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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咕咕叫-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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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像锅底。
  汤妧实在一路好兴致,这儿逛逛那儿摸摸,专注于各种点心铺子首饰摊位。
  她四处晃荡; 段锦跟在后头,手上已经捧满了零嘴; 时不时见汤妧不注意; 偷吃上几个; 待他们走到一处摊位时; 汤妧忍不住停下了脚步,她的目光被摊位上的一对簪子吸引了过去。
  一只是祥云纹式的白玉簪,一只双股桃花蝴蝶钗; 她拿起两只左看看右看看,都觉得好看,很是喜欢。
  “哎呦,小姑娘好眼光啊; 这两只簪子可是我这儿最好看的,做工最精致的呢!”摊贩热情的向汤妧推销着自己的货品。
  汤妧闻言盈盈一笑,她随意点了个簪子问道:“那这个呢?”
  “嘿嘿,这簪子可是我这儿用料最好的。”
  “那这个呢?”
  “这是我这儿最畅销的。”
  “那这个,这个,这个呢?”她伸手将摊位上的簪子点了个大遍,摊贩伸手抹了抹额头上冒出的细汗。
  “嘿嘿,小姑娘真是口齿伶俐,可有看中的?”
  她拿起最先看中的两个一齐细细看着,一直游魂着的段锦忽的凑上前去。
  “你喜欢这两个?”
  汤妧哼哼了两声,那只双股桃花蝴蝶钗她很是喜欢,那只白玉簪她瞧着倒是挺适合楚漪的。她虽没见过楚漪女装的模样,但她扮做男装,一身淡色直裾,头上挽起一个发髻,用发带绑着,全身上下透着一股子淡雅的书卷气息,看着就像一个温文儒雅的俊俏小书生,让她每次看着都痴汉不已,若是簪上了这只玉簪,估计更是俊朗了。
  她拿起蝴蝶钗往头上比了比,向段锦问道:“怎么样?”
  段锦直接拿过蝴蝶钗往她头上一插,往她的脸她的发上来回看着,笑道:“好看!”
  摊贩来回在两人看了好几眼,嘻嘻笑道:“小娘子这般喜欢,小郎君何不买下一讨佳人欢心?”
  汤妧闻言眼睛一瞪,杏眼圆鼓鼓的看着摊贩,“睁大你的眼看清楚了,他是我大侄子。”
  摊贩尴尬的点头应着。
  才不是,段锦暗自撇着嘴。
  她伸手将头上的簪子摘下,又拿白玉簪往段锦发上一簪,暗自摇着头,气质不合适。
  段锦倒是适合绑抹额。
  不待段锦反应,她又忙将簪子取下,转头向摊贩问道:“这多少钱?”
  “白玉簪八十铜板,蝴蝶钗六十铜板。”
  “这么贵?”汤妧瞪大眼,偷偷摸了摸荷包,刚刚光顾着买吃的去了,好像……没剩几个子了。
  “能便宜点吗?”
  摊贩坚定地摇头。
  她拿出荷包数了数,不多不少,正好八十五。
  拿着簪子比了比,汤妧最终决定买下白玉簪。
  楚漪来到了他们家,即便她的身份多么不可言说,但爹说以后便是家人,要将她当做姐姐看待,那么这个,便当做欢迎她来的礼物罢。
  段锦在旁边看着忍不住面上的笑意,虽然他一向不喜欢戴这种娘们兮兮的簪子,但是要是是妧妧送的他一定会戴。
  事实证明,他想多了。
  汤妧买下簪子后只觉得心疼的都要滴血了,忙不迭离开了这个伤心地,她又在其他几处摊位上看着小饰物,摸摸这个看看那个,虽买不起却也享受着逛街的乐趣。
  待她回过身时,却惊觉不见了段锦的踪影。
  莫不是丢了吧?
  她踮起脚伸着脖子四处张望,高声唤道:“段锦,段锦!”
