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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为妃-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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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我们,才是夫妻!”他狠狠道,“从前是,现在是,以后——”
    说到“以后”他骤然顿住,似想起了什么,怒气有一丝松动,别开眼睛。
    弘凌仿佛失了兴致,丢开了她。
    锦月粗粗的喘息,被这一绵长重重的亲吻抽走了力气,无力瘫在床上,根本没有精力去细思弘凌为何说到“以后”,便不说了。
    弘凌没了兴致,也就没有久留,待他一走,锦月再去看床后,却不见弘允了,只地上留下弘允不小心掉落的青玉环佩,如他一般,清雅挺拔。
    锦月深深松了口气。
    “幸好。”
    杨桂安刚得了傅家父子被革职的消息,就前往太极宫的康寿殿找太皇太后了。他想趁着皇帝没有回宫,去报信儿,却哪知太皇太后不在康寿殿,而是去宝华殿诵经求保佑了。
    他又只得往宝华殿跑去。
    太皇太后近来去宝华殿的次数多起来,从前她极少去宝华殿,应当是事事在掌握中没想求神拜佛,而今皇帝要收拾傅家,她日夜睡不好,总做噩梦梦见皇帝凶神恶煞的。
    果然,仿佛应了她梦境一般。杨桂安跑得一声凌乱,跪在她跟前:“太皇太后不好了、不好了!皇上将老傅大人和傅大人革职了!”
    第二次,太皇太后指尖的佛珠断线,噼里啪啦掉了一地。
    她容颜似瞬间苍老了十岁,眼瞪大如铜铃,颤巍巍险些摔倒,幸好有云心将她扶住。
    “革职,怎会革职呢!”
    太皇太后过了好一阵儿才从震惊与惊吓里缓过来,踱步走了几步:“柔月被废黜,我傅家两位大臣被革职,皇帝,这是下了决心要将傅家快刀斩乱麻呀!”
    她恶狠狠道。
    云心扶她手:“太皇太后,皇后被废,两位傅大人又被革职,现在只有太皇太后您了,皇上接下来该不会……”
    太皇太后闻言骤然呼吸急促,惊怒交加,从齿缝里迸出句话来:“他敢!!”
    太皇太后急怒之下,由云心及左右内侍浩浩荡荡一行,往弘凌所在的宣室殿去,自是一派兴师问罪的质问架势。
    可到宣室殿外,一行人被宣室殿新增加的重重羽林卫给震慑了震慑。
    太皇太后眯了眯眼。
    “太皇太后,您怎么不走了?”
    太皇太后摸着小指的长甲,瞟了眼月室殿的方向。“哀家改主意了,回康寿殿!”
    老妇人披着华衣绣袍,虽已花发却走路生风,厚重高髻,分外威严的容颜。
    硬碰硬讨不了好,她已想到更好的妙招。
    是夜,一封飞鸽传书,从康寿殿,直奔代王府。
    作者有话要说:  (⊙ ⊙) +  (⊙ ⊙) =?

  ☆、第125章 2。7。0

小北递上卷成卷的信; 将鸽子放走,那鸽儿啪啪翅膀震响两声就不见了影子。
    “殿下; 是何人来信?自从咱们东宫落难开始至今; 这些墙头草躲咱们还来不及; 哪怕现在有些大臣向咱们示好却也游移不定的; 竟是谁敢和咱们飞鸽传书?”
    烛火摇曳,影幢幢; 屋中光线不甚明亮; 犹如这莫名飞来的鸽子般见不得人。
    弘允扫了遍信,看得很快; 而后揉成一团。
    “竟是康寿殿,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竟然飞鸽传书与他; 说愿意帮他将锦月送出宫来。
    她有那么好心?
