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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误:皇上,求放过-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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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用,如今你尚自将它转给宋晓,无视国家律法,可知这代价是什么?”
“滚钉板,过火刑。”宋奕深深叩地一拜,“只要能饶过宋晓一命,宋奕愿一力承担罪行。”
—
雨势渐渐停了,天空依旧乌云滚滚,好像有坠落云端之势。
金銮殿外,冷风直灌,地面上烧得火红的火炭长达两百米之长,隔得老远,依旧能感觉到那散发出来的灼人热度。
火炭旁边,近百名御林军手执长棍站于左右两旁,已然一副严阵待命的姿势。
景羽寂看着宋奕将绵靴脱掉,赤裸着双脚往火炭之地走去,拉住她,焦虑道,“将军不可,近百年来,凡是过火刑之人即便活了下来,双腿皆成了残废,你这不是……”
“我既已经做出这个决定,那么便已经承担相应的后果。”宋奕声音猛地一沉,“退下。”
“将军——”景羽寂紧咬住下唇,他红着眼望着她,迟疑了几秒,终究退了下去。
尽头处,慕修寒目光复杂难测地望向她,“若是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宋奕唇瓣挑起一丝笑,“宋奕所做之事,从不后悔。”
目光望向那火红的火炭,宋奕眼眸微敛,一脚踏了上去,钻心剧痛从脚心疯狂席扫而上,空气中霎时浮现肉被烧焦的气息。
宋奕疼得瞳孔猛地一缩,加快脚步往火光的尽头猛地冲去。
砰——
无数的棍棒接二连三地打在她身上。
那毁天灭地的钻心疼痛疼得她心尖都在颤抖。
特别是那双被火灼伤的脚,好像跟地面上烧红的火炭连成了一块,她每动一步,那火炭就透过血液嵌入一分。
明明是两百米的距离,却像是隔了千山万水,无论她如何走好像也走不到尽头。
慕修寒看着那浑身被打得鲜血淋漓在棍棒火焰下不断求生的消瘦身影,脸部线条逐渐转冷,手中握住的茶杯紧攥成拳,唇瓣亦不知不觉地紧抿成一条冰凉的直线。
两百米很长又很短,在临近终点之时,终,那摇摇欲坠的身影双腿一软,整个身体倒在了那火炭之上。
滋地一声——
血液掉在火炭上,发出啪嗒啪嗒地声响。
像是有生肉烤熟了的声音。
第15章 死里逃生
骨节分明的大手剧烈抖动了一下,茶盏中滚烫的茶渍落在了他手背上。
慕修寒移开视线,将茶水一饮而尽。
再度望过去时,宋奕从火堆里面爬了出来。
那纤细的身影背后留下了一道长长的血痕。
触目惊心,令人发悚。
双脚血肉模糊,几乎已无力站起,宋奕泛白着脸,紧咬住下唇,撑起摇摇欲坠的身体,跌撞地站起,她望向那远处坐在高位上的男人,轻声道,“第一关,我过了。”
极轻的嗓音叩着每一个人的心弦。
慕修寒目光凛冽地望向她,手中握住的茶盏紧了紧,“你若是现在后悔,还可以捡回一条性命。”
宋奕扯了扯唇角,“皇上说过,微臣从不将自己的性命当命,既然如此,我又何惧?”
慕修寒挥手,一条长达百米的红色地毯铺在了她面前,那上面有无数根尖锐的椎骨钉装在上面。
宋奕紧攥住拳,闭上眼深吸了口气,再度睁眼之时,眼底闪过一丝坚定,她趴在了地上,一鼓作气在那地毯上滚了过去。
那尖锐锋利的钉子刺破她的血肉,进入她的身与骨,只是极短的瞬间,她的身上就布满了上百个密密麻麻的血窟窿。
随着她滚动,她感觉到体内的五脏六腑生生地挤压在一起,疼得她五识麻木,四肢好像断裂,甚至,她还能听到那钉子从她身上拔出来又刺进去的声音。
痛——
真的好痛——
浑身粘稠,她已分不清那是汗还是血——
连带着意识也开始浑噩起来。
她仿佛看到了年幼之时,她羡慕平常人家的女子,偷偷地在家涂胭脂水粉,被娘亲自责落泪的时候。
她说,“宋奕,你记住,你是宋家的长子,宋家将来的当家人,你身负着宋家兴衰荣辱,只可流血,不能流泪。”
她又仿佛看到,她年幼之时,那严厉长板着张冷脸的中年男人呵斥着她,“我宋家男儿哪一个不是铁骨铮铮的汉子,宋奕,你如果连这点苦都受不了,将来还怎么为国效力,行军打仗?”
