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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为妃-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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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尉迟飞羽虽封了祁阳侯,但并不影响他在宫中行走。侍中一职是散官,任何官员都可以兼任,所以现在他仍然随侍在皇帝左右。
    锦月在亭子里等了没多会儿,便听尉迟飞羽一声“妹妹”,而后便见侯爵官服的尉迟飞羽大步走来,面带笑意。
    “妹妹,好些日子不见,可还好?”
    锦月起身,看见亲哥哥心中一暖。“我很好。倒是哥哥你,府邸被朝廷收回了,在新侯府住得可还习惯?”
    尉迟云山叛变,府邸也被收回了,尉迟飞羽凑合了些银子另外购置了一座府邸,也是对天下人示意,祁阳侯与尉迟府不再有关系。
    “习惯倒还说得过去,房子大点小点罢了,我不好奢侈也无所谓,只是……”尉迟飞羽语气沉了沉,“只是府邸中只有我一个人,略微冷清。”
    尉迟飞羽不觉眼睛忘锦月身侧的两个侍女身上瞟,见不是想见的人,略有些失望。锦月微微含笑:“我将孩子托给香璇照管了,她没随我来。”
    尉迟飞羽脸一红。“我,我不是在看她来没来。”
    而后他看锦月笑容越发明显,自己这蹩脚的一掩饰简直欲盖弥彰,不由摇头呵呵而笑:“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这个机灵丫头!我是喜欢香璇那姑娘,柔柔弱弱,甚合我意。”
    “这不难,待我晚上回去探探她意愿。她虽不是我亲妹妹,却和亲姐妹没有分别,我断然不会强迫她,还得她点头才成。”
    尉迟飞羽闻言一喜,连连点头说好。
    锦月朝周绿影扬了扬下巴,周绿影忙将石凳铺了个绒垫子请尉迟飞羽坐下。
    锦月亦落座,给了眼色给周绿影人,让她领二侍女去亭子外远处守着把风。
    “兄长的事说妥了,锦月还有事请教兄长。”
    “妹妹只管说,你我血脉至亲,别说请教这么见外,就是哪怕赴汤蹈火哥哥我也在所不辞。”
    锦月低了低声音:“我想知道,弘凌究竟和皇帝开了什么条件,是不是关于太皇太后之死?”
    尉迟飞羽脸色凝重下来,微微点头。“旧太子同意回宫,但是必须让皇上给他个‘清白’,也就是说除去他谋害太皇太后的罪名,而落在六皇子弘实头上,让他抵命。”
    锦月手心紧了紧:“弘实已被永禁冷宫,于皇室于朝廷都是个废弃的棋子了,不再有任何价值,也不会对弘凌造成任何威胁。他这么做……”
    “妹妹所思我也想过,我思来想去,总觉得旧太子不像是皇上和大臣所说的杀人解恨,而是旨在诛心。”
    “诛心?”
    “妹妹,我有种直觉,旧太子回宫绝不简单,他定然有自己的计划,恐怕朝廷很快会有大动荡。北军还在司渧边缘虎视眈眈,皇上冤杀六皇子是势在必行!”尉迟飞羽道。
    锦月点点头,她也有这种直觉。“弘允为保长安和朝廷战场上负伤,在朝廷和民间呼声比从前更高了,此次‘招安’避免战火燃及长安,百姓纷纷赞颂新太子的宽仁,民心所向。弘凌若要夺回太子之位几乎不可能了。”
    锦月说着,隐藏了后面版段话——所以,这次弘凌回来恐怕不是晶晶是夺位,而是带着烈火回来烧尽这一切。
    姜瑶兰又和二十多年前瑶华皇后被害之案一样,成了藏在暗中的最大赢家。锦月想起姜瑶兰温和端庄的样子,便隐隐后背发寒。这个女人,才是真正的可怕权…谋家。
    **
    四日后,在冷宫关着的六皇子弘实被再次打入刑部重犯死牢,皇帝亲下一道圣旨,称纵火谋害太皇太后之案有疑,令刑部彻查。
    刑部查了半月,便找出证据——弘实才是真正谋害太皇太后的凶手,是嫁祸旧太子,并设计逼迫旧太子反的。
    午时的法场,阳光炽热。这处法场是刑部内的私场,四处高墙围着,有高楼可供人观看。
    “快走,快点儿!”
