辅臣-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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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心里震惊，可是却没想到今日宫南絮便过来跟他们道别了。
　　“他许是觉得，再留在我在宫里我也不会开心，便索性依了我。”宫南絮垂下眉头，也只能想到这么一个理由。
　　“还有一点，就是因为他在乎你。”宋音离侧过头，眸光落在她不知所措的脸上，这句话以前她不愿意承认，如今是不想承认也不行了，特别是慕容暄答应宫南絮让她从宫里离开之后，她便知道她赢走了慕容暄的心。
　　宫南絮绞着手指头，她知道慕容暄确实是在乎她，这是这份在乎里，掺杂了太多是非利益的东西，搅得她心底不得安宁。
　　“不管如何，我都不会再回到他身边。”过了许久，她才说出这句话来。
　　宋音离捏着锦帕，点了一下头。
　　宫南絮与凌暮时约在日落时分，他们二人一同在蕲州城外汇合。眼看着就要到午后，她去将小皇子抱回来，还要去跟慕容暄说一声。
　　小殿下的泪水再次掉了下来，他舍不得他们两个人，靠在宋音离的怀里哭了许久。
　　那时候的慕容暄还在御书房中批阅奏折，尹兆平从外面走进来跟他禀告，“皇上，宁妃娘娘抱着小皇子过来了，正在外面候着。”顷刻间，他手里的奏折落在案桌上，发出一阵声响。
　　他知道她迟早会离开，可真正到这一刻时，他的心里却是慌乱的。
　　慕容暄的手在颤抖着，他将双手交握在一起，想要掩饰自己的表现出来的慌乱感，脸上拂过一阵又一阵忐忑，过了许久他才缓下心神，“宣他们二人进来吧。”
　　“是。”
　　尹兆平躬身颔首，退了出去。
　　“宁妃娘娘，皇上宣你们二人进去。”即便是到了这一刻，尹兆平也要尽忠尽责地传达慕容暄的话。
　　宫南絮稍稍点头，抱着小皇子走进去，站在慕容暄面前。
　　慕容暄抬起头，看着他们二人，他朝她慢慢伸出手，轻声说道：“过来。”宫南絮的眸光恙了一下，喉间微微发紧，她觉得自己仿若回到了多年前的那个夜晚。
　　她抱着小皇子，朝慕容暄走过去，慕容暄握上她的手，将小皇子抱到怀里，开口说道：“箫儿，叫父皇。”
　　小皇子看着他，又看了宫南絮一眼，仍想让宫南絮抱着，慕容暄又柔声安慰他，“别怕，我是你父皇，你叫一声父皇。”
　　这下，小皇子的情绪才慢慢稳定下来。
　　“父，父皇。。。”他跟着慕容暄，叫出一声“父皇”来。
　　“哎。”慕容暄扬起眉眼，用脸贴上他柔软的小脸，眸底闪着泪光，听到慕容箫叫他的这一声‘父皇’，他便满足了。
　　“咯咯咯。”小皇子被他逗得笑出声来，笑声也如小殿下那般清脆。慕容暄看向宫南絮，双眸间透着无尽的满足感。
　　“朕就，不送你们了。”抱着小皇子站了许久，他将小皇子还到她手里，说出这么一句十分伤感的话来。
　　他不敢去送他们，看一眼都不敢。
　　“嗯。”
　　宫南絮应承下来，眸光微闪。
　　走出御书房之前，她回头看了慕容暄一眼，他低下头那副沮丧的样子映入她眼眸中，尔后她便转过身子，走出御书房。
　　尹兆平在御书房外叫住她，“宁妃娘娘，这是皇上让老奴交给他们的。”他走上前，拿出一张金色的令牌，递给她，“若是您和小皇子有什么需要，可以凭着这张令牌随时调遣大齐各地的官员。”
　　在那晚坐下这个决定之后，慕容暄便将令牌交给了尹兆平，让他转交给宫南絮。
　　宫南絮犹豫着，不愿接过令牌。
　　“您还是收下吧，就算是为了小皇子，您也该考虑得周全一些。”尹兆平劝慰她一句。
　　果然，小皇子是她最柔软的地方。她伸出手，将令牌接过来，“谢尹总管，你替我跟皇上道声谢。”
　　尹兆平摇了摇头，“皇上他想让你们这一世都平平安安的。”他的声音里，透着不舍。
　　毕竟这回一分别，今后怕是不能再见面了。
　　“嗯。”
　　宫南絮点下头，抱着小皇子走下大理石台阶。无双已经让宫人将马车备好，此刻正站在马车旁等着宫南絮和小皇子。