    弘允深深的怀疑。
    但一想白日去月室殿看了那遭,守卫重重,他出入尚且艰难,更遑说要将锦月和小黎一大一小两个活人弄出宫来。
    小北接过弘允递给他的信看了一遍; 惊道:“殿下太皇太后不可信啊!别忘了当初就是她站在皇上那边; 将咱们置于用不可翻身之地,也是她陷害了王后,害得皇后背上丧尽天良的污名。”
    “我自知太皇太后不可信。”弘允看那烛火,赤红赤金相间,明明这样近的距离,他看在眼里却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他的眼睛……等不了那么许多时候了,必须赶紧将事情解决,北上代国,他好好静养治病。否则若他失明,就真的什么也做不了了。
    弘允心头突突跳着,从未觉得时间这样紧迫,他这样迫切过。
    “太皇太后不可信,却不能不信。她不想让锦月待在宫中,这一点是有动机助我们的。”
    *
    第二天开始,锦月便心神不宁。
    弘允说过几日就带她走,虽不知他在计划什么,但他是言出必行的,他说“过几日”便就是过几日,她需时刻准备好,以免到时候出状况。
    昨夜她便粗略将要带走的东西收捡了好。
    此番逃出宫的计划定然凶险,不能有半点差池。
    秋棠在月室殿大门内踮着脚尖看了眼门外的羽林卫,一重重,竟然比前几日还多。
    她回来将情况和锦月说了说,锦月心知是弘凌因昨日之事生疑,才加派的人手。
    就在锦月全副准备的情况下,过了两天,一点动静都没有。小黎每日在月室殿偏殿里由大儒教习功课,到下午未时,曹全会领他去宣室殿陪伴弘凌。
    等到未时,曹全如约而至,他远远便见月室殿偏殿外矗立着个穿淡水绿色锦缎裙的妃嫔,深秋中碧意盈盈,头上斜插两柄累金丝珠钗,素净不是高贵雅致。
    那如瀑布一般的黑发流泻到她纨素细腰间,微风中灵动飘逸,衬着檐下阴影处未来得及融化的白霜,出尘,高贵。
    这才是母仪天下之姿,是傅皇后和后宫诸妃嫔望尘莫及的那种气质,曹全心中叹道。
    觉察到背后有人靠近,锦月蓦地回首,见是曹全。
    曹全拍袖子掸了拂尘行了个礼。“奴才叩见王后千岁。”
    锦月瞟了眼他花白的鬓发:“皇上又来找小黎过去吗?”
    “是的,王后娘娘。”曹全悄悄看了眼沉思的锦月,思及她与皇帝的坎坷感情,多了几句嘴,“陛下对小太子那是一百二十分的疼爱,每日哪怕再忙再累,也一定抽出下午的一个时辰来教导小太子识礼明理,如何批阅奏章,处理政事。”
    弘凌教小黎批阅政事,这倒是出锦月所料。他真是铁了心要小黎继承大统吗?后宫佳丽三千,毫无疑问他往后还会有许多儿子……
    他们说话声,惊扰了殿中教学,大儒行了个礼退下,小黎欢快地扑腾出来抱住锦月的腿:“娘亲,父皇在宣室殿等着我,小黎去一个时辰就回来陪您。”
    他格外懂事知礼,不复从前的活泼、无拘无束,只一双和弘凌十足相似的眼睛仍然亮堂堂、黑幽幽的。
    锦月有些不舍,却也只得点头。
    “早去早回。”
    “好的娘亲!”
