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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中华色-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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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皎月眉头微蹙:“你是在怪我?”
魏熙摇头:“没有。”
谢皎月上前拉住魏熙的手:“阿娘也是无奈,总不能让你们闹出些什么风言风语吧。”
魏熙瞥了一眼谢皎月拉着她的手:“他停灵下葬; 我若是皆不露面,怕也是会闹出什么风言风语吧。”
魏熙说着,唇角一勾:“我竟不知阿娘是会在意这个的。”
谢皎月眉头蹙得越发紧,她看着魏熙低垂着的眼眸,问道:“你该不会是真对他……”
魏熙挥开谢皎月的手:“阿娘说什么呢,便是为着公主尊荣我也不会如此,何必将我想的那般龌蹉。”
魏熙的语气冷硬,话中带刺,谢皎月收回手,掩住眼中伤色:“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年纪小,难免喜欢俏郎君,左右他都已经……”
魏熙抬眼,打断谢皎月的话:“已经什么?”
谢皎月看着魏熙,口中的话怎么都吐不出来,这几日魏熙状似无事,却肉眼可见的消瘦下去,唇色苍白,下巴尖尖,皆是惹人怜惜的荏弱,唯有一双眼眶内凹的眼眸,因着消瘦,添了深邃,却好似燃得正旺的火上突然覆上了一层厚厚的寒冰,压抑之下是欲要破冰而出的苦涩。
谢皎月很是心疼,也顾不上魏熙先前那带刺的话语,抬手抚上魏熙的脸颊,还未说什么,却见魏熙倦怠的将头靠在箜篌上:“他骗我。”
魏熙的话没根没据的,谢皎月听了有些摸不着头脑,却知那个他必定是魏潋:“骗你什么?”
“他是故意的。”魏熙继续答非所问:“我是不会去看他的。”
魏熙说罢,又起身弹奏:“阿娘去吧,我无事。”
谢皎月素来是拿魏熙没法子的,她叹了口气:“去与不去皆是在你,阿娘只是不想让你遗憾。”
魏熙不答,好似没听到谢皎月的话,谢皎月见状也不再说什么,转身出去了。
自谢皎月出去后,魏熙便没停过弹奏,弹到后面,手指酸疼,早已曲不成调。
她将手从弦上收回:“何时了?”
夷则闻言答道:“巳时初了。”
魏熙嗯了一声,却又问道:“现在到哪儿了?”
眼下值得魏熙问的也只有魏潋的葬礼了,夷则答道:“应当从府里出来了。”
魏熙眼睫一颤,扶着箜篌起身:“出去看看吧。”
这一看,魏熙便到了城楼,她出来时不早了,魏潋送葬队伍已经出了城。
魏熙上城楼时几乎是跑的,到了城楼时,她只看到远处一道白色的队伍徐徐而行。
那一片白色刺痛了她的双目,她什么都顾不得了,趴在城墙上,对远处喊道:“六哥!你回来!”
她喊罢,痴痴看着那远行的队伍,却只换来城楼下的百姓抬头观望,议论纷纷。
魏熙的眼泪沿着腮边滑下,滴在城墙上,风柔柔吹过,只觉涩然,再也不会有人用微生了薄茧的指腹给她擦眼泪了。
魏熙掏出帕子,轻轻插着眼角,和缓又优雅,说出的话却满是赌气的意味:“我不理你了。”
她在城楼上站了许久,直到被凉风吹的低咳了几声,才被夷则和蕤宾连扯带拉的劝着往城楼下走。
还未从台阶上下去,便听底下两个躲在墙角歇懒的卫士闲谈,她本是无心管他们的,却被他们话中的宁王给吸引了注意力。
“要说这宁王怎么也是陛下的儿子,怎么葬礼还比不上去岁薨了的梁王,难不成儿子还比不得堂兄贵重?”
另一人压低声音道:“听说是宁王触了陛下的霉头,能以亲王礼葬了就不错了。”
先前问的人难掩激动:“怎么说,宁王不是秋狝时被狼咬死的吗?”
那人声音越发低了:“秋狝就是宁王一手操持的,据说那狼原是宁王放了要咬陛下和太子的。”
“嗬……那这宁王还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也亏陛下仁……”
“竟敢妄议皇族,城门郎何在,还不拔了这两个渎职混账的舌头。”卫士话还未说完,便听一道含着冰渣子一般的女子声音在头上响起,他们忙抬头看,只见一角素色裙摆从台阶上徐徐而下。
“启禀贵人,城门郎不在。”令史见了,忙上前去跪地行礼。
两个卫士见令史的态度便知这小娘子身份不凡,顿时就吓破了胆,跪地道:“贵人明鉴,我等来得早了,还没有到我等当值的时辰,便在这闲话几句等着换班,实在不知贵人在上面,扰了贵人清净,还请贵人降罪。”
魏熙冷笑一声:“尔等之职关乎天子安危,乃重中之重,竟是让你们来胡扯练嘴皮子的,都是白吃薪俸的不成,你们的舌头要了还有什么用?”