　　见到宫南絮抱着小皇子走出来，她急忙跑上去，将小皇子抱过来，让他们二人上了马车。
　　马车从宫外离开，往蕲州城门口而去。
　　在城门口候着他们的，除了凌暮时，还有冷青梧和灵惜。见到她的马车在朝他们驶来，他们才放下心来。
　　无双抱着小皇子在马车内，宫南絮从马车上下来，跟冷青梧道别，“冷统领，多谢你帮了我和凌大哥这么多次。”
　　她看着冷青梧的眸光里，蕴满真挚。
　　“你们二人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而且一半的功夫也都是从我这里学来的，我自然是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们受苦。”
　　冷青梧的话里，亦是蕴满真挚。
　　以前同他们计较，是他也要设身处地为慕容暄做事，他的身上带着吴昭仪的使命，不敢有半点差池。
　　“师父，徒儿此生定会永远都记得您的教诲。”此刻的凌暮时，对他只有无尽的尊崇，以前的那些恩怨早已都抛到九霄云外。
　　“嗯，能教出你这么一个好徒儿，也是为师的荣幸。”冷青梧的脸上浮现出笑意，亦是带着一丝骄傲。
　　“灵惜，你要跟我走还是留下来陪师父？”此刻的灵惜，还未作下决定。她是东方宛云身边情同姐妹的丫鬟，凌暮时自然要先问过她的意见。
　　“我。。。”
　　她绞了绞手指头。
　　“不若，我还是跟着姑爷您走吧，也能照顾你一些。”她犹豫了一会，还是决定跟凌暮时离开蕲州城。
　　她迈开腿，要朝凌暮时那一边走去时，却突然被冷青梧握住手腕，将她拉回来，“灵惜，留下来吧。”这是他第一次，开口挽留她。
　　灵惜转过头，清澈的双眸里涌动着惊诧，她抿了抿唇齿，有些不知所措。
　　“不如你就听师父的，留下来吧，他一定会将你照顾好的。”将她交给冷青梧，凌暮时心里十分放心，他也会跟东方宛云有个交代。
　　“嗯。”
　　最后，灵惜点下头来。
　　宫南絮扬起眉眼，和凌暮时一同上了马车，再与他们二人道声别后，马车从蕲州城门口离开。
　　冷青梧将手覆到灵惜的肩头上，将她揽入怀中。
　　“小七，想好去哪里了吗？”
　　凌暮时看着宫南絮，开口问她。
　　她摇了摇头，“还没想好，我想到回漠北，可是那里冬日又是冰天寒地的，怕箫儿受不了。”
　　“如此，那我们便听天由命了。”
　　凌暮时扬起唇角，脸上又恢复了以往的桀骜不驯。宫南絮听得出来，他话里有话。
　　“原来你已经想好了。”
　　她笑着指向凌暮时，埋怨他在打趣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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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一章：勿念
　　
　　
　　凌暮时笑言，“我确实已经想好了，你只要跟着我去便可。”他给宫南絮倒下一杯茶。
　　宫南絮勾起唇角，眸光里闪过一丝俏皮，她将杯盏拿起来，轻轻抿下一口茶水。
　　马车一路往前不急不缓走着，小皇子睡着了，他们都怕马车太过颠簸会把他弄醒。
　　好在小皇子在自己的小床里睡得极为安稳，无双帮他把小床布置得极为舒适，不会让他不小心被磕着。
　　宫南絮伸手抚上他额头，日后见不到他今日方才学会叫的父皇，也不知道他心里会不会怪她。
　　凌暮时亦是看向小皇子，他看得出来宫南絮在担心什么，“小七，别想太多了。”他安慰她道。
　　她只看着小皇子，没有开口回他的话。
　　没过多久，天色完全暗下来后，他们暂且在城外的客栈里住了下来，等到第二日天亮之后才继续赶路。
　　马车停在一座小院门前，凌暮时最先下了马车，他站在小院门口，神情变得有些落寞。
　　宫南絮从马车内下来，看着眼前的这座小院，侧过头看凌暮时时，才发现他的神情有些落寞。
　　“凌大哥，怎么了？”她疑惑地问道。
　　“之前我曾经跟云儿在这里住过。”他缓缓开口，推开小院的门。宫南絮怔在原地，尔后便跟上他的脚步。