身体滚出布满椎骨钉的地毯,宋奕浑身是血地躺在地面上,她抬着眼看着黑沉沉的天,此刻,有一滴,两滴,三滴的雨珠不断地打落在她的脸上。
她伸出舌头舔了一下,不想,今天的雨水倒是苦涩的。
在地上静谧了几秒,她手肘撑在地,艰难地站起身,虚弱地望向那坐在高位上的人,“皇上,滚钉板,过火刑,这两种刑罚我都已过,您是否可以答应我的请求,下旨放过宋晓了?!”
慕修寒将手中茶盏重重放在桌旁上,目光冷寒地望向她的脸,“传旨,宋晓无罪释放。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从今往后,永不入仕途。”
得到应承,宋奕身体徒然一软,直接倒了下去。
—
宋奕再度恢复意识已经是三天后。
浑身疼得厉害,别说挪动身,就连动一根手指头,她也像置身在水中火热中。
痛到她几乎无力睁眼。
耳边,不悦的声音响了起来,“你们将军尽给我惹麻烦,她既然都不怕死,那还要我医干什么?直接拿凉席盖子一卷,埋个洞,丢森山老林不是更自在?”
第16章 你怎么就还没有死呢?
“薛神医,你哪那么多废话。”景羽寂听着薛凌霄不悦的语气,气也跟着上来了,“将军要不是命在旦夕,我才懒得找你呢!枉你还自称神医,将军昏迷了三天都还不醒,你到底行不行啊?”
“我不行?”薛凌霄怒极反笑,“我若是不行,你家将军现在就不只是在床上躺三天了,而是直接下去见阎王了。又是接骨又是烧伤的,你以为是随便哪个大夫就能够治好她了?要不是我,我敢保证,你家将军今后不只不能用剑,连走路也不能走了。”
宋奕费力地睁开了眼睛,嘶哑着嗓音吩咐,“羽寂,还楞着做什么?还不给薛神医看座?”
景羽寂双眼遽然一亮,“将军,你醒了……”
“别,别看座了。”薛凌霄背上那药箱,站起身,目光望着她道,“认识你我已经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我不想在跟你扯上瓜葛。识相的话就给我好好的养着伤,别在整出什么幺蛾子,动不动就把自己弄伤了。我没那么多闲功夫,给你疗伤。”
宋奕唇角抽搐了一下,薛凌霄衣袂一荡,抬步就走了出去。
“将军,我看你当初就不该救下这薛神医,性格孤僻冷傲就算了,还没医德,活人也被他给医死了。”景羽寂愤然地吐出这么一句,看着宋奕脸色还有些苍白,“将军,您现在感觉怎么样?”
“就这样。有薛凌霄在,就算是我想死,也死不了。”他的医术她向来放心,这也就是她为什么那么有恃无恐的敢接受刑罚了。
宋奕的视线落在他脸上,“倒是你,守在这做什么?军营呢?景羽寂,我不在,你居然就敢擅离职守?”
“将军……我这……我这不是担心你吗?”景羽寂抹了把冷汗,霍然起身,“您别生气,我这就回去。”
徐娘进来的时候,正好看着景羽寂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她望着宋奕笑道,“景将军倒是数年如一日,做什么事都火急火燎的。”
宋奕唇瓣也弯了一下,“宋晓现在如何?”
徐娘神色略有些严肃了起来,“将军,您就不该救他,小公子不仅对你没有半点感恩,更是怨你废了他一条手臂,在你昏迷这段期间,下毒给你,要不是我谨慎,恐怕那毒已经进入你身体了。”
宋奕眼眸微敛,“真是死性不改。”
屋外杂乱的脚步声响,宋奕抬眼望去,就看见宋燃带着宋晓走了进来。
宋燃见到她,扬脸笑道,“听说你醒来了,果然是。奕儿啊!多亏你向皇上求情,不然我这不孝子恐怕就……”他推了一下宋晓,怒斥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向你大哥道谢。”
“道谢?谢他什么?爹,你是老糊涂了吧?”宋晓满脸嫌弃鄙夷道,“是谢他断了我一条手臂,还是谢他用鞭子抽我?他就是在猫哭耗子假慈悲,难道你就看不出来吗?”
他狠狠地甩开宋燃的手,目光阴戾地望着宋奕道,“宋奕,拜你所赐,我现在左手已经彻底废了。你说,你都滚钉板,过火刑了,你怎么就还没有死呢?!”
