到了父皇,睡得不安稳,在朝议时,连打了几个呵欠,本想绷直腰板努力做个好摆设,奈何架不住打架的眼皮,头歪了几歪,几乎要撞上扶手。
“哼!”君泠崖一声冷哼,顿时把她吓醒了,她一扯膝弯褶皱的衣袍,双眼发木地瞪着下方一众黑乎乎的脑袋。
熟料这一声哼,针对的只是一滔滔不绝老臣,君泠崖把扶手一拍,厉声道:“废话多,限你三句内将事情概括说出。否则……”声音一沉,那老臣的脖上就被左右卫架上了两把明亮的寒刀。
老臣吓得一哆嗦,话也说不利索了,支支吾吾地啊了两声,就一口气把舌头捋直了,言简意赅地说出后话。
君泠崖下颔一昂,左右卫退回一旁。有了前车之鉴,谁人还敢捋君泠崖的皮毛,听他问谁还有事上奏时,朝臣各个都矮了身低了头,一声不敢吭,以致今日的朝议早早便结束了。
她煎熬的时光终于过去,眼看朝臣歪着腰走了个干净,她得了君泠崖应允,迈着急切的步伐回寝殿,安歇去了。
而她走得飞快,完全不知梅月没跟上,更是不知梅月此刻弯了身,垂首等待君泠崖发落。
“说吧,发生了什么事?”君泠崖修长的指尖摩挲着沙漏壁,看似漫不经心,但一双眼却如公堂上的判官,犀利地盯在梅月略乱的发上。
梅月把头垂得更低,一五一十地将今日御辇之事道出,语尽之时,只听“喀拉”一声脆响,那沙漏就在愤怒的指尖中,奉献出它最后的价值。
作者有话要说: 君泠崖改姓是有原因哒,不是随便改的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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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批奏
“君礼。”冷若冰窖的声音在宫殿里响起,温度霎时降到冰点,一位黑衣男子从天而降。
他单膝跪地,给君泠崖请安道:“参见主子。”
“方才你也听到了,本王便不再提醒。”君泠崖冷声道。
黑衣男子应了一声,恭谨地道:“属下即刻去查。”
“嗯。”
语声落,黑衣在眼底落下一道残影,就消失了。君泠崖转首面向于公公,于公公点头下去,不大一会,便有侍卫将四位御役压了上来,还带来了管事的司舆。
君泠崖垂着冰冷的眸子将四位御役逡巡了一遍,其中三人,是先帝时期便被御用抬辇的,已是三株老姜了,而最后一位面生的青年男子,年纪二十上下,别说老姜了,只怕离成姜还有段时日。
“本王从未见过此人。”君泠崖负手走向那面生的男子,居高临下地望着他。
跪在一旁的司舆心底暗叫一声不好,硬着头皮回道:“回禀王爷,庄盛是前几日刚来的。原先抬辇的老陈突然生了麻子,奴生怕他会感染圣上,便准了他的假。正好内宫刚进一批新人,奴见庄盛手脚麻利,便先暂时用了他,关于这事,奴曾禀报过王爷的。”
君泠崖眉头一蹙,看于公公点头,才想起前段时间确实有这么一个事儿,司舆也领着人给他见了,只是他想着一个抬轿的也没那掀轿的通天本事,让人查清来历,确定清白后,就允了。至于这人的长相,当时还真没注意。
司舆见君泠崖神色稍有放松,趁热把铁给打熟了:“今天的事情,是奴管教不当,还请王爷责罚,但请王爷念在庄盛救了圣上一命,其余三位御役曾侍奉先帝,已上了年纪的情况,宽恕他们。”
“宽恕?”君泠崖走向那位意外摔倒的御役背后,睥睨着目下打抖的身躯,他只要一抬手,就可轻易取了那人的脑袋,“如果你不摔,御辇怎么会失衡,伞盖如何会落?”
“王爷恕罪,王爷恕罪!”那人身体抖如筛糠,磕头就跟捣蒜似的,几乎要给亮堂堂的金砖添出个洞来,“小的今天一时不查,误踩了地下的碎石,才导致身体失衡,这的确是小人的过失,但这伞盖滑落,跟小的无关啊,请王爷明察!”
