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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前任他叔冲喜-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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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见骊的眼眸在盈着雾气的眼中轻轻流转, 目光有些躲闪。她昨天晚上真的有对姬无镜说这个?她还有说什么实话?她昨天晚上的记忆是断断续续的, 记的些片段,却又忘了些片段。
  “我不记得了……” 顾见骊辩解。
  “其实我原本不长这样, 的确是一脸麻子。被我杀死的那些人很多是见了我那一脸麻子直接吓死的,根本没用我动手。后来,我寻了好像漂亮脸蛋儿,其中有男有女。剥了他们的皮,采用玄镜门秘术,织成了这张人皮面具。” 姬无镜轻缓舔唇,舌尖在唇角停了一瞬,一双狐狸眼眼尾微微上挑,忽得生出几分旖妖祸世。他用手指动作随意地抹了一下眼尾下的那颗红色泪痣,认真道:“看,这里就是缝针时下错的一针。”
  顾见骊听得一愣一愣的。
  姬无镜望着顾见骊的发怔的潋滟剪眸,半晌才低下头,低沉轻缓地笑出声来。
  顾见骊回过神,知道又被他戏弄了。她眉心揪起来,不高兴地说:“你怎么总是胡说八道啊!”
  姬无镜却只是笑:“难道你没听说过姬昭阴险狡诈所言无一句为真?”
  顾见骊已经不想和姬无镜说话了,刚刚的对话让她又想起了医书上患者满脸麻子的样子。
  一想到摆在面前的只有两条路,最坏的结果要被天花活活折磨至死,好的结果抗过了天花也要在脸上留下一脸的麻子……
  顾见骊抬起双手捂住脸颊,又害怕又委屈。她没心情理姬无镜了,只想走到一旁去拿衣服穿。可她刚刚迈出去一步,盘腿坐在她面前的姬无镜忽然抬手握住她的腿。
  姬无镜皱眉掰开顾见骊的大腿内侧,问:“什么时候弄的?”
  顾见骊低头看了一眼,说:“骑马的时候磨的。”
  姬无镜起身,拿了挂在黄梨木衣架上的长袍裹在顾见骊的身上,将她打横抱起,往隔壁刚收拾好的房间去。
  外面的雨稍微小了些,姬无镜抱着顾见骊沿着檐下避雨走过。
  顾见骊望着顺着屋檐落下来的雨线目光有些发怔,直到进了隔壁,她才收回视线,她望着近在咫尺的姬无镜,问:“你到底有没有得过天花?”
  “你猜。” 姬无镜语气随意。
  懒得猜——顾见骊紧紧抿着唇没吭声,却在心里面默默回了这么一句。
  姬无镜将顾见骊放在床上,取了擦伤药,浸湿棉布,掀开裹在顾见骊身上的长袍。
  视线扫过顾见骊小腿上的红点疱疹,姬无镜目光上移,将顾见骊的两条腿分开。
  “我自己来就可以的!” 顾见骊一惊,忙并拢双腿。每次用这种分开双腿的姿势对着姬无镜,她总是心里慌乱得很。
  “别跟我胡闹。” 姬无镜在她的大腿上拍了一巴掌。顾见骊的腿分明纤秀,没有多余的肉脂,然而姬无镜一巴掌下去,雪肤涟漪一般晃过。
  姬无镜把浸了药的棉布小心翼翼地贴在顾见骊大腿内侧被马鞍磨破的地方。
  他用指腹压平湿棉布的四个角,收手时,隔着一层薄薄的浅月白亵裤,手背不经意间碰到丘软。
  顾见骊的身子一瞬间僵住,她慌忙扯过一侧的被子盖在下半身。她不吭声,目光躲闪,装成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姬无镜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背,没再与她乱说,只是说:“跑了一天,睡吧。”
