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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马阿福-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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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聪明的阿黄汪汪汪助威。阿福感动的泪眼汪汪,抱住阿黄的脖子揉了揉,阿黄太讲义气了,不仅是她的救命恩狗,还是忠心耿耿给她当护卫。
  那俩个仆妇顿时怕了,不敢再说什么,只不远不近地跟在阿福身后,就怕那狗扑上来咬她们一口。看起来,不像是押送,反倒成了跟着阿福逛园子了。
  静园在王府西南角,是一座荒废的旧园子,没有人打理的花草树木随意生长,繁茂得把天光都遮了一半,临近下午了,这里就更显得鬼气森森了,刚走到门口,就觉得里头阴风阵阵。
  阿福脚步一顿,她不怕被关起来,就怕有鬼呀。
  “夫人别怕,静园只是荒凉了些,”翠眉心里头也打鼓,静园既是关押王府犯错女眷的地方,也是处置罪人的地方。昔日一同出宫进府的姐妹里,就有一个犯了大错被关进静园的,她奉了王爷的命令来探望过,里头真是阴气森森可以把人吓死,那个宫女没挨过几日就全都招了。
  徐夫人这样娇软的人,住一晚上可别病了,翠眉十分担忧。
  “夫人请,”押送的两个仆妇见她们主仆生怯暗自高兴,她们治不了,静园里头的嬷嬷可不管你进来之前是多金贵的人物。
  “这是犯了什么错的人?”看守静园的是个身材粗壮的老嬷嬷,说话声音粗嘎,面相也十分严厉。
  其中一个仆妇就回答道:“宋嬷嬷,这徐氏是谋害慧姐儿的凶手,侧妃令我等把徐氏送到静园,等候王爷发落。”
  听见谋害慧姐儿,这宋嬷嬷才撩起眼皮看了站在台阶下的人一眼,年纪不大,面容稚嫩,倒真是人不可貌相,她也没什么特别反应,只是侧身让几人进来。
  待看到当先窜进来的阿黄,宋嬷嬷的神色才是变了变,她本来打算随意找个房间把人关了,看到了阿黄就改变了主意。
  进了院子,才更感觉到里头的阴森,地上的青砖都被杂草挤得裂了,东一丛西一丛茂盛得很,草丛里窸窸窣窣也不知道藏了什么。还好有阿黄和翠眉陪着她,阿福楼紧了翠眉的胳膊,要是她一个人被关进来,肯定会被吓坏的。
  宋嬷嬷把众人领到了后院,一共三间正屋,她就开了中间的屋子,阿福和翠眉两个人一只狗一进去,宋嬷嬷就在屋子外头落了锁。
  亲看着徐夫人被关起来了,两个仆妇急忙告别了宋嬷嬷回去复命,这静园也不知道是不是死过太多人,明明还是白天就慎得慌。
  静园年久失修,屋子的外观看起来都破破烂烂的,阿福本以为这间窗户纸都烂没了的屋子会很破败,哪知里面竟然意外的整洁,没有霉味和灰尘,当中摆着一张八仙桌,两根条凳,还有一张床,青色布帐子,铺着同样青布的垫子和被子,看起来还算干净。
  翠眉一路皱着的眉头就放松下来,好歹是个能住人的屋子。她掏出手帕擦了擦凳子和桌子,请阿福先坐下。
  阿黄就很兴奋的东闻闻西嗅嗅,先把这个地盘归到自己狗爪子下来。
  “翠眉,你说王爷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啊?”阿福心里不安,她抓着翠眉的手臂,“万一王爷也不相信我怎么办?”
  一开始她还很自信朱公子一定会相信她,可被关到了这个可怕的院子里来,她越想心里就越没有底,万一朱公子也信了慧姐儿的话呢?
  “夫人放心,王爷明察秋毫,不会被蒙蔽的,”翠眉倒是不担心王爷会被慧姐儿的谎言欺骗,她只担心徐夫人这回会白白吃了亏,毕竟慧姐儿是个傻孩子,怎么跟傻子计较呢?
