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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病得宠着治-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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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伙计目眦欲裂:“你这老虔——”
  “臭小子,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一名老头喝一声打断伙计,他满额大汗掀帘而出,那模样打扮比店里的伙计要好一些,店里伙计都喊他‘方掌柜’。
  不知是谁悄悄跑去通风报信,这才把掌柜给招来了。
  凶神恶煞的伙计小哥一见掌柜就蔫菜了,他心知这回被抓铁定要完,事情捅出去可是会被抓去见官府的。
  伙计把心一横,直接夺门跑了出去。
  围观的人惊呼一声,落跑的伙计没逃成,在门口被两名突然冒出来的侍卫给架了回来。
  被架回来的伙计小哥哆哆嗦嗦一脸菜色,方掌柜还不知道这是个吃里扒外的混账,忙不迭上前替他赔不是:“这是店里新来的小子,脾气大不懂事。浣嬷嬷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他一般见识。”
  但见那伙计小哥这怂样,任谁都看出来他是作贼心虚自知理亏。老妇勾了勾唇,不慌不忙地说:“方掌柜,老妪听闻你们这的雪青卷草纹布料很是热销,昨日还说刚进了一批,转眼今日就全卖完了。”
  方掌柜在这行摸爬打滚几十年,年轻小子的歪门歪道自然不会不懂。他稍一琢磨,立马就能悟出个中猫腻。他面色微沉,再不像方才那样着急为得罪贵人的店里伙计说好话:“想不到鄙店竟招来这么个不老实的伙计,还让他扰了嬷嬷您的心情,实在是过意不去。”
  说着,方掌柜笑脸阿谀:“这雪青卷草纹布料库里还有很多。您要是喜欢,小的立马着人多拿几匹送您……您看小店还有什么别的合乎心意,尽管开口,小的让人再给你拿多几匹。”
  浣嬷嬷满意地颌首,要了几匹花小术原来点的布料,自己又随意点了几匹,统共要走了二十来匹,不贵不挑,看得方掌柜笑眼一抽一抽,心头的血一滴一滴。
  末了,浣嬷嬷拉着懵懵懂懂的花小术准备走,回头扫了一眼蔫里巴叽地垂着脑袋的伙计:“不知方掌柜打算如何处置此人?”
  方掌柜痛心疾首:“小的好心雇佣此人,哪知他竟如此心术不正,留来实是无用!”
  浣嬷嬷淡道:“既然如此,那老妪便作主帮你将人押见官府,由官府去料理收拾。”
  那伙计一听,再也控制不住气血上涌破口大骂:“你死老太婆关你屁事——”这要不是被两名牛高马大的侍卫架住,他指不定就要上手上腿了。
  “瞧这嘴巴可真歹毒。”
  浣嬷嬷停下正要往外走的脚步,回头嘱咐两名侍卫:“这样吧,提去官府的时候叫人先掌嘴五十,叫他学会怎么把嘴巴放干净点。”
  那伙计还要叫骂,这次直接被侍卫堵住了嘴,再也骂不出声。
  “等等,我们这是要去哪?”被带出彩衣作坊的花小术一头雾水,实在不太情愿随那浣嬷嬷走。
  别看浣嬷嬷一介老妇,动作相当强势,力气着实不小,她握住花小术的手腕紧了紧,会心一笑:“上好的布匹府上应有尽有,姑娘随老妪来了,任您怎么挑都成。”
  “……”重点不是这个好吗?
  待那浣嬷嬷走了,伙计哥儿也被拖去了官府,方掌柜晦气无比地瞪向其他伙计,暗暗决定清肃内贼,重整店风。
  余留在店里的客人散得七七八八,剩下两名黄衣与紫衣夫人还在交头接耳……
  “难怪我说怎么这般眼熟。”
  “原来是贤荣太长公主身边的浣嬷嬷。”


第22章 姑娘你且放松
  花小术正在发呆,表情很放空,身子随着颠簸的马车摇晃了晃。
  浣嬷嬷正坐在她的对面,原本双手拢袖闭目养神,这会儿徐徐抬眸,朝花小术看去一眼:“饿吗?”