    守卫凶煞煞推搡着蓬头垢面、囚衣破烂的弘实入围场中央,手脚铁链窸窸窣窣在地上摩挲,他脚踝手腕磨破渗着血 。
    那儿,除了几匹马,还有一双主仆等着。主子是个头束着半尺长黑玉高冠的高大男人,虽然日头暖热,他却还披着北方贵族常穿的极地黑狐裘。可虽是如此,他浑身却依然透着一股阴戾、冷寒,看向弘实,眼神冷而平静,如视蝼蚁。
    “快走,别啰嗦!”侍卫催促,推搡了把弘实的后背。
    弘实一个踉跄,狼狈地恶狠狠道:“我是六皇子,你敢再对我不敬我要狗命!”
    侍卫满面蔑视:“省着点儿力气,留到阎王殿为自己说几句好吧!快走!”
    他又是一推,弘实猝不及防摔了个狗吃屎,栽倒在个高大的阴影下。
    他知自己要死了,失了理智,也不管眼前的黑狐裘男人是谁,就是一顿狠狠的抓,却不想手刚碰到黑靴尖儿,便被一柄长剑穿过手背钉在地上。
    他杀猪一样的惨叫。“啊——你,是你!”
    他费力仰头,弘凌高高地俯视着他,刺目璀璨的日头在弘凌的头顶,明明那么明亮,却令弘实看不清这位兄长的脸,光影朦胧中只可见他阴冷冷的面容,慑人如鬼魅。
    扎剑的,是弘凌之侧的随扈李生路。
    “听闻六弟要上黄泉,我亲自来送你一程。”
    弘凌浅浅说。
    弘实目眦欲裂,又伸左手去抓弘凌,可同样,又一柄剑穿手而过,他双手都被钉在了地上。
    “啊——啊!”“你,你这个魔鬼!是你逼父皇冤枉我,是你逼死我!”
    弘实声嘶力竭,弘凌却淡然轻弯口唇,如冰雪山间划过了一丝风。
    “圣旨是皇上亲拟,玉玺是他亲手所盖,杀你的人是你的父皇,可不是我这个兄长。”
    “啊!!我跟你拼了,我——我——”弘实不知道痛一般,拼命撕扯剑钉住的手,似恨不能立刻将弘凌撕碎,立时双手血流如注,挣扎片刻他竟生生将手掌从剑刃里撕扯出来,手掌列作两半。
    “我掐死你,掐死……掐死你……我没有杀太皇太后,你逼父皇冤杀我,是你……”
    弘凌淡声:“你说得对,可那又如何。”
    弘凌只是轻轻退开一步,虽然只是一步,弘实费进力气血如泉涌却也无可奈何。
    午时已至,弘实被拖走,留下一地血迹,四肢锁链解开,和头一起,分别以绳索套在五匹马身上……
    弘实大骇,咒骂、哭喊混杂——“我不要死,我不要……”
    他喊着喊着,才发现围城楼上佝偻的皇帝竟然在,他如见救星:“父皇,父皇救我!父皇,我是被冤枉的,实儿冤枉、冤枉……”
    城楼之上,病中的皇帝秦建璋眼泪纵横,被大太监杨桂安扶着依着栏杆看被自己下旨冤杀的六儿子,张了张口,可目光触及那抹颀长的玄黑背影,他立时浑身一寒再也说不出口半个字。
    皇帝落泪,背过身。
    弘实见被皇帝抛弃,愤怒狠骂,天地朝廷皇帝,所有人都被他骂了一遍。
    行刑在即,弘实暴突遮眼珠子,盯着弘凌喊出最后一句话——
    “我诅咒你永生永世不幸,所求不得,所爱反目,断子绝孙,一辈子当孤魂野鬼……秦弘凌,秦弘……”
    弘实的话音戛然而止,几声马啸,鲜血遍洒,渗透土地……
    “主子。”李生路担忧地喊了声。
    弘凌略略回神。“我无事。”
    他转身,直面城楼上泪流满面而怒目视他的皇帝,淡淡说:“收拾收拾,入宫!”
