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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上-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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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方上地后,摊在黄泥地上喘着粗气,手仍旧紧紧捏着古旭的小手。
他因着前几年一直干粗活,手掌纹路极多,十分粗糙。古旭的手掌却十分细软,摸着很是舒服。于是忍不住捏了几下,冷不丁一旁陆盛一脚踹了过来,两人吃痛很快分了开去。
陆盛一把将手里的匕首插在曹方双腿之间,弯腰凑近他骂道:“你个色胚,都净身了,还如此急色。”
曹方年少,懂的东西不多,但此时依旧被陆盛说的燥眉耸眼的。
古旭没理会两人,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泥土,抱起弟弟小心翼翼的装进那个简陋的木头棺材中。
曹方见了,便过去帮忙将小棺材放进大坑中。那个坑太深,棺材落地后还翻滚了一下,索性里面的死婴没被颠簸出来,古旭见了很是满意,便开始把周围的土朝大坑刨去。
按理说,墓地是要突出地面一截,形成一个小三角形的土包,并且要立碑文。但东宫的宫人以死相逼,一个个磕头磕的砰砰作响,陆盛自己也觉得一个好好的院落凸起一个小土包不好看,便作罢,放弃了这个做法。
但这处光溜溜的似乎总有些不妥,正巧他眼角余光见着一颗小树苗长势不错,便顺手拔起来插入土中。
古旭在一旁看着,觉得这样也挺好,便不自觉笑了。
她如今脸肿的不行,如今轻轻一笑,直像是注水的猪肉被人捏出一道道痕迹来。
陆盛见了,很是不喜,偏巧一旁的曹方却对古旭大献殷勤,他见了,愈发无语。只觉得曹方这人本就不精明,和古旭在一起久了,脑袋似乎不够用了。
夜深,宫中的嬷嬷为古旭安排去处,但古旭性子倔,始终不肯离开这处院落,陆盛见了,随口一句,“她不愿走那就睡在这便是,旁边多的是空房。”
说完,他便转身回了寝殿,留下古旭和嬷嬷面面相觑,最后还是一旁的曹方提议道:“嬷嬷,奴才之前住着的那间小屋还是空的,就在太子寝殿之后,离他弟弟的安放处很近,又不显眼。”
那间小屋是为东宫近身伺候太子的内侍留着的,以备值夜的小太监们休息,但近年,太子夜宿时不喜身侧有人时刻候着,那间小黑屋便一直空着,此刻约莫已经积满了灰尘。
曹方领着嬷嬷与古旭朝小黑屋走去,因着小黑屋是公用的因此一直未上锁,时日久了,那锁也不知被落在何处。
几人合力将老旧的木门推开,只闻着一股浓厚的灰尘味,曹方熟门熟路的进屋,将烛火点亮,又寻了一盆水来,准备打扫房间。
嬷嬷站在一旁陪古旭说了会话,嘱咐了一些注意事项便去忙自己的事了。
古旭累极,走至曹方铺好的床榻上坐下,安静乖巧的看着曹方一个人忙来忙去。
她来到一个陌生的环境,不害怕却也觉得孤单,不由的走道曹方身边,缓慢道:“我和你…一起…收拾。”
曹方最是喜欢干活,又因着对古旭有愧,便赶忙将古旭赶至一边,道:“你歇着,我来就好。”
他如今不敢看古旭,只要一见着她脸上红肿,便想到自己将她按在地上痛揍的情景,于是心虚的撇开目光,“你今天也累了,早点休息。”
古旭点头又摇头,“你也累啊!”
曹方却不再理会她,他很快将房间打扫完毕,给古旭留了一盏灯火便避开了。
古旭坐在床沿上,双腿无聊的晃动着,她看着昏暗的房间,闻着还未完全消散的灰土味忽然委屈的垂下头去。
第十二章
百府
百里虞扬撩开车帘正欲下车,遽然和一直候在门外等他的麻世金双目相对,廊檐灯光下,他只觉得麻世金身影显得十分的高大健壮。
百府是书香世家,主人百里清与麻世春皆是温和忍让之人,只麻世金尚带血气。
想到此处,百里虞扬勉强朝麻世金笑了笑,由于失血过多浑身没什么力气,只好在仆人青衣的搀扶下缓步下得马车。
麻世金见他虚弱如此,快步上前,低声关切道:“伤的重吗?”
百里虞扬缓缓摇头,只问道:“父亲母亲可睡下了?”