魏熙气急,也没顾忌许多,此处虽僻静,但耐不住城门人来人往的,自她先前出声便有百姓遮遮掩掩的看过来。
魏熙蹙眉,她不是一气一怒便失了理智的人,若是在这拔了人家的舌头,坏的是魏家的名声:“先押往牢中,告诉高启,让他管好底下人。”
魏熙说罢,不再看二人一眼,抬步往前去,坐到马车上后,她往后靠在车壁上:“这流言是怎么传出来的。”
蕤宾道:“当日人多眼杂的,陛下伤心过度,未曾多加遮掩,自然就传出来了。”
“伤心?”魏熙冷嗤:“季家因此越发不如意了吧。”
蕤宾点头:“前几日季家已经上书请罪了,陛下仁厚,只革了职。”
魏熙按了按额头:“兔死狗烹。”
蕤宾顿了顿,又道:“忘记和公主说了,魏灏在公主遇袭之日被烧死了,查来查去也落到了宁王殿下头上。”
“怎么,阿耶是觉得六哥要一日之间除光魏家人自个登位?”
魏熙说罢,便瞌上了眼睫,好似困极了,夷则和蕤宾对视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见了担忧,夷则拿了毯子轻轻给魏熙盖上,却听魏熙道:“去宁王府。”
夷则一顿,转头吩咐了出去。
魏熙一路闭着眼睛,仅睫毛时不时轻颤一下,她不觉得魏潋死了,也怨魏潋丢下她,可更不想魏潋背上骂名,百般纠结,越来越觉得自己好笑。
到了宁王府后,泉石已经领着人在门口等着了,见了魏熙掀开车帘看来,连忙行礼,魏熙点头,看来一眼挂着白练的宁王府,并不进去,只对泉石喊道:“你过来。”
泉石闻言过去,躬身站在车前等魏熙吩咐,只听魏熙道:“魏灏是如何死的?”
泉石一顿,看向魏熙,心知魏熙知道魏潋差人看着魏灏了,他也不隐瞒,直接到:“奴婢怀疑他未死。”
魏熙眸色一动:“有证据吗?”
泉石点头:“没有他未死的证据,但府中曾接到过眼线传书,只有小心二字。”
泉石说着,从袖中掏出一张字条呈给魏熙,魏熙接过,看着上面歪斜的字体,明显是匆忙之下写出来的。
魏熙抬眸看着泉石,眸色幽深:“既有警示,为何还会落得如今这般境地?”
泉石不慌不忙:“这字条是传到府中的,当时已经不早了。”
魏熙按了按额头,将字条丢给泉石:“你再寻人仿写一张合适的吧。”
泉石接过:“公主?”
魏熙睁开眼看他:“你想让你家殿下担着不白之冤?”
“殿下不在意这些。”
魏熙蓦地摔下帘子:“那他在意什么!”
泉石眸色微动,只道:“况且已经过去这么多天了,再捅出这事也晚了。”
“我不管。”魏熙歪头靠在车壁上:“你只管去做,六哥留下的人手比我的多吧,能查出最好,不能也得做的能看得过去,我去和阿耶说。”
泉石低叹:“您如此又有什么用?”
“我乐意。”魏熙说罢吩咐人启程,却听泉石跪地道:“公主,殿下让我跟着您伺候,求公主收容。”
魏熙睁开眼,掀了帘子垂眸看他:“再放个人监视我?”
“殿下放心不下公主。”
魏熙眼眶有些酸,她收回视线:“你先办好差事再说。”
作者有话要说: 泥萌这些嚷嚷着要虐女主的!!!简直丧心病狂,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小公主辣么可爱,辣么软萌,辣么纯真,泥萌怎么舍得虐她,还记不记得这是一篇宠文了呀???之前是谁说要甜甜甜的???
第61章 琵琶语
泉石到底是跟了魏潋十几年的人; 效率颇高; 不过两日便将证据摆到了魏熙面前,皆有理有据。
魏熙仅翻了一遍,便将这些东西搁在一旁; 支着下巴挑衣裳; 抬手有些散漫的指了几件,便吩咐人替她更衣; 泉石见状; 未等魏熙吩咐便退出门外。
等魏熙出来时,泉石不免怔了怔,她穿了一件丁香色的齐胸襦裙; 外披一件密合色大袖衫,臂间挽着水红色的披帛,皆是柔和又娇艳的颜色; 衬得魏熙一张薄施脂粉的脸又恢复了往日的明艳娇俏,全然寻不到一丝伤色。
魏熙见泉石怔住; 淡淡扫了他一眼:“怎么; 我还得替你家殿下守孝不成?”