  阿福听翠眉语气肯定,人也镇定下来,然后就感觉到饿了,可她身上的荷包都在换衣裳的时候换掉了,什么也没有带,哪里摸得出吃的。
  问翠眉,翠眉也没有随身带吃的东西的习惯,只能安慰皱着眉头的小姑娘,“一会儿会有人送饭的。”就是比较难吃罢了。
  “唉,翠眉连累你了,”阿福很感谢翠眉为她作证又陪着她。
  “夫人说的哪里话,要不是夫人护着我,我也不能站在这里了,”翠眉说完,扬起唇角调笑道,“等王爷回来,看奴婢忠心护住,没准儿还会赏我呢。”
  她这话让阿福不由也跟着笑起来,只盼朱公子早些从宫里出来吧。她俯下。身,摸摸趴在她身边的阿黄,“让你也跟着挨饿了。”
  淑景园里,白侧妃带着人都走了,却下了令不许人随意走动。于是偌大一个院子没了主人,被禁足在院子里的侍女仆妇们都人心惶惶,徐夫人这才好了多久,难道就要倒了?
  海棠借口要方便,悄悄从人群里跑了,却是从西墙下的小角门溜了出去,往外书房报信求助去了。
  巧了是曹正淳留下来守屋子,一听是淑景园的侍女求见,二话不说就出来了。结果从小侍女嘴里听到了那么大的事,曹正淳一下子严肃起来,这要是真的,可难办咯。
  他是知道王爷有多看重徐夫人的,忙亲自出了府,在宫门外头守着等燕王。哪知这一等就等到了宫门下钥也没见着燕王出来。
  燕王见完徐家父子就出门进宫了,他入宫以后,径直去了贤妃住的景和宫。被景和宫的大宫女翠珠迎着进去,在暖阁外就听见了屋子里贤妃的笑声。
  “谁来了?”燕王眉头一皱,他已经想到了某个人。
  “回禀王爷,是钱小姐,”翠珠低眉顺眼道。这钱家三小姐对自家王爷的心思可谓是司马昭之心,偏生她是皇后的嫡亲侄女,又打着先燕王妃妹妹的名头,每次来看贤妃都让人无法拒绝。翠珠近侍贤妃身边,看得明白,贤妃娘娘其实也不太满意钱三小姐,却也没有拒绝让钱三小姐做燕王继妃。
  听见果真是钱蕴仪在,燕王脸色略冷。
  贤妃坐在炕上,看见儿子冷着脸进来,心下明白是因为有钱蕴仪在。等燕王给她请了安,她笑笑招手,让燕王到她身边坐,“子谦,我看你出去一趟没有瘦,反而胖了?”
  “王爷,”钱蕴仪却觉得燕王殿下比上回见更神光内敛,君子如玉了,脸红心跳地给燕王道了个万福。
  燕王没有看她,在贤妃身边坐下,道:“许是江南水土养人,有一种胭脂米,是京里没有的,十分清香,儿子就带了一担回来,也不知道母妃会不会喜欢。”
  贤妃口里说着千里迢迢带米费力,却马上让人把燕王带进宫来的米拿去煮了粥,正好可以留燕王吃饭。
  钱蕴仪见燕王不理她,只好厚着脸皮挨着贤妃另外一边坐下了,笑道,“王爷对娘娘真是一片孝心。”小时候钱蕴仪还是叫燕王姐夫的,后来钱家有意让她嫁给燕王,她自己也乐意,就悄然改了口,只叫王爷了。
  燕王淡笑,不接话。
  贤妃看钱蕴仪尴尬,笑着解围,“要是能早日给我生个孙子,这才是真孝心呢。”
  贤妃娘娘这话的意思是她想的那样么?钱蕴仪羞答答地隔着贤妃看一眼燕王,她就是知道今日燕王要进宫见贤妃,特意打扮了来的。
  “会有的,母妃放心,”燕王笑道,“我新纳了一个妾室,她父兄都是举人,身世清白,等她有了身孕,我就为她请封。”却不说请封的是正妃,还是侧妃。
  贤妃就瞥一眼正咬牙的钱蕴仪,心里暗暗摇头,“我说的是正正经经娶一个继弦,你就跟我扯妾室,哪能一样?”
