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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别进宫-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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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丢丢的面上神情十分端严,一本正经地说出来的话却是这样的:“深宫寂寞,我总该给自己找点乐子才行吧?”
“所以,你就拿我开涮?”葛馨宁心里暗暗嘀咕,只嘴上不好当面说出来。
抱怨过后,葛馨宁又对莫丢丢如今的处境深感好奇。
她这样一个天真烂漫的人,在宫中居然混得风生水起,实在不得不说是一件咄咄怪事!
只不过,她也未必过得顺心顺意吧?小皇帝是那个样子,宫里的嫔妃又多,还不乏岳影儿那样尖酸刻薄的货色……“深宫寂寞”四个轻巧的字,内中不知隐藏了多少辛酸?
“你想什么呢?”莫丢丢压低了声音,在葛馨宁的耳边低声问道。
葛馨宁忙甩掉那些怪念头,讪讪地道:“没想什么。”
莫丢丢斜了她一眼,忽然失笑:“你呀,还是跟从前一模一样,从不肯痛痛快快地说一句话,就只会吞吞吐吐、藏一半露一半的,惯会叫别人猜谜!”
葛馨宁讪笑,却听莫丢丢又接着道:“你这性子,倒跟五爷一模一样,你们二人在家里,是不是每天都这样猜来猜去的?”
被她不幸而言中了真相,葛馨宁越发尴尬,支吾了半晌,只得顾左右而言他:“如今你是一国之母了,怎么还叫他‘五爷’?”
“叫惯了,改不了。何况全天下都知道我是五爷府里出来的,我如今硬要改口,也没什么用处。”莫丢丢坦然地笑着,丝毫不以为意。
葛馨宁的心中莫名地有些暖,半晌才笑道:“这么说来,他当初的目的算是已经实现了。”
莫丢丢“嗤”地一声笑了出来。
葛馨宁被她笑得有些脸红,只得转过脸去,假装欣赏台上的歌舞。
莫丢丢见状,在她耳边笑道:“你放心好了,我不是岳影儿那样的人。饮水思源,五爷那里若有什么麻烦,我不会坐视不管的。”
葛馨宁心中一热,悬着的心终于算是彻底放下了。
她说她不会坐视不管,这么说今晚确实不会有什么大事了?
都怪岳影儿,害得她白白担心了那么久!
正这样想着,众宾客忽然起了一阵骚动,随后齐刷刷地起身、跪地,三呼万岁。
葛馨宁慌忙跟着站起,却已来不及跪下,只得垂首站在莫丢丢的身后,暗暗祈祷小皇帝不要注意到她。
小皇帝快步走了过来,一把抓住莫丢丢的手:“皇后辛苦了。”
莫丢丢顺手甩开,指了指身旁的位置:“诸位大人已经等久了,皇上快坐吧!”
小皇帝“嗯”了一声,拉着莫丢丢的手,一起在主位上坐了下来。
葛馨宁站在莫丢丢的身后,一时手足无措。
原本她一直在祈祷小皇帝不要注意到她,但当小皇帝真的视她如无物的时候,她才知道这种滋味并不好受。
因为没有小皇帝的吩咐,莫丢丢一时又顾不上她,所以葛馨宁不敢擅自入座,只得垂首侍立,与宫女们站在一起,偷眼观察小皇帝的一举一动。
她确信小皇帝一定是看到她了的,可他为什么装作没看见?
是因为莫丢丢在这里吗?
可是,一个傻子如何能想到那么多!
如果他开始顾忌莫丢丢的感受,是不是就可以代表他不打算继续装傻了?
葛馨宁的一颗心骤然揪紧起来。
小皇帝不再装傻,意味着什么?
这朝中、这天下,风云终于要变了吗?