    小黎童声未脱,可走路已经有贵族少年的气质。
    锦月叹了一声,秋棠小声安慰:“娘娘别担心,想来应该没事,代王殿下应不会白日入宫来接咱们走的。”
    “嗯。”
    主仆二人正要回屋,不想曹全去而复返,朝锦月行了个礼道:“瞧老奴这狗记性,差点将陛下吩咐的要事忘了。陛下说,小太子不在王后娘娘定然寂寞,所以准许在小太子去宣室殿的一个时辰之内出殿走动走动,王后记得早些回来就是了……”
    “多谢公公传旨,本宫知道了。”
    这一个时辰,小黎在弘凌手里,弘凌是料定她不会撇下孩子走,所以才准许她一个时辰的自由啊。
    弘凌,你可当真将我算得透彻。
    锦月自不会浪费这好不容易得来的一个时辰,她不在皇宫的这一年来宫中建筑和岗哨布置都有变化,她出去熟悉熟悉也好。
    锦月便与秋棠在宫中转了转。主仆二人转到宝华殿外,忽见有一衣衫褴褛、头发蓬乱的疯子迎面跑来。
    “娘娘小心!”秋棠忙将锦月护住。
    两个穿着厚重裙装的女子哪里躲得及,锦月被那疯子撞了个趔趄。
    “别抓我,别抓我!”疯子是个男人,他撞了锦月后惶恐地抱住头求饶,污垢将他长发凝成一股股半遮面。
    “你……你是?”锦月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此人像足了七皇子弘建!
    那疯子满脸脏污唯有一双眼睛还干净着,他对锦月目光闪过恨意和杀气,张牙舞爪。
    对上他眼神,锦月一骇。
    “在那儿!快,抓住他!”
    适时追上来一队羽林卫,疯子丢魂儿般逃窜走。
    锦月拦住羽林卫小队长:“此人是谁?”
    小队长抱拳跪答:“回禀王后,只是个从掖庭跑出来的疯癫太监,咱们寻了他两日了才发现他踪迹。娘娘若无事还是赶紧回宫吧,恐这贱奴伤了您。”
    锦月确实惊魂未定,不知那惊鸿一瞥是否是她看错。“秋棠,我回忆刚才疯奴的动作……”锦月摸了摸脖子有些发凉,“我总觉他张牙舞爪,像是要掐死我。”
    秋棠握住锦月的手,才发现锦月的手有些冰凉。“奴婢倒是没看出来,大凡精神失常的人都是受了严重刺激,眼神都有些古怪吓人,娘娘若是害怕咱们赶紧回去就是,免得再遇上他。”
    “嗯,也好,该看的路都看得差不多了。”锦月顿了顿,“你觉不觉他容貌有些眼熟,像七皇子。”
    “七皇子不是在冷宫思过么?想来是您看错了,羽林卫不也说是太监吗。”
    锦月点头,那太监蓬头垢面的,确实不容易辨认。
    而今还没有封国的除了代王殿下就是七皇子了,他被软禁冷宫思过三年才放去陈国。
    二人刚转身要走,宝华殿里就追出来个声音。
    “王后既然来了宝华殿不若进去诵个经祈个福吧。”
    锦月转头,见是云心。
    云心在此,那太皇太后……
    锦月浑身一凛,具是戒备!
    “太皇太后在里头?”
    “王后年岁长了,怎么胆子却小了起来?太皇太后是在里头,她老人家听闻王后在宫中,一直想见您呢,可惜皇上总将月室殿包围得连丝风儿都吹不进去,太皇太后一直很挂念您呢……”
    云心含笑,做了个请的动作。
    锦月与秋棠对视了一眼。
    几丝焚香的白烟从宝华殿内冉冉飘出来,锦月略作思量,还是抬腿跟随云心入了殿。
    ……
    日头西斜,秋末的夕辉如迟暮的老人,再是颜色浓烈如火却也无力再给予万物多少温暖。
    夜幕逼近,温度又降下来,锦月从宝华殿出来后便感觉到浑身一个激灵,寒冷四袭。
    长街两旁的朱红宫墙那么狭长,尽头光线暗淡只见是一片幽暗。
