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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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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八章 阴谋 18—1

  我以为你会过得好,起码会比与我一起在竹屋里生活强。

  他俯下身子,低着头望着我,指一寸一寸滑过我的眉宇,带着留恋的意味,你瘦了。

  一句话,胜过千言万语。

  原本因他的突然出现而闷着一口气,只觉得胸口堵得慌,如今却被他从疼惜的动作而一一软化了,一股热流涌过心底,四肢是凉的,心却是暖的。

  “这儿很危险,为什么还回来。”我埋在他的前襟,柔软的衣料,伏贴极了,熟悉的体温与清香,深吸一口气,眼眶也不仅红了。

  “不碍事,这些个人我还应付得过来。”末了他顿了顿,轻声说,“我想你。”

  清冷的月辉洒在窗上,

  桌上的那盏灯火早已灭了,一缕青烟化了。

  这触感……

  他就在我的身边,而且拥着的……是我。

  似乎有很多话要问他,

  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这一切恍然如梦,我只希望这么沉醉下去,不要醒得太快。

  真想摸摸看,这么温润如玉的人,究竟是用什么做的,一世弄得我揪心,二世弄得我伤心掏肺的,反反复复一世一世纠缠不休。

  他竟是这么的狠心肠,将我弃了伤了,又来招惹我。

  若是以前,以我一定把这祸害压在塌上,撸起袖子,撕了他的袍子,扒了他的亵衣,绑了他的手,然后来一个轰轰烈烈的十八摸,让他求不着,吃不到……再牺牲小我,轮了他,看以后还这般对我么。

  可,那是我的后翎,

  而他,是我所不熟悉的温玉。

  两人虽说是同一人,却又不是一个……所经历的事,性情,对我的态度却都不大一样,我懂,可懂有什么用……偏偏谁都让我欲罢不能。

  吸气,呼气……

  卿湮,你,要沉住气。

  不能让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扇一耳光,再赏个糖吃么,哄一哄这事儿就这么完了么?!

  怒,你……要争气!

  正当我敛起脸上的表情,缓缓抬头望向他时,正巧对上他的眸子,清澈如秋水的眼波,淡淡地看着我,带着一点儿忧伤,宠溺,不舍与别的什么情愫。

  一晃间,我便软了。

  他又稍微的往榻里挪了挪,薄唇动了动,头偏垂着望着榻上的某一处,吐出了一句话,很轻很轻,不留意听还听不动。

  我竖起耳朵……

  少了你的陪伴,我有多寂寞。

  激动,这叫一个激动。

  从仙人嘴里听出个情话不容易啊,

  他一愣怔。

  我也一抖,

  我们同时朝下方望去……

  我的手不知在什么时候已悄然无息的正按在了他的胸前,以亢奋的姿态,来表达了我激动。

  ——||

  这么久了……终究是管不住我的贼手。

  所以说,任你怎么穿,本性还是改不了的。

  怎么办,收手还是不收。

  他胸口起伏,心跳平稳,面不红也不赤的,就这么望着我,嘴角勾起似笑非笑的。

  这笑里总觉得有有点别的什么,

  让我,让我……

  我继续死皮赖脸,抖着手,往他衣襟里勾了一下,月牙白的袍子,也不知道是啥款型,只是挑拨一下襟衣,突然间系腰上的络云流带便散了,长长垂在榻边上。

  我吞了吞口水。

  “那个……我不是故意的,帮你系上。”

  他依旧好脾气的笑着,没再说什么。

  我手这个抖,筛糠一样,俯下身子,撩起那维系衣袍是否完整的唯一……腰带,攥紧在手里,料子的材质极好,握着凉滋滋的,可手心却是滚烫的。偷偷虚他一眼,月牙白袍子松垮垮地,散了,隐约可见里面的亵衣。

  唔……狠抹一下鼻子,止住了鼻血却再也不敢放肆了。

  温玉这人我是懂的,看着温润儒雅好欺负。其实他若想让你欺负,你便能欺……他若不想或不耐烦了,到时候你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我乖乖,默默地低下头,颤着手,环过他的腰,给他束上。