  “不饿。”花小术摇摇头。
  车厢一角放着食盒,里面摆了几样酥点。其中一味叫薄片米饼,是京师地道的名小吃,形若圆盘扁薄如纸,吃起来酥酥脆脆嘎吱嘣。浣嬷嬷伸手拿了一片,然后递给花小术:“吃吧。”
  “……”
  花小术一脸问号地接过手,莫名其妙地多看浣嬷嬷一眼。
  见她静静望着自己,花小术只好轻轻一掰,又轻又薄的米饼立刻折成两截。她正准备往嘴里放,动作一顿,很乖地把另一半薄片米饼递向浣嬷嬷:“婆婆,吃吗?”
  浣嬷嬷一双黑眸烁光熠熠,定在那半片米饼上停留片刻,又往花小术脸上打转一圈:“不用,你吃。”
  “哦。”花小术这才点点头,斯文地咬下一小口,声音咔嗞咔嗞。
  浣嬷嬷和颜悦色:“好吃吗?”
  “好吃。”花小术掏了手帕抹抹嘴。
  “里面有毒。”
  “……”有毒?
  花小术僵着动作僵着脸,咽也不是吐也不是。浣嬷嬷悠然笑了:“骗你的。”
  “……”好玩吗??
  花小术悻悻地舔了舔唇瓣,再也没敢碰那些点心,默默往角落缩了缩。
  “方才瞧你挺机灵的,怎么现在瞅着这般傻不溜丢?”浣嬷嬷权当没看见她的小动作:“不认识的人给你的东西也敢乱吃,就不怕吃坏肚子么?”
  花小术讪然道:“这不是我人都已经在你车上了么?”
  浣嬷嬷挑眉,言下之意既然落在她的手里那就悉听尊便?
  花小术没这么丧,只是方才从彩衣布坊出来时已经听见有人谈及老妇的身份。不就是什么贤荣太长公主身边的人嘛,要是真的存有害她之心,这饼吃与不吃没有多大区别。
  浣嬷嬷掸了掸袖口,好整以暇地问:“知道贤荣太长公主殿下吗?”
  “……嗯,知道。”
  浣嬷嬷容色稍好一些,舒眉莞尔:“你爹给你说的?”
  “我爹?”花小术皱眉。
  她的迟疑让浣嬷嬷慢慢敛起笑意:“那看来,不是你爹给你说的。”
  见她倏时变脸,花小术心里有些忐忑,七上八下,尤其听她提及阿爹之后:“跟我爹有什么关系?”
  浣嬷嬷静默片刻,自顾自地轻吁短叹:“也是,难怪。”
  这人说话跟打哑谜似的,花小术云里雾里实在没听懂:“什么意思?”
  浣嬷嬷摇了摇头,重新阖目:“算了。”
  花小术傻眼了,浣嬷嬷就这么老僧坐禅不动如山,一路吊着她的胃口直到马车抵达公主府。
  一般皇族与重臣集居之地皆是建在比邻宫墙的皇城根儿,而贤荣太长公主的府邸却建得远了许多。这地方临近京郊,环境清幽背山面水,倒是很适合颐养天年。
  花小术跟随浣嬷嬷步下马车,左顾右盼,心下惴惴。她没想到公主府建在这般人迹罕至的地方,来时一路不紧张,这会儿好慌神儿怎么办?
  浣嬷嬷提步上前,幽幽回看一眼:“来罢。”
  “……”这一眼,真有种小生误入兰若寺,树妖姥姥在招手的即视感!