    秋棠替锦月拢了拢披风,锦月也不觉得多一分温暖,反而紧紧握住秋棠的手,希望能汲取一些微弱的暖意。
    “太皇太后,不可信。”
    锦月自言自语道。
    秋棠忙不迭点头:“对,太皇太后满腹阴谋,确实不可信。”
    锦月又转而无奈:“可而今,信她与不信她,却也由不得我们选择。我想出宫,永远离开皇宫……”
    那老谋深算的妇人说,可以帮他们出宫,前往代国封地。
    锦月问她为何帮她,太皇太后睁开缠着皱纹的眼皮,眼睛幽深明亮,闪着岁月沉淀的狠辣。
    “只要你还在宫中,还在长安,哀家便不能高枕无忧。既然你不想留在长安,哀家何不成全了你,毕竟哀家让你背下瘟疫之案的罪名并非想要你的命,只是要你不再威胁到哀家罢了……”
    锦月反复琢磨着太皇太后这番话,里头又几分真、几分虚假,走着走着,就到了月室殿。
    锦月正要进去,却不想月室殿里来了个锦月意想不到的人。
    庭院里,尉迟心儿正笑嘻嘻和小黎道别:“太子,庶母这就走了,明日再来看你,给你带好多好玩的东西来。”
    小黎倒不是从前那么凶巴巴,有礼貌的回“多谢贵嫔娘娘”。
    尉迟心儿回身见锦月略惊慌,而后很快镇定下来热络地微笑走来:“心儿见过王后姐姐。”
    “你来做什么!”锦月冷道,并不领情尉迟心儿的殷勤。这个女人在她身份卑微的时候做过什么,一桩桩一件件她可没有忘记
    尉迟心儿笑扫了眼庭院里的小黎,对锦月道:“姐姐这样冷漠做什么?尽管你不认爹爹和母亲,我们也是同父异母的姐妹,我而今是皇上的妃嫔,自然也就是太子的庶母。我来,当然是关心太子的。”
    “如此,那本宫郑重告诉你小黎不需要你的关心,往后你不必再出现在这儿。”
    锦月冷道,而后从尉迟心儿身边擦身而过。
    尉迟心儿被锦月冷冽的眼神惊了惊,有一瞬间,她以为是弘凌的魂儿附在了锦月身上。都是这样柔和平静而冷寒刺骨的语气。
    不得不说,皇上和她这个姐姐当真是有那么一些夫妻相,要吓人的时候眼神都这么冰冷摄人。尉迟心儿勾了一边嘴唇展了个冷笑,莲步轻摇走远。
    若非母亲相劝,让她讨好太子以博圣宠,她才不会来理会这破孩子!尉迟心儿心中暗啐了一口。
    *
    锦月焦灼的等待,终于在第三日晚上结束。弘允的线人终于联系上了月室殿外锦月买通的那守卫,送了信儿来。
    天子生辰之日,动手。
    弘凌生辰也就只有七日了,锦月思及如此,既是紧张又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烦乱。
    弘凌如此执拗要扣下她和小黎,真会这么容易放手吗?
    他那为达目的可以付出一切代价的性子,等他发现她悄悄逃走,会如何反应?
    弘凌现在自是不知锦月的这些心思的,他躺在清凉殿的重重帷幔后的榻上,御医刚施针完毕退下。
    兆秀正和李生路在外头等着自家主子醒过来。
    李生路满面焦急责怪:“兆军师,您不是一向行事都极为稳妥、深思熟虑吗?怎么,怎么隐瞒了陛下这样重要的事,若是让陛下知道了,只怕我就是拿自己的性命也换不了你的命!”
    书生模样的兆秀摇着羽扇也有些烦闷,从未有过的举棋不定:“兹事体大。代王后母子一旦出现,陛下就从未好过过,从前在东宫不顾大局保他们母子,而今好不容登上皇位又一意孤行要留下他们。陛下杀伐驰骋难有敌手,尉迟锦月却根本是他克星啊……”
    “可你也不能把代王府那小桓公子是陛下亲骨肉这样大的事隐瞒住啊!兆军师,那可是龙子啊!”李生路急得上火,“不行,我必须如实禀告皇上,等皇上一醒我就说!”
