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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荐河山-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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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退戈



腿毛式文案:
  方拭非是一位金部主事的时候,所有看她不顺眼的人,最后都被贪污查办了。
  方拭非升任户部侍郎以后,所有她看不顺眼的人,最后都被贪污查办了。
  户部尚书心力交瘁,勾住御史大夫的肩膀,商量道:“御史公,我手下有一位审案奇才。心思缜密,见识颇广,不如就转到你部去吧。”
  ……于是满朝文武迎来了大和谐。

来个正经版的文案:
  江南大旱,饿殍遍野。一场大雪埋葬了数万饥民。素白下裹着腥臭的腐朽,血泪浸润了国土的每一粒黄沙。
  梦中模糊的画卷里,见过壮阔的京师运河,繁华的古道商路,歌舞升平,一片和乐。那才应该是我大秦的锦绣河山。
  ——热血荐轩辕,一力荐河山。

  架空!
  寒门入仕、经济强国的故事。
  女扮男装文,老规矩,扮了男的就真的很像男的。不考虑任何意外情况。
  男主林行远。站个CP吧,求你们了,给我的言情线一点尊严。我敢保证这不是一篇番外言情文,信我!

内容标签:励志人生 女扮男装
主角:方拭非 ┃ 配角:林行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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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开文
  夜灯初上,急雪乱舞。
  白雪细碎,落到地上便直接化成了水。湿润的空气叫人冷得彻骨。
  老梁上挂着的灯笼来回晃动,夜风在空荡的巷弄里呜咽作响。
  一长一短两道人影,立在一扇古旧的木门前。
  老者的衣服和棉鞋已经被水打湿了,只着一件单衣。小的也是一身狼狈,裹着一件棉袄,静静站在他身后。二人风尘仆仆,显然是长途跋涉而来。
  主人听见门响,披着外衣起身,手里举着一盏油灯,嘀咕着出来开门。
  他将手上的灯凑近到那人面前看了一眼,看清那张布满沟壑,但五官颇为英俊熟悉的脸,当下两股战战,直接要给他跪下。
  “太太……太傅?”
  一双有力的手将他扶住,接过他手里的灯。
  煤油晃出来几滴,落在他的手背上。
  “嘘。”老者说,“今日来,要你做件事。就当我杜陵欠你一命。今后荣华富贵任你挑选,但你不可过问。”
  方贵忙道:“太傅于小民有救命之恩,若您开口,纵是万死不辞,哪敢二言?您请讲。”
  杜陵偏头,看向身后的方拭非。
  方拭非开口清脆喊了一声:“爹!”
  方贵倒抽口气,吓得一时出不了声,缓了缓才道:“这,这位小公子……”
  方贵这才敢去看方拭非。身形削瘦,却不是病态的那种羸弱。十三四岁上下,五官英气,穿着一身朴素男装,唇角上翘,双目有神。
  方贵小心问道:“他是……”
  杜陵伸出两指,喝止他的话:“别多问,于你没好处。记住,今日起他就是你儿子。将他接进家中,其余的事不用你管。”
  方贵匆忙点头:“是……是。”
  ·
  岁月忽如飞,回望已五年。
  自江南自春旱萧条,三年未缓。
  “方拭非可是住在这里?”
  那人正靠在门口的门柱上,斜抱着一柄长剑。
  他穿着暗色的长袍,长发高高束起,长着一张颇显朝气的脸。端得一身好样貌。与这穷酸破落的地方有些格格不入。
  正如他摩挲着剑鞘,悄悄打量方拭非一样,方拭非也站在门口静静看着他。
  那人又问了一遍,方拭非才点点头。
  那人问:“你家小姐不在家中吗?麻烦通传一声,就说是……令尊的一位林姓好友前来接她。”
  方拭非淡淡搓了搓满是泥泞的手指,那土已经干了,嵌在她的指甲里,黑乎乎一片。方拭非道:“我就是。”
  “你是什么?”他回味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皱眉道:“你是方拭非?!”