  花小术眼巴巴地瞅着高挂门楣的金漆牌匾,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意料之外的是,宅邸之内的景象与门外的清冷截然不同。厚雪积檐如银妆裹素,苍劲松柏屹立庭园,两道积雪洒扫干净,往来下人容色随和,见到客人规整有礼。
  浣嬷嬷带着花小术走过抄手游廊,行至与其相接的垂花门。进了内院,浣嬷嬷突然转过身来拉停花小术,伸手给她整理前襟,又抚顺褶皱的裙裳,替她将几缕垂落的青丝别于耳后。
  上下打量一翻之后,浣嬷嬷这才说:“夫人面前的规距不算多,无需行叩礼,谨记乖巧恭顺一些,进门唤她老夫人即可,放轻松。”
  听她这么郑重地叮嘱,花小术反而轻松不了。
  见她同手同脚,浣嬷嬷面上浮现一丝笑意,没有多言。
  花小术随浣嬷嬷走进正堂,打老远就已经瞧见屋里有人端坐主位。走近仔细地瞧,只见她一袭缃色的金银藤刺绣联珠纹缎袍,体态微腴,不过一点不显臃肿。
  似是注意到有人来了,贤荣太长公主稍稍抬眸,不紧不慢地扫向门口的位置。
  贤荣太长公主乃是太宗皇帝的嫡亲妹妹,当今圣上的嫡亲姑祖母。她与太后娘娘是多年知交,膝下儿子长进出息,富贵尊荣安享半世。
  如今虽是年逾半百的知命之年,但她面色红润神采奕奕,容色舒朗不显苍颜。
  浣嬷嬷恭恭谨谨地上前:“夫人,老奴将人带到了。”
  花小术紧随其后,乖乖来到太长公主跟前,学着浣嬷嬷恭恭谨谨地唤:“老夫人好。”
  贤荣太长公主没有答应,而是微眯双眼,细细打量花小术。
  约莫是她周身贵气慑人之极,花小术被盯得寒毛直竖,脊梁骨绷得死直死直。但见贤荣太长公主深锁的眉宇一松,倏忽拍案:“好!”
  “……”好?
  贤荣太长公主一笑,登时显得慈眉善目起来:“阿浣,你快看看她的眉目,是否更像松儿一些?”
  “……”松儿??
  浣嬷嬷恭顺地颌首:“方才老奴仔细瞧过,姑娘长得确实更像松少爷多一些。”
  贤荣太长公主再一次拍案叫好,眉梢眼角全是喜色:“像爹好,自然还是像爹好。”
  花小术心中一怔,这时浣嬷嬷轻咳一声,提醒说:“夫人,姑娘似乎还什么都不知道。”
  贤荣太长公主笑声顿住,露出了然之色:“是了,什么也不说的确更符合他的脾性。”
  她将双目转向蒙圈的花小术,细细琢磨:“我记得你的名字,你叫……小术、对,小术对吧?”
  太长公主一边握着花小术的手一边抚摸她的发旋,笑眯眯道:“长得真好、真标致。”
  面对这样热情如火的老人家,花小术表示很无措,眼巴巴向浣嬷嬷求救。
  浣嬷嬷眼观鼻鼻观心,无视花小术的一切讯号。这时贤荣太长公主已经从重见故人之女的激动中缓过劲来,她把花小术拉到身边的位子坐,谆谆道之:“小术啊,你少不知事,加上当年你爹举家搬离京师,很多事没听说过也是情有可原。”
  太长公主轻拍她的手背:“这声老夫人以后别叫了。若论辈份称谓,你应唤我一声祖母。”
  花小术默了两秒,嗓子一悬,咋舌错愕:“祖、祖母?!”