葛馨宁的双手,在袖底暗暗握紧了起来。
这时众官员和内眷们已陆续重新入座,小皇帝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从容地看向众人:“今晚过节,众卿家不必拘束,只管开怀畅饮即可。”
梦中说梦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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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墙倒众人推
此话一出,葛馨宁的心里霎时沉了下去。
莫丢丢疑惑地转头看着小皇帝,一众文武官员也很快便三三两两地交头接耳起来,殿中一时“嗡嗡”声响成一片。
过了一会儿,“嗡嗡”的声音弱了下来,小皇帝依然微微笑着,向众人举了举杯。
当下一众官员齐齐躬身饮酒,再没有一个人敢有丝毫怠慢。
葛馨宁忍不住四下张望,始终没有看到韩五的身影,心下不禁暗暗焦急。
这时莫丢丢的注意力已完全被小皇帝吸引了过去,葛馨宁的心里急得几乎要烧起来,却偏偏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眼睁睁看着酒过三巡,小皇帝依然稳稳地坐着,一众官员也只得眼观鼻鼻观心,谁也不敢多开口说一句话。
不止葛馨宁,在场人人都已看出,今晚宫中,必定有大事要发生了。
葛馨宁忽然想到,太后是小皇帝生母,不可能不知道小皇帝的计划。她今日叫韩五过去,怎么可能是安着好心?
这会儿,韩五的处境只怕已经十分不妙!
葛馨宁心如电转,终于趁着小皇帝与众臣说话的空当,微微低头,往柔嘉的掌心里写了几个字。
柔嘉躬身从几个小丫头中间挤了出去,葛馨宁目送着她,心里殊无把握。
这时宾客之中的首位上,忽地站起一个虬髯大汉来,葛馨宁立刻知道,他便是天下人人畏惧的汝阳王了。
只见汝阳王随意地向小皇帝拱了拱手,捧起一杯酒来,冷声道:“臣敬皇上,愿我朝江山永固!”
小皇帝随意地举了举酒杯,一饮而尽:“多谢皇叔。”
汝阳王饮尽杯中酒,冷笑道:“臣启皇上,今日君臣同乐,自是无限欢喜,只是臣近来思及一事,深为忧怀,已是多日寝食难安,不吐不快!”
“皇叔因何故忧虑?”小皇帝微微挑眉,饶有兴致地看向汝阳王。
葛馨宁暗暗攥紧了双拳。
汝阳王又倒了一碗酒饮尽,忽然用力地将酒碗摔到地上,随着一声清脆的破碎声,酒碗的碎片溅出老远。
小皇帝的神情没有丝毫变化。
只听汝阳王声若洪钟,继续说道:“为臣之道,当替君分忧,是以臣今日不敢不冒死直谏:自古仁君圣主从无亲近内宠之理,请皇上明辨忠奸,铲除奸邪小人,任用贤臣,肃清朝纲!”
此言一出,殿中是死一般的沉寂。
葛馨宁留心看着,只见一众大臣人人面露惊愕之色,却无一人敢于开口接话,或许是生怕自己也在那“奸邪小人”之列吧?
汝阳王选在这个日子跟小皇帝说什么“亲贤臣远小人”的道理,显然不是偶然为之。
小皇帝今天不傻了,汝阳王偏偏就选在今天当众进言,说是巧合谁也不信!
这两人联起手来了么?
如果是这样,他们口中的“奸邪小人”是谁,已经没有悬念了。
葛馨宁咬紧牙关,强撑着不许自己表现出慌乱之态来。
这时她忽然想到了叔父,很想知道他在此事之中扮演的是什么角色,忙瞪大了眼睛在人群中寻找。
但她将在场的每一张面孔仔细看过之后,却不禁疑惑了。
按道理来说,叔父是有资格进宫来赏灯的,可他为什么没有来?
葛馨宁的心里,又添了一重忧虑。
许久之后,小皇帝端着酒杯,缓缓站起身来:“不知皇叔所言‘奸邪小人’,所指何人?”
