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莺莺传-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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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确实搞错了一些事情,首先赵吉是方婆子的儿子,并不是什么外面的阿猫阿狗。在儿子与女儿的利益之间,不能说方婆子会偏向哪一个,应该说正常情况下,她会左右为难。
其次,赵嘉运气不好,晚回来了几年。当年张家兄妹三人上门发生的种种算是伤透了方婆子的心,也让她认清了一些事情。这些儿女再想从她的关爱之心下手做一些要求,作用已经大不如前。
不要说赵嘉,就是因为体弱,被方婆子偏心的最厉害的赵福,如今请求也早就不如以前好使了。去年有一回病情又闹的凶,孙氏还不是上门来,最后方婆子让二房先使着自家的银子,等到他家没钱了,自然会帮衬。
帮忙当然会帮忙,总不能看着儿子去死,赵吉也不能看着兄弟真那样。但是他不是冤大头,怎么说也得他们自己先治着再说。
最终赵福也没什么事儿,真应了王氏曾经的一句抱怨——二房就是舍不得用自家的银子,一旦是用自家的银子治病,立刻就病不下去了。
这是赵嘉回扬州之后被这样说,而且还不是来自于她想象中会冷言冷语的嫂子,而是自己作为靠山的母亲。
方婆子见她还委屈上了,便接着道:“你刚刚的说法可不就是在发梦!不说礼法上面站不住脚,哪有嫁出去的女孩子把家里孩子都赖到舅家身上的!真要是你这样,大家也别过日子了。就是不说礼法,只说说实际的,你以为你嫂子是什么人,你哥哥是什么人!”
说到这里,方婆子越发严厉:“你三哥三嫂都算是很讲究良心的人了,所以你才能在家过上安稳舒服的日子。但是你三哥三嫂也就是一个普通人而已,普通人肯定是顾及自己的小家的。你三哥家的东西他们当然只考虑留给自家的儿女,外甥之类的,平常喜欢是喜欢,真要分家产,你看谁家会让外甥来分!”
到这里赵嘉还要反一句嘴:“这哪里是分家产,不过是给外甥女出嫁添妆而已,添妆罢了!”
方婆子都快气笑了,她这才觉得,这个女儿也是将她当作脑子不好的老婆子了。喝道:“说的什么话!添妆和准备嫁妆的事情能一样吗?要真是添妆,你这里也不必说了,我就敢和你打包票,将来月娥和雪梅两个丫头出门,一家上下都不会忘记给他们添妆。”
儿女分家产的方式不同,儿子们是在分家的时候或者老子死的时候,女儿们则是通过陪嫁妆的方式实现的。所以好像是女孩子不能继承家财,其实这是不对的,女孩子的那一份其实早就分出去了。这也是方婆子说赵嘉想让两个女儿分家产的原因。
赵嘉自己心中知道,她当然不是一点添妆就满足的,刚才只不过是心有不甘在嘴硬罢了。这时候方婆子这样说,她哪里敢接口!只不过嘟嘟哝哝:“娘你怎么这么偏心三哥,难不成三哥发达了就只记着他了?”
“什么话!”方婆子瞪着赵嘉:“再说这种话就从家里滚出去!你三哥养你就是让你这么说的?什么叫做我偏心你三哥,偏心你三哥得是拿我自己的东西偏心他。真要说起来,我这辈子只偏心过你二哥和你!”
赵嘉知道自己再说无用,也知道弄不好娘亲是真的声气了,便不敢说什么。陪着绕了一会儿线,寻个由头就回了东厢房。
这时候雪梅在摆弄那发带,见赵嘉回来便笑着道:“娘,你果然说的不错哩!表姐果然是一个有钱的,买东西的时候随手就替我出了钱。不过姐姐她没有买东西,没赶上这个好儿,真是可惜。”
如果是原来的赵嘉,见女儿占了便宜,只怕会大加赞赏一番。不过她刚挨了方婆子训斥,心情可不好了!这时候雪梅这样说,她的火气噌地一下就上来了。扯过发带就扔地上了!
“傻子,就知道为这点子施舍乞丐的玩意儿高兴!你在这里一根发带地计较的时候,人家家里都准备给人家买陪嫁丫头了。你还没心没肺地傻乐,难道不知道想想自身的处境?”
曾雪梅一下被自己娘亲吓懵了,愣着脸不会说话。倒是曾月娥起身:“娘!你是受了什么气,一回来就找小妹和我撒?你说陪嫁丫头,没有那有什么办法,我和小妹难道就想这样?”