  只见贤荣太长公主慈眉善目,和蔼可亲:“乖,我是你祖母。”


第23章 看见了你以后
  1
  贤荣太长公主托起茶盏细细品茗,秘瓷釉色纯净如冰,方山露芽芬香四溢。
  太长公主的吃穿用度无一不是朝廷贡品,公主府的一切皆是比对宫廷深闱。饶是公主府邸建址甚远,却丝毫无碍于彰显太长公主尊贵崇高的身份地位。
  这方山露芽的滋味花小术没有细品,先牛饮一口压压惊。
  贤荣太长公主看她喝得又猛又急,连忙给她顺顺背,生怕花小术噎了呛着:“慢点喝,不着急。”
  浣嬷嬷体贴地重新呈上一杯,花小术干瞪那杯雾气袅袅的香茗,半晌方幽幽吐出三个字:“不可能。”
  虽说时隔多年再回京师,幼年的记忆早已变得模糊,而她的确缺失过部分与某人有关的记忆,可这并不代表她好糊弄。
  毕竟时隔已久,她不敢笃定地扬言说从未见过贤荣太长公主与浣嬷嬷,但是花小术能够百分百肯定地表示小时候 她的身边压根就不曾出现过名为‘祖母’的这种人物!
  而且阿爹怎么就成了贤荣太长公主的儿子呢?这从根本上就已经说不通。
  估且不论贤荣太长公主膝下有几个儿子,但她那声名鹊起家喻户晓的战神儿子,就连曾经身在穷乡僻野山旮旯里的花小术也听说过,不巧近来听说的频率还有点高。
  威远侯之大名如雷贯耳,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姓乔,这一点花小术还是知道的。
  可千万别说阿爹其实是贤荣太长公主私生的,她不信!
  花小术笃定地表示,绝不信!
  贤荣太长公主得知她不相信的理由之后,掩唇失笑:“傻孩子,当然不是。”
  花小术反应慢半拍:“……诶?”
  贤荣太长公主贞洁有名,对已故的乔老将军情深不寿至死不渝,坚贞不二至诚感天,无论是先帝生前抑或是当今圣上都不只一次对她大为褒赏。
  当然,这其中并不排除是看在自己嫡亲姑母/姑祖母的这一层身份上给的面子。只不过贤荣太长公主本身在民间确实颇具声望,尤其在妇孺之间以及文人墨客之中格外突出。
  倘若真有什么私生子,是不可能在天子百姓那么多人的眼皮底下作假掩饰了这么多年。更何况依太长公主历经三朝的身份地位,要想改嫁甚至包情人圈面首绝对无人敢说一句,哪会稀罕什么贞节牌坊,压根就无需做得这般迂回隐晦。
  浣嬷嬷不疾不徐地解释道:“松少爷打小养在夫人膝下,如亲如故如家人,说是夫人的半个儿子亦不为过。后来花家家里没人了,夫人索性认干亲将他收作干儿子。是以论及辈分称谓,姑娘唤夫人一声祖母没错的。”
  若说花家与贤荣太长公主有什么渊源,还要从她的驸马,也就是已故的乔老将军说起。
  花小术的亲祖父是乔老将军麾下一员心腹将领,花家祖上血脉单薄,家中人丁很是不旺,适逢那时世道不平天下乱,花老爹整日随军在外征战沙场,家里独独剩下个奶娃娃小崽子,没有长辈关顾,只能留给奶妈下人打理。
  恰好当时贤荣太长公主刚为家中喜添新丁,一时母性大发就把花家的小崽子捞过府来一并养着。
  只是行军在外没年没月,花老爹把崽子留在了上司家一去经年,没能见证儿子从刚会跑的娇声娇气小奶包儿变成四处浪的熊里熊气小萝卜头,一不留神腹背中箭,就这么呜呼倒地为国捐躯。
  花老爹一死,花一松成了彻头彻尾的孤寡儿。
  贤荣太长公主念及自小把他当儿子养习惯了,乔老将军又痛惜心腹大将战死沙场,索性给他上了契,让他认自个当爹妈,顺理成章多了个真儿子。
  花小术听了半天,终于发现哪里不对:“那我的亲祖母呢?”