“哦?这么说来,伞盖是恰好在你摔倒时,落下的了?”君泠崖尾音一扬,硬添出了几分气势骇人的味道,那人身体抖得更厉害了,气都不懂往哪儿出。
这么巧合的事情,谁会信他是无辜的?他左右一顾,平日大碗喝酒拍肩搭背的兄弟们,都缩进了龟壳里,没人敢出面帮他拨摄政王的须毛。
他心灰意冷,生死关头;蒙了层灰的心灯就亮了;竖指点向身旁的庄盛;声音都硬了几分:“是他!昨日我见到他在御辇前鬼鬼祟祟,一定是那时他动了手脚!”
庄盛并未开口,先抬首望着君泠崖,收到他示意的目光后,才有礼貌地驳道:“张大哥,如果我当时动了手脚,你为何事后不检查?况且,昨日你们同几位御役也在场,如果说动手脚,你们也有机会。”
“我……我……”这位叫张大哥的御役,没庄盛那般伶牙俐齿,一被问住就没了音,反而是其余两位御役,为了洗清自己的关系,一直矢口否认自己动了手脚,称自己只是路过见到庄盛,只是没想到伞盖会被动手脚,所以没去阻止。
敢情闹了半天,这事故还成了个“多角恋”的故事,跟谁都能扯上关系了。
双方还越争越凶,原本的安静大殿都吵成了菜市场,君泠崖面色一寸寸的沉下,靠着那冷飕飕的气势,掐断了在场之人的吵闹声,让他们连声“吱”都得当成个屁,缩回肚里去。
“完了么?”
无人敢置一词,皆低下了头,哆嗦着身体等候发落。
君泠崖向来不喜欢做审问的事情,既然已经让君礼去查,那他离掌控真相也不远了。让这些人过来,不过是例行一番训斥示威罢了:“司舆监控不利,本月俸禄减半,御役则拖下去,一律杖责二十,打入天牢!至于你……”他修长的手指直点庄盛的鼻头,“你可知当时你丢下御辇,圣上可能会摔落下地?”
“回禀王爷,当时情况紧急,小的顾不上那么多。”庄盛垂首道,语气铿锵,没有一丝的害怕,“小的只知道,若圣上被伞柄砸到,将会受重伤,相比之下,摔倒不过是受些轻伤罢了。”
“倒是个硬气的!”君泠崖嘴角弯起了一个弧度,一拂袖走回八爪金龙的龙椅之上,下令道,“念在你护驾有功的份上,杖数减半,但你丢下御辇确实失责,在真相没查明前,也一并打入天牢。”
侍卫将御役拖下去后,君泠崖转看向梅月,声音稍微恢复了一点温度:“下不为例。”
“奴谢王爷开恩,奴日后定小心监管。”梅月福了一礼,感激地道。
“于公公,派人盯紧天牢,如果有什么异样,第一时刻通知本王!稍后将奏状送到太临殿,本王今天要在那用膳。”君泠崖令声一下,于公公便着手去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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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君泠崖那边的诡谲风云,她却睡得心安理得,直到将近午时,才被惊醒过来。
杯盏打碎的声音,让梦中父皇摸向她脑袋的手止在了半空,跟着一声低沉的“拖下去,杖责十下”,彻底击溃她的梦。
“父皇,下凡看我,不走……”她低声呓语,迷糊间把脸更往被里埋,实在不愿醒来。今早若非君泠崖把百官吼得没了声,只怕她早早就把小身板缩进龙椅里,魂梦父皇去了。
但总有人,喜欢做叫醒人的缺德事。
“圣上,这一觉睡得可好?”