赵嘉可没有想到自己女儿会这样还嘴,然而曾月娥这样还没说够,大声道:“您消停一些吧,至于说我和小妹的婚事。若真是命里有的,自然不用愁,要是命里没有的,你上蹿下跳又有什么用?”
第102章
赵嘉当日晚上气的没和大女儿说半句话; 暗恨这又是一个小没良心的。但是当母亲的哪有能一直记恨儿女的,第二日王婆子又来赵家走动的时候; 她格外奉承王婆子。这当然不是因为王婆子有钱; 反正人家有钱也不是她的。
最重要的原因是王婆子人头广,平常保媒也多——虽然都是大户人家的小妾,但是这方面有门路是不争的事实。赵嘉想的简单; 这王婆子和自家三嫂、娘亲如此相熟,两家十分要好的样子。自家月娥和雪梅说不定也能跟着沾光; 最后谋得一个好婚事。
她从来不低估一个好媒人在婚事中能够起到的作用,淮河的水媒人的嘴; 这话并不是白说的。真正的厉害媒人; 能把黑的说成是白的。自家女儿虽说没有好家世; 但本身人才好; 又有舅舅家可以倚靠; 请个好媒人说道说道; 谋一份好亲事有什么难的。
其实也不是赵嘉格外看重两个女儿成亲的事情,只是现实情况让她不得不如此——她膝下没有儿子; 只有两个丫头。家里情况是这样,这两个女孩子要好前程很难; 偏偏她将来能够真正倚靠的还是这两个女儿。这样一来,决定两个女儿前程的婚事,她能不在乎吗?
这种在乎甚至是远远超过一般的母亲的。
对比王氏就知道了,王氏操心女儿们的婚事,这只不过是出于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习惯; 以及对女儿的爱护。至于说别的方面,那是没有什么的——她有丈夫有儿子的,将来根本不指望靠女儿过日子的!
王婆子堂屋里坐着,看着几个桌前做女红的女孩子便笑道:“侄女儿生了两个好姐儿,都是花朵一般的样子。”
年纪越大,王婆子就越喜欢小孩子。前年儿子王大总算松口,任由王婆子给他找了一个正派人家的姑娘当老婆。只不过如今两年多过去了,中间儿媳妇怀过一次,却中间小产,没保住孩子。
有些事情就是这么奇怪,那些穷人家的妇女,常常身怀六甲还要辛苦做事。田地里、灶台边生孩子的不是没有,一般都是顺顺当当的。而富贵人家的女人,吃的好睡得好,做什么都有人伺候,偏偏容易出各种各样的事情。
而且这么多年了,王大外面养的那些女人也没有生下个一男半女——实际上就是生下了,王婆子也有些不敢认,谁知道那些外面的女子生的是哪家的孩儿。她自己三教九流里面打混,很知道这些事情。
因为这些缘故,她对于别人家的小辈也越来越宽宥了。
赵嘉听王婆子这般喜欢两个女儿,心里得意又高兴,忍不住看了看自己三嫂。要知道在场的女孩子可不只是她家两个,还有莺姐儿芹姐儿呢。
只不过她这一回可能想差了,王婆子其实对哪家的小辈都很喜欢。何况街坊邻里里面,哪能见面说人家孩子不好。生的好的最好夸,就是生的平平,那也能说一句清秀。至于说再不成的,那还能称赞文静、内秀之类。
赵嘉竭力奉承王婆子,说了许多好话,这时候便道:“什么好不好的,左右不过是两个丫头罢了——我膝下也只有这两个丫头,每日都在为她们忧愁呢。儿女之类,果真都是爹娘的债。”
王婆子大笑道:“养儿方知父母恩,这老话果然是不错的,这下你知道你娘当年为你操了多少心罢!”
王氏听了这话想撇嘴——提起当年的事情,首先想到的便是自己这小姑和人私奔,这确实是最不体恤父母的了。
王婆子跟着说了几句自己当母亲的苦,这着实是一个当了娘的女子都会说的事情。当下几个妇女都话语不停起来,直到饭点上了,王婆子才道告辞。
吃过午饭,曾月娥这才期期艾艾地与赵嘉道:“娘,我想出门逛逛。”
昨日才和娘亲那样顶嘴,这时候她能说出这话也不容易。只不过她心里挂着事情,实在是忍不住了。
妹妹曾雪梅听了连忙道:“娘,我也想去,昨日还没玩儿好呢!”