“本是一直没睡要等你回来,方才被我劝去睡下了,你……”麻世金迟疑道:“今天怎么回事?”
百里虞扬依旧不语,只是缓缓摇头,整个人显得沉默而疏离。看着像是被人欺辱无法反抗的委屈模样,可观他神色却十分冷淡。
麻世金知道这个侄子向来心事重,本不想多问,可见他手伤的如此之重,依旧忍不住多嘴问道:“今日怎么惹着太子了,往日你同他关系再是不好,也不至于到如此地步。”
百里虞扬抬头看着麻世金,面无表情道:“太子脾气向来不好,舅舅是知晓的。”
他说着,轻轻扯了下麻世金衣角,补充道:“夜里风凉,我受不得寒,还是进屋吧!”
麻世金这才反应过来他们一直在府外寒暄,立刻一拍自己大脑门,责怪道:“怪我心粗!你可用过晚膳,厨房留了你的饭,正一直温着。”
百里虞扬点头,随即又缓缓摇头,答:“未曾用过,舅舅同我一道用膳吧。”
麻世金自然是用过晚膳的,正想拒绝,见侄子立在灯光下,用一双通亮的眼睛盯着他默然不语,忽然便懂了他的意思。
屋内,仆人将膳食一一端上来便退了出去,房间只余两人。
百里虞扬捏着筷角低头沉默的吃着饭,麻世金看着他小小一颗黑色脑袋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忽然便想起了痴傻的古旭,他正兀自出神,百里虞扬却忽然抬头道:“前日皇上找我谈事,说是让我看着太子言行。”
麻世金回神,伸手轻轻叩击桌面,他正思索着其中含义,却只听百里虞扬用一种波澜不惊的语气叙述道:“上月在边塞赵家军赢了几场战役,军中士气大增,虽一时半会无法完全击退北燕军队,却已可稳定边塞民心。”
麻世金看向百里虞扬,沉声道:“朝中大事你怎知晓?是姐夫向你提及的吗?”
百里虞扬摇头,神色略显失望,他缓声道:“父亲只让我认真习书,从不在我面前提及这些,这次是文华殿中的人都在传这个事,我才知晓的。”
文华殿是皇子与伴读上课的宫殿,这群少年虽年幼,但身在皇宫,耳目虽不通天但对打仗这类大事却是知晓一二。
麻世金点头,不以为意道:“是赢了几场战役,皇上为此还高兴了好一阵。”
大周三分之二的军权在孟捷手上,赵家这一脉军队是献文帝亲自培养,十多年下来也算是有了些许起色,只是这与孟捷手上的兵力相比远远不够。
饶是如此,这也让献文帝多了一丝与孟家抗衡的决心。
毕竟如今的孟老大人已经六十有七!
太子是孟家外孙,献文帝让百里虞扬看着太子行迹,显然是将太子划为孟家派系。
麻世金摸着自己多日赶路未及打理的胡茬,忽然哟呵了一声,醒悟过来问道:“那你如今是皇上安放在太子身边的眼线?”
他看着年少稚嫩的百里虞扬,忽然醒悟深宫人心难测,若这个孩子真能像姐夫百里清所说一心习书那该多好。
大家似乎都想让他平淡安稳的度过余生。
百里虞扬眉目沉静的看着麻世金,见他一脸烦闷,不停的唉声叹气突然便失了继续聊下去的心思。
可整个百府,只麻世金是日常候在献文帝身侧的人!
百里虞扬偏过头,看着跳跃不熄的灯火,忽然问道:“舅舅,你说皇上和孟家谁更厉害?”
他眉目温和,神色认真又疑惑,一张稚嫩的小脸上带着被烛火映照出的绯红色泽,像是春日盛放的红花。
麻世金见他小小一颗脑袋里全是这些,不由的笑了一下,却还是将自己看法说了出来,“孟家如今势大,但唯一的儿子孟泽言是个不成器的,皇上吗?他儿子最多,总有几个有出息的,我观皇长子陆晔不错,再过几年他便可入朝做事,那时格局或许会有不同。”
凡事从长远看总是不错的。
百里虞扬似懂非懂,一直略显冷淡的小脸忽然笑了一下,眉眼弯弯,双目熠熠生辉,抬头看向麻世金问道:“舅舅的意思是这天下是年轻人的?”
麻世金其实没太多弯弯绕绕的心思,他只是见孟捷年纪实在大了便点头敷衍道:“年轻总是好的。”
年轻热血,冲动莽撞,不顾全力的拼杀,连一丝余地也不留。
而人在年轻时,变数也总是最多的!