  那人表情有一瞬间崩裂,随后顿了顿,站正了身,道:“家父与令尊乃八拜之交,先前家父收到书信,特命我来接你过去。”
  方拭非上前一步,推开门道:“进来吧。”
  那人踯躅片刻,跟在她的身后进了屋子。
  这真是一个简陋的院子,角落里开了一块地。前面是寝居,右侧是庖厨。整栋院子几乎可以一眼望到底。
  虽然是打扫的挺干净,但就是同他在关城的偏院也无法相比。连株用来观赏的花草都没有。
  他家的院子是用来喝茶聊天的,他们这儿是用来干活的。
  林行远自进院起,眉头就没舒展过。倒不是瞧不起这个地方,只是不相信方拭非会住在这里。
  他先前分明打听到,方家如今已是江南有名的商贾,应当是不缺钱的。没个侍奉的人不说,竟过得如此清贫。
  这时前方的主屋大门打开,一位发须花白的老者走出来问道:“是客来了?”
  林行远朝他颔首。
  方拭非喊了一声:“师父。”
  林行远不动声色。
  杜陵朝他走近打量他,又咳了起来:“坐,招待不周,切勿见怪。”
  林行远见他神色间多有病态,身上更是带着浓浓的药味,身形单薄,瘦骨嶙峋。下巴留着一撮短须,头发凌乱,还未打理,当是刚刚睡醒。
  但此人手指纤长,指尖扁平,指节处厚茧重重,一是一般下人做工会磨出来的茧。举手投足更有大家气度。不是给普通人。
  林行远垂下眼问:“令尊可好?”
  方拭非没有回答,在井边自顾着打水。林行远干杵在院子里,正觉得尴尬,还是杜陵代为开口道:“承蒙挂念,身体安康。公子坐吧。”
  林行远迟疑片刻,又问:“方府,是出了什么变故?”
  “方府没出变故,好的很,只是最近确实因旱年穷了不少。”方拭非停下手里的事情,说道:“我,方拭非,方家二少爷,生母来历不明,十三岁才被接入府中,因与方夫人不和,搬至别院居住。方老爷平日行商,久不在家中,都明白了吗?”
  林行远:“明白了。”
  方拭非好笑道:“你来之前不先跟你父亲问清楚,你要接的是什么人?”
  林行远不由尴尬。
  来前他的确是很生气的,任谁摊上这么一个爹,都免不得要生气。
  原本他想自己多好一青年才俊,应当立志报效朝廷,入军抗敌。凭借自己的家世与身手,将来不说流芳百世,史书留名也是可以争取的。结果却被他爹狠狠否了。多年死缠未果,总算是看明白。想着索性仗剑江湖,做个自在闲人也不错,结果又被他爹捏着耳朵拎回去,叫他来江南接个人。说是……顺手给他指了个婚。怎能不叫他牙痒?
  林行远便多问了个问题:“方老爷怎么会认识我爹?”
  方拭非:“方贵是不认识你爹的。你爹乃边关大将,他连上郡都没有去过,怎么可能认识你爹?”
  林行远听她直呼方贵其名,就明白她不过是借了方贵二公子的名号住在水东县而已。难怪近几年里方贵一普通木工,忽然成了一代富商,甚至连江南大旱没能拖累他。
  林行远暗自思忖。
  京城里哪家大门大户,脑子抽成这样,会把女儿送到这种地方埋汰?
  林行远迟疑道:“你……为何做这幅打扮?”
  她现在说话的声音虽然有些粗,但分明还是女声的。
  方拭非将手洗干净,又用布擦了,才说道:“你住在这里吧。”
  林行远想也不想便回绝:“不妥。”
  师父也道:“不妥。”
  方拭非:“我没说不妥,你不什么?怕我占你便宜?”
  林行远抿唇皱眉。
  师父愠色训斥道:“你住嘴!”
  “师父,”方拭非擦着手说,“我同他私下说一句,您老耳不听为净,免得气着,注意歇歇。”
  师父就要拿棍子抽她,碍于林行远在场,只是狠狠瞪了她一眼。
  方拭非扯了林行远手臂走到一旁,对方不着痕迹地想将手抽回去,却发现方拭非手劲极大,也不像个普通人。心下正生疑,就听对方说:“我师父年事已高,近来旧病复发,久治难愈,怕是油灯将枯,所以才给你父亲写了信,嘱托他的身后事。如今他身边缺个人照顾,我行事不方便,他又处处躲着我,望你留下帮把手。”
  林行远看着她。
  他这辈子没照顾过人,这感觉很是新奇。
  “为何不请个人来。”林行远说,“我粗手粗脚,怕是做不好。你这院子我看也没法住人,不如索性换个地方,请俩仆役,叫你师父好安度晚年。”
  方拭非听他说话,语气中未带嫌恶,倒是有几分真诚,心中对他品行有所了解,表情也好看许多,不像先前那么爱搭不理。
  “他爱面子,也不便见人,平日从不出门。”方拭非说,“更是怕打扰到我。请人若请个婆子,他不乐意。请个男人,屋子又有我,不方便。”
  林行远想想也是。
  方拭非:“也不要你做什么,帮忙扶着即可。”
  林行远还是想拒绝,他怕自己跟方拭非呆久了,毁了人姑娘声誉,届时想跑跑不掉,可不悲哉?