赵嘉呵呵一声:“这时候知道求娘了?昨日是怎么说话的,就把娘的一片心踩在脚底下!”
话是这么说,她也没有揪着昨日的事情不放。她内心是把这件事当作小孩子不懂事而已,这时候曾月娥低声下气一回,她也就就驴下坡了。只不过不满还是有的,于是驳了曾月娥想出门逛逛的请求。
“逛什么逛,你都是十四岁的姑娘了,怎么还不懂事?平常就该呆在家里用心女红,帮忙家事之类。常常在外面抛头露面的算怎么回事儿?况且这些日子有专拐你这个年纪的小姑娘。这些日子你哪里也不许去,就呆在家里。”
曾月娥听到这些话急了,只得道:“娘,我有不跑远了,就在甘泉街而已。说什么抛头露面,我看外面走动的十七八的大姑娘多着呢!至于说什么拐子,哪里那么倒霉就遇上了,整个扬州也没有多少啊!”
曾月娥又纠缠了一会儿,赵嘉也被她弄的心软,便道:“行了行了,别磨洋工了,出门就出门,我陪着你们两个小冤家出去逛一逛就是了。”
“啊——您也去啊。”曾月娥似乎因为赵嘉的决定有些慌张,她有心想单独去的,可是这个要求实在是太奇怪了。只怕才提出来娘亲就要怀疑她了,只得赶忙道:“那行,娘等我换身衣裳。”
下午赵嘉母子三人出门逛了逛,赵嘉回来以后就感叹:“多少年没再好好逛过扬州了,只不过是甘泉街而已,就比小时候繁华的多了。也不知道虹桥那边、多子街那边、埂子上该是什么样儿!”
之后的几天曾月娥常常出去,有时候赵嘉和她一起,有时候赵嘉没空,赵蒙又要在染坊帮工,她就和妹妹曾雪梅或者干脆一个人出门。一开始的时候家里人还担心,不愿意她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在这段时间单独出门。但是后面时候久了,也没听说那些拐子流窜到太平巷子一带,赵家也就放任自流了。
赵莺莺倒是有些奇怪,与王氏道:“甘泉街说小不小的,但说大也只有那么大。偶尔逛一逛便罢了,日日都去逛,这是怎么回事儿?有那样多可逛的?”
王氏也颇觉奇怪,不过曾月娥到底是别人家的女孩子,她也不好多说。只是道:“你从小挨着甘泉街长大,不知道走过多少次了,自然觉得没什么可逛的。但是你表姐初来乍到的,和你不同。”
赵莺莺也就是问了这一句而已,毕竟她和曾月娥并不是很熟?——一个屋檐底下生活了快一个月没错,但是她们并不是从小就认识的表姐妹,感情并不如自己和王家玉姐儿深厚。至于说相比赵蓉蓉、赵芹芹,那更是不能够。
只能说到现在为止,两边都在相互适应对方中。
只不过这件事并没有就此打住,过了几天,隔壁王婆子家和赵莺莺交好的丫头小红急匆匆地过来找她。劈头就问:“你家那个表小姐如今天天都往外跑,你知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儿。”
小红如今从小丫头成了大丫头,常常出门帮宅子里采买。和这几天日日逛甘泉街的曾月娥照面打的多并不稀奇,知道她日日出门闲逛也是正常。赵莺莺不知道她为什么平白说这个,又知道她这样着急,并不是玩笑。便给她倒了一碗温茶:“怎么了,难不成有什么事儿?”
小红也不喝茶,茶杯放旁边:“事情可大了!前几日我就看她和一个年轻富家公子在糕点铺子里说话,当时还以为是巧合,不过是铺子里不相干的人随口说话而已。但是今日我在茶楼那边买热粥的时候,又看到了,同一个公子,两个人有说有笑的,你说这是什么事儿?”
赵莺莺听的一愣,很快明白了小红如此着急的原因。
时下市井人家虽然有男女自己择心上人,然后家里帮忙提亲的事。但是主流,特别是体面人家的主流还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既然小红说那公子是个富家出身的样子,那就绝没有随便和女子交往的道理。
要么这公子是不在乎父母的安排和门当户对的道理,要么就是他只不过是玩玩而已。虽说这等无聊的公子哥少,但也不是没有。撩动几个普通人家姑娘的心思,等到了最后却找不到半个人影。
然而无论是哪一种,都不是什么好事。除非那公子能顺顺当当地把姑娘给娶回家去,不然等着这姑娘的只有艰难的以后——事情传出去之后名声就彻底没有了!走到哪里都是要被人议论的。
而赵莺莺赵芹芹她们,作为曾月娥住在同一个屋檐底下的表妹,肯定也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听起来很无辜,可是外人不会这么想。他们会认为这是这一家子的家教有问题,一个女孩子是这样,那还指望别的女孩子是出淤泥而不染吗?
