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诛颜 作者:雪藏-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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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不勉强,“你有什么事求我尽管说吧。”

  洛儿扬起头,“求公主救救洛儿的姐妹荷花。”

  “荷花?是在景瑞宫执事?她犯了什么事?”我不记得自己宫里有宫女的名字这么……呃,有乡土气息。

  “回公主,荷花不是景瑞宫的人,她在德贤宫执事。”洛儿的声音越变越小,估计是怕我一听不是自己宫里的人会撒手不管。

  原来是贤妃娘娘宫里的人。

  “荷花”那名字倒是很配贤妃的气质,贤妃美则美矣,却不通文墨,不识音律,没有涵养,简单说就是一个花瓶。据说当初是皇后娘娘亲力提拔的,后来因生了个皇子才册封为贤妃。

  这时对于荷花之事我倒有了些兴趣,“你继续说吧,她犯了何事?”

  洛儿大喜道:“回公主,奴婢也不知道荷花犯了何事,但依她的性格,绝对不会犯惹来杀身之祸的错。可从昨日晚膳后她便一直闷不作声,一个人呆呆的坐着,直到奴婢半夜醒来才发现她在偷偷的哭,问她什么事,也不说,只说过了今儿中午她这辈子就再也见不到爹娘和哥哥了。奴婢本来以为是她自个儿多心,可瞧她那样又不像……”

  “那她现在如何了?果真出了事?”我追问。

  “回公主,”洛儿向嘈杂处望去,神色紧张的看着那个宫女,“她就是荷花。”

  我又回望过去,几个年轻太监正拖着荷花疾步往湖的一角走去。

  “他们这是做什么?”要杀人也不能光天化日在湖边杀吧。

  洛儿急道:“回公主,他们这是要荷花跳湖自尽。”

  这是逼人去死!这些人倒真高明,明明是杀人,却要弄得像人家心甘情愿赴死似的,“这是御花园,他们就敢这样明目张胆的逼死人?”

  “回公主,”言儿忽然插嘴道:“这种事在宫里的下人中都是公开的秘密,主子杀个奴婢不是什么天大的事,惊动不了别人,就算惊动了,贤妃娘娘背后还有主管后宫的皇后娘娘撑着呢,皇上也不会知道(非常小声地说就算知道了也不会管)。”

  言儿伺候我的时间最多,平常被我宠坏了,胆子也大了,随口竟然评论起后宫来了。

  我一笑,看着言儿,“这会儿不迷糊了?倒说起后宫的是非来了,我这里说说也就罢了,别处可别乱嚼舌根,小心你的脑袋。”

  言儿一听,吐了吐舌头,模样十分可爱,十五岁毕竟还是个孩子的年纪。

  “公主……”洛儿一脸焦急的看着我。

  我拉起洛儿,“走吧,总这么跪着,就只能替荷花收尸了。”

  佛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佛又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等我快速赶到湖边一角的时候,荷花刚刚被太监推下了湖,在湖水中扑腾着。我一边命令身边的太监赶快去救人,一边故意大声对洛儿道:“前面那几个不懂规矩的太监是哪个宫里的?见了本公主居然也不行礼?回头一定要到陈公公(皇上身边的太监总管)那里问个清楚。”哈哈,装颐指气使的公主谁不会?

  洛儿也机灵,大声道:“回公主,依奴婢看,几位公公都像是德贤宫里的人。”

  好一个一唱一和!

  原本见有人来了,正准备逃窜的太监就都恭恭敬敬的回到了我面前。老太监在宫里混得日子长,一看就知道已经修炼成狐狸了,会看颜色,辨轻重。几个年轻点的太监就没有他那么圆滑世故,行礼前脸上竟然还隐隐含有不屑,想必是狗仗人势久了,变得轻狂了。

  真是气煞我也,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可别以为我是软柿子。

  我故意不让他们平身,以忧伤的口吻感叹道:“想来我久不住在宫中,也鲜少在宫内行走,竟然连太监都对我视而不见。”我还故意咳了两声。

  洛儿急忙接道:“公主大病初愈,该多保重身体才是,否则公主若是不能出席‘群英会’,皇上怪罪下来,奴婢们可担当不起。”

  好个机灵的丫头,洛儿竟知我心意,她这样一说,于我便是事半功倍。

  这时候,那几个太监已经知道我的身分,老太监会权衡,这会儿态度显得更加恭敬,一个劲“奴才”,“公主”,“恕罪”。而那几个年轻的太监,似乎依旧不以为然。看来是卯准我不敢招惹贤妃和皇后了。

  贤妃娘娘还真是不会调教下人,怎担得起一个“贤”字?