第17章 宋家军该如何
滚钉板,过火刑,没想到换来这么一句。
徐娘心里听了顿时不忿,上前就想开口,没想到榻上的人一个眼神,便将所有人的动作钉在了原地。
宋奕嘴唇仍苍白着,听了这不知死活的话眸中寒光一闪,抬起眼睑扫了一眼挂在墙上的剑。
“宋晓,你敢再说一遍?”只是淡淡的一句,无波无澜却十分有威慑力。
要不是看他是宋家独苗,宋奕此刻就算负伤也要手刃了他!哪里还有他嚣张的机会!
“说的就是你!”嘴上猖狂可怯懦的眼神暴露出宋晓此刻有多没底气,扬着张脸脚下却悄咪咪的移到了宋燃身后。
大伤未愈不能动气,可这畜生连连挑衅又怎能不动肝火?
身形忽动,榻上的人就要起身,吓的躲在宋燃身后的宋晓一颤,一双三角眼机警的打量着她。
却没想到她伤势过重,动一下全身就锥心刺骨般的疼,重重的跌回床上,宋奕捂着胸口剧烈咳嗽起来。
知道宋奕动不了自己,宋晓得意的笑着站了出来,就立在离床不到半米的地方。
常年的锦衣玉食把他供养的矜贵,即便穿着宽松的便装,前襟还是突出来一块儿,与宋奕的匀称相比简直不堪入目。
“你倒是再来打我啊!来啊!”宋晓小人得志的模样笑着,全然不记得当初自己躲在宋奕身后的狼狈模样了。
一丝冷汗从额头冒出,强撑着一口真气支撑身体不倒下,宋奕俊秀的眼眸光转暗,直直的看着宋晓,薄薄的唇瓣冷冷的说道,“你右手也不想要了?!”
瞬间房间内鸦雀无声,就连宋燃脸上也觉得挂不住,自己的儿子怯懦无能一直被这个宋奕压制着,现在靖王妃的事让外人都觉得,他们父子欠他一个大人情,迫于舆论压力宋燃才不得不带着宋晓低声下气跟他道谢,谁知道他竟然当着自己的面出言威胁,这还把他宋燃放在眼里吗?!
“奕儿,怎么说晓儿也是你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怎么能动不动就说要废他呢?”宋燃眉头拢在一起,毫不客气的说道。
宋奕怒极反笑,“我倒不记得自己是铜身铁骨,不是父母生的血肉之躯了!”
两父子被怼的哑口无言的样子倒是出奇的一致。
“奕儿……你说的是,这次多亏了你了,伯父考虑不周,说错了话……”宋燃自知理亏,只能腆着脸说好话。
清秀的眉微微皱了一下,身上的伤让宋奕没有心思与宋燃客套,心里知道宋燃也并非真心感激她,眼眸微动,她清冷的声音说道,“徐娘,送他们出去!”
“宋奕!你算什么东西!克死你爹娘的天煞孤星!你拽什么拽?我告诉你,早晚有一天我一定让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宋晓暴跳如雷,手指着宋奕咬牙切齿的骂道。
这两个狗东西!
徐娘看不下去早就想骂人了,正欲开口,眼角瞥到一抹华丽的身影,到嘴边的话也生生的咽了回去。
竟然是南宫琳!
总算来了个能做主的人。
南宫琳身后跟着众多的下人,他站在门口的位置,把宋晓的话听的清清楚楚的。
“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狗东西?不妨告诉你,等老祖母一死,这宋家就是我们父子的,你宋奕趁早搬出去,我们可不想早早的也被你克死,一个外人,还真是会耀武扬威……”
“不妨我现在就把这个家交给你们父子做主如何?”南宫琳板着一张脸怒斥道,纵然两鬓斑白依旧端庄威严。
“老……老祖母……”刚还嚣张跋扈骂的痛快的宋晓此刻话都不敢说了。
“啪!”的一巴掌打过去,南宫琳所用力道之大,让宋晓的半边脸当时就红肿了。
“滚出去!再也不许来奕儿房间!”南宫琳气势逼人的说道。
这宋府里南宫琳的地位不可撼动,宋燃父子两个只能咽下这口气灰溜溜的跑了。
南宫琳宽慰了一番就走了,宋奕耳边终于清静了。
宋奕养伤,皇上以宋家军无人监管为由派了靖王前去代替他。
本来靖王妃之事就让宋家和靖王结下了梁子,此时靖王做了监军,每日命士兵在烈日下操练,伙食却削减大半,让军中众人苦不堪言。
景羽寂来探望宋奕,宋奕看他面容憔悴,被晒的黢黑不说手上还净是伤,一次两次还好,可次次来见宋奕都是这副模样,即便他不说宋奕也起了疑心。
这日景羽寂正在有声有色的讲营中那帮小兔崽子谁又犯了错,他是如何如何教训,宋奕却始终冷着一张脸,没了以前的笑模样。
“将军……”再也演不下去,景羽寂闭上嘴低下了头。
榻上的人眉目俊秀,低垂着眼不发一言,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微微拢起的眉头暗示她此刻正隐忍着怒气。
而景羽寂一个身型九尺的男儿在她面前竟然如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般,低着头惶恐的等着她发落。
良久,榻上的人轻轻叹了口气,语气尽是无奈的说道,“受了欺负为何要瞒着我?如果不是我派人打听,还不知道带你们的竟然是靖王!”