百里虞扬沉默的抬起受伤的右手,他看着掌中厚实的白色绷带,感受着未及消退的刺痛感,突然轻声道:“太子其实很聪明!”
今日他伤了自己,不为发泄怒火,他是在刻意威慑教训自己,既不掩藏也不妥协。
麻世金听不清,低头道:“虞扬说什么呢?”
百里虞扬缓缓摇头,他将手放下,因着一心想知晓更多朝中之事,便打探道:“没说什么,对了,舅舅这次出门许久可是为皇上做事?”
麻世金想到自杀的欧阳澜与古旭姐弟,一时沉默下来。
他伸手摸了摸百里虞扬脑袋,叹了口气,道:“无事,就是帮皇上寻一个人。”
“可寻着了?”
“寻着了。”
百里虞扬偏着头,审视着麻世金问道:“是今日唤你夫子的那个小姑娘吗?”
百里虞扬往日话不多,此刻却不断追问着,索性欧阳澜之事虽是宫廷禁事,却也并非无能为人道,他这段时日被此事折磨良久,见百里虞扬心奇,便一股脑全都说了出来。
他不为将那孩子父母害死而惭愧,却一直记挂着今日将她独自丢在御书房前一事。
他这人奇怪的很,冷血起来杀人不眨眼,可也带着几丝温情,虽则那几分温情是不合时宜的。
百里虞扬撑着脑袋耐心的听麻世金叙述,末了,轻声劝慰道:“舅舅在宫中当差,若那小姑娘还活着,你自可照拂一二。”
只是那样的人怕是活不长的………
*
东宫
陆盛昨夜睡的晚,翌日早早的又被宫人唤醒,他闭着眼睛坐在床上,极其敷衍的伸了个懒腰。
宫人趁机上前为他穿戴衣物,他便迷迷糊糊的像个傀儡般任人摆布。衣物穿戴整齐,他整个人也清醒不少,一边洗漱一边问候在一旁的曹方:“百里太傅来了多久了?”
曹方细声细气的答道:“小半个时辰了,一直在书房候着。”
陆盛虽被献文帝下令闭宫思过三月,但学业却不可荒废。接下来三月他也不必去文华殿,只需待在东宫等太傅上门教课便是。
陆盛抹掉鼻尖上的水珠,觉得初春的早上尚且寒凉,等他三月后出东宫便是夏季中旬了。
这般想着,他转头对曹方道:“以后还是早些将我唤醒,让太傅等久了也不好。”
曹方懵里懵懂的点头,也不知太子何时转了性子,之前去文华殿上课也是经常迟到,不想如今在东宫还要比以往勤奋了不成?
待陆盛用膳后来到书房,百里清确早已准备妥当。
他进门时朝百里清规规矩矩的行了礼,便大摇大摆的走到书房正中间放着的课桌处坐好。
昨日在文华殿内他伤了百里清独子,今日百里清奉命上门教学,陆盛自然是没有心理负担的,而百里清因性子迂腐顽固,对大周朝忠心耿耿,心中对昨日之事也并不介怀。
他秉着为师之责,教习后趁课间休息之际劝诫道:“太子,老夫以后每日会上门教习,但你离开文化殿三月,这实在不好。学习之事贵在与人交流,这般学习比死记硬背,囫囵吞枣要好的多。”
陆盛见百里清年纪轻轻却一直唉声叹气,只觉得不解,索性这是在东宫,他也不讲究什么礼仪。双腿交叠放在案桌之上,姿态懒散道:“有什么不好的,这多安静。再说了,宫中别的不怕,最怕的便是相互交流,你要同别人说了什么话,指不定一会就传出七八种说法了,在宫中人人都得有自己的小心思才好。”
陆盛一张嘴什么都说的出来,他说宫中人人都得有自己的小心思才好,自己却又如此直白的同百里清说三道四。
百里清只觉的自己在太子面前没有为师之尊亦未尽到朝臣之责。
仿若他面对的是一只顽猴,不是人,两者习性不同,怎么教都是教不通的!
直至未时,百里清教习结束。
陆盛性子顽劣,但上课时却是十分安分的,他的课业不说极好,但在文华殿中却是处于中上。且平日间他对几个太傅也算守礼,如此,便也是十分省心的存在。
只是他身为太子,这样的学业成绩于皇后与献文帝而言却是不够看的,索性他这些年做的荒唐事极多,分散了众人的注意力,便也没有一直纠着他的学业说事。
百里清正收拾东西准备离宫,陆盛看着一直放在他身侧的小包裹,懒懒的问道:“太傅这里面装的什么啊?”
