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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撩人-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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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容这般丰富的春、宫图,这哪里会是给姑娘家压箱底的教学书籍?!
  梅幼舒羞怯地搅着手指,“您不是知道的嘛。”
  君楚瑾心想,他是真的不知道。
  他只知道在柴房里,在凉亭里,在假山里的图册。
  只是这样一来,他的纸上知识竟然都不如小姑娘丰富。


第51章 
  一早上两人胡天胡地了一回,梨云进来收拾的时候; 眼睛都不知道搁哪里了。
  这些未出阁的姑娘们平日里嘴碎着那些男男女女的事情; 实际上都还是个雏儿。
  待梅幼舒洗了澡换身衣服; 梨云又借着给她绞干头发的时候与她说道:“姨娘都这么久了,是不是该找个大夫瞧瞧了?”
  梅幼舒看了她一眼,道:“找大夫做什么; 我又没病。”
  梨云道:“可总是要看看您有没有怀孕啊,您是不是忘了; 咱们当下最重要的事情是生孩子。”
  梅幼舒听了这话,便静静地望着她; 一时也不知是个什么想法。
  “你可别这样看着我; 我又不是要害姨娘。”梨云道:“姨娘总不至于真觉得殿下会宠你一辈子吧?”
  “我不太明白。”梅幼舒低声道。
  梨云叹了口气; 说:“就说你母亲王姨娘,在大夫人跟前,她又何曾得过了宠; 只怕老爷当时为了护着大夫人的颜面,都不曾理会过她了,留下她,也全都是为了名声不受损。”
  梅府的事情; 当时梨云是全都清楚的。
  她当时是瞧不起王氏母女的,但此一时彼一时,当下她却满心为着梅幼舒考虑的样子。
  “你的意思是; 殿下他也会同我父亲对待我姨娘那样对待我?”梅幼舒说道。
  梨云点了点头; 又觉得小姑娘这样单纯; 还得给她下一剂猛药才行。
  她说:“真等到那个时候,可能这王府里又有了个兰姨娘花姨娘的,那些个姨娘,她也许没有姨娘你漂亮,但她比你年轻生嫩,性子娇蛮讨喜,就像……就像春日桃花一般的人物,王爷到时候指不定疼爱她还胜过最疼爱你的时候呢。”
  梅幼舒默了下来,却翻个身面朝着窗子看去。
  梨云只好挪了个位置,又挪到她面前。
  “姨娘有什么想法自管与我说,我能做到的必然都会为你去做的。”梨云说道。
  梅幼舒道:“我想将窗子下的杂草都除了,多种些香花,可是又怕招虫子进屋子里来……我还想把东边地上扩块地出来,种些果子树……”
  “姨娘。”梨云的声音拔高几分,怒其不争道:“可不能这样堕落。”
  梅幼舒见她竖眉瞪眼的样子,一时又觉得对方像个小老太太的样子有些好笑。
  “可我又不会争宠……”梅幼舒神情颇是慵懒。
  梨云发觉自己完全说动不了对方半分,便问:“那殿下有没有许诺什么好处给姨娘?”
  梅幼舒想了想,摇头说道:“他只说我是他的小心肝。”
  “呃……”梨云忍不住恶寒了一下,很难想象君楚瑾那张冷冰冰的脸会对女孩子说出这种话来。
  等到初七,府里安排了车马,管家又默默派了两个护卫跟着,生怕小姑娘再出现什么幺蛾子。
  梅幼舒先去拜见过了梅正廷,却见对方脸色如常,待她不冷不热。
  等她去拜见郑氏的时候,郑氏却比梅正廷要热情许多,只将她牵到跟前来,又是关心又是怜爱,对上回不愉之事竟只字不提。
  正好这时梅幼盈也到了,见郑氏身边坐着的女子穿戴富态,仔细一看,又察觉是梅幼舒,心里好似拧了绳般,不那么畅快。
  “母亲,如今你竟愈发疼爱三妹妹了。”她走上前去,郑氏便又将她揽到身边来,说:“傻丫头,你们都是我的孩子,如今都嫁出去了,哪个我不得想着念着。”
  梅幼盈笑了笑,也就不提这话了。
  “夫人,孝国公府的二公子来了。”外头一个丫鬟过来传话。
  郑氏抬起头来,颇是惊喜道:“他现在人在何处?”