  燕王也知道贤妃有意让他娶钱家的姑娘,就为了向皇后一系示好,向太子表明忠心,梦中他是忠心了,可下场呢?
  “母妃,还有外人在,”燕王神色淡淡。
  在场的外人当然只有她钱蕴仪了。钱蕴仪就变了脸,她在家也是千娇万宠的,仗着皇后和太子,就是宫中那几个嫔妾生的公主都没有她来得矜贵,听了燕王这话,哪里受得住气,当即起身告辞了,“娘娘和燕王有话要说,臣女就先告辞了。”
  “本想留你用膳,哪知道他来了,下回儿你来,我下厨给你做十素汤。”贤妃不愿太得罪钱蕴仪免得皇后猜忌,和和气气叫她的大宫女翠珠送钱蕴仪出去。
  等钱蕴仪一走,贤妃就叹气,“你也太不给她面子了,她一个小姑娘,哪里挂得住。”
  “钱家自己不要面子,儿子为何要给?”燕王对着自己的母妃,眼神柔和下来。
  贤妃常年礼佛,身上是凝神悠远的檀香味,她抚着儿子的肩,柔声道,“可她背后还有皇后和太子。”
  一来,燕王战功赫赫,深受皇帝宠爱;二来,当年攻城,虽说是皇帝自己亲下的命令,但信王和安王的死,还是让皇后和太子记恨在心。若不委曲求全,等到太子继位,燕王这样功高震主的存在,能有什么好下场呢?
  “母妃,为何我要让?”燕王对着自己的母亲,第一次吐露了心事,“同为父皇的儿子,我难道不能争?”
  贤妃听了这话,顿时色变,“不行!”
  迎着燕王诧异的目光,贤妃声音艰涩,“溢儿,你争不过太子的。”
  燕王见贤妃神情激动,不好再刺激她,只好温声道:“我不过是说的气话,母妃不要担忧。”
  “莫要争,安安稳稳地做一个贤王忠臣,”贤妃不放心地嘱咐燕王。
  从小母妃就交代他不要跟嫡出的几个兄长争,小时候或许只是争夺先生的夸赞,父亲的喜爱,或者一件稀罕的玩物,而现在争的却是这锦绣河山,他为何还要继续退让?
  “母妃放心,儿子明白的,”燕王安抚地拍拍贤妃的背,母妃谨小慎微了一辈子,他的话在她听来太大逆不道了吧。


第31章 
  得了燕王再三保证会安分守己, 不会争位的承诺, 贤妃脸上的神情才是略微缓和些, 她握住了燕王的手,语重心长,“平平安安才是福, 我只盼着你当一个富贵闲人, 儿孙满堂就心满意足了。”
  “母妃说的是, 儿子不过是一时说岔了,”燕王笑笑,转移了话题道, “这次去江南寻医, 儿子找到了几个名医, 对小儿之疾很有研究, 慧姐儿的病应当能好转些了。”
  “阿弥陀佛,”贤妃就拨着手上的奇楠木珠子念了一声佛,“慧姐儿生来命苦,我也不求她能通了心窍, 只要她能安安稳稳长大就好了。”
  成年皇子不得留宿后宫, 燕王陪贤妃用了膳,又为母妃读了一卷经书, 看她神态放松了,才是从贤妃的景和宫出来。
  刚要出宫, 就遇上了来寻他的乾清宫的太监, “燕王殿下, 万岁召您乾清宫觐见。”
  来的是乾清宫大太监石潼的小徒弟石敏,燕王就问了一句,“公公可知道父皇寻我所为何事?”