    **
    昭珮殿的寝殿,秋棠打探回来向锦月复命。
    “娘娘,六皇子今日午时在法场处了车裂之刑,血流满地,惨不忍睹。”秋棠道。
    画面在脑海中浮现,锦月心惊肉跳。“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皇后计杀太皇太后灭口嫁祸弘凌,却不想最后弘实成了替死鬼。真是一场血腥残忍的斗争……”
    锦月扶住椅子扶手才让自己站稳,惊心于这样的结果,也担心自己的前路。她知道两代皇后恩怨生死,握着旧太子弘凌身世真相,总觉得……脖子发凉。
    “这些人,人人都是把夺命的利剑。何时,会轮到我……”
    秋棠宽慰:“娘娘莫担忧,您不是常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么,太子殿下会护着您的。就算退一万步讲,哪怕旧太子胜了,他再凶狠暴戾,您有大小公子,他也不会伤着您的。”
    锦月凉凉一笑。“我因为孩子对他摇尾乞怜过一回,又怎会再重蹈覆辙第二回。”她顿了顿,“当年的秘密一定对静树姑姑保密,她对瑶华皇后感情深,恐怕知道要坏事。”
    秋棠答诺。
    “旧太子何时入宫?”
    “午时六皇子被处车裂之刑后不久,皇宫便派了华辇去宫门口迎接了四皇子,恐怕这会儿已经入宫了!”

  ☆、第83章 1。0。5

一入四月天气就转暖,从池畔看去水中,重重碧绿涟漪之下,隐约可见小荷蜷着细叶在水底轻摇。
    锦月丢了一粒鱼食下去,水底立刻有三两条锦鲤冲去抢食,激起一小团淡淡泥浑,晕得荷叶也朦胧了。
    “姐姐,我们小桓真喜欢看鱼看花儿,往后定是个文静儒雅的小公子。”香璇抱着孩子给锦月看。
    今日天气晴朗,锦月便带孩子来花园走走,看看花鸟虫鱼。
    “他这么喜欢花花草草,可不要长成个姑娘性。”锦月抚摸着襁褓中的小桓,孩子软软一团,安静可爱,可不像个姑娘么?
    锦月想起小黎一直盼望有个妹妹的事,真想立刻打大儿子个屁股板子。
    五日前弘凌入宫当日,他便趁夜将小黎送出了宫,入了尉迟飞羽的府邸,让他先照看着。放在宫中实在危险。
    “唉,小黎不在,我这心里总空落落的,也不知他在哥哥侯府中可过得习惯。”
    “姐姐别忧心了,祁阳侯睿智,行事缜密,后陵那么大的事都能做得滴水不漏,定能将团子照顾好的。”
    香璇说着发现锦月含笑看她,不由红了脸住了嘴。
    锦月拉她手:“哥哥是个能干机敏的男子,但照顾孩子是个仔细的活儿,我还是不能放心。但若你能去祁阳侯府替我照顾好小黎,我便放心了。”
    香璇脸红透了,埋得更低,不说话。
    “不知香璇妹妹意下如何?”锦月问,“姐姐要听实话。你,可中意祁阳侯?”