赵莺莺也是抽了一口气,也不如何招待小红,送了她出门,立刻就去找王氏说这件事。王氏也是越听越皱眉,最后忍不住拍桌子道:“看月娥和雪梅的样子,我还道是两个省心的姐儿,没想到背后主意这么大!果然是养女随娘。”
听到这里赵莺莺并不吱声,这种长辈的数落另一位长辈的话也不应该插嘴——王氏显然想起了赵嘉当年和人私奔的事情。这样说起来,也说不得哪一个主意大一些了!
王氏本想立刻就去找赵嘉理论,后面一想,这无凭无据的,自己一个外姓人倒不好说她一个姓赵的。左右想想,先去了正方东屋,方婆子住的屋子。正好这时候赵嘉也不在这里,她便关了门,把这件事前因后果给说了。
方婆子听了也是急的要不得——虽说没有证据,但是她已经信了八分了。一则小红那个丫头她知道,和自家无仇无怨的,甚至和莺姐儿蓉姐儿玩儿的很好,她不会拿这种事骗人。若是有错,那也只能是她看错了,或者那就是巧合。
只不过一次是巧合,两次还是巧合的话,那未免太巧了。
另外则是月娥这个外孙女这几日常常出门的事情确实反常,不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她当是小孩子到新地方好奇。有了这件事再一想,一切可不是就说得通了!
她不像王氏那样有顾虑,立刻叫了赵嘉来东屋。这个空儿,王氏便回了自己屋子,这场合最好还是让人家母女自己说。不然自己在场,说的是这种事,那也是怪尴尬的。
赵嘉一进来,才合上门,就听方婆子大声骂道:“孽障!你教的什么好女儿,如今竟然主意这么大!难不成是和你学的!”
这句话没个前因后果,一下就把赵嘉给说懵了。见她还不懂,方婆子立刻问她:“你知不知道这些日子月娥日日出门是为了什么事儿?”
赵嘉不明所以道:“月娥她是日日出去,我也说过她了,这个年纪的姑娘别日日往外跑。可是腿长在她自己身上,我难道把她捆上?左右也不过是在近处逛一逛,这有什么的?”
“这有什么的?”方婆子反问一句,这次是真的知道自己这女儿什么都不知道了。一边心里稍稍安慰,至少女儿没有一起瞒着这件事。同时也是苦笑,该说世事轮回么,当年赵嘉是如何瞒她的,如今月娥就是如何瞒赵嘉了。
“这有什么的!我那好外孙女儿如今可出息了,主意大的不得了,倒是有你当年的品格。外头人都看见了,她几次和一个男子走在一起说说笑笑,你说这件事是她这个年纪的姑娘该做的么?”
赵嘉听的愣神,一面觉得确实不应该。她当年自己私奔是一回事儿,现在自己做娘了,想的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她如今当然是觉得女子嫁人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是自己挑,谁知道会挑中什么中看不中用的,还是父母经的事多,懂得长远打算。
但是另一方面又觉得不错,自家女儿到现在为止还说不上什么好人家。这样的话还不如看看她自己看上了什么样的后生,要真是后生极喜欢她,家里也不错,这门婚事可比她去找要好得多。
方婆子可不知道自己女儿想了这许多,只是恶狠狠道:“你可知道,外头人都说那是一个富家公子打扮的男子,这种人如何使得!”
听到是一个富家公子,赵嘉立刻眼前一亮,忙道:“娘,你何必生气呢?咱们巷子里自家定情的姐儿哥儿又不是没有,难道还差我们月娥一个。你该想想,想想那可是个富家公子,若是这件事真成了,咱们月娥一生享福不说,家里也受益呢!”
方婆子认认真真看自己女儿,第一次觉得女儿这样愚蠢。虽说以前有私奔这件事,就已经能说明愚蠢了。但是年轻时候的事情不好断定,有时候只是脑子一热而已。看她能带着两个女儿,果断从鲁地平平安安跑到扬州,应该有些心计。可是如今再看,竟然是全没脑子的!