    作者有话要说:  (⊙v⊙)  …  (⊙ ⊙)  =  ?

  ☆、第126章 2。7。0

天子生辰; 天下大赦,百姓减免赋税一年; 可谓普天同庆。
    当晚; 弘凌在宣室殿内宴请众臣。
    锦月带着儿子小黎在月室殿里忐忑等待着; 小黎并不知今夜即将发生的事; 还在背着一会儿去宣室殿要说的恭贺弘凌生辰的话。
    “娘亲,你听我背一遍; 看我背得好不好。我是太子了; 不能让百官看爹爹的笑话。”小黎一字一句说得很清晰,有模有样。
    锦月心绪有些复杂; 到底要不要将小黎带走……
    小黎正背着,忽然一个黑影闪进殿来; 一个劈手就将孩子敲晕了过去。
    “你是谁!”
    来人一拉蒙面的黑布:“王后,是奴才。”
    竟是小北来了。
    “王后快跟我走……”
    锦月抱着孩子,秋棠、青桐跟随左右,随着小北一道出月室殿。
    重重羽林卫竟然全数不见了。
    锦月问小北为何一个守卫都没有; 小北道:“应当是太皇太后撤走的人; 若非太皇太后,奴才也不可能这么快这么顺利潜进大乾宫。”
    锦月略有些怀疑,但现在时间紧迫也不能耽搁。
    “王后放心,宣室殿皇上那儿有太皇太后拖着,咱们先去废殿躲躲,待接应咱们的一来,就能够逃出宫了。”
    “代王殿下呢?”锦月担心弘允的眼睛,总是不能放心。
    “殿下在宣室殿上应付,暂时不能抽身,等殿下将皇帝灌醉,便来与我们会和,直接出宫北上。”
    锦月容颜一滞,眉梢凝了凝。“虽然代国空着,但弘凌迟迟未颁圣旨,咱们去代国恐怕当不了主子……”
    难怪弘允不告诉她计划,他是打算抛弃所有荣华富贵,带着她和孩子远走高飞。
    他们来到名为芳菲殿的一座空殿,小北领他们进入一间密室。
    “王后且安心在这儿等着,奴才去宣室殿外等着,以防殿下有危险。有奴才在,至少可以多一分力。”
    “快,你们处理那边的事就尽快过来,万莫耽搁。”
    “诺。”
    小北说罢将剑交换了个手,关上密室门大步离开。
    芳菲殿是冷宫,夜里没有掌灯,全靠天上半片月亮稀薄光华。
    稀疏月光将屋顶上潜伏来的人照成一片剪影。
    小北正走到芳菲殿大门,忽地一阵疾风从背后扫来。
    “是谁?”
    小北话音未落,那人就拔剑相向。
    两人很快缠斗起来,小北是极少的绝世高手,弘允极为信任的心腹。
    那人很快落了下风,小北一剑架在他喉咙,挑开杀手面纱,他却惊呆了:“殿、殿下?怎么是您?”
    他话音未落,那模糊的“弘允”藏于袖下的暗器齐齐射出。
    遭!小北未及抽身,刹那有一柄冰冷坚硬横穿胸腔,温热的鲜血,顺着他衣襟汩汩留下……
    “你……你不是……”
    他后半句话被淹没在喉咙涌上的鲜血里,一声闷响,身体如麻袋倒在地上。
    那片剪影移到芳菲殿偏殿,书架后有个罗盘机关管控着密室的出入口。
    那虎口有握剑粗茧的手,死死将机关拧了上。
    ·
    薄月又向中空移了移,宴饮已进行了一个时辰,接近尾声。
    方才弘凌让曹全去催促小太子,内监在殿门口跪下:“禀告陛下,小太子身体略有不适,在屋中歇息,说是不想来了。”
    弘凌凝了凝眉,竟没有说什么,挥手让内监退下。众臣子面面相觑,有暗暗交流眼神意指小黎终归不是正正经经好环境里生长的皇子,上不得台面、不适宜做太子的。
    他们当然只敢想,弘凌的性子喜怒无常,傅家父子还被革职在家,他们那里再公开顶撞半个字?是敢怒不敢言。
    弘凌拂袖,扫了眼底下众臣子,饮酒过剩让他两颊酡红:“今日朕趁着生辰要告诉众爱卿个喜讯。”
    他兴致高涨,哗啦一挥袖,猎猎作响。此等风姿,粗狂豪迈万丈,睥睨臣下,俨然盘踞九天的真龙天子。
    “朕决定,将尉迟锦月封为婕妤,三月之后开春,晋封皇后,从此与朕携手坐看山河、守护这大周万里江山!”