  那太监就低了头,轻声给燕王卖了一个好,“奴婢也不清楚,只是依稀听见陛下急召户部侍郎顾大人。”
  户部?燕王心念急转,面上淡然自若,他对送他出宫的翠珠道:“翠珠姑姑,不用送了。”
  翠珠含笑福了福,目送燕王跟着乾清宫的太监去了,方回宫复命。
  “燕王出宫了?”贤妃已经在佛堂里念经了,听着翠珠的禀报,她依然跪着不曾回头。
  “万岁召见,王爷去了乾清宫,”翠珠知道不能打搅了贤妃礼佛,轻声回到。
  贤妃望着画上手持莲花的观音像,轻叹着念了一声佛。溢儿是什么心性她还是有把握的,既然都说出要争的话来了,恐怕不会轻易改变了主意。贤妃一时忧心忡忡,经书都念错了好几次。
  ————
  再说燕王跟着石敏到了乾清宫,东暖阁外就听见了皇帝怒斥的声音。
  燕王收敛心绪,一脸平静的走进去,就看见跪在地上汗湿重衫的户部侍郎顾选以及摔在顾选面前的一本厚厚的折子。
  而皇帝正气得须发怒张,破口大骂,“鹌鹑嗉里寻豌豆,鹭鸶腿上劈精肉,蚊子腹内刳脂油,你到是下得去手!怎么不把国库也搬空了?”
  皇帝骂人骂得顺溜,燕王听了有点想笑,但还是面露关切地,“父皇还请息怒。”
  “燕王你来得正好,那折子你也看看吧,”皇帝背着手踱步,如今天下才太平了几年?贪官污吏一茬接一茬,长隆二年的大案难道还不够这些贪官紧紧皮子?
  “是,”燕王应声,石敏已机灵地捡起了折子呈给他。
  这折子是皇帝今年刚委派的巡盐御史宋昱从浙江递上来的,乃是揭发盐运使薛聪与户部侍郎顾选勾结,收取盐商贿赂,并贪墨税银百万两之巨。
  这么大的罪名顾选自是不能认,口称冤枉。
  燕王刚看完折子,太子也来了,燕王站得近,从太子身上闻到了一股浓重的酒气。他略略皱眉,站得离太子远了些,心里越发的不服气,他究竟哪里比不过太子了?难道就因为太子是长子嫡出,不论贤愚都是正统,而他生母侍女出身,就要甘心俯首?
  “儿臣见过父皇,嗝,”太子话音都带着酒意,更是控制不住大了个嗝。
  见太子如此懒怠,皇帝脸色就更不好看了,哼了一声,让太子看折子。
  太子本来正在与姬妾作乐,忽然被急召,只来得及换掉了一身脂粉酒气的衣裳,胡乱灌了碗浓茶就来了,正是酒意上头的时候,哪里看得清折子上讲的是什么,但他还知道顾选是自己人,假装看了几眼折子,就为顾选求情,“父皇还请息怒,这折子上的罪状真假难辨,顾大人一向忠勉,这样的事,是做不出来的。”
  定然是燕王的诡计。太子眯着眼睛看了看袖手而立的燕王,难道是燕王知道了顾选是他的人?