  姬无镜起身吹熄了屋内的灯,去隔壁看看姬星漏的情况。
  一片黑暗里,顾见骊睁着眼睛神情茫然地望着床顶,怎么也睡不着。
  她不是没遇过难,在刚过去的大半年里,她几次差点丧了命。可每次她都冷静地闯了过来。然而这一次不一样,这次的敌人是天花,或者说是命运。这种能不能活下去全看运气的等待太被动,也太煎熬。
  “吱呀——” 一声,房门被轻轻推开。
  顾见骊知道一定是姬无镜过来了,她不想再听姬无镜故意说气她的话,闭上眼睛装睡。感受到姬无镜一步步走近,最后坐在床侧。闻到淡淡的熟悉药味儿,顾见骊更加确定是姬无镜。
  顾见骊不知道姬无镜在做什么,只知道姬无镜坐在床边,坐了很久。
  她装睡,在一声声匀称的呼吸里,顾见骊竟然真的开始犯困。她几乎快要睡着了,半睡半醒时,隐约感觉到姬无镜凑过来,在她唇角轻轻落下一吻。
  顾见骊心跳忽停了一拍,窒凝着。当下一声心跳来时,莫名加快了速度,急切地蹦着。
  顾见骊没有睁开眼,继续装睡,时间久了,渐渐真的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顾见骊是被痒醒的,她迷迷糊糊还尚未彻底清醒时,伸手胡乱抓着。手腕被别人握住动弹不得,身上的痒便更重了。
  “醒醒。” 姬无镜将她推醒,“不是小孩子了,克制自己不要去抓。”
  顾见骊睁开眼睛,无助地望着姬无镜,小声说:“真的好难受……”
  姬无镜便重新拿来止痒水,反反复复地给她擦身。顾见骊身上的小红点比起昨天又多了些。
  醒了就会难受,还不如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顾见骊重新合上眼,逼自己再睡一会儿。
  顾见骊再醒过来时,姬无镜不在房中。她费力坐起来,惊讶地发现身上毫无力气。分明昨天还好好的……
  这病情这么快的?
  她低着头,让自己冷静下来慢慢接受自己真的得了天花的事实。不过是没有力气而已,接下来等着她的折磨还有更多。
  她舒了口气,掀开被子下床,缓慢地走出去。外面晴空万里,一片湛蓝之色。大雨洗刷尘埃,天色异常明灿。顾见骊不由弯起眼睛,心情也跟着好了许多。她如今已不像昨天刚得到噩耗时那般恐惧,看开平静了些。
  顾见骊在檐下立了一会儿,才进到隔壁,提起季夏放在门口的食盒。
  姬无镜也不在这里。
  姬星漏居然醒了,转动眼珠子看向顾见骊。
  “星漏醒了。” 顾见骊温柔笑着,将食盒放在床头小几,从里面拿出羊奶和肉粥。她问:“羊奶和肉粥要哪一个?”
  姬星漏皱起眉头来,声音虚弱:“你来干嘛?”
  “来喂我的星漏吃饭、喝药。”
  姬星漏冷哼了一声:“滚远些,讨厌你。”
  “就不。” 顾见骊微笑着点了点姬星漏的鼻子。
  她雪色的袖子擦过姬星漏的脸,姬星漏看见顾见骊手腕上的红点。他那双含着抵触厌烦的明亮眼睛波光凝滞,他瞪大了眼睛,问:“你被我染上了?”
  顾见骊垂眼吹了吹肉粥,将汤匙放在姬星漏唇边,说:“如果不想让我喂饭那就好起来能自己拿得动勺子。”
  姬星漏刚想说话,小嘴儿刚张开就被顾见骊塞了一勺子温热细软的粥。他只好皱眉吞下去,再想说话,另一口粥也被塞进了进来。就这样被塞了几口之后,姬星漏默默张着嘴等顾见骊来喂。
  因为他饿。
  顾见骊给他喂了小半碗,拿起帕子擦了擦他的嘴角。
  姬星漏古怪地看着他,说:“如果别人让我染病,我要杀了他!”