  忽的有人在拍她的肩,转头一看,正是她焦急寻找的段锦。
  “你去哪了?我还以为你被人拐了呢!”她恼怒道。
  少年挠着头嘿嘿一笑,却不说话,只是偷偷按着胸口处,那儿放着的正是他方才又偷偷回去买下了的蝴蝶簪,俗话说:有来有往。妧妧送他簪子,他便也送她一个,正好她的生辰将至,到时候给她一个惊喜。
  两人逛了一会儿,觉得无趣了,又怕汤新台等久,便匆匆往停放马车的脚店处赶去。
  汤新台驶着马车缓缓往县城外行去,段锦靠着车壁闭目养神,昨日他不知被谁灌了两杯酒,一下就醉倒了,妧妧跟他说他还发了大半天酒疯。
  什么非要在宴桌上打一套拳脚功夫,爬上树高声唱着没有一处在调上的曲子,当然汤妧还有一样没跟他说的是,他抱着汤新台的大腿“妧妧,妧妧”的喊了大半个时辰。
  最后还是段林看不过眼,一掌把他拍晕了。
  第二天一醒来,汤新台便一直黑着一张脸,方才他们两人回去时,他的脸更黑了。
  段锦还不自知的偷偷凑到汤妧旁边问说谁惹了他,被汤新台一把揪住衣领丢上马车,告诫他好好待着不许乱动。
  段锦揉着发晕的脑袋还有莫名疼痛的脖子,心里头欣喜的想着妧妧何时会将玉簪送他。
  是现在吗?还是回家后?现在怎么一直没有动静?那应该是回家后了。
  汤妧跪坐在马车上收拾自己买的一大堆东西,正在行驶着的马车忽然停住,只听见外面一片喧哗吵闹。
  她掀开车帘一看,便见马车前方的街上堵了许多人。
  “爹,怎么了?”
  “我也不知。”
  这是出城的必经之路,前面堵着一群人叫他们无法行驶,也没有法子能绕路。
  “我去瞧瞧。”
  他跳下车辕,走了两步,扒开围着的人群走了进去。
  前面还在吵闹着,汤妧时不时能听到有男子在怒骂,“你们周家背信弃义,撕毁婚约,当真是叫人恶心。”
  又有妇人怒骂,“你倒打一耙,血口喷人,才是叫人恶心。”
  汤妧站在车辕上,只能见到人群里面正有人厮打着。
  她忙蹲下来扯过一旁站着的妇人询问,马车有些晃动,段锦忙不迭扶住她。
  “婶婶,你知道那里头发生了何事吗?”
  恰巧她询问的是一个百事通,又恰巧是个嘴碎的,一番爱恨纠葛便从她的嘴中缓缓道来。
  原来这里是张家的府外,闹事的是城西陈家的小儿子,吵的是自己的青梅竹马未婚妻周家小姐背弃婚约另嫁张家。
  若单是这样只能说是周家小姐成了负心人,陈家的小儿子闹也是可原谅的,但这其中,其实另有隐情。
  此事要从五年前开始说起,陈家小儿子同周家小姐是一对青梅竹马,打小一起长大,两家人见他们亲密无间,便顺水推舟干脆定下了亲事。
  这样说来这实在是一段美好姻缘,两人十多年的情谊,成就的婚事,可比那些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盲婚哑嫁的好上许多了。
  奈何坏就坏在他们成亲的两个多月前,陈家小儿子突然吵嚷着要跟人外出做生意,闯出一番事业来。婚期将至,陈家父母当然不肯,陈家小儿子多番折腾,他们便只得将他关在屋子里,可是这不知在哪天的夜里,他竟然偷偷跑了出来,留下一封自己离去的书信,从此不见了踪影。
  陈家父母只以为他不过是说着玩玩,出去玩不了多久便会回来,故而一边派人寻找,一边稳住周家,只道将婚期先缓上三个月先。