  贤荣太长公主与浣嬷嬷互视一眼,浣嬷嬷淡定地替她把话说了:“你亲祖母是个境外古兰族的胡姬,怀有松少爷本就是笔糊涂帐,生完早没良心跑路了,天晓得现在还活没活着。”
  “……”
  相传早年境外有名的古兰族,个个妖娆妩媚擅惑人,后来被一举歼灭,理由却颇有些祸水难容的意思。
  花小术以前走市井时没少听说书人浓墨重彩地谈及过,当时觉得人家特别惨,如今听说她们家居然混了古兰族的血,再联想阿爹往昔诸多招蜂引蝶的凶残事迹,竟有种恍悟真相原来如此的震撼!
  花小术不禁捧腮发愁……不不不,她相貌平平,肯定没能遗传到这一点。
  综上所述,花小术唤贤荣太长公主一声祖母,的确是没有错的。
  只是花小术不敢唤她祖母呀,否则岂不真的乱了套?
  贤荣太长公主似是注意到花小术忐忑不安的目光,她含笑回眸,神情自若地接着说:“你爹长大之后就搬回了花家祖宅去住,至于后来……因为家中发生了点事,彼此断了联系,你不知道有我这个祖母确实情有可原。”
  “别看你爹平日大大咧咧没心没肺,其实心里很能藏事儿。不愿让人知道的事情很难从他嘴巴里撬出来,有些事他不给你说,是心里有难处没法说。我能理解他的心情,毕竟……”
  浣嬷嬷的一声轻咳像是无意之举,却让贤荣太长公主淡了容色,没有继续后面的话语。
  “瞧我,一提起旧事越发收回不来,果真是老了。”太长公主很快重新露出笑颜,亲昵地拉着花小术询问近况,如同一个再寻常不过的慈祥老人,关切不常陪伴身边的儿孙一样。
  兴许还有些缓冲不过来,花小术陪她说话有一搭没一搭,总是有些不得劲。贤荣太长公主依然故我笑眯眯,一点也不显情绪:“这么说来家中一切还得靠你打点了,可真是辛苦了小宝贝儿。”
  “……”
  在整个谈话过程中,花小术面对太长公主的昵称变化,尤其这声‘小宝贝儿’简直听得她直起鸡皮疙瘩。
  贤荣太长公主犹无自觉,状似无意地问:“那你爹这些年就不曾再讨媳妇了么?”
  闻言,花小术心头一紧:“没有,阿爹不曾再娶妻。”
  “哦。”太长公主淡淡应了声:“这年头什么样的人都有,要想找个真真正正的好媳妇,却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她以指骨轻敲了敲桌面,缓慢而有节奏,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又重新笑了起来:“其实人都一样,无论娶媳妇还是嫁良人,都需要极为慎重地考虑与选择。”
  花小术眼皮一跳,果不其然,太长公主接下来的问题就绕到了她身上:“小术今年有十八了吧?十八放在京师不小咯,可许了人家没有?你爹是个缺心眼的,你身边又没了母亲担待,定没能好好安排亲事吧?”
  花小术张了张嘴:“我不……”
  “不想嫁是不是?”贤荣太长公主笑得花枝乱颤:“小姑娘家家都喜欢把这种话挂在嘴边,家中长辈听着逗乐窝心,知道孩子不舍得家,嘴上再多的嫌弃心里其实还是欢喜得紧。”
  “可人啊,总要相个好好夫家、找个疼惜自己的郎君才行。”贤荣太长公主语气悠悠,仿佛神思飘远:“否则就算日子过得再舒坦,你总会觉得寡淡如水,像是少了点什么,浑身都不自在。”
  花小术默了默:“其实……”
  “其实没什么好担心的。”贤荣太长公主又一次抢了话头,她轻拍花小术的手背,语重心长道:“以后有祖母在,婚姻大事不用操心。哪怕我已经年老无用,只要还有我活着的一天,只要威远侯府还撑着,祖母就能给你十里红妆风光大嫁!”