谁的声音……呜,好像是阎王爷,他又凶巴巴。
要命的阎王爷发了话,她再不情不愿,也得把紧贴的眼皮子用力地往上掀了掀。
透过眼皮前微弱的光线,只见一排排堆成丘陵的奏状,从书案的这头绵延到那头,只有偶尔伏下去的沟壑间,能看到一张专注的脸。
说实话;若论及样貌、身材及才情,只怕当年少年得志,虏获一众少女芳心的北斯都得低君泠崖一等,最起码在她眼中,北斯跟君泠崖,就是麻雀跟凤凰的天壤之别。
而再一看自己,细胳膊细腿的,跟那高自己一个头的君泠崖相比,就是小猫跟山大王的区别了。
小猫遇上山大王哪敢造次,还不得乖乖地铺着玉簟的床上挪下来,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慢腾腾地往前移去。
咦,阎王爷的脸好黑好黑,为什么呀?噢,一定是写字不注意,把墨水涂脸上了。嘻嘻,好傻好傻。
“圣上,要是臣亏待了您,让您连鞋都穿不上,那臣可得同您说声抱歉了!”
雪白的脚丫才在地上烙下几个脚印,她就被这一声刹住了脚;看向眼都不抬的君泠崖;费神想了想他的意思;老实地把脚退了回去,不情不愿地挑起宫人捧来的织头屐,只套了个脚趾,就被热乎得不愿往里塞了。
好热好热,脚丫会不会熟了?
“圣上,若您穿鞋不便,臣可亲自帮您!”
又、又凶巴巴。她一哆嗦,立时把脚都硬塞了进去,噔噔噔地跑到了书案边,像只摇尾乞怜的小猫,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看着他。
她很乖,很听话,可不可以不要再凶她?
宫里的地心就像被放入一个大火炉,烧得宫殿都冒出了腾腾热气。京城在南方地带,一到六月便提前入了夏,以往每当这时,她都会蹬开鞋,赤着脚走路,保养了大半年的脚,就会被盛夏的暑气磨出几个茧子。
父皇不在后,君泠崖就做了主,勒令她必得穿上鞋,做好天子该有的得体模样。
她原本想硬气地说上一句“不”,但撞上他凌厉的眼神,顿时蔫成了一个任人搓圆揉扁的软包子,把埋怨声连同入口的热气,吞了下肚。
君泠崖从“山中”抬起头来,正扫到她私语的唇,便问道:“圣上,在嘀咕些什么?”
“热……”才一声,她就捂住了嘴,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跟阎王爷,不能乱说话,乱说话要打嘴巴,打嘴巴好痛好痛。
君泠崖低垂着眸子,看她又偷露出来的后脚根,如玉般的脚,也在热气的熏陶下,害羞带怯地红了边。
“穿好。”君泠崖目光不着痕迹地动了一下,命令她将鞋穿好后,把一本刚批好的奏状丢入了她怀中,“臣批了一早上的奏状,手有些乏了,圣上既然闲来无事,便烦请您帮臣批一批奏状。”
嗬,当今圣上要帮人打杂了!一众低垂着头的宫人,闻声后,蠢蠢欲动地把目光抬了抬,这等失了身份,任人差遣的活儿,身为天命所归的天子,理应挺直腰板,义正言辞地说“不”!这一幕场景,宫人早在君泠崖掌权之时,在脑中幻想了数遍,就等着今日成真了!