  周家虽然恼怒,但是两家多年的情谊,再加上陈家父母的担保,也只得答应。
  但是这缓三个月又缓三个月,推来拖去,已经缓上了将近两年,陈家小儿子也没有回来。
  周家彻底恼了,同陈家父母退了亲事,又另寻了个人家,将女儿嫁了出去,那便是张家。
  张家儿子为人不错,周家小姐嫁了过去虽说不上琴瑟和鸣,却也是相敬如宾,若是这样,便也能从此幸福的生活下去。
  但在周小姐嫁过去的三年后,也就是半个月前,失踪了五年的陈家小儿子突然回来了。
  他被人坑骗,生意失败落魄不堪的回来,回来后得知未婚妻已嫁他人,当即恼怒的上门去了张家闹事,而今天已经是第二回了。
  汤妧听完,当即唾弃了一句,“渣男。”
  前方忽然嘈杂声更大,汤妧闻声又站了起来,妇人早已是急匆匆钻进了人群之中看热闹去了。
  是一直没有出现的周家小姐,现在的周夫人出现了,之前一直同陈家小儿子吵的是周夫人的乳母。
  周夫人便那样站在人群之中,她挺直着身子,颤着声音道:“当年你无缘无故的失踪,我等了你两年已是尽了情意,陈武,我现在跟你已无瓜葛,你不要再来闹了!”
  “已无瓜葛?”陈武冷哼了一声,突然冲上前去一把攥住了周夫人的手腕,将它高高抬起,“宛娘,这我送你的镯子你可一直戴着呢,我们哪来的已无瓜葛?”
  周夫人登时红了脸,她怒道:“你胡说,这分明是我祖母留给我的镯子,哪里是你送的!”
  陈武大笑道:“你说不是便不是,谁信。”
  “你……”周夫人气结,用力挣脱着他的桎梏。
  这时从铺子里匆匆赶来的张公子一把将周夫人拉到了自己身后,然后一拳朝着陈武的脸挥了过去。
  “干得漂亮!”汤妧跳起来喝彩。
  马车摇晃,吓得段锦连忙将她拉进了怀中,生怕她不小心跌了下去。
  紧随着张家公子而来的衙役连忙分开了厮打在一起的两人,将陈武捆绑起来,以闹事的名义将他扭送至了县衙。
  走时他还在不停的骂骂咧咧。
  张公子拥着周夫人进了府内,众人见当事人都不在了,又被衙役喝退,当即四下散去。
  汤新台穿过人群来到马车旁便见段锦将汤妧拥住的情景,一张脸当即黑的不像锅底像煤炭了。
  “成何体统,还不分开!”
  汤妧这才从方才的义愤填膺中回过神来,她连忙推开段锦,不敢朝她爹多看一眼,急忙钻进了车内。
  汤新台阴着脸坐上了车辕,向段锦狠狠瞪了一眼,“你在外头坐着。”
  他用力一甩鞭,架着马车往城外驶去。
  作者有话要说:  汤爹:臭小子臭小子臭小子!!!


☆、【伤人】

  回去的路上汤妧一直气着在张家府外发生的事。
  她将帘子掀开跟外头的两人义愤填膺的讲着自己听到的事; 直骂陈武渣男,王八蛋,恶心人,丝毫没有注意到那两人间的微妙情绪。
  汤新台无奈,伸手按住了她激动的要站起来的身板,笑道:“世间百态; 因缘自有结论; 那陈家公子被骗; 不正是因为他负了周家小姐; 周小姐有现在的姻缘,也正是因为当初陈家公子的毁约。”
  “那陈武毁约也就罢了,现在周夫人过的好好的; 他还来捣乱,真是恶心; ”汤妧还是恼怒不已; “若是我; 有人毫无缘由叫我白等上两年; 看我不揍死他,还等他两年,便是一刻也不等!”