  顾见骊唇角的笑意加深,说:“可星漏不是别人,是我的孩子呀。”
  “嗤。” 姬星漏翻白眼,“十五岁的小姑娘蛋子!”
  瞧着姬星漏和姬无镜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嗤笑模样,顾见骊微怔。她想起自己的确不是姬星漏的母亲,姬星漏有他自己的母亲。
  顾见骊忍不住想起姬星漏和姬星澜的生母。
  那是个什么样的女人?长得什么样子?
  顾见骊细细瞧着姬星漏的眉眼。姬星漏唇鼻间有些姬无镜的轮廓,眼睛一点都不像。他的眼睛像他的生母吗?
  顾见骊又想起姬星澜甜甜的笑脸。姬星澜和姬星漏长得一点都不像,姬星澜也完全不像姬无镜。那姬星澜自然是长得像她们的生母。
  “喂,你生气了?” 姬星漏问。
  顾见骊回过神来,她微笑摇头。
  姬星漏不确定地又问了一遍:“你真被我传染上了?”
  顾见骊握住姬星漏的小手,认真道:“星漏,我们要一起努力,一起抗过去走出这间屋子。”
  姬星漏瞪了她很久,一字一顿说:“半碗根本吃不饱!”
  顾见骊一怔,拿起肉粥,继续喂给他吃。
 

第107章 
  永安城百姓人心惶惶, 若是看见别人发烧咳嗽,立刻躲开,都怕下一个染上天花的是自己。
  就在这个时候,传出了一个说法。
  ——姬岚焚父杀弟谋权篡位天理不容, 天子不正, 天下不安, 这场天花正是神灵之怒。
  姬岚气急, 派人严防死守疫情的同时, 不忘加派人手彻查发布谣言之人。他绝不相信谣言是凭空而起, 定然是有人散布!
  一条僻静的小径,两道人影隐在暗处交谈了两句,一人闪身从旁边的小门拐进庭院里,另外一个人环视周围情况,淡然从小巷里走出来。正是姬玄恪。
  姬玄恪路过十锦阁的时候不由停下了脚步。因为这场天花, 如今永安城街市冷淡,做生意的人明显变少。超过一半的店铺关着门,那些挑着担子摆小摊的小贩更是一个也见不到了。
  姬玄恪仰头,望着龙飞凤舞的 “十锦阁” 三个字好一会儿, 才迈步进去。生意不好做, 铺子里没有新推出的糖, 只剩了招牌的十锦糖。
  姬玄恪买了一盒十锦糖, 他打开盒子, 望着盒子里五颜六色的糖,眼前浮现顾见骊将糖果放入口中时, 开心翘起的嘴角。
  回到广平伯府,姬玄恪没先回自己的住处,直接去了姬无镜的院子。他站在影壁处,问刚巧经过的长生:“五叔可在?”
  长生点头。姬无镜当然在,他本就极少出门。为数不多的出门竟几乎全是因为顾见骊。
  因为姬无镜在,姬玄恪才敢踏进后院,去找顾见骊。他早已不是当年向着姬无镜狼狈下跪可笑讨妻的愣小子,已然知道了避嫌。
  可即使知道避嫌,他还是担心顾见骊,想见一见她,哪怕只是远远地看一眼。这几日日夜人操劳不得眠,可睁着眼睛闭上眼睛,眼前浮现都是顾见骊。
  她好不好?药可苦,她可怕?