果真,咱们大锦朝的天子把弯着的腰直了直,正等着她出手教训人时,却见那小胳膊一拐,谄媚地黏在了奏状上,还中气十足地应了一声:“噢!”梅月说,要乖乖听话,阎王爷才不会欺负她。
天亡李氏皇朝也!宫人大失所望,头耷拉了下去。
“我字丑,不好看。”所幸她还有点儿骨气,找个借口推脱道。字丑丑的,阎王爷就不会怪她了。
但她那点小心思哪熬得住山大王虎视眈眈的眼神,只硬气地支撑一会,就泄了气,执了笔,装模作样地沾了丁点墨,煞有介事地在空中勾勒几条弧线。
她虽然痴儿一个,但自小也是依着普通人的要求来培养的,琴棋书画女工一样没落下,便是那秀气的字,也称得上“彩笔生芳,墨香含素”。
“这里……”修长的手指点在奏状最末,君泠崖道出批复的话,满意地看她徐徐落笔。笔尖带着墨香在纸上铺开,一笔一划都飘洒有致,若是将这些字裱起来,悬挂墙上让人赏析,还颇为赏心悦目,但用于奏状中,就缺了帝王的震慑之气,少了气势纵横的味道。
因此,当一份密奏被送来待批时,君泠崖的心秤晃动起来,在是否要她继续代笔上踟蹰了好一小会。
这是一封请求圣上应允,驱逐骚扰我朝边境外敌的密奏,话语简短,铿锵有力,言辞间锋利地贯穿了对侵入者的仇恨之情,并说道虽我朝将士已将不知来历的敌寇赶跑,但敌寇仍游荡在边境附近,时刻威胁着我朝国土安危。
并明说那些敌寇游荡范围已在我朝疆域之外,处在我朝与邻国交壤的土地之间。
若是出兵追缴,可能会有侵入邻国之嫌,若是不追,莫非就放任不管了?
“圣上,”君泠崖表情化为了凝重,“如果有刺客闯入你父皇的房中,想伤害你父皇,你怎么办?”
“啊!”她尖叫了一声,声音都扬高了,“赶走他!”
“如果那人逃出了宫呢?先皇若派人去追,将会惊扰百姓,若是不追,便会放任刺客逃走。你又怎么办?”
细弯如柳的眉头蹙了起来,她托着腮帮子费神想了想,有坏蛋,要怎么办?掰着手指算了好一会儿,最后敲金击石地道:“追他,关起来,不让他欺负人!”
“那百姓呢?若误伤到百姓,将会折损先皇的形象。”
她气鼓鼓地道:“父皇是救人,才不是伤人呢。”
“好!”君泠崖激动难抑,让伺候的于公公下去传令,“拟旨,着怀化大将军明日领一百精兵至边境,若不能生擒敌寇,则杀无赦!而这份密奏,稍候送上怀化大将军府!”他看了眼不明所以的她,走到她身后,虚握上她手中的朱笔。这只朱笔不知是否故意设计,比一般的还长上几分,正好可以隔着她的手指,让他随心所欲地操纵那杆笔。
她的笔锋太软,写不出雄浑的气势,只能靠他加上一把力,助她走笔如龙,苍劲有力,入木三分地在密奏上刻上一个鲜红大字:“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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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沈卫
“诛是什么意思呀?”趁着阎王爷给她歇口气的档口;李千落揪着梅月的衣袖;虎头虎脑地问道。
梅月用她能明白的语言,耐心地解释:“诛,便是让那些坏人变成木头。”
“啊!”她惊呼,“那坏人好多好多,全部都要变成木头啦。”
“听圣上的语气,是在替那些恶人可惜么?”
冷不丁的男声,顺着入堂风灌进耳里,风没将人冻着,声音却把她吓得寒毛都立了起来,一根根地抵抗寒风入侵。
她“啊呀”一声,抖着身体,害怕地跑到梅月背后,小心地探头出来,看到阎王爷还岿然不动地坐在书案前奋笔疾书,头也没抬,一口气都松到了底。
阎王爷冷冰冰的,说话时冷风吹啊吹,好可怕。
可惜她一个哆嗦还没打完,阎王爷就顺着这股冷风的后劲,再卷了股寒风。
君泠崖站起,甩着广袖踏着重步走来,像抓只小猫般轻松把她拎了出来,居高临下地将一张纸甩到她的面前:“稍后沈卫将军会进宫面圣,届时烦请圣上照着臣所写的内容,与沈卫对谈。”神情倨傲,完全是不容辩驳的口气。