    香璇红着脸半晌,最后羞涩点了头。“侯爷英勇威武,香璇早在尉迟府遇见时便已芳心暗许,只是……只是怕身份低贱配不上侯爷。”
    “什么配得上配不上,你没有什么配不上的。那这事儿可就这样定,我明日便和太子和哥哥商议商议,定给你风风光光嫁过去。”
    春阳绿树,又添了这桩喜事,主仆几人都是欢欣,快到午时了,锦月便令周绿影收拾了石桌上的杯盘瓜果,回尚阳宫。
    这处中宫花园是皇宫中最大的花园,地处中央,各宫主子都可以来此赏玩。尤其到春季,姹紫嫣红的花朵开在碧枝绿叶中,如一匹巨大的绿锦缎上刺绣了万千繁花,美不胜收。
    锦月抱着小桓,与周绿影一路走一路笑谈香璇的婚事,香璇脸红得赛过园中花儿,含羞带怯低埋着头向锦月求饶。
    锦月淡笑说好,却不想抬脸正见曲折□□那头来了浩浩荡荡地一行主仆,为首的一对俊男靓女锦衣华服,相映成双。
    桃红装美人十五六的年纪,如初春桃花,娇艳纯美,粉嫩得出水来,她依着一旁的高大黑衣男人。那男人仿若高山,沉稳不迫,高大伟岸,更别提一张容颜,刚毅英俊中带着冷厉的柔美,足以令任何女人生出倾心相依的小女儿姿态。
    锦月生生顿住,盯着突然出现在弘凌,脚底似生了胶水站住了,突如其来的对面相遇简直让人措手不及。
    直到,怀里的孩子不小心抓到了她的衣襟一扯,锦月猝然回神,忙将襁褓拢了拢,以免风吹着孩子小手儿,小桓却不依,锦月屏住气小声哄:“小桓乖,手儿放进去。”
    就在这片刻间,弘凌与身侧的粉嫩美人已近至眼前。这美人灵气盈盈,应是才入宫不久,身上的纯真无邪惹人垂怜,隔着两步远锦月也能感受到那种年华散发的气息,不是她这样已二十出头、看尽风霜的女人能有的。
    青葱美人含笑福身行礼:“桃华叩见太子妃娘娘,如意吉祥。”
    锦月不敢抬眸看弘凌的容色,只勉强应付道:“不必多礼,起来吧。”
    突然起来的偶遇,锦月自觉无话可说,稍回想往昔,与弘凌不是冷脸相对便是恩断义绝的血书,实在无话可说,便抱着孩子默默想走。
    那美人起身间看见了孩子,立刻欣喜得灵动的眸子光彩熠熠,少女雪面白里透红,青春年华的女人处处散发着夺目。
    “好可爱的孩子!”她赞叹,“太子妃娘娘,桃华想抱抱皇长孙,可好?”
    她大胆请求。
    锦月手臂不自觉紧了紧,潜意识抗拒。“你身子骨娇弱,恐怕累着你,还是不必了。”
    桃华尴尬。
    一直面无表情视锦月如空气的男人,终于动了动他仿佛目空一切的眼珠,锦月对上弘凌目光不觉后退一步。
    “走。”他只说了一个字,对那美人。声音落在锦月耳中,只觉陌生。
    美人小女儿娇嗔:“殿下,臣妾想……”可看弘凌脸色不好,也住了嘴跟在他身侧小鸟依人一般。
    □□窄小,弘凌就这样从她身边擦肩而过,锦月觉得自己仿若灰尘,已不能入他眼中。
    弘凌只是在肩膀相平时短暂一顿,侧眸看了眼襁褓中的孩子。
    小桓不知是被太阳晒热着了还是什么,伸出穿得胖胖的两只小胳膊,朝弘凌挥舞,嘴里打着泡泡吚吚呜呜了一句。
    锦月心中一紧,忙将襁褓捂好。
    片刻间,身侧除了弘凌留下的些许寒凉气息,已经没了他影子。锦月心中一松,也潜意识似有些失落,他看着自己的儿子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她真是该庆幸这些日子的担忧是多余的吧……
    思量间,锦月便听背后传来桃华美人的小声娇嗔。“殿下不许臣妾看,那臣妾让殿下生一个一样可爱的娃娃可好……”“皇长孙真是好可爱……”
    “姐姐。”香璇不觉扶住锦月的身子。
    锦月扯出个笑容,说“没事”,眼睛却定定落在襁褓中的孩子脸上,心中对自己道:她生下这孩子,与弘凌无关,只是她想要这个生命罢了。