  啧!那这方拭非真是好心机好打算!
  林行远觉着自己想的很有道理,进而又被这想法吓了一跳,正要严词拒绝,已听方拭非喊:“师父!林公子说,他爹让他好好跟着你,向您请教请教!”
  请教?这都什么古怪的东西?林行远以为对方必会拒绝,哪知杜陵远远喊道:“那就留下来吧。”
  林行远:“……”
  方拭非:“你以后叫他杜叔。”
  林行远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这主仆二人可真……有意思。
  林行远脑子转了一圈,想着自己不能回绝的太直白,于是斟酌许久后,叫了一声道:“方拭非,你二人换个地方住成不成?”
  方拭非:“不成。”
  林行远“为什么?”
  方拭非低笑一声:“你还喜欢管我的事?”
  林行远哑然。心道这人怎么这么难说话。过了一会儿又嘀咕着说:“我说换个地方。我出银子。”
  方拭非终于抬起头道:“我在这里住不了多长时日。等我师父逝去,我就走了。”
  林行远听她说的是我,却不是我们,心下觉得哪里怪怪的。找了个地方坐下,看她在盆里洗白菜。
  作者有话要说:
  此秦非彼秦,本文架空!三省六部制……具体后面再说吧
  请看清楚文案标注重点。


第2章 师父
  方拭非还是要去官学的。她要科考,举子名额最快的就是从官学结业。
  平时要照顾杜陵,总是有一天没一天地翘课,如今林行远来了,她终于能空出手。
  翌日大早,便蒸了米饭,带到书院去。坐下来静静等着开课。
  “方拭非!”
  前头一人厉声喝道。
  方拭非微微蹙眉,握着手里的笔继续写,全当自己没有听见。
  那教《论语》的先生拍桌:“方拭非,你如今还是长深书院的学子,就要开始忤逆师长了吗?”
  坐在邻座的卢戈阳推了她一把,紧张提醒,方拭非才停笔站起来问:“先生有事?”
  其余学子窃笑,小声道:“来了来了。”
  显然她被教训已是常态。
  “你还敢问是什么事?”先生指着她道,“你昨日未来上课,前日聚众斗殴,欺辱同窗。简直有辱圣人遗训。你可知错?”
  “学生可没有动手。”方拭非说,“敢问是谁伤了哪里?”
  前排何兴栋转过头来道:“儒者可亲而不可劫也,可近而不可迫也。可杀而不可辱也。你昨日口出脏言,形同杀人!”
  方拭非瞥他一眼:“那你怎么还苟活着呢?”
  先生怒而一喝:“方拭非!”
  方拭非挑眉。
  何兴栋是县令公子,全书院上下都要卖他面子。学生间倒是还好,只是正常相交,可有几位先生的脸面实在太过难看。
  至于这何公子,一言难尽。人是挺正常的,平日没什么纨绔子弟的作风,就是脑子混了些,眼睛也瞎。
  因受人挑唆,跟她素有不和。
  至于方拭非,名义上她出身低微。
  父亲方贵原本只是一小小木工。五年前方拭非随她师父跋涉前来投靠,她横空而降成了方贵在外生的二儿子,方贵才开始北上经商。如今不到五年,已经是水东县里小有余财的商户。
  自然,区区方贵,在县令面前,还是说不上脸面。
  前日……前日何兴栋又来找茬,被方拭非给骂回去了。
  “这是你上次的课业?讲的是‘照临万物之仁道’。呵,我看你还差得远。”先生直接将纸撕了,拍在桌上:“出去,好好反省反省。”
  方拭非也不生气,大摇大摆地走出去,已经是习惯了。
  卢戈阳担心地看着她离开。
  何兴栋得意一笑,却是悄悄溜到方拭非的位置上来,问卢戈阳道:“他方才在抄什么?”
  卢戈阳说:“他在帮我抄书。”
  “哦……好吧。”何兴栋见不能搞破坏,有些失望。末了又问:“你抄什么书?”