百里清闻言方才想起今早出门时自家小舅子的嘱托,忙道:“听闻昨日有一个小姑娘宿在东宫,她是被我家小舅子从幽都带来的,这是她的换洗衣物和她娘亲留下的一些小玩意,托我给她带来呢。”
曹方闻言,在太子的示意下接过那个小包裹。
陆盛见了也不知何意,又主动拎起曹方手中那个灰扑扑的小包裹上下掂量一番。见包裹轻飘飘的没什么重量方才满意的松开手,复又扔回曹方手中。
那神态像是在掂量一堆金银,又似在玩弄不起眼的廉价物品,既认真又散漫
两人寒暄几句,百里清因着要回家陪妻子转身欲走。
他身后,陆盛抱着双臂目送他缓步离开,待见不着人影时,方才扯开嘴角戏谑道:“东宫发生什么事,全天下都知道了。”
第十三章
曹方余光偷瞧陆盛,见他目视前方,神色寡淡,一副瞧不出喜怒的模样,便自作主张的认为他是生气了,因此伺候的愈发小心翼翼。
今日天色阴沉,两人回道正殿时,陆盛见曹方手中还拎着那小包裹,便摆手道:“你将包裹拿给她吧,别一直跟着我了。”
曹方一直记挂着古旭,闻言一刻也不耽搁的朝她的住处跑去。
他在古旭房外唤了几声,见得不到回应,又满心的想要快点见到她做点什么便自作主张的推门进屋。
进屋后,他方才发现古旭一直在睡觉,毫无清醒的迹象。
秉着不打扰的想法,且方才太子也叫他不必在跟前伺候,他不急着回去,便心安理得的拖过一张矮凳坐下双手撑着下颌满心欢喜的盯着古旭瞧。
古旭自曹方进屋后便一直睡的不□□慰,她做了噩梦,梦中她被献文帝掐住脖子,四周围着身着墨黑色宫衣的宫人,他们都盯着她瞧,却没有一个人上前帮忙。
她在噩梦中惊醒。
她一醒来,曹方便兴高采烈的扑了上来,“你醒了啊?你也真是太能睡了,现在都未时了。”
曹方个子高挑,身形干瘦,一颗脑袋却是硕大无比,连着那上面的五官都比常人大上几分。
古旭猛一惊醒便见着曹方凑上前的大脑门,被狠狠吓了一跳,偏巧她手又被曹方捏着,便很是不自然的朝后缩了缩肩。
曹方察觉了,不好意思的松开手,随即热情的将小包裹递到她面前,也不理会古旭如今脸色不太好的事实,只是一个劲的舔着脸道:“这是百里太傅带来的,说里面是你的换洗衣服和一些你从幽都带过来的小玩意。”
古旭自然是认得这个小包裹的,她接过后放在枕头旁,随即看着曹方不言语。
曹方被她看的不好意思了,挠挠头,说:“那…我走了啊!”
古旭傻愣愣的点头,整个人有气无力的,显得十分虚弱。
陆盛说是不让曹方在跟前伺候,但曹方离开许久才归他又十分不爽,见他来了,劈头盖脸的问道:“你怎的现在才回?”
陆盛的语气很是平常,但曹方却被这句话训的战战兢兢,小声道:“古旭一直在睡觉,奴才只好在一旁等她醒了将东西交给她。”
“她一直在睡?”
陆盛不可思议的问道,神色间隐有恼怒。他一大早便被唤醒去书房上课,她倒好,一直睡到现在。
曹方一直低着头,没见着陆盛脸色,此刻又一颗心记挂着古旭,便忧心忡忡道:“古旭好像身体不太好,整个人病恹恹的,没什么力气。”
陆盛一撇嘴,不屑道:“她能有什么事?估计是睡太久一直未进食饿的。”
他招了招手,令一侧的宫人给古旭送些吃食,再让年长的嬷嬷好生教导古旭一些宫中的规矩。
曹方在一旁见着,心中还是记挂着古旭。
他想着昨日古旭去逝的弟弟,生怕古旭也会像那个婴孩一样莫名其妙的死去,因此待宫人一回来,便急匆匆的凑近去问:“古旭还好吧?她怎么样啊?是不是病了。”
宫人闻言抿嘴轻笑了一声,道:“那孩子饿坏了,像只小狗似的将我带去的饭菜一扫而光,吃过饭精神多了,现在正在院中散步消食呢!”