汝阳王仰头一笑:“宦官乱政,是治国安邦第一大忌!皇上,您久居深宫,可知天下人只知有韩总管,不知有天子?韩总管身为宦官,本该深居宫中侍奉,他却在朝中结党营私、在市井横行霸道,在天下祸国殃民!大到军粮漕运、天下赋税,小到京兆断案、城郊盗贼,韩总管无一处不插手,无一事不关心,越俎代庖,绝非社稷之福!”
葛馨宁静静听着,脚下站立不稳,只得靠在身旁的小几上,勉强稳住身形。
只见小皇帝皱眉沉吟许久,缓缓抬起头来:“事情应当不至于那样严重吧?韩五在宫中多年,一向勤谨本分,应当不至于的横行四海、祸国殃民才是!”
汝阳王朗声道:“皇上年幼,于朝政之事所知不多,自然并不知晓,在场诸位大人对此却是了如指掌,为诸位大人,你们说是不是啊?”
小皇帝的神情似乎有些无措,还是勇敢地站直了身子,问众臣道:“汝阳王所言,可是事实?”
席上沉默了一阵子,过了约有半盏茶工夫,才有一名大臣离席跪倒:“启皇上,汝阳王所言,句句属实!韩总管欺皇上年幼,把持朝政已久,朝中诸位大人莫奈之何!如今皇上年已长成,足以明辨是非、明断朝政,正该早下决断,铲除奸佞,以免贻祸天下!”
一人带了头,后面很快便陆续有人跪了下来,异口同声地指责韩五不是。
有的人说他把持朝政,有的人说他横征暴敛、有的人说他圈地乱民、有的人说他结党营私……葛馨宁听了一会儿,只觉得这些人似乎打算把所有的罪名都安到韩五身上了。
他们列出来的种种罪名不一而足,葛馨宁大感意外的是,居然有人弹劾他“擅入太后寝宫”“强抢民女”诸般罪状。
这可真是墙倒众人推,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他本是太后身边伺候的,难道太后的寝宫进不得?至于强抢民女……天下人都知道韩五是个太监,他抢民女来做什么?此人简直异想天开!
葛馨宁站在莫丢丢的身旁一个劲地咬牙,完全忘了此时她应该先记上一笔账,日后回去找韩五审问个清楚!
小皇帝似乎也是听不下去了,脸色越来越难看,终于忍不住冷声打断了那些大臣的喋喋不休:“你们都说韩五祸国殃民,可有人看到他替朕、替这天下做了多少事么?”
众臣一时沉默下来,但片刻之后,很快又恢复了热闹。
众臣七嘴八舌地道:“为君分忧,本是臣子分内之事;韩五身为皇上近臣,自然应道急皇上之所急、想皇上之所想……”
葛馨宁静静听着,心中既恨且悲。
梦中说梦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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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6)
第116章。一念生,一念死
这时,不知是谁忽然说了一句:“按律例,我朝从无宦官私自出宫之理,韩五身为宦官之首,竟堂而皇之地在外置办田宅,安家立业,实在骇人听闻!”
另一人立刻接道:“岂止安家立业?年前韩贼大办婚事,娶一女子为妻,一时轰动天下,这才是真正骇人听闻!”
话音一落,无数道目光已齐刷刷地落到了葛馨宁的身上。
汝阳王见状“嘿嘿”一笑,向莫丢丢拱了拱手:“皇后娘娘,您身边这女子,便是韩贼强娶之妻吧?”