  卢戈阳翻了下书页,答道:“家父受伤,抄些书补贴家用。”
  前两日他家里收了些肚腩肥肉炸猪油。炸完的油渣父亲不舍得丢,就自己吃了,结果那油渣炸得太老,他把牙给磕坏了,流了好多血。
  方拭非当时听得表情诡异。
  他爹尽早起来就发热,卢戈阳想抄几本书拿去售卖,好给他看病。方拭非听罢,便说帮他抄。准确些说应该是默,她对这些书已经是倒背如流。
  如今虽有印刷,但雕版印刷成本过高,雕版数量不多。只有《论语》、《诗经》一类书册价格降下来,其余书本传阅依旧要靠手抄。字迹漂亮的,平日靠抄书也能度日。
  只是读书人鲜少做这样的事情,可见两人是真的穷。
  也的确是,他们二人是官学里鲜有的平民子弟。
  何兴栋是不可能跟方拭非一样帮他抄书的,于是低下头,在怀里掏了一阵,将带着的全部银钱都拿了出来,推过去说:“你先用着。”
  卢戈阳沉声到:“请收回去。”
  何兴栋笑嘻嘻说:“我借你呀,你写张借条给我。就说一年后……两年后,你要还我两倍银钱。我这不是还有利可图?”
  卢戈阳犹豫片刻,便收下了。另起一张纸,写了条子,两手递过去道:“请过目。”
  何兴栋也不看,随手揉成团就收进衣服里。
  卢戈阳无奈一笑。心道无碍,自己记着就好。
  何兴栋这人就是孩子气,对待同窗,还是很好的。这里的人或多或少,都得过他的帮助。
  卢戈阳忍不住说:“何公子,您若是对方拭非也有半分……”
  何兴栋气冲冲地打断他说:“不!我就是讨厌他,就他不成!”
  说罢将头一埋,就在桌子上睡起来。
  卢戈阳无奈叹了口气。
  课间,先生离开,卢戈阳出去看方拭非。
  卢戈阳长得面黄肌瘦,永远一副吃不饱的样子。学习刻苦,资质的确是很好的。
  他给方拭非端了杯水解渴,很是头疼问:“你是怎么跟何公子斗上的?”
  方拭非无所谓道:“次次都是他起的头,与我何干啊?”
  卢戈阳:“何公子不是恶人,只是不知服软。你不愿意让他,他当然生气了。”
  方拭非说:“那我当然不乐意让他。他是我谁啊?”
  旁边一青年插话道:“诶,何兴栋那脾气是臭。可方拭非这脾气,那是又硬又臭。你劝他?还不如去劝何公子呢。”
  方拭非笑道:“诶,懂我。”
  “我可不是夸你,少蹬鼻子上脸。”青年失笑,“何兄他爹可是县令,你处处得罪他,我看你是这辈子都别想结业了。”
  方拭非哼道:“那可未必。瑕不掩瑜啊。何况这瑕又不在我身上。”
  青年说:“这瑕就是在你身上,没有官府给你发的文解,你还想科考?要整治你一小民,多得是办法。”
  几人说话功夫,何兴栋走过来。众学子担心他俩凑一起闹事,也跟出来,在旁边看着。
  何兴栋站到方拭非面前,哼了一声:“方拭非,你有本事。早告诉你识趣些,你非跟我过不去。怎样?你随我乖乖去找颖妹道歉,我就让先生给你结业,还让官府给你发放文解。这买卖合算着吧?”
  “你方爷我不屑!”方拭非笑道,“我问你,今日先生故意奚落我,是不是你出的主意?”
  何兴栋昂头:“是又怎样?”
  方拭非一口恶气还憋着呢。闻言笑道:“不怎样,你敢向先生告我的状,我就敢向你爹告你的状。”
  何兴栋得意道:“有本事你去啊,你见得着我爹吗?”
  方拭非摇头:“我不必亲自见他,我可以让你给你爹带信啊。”
  “你想得美。”何兴栋道,“你当我是谁?”
  方拭非冲他勾唇一笑:“不是谁——”
  方拭非没给他反应的时间,将手捏成拳,直接对着他的脸揍了过去。
  众人都是惊了,赶忙过去扶住何兴栋。卢戈阳侧身挡在方拭非面前,像是不认识她一样。
  “方方方——”何兴栋松开手,眼眶已经是青了。他气急败坏道:“——方拭非,你是疯了吗!你敢打我?”
