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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颜策-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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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听这些,对于云迟来说,无异于抽打他的心,但他想知道,她既然说了,除了魂咒二字,别的便也就不想隐瞒了。
多少年,除了那一次哥哥逼问,她从未吐口一言半语,如今对云迟说出来,她反而莫名地轻松了些。
云迟开口阻止,她便住了口,似泄了一身力气,软倒在了云迟的怀里。
云迟忍了忍,压了压,到底是承受不住,低头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唇瓣。只听着这些记忆,他便受不住,几欲发疯地嫉妒,不敢想象,他们若是悔婚,她离开他的身边,不再嫁给他,嫁给别人,他是不是真的会疯。
唇齿相碰,辗转允吻,一改他待她素来的温润柔和,疯狂的几乎要将她吞噬入腹。
云迟从来没有一刻这么清晰地认识到他的嫉妒,嫉妒得发疯,嫉妒那个刻在她灵魂深处记忆里的人,与他有着同样身份的太子怀玉。
天下人人皆知,后梁怀玉帝,身为太子时,一身才华,身为帝王时,同样悲悯天下,一身抱负生不逢时,虽是末代帝王,但却成了后梁江山唯一的一颗也是最后的一颗启明星。
她嫁入东宫,做他的太子妃,他称帝,她陪着他做他的皇后。
他忽然不甘心他与花颜就止步于此,忽然不甘心自己就这般窝囊的想退缩悔婚。
他心中猛地生起了一个想法,她若是真的癔症无解,有朝一日天命大限,那么,他就陪着她,一起死,来世,也一起生。
什么江山帝业,这一刻,在他的脑中,什么都可抛却,唯独她,他发狠的发疯的想要她。
想要她这一生都属于他,想要抹平她刻在灵魂里的记忆,刻画上自己的印章和印记。
他从来不知道倾慕恋慕爱慕一个人能使人发疯,他自诩因为执着地要娶她已经做了让朝野上下天下人非议也不在乎算是到了极致,但如今才发现,那些都微不足道。
如今他才方知,他嫉妒死了,嫉妒一个四百年前的古人,那个人,太子怀玉,帝王怀玉,他满腹才华,只不过是生不逢时而已。
她与他相知相爱嫁给他陪着他伴着他,从太子到皇帝生死追随,来世亦不忘。
他嫉妒得觉得胸腹里住了一座火焰山,让他觉得似乎要把自己烧着了,这一刻,他只想抹平那个人,在她的记忆里刻画上自己最重的分量。
他的吻密不透风,他的手不受控制地探入她衣衫内,手触到她温滑如锦缎一般的肌肤,温度和柔软从指间传递回他的身上,激起层层颤栗,他控制不住地撕开她碍事的衣裙,裂帛的声响让他心跳加快,白皙温滑的大片雪肤露出,身下娇软不盈一握的人儿,脸色绯红,急促的喘息,似受了惊吓,想要推他,但又舍不得的模样,让他更疯狂。
她有一种美,自己从来不觉得美,但却千百种姿态都明媚入骨髓,让人移不开眼睛。尤其如今,在她身下,欲拒还迎,令他血脉膨胀,再也没了自小养成的控制力,发疯的想要她。
不顾一切的想要她。
他心里如今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要她,管不了如今是在哪里,就想要将她融入骨血,融入骨髓。
什么悔婚,什么对她好,什么放手,所有的早先的挣扎痛苦考量理智通通地烟消云散。无论是谁,哪怕他自己,这一刻,都拦不住他。
花颜被云迟按倒在靠窗的软榻上,她本就被他吻的窒息,更是在他撕碎了她衣衫时,那一刻连呼吸都停了,她睁大了眼睛,看着云迟发红的眼睛,眼底浓浓的嫉妒,疯狂如堤坝决堤,毫不掩饰也掩饰不住地倾泻出来,让她心惊,但同时心里又不可抑制地蔓延起心疼和疼痛。
自从答应他嫁给他,她便倾尽了自己的所有力气决定对他好,但是人不由命,如今到底还是将自己的满身尘埃沾染给了他,将他从云端拉了下来,陪着她一起滚进了泥里。
她闭上眼睛,顺从地搂住他脖子,她早就想将她自己交给他了,如今若是他要,她自然不会拒绝。
两世,她依旧没学会如何爱一个人,唯一身,唯一心,倾尽所有相付。
第一百章 (二更)
云迟在花颜搂住他的脖子后,那仅有的一丝理智霎时被抛去了天边。
身下的这个人儿,他思了五年,慕了五年,谋划了五年,不惜一切代价让她答应他嫁给他,曾有数次,她主动以身相托,他却保存着理智落荒而逃。
可是如今,他不想逃了,也不想要什么理智了,只想要她。
天下之大,他只想要他。
天命不由人,愿死卿此身。
花颜看着云迟,心胆俱颤,在他唇齿离开她唇瓣,攻陷她身上的领地时,她终于在急促的喘息中勉强地断续地艰难地开口,“云……云迟……窗……”
声音轻细绵软,带着丝丝入骨娇媚。
云迟胸腹间瞬间又喷发了一座火山,一下子烧得他浑身一震,寸草不再生。他抬起头,一双被烧红了的眸子盯紧花颜。
花颜脸色一片潮红,与她身上的粉色相得益彰,她对上云迟的眼睛,呼吸停了一停,羞赧地扭过头,偏向窗边,喘息地小声重复说,“窗子……外面有人……”
云迟挥手,落下了床前的帘幕,低哑地问,“这样呢!”