  见汤妧气的都快挥拳头了; 汤新台哭笑不得,附和她道:“行,到时候我帮你揍他!”
  “才不会有人叫你白等两年呢。”段锦嘟囔着。
  汤妧气完,又靠着汤新台的背撒娇道:“爹; 这都是些什么人啊,我以后不嫁人了好不好?”
  “不行!”
  汤新台还没回应,段锦便匆忙开口反驳。
  见汤妧看过来,他支支吾吾道:“到时候人人叫你老姑娘,嫁不出去,丢不丢人。”
  汤妧怒目而视,“到时候我被人叫老姑娘了,就都怪你!”
  “别闹了,当心摔着。”汤新台推着汤妧进了车内,而后转头幽幽的看着的段锦,哼了一声。
  段锦摸了摸鼻子,闷声道:“不能不嫁。”
  汤新台又转头幽幽的看了他一眼。
  汤新台觉得自己总是幽幽的看人,自己都要幽幽了,又最后幽幽的看了他一眼,而后不再理他。
  嫁不嫁的,你说了不算,哼!
  最后回了村子要将段锦放下时,他又支支吾吾的开口:“妧妧,那个,那个……”
  “哪个?”
  段锦捂着胸口,看着汤妧茫然的模样,又看向一旁的汤爹,心下明白,汤叔在旁边,妧妧肯定不好意思将簪子送给他。
  “没事,我不着急。”他向她一笑,转身便跑了。
  “他不着急什么?”汤妧疑惑。
  “他急什么?”汤新台看向汤妧。
  汤妧见汤新台探究的眼神忙摇着头,以示自己不明白。
  回了汤家,两人一进院,便见楚漪正在院内打扫着,她从未做过这些事,打扫的动作十分僵硬。
  他们回来的动静吓了楚漪一跳,险些被手上的扫把绊倒,楚漪站直了身子,为自己的笨手笨脚感到羞赧。
  “你们回来啦!”
  汤妧忙上面去握住她的手,果然,入手一片冰凉。
  “你身体不好,现在又那么冷,怎么出来做这些。”
  楚漪摇了摇头,向她淡然一笑,“我来了这么久,却是什么事也没做过,实在过意不去。”
  “从前我从未动手做过这些琐事,现在做来,却也是觉得有趣。”
  汤新台在一旁接道:“你想做这些事倒也无妨,只不过现在天气寒冷,你在外久待莫受寒了,先回屋歇着吧。”
  男人的声音温润清朗,关怀之意明显,楚漪听了一愣,莫名面上有些躁意,她应了一声,快速瞧了他一眼,转身进了屋。
  汤新台正在捋着疾风的鬃毛,倒是没有注意她的反应,汤妧拎着自己买的许多零嘴也跟着进了屋。
  “你整天在屋里待着肯定无聊,我买了许多果饯坚果,你没事就吃。”汤妧大方的将自己买的吃的给楚漪分了大半。
  楚漪看着有些哭笑不得,她其实不太喜欢吃这些,但汤妧的好意她也只能欣然接受。
  “谢谢。”
  “对了,”汤妧嘴上吃着颗蜜饯,忙从怀里取出一个用帕子包裹着的物拾。
  她一点点打开,露出了里头的祥云纹式白玉簪。
  “这是我在临阳买的,我看你来了这么久,头上也只能绑着发带,我便给你买了个簪子。”
  “这……”她拿起来细细看着,这簪子其实是在她十四年的生命里见过最为粗糙劣质的,也不是实打实的白玉,细看之下能看到簪柄上有点点的黑色瑕疵,但莫名的,她觉得心头漾起一股暖意。
  “你只能扮做男装,便戴不了那些女子的首饰,所以便替你买了这个簪子,”汤妧偷偷勾着手指,“我知道你以前的身份尊贵,想必看不上这些粗劣的首饰,但是这是我的一片心意,我把它作为欢迎你来到我家礼物送给你,希望你能喜欢。”
  面前的小姑娘笑意盈盈的看着她,潋滟的杏眸中满是期待,但她浸淫宫中多年,练就了一副察言观色的本事,一眼便看穿了汤妧眼中的紧张。
  她听汤妧的话语,只觉得鼻头一涩,双眼便忍不住红了,她知道自己的到来会给他们带来多大的麻烦,但汤家父女却毫无芥蒂的接受了她,而这暖暖的情谊也是她在宫中多年不曾感受过的。
  一滴泪倏地落下,楚漪忙伸手抹去,她宛然一笑,露出了她来到这儿后的最真诚的笑意,“我很喜欢,你能帮我戴上吗?”