  方拭非揉了揉手,甩开身后众人,说道:“你就顶着这张脸,回去见你爹,他一定什么都明白了。”
  卢戈阳不认同说:“方拭非,君子动口不动手。你岂能如此莽撞?”
  方拭非:“他先行不义之举,我还要同他讲君子?”
  何兴栋又要上前。众人忙拦住劝解。
  真是学不乖,方拭非那拳脚功夫,十个他加起来也打不过一个方拭非啊!
  一个手贱,一个心狠,这不存心找打吗?
  众人纷纷哄道:“何公子,方拭非是个疯子你不知道吗?何必来自讨没趣?”
  “罢了罢了,他粗人一个,不要与他计较。”
  何兴栋脸部一用力,眼睛就发痛,嘶嘶吸着凉气,怒道:“我要抓了你!”
  方拭非毫不在意:“抓吧,你把我抓进去,方颖又能好过到哪里去?别忘了她是我三妹,她虽然讨厌我,可我爹喜欢我呀。只要你把我抓进去,我就让方老爷把她嫁给别人。”
  “我——”何兴栋跳脚,“你——你真以为我奈何不了你?”
  方拭非两手环胸:“你要真奈何得了我,也不用忍我这么些年了。”
  何兴栋要被气哭了。
  卢戈阳扯她袖子:“方拭非!”
  方拭非拂袖:“你扯我做什么?我一平民还能吓得住他?不是让他尽管来了吗?”
  何兴栋更气了。
  他直接甩袖离开,剩下的课也不上。
  众人无措站在原地,末了空叹一气。
  何兴栋不像个纨绔,委屈极了也不会动手打人。
  方拭非才是。
  卢戈阳推着她肩膀指责道:“方拭非,你过分了,都是同窗啊,说说也就罢了,你怎能动手打人呢?何况他……他爹还是县令!你不想活了吗?”
  方拭非:“反正我与他做不了朋友。客气什么?”
  卢戈阳:“天底下哪有解不开的仇。你二人不过是一些小打小闹而已。你若不故意耍他,他哪能处处针对你?”
  方拭非却是很认真道:“现在没有,指不定以后就有了呢?不在乎他多恨我一点。”
  卢戈阳愠怒道:“你二人真是——臭脾气。我不管了!”
  方拭非低头摸了下腰间的挂坠,也觉得没意思,干脆回家去。


第3章 书信
  方拭非打记事起,就跟着师父杜陵走南闯北,四处奔波。
  杜陵什么都知道。无论是天下大势,朝中官员党派,利益纠纷,都能看得清清楚楚。连带着朝廷律法会如何推行,往前数年,他都能猜得出来。一桩桩一件件,细细说给方拭非听。
  就这样一个天下奇人,却只能跟在她一个人身边,对她自然是很严厉的。习武念书,无一懈怠。
  她从不记得自己交过哪个朋友,哪怕是被他伏在背上,也在背书。所以没个谈话交心的伙伴,长久以来,让别人说,性格相当古怪,总喜欢得罪人。
  幼时不懂事,因此恨透了杜陵。满身逆骨,只想大了跟他做对。
  慢慢的,见得多了,心境沉下来了,才明白他的苦心。想再多学一点,可他的身体却不行了。
  将她送到水东县旧时的仆人方贵这里来,定居此处,鲜少出门。每日在药罐里泡着,让方贵帮他出去打探世情。
  如今他已经很少出面干涉方拭非,一天里有大半时间是睡着的,连方拭非也不由惋惜这位天纵奇才。
  在自己身上耗费了十八年,可自己能做到比他更好吗?值得吗?
  叫她也惶惶不安起来。
  她到家中的时候,师父正在休息。林行远倒是不在。
  方拭非猜他也很难在这一小地方安静呆着。
  她拿过靠在墙角的锄头,从小院的角落里割了两颗白菜,放进篮子里,便拎着出门。
  本来想拿去米铺换点米,好给师父煮碗粥,结果路上碰到个背孩子出来干活的妇人,巴巴盯着她的白菜,见人实在不容易,就两钱银子卖给她了。
  两钱在往常是很多的。倒回三年前,起码能买到十升米,但如今也就能买一个馒头。自旱灾过后,粮价一年高于一年,至于今日翻了十番不止,竟比灾年还要昂贵。
  水东县真是应了那句“朱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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