莫丢丢自始至终未发一言,只是怔怔地看着小皇帝,像个泥塑木雕一般。
小皇帝回头看见她,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忙向她伸出手来:“皇后……”
莫丢丢像被烫到一样,飞快地甩了一下手,嫌恶地退让几步,离小皇帝远远的。
“皇后,有些事情,朕稍后再向你解释……”小皇帝面露忧色,压低了声音急道。
莫丢丢微微低头,勾唇冷笑:“臣妾不敢,皇上言重了。”
小皇帝闻言不禁皱眉:“皇后,事有轻重缓急,你先别闹……”
没等他说完,莫丢丢已决然转身,丢下宫女和满殿目瞪口呆的朝臣,拂袖而去。
一众宫女们怔了半晌才跟了上去,朝臣们却免不了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小皇帝面色忧急,似乎要追着莫丢丢出门,但到底并没有跟上去。
莫丢丢一走,葛馨宁的身旁再没了遮挡,完全暴露在了众人或审视或鄙夷的目光之中。
小皇帝定了定神,转过身来看着葛馨宁,微笑开口:“姐姐。”
葛馨宁回敬他一个若有若无的微笑,淡淡道:“皇上折煞奴婢了。”
小皇帝的脸上似乎闪过一抹怒色。葛馨宁直挺挺地站着,不肯退缩。
这时已有官员按捺不住,急冲冲地问葛馨宁道:“你是谁家的女儿?为何要嫁与宦官为妻?想来定是他强迫你了?你若有委屈尽可直说,今日圣上和满朝文武为你做主!”
葛馨宁绞紧了手指,咬牙不语。
这时那官员忙又补充道:“韩五虽然欺君罔上丧尽天良,但我们知道你有你的难处,不会过分为难你。只要你肯揭发韩五的不法之事,你的安危和今后的生活,诸位大人都会帮你想办法!”
葛馨宁忍不住勾起唇角,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
小皇帝凑近葛馨宁耳边,轻轻地道:“姐姐,你是不是以为,你已经很了解韩五了?”
葛馨宁嫌恶地避开,微微低头,别过脸去。
一众朝臣见她迟迟不语,不禁大为焦急,你一言我一语地开始“劝导”起来,无非说些“弃暗投明”“改过自新”“免受韩贼折辱”之类。
葛馨宁听得烦了,忍不住皱眉,摇头。
汝阳王瞪大眼睛盯着她,声若洪钟地道:“看你似乎是好人家的女儿,难道当真自甘堕落,被受那阉贼羞辱不成?姑娘,这是你唯一的机会,你可要想好了!韩贼为祸天下,近期定当伏法,你是随他一起粉身碎骨遗臭万年,还是借机弃暗投明重获新生,可都在你一念之间!”
葛馨宁静静地站着,虽不敢抬头,却还是可以感觉到一道道刀锋似的目光正死死地盯着她,如芒在背。
殿中一时寂静了下来,连那些最喜欢聒噪的女眷们也都不敢多发一言。
沉默许久之后,葛馨宁缓缓抬起头来,发现众官员的目光依然在她身上停留。
她咬了一下嘴唇,轻笑起来:“只怕,要让诸位大人们失望了。”
“你可要想好了!”汝阳王吼了一声,声振屋瓦。
葛馨宁遥遥直视着他,勾唇微笑:“我只是个贫贱女子,见识短浅,也不懂得大是大非。诸位大人们说的那些罪名,我一概不懂。我只知道,在我视线所及之处,我的夫君并未做过任何伤天害理之事,而且……他从未强迫我什么,我嫁与他,完全是心甘情愿。”
“你不怕陪他一起腰斩车裂?”角落里一个武官忍不住吼了起来。
葛馨宁没有看他,轻笑一声,转身看向小皇帝:“生死与共,绝无怨言。”
女眷之中不知是谁吃吃地笑了起来,小皇帝和一众官员却俱是有些尴尬。
汝阳王冷笑一声,扬起手来,向小皇帝身旁的几个侍卫喝道:“还愣着做什么?拿下!”
“谁敢!”门口响起一声断喝,将殿中所有的目光齐齐吸引了过去。
葛馨宁鼻尖一酸,视线霎时模糊起来。
汝阳王很快回过神来,忙向众侍卫吩咐道:“即刻拿下!”