  看到我的人已经将荷花救了起来,我决定再烧把猛火,“本公主倘若又一病不起,皇上怪罪下来,我自然会替你们解释,错不在你们,错在我自己倒霉,竟然看到贤妃宫里的太监在湖边杀人,我这一看方才被吓病的,与你们何干啊?”

  听我这么一说,一众太监方显露畏惧之色,他们也清楚我若将事情闹大,到时候舍卒保车,贤妃、皇后第一个就会拿他们开刀,这会儿再狗仗人势也吓得连连求饶。

  只那老太监道:“请九公主明鉴,奴才们适才确是在这湖边见到有宫女跳湖,却,却非奴才们杀人,公主不信可以问问那宫女……”

  狡辩!

  我打断他,“这个,本公主自然会问,须得你来多嘴吗?”荷花在水里扑腾半天,一获救就晕倒了,这会儿问谁去?再则,这老太监世故圆滑久混于后宫肯定算准了荷花也深谙后宫情况,就算真醒了,也不会指证他们,他们背后站的可是贤妃和皇后啊。

  可惜,这老太监却看错了我。

  按后宫的规矩下棋,我定然不是他的对手,但若依我的规矩下棋,可就没有他唱戏的份了。

  “既然这个宫女现在没醒,那就劳烦几位公公跟本公主回景瑞宫一趟,待她醒了,好明辨情由。至于你们贤妃娘娘那里,我自会着人去说。”

  回到宫里,我马上让宫内的宫女四处去传,就说九公主在御花园游湖时被贤妃宫的太监惊吓,受了刺激,又病倒了,也不知还能不能参加一日后的“群英会”。

  想拿贤妃,皇后来压我,我就用舆论来压死她们。

  我料准了,这种私杀宫女的事,再怎么是后宫的“潜规则”,始终也是不能拿到台面上见光的。再说荷花那里可能还有后宫更大的丑闻呢。他们既然掖着藏着,就不会让我把它捅破,而且这种关键时候,连皇后都不敢动我,一个小小的贤妃又能怎样?

  傍晚时分,检验八卦传播速度的时候到了。

  我躺在床上,接受众多妃嫔、公主行注目礼。皇上没有到,想来是有人故意压住了消息。这对我来说,也是好事,我原就不想惊动圣驾,我的目的只是震慑后宫而已。

  众人之中神情最为紧张的就数两个人,一个是我娘淑妃,一个是贤妃。

  我娘自然是担心我的身体,而贤妃担心的恐怕是我把荷花的事闹到皇上那儿去。

  我悠闲的躺在床上装虚弱,好几个太医终于一致认定我脉象紊乱,确是受到惊吓所致,但并无大碍。

  众人都松了口气。

  此时,荷花早醒了过来。

  我从言儿口中得知,果如我所料,荷花说是她自己一时想不开做出跳湖之事,与旁人无关。

  可这又怎样?我受惊吓之事可是有太医为证。

  贤妃为人虽狠辣,却并非精明角色。她为撇清关系,坚持要我处置她宫里那几个“惊吓”到我的太监。

  这我哪能答应?坚持让她全带了回去。

  越主代庖,可是吃力不讨好的事。

  再说,这点面子我若不留给贤妃,只怕以后这后宫我是一步也难行了。

  至于荷花,她可能知道些贤妃的私密,想跟贤妃要人恐怕难于登天。试想一把架在脖子上的刀,是让它握在自己手中呢,还是握在别人手中?

  不过经过今天我发动的舆论攻势后,贤妃应该也清楚,会有很多人盯着她,日后倘若荷花有个三长两短,她定然脱不了关系。因此,她若聪明的话,今后不仅不能再杀荷花,最好还祈祷她长命些。妃嫔间的争斗,落下一丁点儿让人借题发挥的把柄到别人手上,都有可能陪上身家性命。

  当然,如果贤妃不聪明的话,还有皇后。

  在我看来,这两人行同一人。

  (网络怎么了,郁闷中……)

  
[第一卷 满庭芳:第八章 春梦]