  “做不出?”皇帝看太子不争气的样子就动怒,一把抄起放在御案上的账册劈头摔了太子和顾选一脸,“且自己看看。”
  那顾选原来还喊冤,待看见一本摊开的账册里,他自己亲笔签的字,顿时浑身的骨头都像被抽了去,一下子软了,“臣只是一时糊涂,陛下饶命。”
  太子被账册砸在脸上,酒醒了三分,发现燕王目光冷淡地看着他,忽然打了一个激灵,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心下一横,顾选不能留。
  燕王在宫里挑灯夜查账,阿福和翠眉总算是盼来了晚饭。
  送饭的是个穿着土褐色马甲容长脸的仆妇,饭食也不用食盒,就是个托盘敞着端来了,一碟肉包子配一碟腌雪里蕻,一碟腌干豇豆。
  都被关起来了,吃食简陋点正是意料之中,肚子饿了也讲究不了什么。阿福先拿了一个包子,还好天气暖和了,包子还是温热的,能闻到葱花和肉的香气。
  她先给了翠眉,又拿了一个放在板凳上给阿黄,最后自己拿了一个,正要开吃,阿黄突然一跃而起,撞掉了她手里的包子。
  “怎么了?”阿福只以为阿黄是闹脾气了,毕竟人家可是吃肉的狗,让它吃包子也太委屈了,阿福摸摸阿黄的脖子,“等回去了,我叫人给你煮一大锅肉可好?现在就委屈你先吃包子了,好歹也是肉的呢。”
  说着她就弯下腰,想要去捡那个落在地上的包子,包子剥了皮还可以吃,她并不介意,哪知道阿黄抬起脚,一爪子踩在了包子上,一下子把肉包子都踩得露馅了。
  “阿黄!”阿福有点生气了,浪费食物多可耻呀,就算阿黄是她的救命恩狗她也要教训它!
  阿黄这样的表现也曾经有过一次,就是个宫女给王爷送茶的时候,翠眉心里一跳,慌忙把手里的包子扔了。
  “翠眉?”阿福扭头就看见翠眉煞白的脸。
  “夫人,这包子恐怕是吃不得的,”翠眉急急道。
  汪汪汪,阿黄也对着桌子上的包子叫。
  阿福惊出一身冷汗,所以包子里面有毒?
  主仆两个面面相觑,翠眉战战兢兢地拿起白瓷盘子装的雪里蕻给阿黄嗅嗅。阿黄抬脚踢翻。
  好了不用试,那一盘干豇豆也是有问题的。
  现在麻烦来了,若是幕后人见她们没有被毒死,等到晚上半夜的,会不会再来害她们呢?
  两人一狗提心吊胆地挤在了床上,阿福全程把阿黄抱着,这样还能安心点。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屋子里就越发的昏暗了,这种关押犯错女眷的地方连蜡烛都没有配备,等到天彻底黑了下来,屋子外夜风一吹,就听呜呜风声响起,真是犹如阎罗殿中一般可怕。
  她们除了早膳用了点粥,一天下来水米未进了,肚子不停地咕噜噜叫,配合着呼呼往屋里吹的阴风,可谓是凄风苦雨,萧瑟极了。
  “王爷怎么还不来呢?”阿福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黑魆魆的夜里有些发抖。她在香如故里的时候,刘婆婆是个爱说鬼故事吓唬小姑娘的老太太,她听多了鬼故事,这会儿就格外的怕,尽管什么也看不见,她还是努力地瞪大了眼睛,她就怕一闭上眼,会有吊死鬼从屋梁上头垂下来,伸长了红红的舌头舔她的脸。
  “王爷可能是有事情绊住脚了,”翠眉也怕,挨着阿福坐着,同样在期盼王爷赶紧回来。
  阿福紧抿着唇,很想哭,但是她忍住了,女孩子的眼泪金贵着呢,要哭也要等到朱公子来了再哭,她现在哭了,背后里的坏人岂不是高兴坏了。
  突然,她感觉到脸上被什么湿漉漉的东西舔了一下,很快又被舔了第二下,她一下子在脑中描画出了一个穿着白衣服的女鬼正倒吊着伸舌头舔她,吓得惊叫一声,“有鬼!”
  “哪里!”翠眉顿时吓得瑟瑟发抖,一把抱紧了阿福。
  汪汪汪,阿黄不明所以,它不过是舔了一下香香软软的小姑娘啊,难怪主人那么喜欢她,真好舔汪。
  听到了狗叫,阿福才反应过来自己闹了误会,她摸黑拍拍阿黄,“你真是吓死我了。”
  然而她刚放下心来,就听屋子外传来幽幽的女子唱歌的声音,一开始还不清晰,渐渐地就听歌声越来越近,尤其是屋外风吹阵阵,那歌声就显得越发的飘渺了。
  这回真的是鬼吧?阿福和翠眉紧张地手拉手,另一只手则搂着阿黄的脖子。就见随着歌声渐渐近来,一团橙色的光出现在窗口,破烂的窗棂上印出来一个女人苍白的脸。
  翠眉又一次吓软了,阿福害怕到极致,反而有几分冷静,她发现原来橙色的光是女人举在手里的一盏灯,灯下,那个女人是有影子的。
  尽管她穿着白衣,披着头发,有影子就不是鬼了。阿福松了一口气,她可是直面过水匪的女人,不能怕!