曹方闻言,一颗心终究是放了下去。
………
太医院
陈太医诊脉归来,想起昨日太子吩咐的事,开始在屋中翻阅古籍。他诊治的病人不下千人,但未曾遇见要求将人脑子治好的!
那小姑娘在宫中,无家世背景,实者傻与不傻并无太大区别,但既然太子吩咐,他理当尽力而为。
此前没有相似的病例,他翻阅整整一下午,也找不出应对之策,只好先开一些温补药方暂且先将那小姑娘身体养着。
他将药方写好,交于候在一旁的药童拿去后院熬制,此时,皇后身边的嬷嬷寻了过来,他估摸着时辰,发现此刻应当是皇后用药的时辰,他今日忙着找医治那小姑娘的药方,差点把这事给忘了!
他连忙起身,将正欲离开的药童唤住,问:“给皇后的药可熬制好了?”
“方才就好了,一直在后院锅炉中温着呢!”
药童闻言答道,随即朝那位年轻的嬷嬷躬身行了一礼,“奴才这就去将药端来。”说完,晃动着两根细长的腿朝后院跑去。
嬷嬷看着那药童走远,面无表情的朝陈太医戏谑道:“太医真是大忙人,今日一整日都待在淑妃宫中,如今回来了,若不是奴婢来催,恐怕早将皇后的药膳给忘了吧!”
陈太医从案桌内绕了出来,被这嬷嬷三两句斥的无言以对,只是磕磕绊绊的回道:“奴才不敢,方才也是因着记挂着太子吩咐才会一心寻找药方,忘记看时辰了。”
幸好药童机灵着,及时解了围。
嬷嬷伸手抚了抚发髻上的钗环,缓声道:“你这要找的是什么药方啊?太子身体不好,为何不向皇后禀报!”
“不是太子,是昨夜那个小姑娘。”
陈太医医术不错,但嘴拙又没什么心眼,这些年若不是太子指明让他医治,他即便是死也爬不到这个位置来的,他一五一十将昨日的事情讲了出来,随即感叹道:“老夫医术有限,一时着实不知如何医治她这傻病!”
恰逢此时,药童将药端了上来,陈太医见了,也不在同嬷嬷寒暄,转身收拾起自己的药箱来,将东西收整好后,便准备同嬷嬷一道去坤宁宫为皇后换绷带重新上药。
那嬷嬷却是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药童,随即笑了笑,转身领着两人朝坤宁宫走去。
从坤宁宫回来时,天色已经晚了,陈太医一整日奔波下来,没什么精神,吩咐药童将今日新开的药熬制好送去东宫便准备睡下。
药童来到后院,按照药方抓了药材准备熬制,今日出现的那位嬷嬷却撩开帘子悄无声息的进了来。
他不住的打着瞌睡,忽然被人用力敲了敲脑袋,一个激灵惊醒过来,见着面前之人,忙起身行礼,“奴才参加嬷嬷。”
陈太医人手不多,先前又有一批人感了伤寒请假,此时后院只得他一人守着这方药炉,空气弥漫着一股浓厚的中草药味,药童自小长在此处自是闻惯了的,那位嬷嬷却很是不喜的捏住鼻子,细声细气的问道:“这是给东宫那位小姑娘熬制的汤药?”
“是的,再有半个时辰便好了。”
“药单给我瞧瞧。”
药童将已经被他捏的皱巴巴的药单交于她,她低头看不出所以然,随即又将目光落在药童稚嫩的脸上。
药童会意,好心解释道:“这都是一些温补的药材,师傅暂时找不出医治的法子,又见那小姑娘近段时日似乎没休息好,便先开了些温补的药材用着。”
“既是这般,那我就再加几味药材好了。”那嬷嬷从怀中掏出一副新的药方交给药童,道:“你把这几味药材添入其中,一日三次,可不能少了。”
药童比他师傅机灵的多,低头迅速扫了一眼药方,随即装作一脸兴趣盎然的神色问道:“嬷嬷也懂医吗?这又是谁开的单子呢?”
那药方上也都是些温补的药材,只是药性相冲,且其中一味天蕨,是宫外□□避孕所用药材,若是寻常女子长期食用,恐置不孕。
太子年岁不大,皇后便要如此防备他身侧的女子吗?
嬷嬷在宫中待了数十年,自然知晓药童心中所想,她冷笑了一声,斥责道:“这是谁开的重要吗?这药的作用你也知晓,反正死不了人罢!”
“只你这张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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