这一眼清清淡淡的; 眸光流转间却令人觉得压抑,泉石忙低头请罪,心中却觉得自家殿下此次是出了昏招。
魏熙到了宫中直奔三清殿; 自从谢皎月出宫后,皇帝便一直待在三清殿清修,若不是夏日里魏泽挪去了甘露殿; 皇帝怕是要将三清殿当做自个的寝殿了。
魏熙进宫,皇帝早就得信,等她到了三清殿时,便被内侍引到侧殿。
皇帝正捧着一本书看,身前的桌案上摆了不少茶点,听见了脚步声,皇帝放下手中书卷看向魏熙,面上带了些笑意:“可算舍得进宫看我了?”
魏熙微微一笑,对皇帝行礼:“先前总病着,便是想来也来不得。”
皇帝抬手邀魏熙坐下,打量着魏熙:“瘦了,气色也比不得前些日子在围场了,到底是被吓着了。”
魏熙抬手摸了摸脸:“险些就死了,怎么能不怕。”
皇帝神色微动,给魏熙倒了杯热羊乳:“听说你大前日罚了两个守门卫士?”
魏熙点头:“他们污蔑皇室,本就是该罚的。”
她说罢微微躬身:“阿熙怕他们再说出什么胡言乱语的,就先自作主张将人关起来了,这些时日头脑昏沉,一时忘记禀告阿耶了,还请阿耶恕罪。”
皇帝摆了摆手:“行了,不过是两个小吏罢了,当不得罪。”
魏熙直起身子,却听皇帝话锋一转:“你素日与六郎要好,却不曾参加他的葬礼,我原以为你是病的出不了门了,却突然跑到城楼上去了,委实让我吃惊。”
魏熙垂了眼睫:“六哥为我而死,我实在……不敢去看他。”
魏熙说着,睫毛底下染了点点水意:“阿耶,我心中有愧。”
皇帝神色淡了下来:“他命数如此,和你无关。”
魏熙摇头,抬眼看向皇帝:“不瞒阿耶,我处罚那两人虽是为了魏家名声,但也是气他们污蔑六哥,六哥为了救我和阿泽惨死,怎么能再担上那些骂名。”
“你来就是为了六郎的事?”
魏熙点头,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我欠他一条命,却浑浑噩噩的任由他背着骂名而去,若是他不能沉冤得雪,我一辈子都快活不了。”
“你怎么知道他是冤枉。”皇帝说着,深深看向魏熙:“难不成你觉得是我错判了?”
魏熙摇头,满面委屈:“是奸人狡诈,底下人疏忽,阿耶伤怀之下哪里顾及得了那么多。”
皇帝一叹,递给魏熙帕子:“这事终究没闹到明面上来,纵有流言,也不过是无知百姓瞎议论罢了,若是彻查,可就真要毁了大夏声誉了。”
魏熙接过帕子攥在手中:“三人市虎,议论来议论去就是真的了。”
皇帝看着魏熙:“阿熙,你不该如此较真。”
魏熙跪地叩首:“我只较真这一次。”
皇帝蹙眉,冷声道:“还不将公主扶起来!”
“我不起!”魏熙说着,抬头看向皇帝:“我如今还能站在这里全赖六哥,可他却连个报恩的机会都不给我,求阿耶允了我吧,难道阿耶真想让我一辈子内疚吗?”
皇帝眼中有些失望之意:“我一直以为你比你阿娘强,是个顾全大局的人。”
魏熙闻言,心中有些发冷:“什么大局,一个季家而已,也配称得上大局?”
皇帝语声一窒,继而沉声道:“你可知你在胡言什么,能称得上大局的只有大夏。”
“是阿熙胡言了。”魏熙说罢,面上添了执拗之色:“我当日和阿泽赛马赢了,阿耶许诺给阿熙奖赏的,阿耶可还记得?”