　　无双抱着小皇子，跟在他们身后。
　　小院里已经积了灰，要好好清扫上一番才能住下来。凌暮时从屋里拿出一张木藤椅，擦干净之后让她抱着小皇子坐在上面歇息。
　　无双在小院里清扫院落，凌暮时去将马车上的东西卸下来。
　　宫南絮坐在木藤椅上，小皇子坐在她的双膝上，玩着自己手里的玩具。他的兴致看起来还不错，至少没有哭闹。
　　不过他的年纪还小，不会受这些事影响。
　　忙活完的第一件事，凌暮时就是在小院中撒上他从蕲州城里带来的芍药种子。
　　宫南絮看着他那个弯着腰，认真撒种的样子，双眸中蕴满柔意。无双泡了一壶茶水，等凌暮时种完芍药，让他们二人都坐到院中的石凳上，她给他们各倒下一杯茶水。
　　落日的余晖照落到小院中，蒙上一层暖黄色的光。
　　“想不到在有生之年，我还能与你这样悠闲的在这里饮茶。”歇下身子，喝了一口茶水后，凌暮时感慨道。
　　这一刻在几个月之前，他连想都不敢想，只觉得自己还能捡回这条命，已经是老天爷格外开恩。
　　“凌大哥，别这么说，你没做过什么错事，不应受到那些不该有的惩罚。”宫南絮亦是喝下一口茶水，安慰他一声。
　　“我知道，你心里自然是舍不得我这么说自己的。”凌暮时朝她扬起唇角，唇边露出一抹浅笑。
　　宫南絮低下头，将怀中的小皇子再往上提了一下。
　　小殿下要走到行云宫里找慕容箫时，才想起来他已经不在宫里待着了。他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往长央殿而去。
　　慕容暄坐在长央殿内，看着小殿下那个朝他走来的身影，他从长椅上站起来，走到他面前问他，“邺儿怎么了？”
　　他的双眼里，还闪着泪光。
　　“二弟不在宫里了，邺儿想他。”小殿下看着他，话里带着哽咽。
　　慕容暄的嘴角动了动，最后抱住他，让他靠在自己的肩头上，“无妨，日后还有母后和父皇陪着。”他将手覆到小殿下的后脑勺上，柔声安慰他。
　　“父皇，您不想他吗？还有姨娘。”小殿下乖巧地靠着，眸光里透着不解。
　　宫南絮和慕容箫从宫里离开了，他却没有从慕容暄的脸上看出一丝悲伤之意。他神情淡漠，仿若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想啊，可是父皇知道，你姨娘和你二弟一定会过得好好的，所以心里很放心。”
　　他松开手，将小殿下从怀中抱出来，认真地跟他解释。
　　小殿下低下头绞着他的衣袖，“那好吧，姨娘跟我说了，等她安定下来之后会写信给我的，到时候我拿过来跟父皇一起看。”
　　“好。”
　　慕容暄一口答应下来。
　　之后，带着他到宫中转了一圈之后，慕容暄便将他送回华霜殿里。宋音离要留下下来用晚膳，他没有留下，直接回了长央殿。
　　一回去，便将自己关在里面。
　　今日在小殿下面前没有表现出来，是为了要安抚他的情绪。从昨日宫南絮和小皇子一走，慕容暄便去到了他们以往的行云宫中，里面空空荡荡，什么也没了。
　　那一刻慕容暄才发觉，有他们在宫里的日子，他有多幸福。他在行云宫里坐了许久，最后才离开。
　　尹兆平守在长央殿外，沉重地叹了一声气。
　　三日后，宫南絮确实像答应小殿下的那般，给他寄去了一封信。小殿下一从宫人手里拿到信，便跑到慕容暄那里，高兴地朝他喊，“父皇，姨娘寄信到宫里来了。”
　　慕容暄从长椅上站起身子，疾步朝他走去，小殿下的腿还未来得及跨进寝殿内，他立刻将他将一把抱进来，与他一同坐到长椅上。
　　“父皇，您快看看。”小殿下将信递给他。
　　慕容暄一把将信拆开，熟悉的字迹顷刻间映入他双眸里，“是你姨娘寄过来的信。”
　　他笑着，手却抖了一下。
　　“父皇，您没事吧？”小殿下看出来他有些不太对劲，赶紧问道。
　　他摇了摇头，“没事，没事，父皇是高兴的。”他将信展开到小殿下面前，小殿下扬起唇角，“没事便好。”
　　尔后，他一字一句将宫南絮在信中写的话念出来，“小殿下，姨娘和小皇子已经安顿好了。