  楚漪将簪子递给汤妧。
  “好!”
  汤妧忙伸手接过,小心地替她簪了上去,而后看着她满意的点了点头,“好看,真是一个俊俏的小公子啊!”
  她寻了一面铜镜递给楚漪,“你看是不是?”
  楚漪看着镜中的人,却是想起了明渊,她男装的样子跟他真是像啊,也不知道明渊在北地过的怎样,听闻北地是很艰苦的。
  见她看着镜中的自己一直发愣,汤妧唤了她几声,楚漪这才回过神来。
  叫明渊一直扮作女装只怕要难为死他了。
  楚漪想着忍不住一笑,转头见汤妧疑惑的样子,她忍不住伸手捏捏她的脸蛋,弯着好看的眉眼,“我会好好珍惜这份礼物的。”
  段锦一直等着汤妧将买来的白玉簪赠给她,为此他还一直将蝴蝶钗放在身上,好能在汤妧赠他簪子的时候自己能立刻也给她一个惊喜。
  只是他等来等去,却在第二天的学堂上,见到了那簪子,正簪在楚漪的发髻上。
  他顿时恼怒起来,手紧紧握成拳,“噌”的一下站起,还未走两步,汤新台便已经进来,他看见段锦阴沉着面色站着,不知要做什么,忙道:“已经上课了,还不坐回原位上去?”
  其余人都看了过来,身后的大壮忙扯了扯他的衣角,段锦阴鸷着盯着楚漪许久,最后还是坐回了原位。
  汤妧疑惑他又在搞什么幺蛾子,但已经上课,她也不敢现在问,只得安分的待着。
  这一个上午,段锦都一直死死盯着楚漪头上的玉簪,汤新台授课所讲的每一个字,他都没有听进去。
  好不容易挨到了下学,楚漪却急匆匆的收拾东西走了,段锦追了出去,却是不见了她的踪影。
  他又转头看向汤妧,却见她已经被汤新台拉着去了书房。
  段锦死死的握着拳头,气恼的砸上了门框,簌簌的灰尘落下,掉了刚走出来的大壮武佑初一三人满脸。
  大壮拍了拍头发上的灰,“老大,你怎么了?”
  段锦一言不发,转身走了。
  想要询问的人通通不在,他心中有股怒火无处发泄,也不回家,只漫无目的的走着,折了根树枝打着路边的枯草,待他听到潺潺水声时,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到了溪边。
  转身正想离开,余光却撇见溪边蹲着一个人,正浣溪着衣物,仔细一看,正是楚漪。
  他当即气冲冲的向她走去,楚漪原本正在洗着因葵水来了而弄脏的亵裤,忽听得身后想起脚步声,她以为是汤妧来了,笑道:“妧妧,你拿东西也太久了。”
  转头一看,却是段锦,她急忙将手中的亵裤藏在了木盆其他衣物下面,待她藏好,还未收手,整个人便被人揪了起来。
  “说,这白玉簪怎么会在你头上!”他阴沉着脸,声音满含怒气。
  连着被同一个人揪了衣领两次,楚漪再好的脾气也恼了,更何况她本来就是郡主之身,何曾有人这么对待过她。
  “与你何干。”她冷冷道,掰着段锦的手想将自己的衣领扯下,奈何段锦的手劲实在大,倒弄的她有些呼吸不畅了。
  段锦恼怒,伸手便想将她头上的簪子拿下,楚漪拗劲上来,不肯叫他拿了去,忙侧头躲着,两手死死抓着段锦的手。
  这下段锦彻底恼了,直接一甩将楚漪甩倒在地,手脚都磕上了石头,她原本就因来了月事腹中疼痛,这下一摔,手脚都磕着,更是全身都痛了,一时连站也站不起来。
  “一个男人不过被甩了一下,竟然站都站不起来。”段锦冷笑。
  这一幕正好被迎面走来的汤妧看见,她心中焦急,急匆匆上前扶着楚漪,却见楚漪整个面色都白了。
  “你怎么又动手打人!”楚漪手脚都被磕出了血,衣衫正渐渐透出血迹,“还不道歉?”