  晚上,水墨宇来了,带着一脸温柔的笑。

  他在宫里的身分特殊,既算客也是主,因此,他虽住宫外行馆,却可通行宫禁。我散着发,披着锦帛护肩甲(相当于赤唐国皇宫的病号服)出来见他,他先一愣,随即问道:“霓裳怎又病了?可好些了?”显然八卦消息传得还不够远。

  感到水墨宇的关怀,我的心情出奇的好,有种飞入云端飘飘然的感觉。

  “仙人不忙你的‘群英会’,这会儿怎么有闲暇到景瑞宫来?”我调皮的眨眨眼不答反问,自从第一次叫他“仙人”后,我便只叫这个,这才是专署我的名字。

  水墨宇摇摇头笑道:“看你这样,便知你没病了。我来是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他故意顿了顿。

  “什么好消息?”我急切地问。

  水墨宇浅浅一笑,并未吊我胃口,“明日你可出宫一游。”

  “什么?出宫?你说的是真的?”我高兴得大叫起来,“这怎么可能?”

  水墨宇示意我安静下来,笑着慢慢说:“我就知道这个消息一定让你高兴。我刚刚从悟慎殿出来,近日鸿城官员多进奏折表达城内士子(参加‘群英会’的选手)想早日目睹‘南国一绝色’风采的意愿,公主外巡本来于礼于法不合,但明日正好是郑老王爷七十寿诞,老王爷素与士子交好,上表陈情,皇上体恤,特意恩准你明日代天贺寿,圣旨即刻就会送到。”

  参加郑王寿筵?管它呢,只要能出宫就好,我高兴之下忘乎所以,抱住水墨宇开心的道谢。

  水墨宇先是一呆,显然没有跟上我的节奏,又或者被我孟浪的举止吓住了。半响他才回过神,眼中有种难测的情绪,淡淡一笑,“傻霓裳,谢我做什?谢你父皇才是。”

  “是,是,都谢。”我实在是太开心了。

  水墨宇又坐了会儿,见天色稍晚便走了,他也得回去准备准备,明日陪我一同去赴郑王寿筵。

  圣旨果然很快就到了。

  晚上给荀隐换药时,我和他说起明日我要出宫的事,他先是一怔,随后云淡风轻的说了句:“注意安全。”

  我奇怪了,“你不想和我一起去吗?”

  他惨淡一笑,“丫头,我待在这里比出去安全。”我从没见过他笑得如此凄凉,如此无奈。究竟是什么原因,笑傲江湖的他,愿意龟缩在我小小的景瑞宫里?

  压住心中的好奇,我放他休息。

  这时,洛儿在门外道:“禀公主,浴房已经准备好了。”

  赤唐国的皇宫内,有两多:林园多,浴房多。宫里每一个主子都有一个专属的浴房,而宫女太监们也有公共的浴房。

  景瑞宫里的浴房规格与其他公主皇子一样,有两个形状不一的浴池,其中一个是长四米,宽三米,高一点五米的长方形水池,另一个则是直径约为一米,高一米的圆柱形水池。

  浴房配有专门烧水的水房,和负责调水、换水的宫女太监。宫内的人对沐浴的重视简直可与一日三餐媲美。当初得知洛儿只管我的沐浴事宜,我还大叹人才浪费,洗了几次后,方才发现,如果不是洛儿能干,一个人恐怕还忙不过来。

  来到浴池,圆池里早备好了热水,上面还撒了许多干花花瓣,我试了试水,温度刚好,便挥了挥手让一众宫女都出去。

  按照惯例,公主沐浴,至少要八个宫女在旁伺候。可惜我实在不习惯别人帮我洗澡,尤其还是八个人。因此,在我强硬坚持下,洛儿不得不妥,退到浴池旁的休息间里等我传唤。洗澡可是人生一大乐事,可要是有八双眼睛盯着你瞧的时候,那就不是享受,而是受罪。

  虽然李霓裳的身材很好,堪称魔鬼比例,皮肤也是嫩滑白皙,吹弹即破,而且玉腿修长,胸挺腹小……全身上下并无一处羞于见人。

  我退下全身衣物搭在身后的屏风上,钻进浴池中,温热的水裹在身上很是舒服,我闭上眼享受着被蕴含花香的氤氲水汽熏蒸的妙感。

  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朦胧中我似乎醒了过来,可是头有些痛,感觉自己正被什么东西压着,呼吸有些急促,我努力甩甩头,睁开眼睛,视野不太清楚,渐渐地我似乎看到两点绿色的光……

  呀!那是一个男人的眼睛,他的眼眸是绿色的,绿得发亮。他长得并不俊美却也算好看,是典型的单眼皮帅哥。他的脸不似水墨宇的柔和,线条凌厉,刚阳之气尽显,但绿色的眼眸中全是冷冽之气仿佛瞬间就能将人冰冻一般。

  离开他的脸,我发现……

  他、他、他、他……他居然全身赤裸的压在我的身上。这,这,这是什么跟什么?我看他,他也停在那儿冷冷的看我。意识到即将发生什么,我极不自然的动了动,听到他闷哼一声,我心中“咯噔”一下。

  惨了!晚了!完了!