“王爷如此急迫,莫非是心中有鬼,生怕夜长梦多么?”韩五冷冷一笑,撞开拦路的太监宫女,大步走到葛馨宁身旁,一把将她捞进了怀里。
葛馨宁撞进他的胸膛,悬着的心顿时放了下来,酸甜苦辣一齐涌上心头。
韩五拍了拍她的背,在她耳边低笑:“夫人,你的话,为夫都听到了,你以后可不能赖账。”
葛馨宁在他胸前敲了一拳,恨得牙根发痒。
这人眼见她被这些官员们刁难,居然不立刻跑进来救她,反躲在外面看热闹!他是找揍不成?
韩五抓住葛馨宁的拳头握着,目光已转向一众朝臣:“适才,是谁在刁难我的夫人?”
一众朝臣面面相觑,过了一会儿,竟齐齐低下头去。
诡异的寂静又持续了片刻,葛馨宁忽然发现,站在石台旁边的官员少了很多。
原来,韩五回来之后,那些刚刚还在义正词严地谴责他的官员,竟大半已悄悄地躲回了原处。
剩下寥寥几人还在硬着脖子苦撑,但已明显气势不足。
韩五冷笑一声,看向汝阳王:“我来得晚了,似乎错过了一些热闹?王爷有话冲我说便好,为难一个妇道人家,算什么英雄?”
“你一个阉人,与妇道人家原本也没有太多分别。”汝阳王冷笑一声,阴阳怪气地道。
韩五微笑地看着他,意态从容:“王爷刻意与我过不去,只怕也未必便比妇道人家高明多少了。”
梦中说梦 说:
……
依然来晚了,依然不知道几点……
明天是周末了……
……
第117章。汝王逼宫
小皇帝轻咳一声,向韩五笑道:“你来得正好。众位卿家似乎对你有些误会,若能当面解说清楚,自然再好不过。”
韩五横了他一眼,冷笑道:“皇上所言甚是。”
小皇帝的目光闪了一下,面色未变。
汝阳王挥起一掌拍在桌案上,随着一阵当啷啷乱响,菜肴酒水洒了一地。
这时门口忽然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一个清癯的身影闯了进来,边跑便颤巍巍地道:“微臣来迟,罪该万死!”
“葛侍郎,你一向最是守时,今日怎会来迟这许多?”小皇帝面露微笑,神情不由自主地放松了下来。
葛馨宁的心却渐渐沉了下去。
叔父一向与韩五不睦,他来了,韩五的处境岂不是更艰难?
而且……
她总觉得,叔父的迟来不像是有事耽搁,倒像是刻意为之!
带着满心忧虑,她忍不住抬起头来,暗暗观察韩五的脸色。
韩五察觉到她的目光,微微低头,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
葛馨宁有些不自在地别过脸去,将注意力放在叔父的身上。
只见葛从忠就地跪下,向小皇帝叩首道:“日前圣上下旨,命微臣收集朝中一位佞臣诸般罪状,微臣夙夜忧劳,不敢懈怠……”
殿中忽然起了一阵“嗡嗡”的声音。
葛馨宁略一思索,随即了然。
这个“日前”是哪一天虽不甚清楚,但无论如何,小皇帝的痴傻之疾定然不是今日才痊愈的了。
一些官员甚至已经开始疑心:这小皇帝,真的曾经痴傻过吗?
联想到此前的种种异事,众人心下渐渐开始不确定起来。
再想想自己先前欺小皇帝痴傻无知,难保没有逾越犯上之举,众官员的脸色可想而知。
这个时候,便是再愚蠢的人,心下也已渐渐明了:看这架势,朝中只怕是要变天了!