  只觉得清香萦绕入鼻,那亵衣在我面前,一寸一寸的接近了。

  最后,不知道是他身子往前挺了一下,还是我靠得太近了受了男色引诱。

  总之,衣带没系成,

  反倒是他那身白袍布料又被我撕去了一块……

  我讪笑着,把那残料子塞进他的手里,“那个……质量忒不好,我只是扯了一下,就……就成这样了。”

  他笑。

  我浑身一寒,这个汗,“我这身手比起你来可差远了,你太监那会儿可撕坏了我好几件袍子,我亏一点,几件换你一件,你可不能私心报复……你,啊……”

  一阵“惨绝人寰”的叫声止了。

  我莫名地低头,偷偷拿眼看他。

  发现他刚挥手不是想打我,而是把我身子稳稳得抱在了他的怀里,我一慌张……差点跌在地上。

  “公主,您出什么事了?”一个奴才在门外气喘吁吁的问,似乎是刚跑来了,想推门却又不敢进来。

  我撑着他的身子,本想稳住身形,脚却蹬了个空,身子一歪。

  他低眉望着我,又熟稔地一搂,将我抱坐在他的腿上。

  脑子里嗡嗡作响……

  瞧着眼前这个如玉般温泽的男子。

  一个好端端的人,被我这么一折腾,他的衣袍也散得差不多了,简直是衣冠不整,要多诱人就有多诱人,这白皙润泽的脖颈,往下便是……

  他挑眉,望着我。

  我不安的挪动了身子,却没料到股间无意地擦到了他的腿,呻吟了一下,

  有什么东西……硬硬的,顶着了我的下腹部,隔着料子还能感到它的灼热。

  我脑袋里轰的一下 ,如雷击!

  门外,那个奴才还一个劲儿的轻声询问着,这叫一个耐心,把御林军都招引过来了。

  “我没事,只是被梦惊了一下。”我涨红着脸,朝门外喊了一声。

  温玉勾着笑,心情极好,手腕用着力气,温柔又不失力道地将我又往他怀里压。

  奴才拿灯在门外晃着,似乎想透过门缝隙看出点什么名堂出来,声音也尖尖的,“公主,要传太医么?皇上吩咐了,若是公主哪儿不舒服的话就要奴才一定要去找太医瞧瞧。”

  ——||

  也太那个啥了吧,不就做个噩梦么,要传太医?!

  “不用了。”

  “公主,您房里的灯似乎是灭了,要奴才进来点烛么?”

  啊……

  “他说要进来呢。”温玉悄声在我耳边说着,滚烫的气息拂过来,瘙痒极了。

  我一晃神,身子就被他微抬起,那灼热的玩意儿似乎是找准了地儿越发不安了,隔着我的亵裤一个劲儿的在我腿间蹭着,动作这叫一个勾人,一股绵绵的热潮从腹部传来,亵裤的料子被浸湿了,他的手也顺势滑进了我的袍子里。

  唔……

  这个死流氓,调情也不看地方。

  外头的奴才依旧在询问着,似乎要有拿手推门的嫌疑。

  “不用……了,我好好的,唔……你们退下。”

  我忍,忍忍!憋得这个慌啊。

  我猜温玉一定是故意的,一听奴才说皇上吩咐那啥啥的,不仅手指动,居然俯下身子连嘴都用上了,他他他……就不怕有人闯进,抓奸在床么。

  这是我认识的温玉么,

  T_T真是一世一个样儿啊。

  我的后翎可不会这般待我,向来只有我欺负他,还从没出现这档事儿的。

  他一手坏在我的背上,抵着,

  另一只手却不安分了,白皙修长的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挑拨着我胸前的那一点,虽然隔着一件衣料,可却濡湿了,粘乎地贴在肌肤上,被他这么摩挲着,打着旋儿,樱桃越发的硬了。

  唔,

  姓温的,别亲那儿啊……

  梁柱都是转的,

  只觉得被他摸得晕忽忽的,两人双双倒在榻上,他手撑着榻,俯下身子望着我,脸容神情沉静闲雅,但是眸子却是极亮的,让人可以醉倒在里面。

  屋外很煞风景地传来一声咳嗽,那个不男不女的声音又响起来了。

  “公主……您说话的声音有些不对,真的不用宣太医么?”小奴才发挥狗腿儿奴才的精神。

  我死命地扳住温玉那惟恐天下不乱的手,

  扭着脖子朝门外喝斥,“啰嗦,我要睡觉了,给我滚一边去。”

  “是是,奴才告退。”一阵慌乱的脚步声,淅淅簌簌的越传越小声。

  哼,姑奶奶我不发威,当我是好欺负的主儿,死奴才,居然想监视我,呸!