  姬玄恪跟着长生穿过宝葫芦门,一眼就看见顾见骊。今天天气不错,顾见骊走出房间,站在檐下晒晒太阳。她从房间走出来,也只能在檐下稍立一会儿,不敢走得太远,免得将身上的天花传给别人。
  听见脚步声,顾见骊循声望去,见到来人是姬玄恪,顾见骊一惊,迅速转过身去。她咬唇,脸色有些发白,略显狼狈。
  丘疹已经蔓延到了她的脸上,她不想被外人看见。
  长生皱了皱眉,说道:“三郎,您别进去了。我们平时也都不进后院,太容易被染上天花了。”
  姬玄恪不言,望着顾见骊,缓步朝她走过去。阳光打在姬玄恪的身上,将他的身影投射在门墙上。顾见骊看着他逐渐靠近的影子,直到他迈上最下面一级的台阶,顾见骊才开口:“三郎,不要上来了。”
  姬玄恪静静凝视着顾见骊的背影,一脚踩在最下面一级的台阶,听了顾见骊的话,下一步就没有迈上来。
  他弯腰,将十锦糖放在台阶上,道:“药苦,吃了药后可以含一块。”
  顾见骊抿唇,没有吭声。
  姬玄恪慢慢直起身,目光深沉地凝望着顾见骊单薄的背影。比起长相厮守,她能好好活着,比什么都好。
  他说:“宫中太医院仍旧在研究,还从民间四地召来民间医者,还没到放弃的时候。”
  顾见骊望着门墙上映出的姬玄恪的身影,轻轻点了下头,微笑着说:“三郎又费心了。只是这里的确不宜久待,三郎还是快些离开,别也染了天花。”
  姬玄恪苦笑。
  一阵风吹拂而来,吹动顾见骊身上的裙子,柔软的料子贴着她的腰身,衬得她的腰不盈一握。
  又瘦了。
  姬玄恪心中一痛,情不自禁道:“被你染上天花又如何?能和你一起死也是种奢求。”
  顾见骊心里微顿,她垂下眼睛,语气平淡地警告:“三郎慎言。”
  姬玄恪将腰深深弯下去,作了长长一揖:“五婶说的对,是姬绍一时失言,万望莫怪。”
  克制的语气藏着惊涛骇浪,有痛也有怒。他直起身,转身大步往外走。
  顾见骊垂着眼睛立了好一会儿,才抬起眼睛,猛地看见姬无镜懒懒倚靠着里侧的门,他脸上的表情有些莫测,让人捉摸不透,也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
  顾见骊与他对视一眼,平静地收回视线,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有些发痒的脸,低着头往里走。
  经过姬无镜身侧时,姬无镜闲闲道:“你的糖忘记拿了。”
  顾见骊抬起眼睛看了他一眼,默然转身走到台阶处,拿起被姬玄恪放在地上的十锦糖,转身回屋。
  这次经过姬无镜身边时,顾见骊垂着眼睛,没有再看他,径直往屋里去。
  “夫人!有人送了您这个!” 栗子抱着重重的一大盆芍药一路小跑着进来,把重重的芍药放在了台阶上。栗子力气实在是大得很,抱着这么重的一盆芍药,竟是连喘都不带喘的。
  顾见骊回头望了一眼,又折出去。她弯下腰来,新奇地瞧着这么大的一盆芍药。这盆芍药开得极好,每一朵芍药都在奋力怒放着。顾见骊摸了摸花瓣,笑着问:“谁送来的?”
  “林!姓林!那个丑老头说是他们家林公子送来给夫人解闷的!” 栗子说话颠三倒四的,不过别人倒也听得懂。
  顾见骊努力想了一下。林公子?她什么时候认识姓林的公子了?
  姬无镜懒洋洋地开口:“忘了?前几日百花宴上他可说过要送你芍药的。”
  林少棠唇红齿白的笑脸一下子浮现眼前,顾见骊终于把他想了起来。
  “原来是他啊。我以为他随口一说的,没想到真的送了。这盆芍药一看就是花了心思的。” 顾见骊说。
  姬无镜舌尖舔过牙齿,从门里侧的阴影里走出来,经过顾见骊身边的时候,随意地踢了一下。重重的花盆从台阶摔下去,摔了个粉碎。怒放的花朵被压了一身泥。
  栗子眨眨眼,吓得转身就跑走了。
  “唔,不小心。” 姬无镜漫不经心地说。
  顾见骊不太高兴地看着他。
  姬无镜侧过脸回视,对上她的眼睛,懒散问:“怎么?”