花颜的脸红透了,耳根子也红透了,红色慢慢地从脸蛋往下蔓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到她颈项胸腹,覆盖早先透出的粉色,她咬着唇,再要求,“让……所有人……都撤离藏书阁……”
她这般模样,就如红莲在他身下层层绽开,夺目绚丽。
云迟眼底的嫉妒之火和浴火被破开,露出惊艳和痴然之色,让他一时间怔在那里,怔怔地看着她。
花颜身上如今已经仅剩一片滑落到小腹处的肚兜,而云迟锦袍玉带,只发丝有些许凌乱外,分外地整齐,她见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她许久不动,她终于羞恼地伸手捶他,“你想要所有人都听到吗?”
花颜这一拳无异于挠痒痒一般,打在云迟胸前,没有半丝力气,但到底是让云迟回了魂,对她哑着嗓音问,“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到,再说一遍。”
花颜恼怒地扭过头不理他。
云迟俯下身,紧贴着她的身子,去咬她的唇瓣,“乖,再说一遍。”
花颜又羞又恼,“你刚刚魂儿哪里去了?”
云迟低哑地说,“魂飞天外了。”
花颜瞪着他,“我与你说话呢,你倒是魂飞天外去了。”
云迟的吻落在她脸颊处,脖颈处,轻轻啃咬,“嗯,被你迷的魂飞天外了。”话落,他暗哑地说,“你不知道你有多美……”
花颜脸红如火烧,只能将刚刚的话咬牙又说了一遍,“让所有人都撤离藏书阁……”
云迟懂了,暗哑低沉的声音对外吩咐,“云影,命所有人,包括你,都撤离藏书阁,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靠近。”
云影似乎明白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儿,含着笑意的声音大声应是,“殿下放心!”话落,他大声吩咐,“殿下有命,所有人,撤离藏书阁,没有殿下吩咐,不得入内。”
看守藏书阁的明卫暗卫瞬间撤离了藏书阁。
云影看向小忠子和被他请来的天不绝,对二人挑了挑眉。
天不绝哼了一声,他急急忙忙赶来,本来以为花颜又出了什么事儿,没想到是这个事儿,他嘟囔,“男欢女爱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藏着掖着。”说完,扭头走了。
小忠子抽了抽嘴角,高兴地也跟着出了藏书阁,暗想着,殿下总算是开窍了。
云影在所有人都离开后,也听命地离开了藏书阁。
藏书阁在经过一阵气流波动后,内外皆安静下来,别说无一人,连一只耗子也没有了。
花颜红着脸闭紧了眼睛,抖着手去解云迟的衣服。
云迟自然听到了天不绝的话,脸庞和耳根子也红透了,但他今日无论如何也不想逃开了,他受不了悔婚,更受不了她离开他嫁给别人,四百年前的人已经让他嫉妒死,更惶论如今?
他深吸了一口气,红如火的眸子看着花颜,低哑地问,“花颜,你怕不怕?”
花颜手一顿,咬紧唇瓣,目光盈盈地看着他,慢慢地摇摇头。
云迟盯着她的眼睛,哑声问,“我是谁?”