    封后之前必须先封为婕妤,这是祖制规矩。
    弘凌声音震响,满殿燕语的饮酒作乐声戛然而止,无人不屏气凝神、瞠目结舌——皇帝,皇帝这是疯了吗?尉迟锦月,现在还是代王后啊,现在挑明了是明抢,毫不给自己弟兄留颜面了!
    弘允几乎震怒,酒杯捏碎在手里割了道血口子,他也顾不上管:好你个弘凌,当真不要脸面至极了!
    今夜,他便将锦月带走!
    “皇上不可啊!皇上,尉迟锦月是代王后,是您的弟媳,如此……如此是大乱礼数!”说话的是弘凌曾经的老师,东宫太子太傅夏元清。
    夏元清固守陈礼,是个执拗老头儿。众臣子早积压了一腔敢怒不敢言的怨气,见夏元清牵头,都纷纷跪下大喊“皇上不可”。
    弘凌怒拍了案几、杯盘碎裂,令众人一抖:“夏元清,朕念你伺候朕多年还算尽心三番几次对你忍让,你却如此不知好歹冲撞于朕。来人,将夏元清拖下去重责四十大板,关押刑部大牢!谁在附和,同罪!”
    一瞬间殿上所有人都吓得屏气凝神,夏元清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他竟然要被打入天牢?
    “皇上,皇上!你就算杀了老臣,老臣也要说,尉迟锦月不能入宫,皇上这是乱礼不伦,乱礼不伦……”
    老人被拖走,任他如何高喊弘凌岿然不动,怒气冲冠谁人敢再惹天子不悦?
    夏元清见殿上臣子如此窝囊,滴泪横流道:“大周列位先皇,元清无能,辅佐了个昏君,元清这就来向你们请罪呀!”
    夏元清一头撞在柱子上,鲜血四溅,顿时没了气。
    众臣倒抽凉气。
    弘凌亦惊,睁了睁眼,没有想到夏元清会冲动寻死。
    “敢在朕生辰用死来诅咒朕,简直不可饶恕!来人,将夏元清尸首丢出皇宫,令他家人不许尸首下土,停尸三年尚可安葬!”
    弘凌双目血红,满殿人无人不害怕。
    弘允吃惊地盯着怒发冲冠的弘凌,从前的弘凌虽冷厉,却不至于如此残暴、喜怒无常!
    太奇怪了,而今的弘凌,太奇怪……
    弘允无暇多想,在弘凌发了一顿怒火、身子有些不济去休息的时候告了退,秘密前往芳菲殿。
    他在芳菲殿找了一圈,竟然没有发现半点踪迹。弘允颇有些着急,随同的还有两个心腹随扈。
    “这个小北怎么回事,代王殿下不是让他在殿里等候么,怎么不见人?”随扈道。
    弘允扬了扬手,“找!用最快速度找到王后和小黎公子!”
    宫外接应的车马早已等候着,只差将人接上了。
    就在弘允来之前的片刻。
    锦月在密室里左等右等,始终没有动静,这间密室除了个两只巴掌合起来那么大的通道,什么缝隙都没有。外面发生什么,也听不见。
    “娘娘,快来烤烤火吧,这儿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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