　　小皇子他年纪尚小，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未察觉到这里和宫里有什么区别，他仍和在宫里的时候一样，醒过来时便坐在我怀里玩玩具，累了便睡着，我们过得都很好。”
　　她在信中写得十分简单，没有过多的话语。
　　“没有了。”自己读完，小殿下亦是有些舍不得，只短短的几句话，不够他们二人看。
　　“只可惜她没有在信上说她在哪里，不然邺儿就可以给她回信了。”慕容暄遗憾地说道，他自己也想给宫南絮回封信。
　　“是啊，邺儿也觉得可惜得很。”小殿下亦是叹了一声气，他将信从慕容暄的手上拿过来，小心翼翼收起来。
　　“父皇，这信邺儿先收着，若是你想看便过来找邺儿拿。”他低下头，从长央殿里离开。
　　慕容暄坐在长椅上，信是宫南絮寄给他的，他倒是学会护着自己的东西了。他微微勾起唇角，有些哭笑不得。
　　尔后想到方才宫南絮在信中说的话，心底里又蒙上一阵落寞感。
　　宫南絮走的时候什么东西都没留下，如今他就算是想她，也寻不到任何可以聊以慰藉的信物。
　　宋音离拿过小殿下手里的信，看完上面的字之后，她开口问小殿下，“邺儿这回可放心了吧？”
　　自从宫南絮和慕容箫一走，他都不知道在她面前念叨过他们多少回了，宋音离有些无奈，可又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如今见到宫南絮寄给他的信，想必这个小家伙日后念叨他们的次数便能少了一些。
　　“放心了，不过邺儿还是十分想念他们。”小殿下看着她，心情虽然好了许多，可一想到如今这宫里只剩下他一个小孩，又有些不开心了。
　　宋音离想了一下，尔后说道：“这样，母后叫段将军一家日后多进宫来，你跟那个韵儿不是也玩得很好吗？”
　　想到段承韵，她便脱口而出。
　　“也行。”小殿下点下头，有一个段承韵总好过他在宫里一个玩伴都没有的要好。
　　第二日，接到宫人带来的消息，段诣朗便带着季雨芙和段承韵到宫里来，来到宫里才知道后他才知道宫南絮在几日前便从宫里离开了。
　　他转念一想，她应该是和凌暮时一起走了。这样的话，想必慕容暄已经放过凌暮时了。不然他也不会答应宫南絮，让她从宫里离开。
　　小殿下一见到段承韵，便拉着她去玩。段诣朗没有在宫中停留太久，他叮嘱季雨芙一声，让她带着段承韵回段府，他便从宫里离开。
　　往后的几日，皆是季雨芙带着段承韵入宫。毕竟只是小孩子之间一起玩耍，段诣朗跟着过去也不太合适。
　　宋音离之所以叫上他，也不过是想要给他一个面子。
　　有了段承韵的日日进宫陪玩，小殿下这才慢慢开心起来。只不过收到宫南絮寄过来的信时，他仍旧是高兴不已的。
　　日子久了，慕容暄也渐渐习惯了宫南絮母子二人不在宫里的日子。但是行云宫，他却是每日都会过去一回。
　　宫南絮和凌暮时在小院里的日子过得十分悠闲，小皇子也曾经开口问过她：“母后，小殿下，小殿下呢？”他学着宫南絮的样子，只会叫慕容邺小殿下。
　　宫南絮愣了一下，看着他认真说道：“那是你皇兄，他在宫里，没有跟我们一块出来。”
　　“皇兄，皇兄在宫里。”小皇子抓着她的衣袖，跟在她念。
　　凌暮时从宫南絮手里将他抱起来，“来，大伯带你去出去玩。”来到这里这么久，小皇子也跟他念熟了起来，此刻就算是凌暮时抱着他到处出去玩，他也不会哭闹了。
　　宫南絮坐在小院里，看凌暮时带着他出去。
　　。。。
　　八年前，慕容玄生辰宴的前一夜。
　　慕容暄在水榭上站了许久，宫南絮从后面走上来，给他披上一件外袍，“殿下，更深露重，您再这么站下去，这身子兴许要受凉了。”
　　她知道他内力深厚，可这身子也不是铁打的，在外面站上这么久，也会着凉的。
　　“阿絮，我有半年没见到她了。”突然，他开口说道。
　　宫南絮站在他身后，眸光里有一丝黯然一闪而过，随后便开口安慰他，“等明日进了宫，说不定您会碰上宋小姐。”
　　半年前，慕容玄下了指令，让宋音离搬进宫去住，日后她成了太子妃，也是要住在宫里的。
　　从那之后，慕容暄就没再见过她。
　　她还住在宋府里时，两个人偶尔还能偷偷见上一次面，如今想要见面，已是难上加难。