花颜心尖颤了颤,闭上眼睛,低声说,“云迟,你是云迟。”
云迟伸手轻抚她的脸,带着十分的霸道和痴狂,“睁开眼睛,看着我,你要一直看着我,不准闭上眼睛。”
花颜身子颤了颤,轻抿嘴角,慢慢地又睁开眼睛,清楚地看到云迟的眼底,那嫉妒掩都掩不住,似要把她吞噬入腹的疯狂让她不由自主地生出退意。
云迟岂容她退,一字一句地说,“乖,我……尽量不弄伤你……”
花颜脸上火辣辣的,猛地用力,划破了他锦袍,青色的软袍从他身上滑落,砸在榻上,她又想闭上眼睛,但听从云迟的话,到底是没闭上。
云迟爱极了花颜这般模样,忽然十分想看她在他身下到底会绽放到何种程度,他低下头,吻遍她每一寸肌肤,然后,将自己,深深地沉入。
花颜疼得皱起了眉,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眼泪一下子不受控制地滑出眼角。
云迟额头落下大滴的汗珠子,又是疼又是煎熬得他也忍不住蹙起了眉,看着花颜难受至极疼痛至极的模样,他一下子便舍不得了,要抽身而退。
花颜死死地抱住他,声音带着浓浓的哭音,“别……别动……”
云迟于是不敢再动,不知所措,不知如何是好地看着她,见她眼泪滚落,只能低头吻掉,带着愧疚和浓浓的自责,“是我不好,早知让你这般……我……”
花颜张口,有些恼地狠咬了他一口,将他唇上顿时咬出了一个血印,犹不解恨地气骂,“云迟你混账。”
云迟一点儿也不觉得被她咬疼了,连忙认错,“是,我混账,我混账……”
花颜看着他,这种事儿,都是第一回 ,谁都不比谁好受,从他拧紧的眉心就能看出来,他煎熬不见得比她的疼痛少,她又气又笑,“堂堂太子呢,出息!”
云迟低头吻她,似万般无奈,“你说让我如何,我便如何,都听你的,这般没出息也没法子,我……没学过……”
花颜闻言想笑,但疼痛让她笑不出来,她抱紧他的腰身,嗔了他一眼,低声说,“先容我缓缓,你再……”
她后面的话没说出来,但是云迟自然是懂得的。即便没学过,但是男女之事,即便是傻子,也是无师自通的,更何况云迟聪明绝顶。
云迟点点头,伸手轻轻地为她舒展眉心,然后低头细细密密地满含怜惜疼爱地吻她。
身下的人儿是他爱的人,他让她一直睁着眼睛看着他,她便顺从地一直睁着眼睛,看着他如何在她身上施为。她纵容他的嫉妒、疯狂、猛烈,她包容他的生疏、笨拙、无措。
时间一点点过去,花颜终于细若蚊蝇地开口,“可……可以了。”
云迟的忍耐也已经到了极处,就如得了赦令一般,疯狂起来。
花颜忍不住发出低低婉转的声音,似痛苦,又似愉悦,说不清,道不明。
云迟似被花颜的声音催化,脑中有那么一瞬的电闪雷鸣之后,他覆在花颜的身上不再动作,这一刻,前所未有的满足,哪怕就此而死,也觉得不枉此生。
花颜轻轻的喘息,手臂依旧紧紧地抱着云迟,这一刻,她再也想不起来其它,满脑满心都是覆在她身上的这个年仅弱冠的年轻男子,他容姿倾世,丰仪无双,却甘愿为她效死卿前。
她虽然有几次都想把自己彻底地交给他,但是也未曾想会是在今日。
藏书阁寂静至极,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缠绕在一起,粗喘的,轻浅的,细密的,绵长的。
过了许久,云迟吻着花颜已经被他吻得红肿的唇瓣,低哑地开口,“上穷碧落下黄泉,云迟与花颜生死相随。”
花颜听着,脸色一下子就变了,血色尽褪,勃然恼怒,“胡说什么!”
云迟一怔。
花颜猛地抬手,一把推开了他,攸地坐起身,因动作太猛,触动了身下的伤,“咝”地倒抽了一口凉气,又软软地倒回了软榻上。
云迟被花颜掀下了床榻,有一瞬的错愕,但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他抿了抿嘴角,还没说话,便见她难受得又倒了回去,他立即上前又伸手抱住了她。
------题外话------
我说是高糖,这回信了吧?
第一百零一章 (一更)
花颜再想打开云迟的手,已然是没了力气。
她恼怒地瞪着云迟,咬牙说,“将你刚刚的话收回去。”
云迟紧抿嘴角,清俊至极的面色有着谁也不容置疑的倔强,“不收。”
花颜气急,“你堂堂太子,说什么生死相随的话,我今日就死,你也陪着吗?南楚的子民呢?你便不管不顾了?这样做,岂不是枉为太子!”