  顾见骊欲言又止,然后将手里那盒十锦糖递到姬无镜面前,有些生气地说:“要不你把这个也摔了吧。”
  姬无镜盯着顾见骊的眼睛,忽然抬手一打,十锦糖从顾见骊的手中脱手而落。精致的盒子抛起又落下,落地时,磕了一下,自动打开,里面五颜六色的糖果落了一地。
  顾见骊的视线随着十锦糖移转,看着满地的糖果,她收回视线,摸了摸自己的手,说:“你打到我的手了。”
  姬无镜嗤笑,道:“不可能。”
  “真的,都红了肿了破了断了,你看看。” 顾见骊将手递到姬无镜面前。
  纤纤玉指白皙漂亮,并没有任何被磕到打到的痕迹。
  姬无镜不可能打到她的手,他怎么可能连这点准头都没有。可姬无镜还是低下头,认真看着她的手,半晌,握住她的手,把她娇嫩的手整个握进掌中,像模像样地给她揉了揉,又放在唇边吹了吹。
  他挑起眼睛望向顾见骊,问:“还疼吗?”
  顾见骊一本正经地撒谎:“疼呢,还要揉很久才会好。”
  姬无镜继续轻柔地揉着她的指尖儿,忽然扯起一侧嘴角,笑了。
  顾见骊打量着他的神色,也慢慢翘起嘴角,温声细语:“不要生气了,我以后都不收别人的东西了。”
  姬无镜目光微凝,像有一把小锤子在他心上轻轻敲了一下。他抬眼看向顾见骊,拉长了腔调,慢悠悠地说:“顾见骊,你最近性情有些变化,是不是怀了身孕啊?”
  顾见骊怔了怔,反应过来,挣脱了手,双手去推姬无镜,拧着眉说:“你可真烦人,翻老黄历笑话我!我就没见过比你更小心眼更记仇的人!”
  刚说完,顾见骊忽然觉得一阵眩晕。姬无镜急忙扶住了她,两个人的距离猛地拉近,顾见骊目光躲闪地推开他,别别扭扭地说:“你别这么近地看我的脸。”
  她装着不在乎,可怎么会不在意这张几乎毁容的脸呢?
  “姬昭,你真的烦人,欺负个病人。” 顾见骊抱怨着,不高兴地转身进了屋。
  她想回床上躺着去,经过梳妆台时,她抓起搭在椅背上的一条披帛,扔到了铜镜上。从艳压群芳的安京双骊到麻子脸?顾见骊不敢想。
  不过她很快也不能再想这个了。
  因为只是又过了两日,她的病症极度恶化下来,丘疹变成大片疱疹,又陆陆续续变成了脓疱疹,皮肤火烧火燎地疼,人也烧得迷迷糊糊,全身乏力,下不来床。
  顾见骊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问:“我是不是要死了?”
  姬无镜没答话,沉默地给她手臂上的疱疹涂抹药汁。
  “疼,好疼好难受……” 顾见骊委屈地吸了吸鼻子。
  姬无镜将被子给她盖好,走去熄了灯。他折回来,侧躺在床外侧,有些疲惫地合上眼睛。
  “顾见骊,我们要睡觉了。”
  顾见骊抿起唇,她侧着脸望着姬无镜消瘦的侧脸。她知道最近姬无镜的身体也累得很。可是她还是推了推姬无镜,把他推醒。
  “你得帮我。” 她说。
  姬无镜拧眉,没睁开眼睛,声音沙哑地问:“怎么了?”
  “流血了……” 顾见骊小声说。
  姬无镜睁开眼睛,问:“又是哪里的伤口流血了?”
  “不是伤口……” 顾见骊不由窘起来,犹豫着不知道怎么开口。从来就不准时来的月事,怎么就赶上这时候来呢?