　　“不会的，不仅是皇兄，父皇也不会让她见我的。”慕容暄目视前方，眸光里没有一丝光采。
　　宫南絮握着手里的长剑，手指头微微收紧，不知道该如何再安慰他。
　　这些年来，他每一日都在期盼着宋音离能早日回到她身边，这些宫南絮都看在眼里。
　　“殿下，倘若有一日，你喜欢的人真的离开你了，你会怎么样？”如今在潜阳府里，他尚还握着一丝希望，若是连着一丝希望都没有了呢？
　　那天夜里，宫南絮一直将这句话堵在喉间，没有开口问她。她想，就算是不问她心里也知道，若是宋音离真的离开他了，他就算是赔上这万里河山，也会让她回到自己身边的吧。
　　慕容暄在水榭上站了一夜，天一亮便让宫南絮带上他之前备给慕容玄的寿礼进了宫。
　　他一夜未眠。
　　去宫里的路上，宫南絮每一刻都在祈祷，一会进了宫之后，慕容暄能够碰到宋音离。可是去到宫里，他们见到的只有不停在忙活的宫人，就连那些朝中大臣的影子，他们也未碰到。
　　慕容暄将手中的寿礼交给王正中，便和宫南絮一同从宫里离开。
　　“殿下，您别太着急，就算是今日见不到宋小姐，我也一定会。。。”宫南絮坐在马车内，试图抚慰慕容暄落寞的样子。
　　可是，她话还没说完，便被慕容暄一把揽进怀里，他身上的清香味在顷刻间将她包围住。
　　“我知道，只有你才是最在意我的感受的。”慕容暄紧紧抱着她，那一刻她的心脏仿佛停止了跳动，只会傻乎乎地任由他抱着。
　　此刻宫南絮回想起来才知道，原来她一直觉得他身上的清香味这么熟悉，就是从那日来的。
　　那日之后，他身上的清香味一直印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她拿出放在腰间的平安符，双手合十放着，“殿下，余生你也要平安喜乐。”这是她对他的期盼。
　　宫南絮和凌暮时走后，冷青梧便辞去了统领的职位，和灵惜一同住到了那处宅院里。他在慕容暄身边那么多年，慕容暄没有犹豫，直接答应了他。如今天下安稳，他确实也应该要过自己的日子了。
　　每日就与灵惜在庭院里种种花草的日子，冷青梧倒是也觉得有趣得很。凌暮时将他和宫南絮的住处告诉了他们，知晓他们就住在蕲州境内，他们一有空便会去寻他们。
　　也不远，来回只需要三天的日程。
　　小皇子说话也越来越利索了，自己能下地行走之后，他经常拉着无双到外面去，让她给他摘树上的果子。
　　无双看着眼前的高树，十分委屈的对他说道：“二殿下，这树这么高，奴婢若是爬上去不小心摔下来了，会很疼的。”
　　“那你先爬上去，若是我看你快摔下来了，会在下面接住你的。”他仰头看着无双，一脸的认真。
　　把无双逗得要笑翻了，“就您这个小身板，还能接住奴婢啊。”
　　小皇子知道自己被她小瞧了，立刻用手插着自己的小腰板说道：“能不能接得住，你爬上去了才知道。”
　　这下，无双彻底被他怼得没话说了，最后只能赶紧溜走。
　　后来，她想到了一个好法子，每次小皇子一拉着她出去摘果子，她便备上一根树枝，用树枝给他把果子捣鼓下来。
　　小皇子弯下身子，将地上的果子一个个捡起来。他自己也不吃，全都拿回去给了宫南絮。
　　“箫儿，这些全都是给母妃的吗？”宫南絮接过他用自己的衣服包回来的果子，满脸诧异地看着他。
　　小皇子用力点头，“是啊，就是给母妃您的。”尔后，他笑嘻嘻地看向凌暮时。
　　“箫儿，没有大伯的吗？”凌暮时故作失落地问他。
　　这下，他才伸开自己的手，手掌心里握着最后一个果子，“这个是给大伯您的。”
　　对于宫南絮和凌暮时，他分得可是清楚得很。
　　看着他这副机灵的样子，凌暮时哭笑不得，“那大伯怎么只有呢？你母妃都有那么多。”他不服气地努努嘴，示意他看向宫南絮面前的那一摞果子。
　　小皇子立刻护着宫南絮，“她是我母妃，是女子，男子要让着女子，所以你要让着她，你便要少吃一些。”
　　他像个小大人似的，在跟他讲道理。
　　凌暮时无奈地摇了摇头，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