皇帝静静看着跪在地上的魏熙,这是他一直捧在掌上的明珠,他疼着宠着,从未想过有一天能见她如此做派,皇帝心中一叹,道:“我会命人去查。”
魏熙面上带出一抹笑,衬着还挂着泪的脸,就像是个方通过哭闹得了糖的孩子,她起身,拥住皇帝的胳膊:“多谢阿耶。”
皇帝拍了拍她的手:“吃些点心吧。”
魏熙点头,先给皇帝拿了一枚毕罗,又自个拿了个玉露团小口咬着,往日是极爱吃的点心,可今日却味同嚼蜡,食不知味。
魏熙抬头看了一眼正看着她的皇帝,微微一笑,做出吃的开怀的样子,可却实在难以下咽,嚼了许久只吃了半个,就连身上都觉得疲累,连坐的力气都快没了。
魏熙正犹豫着要不要告退,却听皇帝道:“你也不小了,我原先还想着将宜安指给你做驸马,既然你们不乐意便算了,过几日让你伯父设个雅集,遍邀才俊,你去好生挑一挑。”
魏熙放下手中玉露团:“我不想嫁人。”
皇帝微瞌了眼眸:“怎么,阿熙有心仪的郎君了?”
魏熙摇头,心中没来由的沉闷:“没有。”
皇帝继续道:“你大了,总得要个人陪着。”
魏熙不知怎地想到了魏潋,她摇头,喊道:“我不要人陪!”
喊完后,她看着皇帝幽沉的眸色,微微一顿,缓声道:“我有阿耶阿娘和桃奴就够了。”
却听皇帝沉声道:“六郎死了,你和六郎以往如何我都不计较了,但阿熙,别说这种糊涂话,更别再闹出今日这种糊涂事了,朕只容你这一次。”
魏熙身子一僵:“我和六哥以往如何了?”
皇帝摇头:“何必朕再说,你回去歇着吧,过几日去雍王府赴宴。”
“我不去。”
“你若是还想好好当公主就去。”皇帝难得对魏熙严厉起来:“你既然那般在意魏家名声,便也该想想你这些天的所作所为够不够丢魏家的脸。”
魏熙听了皇帝的话,只觉得后脑勺好似被谁砸了一棍子,嗡嗡的响,震得她眼前发黑,她握紧双拳,将指甲掐进肉中:“我何曾丢过魏家的脸。”
既然都说到这一步了,皇帝也不再憋着:“先是在围场又哭又闹疯疯癫癫,后又龟缩在长清观闭门不出,你真当旁人都是瞎子吗?”
“我和六哥是清白的。”魏熙的话一字一字的从牙缝中挤出,声音却轻轻的,显得苍白无力。
皇帝终是心疼自家孩子的,他拍了拍魏熙的肩:“罢了,这次的事朕准了,以后就别犯浑了,回去歇着吧。”
魏熙忡愣看着皇帝,过来半晌,点头,扶着桌子起身,夷则见魏熙状态不佳,忙上来扶着。
皇帝看着魏熙的背影有些担忧:“回去传太医好生诊治一番,按时吃着药,别过几日顶着一张病容出去。”
魏熙脚步顿住,回头看向皇帝:“我不去。”
说罢,抬步往外走。
魏熙从甘露殿出来后几乎没了走路的力气,一路被步辇送上马车,她坐上马车后,便缩做一团靠在车壁上,口中却道:“将那些证据给季家吧,他们自会运作。”
“季家?”季家和魏潋因着季惠妃捆在一起,现在正是危急之时,那些证明魏潋无罪的证据对他们来说无疑是救命稻草,若是得了,季家人定是会不留余力的替魏潋洗冤出力,可皇帝盯得紧,若是让皇帝知道了,说不定还会以为是季家为了荣华富贵伪造假证,季家定是落不着好的。
和车夫坐在一起的泉石回头:“直接让审案的官吏查出来便是,何必再经由季家的手?”
魏熙的声音隔着帘子传来,有些低哑:“怎么,替季家担心,你家殿下又不是季家人。”
泉石道:“奴婢只是怕陛下觉得是季家作假,怕是帮不了殿下。”
“不会,阿耶答应我了。”魏熙说着,声音越发轻:“季家拿六哥当谋取权势的棋子,如今我替六哥洗冤,怎么能由着他们来占便宜。”
魏熙说罢,听着街上的满是烟火气的喧嚣声,蹙眉揉了揉额头:“去挑一条僻静的路,好吵。”
魏熙说罢,便靠着车壁闭目养神,过了不久,喧嚣渐远,她也渐渐沉入混沌中,半梦半醒之间,一道婉转轻渺的琵琶音将她从混沌中拉出来。
琵琶音缠绵和缓,不急不躁,好似春日细雨,朦朦胧胧间带着绵延的轻愁,清淡淡的却哀婉非常,魏熙听着,眼眶微湿:“停车。”
作者有话要说: 够不够虐女主~~~~哈哈哈哈哈,不行,好心疼,明天让男配出场安慰安慰吧
第62章 好颜色
马车在琵琶声下停住; 侍卫等了半晌也不见魏熙吩咐; 便要回头问,泉石见了,拉了拉他的袖子; 侍卫看向泉石; 只见泉石将手搭在耳廓上,用气音道:“听曲呢。”
侍卫一顿; 也不再出言相问; 因着泉石听曲一言,免不得留神了几分,软绵绵的曲调; 惹得人莫名一叹。
魏熙不管车外如何,只静静听着,往日她不喜欢这种哀婉曲调; 今日听了,却眼泪不停; 要说伤感却未有多少; 只觉得心间空茫茫的憋闷; 哭出来倒好受一些。
哭着哭着,琵琶声便停了,魏熙拿帕子擦眼泪; 心中很是看不上自己这般躲在马车里掉眼泪的行径。
她将帕子丢在一旁,正想吩咐人启程,却听车外传来一道男子的声音:“客人何故造访?”