小皇帝对那些质疑或者窥探的目光视而不见,从容微笑:“葛侍郎细心妥帖,又敢作敢为,朕一向是极为倚重的——既然诸位卿家想知道,你便将罗列的罪状说给大家听听吧。”
“微臣遵旨”葛侍郎再拜起身,沿着小台阶走了上来,站到小皇帝身边,从袖中掏出一卷纸笺,朗声宣读:“天庆十六年,汝阳王戍边期间,纵容将士劫掠平民,致使边城寥落,十室九空,其罪一;天庆十九年,汝阳王得胜回京,推平百姓房屋数百家,用以扩建府邸,致使百姓流离失所,伤人命数十,其罪二;拥兵自重,渺视天威,其罪三;强逼宫中女子出为其妾,其罪四;结党营私,谋害忠良,其罪五……”
葛馨宁越听越是疑惑,殿下的众臣也由错愕而至惊惧,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再看小皇帝,却见他的脸色,黑得堪比此时的夜空。
唯有韩五唇角含笑,神情要多轻松有多轻松。
宣读到“其罪十三”的时候,汝阳王终于忍无可忍,拍桌子跳了起来,指着小皇帝的鼻子骂道:“你这个阴险狡诈的无知竖子!做叔叔的哪一点对不起你,你要用这样卑劣的招数!先前你说韩五欺君罔上,迟早要夺我段家江山,做叔叔的便拼了性命竭力帮你,谁知你竟是黑了心肠,要置本王于死地!你不仁,别怪做叔叔的不义,今日若不分出个生死来,决不罢休!”
葛从忠被他从中打断,似乎并不意外,只是听他说完之后,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
葛馨宁下意识地看向韩五,总觉得此事与他脱不了干系。
小皇帝看看葛从忠,再看看汝阳王,最后将目光定在了韩五的身上:“韩总管,你好大的本事!”
韩五微微躬身,极尽恭敬:“替君分忧,是奴才的本分。”
汝阳王双手一拍,大殿四角的侍卫竟齐齐举起了手中的兵刃,而窗外的夜色之中,也忽地出现了无数人影,无声无息地涌了过来。
小皇帝霍然站起身,脸色渐渐煞白了起来。
汝阳王跳到石台上,那些妖娆的舞姬立刻尖叫着,四散而逃。
只听汝阳王粗声吼道:“你说本王要反,本王就反一个给你看看!前几日你装疯卖傻骗走本王的兵权,就以为自己翅膀硬了?你不妨试试看,本王的兵,你能不能调得动!”
小皇帝闻言,原本便已苍白的脸上,更是褪尽了血色。
令旗到手多日,他自然不可能没有试用过。所以,汝阳王这番话是不是危言耸听,没有人比他自己更清楚。
他是皇帝,可军队是汝阳王的军队,朝廷是韩五的朝廷,他韬光养晦多年的心血,在这二人面前却是不堪一击,怎么由得他不心灰意冷?
看到小皇帝的脸色,汝阳王愈发得意,当下高举拳头向众朝臣吼道:“我朝自太祖以来,治国安邦历经艰辛,决不能毁于无知竖子之手!众位都有经世济民之才,莫非真的甘心为一个无知竖子差遣么?”
他话音一落,立刻便有人接道:“自古有道伐无道,乃是自然之理!汝阳王英明果敢,文武双绝,上马安邦下马治国,若能执掌乾坤,定是天下之福!”
此话一出,立时有人附和,争先恐后。
汝阳王的脸上,露出了志得意满的神情。
但没等他的笑容绽开,立刻又有人朗声道:“汝阳王所过之处,横征暴敛、鱼肉百姓,以致边关有民谚云:‘汝王肥,天下瘦’,这般性行,如何能治国安邦,如何是天下之福!便是君王无道,为人臣子者也只能劝谏辅佐,决不能横生异心,否则便是乱臣贼子!诸位大人,莫非你们甘心被贼子利用,与他一同遗臭万年吗?”
众臣之中,响起一阵又一阵的“嗡嗡”声,震耳欲聋。
小皇帝脸色微白,似乎十分无措。
有一小部分人已站到了汝阳王的身边,还有一些坚定地站在原地,当然也少不了一部分墙头草,正通红着脸,暗暗观察两边的形势,犹豫着不知道该站到哪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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