  “你的性子还是这么闹,这可不好。”

  看他笑得这么从容淡定,我就恼……

  他就不怕招惹来诗澜,然后被泼一碗那药么,那劳什子药虽然是喝的,药下重了,那气味儿闻一下,手脚都是软的,如果配制得浓稠点儿,浸在肌肤只怕是都能让南纳人一时半会儿使不出神力来。

  对了,好像有什么事要告诉她……

  很重要很重要,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他的吻与舌夹杂着清甜的味道……还有手指像是火苗一样,触在哪儿都让我浑身根烧着了似的……

  半冷半暖的,

  咦……

  瞥一眼自己,呦……

  还别说,被他脱得还真干净,就像那砧板上的鸡肉,被拔毛用水烫洗得滑嫩嫩的。

  我躺在榻上,眯眼望着他笑着,腿勾着,环上他的臀,任凭他坚韧灼热的硬物,若有似无在我身下摩挲着,一股熟悉的热流涌上小腹,扩散到了两腿之间,连呻吟都是无力的。

  今夜的月光很美……

  我搂着他的肩膀,眼神悲伤。

  温玉,在竹林的那段时间是我这一世,过得最快乐的日子,

  我可以不问你怎么回那般弃我而去,

  也不会问你,为何又会回来……

  就算你怀疑我,不够爱我,或是有别的难处,

  哪怕你再次伤我……

  我也会义无反顾的爱着你,

  因为……

  这一世,我是为你而活。

  一世有多远,或许是漫漫人生,或许只是昙花一现只消一个瞬间。

  只求你要珍惜……

  他震了一下,身子像是有一刻的僵硬,

  我搂着他,紧紧地。

  他气息有些不稳,身子一挺,灼热的欲望便埋在我的体内,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像针一般无孔不入,传递到每一个神经末梢,他温柔且缠绵的动作着,律动着,一时缓一时疾,像是极熟悉我一般,

  一波一波的跨快感随即而来,像是要将我淹没。

  梁在晃动……

  他身上有着密密麻麻的汗,像是极虚乏,白皙如玉的脸庞泛着点红润,那双眸子仿佛是池中被搅乱的月影,泛出迷离的光芒。

  突然有什么晃过我的脑海,抓不住……

  思绪就像被浸在水中一般,飘飘荡荡的,身子也被他一记又一记沉闷地撞动,弄得沉沉浮浮的。

  唔,我感觉我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

  可那,究竟是什么?

  18—2

  激情退去,两人都安静不动了。

  我的手被温玉握着,微微发着汗,他翻着身子背对着我,似乎是累到了。

  外头依稀传来巡逻士兵们来来回回走动的脚步声,

  房里没燃香,却有着一股好闻的味道,男性麝香味中夹杂着独特的淡淡清香弥漫在周围久久不散。

  窗户是紧闭着的,可案上的那幅丹青却被吹得哗哗作响,纸张的声音脆极了,也让我感到裸在外的身子有些冷,坐起身,捞起袍子胡乱的披在身上,想抽手系好衣带,却被他握得紧紧的不松开。

  这家伙手劲儿好大……

  看着他背对着我,倔强的躺着,闭着眼,长长的睫毛轻颤着,我不觉有些失笑,温玉……不是想赖在这儿睡上一觉再走吧,他的身子什么时候这么弱了。

  虽说是南纳人,平日里以这事儿修行,可是他似乎对床上之事不大性起,在仙鸣谷的那会儿,他与世魅两人貌似缠缠绵绵感情极好,可是却不留宿,总是一人回了殿里睡,也不招别人伺候。

  后来……

  在竹林里,过得恩恩爱爱,也只是两三天一次,次数不多……却很久,每次都把人折腾得下不来床,自己却神采奕奕像没事人儿似的。

  可这次……

  我凑过头去,轻声问着,“是不是觉得有些冷?”