  那丫鬟道:“正同岚姑娘说着话呢。”
  郑氏便愈发欣慰,对梅幼舒道:“只怕你都还不知道呢,就这几日的事情,这国公府的二公子竟上门来同我们家岚儿提亲了。”
  “母亲说什么,那位二公子不是已经娶了平瑶妹妹吗?”梅幼盈皱眉说道。
  郑氏道:“这个我知道,我原先也是不太情愿的,但他许诺将岚儿迎进门去做个平妻。”
  “可是这样一来,母亲叫我往后怎么再面对平瑶妹妹,等岚儿嫁过去后,只怕也是尴尬……”梅幼盈说道。
  郑氏瞪了她一眼,说:“是你妹妹求着我非要嫁过去的,我有什么办法。”
  梅幼盈听了这话,一下子便静了下来。
  梅幼舒在旁静静听着,隐隐也将这些关系理顺了。
  那孝国公府的二公子原本只是个庶子,但因为长子几年前病死,这唯一的庶子反倒便愈发得国公宠爱,逐渐顶替了他大哥的位置,是个极为好命的人。
  他才与那薛平瑶成亲没有几日,不想现在又来登门向梅府提亲,这样的举动竟叫人很是摸不着头脑。
  即便如此,梅幼岚亦满意的不能更满意了。
  她生怕郑氏反对,甚至私下里还以死相逼。
  可见她也并没有将与薛平瑶往日的情分放在心上。
  便在这时,梅幼岚便带着那孝国公府的二公子过来拜见郑氏。
  来人穿着一身竹青色圆领锦袍,生得俊秀郎逸,相貌竟也极是不凡。
  瞧了他的模样,众人私下里顿时也就理解了梅幼岚的想法。
  而梅幼舒却在见到那人时手抖了一抖,险些将茶碗碰翻。
  梅幼岚一进屋来便瞧见了她,笑说:“姐姐方才看什么呢,可要小心茶水烫手。”
  她眼中透露几分嘲讽,更是料定梅幼舒心里头会妒忌自己。
  她是个好强的人,原先就一直与梅幼舒处处不对,如今嫁给了国公府世子做世子夫人,更是未来的国公夫人,怎么算都觉得自己只怕比梅幼舒这个妾要好过数倍。
  她方才进来的时候,心里便在想梅幼舒的反应,以至于对方有个什么动作,她竟是头一个知道的。
  她说完这话,那二公子便看向了梅幼舒,面上一抹谦润如玉的笑容,叫人下意识心生好感。
  郑氏与他一一介绍,待说到梅幼舒时,梅幼舒却仍然在走神。
  郑氏便轻咳提示她一声,梅幼舒才反应过来,低声客套了两句。
  梨云见她有些奇怪,便扶她出去走了走,小声问她:“姨娘方才怎么了?”
  梅幼舒摇了摇头。
  那日她从王府出走以后,躲进了一破庙里,曾经见过一个奄奄一息的男子,那男子浑身的血,夜里头被那双灰暗的眼睛盯上时,可把她吓了一跳。
  后来她与他交谈几句才知道他被后娘暗算了,浑身是伤,眼睛也瞧不见东西,便躺在那里等死,她秉着几分善心,就替他处理了伤口又留了财物给他。
  再往后,她便被君楚瑾抓回去了。
  她后来与君楚瑾交代的时候也漏去了这桩事情,没曾想,今日却再次见到了那个男子。
  郑氏说他是孝国公府的二公子,梅幼舒便更觉得这事情里里外外都透着古怪。
  “回去吧。”梅幼舒抛开那些杂念,心想横竖对方也未必记得自己,索性就当这事情没有发生过,正要回到堂屋。
  偏这时梅幼岚与那人出来。
  梅幼岚笑着将她拦下说:“姐姐方才莫不是怪我了,我是说笑的。”
  梅幼舒见她挤眉弄眼,显然是不想叫身旁的人误会。
  她只说道:“没有的事情,只是方才一时有些不适,出来透透气。”
  “那你现在可有好些了?”梅幼岚问道。
  “嗯。”梅幼舒轻轻应了一声。
  梅幼岚目送她进去,转头却瞧见邵行墨在走神,推了推他,道:“你怎么了?”