第108章 
  姬无镜撑着起身; 先是下了床将灯火点燃,才走到床边。他弯着腰; 掀开顾见骊身上的被子一角; 露出她只着一条薄薄茶色肚兜的上半身来。因为顾见骊身子上的疱疹每隔两个时辰就要上一次药; 每次给她穿衣、脱衣都会磨到疱疹; 更让更难受; 所以姬无镜没给她穿寝衣,只穿着一条小肚兜和短亵裤。
  顾见骊曾经瓷肌玉骨的雪软身子; 如今布满疱疹,伤痕累累。不仅毫无美感; 甚至有些骇人。
  姬无镜仔细查看了顾见骊的胳膊。
  “胳膊上没有啊,哪儿?腿还是腰背?”姬无镜一边说着; 一边将顾见骊身上的被子又扯开些,露出她的双腿来。
  “不是……”顾见骊小声说着; 抬起手攥住了姬无镜的袖口,把他雪色的袖子一点一点攥紧了手心里。
  姬无镜诧异地抬眼看她,见她眼睛红红; 要哭的样子。
  “又疼哭了?还有没有点出息了?星漏都不会疼得哭鼻子。”姬无镜笑话她。
  “不是……”
  姬无镜侧坐在床榻; 屈着的食指刮过她的鼻梁; 笑:“顾见骊; 除了‘不是’,还会说别的吗?”
  顾见骊慢吞吞地说:“士可杀不可辱; 宁可站着死也不要跪着生……”
  “什么乱七八糟的?烧得说胡话了?”姬无镜欠身; 掌心贴在顾见骊的额头; “这也不烫啊。”
  顾见骊望着姬无镜,心想生病可真不好,连尊严都没有了。
  顾见骊从姬无镜的眼睛里看见狼狈苍白的自己,她不爱看见自己这个丑样子,别开眼,小声说:“要换裤子……”
  姬无镜掰开顾见骊的腿,看见她白色亵裤上的落红,还没来得及开口,顾见骊急急道:“不许嫌我麻烦!不许乱说话!更不许故意说讨人厌的话来气我!”
  姬无镜撩起眼皮瞧她涨红的脸,问:“还有不许什么?”
  顾见骊想了想,更加心虚地小声说:“不许乱看……”
  姬无镜轻笑,懒散道:“如果我蒙着眼睛看不见,那就只能乱摸了啊。”
  顾见骊苦着脸可怜巴巴地望着他央求:“不许欺负病人……”
  “这么麻烦啊,不想管了。”姬无镜懒洋洋地拖长腔调,打着哈欠在顾见骊身侧躺下,竟是连眼睛都闭上了。
  顾见骊侧过脸,望着姬无镜近在咫尺的脸,她又伸出手轻轻去推他,也不再说话,只是轻轻推一下。
  她身上没力气,只是轻推姬无镜的动作,也会扯到胳膊上的伤口,疼得很。
  姬无镜睁开眼睛,望着顾见骊湿漉漉的眼睛,半晌,他起身,将被子重新给顾见骊盖好,免得她着凉。他摸了摸顾见骊的头,说:“等着,叔叔去给你烧热水。”
  顾见骊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红晕更浓了几分。她胡乱地点头,视线却已移开,不敢去看姬无镜。
  这个时辰所有人都睡了,自然是没有备着热水,得现烧。
  姬无镜走出房间往小厨房去,惊讶地看见白日里供太医们研究天花的书房还撑着灯,萦着一层温暖的黄光。雕花棱窗上映出女人纤细的身影。只能是罗慕歌。
  姬无镜收回视线,先去了厨房生了火,让水自己烧着,转身去了书房。
  姬无镜推开房门,懒散斜立在门口,道:“这么晚。”
  罗慕歌也没有想到这么晚还会有人过来,听见推门声不由微微惊讶。她抬起头望着站在门口的姬无镜,轻轻点头:“师兄这么晚也没睡。”
  “给她烧热水。”姬无镜说着,走进房中。
  罗慕歌望着姬无镜走近,心里生出一种惋惜的气愤来。她自小认识姬无镜时,就知道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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