当即拿了屋子里插在花瓶里的鸡毛掸子打在赵嘉背上:“你这个蠢货!脑子里想事情了吗?人家富家公子的婚事是自己能做主的吗?肯定有当爹娘的给他找门当户对的大小姐才是,月娥算什么?到时候人家是能娶月娥吗?你是做梦!最好不过是纳了月娥做小妾,至于不好的,女孩子家没了名节,生生被逼死的也有!”
打了几下到底打不下去,方婆子把鸡毛掸子一扔,哭道:“我的傻闺女,你也是做人娘亲的人了,脑子里如何不想事呢?这个道理简单的不得了啊,还是说,你做着打算让月娥当人家的妾?”
其实她没有把话说难听,这是为赵嘉留面子——说的难听一些,别人更多的就是玩玩而已。富家公子哥什么样的好女子没见过,只怕从小服侍的温柔可人的丫头都有一屋子。月娥是不错,可是也不是美若天仙那一样的啊!凭什么让人家领回去做妾室。
赵嘉已经听傻了,她实在是没有想到这一层的。听到方婆子说她想让月娥做妾,她赶紧摇头:“娘,娘,我哪里会做那种想头。这辈子就是嫁个精穷的穷汉,也不会想让月娥给人家做妾的!”
赵嘉这却是真话了,大概是扬州这个富贵温柔乡让人有不同的见识吧。要么让被富贵迷住了眼睛的人完全只想到钱,‘宁做富人妾,不为穷□□’是这些人的想法。要么就是让有机会见识到各种女子生活底下一面的人长见识,明白光鲜亮丽之下有些什么东西。
赵嘉或许在很多事情上糊涂,但是在方婆子这个做产婆的娘亲的影响下,见过很多富贵人家的妾室,真实的境况——吃穿当然很好,她们穿的衣裳吃的食物全都是当时的赵嘉艳羡不已的。但是她们的日子呢?赵嘉只不过是揭开了冰山一角而已,就已经不寒而栗。
她娘是产婆,所以在孩子上的妻妾之争她见的最多。妾室就是命如蒲草,孩子被抱走的撕心裂肺反而不算什么,最血淋林的是生产时候的一尸两命——谁知道这是天意还是人为!
听到赵嘉的表态,方婆子总算舒了一口气。擦了擦眼泪,喘匀了气便道:“待会儿等月娥回来把这件事问的清清楚楚,她是你生的,你应当知道她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这一次可别像我当年一样被你蒙混过去了。”
最后一句话方婆子说的意味深长,赵嘉则是脸有些红。当年的事情啊,现在想想确实羞愧。另外一说,她觉得她的丈夫是个好人,也确实很喜欢他。但是若是重回二十年前,她恐怕不会决定私奔。
没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只不过她知道要是她没有私奔,她这辈子的日子会好得多。听上去有些自私,但是人总是自私的,这一点并没有刻意指摘的地方。
“放心吧,我平常是会被两个小丫头糊弄,但那只是我不计较罢了。真正说起来,她是我肚子里爬出来的,她的小心思能瞒过我?”赵嘉最终只是这样和方婆子保证。
方婆子给了她体面,不去掺活到这件事里面,而是让她待会儿带月娥在自己房间里说——月娥是个十四岁的姑娘,正是脸皮薄且心里要强的时候。看到听到这件事的人越少越好,不然以后还能走出屋子?
有了大孙女赵蕙蕙的经验,方婆子在这上面格外注意——赵蕙蕙如今还没嫁人,而且整日在家不肯出门呢。要是因为这件事,月娥成了第二个赵蕙蕙,那真是后悔都没用。
赵嘉从方婆子屋子里出来之后就径直回了东厢房,连小女儿曾雪梅都被支使到西厢房和赵莺莺赵芹芹做女红去了。然后就端坐在桌边鼓凳上,什么也不做,只专心等着曾月娥回来。
不一会儿,门外传来了开门声,进来的果然是曾月娥。曾月娥还以为这个时候屋子里没人呢,脸上的笑意未消,却因为被赵嘉吓了个正着而有些惊慌:“娘,你在屋子啊。”
赵嘉只是目光沉沉地看向大女儿,看的曾月娥有些心理发毛,同时又有一些心虚。
她也没有废话,只是猛然大喝:“孽障,还不给我跪下!说说你这些日子到底做了什么不要廉耻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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