一句话让景羽寂整个人崩溃了一般,这几日的情绪再也忍耐不住。
宋奕在时,他们是战无不胜受尽百姓爱戴的宋家军,可她不在了,他们成了靖王鞭下的米虫蝼蚁,命如草芥一般轻贱。
“大家知道您受了重伤,都说忍一忍就过去了,不让告诉您。”景羽寂粗眉紧皱,其实哪里是受欺负,有好几个刚成年的新兵被靖王手下打死,至今他也不敢告诉宋奕。
早料到皇上会在自己受伤期间削弱宋家军,可没想到他竟然派了靖王过去……
宋奕一颗心揪紧,仿佛被谁在心口挖了一块儿肉一般。
她一倒下,成千上万的宋家军该怎么办?
宋奕指尖紧紧攥在一起,压抑着内心的怒气,面色凝重,思忖片刻薄唇轻启说道,“你回去和弟兄们说,再坚持几天,尽量避免和靖王起冲突,我宋奕半月之内必回军营!”
她语气坚定,只因为她是将军,所以她口中的每个承诺都给人信念。
景羽寂欣喜若狂,原本死气沉沉的一张脸又恢复生机,蹭的一下站起身来高兴的大声说道,“我这就去把这个消息告诉兄弟们!”
似又想到了什么,宋奕脸色凝重的说,“这是为了给大家打气,切记让大家隐忍,不要让靖王有所察觉。”
景羽寂重重点点头,收起一张笑脸说道,“将军,属下明白!”
只要宋奕有回营的一天,他们这些人就有活头了。
景羽寂一路大步离开了宋家宅院。
房间内剩下宋奕一人,周遭一片静谧,连徐徐吹动的风声都能清晰听见。
这几日那两父子没敢再来打扰她,她伤势恢复的很快。
一股淡淡的香气飘进屋内,宋奕视线被窗外那一抹淡粉的桃花吸引。
只看了一眼她便回过神来,轻轻转动一下脖颈,皮外伤好了许多,不像前些日子那么疼了,她眸光坚定眼波转动,心想,半月没出门也该是时候活动一下了。
宫内为宠妃徐莲儿的生日宴准备了半月有余,此时到处可见喜庆的红色。
本来也没打算弄的这么大张旗鼓,可皇上不知道什么原因,亲自下旨要为她好好操办,一时间所有人都看清了徐莲儿得宠的地位,正经日子还没到,各种珍宝就堆满了她的寝宫。
礼部尚书在写请帖时却犯了难,专门上了折子问要不要叫大将军宋奕,皇上只回了四字,“戴罪之人”。
这样一来也没人敢去理宋奕了。
第18章 朕看你是不要命了
宫宴上徐莲儿笑的温婉得体,上好的珠翠在两鬓微微摇摆,尽显宠妃的端庄尊贵。
慕修寒整晚都陪伴在侧,诺大的皇宫少有的歌舞升平,他的一双冷目打量过每个笑着的大臣和妃子,却觉得这热闹中多半掺杂了虚假。
没谁记得半月前大将军宋奕在这里滚过钉板,走过炭火,他们的眼里只有宠妃徐莲儿。
不远处的铜炉里生着篝火,戴着假面的宫人卖力的跳着,坐在上位的慕修寒狭长的眼冷冷看着,有一瞬间,他在那火光中似乎看到了宋奕眼神坚毅满身伤痕的朝他走来,而在他身后是一条鲜血浇灭的黑红的碳路,那副不要命的架势跟当天一模一样。
场景如此真实,连那人红了的眼眶布满血丝的双眼都看的清清楚楚!
不知死活的东西!