云迟抱紧她,哑声说,“花颜,我爱你入骨,即便枉为太子,也顾不得了。”不等她开口,他低声说,“除非,你活着。你活一日,我活一日,你陪我一日,我好好为苍生一日,你陪我一生,我便好好为黎民百姓造福一生。你若是弃我而去,那么,我不能没有你,也只能负了这天下了。”
花颜脸色苍白,一下子流下泪来,伸手打云迟,气恨地用力捶他,“早知你生了如此之心,我今日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你得了我。”
云迟任花颜捶打,疼惜入骨,低哑地说,“无论我得不得你身子,早已经爱你入骨,慕你入心,改不了了。”
花颜似受不住,心血翻涌,眼前一黑,手滑落,晕厥了过去。
云迟面色大变,急喊了一声,“花颜!”
花颜倒在他怀里,自然再无法回答他。
云迟一下子慌了,对外喊,“小忠子,请天不绝!”
小忠子躲去了藏书阁外十多丈远的距离,心里美滋滋的,想着太子殿下和太子妃成了好事儿,以后真真正正夫妻一体了,他这个做奴才的,也踏实下了心。
太子殿下有多想要太子妃,他这个自小伺候的人比谁都明白,如今殿下得了圆满,他也跟着高兴。
他迷迷糊糊地想着睡着了,听到云迟的喊声,一下子惊醒,怀疑自己听错了,揉着眼睛看向藏书阁。
云迟又喊,声音很大,“小忠子!”
小忠子这回听清了,腾地站起身,连忙跑向藏书阁,来到门外,对里面试探地问,“殿下,您喊奴才?”
云迟沉声吩咐,“去喊天不绝!”
小忠子大惊,不敢多问,连忙应是,一溜烟地向天不绝住的院子跑去。
天不绝早先被小忠子叫去,安十六、安十七、花容以为花颜又出了事儿,三颗心都提了起来,待见天不绝又被云迟赶回来,不由得开口询问怎么回事儿。
天不绝没好气地说,“好事将成。”
三人一时不解,“什么好事儿将成?”
天不绝哼了一声,“还能是什么?男欢女爱。”
三人顿时懂了,安十六和安十七较花容年长,听到后皆眨了眨眼睛,花容虽然人小,但也不是什么都不懂,顿时捂住脸,红着脸小声说活,“十七姐姐和太子殿下还没大婚呢,怎么……这么急啊?”
安十六伸手敲了敲花容的脑袋,嗤了一声,“大婚之期已定,少主早就是太子殿下的人了。那些俗礼规矩,死守着做什么?他们同床共枕这么久了,早就应该了,磨叽这么长时间,也够了。”
安十七无语地看着安十六,半晌才说,“十六哥说得也对。”
天不绝翻了个白眼,“不愧是花家的人,你们倒是看得开。”话落,他又哼了一声,“等着吧!她身子骨不好,如今本不是时候,偏偏胡闹,一会儿该又遭罪喊我老头子了。”
安十六和安十七想起花颜身体近来极差,顿时没了话。
果然如天不绝猜测,一个时辰后,小忠子匆匆跑来喊他快去藏书阁。
天不绝一副果然被我猜中了的模样,不敢耽搁,快步跟着小忠子去了藏书阁。安十六和安十七、花容不放心,也立即跟着去了。
云迟在吩咐走小忠子后,也冷静了下来,看着地上碎裂的衣衫,无一件能拾起来穿上,他对外喊,“云影!”
“殿下!”云迟出现在门外。
云迟吩咐,“去拿衣物来,本宫的,太子妃的。”
云影应是,立即去了。
云影比小忠子动作快,很快就取了云迟和花颜的衣物,在距离窗外很远的地方,抖手扔进了藏书阁内。
云迟顺着窗子伸手接住,为昏迷的花颜和自己穿戴妥当,看了一眼榻上一片狼藉,他毫不犹豫地抱着花颜出了藏书阁。
云影本来想待云迟和花颜出来带着十二云卫说一声恭喜,但见如今花颜似又出了事儿,只能悄不出声地退立在一旁。
云迟看了云影一眼,沉静吩咐,“去告诉天不绝,前去西苑。”
云影应是,立即去了。
云迟抱着花颜大踏步回了凤凰西苑。
来到西苑,进了房间,云迟将花颜放在床上,自己则坐在床前,看着她,她的脸上犹挂着泪痕,但不如往常昏迷一般死气沉沉,如今昏迷着,但依旧掩饰不住眉梢眼角处刚刚绽开的风情。
这风情是因他而绽开,他便心里软化成一湖温泉水,似将自己化在了水里。
小忠子领着天不绝去藏书阁的路上被云影拦住,立即转道来了凤凰西苑,小忠子走到院中,喘息着开口,“殿下,天不绝来了!”