侍卫闻声道:“我家主人只是在这听一听曲子罢了。”
站在车外的裴斯闻言向侍卫看去; 见得侍卫身后的泉石后,微微一顿,眼中冷色稍微散了些,却听一道带着鼻音的女子声音从车中传来:“是谁在弹琵琶?”
裴斯眸色一动,冷色尽消:“是家母?”
裴斯说罢,便见车帘被掀开,露出一张芙蓉面,眼眶绯红,却非脂粉颜色,而是哭出来的。
不过这张脸的主人神色端雅,丝毫没有刚哭过的自觉,反而蹙眉道:“你为人子,怎么能让自个阿娘如此委屈?”
裴斯闻言,眼中添了些晦暗之色,面上却不表,只叹道:“我亦想家母欢喜无忧,可家母的委屈事,却不是我能解的症候。”
裴斯说罢,侧了侧身子:“我见小娘子与家母投缘,可要入府和家母一叙?”
魏熙敏锐的察觉到自她露面之后裴斯态度的变化,摇了摇头,有些审视的看着裴斯:“没想到竟是个浪荡子,初次见面便将人往家中邀。”
裴斯摇头一笑,殷红的薄唇勾起,带着些散漫弧度,却有一股浑然天成的媚色。
魏熙看着他的笑,微微一顿,魏潋也常如此笑,不过他这样笑,皆是因被她闹的无奈,他摇头的弧度浅浅的,或许还会再捏一捏她的鼻尖,神色和煦,眼里是一海子宠溺,只对着她一人如此,也只有他一个会如此对她笑,好似能纵容着她的一切。
不过再纵容,这个人也抛下她了,魏熙心中一凉,驱走杂思,却听裴斯懒声道:“看来是裴某长相太过普通,入不得娘子的眼,丽人坊一别,裴某对娘子可是难以忘怀。”
魏熙眉梢一挑:“你怎么认出我的。”
裴斯看向泉石:“娘子当日在丽人坊那一通闹腾可是让人难以忘怀,若我记得不错,这位仁兄可是跟着令兄去丽人坊寻你的?”
裴斯说着,往马车前挪了一步,离魏熙越发近了,他的相貌冶艳,靠得近了竟有股惊心动魄的意味,裴斯微微一笑,仍是浅淡散漫的,却莫名有股诱惑的味道在其中:“况且就算娘子当时带着帷帽,但嗓音和熏香总不会错的,美人让人难以忘怀可不只在一张脸。”
魏熙眉头蹙起:“你站远些,做生意的竟连礼数都不懂?”
裴斯从善如流的退了一步,抱着臂膀道:“您几时见过守礼的浪荡子。”
魏熙一顿,正要挥了帘子吩咐启程,却又听裴斯道:“我看娘子双目红肿,是和家里闹脾气了?”
魏熙冷冷瞥了他一眼:“你管的倒是多。”
裴斯无奈道:“没办法,娘子这般美人让人见了就想关怀。”
他说罢,往魏熙哪儿探了探头,带着哄劝的意思,糊弄小孩子一般:“我那儿正排了一支婆罗门曲,刚排好,旁人都没看过,娘子可要去看看,那么多美人在眼前,什么烦心事都记不得了。”
魏熙忍不住一笑:“你拿我当幼童,还是拿我当男子?”
笑罢,她按了按额头,眉头又锁了起来:“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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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辰丽人坊没什么人,魏熙到时甚是清净,她看了一眼扶着她下马车的泉石,心中有些幼稚的快意,连她自己都觉得好笑。
虽好笑,魏熙仍忍不住道:“你说六哥在那边会不会左拥右抱的快活?”
泉石不答,只抬头看着魏熙,她面上的脂粉被眼泪冲掉了,许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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