  邵行墨看了她一眼,说:“你姐姐的声音真好听。”
  梅幼岚顿时撅起了嘴,不高兴道:“你若夸她好看也就罢了,怎么连她的声音都夸。”
  邵行墨无奈一笑,“我已经有了你,又岂敢再看第二个女人,只是听她的声音,觉得好听而已。”
  梅幼岚心里暗恨梅幼舒是个妖精,面上却娇嗔说:“那也不行,往后你可不许再听她讲话了,我为了嫁给你,可是把心都豁出去了。”
  邵行墨说:“嗯。”
  他抬手抚了抚她的发髻,指尖又落到了她头上的玉簪上,说:“你戴这簪子可真是好看得很呢。”
  梅幼岚说:“自然好看了,这是我母亲原本就要留给我的簪子,好在你给我寻回来了。”
  她说着有些心虚地看向他,随即又道:“还有一事我都没有与你说起,因这是家丑……实则这簪子是我母亲赠给我三姐姐的东西,只是不想她嫁去珩王府后一点也不安分守己,还妄想从王府里逃走,估计这簪子就是那个时候被她典当去了,才被你得到了。”
  “那你又说这簪子是你的?”邵行墨一点也不生气,看着她目光极是宠溺。
  梅幼岚见他没什么不高兴地,便笑说:“本来就该是我的东西啊,她当初就是个庶女,也配与我相提并论?”
  她语气中的优越感与鄙夷浓郁之极。
  邵行墨却骤然收敛了笑朝前走去。
  梅幼岚正觉意外,“难道是因为我说了姐姐的不好,他生气了?”
  她身边的丫鬟道:“怎么可能,他又不认得三姑娘,只怕姑娘你是忘记了,他原先也是个庶子,你方才那样鄙夷三姑娘的身份,指不定戳中了他的痛脚。”
  梅幼岚懊恼地拍了拍嘴巴,说:“瞧我这破嘴,母亲教我多少遍我都记不住。”


第52章 
  待到中午宴席之后,郑氏送走客人出门后; 便叫梅幼舒去后堂说话。
  梅幼舒进去却瞧见梅正廷一早坐在了正前头的紫檀刻镂福寿椅上。
  “父亲。”梅幼舒向他行了礼。
  梅正廷脸色阴沉; 问她:“你可知道方才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梅幼舒见他脸色不好; 便仔细去回想,只记得中途郑氏出去过几趟,旁的倒也没有什么。
  “父亲; 我并不知。”她规矩答说。
  梅正廷却蓦地拍着桌子,一副被气得冒烟样子; 指着她说:“你还敢说你不知道,我问你; 自打你入了珩王府之后; 是不是根本就不把我们这种小户人家放在眼中了?”
  梅幼舒觉得愈发迷惑; 也缓缓从座椅上站了起来,看着梅正廷说:“是女儿做错了什么,父亲为何这般生气?”
  梅正廷说:“你少做出这幅无辜的样子; 当初你娘带你入府的时候我也是被你们两个这幅假象所骗,我问你,你的父亲到底是谁?”
  梅幼舒怔住了。
  郑氏在旁对她说道:“你也别怪你父亲生气,方才席间来了个中年人; 他说是王氏从前在江南时候的邻居,他说……老爷离开之后,你母亲也依然在那青楼里做着皮肉生意; 只怕你父亲未必就是老爷了。”
  “我姨娘说; 我爹就是您。”梅幼舒低声说道。
  “你母亲在那翠红楼的卖身契; 上面解契的日期分明就不像她说的,在我走后的半年时间里,她都还在那楼里,你们……你们还想骗我!”
  他将那纸扔到了梅幼舒的面前。
  梅幼舒拿起那纸上的东西看着,嘴里也越发说不出话来了。
  “父亲……”
  “你想说这是假的嘛?我告诉你,这上面的印章是真真的,若是他们敢造假我就敢抓他们入大狱!我真没想到,你们母女两个竟然如此无耻,竟足足骗了我十几年,你是哪个野种肚子里爬出来的东西,也敢叫我一声父亲,我呸,我们梅家世代书香清白,竟被你与你母亲活活给玷污了,你……你真是……我恨不能将你捆去沉河!”
  他一面骂着,手指便戳在梅幼舒眼面前,竟失去了文人的儒雅平和之气。
  梅幼舒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她的父亲与她说过最长的话,竟然都是这样的辱骂和嫌恶。
  “您养了我六年,我从不知道这些事情,若这都是真的,我……”她说到这里,竟迟疑住了。
  若王姨娘真的说了谎,她又凭什么要白白在梅府生活六年?
  梅幼舒揪紧了帕子,想自己如今是嫁出去的人,君楚瑾亦交代过她往后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都必须要与他说去……
  “我会与王爷商量,必会给您一个交代。”她忐忑不安地将这话说出了口,惴惴之余,却又感到几分奇妙。
  她竟和另一个人联合到了一起,这让她忽然觉得这一切都不再是她一个人面对的了。
  “傻姑娘,你说的什么话,你若与王爷说了,只怕他恨不得立马一封放妾书将你扫地出门。”郑氏忙上前来握住她发凉的手,伤心说道:“这不怪你,你莫要担心,你父亲当下说的也不过是气话而已。”
  她说着转过头去又对梅正廷道:“老爷,你素来品行最好,这姑娘到咱们府上来的时候丁点的大,大人犯下的错,她一个孩子又懂什么?”