心中一股怒气升腾,慕修寒端起酒杯猛的灌了一杯酒。
再看过去时,一个戴着鬼脸的宫人跳到铜炉前,篝火被挡住了。
只是一个节目,看的慕修寒格外烦心,他“砰”的放下酒杯,脸上神色沉静可却透着一股寒气。
徐莲儿见状噙着浅笑把他的酒杯重新满上。
“皇上?”绝美面上泛起一丝柔和神色,徐莲儿关切问道,“您怎么了?身体不舒服么?要不要臣妾陪您去走走?”
“并无大碍。”慕修寒端起酒杯的手微微一顿,他似乎在想什么,又似乎没有,沉静片刻他仰头把杯中酒喝下,缓缓起身说道,“朕有些喝多了,一个人去走走,爱妃今日是主角,就不必随朕一同前往了。”
将酒杯放回桌上,黑色衣袍轻荡,男人缓缓离开这歌舞升平的喜宴。
身后的太监侍卫不远不近的跟着,没人敢打扰慕修寒。
漆黑如墨的夜,除去前殿的热闹,其他地方不管哪里都连个人声也听不见,慕修寒踱步走在迂回的长廊上,周遭静的连池塘里的鱼游动似乎都清晰可闻。
长廊两边种满了桃花,此时正值花期,那粉白的花瓣堆砌在枝头似如阳春白雪一般美。
深吸一口气,那浅浅的花香让他想起那个不要命的人。
那年他刚刚登基,也是在这样的一个桃花初盛的夜晚,他来跟他辞行去漠北。
他们并肩站着,面对着寂静的深宫大院,慕修寒沉声说道,“宋奕,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俊秀的少年脸色微怔,随即恢复如常,唇瓣一弯淡然说道,“漠北一日不平,我一日不归。”
慕修寒清晰的记得他说这话时空中落下一片桃花瓣,恰好落在肩头,他伸手淡然拂去,继续说道,“只要这是皇上的意愿,宋奕永不后悔。”
慕修寒心中冷彻,宋奕和他年纪相仿,当年也不过是个未经人事的少年,他初登基的时候,朝中刚刚经过一场大清洗,无人可信,也无人可用,宋奕便自荐去了枯燥乏闷的漠北待了很多年。
又往前走了几步,走到水榭边上,那里灯光昏暗,掌灯的太监赶紧点上灯笼去引路。
这时不远处有个人影,慕修寒眼神敏锐,冷着一张脸低吼道,“谁站在那里?!”
四周顿时陷入一片死寂。
打头的大太监往前走了两步定睛一看台阶下的人,可不就是前两天那个不要命的大将军宋奕?!
当下回身凑在慕修寒耳边说了一句,“是宋大将军。”
这一句话让慕修寒甚是意外,狭长的眸凝神看过去,台阶下的人一袭白衣,衣袂翩翩身形匀称,站在这花谢中出尘脱俗,可不就是宋奕。
他站在台阶下看到了高高在上的慕修寒,合起手上纸扇动作利落的一叩手,淡淡说了一句,“微臣给皇上请安,吾皇万岁。”
他声音如同山间清泉,细腻干净,让慕修寒心头一颤。
宋奕抬手拂掉肩头的落花,前殿正在热闹,徐莲儿作为慕修寒的宠妃,此时他不在陪着,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
思绪还没有理清,那身着一袭黑袍的人已经回过神来,冷着一张脸开口,“你来干什么?”
“四处走走而已。”宋奕不动声色的说道。
知道这人没有跟自己说实话,慕修寒挑眉,嘴边噙着一抹冷笑,“是吗?你这四处走走,走到深宫来了。”
宋奕从不打无准备的仗,嘴唇微动正要辩解,一抹俏丽的身影出现,来人脸上带着笑意,声音甜美的行礼说了一句,“见过皇帝哥哥。”
一见到云萝,慕修寒就全明白了。
幽暗深邃的眸在宋奕脸上一扫,转而对着那俯首行礼的云萝说道,“他是你带进来的?”
昨晚宋奕找云萝帮忙进宫面圣,难得宋奕有事主动找她,她怎么可能不答应?
毫不犹豫的点头,清脆甜美的声音谨慎的说道,“是皇祖母说多年未见宋将军,让云萝带人进宫的。”
看着平日里乖巧伶俐的妹妹此刻为了宋奕竟然与自己对着干,慕修寒眼眸幽暗定定扫了身侧的人一眼,声音却是低沉绕有深意的,“你倒是有心了,宋奕,你往后可不要辜负了云萝!”
此言一出,那身着一袭白衣的人身上一凛,她眼梢微挑,打量了一下周身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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