  原来该发生的已经发生了,他身体的某部分此刻正停在李霓裳的体内。我那一动便已经感觉到了。

  天啊!这是怎么回事?从没有过的感觉如洪水猛兽般袭来,困住我,白味陈杂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我只知道此刻我慌张,我害怕……我急切地想从他身下爬起来,慌乱的挣扎着。

  他是谁?为什么会这样?我不是在沐浴吗?我的宫女、我的太监呢?快出来啊,救救我!快来救我!

  水墨宇快来救我啊!

  我大声呼喊,更加拼命的挣扎着,仿佛使尽生命中最后一点精力也在所不惜。可他却依旧如磐石般压在我的身上,一脸的阴霾。

  “不想受罪,就别再乱动。”他突然将我的两手固在头顶,喘着粗气以暗哑低沉的声音,冷冷道。

  望着他的冷眸,我忽然不知哪儿来的勇气,反驳道:“你这是强暴,我凭什么要配合?”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什么东西,嘴角勾出一个冷笑,“失忆之后,果真不一样了。”

  我正想说话,他蓦然在我身上轻轻一拂,我便没有知觉了。

  哇,好冷!我睁开眼睛,自己正趴在浴池边缘,半个身子都露在水外,仿佛刚刚是在这里睡了一觉,池水还是热的,我睡的时间应该不长。我矮身钻进水中,感受到温暖的池水,心却一沉,难道刚才真的只是做了一个怪梦?

  想起自己刚刚做的那个梦,我浑身一颤,禁不住寒从心起。那真是一个梦吗?他的容貌我看得分明,肌肤相触,我也感受得分明。

  可若不是梦,又该如何解释呢?

  赤唐国民都是黑眼眸,没有人有一双绿眼;照水温来看,我睡着的时间应该很短,这么短的时间里,恐怕连荀隐都不能够把我弄出去又弄回来吧。虽然我当时感觉很模糊,但我记得,那时应该是躺在床上,而不是在浴房中,浴房内没有床。若是在宫里某张床上,我那么大声地呼救,怎么可能没人来救我?

  最后一点,人家不都说第一次会很痛吗?有的甚至还说是撕心裂肺般的痛,可我现在除了泡澡泡得有些疲乏外并没有任何不适。

  综合以上几点看来,我真像是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绿眼眸,难道我潜意识里开始思念约翰?怎么可能呢?要是我现在会思念他,我当初就不会不选择他,一个有着绿眸的阳光开朗的英伦男子,我在伦敦大学的同班同学。

  我唤了声洛儿,洛儿很快进来服侍我着睡装,一身洁白内衣,一件宽大的纯白鹅绒锦袍。

  “洛儿,我睡着后,有人进来换过水吗?”我还是有些不放心。

  洛儿不解的看着我,“公主在浴池睡着了吗?可公主只在浴池待了半个时辰,浴池里的流动暗槽会将之前准备好的热水灌入,不需要有人来换水啊。”

  我倒忘了这个,流动暗槽也不知道谁发明的,真不错,该申请专利的,“也就是说,我只在里面待了一个小时?哦,不,是半个时辰?期间没有人进来过?”

  洛儿似乎更加不解了,“回公主,确实没有人进来过,奴婢一直在门口候着呢。”

  看来真的只是一场噩梦。一个小时的时间,坐飞机也来不及做这么多事情,更何况现在还没有飞机呢。

  好在洛儿机灵,不是她的分内事她并不多问。

  我心虚的看了洛儿一眼,心想难道我最近见水墨宇次数太多,竟然发起春梦了?