  “……”
  这话听着略为耳熟,曾几何时好像也有人对她说过类似的这种话,这不得不让花小术感慨血缘传承真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
  其实贤荣太长公主实在是太谦逊了,依她毋庸置疑的宗室地位,站在皇帝面前那都是昂着脑袋说话的,哪有人敢说她年老无用?
  依其言下之意,就算真实的花家一穷二白很落魄,花爹官阶只有区区六品不够高,可如若将贤荣太长公主以及威远侯府换算作花小术的娘家靠山,那么给她相门富贵好人家绝对是绰绰有余。
  换作一般人,能与贤荣太长公主乃至威远侯府攀亲带故,绝对是天上掉下的大馅饼儿,简直不能更心动。可花小术不同,不仅只是她本身的情况有所不同,还是因为她的整个家庭情况都与别不同。
  所以花小术不得不拒绝对方的盛情美意:“不用了,真的不用。”
  她踌躇片刻,下定决心说出来:“其实,我已经心有所属了。”
  2
  远远传来清脆的铜铃声,一辆马车渐渐驶来,徐徐停靠在公主府的大门前。
  这是京官以及贵族所使用的车辇,车辆规格不低、装饰华而不奢,车衡缚轭上还装有铜铃。车停铃静,一抹俏丽红影率先掀帘,蹦蹦跳跳跃下马车。
  “娘亲,快点快点。”
  一名举止娴雅的华美贵妇手挽罗纱随后下车,她眉目温柔,声音中含着笑意:“你慢点儿,仔细脚下……”
  话音刚落,一身红的小姑娘就险些被雪给绊着,好彩门丁帮手扶她一把,这才不至于在门口直接来个脸扑地。红衣小姑娘倒是眼眨不眨,一站稳又呼咻呼咻像阵风地往府邸蹿了进去。
  贵妇人摇头失笑,刚要提步往门内去,双眼不由自主扫向一边,正见对面不远的树下栓着一辆马车。
  她若有所思,暗暗蹙眉……
  *
  此时正厅里面,贤荣太长公主静静盯着花小术,被对方拂了好意也不着恼,只是幽幽一叹:“是吗?那真是太可惜了。”
  花小术原以为贤荣太长公主会追问不舍,可她却没有。
  如此一来,似乎隐隐已经验证了她心中的一个猜测。
  打从花小术见到贤荣太长公主至今,太长公主所表现的是一位长者对离别多年儿孙辈的关怀备至与友善亲昵。当然这并无不妥,只是方才两人交谈之时,贤荣太长公主对她所提到的近况却显得很陌生。为什么会觉到陌生呢?依阿爹的性子,见过贤荣太长公主不可能一点近况都不提,难道阿爹不曾见过太长公主吗?
  总不可能,太长公主是越过阿爹直接找上她的吧?
  如果贤荣太长公主的目的是为认亲,论情份阿爹是太长公主养育多年的干儿子,而自己只是个素未谋面的干孙女,亲疏之间到底还是隔着一层。
  要么太长公主其实已经找过阿爹,但阿爹什么事也没有说。要么太长公主根本没有找过阿爹,而是直接越过他找上自己。可如果贤荣太长公主真的是越过阿爹直接找上她的,那认亲的目的就显得不那么简单纯粹了。
  贤荣太长公主仿佛顷刻间忘记了原话题,适才明明还对花小术的亲事十分上心,而今听闻过她已经心有所属之后却一点追问的意思也没有,前后的态度差异很奇怪。
  令人费解的是,既然早年两家就已经断了联系,为什么贤荣太长公主现在却要差遣浣嬷嬷把她带到这里?
  花小术暗暗留了个心眼,而贤荣太长公主已经絮叨叨地给她讲起一些经年往事。比如她与乔老将军的陈年旧事,又比如有关阿爹与威远侯的年少往事,甚或是这些年来含饴弄孙的天伦之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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