  他闭着眼,摇了摇头。

  “我有些冷,你先放手,我把袍子穿上。”

  他依言做了,还将盖在自己身上的被褥往我这边挪了挪,自己往角落里移去,我按住他的身子,

  他一愣怔,

  我衣带也来不及系,手便伸进了褥子里探上了他的光滑的背,汗涔涔的,一手的汗。

  “我没事,睡一睡调息一下便好了。”他翻过身子望着我,黑暗里那双眸子清清亮亮的,动作些不太自然地将我的手从他身上挪开。

  这是怎么回事,

  两人滚着被褥做着那事儿,剧烈运动了这么久,他身子不仅发着虚汗,还这么冰凉。

  我忙燃了一盏灯,凑近去看……

  他的脸色苍白中泛着点红润,这是情形……就像是,身子虚且神力不济,又通过男女交合,吸取强劲精元的……在自我调息。

  我虽然对南纳人的体质还不太熟悉,不过从乾国的那本古书与后翎的口述,还有自己的亲身体验,也了解那么一点,他刚刚在利用我的身子,试着与我双修,恢复元气。

  难怪,

  会这般主动,那么迫不及待上了……我。

  心里翻江倒海的,有些酸涩,且还有别的一点什么,也好,这样也好。起码……在他最需要人的时候,想的是我。

  这就够了,不是么……卿湮,你难道还不知足么。

  我一动容,话也就出了口,“你的神力弱了,还要我帮你渡一些么?你……”

  剩下的话也自动吞进了喉里,垂下头不语了。

  只是很感伤。

  虽然说过不贪求,但还是有些不甘心。

  我想问他,究竟是因为关心我的病,而专程来看望我,

  还是,因为身子不济,神力消减儿找我来做这事儿,好阴阳互调。

  想知道却又害怕,心里纠结烦闷极了。

  他的手搭上我的,轻轻说了一句,“你不要多想。”

  好,不多想。

  我抬起头望着他,眼里隐隐有水光,他已经起身垂着头在系腰侧的衣衫,动作温柔娴熟,就像他脱去我衣袍的那阵子……手指灵巧。

  我真贱……

  被人利用着上了,却还想着被他再上一次。

  “我……要走了。”他望了我一眼,突然来了兴趣,挑眉,“你在瞎想些什么?”

  我恍惚的对上他的眼,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了。

  他笑了,下了榻,一席身子就这么站在案边,手也拾起了那哗哗作响的纸,丹青描得很传神,上面的字迹也很霸气却不乏柔情,那上面的一行字熟悉得我一闭眼,便能背下了,诗斓撰写的:吾心非汝心,所感两相异;日暮归途穷,欲告亦无力。

  温玉就这么静静站着,拿着那东西望了我一眼。

  “卿儿……你……”

  我甚至都不敢看他的眼神,怕他再说什么伤人的话。

  一声叹息,像是漫近千年。

  “随我一起走吧,”他望着我,手揉着那纸丹青,想是很不得把它揉烂了,“我不能把你留在这里。”

  这叫一个震惊,他刚才说什么了?

  负心人这个时候应该做的事情,不就是吃完抹嘴走人,

  这张纸出现得正是时候,他应该嘲讽我乱伦勾引亲哥,然后骂声贱货拂袖而去。多好的机会啊,为什么就不知道珍惜。

  真笨,笨……

  我眼眶都红了,握紧了拳,指甲没入手心都是疼的。

  “诗斓做的孽不能让你来受,你不跟我走是对的……”他的声音很轻,“我待你不好,没他宠你。我原本已经决心把你对我的好,加倍补偿你,是我自恃太高了,原来你压根就……不想离开他。”

  他?

  是指……诗斓?!

  — —||怎么可能……

  从后面拥着他,将头埋在他肩膀上,轻声说,“只要你不在丢下我,我便不会先一步离开你。”

  他笑了,像是如释重负。

  “你带我去哪儿?”