  不敢再回想先前那个梦,梦里那双绿眸中的冷冽,让我想想都觉得不寒而栗。那根本不像一双人的眼睛,像什么呢?像鹰眼一样阴贽,像狼眼一样凶狠,像虎眼一样残忍……

  回到寝宫,我仍觉得后怕。见到荀隐被我惊醒,我问道:“你知不知道天下有绿眼睛的人?”这个时空没准也有外国人,可是“他”除了眼睛是绿色的外,其他都长的和赤唐国人一样啊。

  荀隐一听,掀被坐起,神色大变,“你在哪里见到绿眼人了?”

  我一惊,心中一片凄凉,原来真的有绿眼人,“我也不知道,应该是在梦中。”

  荀隐紧张的神色这才稍稍松动,“天下确有一族,这族之中,男子全为绿眼,女子则眸色正常,这族的绿眼男子生下来即被唤为‘妖邪’。但这些‘妖邪’却多异能……”

  “异能?”我惊呼,“不会是通法术吧?”

  
[第一卷 满庭芳:第九章 出宫]


  荀隐微微一笑,“丫头挺会想的,通法术?你以为他们都是道长么?我言下的异能,是指他们做事的成就多半都在普通人之上。”

  “这是什么意思?”我不解。

  荀隐慢慢说:“譬如他们要成为商人,就一定是天下最富有的商人;若做文人,就一定是天下文采第一的才子……”

  听他这么说,我的心又开始紧张的猛跳,“也就是说,他们若学轻功,就一定轻功天下第一?”

  荀隐迷惑的看着我,点点头,“丫头这是怎么了,怎么似乎要哭了?”

  我噙着泪,看着荀隐,想到自己可能真的被人强暴了,心头凄凄惨惨,“哇”的一声,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虽然我非古人,失了贞操不回寻死觅活,但那种凄苦不已的感觉却十分强烈,整个身子仿佛一下子被掏空了,心、肺、脾、肾……全都没了。

  荀隐看着我,满是疼惜,却不知自己该如何安慰我,我一见他的神情,心中一酸,扑到他怀里哭得更动容了。

  在我心里,恐怕早将荀隐当作亲哥哥了,所以才会一直纵容自己溺在他的宠爱之中。

  荀隐轻轻的拍着我的背,安慰道:“丫头,究竟发生什么事了,能不能跟我说说,说出来或许就好了。”

  要是能说,我心里就不用苦了。

  我埋着头一味的哭,终于哭乏了,理智似乎又慢慢回来了,突然想起什么,我问荀隐,“‘鬼魅’是不是绿眼睛的。”

  荀隐似乎还没适应我的跳跃性思维,疑惑的看了我一眼,“不是,我和他近距离交过手,他不是绿眼。”

  我似乎又看到了希望,“你说过,天下‘鬼魅’的轻功第一,是不是?那他要是背着我,不让人发现,半个时辰内能走多远?”

  “这个,照估计来看,出不了二宫门。”赤唐国皇宫共有三道守卫森严的宫门,每道宫门都分东南西北四个门,由禁军把守。

  这么说来,确实不可能有人能在一个小时内,把我运出去又运进来了。如此一来,那真的就只是一个梦了。

  我拍拍胸脯,破涕为笑,看在荀隐眼中,实在是难以理解。

  本来是否真被强暴,我自己该是最为清楚地。可惜我虽是学医,学的却是脑外科,于妇科知识知道的并不比常人多。加之,我生平第一个痴迷的追求者约翰又被我赶跑了,男女之事不知道是假却也是毫无经验,所以难以判断是否真在迷糊之中被人强暴了,因为我身体根本没有不适的反应。

  在荀隐迷惑的眼神关注下,我终于回房睡觉了。

  翌日大早,言儿就进来伺候我梳洗,坐在铜镜前,我任由言儿和另外几个宫女摆弄,今天似乎只是随意盘了一个发髻,“怎么不绾花了吗?”平常一定会绾出一个很夸张的高髻的。

  言儿笑道:“回公主,您今日可要代天贺寿,该穿朝服,戴凤冠的。绾了花可不好戴凤冠了。”

  “那今天的妆容该很费时吧?”想到以前在穿越文中看到贵妇穿衣服的情节,我的头就开始变大。

  言儿见到我苦笑的表情,轻道:“公主放心,‘紫薇宫’、‘宁德宫’和‘德淑宫’都遣人传了话了,说是今明两日公主都可免去请安。”这个小妮子,糊涂得认为我是担心要去请安时间来不及呢。

  这时,门外太监尖声报:“淑妃娘娘驾到。”

  看来我娘对我还很不放心。

  娘进来后,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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