    秋棠上前一步小声禀告:“娘娘,那个桃华美人仿佛是新上任的大司农的女儿,才跟随四皇子入宫的,除了她,上安宫中还有十来个美人,都是四皇子的属众上献的姊妹、女儿,四皇子一个都未拒绝,全数纳入宫中。”
    香璇给了秋棠个眼色让她别再说下去,秋棠是锦月入了上阳宫才跟过来的,不是特别了解锦月在东宫与弘凌的过往,看眼色才疑惑的住了口。
    锦月却淡淡道:“无碍,继续说。而今我与他各自安好,他目中无我,我目中,何尝有他。”
    锦月说罢,抱着儿子一步步从□□间走远。
    刚才那一瞬间,她几乎认不出那个遍身裹在黑色里的男人是弘凌,以前他只是冷漠让人觉得不好亲近罢了,现在却仿佛透着股阴冷和暴戾,让人害怕。
    香璇和周绿影对视一眼,虽然看不出锦月是否真的不在意,但用常人的思维来想,换做任何人,哪怕再大度的女人,都不会无动于衷吧。
    秋棠一行跟上锦月,锦月忽然问:“上官氏的女儿可也进宫了?”
    “仿佛是进宫了。连同上官氏都时常出入上安宫,仗着宫中忌惮太子,而尉迟心儿又住在上安宫为夫人,很是有脸面的样子。”
    锦月冷冷一笑。“回来正好,正好……”
    秋棠:“娘娘打算如何处置?”
    锦月缓缓眨了眨眼,冷道:“自是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
    六皇子弘实车裂行刑当日,皇帝派人接了四皇子弘凌入宫,现在太子是弘允,虽然未来得及移居东宫,但弘凌是断然不可能再住在东宫,是以暂住在上安宫。
    上安宫本是一座荒了三十年的闲置宫殿,现在收拾了出来给弘凌一行。
    宫殿不大,本来弘凌主仆一行宫中属官门客是够住了,但才入宫不到十日,上安宫中的夫人、美人日日渐多,弘凌不再如从前淡看声色,全然来者不拒,但凡要示好、献忠心成为他左膀右臂势力的,都纷纷供上亲属女眷。
    尉迟心儿和映玉都在列,不过她们现在却如浩渺烟波中一滴河水,众花朵中的一二罢了,并不得太多恩宠。
    皇帝、朝廷却随着弘凌后宫女子人数的增加,恐慌也愈增加。
    夜晚,秦建璋卧在病中却也不忘招了弘允和一干忠心臣子说话。
    “诸位爱卿都是朕倚重的忠臣,朕相信决然不会出尉迟云山那样背主弃信的叛臣。现在逆子回朝,你们说说,现在如何对付?”皇帝说罢便连着咳嗽了好几声,满脸食无味、夜难寝的憔悴病容。
    “皇上,这几日来咱们鸩毒、暗杀都一一失败,上安宫被四皇子带入宫的高手环绕,确实难以攻破啊。”
    “是啊,上安宫防护滴水不漏,除非调配弓箭手加上火烧,才可能将四皇子及属众杀之。”
    随即几声附和声,对苍蝇都难飞入的上安宫,老匹夫们都颇为头疼。
    尉迟飞羽上前一步:“不可!现在四皇子的罪名已被洗去,我们这样无端大张旗鼓将他烧杀,恐怕引天下人非议。”
    “祁阳侯政见总与我们不同,我倒是想问问你,到底有什么好主意,若没有你就一味的否决,真让人怀疑你居心了。”
    他是叛臣尉迟之后,哪怕断绝关系也难以撇清,那老臣话中威胁尉迟飞羽听得出,不过……他确实有些私心。
    小黎在他府上住着,他很是喜爱这孩子,而上安宫那个又是小黎的生父。自己妹妹的两个孩子,都是上安宫那位的,他如何不能有些不同的居心。
    再者,许是他也受尉迟云山的冷落和抛弃,明白那种被父亲抛弃薄待的感受,其实暗暗里,他是完全理解弘凌的,有些同情弘凌,更是钦佩他毅力,与能耐的。
    尉迟飞羽自是不能说出心中所想,只道:“咱们多暗埋些眼线,总能揪住一二个陋处,届时再从那入手即可。”
    皇帝本以为尉迟飞羽这颗新秀会说出不同的话来,却不想是这么个中庸的话,不耐叹气,挥手令他退一边。
    杨丞相刚失了弘实这个女婿,女儿成了孀妇,对弘凌自是恨不能吃肉饮血。
    他上前一步:“上安宫对鸩毒、杀手防得严密,唯独广纳美人夫人,几乎来者不拒,咱们可以假意让人投诚,而送细作入上安宫,潜伏而杀之!”