  她这话说得梅正廷一愣。
  “既然咱们已经将她当做梅府的姑娘养大了,那就必须要做她一辈子的父母。”她又说道。
  梅正廷错愕不已,被郑氏这话略一敲打,只回忆起梅幼舒从小到大乖巧沉默的样子,实则他也曾心疼过这个姑娘,但更多时候却因为私心而刻意忽略了她。
  想她如今一时风光,若被珩王扫地出门,竟无处可去,流浪在外,也是极为可怜。
  “那你说怎么办?”他甩着袖子,还是恼火不已。
  小姑娘养了就养了,他若大度承认,也能在名声上添个美名,往后旁人说起也不至于因为当初嫖、娼又被戴绿帽的事情而丢人现眼。
  只是当下对珩王那里又要怎么交代?
  “舒儿,你说咱们犯了错,是不是应该弥补?”郑氏问她。
  梅幼舒不敢点头,也不敢摇头。
  她只瞧着郑氏,愈发害怕对方话里的温柔。
  “我……我想同王爷商量……”她吓得小脸发白,嘴里却只能说出这么句话来。
  郑氏脸色冷了几分,说:“就算你不想为这事情承担后果,我们梅府也丢不起这个人,我今日便会写好一封放妾书,待请来了珩王,我便与老爷向他赔个不是,让他签了字,叫我们还将你安顿在家中才是。”
  “没错,正应该如此。”梅正廷冷冷地看着小姑娘,心下也坚定了这个主意,“往后便将她送去碧霞庵修行,也算是为她母亲做下的事情来赎罪。”
  梅幼舒一听这话忙不迭摇头,说:“我不要去……”
  她将郑氏的手拨开,转身便要往外走去,哪里知道郑氏早就为她准备好了两个粗壮的仆妇。
  “我……我要见王爷。”她回头看向他们二人,一颗心却似个秤砣一般渐渐沉到了水底。
  “若王爷知道这件事情之后还肯见你的话,那么,我自然会让他来见你的。”梅正廷看见她可怜的样子,生怕自己心软,忙叫那两个仆妇将她带去下房先关起来。
  郑氏见事情落地,便叹气说:“你现在别逼她,她若是在不愿意,便养在府上一辈子也没什么的,我们这样的人家也不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那一套。”
  梅正廷烦躁地来回踱步,最后听到郑氏的话后,内心有如清风拂过,他颇是感动地握住郑氏的手,说:“我这辈子能娶到你这样的妻子,真是天大的福分。”
  郑氏笑着摇了摇头,她垂眸看着彼此交握的手,心中却想,等小姑娘成了弃妇之后,她就是将对方嫁给个泥腿子,谁又能说半个不字。
  只有将这姑娘往泥里粪里沉下去,才能出了她这么多年的一口恶气啊。
  梅幼舒被人关进了一件狭窄的杂物房中,隔着扇窗有人唤她,她忙应了对方,却见是梨云气喘吁吁找了过来。
  “姨娘,这是怎么了?”梨云吓坏了,显然是没料到这样的情况。
  梅幼舒只抓住她的手,低声说:“我……我怕。”
  “别怕,奴婢这就替姨娘去找王爷,他那样疼你,必然会救你的。”梨云说道。
  梅幼舒听了这话,则是慢慢松开了她的手,又噙着泪对她说:“那你快些回来。”
  梨云见她害怕地脸上一丝血色都没有,明明方才还紧紧抓着她的手不肯放下,却又不得松开了手放自己离开。
  梨云鼻头微酸,也知道事情耽搁不得。
  等她走后,梅幼舒两只手便扶着窗子,时间久了也只是趴在窗户口,好似外面的光亮能给她些许安慰。
  可是她等了好久好久,都再也没有等来一人。
  珩王府离梅府真的这样远吗?