  “……仙鸣谷。”

  什么?!!!!!!!完了……

  18—3

  仙鸣谷……

  那不是赶去送死么……我终于知道,一直没忘却又想不起来的事情是什么了……

  “温玉,听我的,不能去仙鸣谷。”

  他站直了,身子后倾,闲雅地倚在案上,挑眉,望着我,像是再等我继续说下去。

  让我有种错觉,像是他早就知道了些什么,只是等我坦白。

  可真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 —|| 错觉……希望只是我的错觉……

  我艰难的吞吞口水,声音很小但说到后头就愈发的大了,“诗斓这回真的要攻打仙鸣谷了,药备得很齐,进谷的路线也被勾出来了,怕是会有一场大战。”

  他一副了然的模样,“你皇兄果真还是耐不住了。”

  “那药颇厉害,已经从汤水熬制成粉状了,他们用起来更方便。若不是你给我的芳华木簪……我已经与世魅一样成废人了。”

  他像是没有在听,心不在焉的,蹙着眉宇,问了我一句,“你是说你们已经把去仙鸣谷的路线给勾出来了?”

  我猛地抬頭,他的目光清淡如水,

  “有什么……不对么……”像是听明白了什么,我忙摆着手,“不不不,不是我做的,我并不知情。”

  他脸上并没有浮现嘲讽的意味,清冷目光投向窗外,一字一句地说,“去仙鸣谷的道路五行八卦与南纳人的神术,使得其变幻难琢磨,凡人若没高人相助是进不去的,如今诗斓居然将道路都勾了出来。”他笑了,笑却没入眼,“难怪会将他妹妹嫁与我。”

  他的话像是把我的心与肠都搅动,痛都深入脾脏,可他的语气却可以那么平淡,就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好,难怪出门要带伞一般。

  “你怎么能这么说……”我神情委屈的扯了扯他的袖子,

  我的下面还很疼,腿也站不太稳,因为还没来得及清洗,浑身都还黏糊糊的,甚至他的体液还残留在我的身体里,我都能感到那温热的东西淌了出来,润脏了裤,他去这般往死里头待我……

  他像是极恼怒,用力的抽了手,袖袍的余力劲风很大,我被弄得一踉跄,后退了好几步,脸颊也被布风的力道划得麻麻的,不自觉地垂下头,低低的说了声,“嫁不嫁你是我的事,为什么总要提起诗斓这个人……”

  他哼了一声,没再看我。

  “你在气我么,”一时间也没了力气,我乏力的蹲在地上,抱着膝盖,埋着头,轻声地说,“你觉得这么说,自己会好受一些。可我难受……”

  他在我蹲下的那一刹那,俊秀的脸上就露出后悔的神情,慌忙的想来扶我,我用力推开他,他却紧紧攥着我的手肘不放手,将我搂了个实在,“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疼不疼?”

  我仰着头,笑着望向他,可比哭还难看,“你用不着这么旁敲侧击的,要什么……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你的。”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温玉望了我一眼,声音突然软了,语气里带着哀戚,“我只是一时气,伤了你么?哪儿疼……”

  我乖乖的摇着头,握牢他的手按在了自己胸口处,“这儿……很疼。”

  他叹了一口气,将我的头按在他的怀里,白皙修长的指轻轻的滑过我的脸颊,带来一阵瘙痒和难耐的颤栗,似是亲昵又像是压抑着什么,“卿儿,我该拿你怎么办……”

  “温玉,我想回竹屋……”

  “好,等我做完了手头上的事,我们就去那儿生活,就我们两个……过一辈子。”

  我脸色惨白,拉起他的袖子,惊惶不安地望着他,“你要去仙鸣谷?”

  “我不能不理他们的安危,你去竹林等我……不久我就会回来的。”

  “我要陪你一起去。”这句话几乎是冲口而出。

  他一愣怔,傻傻的望着我说,“很危险。”

  我失笑,就因为这样我才要去。

  你不能不理他们的安危……

  我却不能不理你的……安危……

  “不怕的……让我去。”

  温玉并没有说别的,只是依然坚定地摇头。我一时脑袋糊涂,竟然问道:“你在担心我么?”

  话一出口便后悔了,温玉并不是这么感情外露的人,向来都是很含蓄的,以至那时候以后翎的身份守在我身边,养了我几年,看着我与他的男宠滚被褥的时候,都能平静自如,但若无视,他若矢口否认,我该如何自处。

  可话说了又怎么能收回,郁闷……

  可,没料到他竟摸了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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