  “你们看见我三哥了吗?”
  那个女人盯着里面幽幽开口了,“三哥?三哥你在不在里面,眉儿来了,你怎么没有来呢?”
  “这里没有你三哥,”阿福试探着回答。
  “没有?”女人喃喃,有些失望,她举着灯又往别处去了。
  阿福才是长长舒了一口气,呜呜,这个静园好可怕,她想朱公子了。


第32章 
  夜漏更深, 东暖阁里灯火通明, 皇帝坐在御案后, 抬眼看向坐下诸人。
  被连夜召来的翰林学士们和大理寺官员俯首翻看一箱箱的账册,书写声算珠拨动声绵连不绝,太子也拿着一本账册在看, 皇帝却一眼看穿太子的心思并不在这里了, 长子平庸, 若不是长孙聪慧果决,他真担心百年之后的李家江山。
  再看四子燕王,烛火下他认真翻看着一本账册, 间或与一旁的翰林学士低声议论几句, 似乎很有所得。
  “夜深了, 燕王先出宫去吧, ”皇帝轻抚着椅子上的龙头雕刻,忽然开口。
  正与燕王讨论得投入的翰林学士一愣,燕王已跪下应答,“是。”
  头顶的八角琉璃宫灯投下光来, 映得燕王的脸半明半暗, 皇帝眯着眼看他神色平静并无其他,抬手道:“今夜你也累了, 回去好生歇息,不用来上朝了。”
  “多谢父皇体谅, 儿子告退。”燕王稳稳起身, 淡然出了东暖阁, 不曾有留恋之色。
  太子有些羡慕地望着燕王出去的背影,父皇还是偏心,竟然放了燕王回去休息,他却还得留在这里。
  丑时刚过,一出门就有森凉的夜风吹起了燕王的袍角,他是白日入宫,穿得单薄,袍角被高台上的风吹得凌乱,澄明的大红宫灯下,显得有几分萧瑟。
  “王爷留步,”石敏举着一件披风追了出来,见燕王停住了,忙疾步追上去,“万岁听见外头风大,令奴婢给王爷送一件披风。”
  “劳公公待我向父皇谢恩,”燕王抬抬手。
  石敏留心见燕王容色沉静,既无半路被撵走的不满,也无欣喜之色,心里腹诽了句也难怪燕王平静,任谁做了半日功,连个苦劳都没有捞到,赏件披风能有什么用?最后功劳还不是落到了太子上头?
  王承恩不等石敏亲自动手,自觉接过了那件墨绿妆花蟒龙纹披风为燕王披上。
  灯下,蟒龙纹花团锦簇熠熠生光,乍一看富丽非常,然蟒龙五爪却非龙,燕王淡淡一笑,拢了拢身上的披风。父皇已经在防着他了,今夜顾选之事论理与他并无干系,却留他在宫中至夜,又体谅他辛劳不必上朝,看似荣宠,其实却是防着他插手其中。
  燕王站在乾清宫的高台上,前方太和殿影影瞳瞳如蛰伏巨兽,令人心生向往,他抬脚下了玉阶,向着那暗影重重而去,他总有征服这巨兽的一日。
  曹正淳没想到燕王这回进宫竟然如此之久,他看到有大理寺和翰林院官员也被传召进宫,至夜不出,就想到燕王恐怕是留宿宫中了。
  这可怎么办才好?曹正淳不敢打搅王爷大事,又担忧徐夫人在静园受苦,直后悔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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