都说人心隔肚皮;他连肚皮都不用隔;就能光明正大地把自己的眼睛贴人家的心口上;堂堂正正地看穿人心。他太清楚沈卫的为人,只要接到密奏,沈卫定会进宫来的。
她怯怯地接过一看,娥眉都皱成了山丘状,又、又来了。
每次会见什么重要人物,阎王爷都会丢给她一张纸,让她照着纸上的内容背诵,可是那些话好难好难背,绕来绕去的,头晕乎乎。
“不背好不好,”她扁着嘴巴,为了逃脱背诵的悲惨命运,连害怕都丢到了边去,可怜巴巴地扯着君泠崖的衣袖,使上了对付梅月的撒娇伎俩,“我、我帮你写字。”
君泠崖眸中的光芒一动,看起来倒真有点儿软化的意思,可出口的话却犀利得跟把寒刀似的,一击就中她心口:“画像。”
“我背……呜。”软肋又被戳中。她的小爪子蔫蔫地收回来,趁着君泠崖转身离开之际,气呼呼地化成小拳头,朝他背影挥了挥,大坏人,打他。
君泠崖正好转头。
啊呀!被发现了。她下意识地双手捂上眼睛,碎碎念着,闭上眼睛了,黑乎乎的,他就看不到了。
君泠崖没心思同她玩“掩耳盗铃”的游戏,让人拿出五本奏状,一本一本罗列着放到她的书案上:“圣上既然有此闲心,不如多批五本奏状吧。”
她睁圆了双唇,杵在那化成石头,一动也不动了。
坏、坏人!她扑到梅月的怀里,可怜地哭诉着。
君泠崖趁此时低声交代于公公:“派个机灵的人去宫外接应沈卫,便说是圣上的意思。”
“小的省得。”
叛逆的龙鳞总是不省心,不甘心地再次立起来,趁着君泠崖交代公事的时候,她偷偷从梅月怀中探出头来,又气鼓鼓地朝君泠崖挥了挥拳头。
熟料,君泠崖恰时抬头。
于是,三本奏状又摆到了她的面前。
“圣上,请吧。”
。
怀化大将军沈卫,在先皇时期是镇守西北关的老将,一杆威武的子母双枪往战场上一插,沈家军的旗帜往红日一展,就能让敌寇的脸色翻云覆雨,闻声色变。可就在沈卫扫平荡寇,人生得意之时,锦睿帝一旨圣令下来,直说沈卫大将军老了,是时候该回来坐享天伦之乐了。
于是沈卫就收拾了细软,从遥远的边关滚回了皇城,脱下那浸染无数鲜血亡魂的盔甲,换上镶金嵌银的常服,摇身一变,成了富家老爷。
要说这原因,不外乎锦睿帝担忧沈卫常年在外,会拥兵自重,威胁到自己臀下的镶金龙椅,故趁着自己还未老糊涂,把人赶了回来。
如今三年过去了,沈卫当年精壮的身躯都因酒肉穿肠过,添了几分赘肉,那杆威武的双枪,都沉在库里,与漫天飞舞的尘埃作了伴。
今日圣上再将他这老得快不中用的老匹夫,派回到老巢去,这其中的意味,可是深长得很啊……
对此,他的谋士张简是这么说的:“将军自被先皇招回皇城已有三年,这三年间将军韬光养晦,不曾做出过任何不轨举动,今日圣上与摄政王却让您带兵回您的地盘,这要么是信任您,要么是试探您的忠心。当然还有一种可能,便是摄政王想扩张疆域,但出师无名,借圣上的名义一用,而您熟悉那儿的地形,稳打稳胜。”
沈卫听后,惊愕地问:“那老夫该如何办?”
张简不确信地道:“君泠崖此人极不简单,谁也看不出他肚中有多少城府。某认为,是是非非,还需将军您进宫一趟,照着某的方法,去试一试。但是将军,以防万一,您最好看看圣上此人如何,可是真的痴傻。若是装疯卖傻,那事情就更麻烦了……”
圣上是真痴,还是假傻,这个疑问句在沈卫进宫前,没有任何的答案。
直到他进了宫——
他的鱼符刚递进宫门,就有接引的宫人笑着相迎:“怀化大将军,圣上已经等你多时了。”
圣上竟然早料到老夫要进宫?沈卫心头一跳,那痴儿哪来的本事料事如神,莫非她真如张简的猜想,装疯卖傻,故意借君泠崖扩疆域的手,试探自己忠心?
不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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