  梅幼舒垂眸,心里却又想起郑氏的话。
  原来自己是这样不堪的人,难怪王氏一点都不喜欢她。
  她原先只是觉得自己是梅正廷最不疼爱的一个女儿,但她好歹还是有个父亲的人。
  如今再看,原来连这样浅薄的亲情都是虚渺的。
  她又忍不住想,那位珩王殿下知道后,是不是也会嫌弃了她,在那放妾书上签了字。
  若不然,对方早就该来了。
  窗外仆妇忽然拿来了木条对梅幼舒道:“这窗子大了些,外头又没有个锁头,只怕您翻窗跑了,咱们也承担不起。”
  梅幼舒伸手拦着,声音都带上了三分颤意:“我……我怕得很,别都封上了。”
  那仆妇见状叹了口气,却毫不留情面地将她手揭开,“谁叫你命不好呢。”
  待那窗子用木条封得严严实实的时候,那仆妇侧耳贴上去听了听,发觉没有动静,这才离去。
  一直等到第二日,君楚瑾才姗姗来迟般,出现在了梅府。
  梅正廷正要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与他说清楚,却被他抬手阻了。
  “舒儿在您府上寄养了六年,其中自有恩情,如今她是我府中的人,也自然该我来替她回报。”
  他这句话里,几乎每个字都带着深意一般。
  单单听他此刻对梅幼舒的称呼,便可见他对对方的态度。
  而他话中又说“寄养”,显然这事情的来龙去脉他也都清楚了。
  “怎敢这么说呢。”梅正廷昨日面对梅幼舒的火气是半点也拿不出来,反而态度略拘谨说:“她既姓了梅,又是我们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将她送入了珩王府,自然是我们对不住王爷了。”
  “是以我们昨日便备下了放妾书。”
  他说着,自有下人将那文书送上。
  君楚瑾拿来略略扫过,上面只说梅幼舒品性不堪,身份难登大雅之堂之类,梅府的态度显然已经是将她当做是罪恶的源头了。
  他略作沉思,随即道:“这么说来,您是不打算认这个女儿了。”
  梅正廷说:“我念她年幼无知,自然会继续将她留在府上将养着,但她这声‘父亲’我是不能再接受了。”
  眼下之意,他是要与梅幼舒断绝那父女关系,而后再以仁善的念头留下对方,以全了自己名声。
  君楚瑾道:“这样也好。”
  这样,小姑娘就与梅家再也没有关系了。
  她就是他一个人的,不需要任何人以任何名义再叫她受委屈。
  “那……”
  梅正廷看着那放妾书,示意对方早做决断,却见君楚瑾将那纸接过,而后当着他们的面直接清脆响亮地撕成了两半。
  “殿下——”郑氏见状顿时忍不住提高了嗓门,“外面如今谣言四起,都知道她、她母亲与数人风流之后的孩子,只怕这样一来,于您的名声也是不利。”
  “夫人,想来您听岔了。”君楚瑾身后原本没什么存在感的老嬷嬷忽然出了声,“京中不曾有过这样的谣言。”
  郑氏脸色微变。
  君楚瑾却看也不看她一眼,说:“既然如此,还请二位带我去将舒儿接回王府去。”
  他话说到这个地步,梅正廷自然不能非要逼着对方放妾。
  他一行人到了后院里,君楚瑾瞧见这四处杂草丛生却皱了皱眉。
  史嬷嬷说:“这院子本就是个荒废的,昨日便将姑娘暂且安置在了杂物屋子里头,这就叫人放她出来。”
  她说着,便有仆妇拿了钥匙将一件阴暗窄小的屋子门打开,便站在门口瞧着,里头竟是半点光线也不透的。
  君楚瑾心想小姑娘定然是受委屈了,当下便要进去叫她安心。
  岂料梅幼舒只团在角落里,整个人一动也不动的。
  他半跪在她面前,轻声唤她。
  也不知唤了多久,小姑娘才慢慢睁开了眼,在看到他的第一眼时,便似受到惊吓般给了他一个耳光。
  小姑娘力气不大,可指甲却尖锐得很,这一巴掌下去一下子就在对方侧脸上留下了几道抓痕。
  梅正廷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正要呵斥她,却被郑氏拉住。
  郑氏心想,随这小姑娘作就是了,她还不信这珩王就是个贱骨头,在这么多人面前被打了都没个气性。
  君楚瑾脸上自然是没有好脸色了。
  而小姑娘整个身子却都在颤抖着,明明是在这样暖的天里,她却好似掉进了冰窖之中,整个人哆嗦个不停。
  “殿下,她似乎有些……不太对。”微珀在他身后轻声提醒道。
  “我知道。”君楚瑾脸色愈发难看,他本想等小姑娘平静下来再与她说话,但此刻看来她竟好似不会好了一般,叫他心里愈发沉甸甸的。
  他直接脱下了外衣将小姑娘包上抱进了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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