  段锦梗着脖颈恼道:“他抢了我的簪子,我为什么要道歉!”
  “什么簪子?”
  段锦看向楚漪,汤妧沿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当即气笑了,“什么你的簪子,这本来就是我买来送她的,什么时候成了你的!”
  此话一出,段锦心中顿时涌起了一股又酸又涩的感觉,满腔的酸涩将他的恼怒都掩盖住了,原来是自己自作多情,妧妧买来那簪子,竟然不是送他的。
  “你伤了人,还不道歉!”
  段锦冷冷的看着她,满眼的受伤,汤妧被他看得怪异,又接着道:“我说过,你要是再随意动手,我便再也不理你,你还不道歉?”
  一股无名怒火直冲心头,他紧紧攥着拳,冷冷看了抱在一处的两人一眼,转身走了。
  “段锦,段锦!”
  任凭汤妧怎么叫也不回应,她气的捡起一块石头丢向他,正好砸中他的后背,段锦的脚步一顿,转而却走的更快,到了后面竟然跑了起来。
  “气死我了!”
  汤妧“哼”了一声,只得先将楚漪扶起,带她回去上药。
  段锦急匆匆跑回了屋,将怀里的蝴蝶钗拿出,正想将它摔了,临松手时却又住了手,怔怔的看了它一会儿,去寻了个木盒将它装起,随意丢弃在了角落,自己便往床上倒去。
  拿过枕头盖住脑袋,隐隐的能听见闷闷的抽泣声。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间觉得百合花开了~
  我要是半路把段锦换成楚漪你们会打我吗?←_←
  开玩笑的啦 (…^〇^…)


☆、【和好】

  段锦和汤妧两个人冷战了。
  他们不再同对方说一句话; 不再同对方互看一眼,他们冷战的很彻底,各自将对方当成了空气。
  腊月十五汤妧的生辰,她吃了锦娘为她做的长寿面,在段家呆坐了一天,也没等来段锦的一句祝贺; 气冲冲的走了。
  大年三十的团圆夜里; 两家人一起吃着年夜饭; 段锦有心想同汤妧说话; 汤妧却一直缠着楚漪嬉笑,半分眼角也不给他,段锦一恼; 也不再凑上去,他们两个人没有一句交谈。到了年后; 各自去走亲戚; 见面的时候就更少了。
  所有人都为他们的冷战忧虑; 虽然不了解两人为什么冷战; 但也尽力去劝两人和好。
  为此,汤妧段锦的反应倒是一致,都是一个冷哼。
  但这所有人中; 要将一个人排除在外,这个人便是,汤新台。
  他们两个人冷战,要数汤新台最开心了; 成日里围着他宝贝女儿嗡嗡转的苍蝇不见了踪影,让他觉得自己的这颗小白菜是被保住了。
  当然他也不能表现的太过高兴,毕竟不太厚道。
  只在锦娘找他劝劝妧妧时满口答应,转头就将这些抛之脑后。
  但惦记他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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