云迟回过神,嗓音低沉,“进来。”
天不绝不耽搁,冲进了房间,一眼所见,便是花颜昏迷不醒地躺在床上,云迟坐在床前,见他来到,云迟起身,让开了床前。
天不绝立即给花颜把脉,片刻后,他撤回手,对云迟说,“不是癔症发作,是心里受了极大的冲击,心情起伏,大起大落,怒火攻心,本就心血薄弱,气血不足,才导致了昏迷,用不了多久就醒。”
云迟微松了一口气,看着天不绝问,“可开药方子用药?”
天不绝摇头,“还用我早先开的方子就行。”
云迟点点头。
天不绝看着云迟,虽然对面的人是太子殿下,但是打了几次交道,他对云迟也有几分了解了,知道他对花颜看重得怕是抵过了他这个身份的负重,便也大了胆子开口说教,“太子殿下,不是我老头子说你,待女子要温柔,如今这是一朵娇花,哪里抵得住你这般摧残,你就算下手,也要轻点儿啊,你这般重法,她不几次就被你折腾死了,癔症更不用解了。”话落,意有所指地看向花颜红肿的唇瓣和斑斑吻痕的脖颈。
云迟的脸腾地一红,耳根子也爬上红晕,他自诩已经克制着动作了,奈何花颜肌肤娇柔,稍微轻轻一碰,便是一个印痕,更何况,他当时嫉妒痴狂,有意让她全身甚至心里都落下自己的印记,下手确实也没太轻,如今被天不绝这样一说,当真是无言得很。
虽然花颜不是因为她动作过猛过于轻狂而昏迷,但是此时也不能跟天不绝解释个中种种,只能由着他说了。
天不绝见云迟红了脸,稀奇不已,他唇角还印着血引,他欣赏片刻,也不敢过分地让太子殿下没面子,便嘱咐说,“让厨房做些药膳和补汤给她,一会儿我将药膳列出单子来,她身子骨近来弱得很,需好好调养,也切忌不能过于情绪波动,太子殿下往后还是要克制着些,不能太勤快了。”
云迟掩唇低咳一声,“本宫晓得了。”
天不绝满意,觉得古往今来,他还没听过哪位太子如云迟一般,看着凉薄冷情厉害至极无人敢惹的一个人,也会这般脸红地乖觉听训,半丝不反驳,让人稀罕的很。
他走出内室,在画堂里拿起纸笔,列出了一张药膳,递给了小忠子,“从今日起,除了每日三餐喝药外,就让厨房按照这个药膳单子来做。”
小忠子连忙双手接过,“多谢神医。”
天不绝摆摆手,出了西苑。
安十六和安十七、花容见花颜无事儿,也跟着天不绝走了。
出了凤凰西苑,安十七问安十六,“十六哥,咱们是不是该去信给公子报喜?”
安十六琢磨了一下,挠挠头说,“跟公子说一声吧,总该让公子知道。”
安十七点点头。
云迟在天不绝离开后,又坐回床头,脸上的红晕直到许久才褪去,他轻抚着花颜的脸庞,把玩着她柔顺的发丝,缠缠绕绕在指尖许久,忽然想起了什么,将自己的一缕青丝扯到身前,与花颜的一缕青丝缠绕在一起,打了个死结,然后,双指并拢,斩断了两个人缠在一起的青丝。
第一百零二章 (二更)
云迟捏着两缕被他斩断的缠绕在一起密不可分的青丝,方才想起这这青丝结发最好是要用香囊随身存放的,可是,他没有香囊。
确切说,没有花颜亲手绣来送给他的香囊。
于是,他捏着发丝思索许久,还是暂且将之放在了枕头下,用枕头压住。
即便天色还早,即便知晓花颜无大碍,即便他有一堆朝事儿要处理,此时,他却哪里也不想去,只想陪着他。
于是,他脱了鞋袜,合衣躺在了花颜身边,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他挣扎了这么久,终于在今日,让她真真正正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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