    众君臣都是眼中一亮。
    一直一语不发的弘允却道:“这计策虽目前最可行,但却实在卑鄙了些,儿臣不赞成。父皇不必太过担心,而今不在战场,这京师中便是儿臣最擅长的地方。战场上或许儿臣与他难分高下,但在这里,我一定比他更胜一筹。”
    杨广坤满腔愤恨,朝端亲王递了个眼色。端亲王从前与童贵妃弘实母子很是亲近,自站在他那边,连声附和。
    弘允也懒得与他们争辩了,这群人要发泄愤恨,便由得他们去吧。
    “只是送入宫中的细作必须是上等人选,若是从前皇上赐去上安宫的那等,就不必了。”一大臣说。
    杨广坤道:“定不是那等。陛下且放心交于臣去办就是。”
    众人离去,皇帝单独留下了弘允说话。闲杂人散去,他越加满面伤痛。
    “朕夜夜梦见弘实死时的惨状,他虽喜好骄奢淫逸,却没有大的坏心,也未做什么丧尽天良的事,却落得如此下场,受天下唾骂不说,还冤死不得全尸收场……”
    皇帝的悔恨和心痛,全数转成了对弘凌的憎恨,此刻已是恨之入骨入心了。“因为那孽子瑶华母子才被那宫婢害了,现在又是太皇太后和弘实,朕怎就生下了这样个修罗灾星啊!”
    弘允抬眸,见皇帝头发白了不少,孝心所动而心疼道:“父皇别太焦心,保重身体要紧。弘允竭尽所能,也不会再让六弟之事重演。”
    皇帝眼睛泛泪光,望着弘允,又似透过弘允想象这瑶华皇后和她的儿子:
    “若是瑶华的儿子没有被这对灾星母子害死,他也同你一般大了。你母后和瑶华是孪生姐妹,模样相同,你和你那位来未来得及出世的兄长,应当也长得极其相似……”
    弘允略略感慨,面对常年淡淡、气息奄奄无心旁人父亲突如其来的悲恸、宠溺目光,他突然有些不适……
    从大乾宫出来,弘允正想速速赶回尚阳宫见锦月。他问随扈小北昭珮殿锦月的生活可好,小北一一答话。
    “本宫连日繁忙,今日总算在二更之前结束了一天的事务,现在赶过去也不知她睡下没有。”
    “殿下对娘娘真是贴心,只怕六宫皇子都莫能所及。”
    弘允想着那张只有他巴掌大的小脸,盈盈含笑又不失倔强的模样,心中如有一淙暖泉,在心坎儿里咕咚咕咚冒着泡儿,方才皇帝对着他的脸追思瑶华母子的阴霾,也都尽数散去。
    “我已经忙得三天来不及见她一面,愧疚难当,你如何也学会拍马屁了。”
    “殿下冤枉,小北只是实话实说啊殿下。殿下哪怕没去见娘娘,但那心里是时时刻刻都装着娘娘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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