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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妾翻身宝典-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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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趴得身子有些僵了,轻轻地动了动,后背处传来的撕裂的痛楚令她忍不住“嘶”了一声。
这里是哪里?诺雅忍不住有些疑惑,她记得,自己是和楚卿尘一起坐在马车上要回竹园的。
窗外依稀有人在低声说话,压低了声音,却是七嘴八舌,一股袅袅的药香透过窗子扑鼻而来。
。。。。。。
“从来没见咱们主子这样失魂落魄,这次果真是被迷了心窍了。”
“就是,他一直抓着她的手,一宿都没有合眼,看来传闻是真的。”
“为了这样一个女人值得吗?水性杨花,攀龙附凤的。”
“听说她是为了咱们主子才挨了这一剑,自然令主子刮目相看。她再怎样不堪,就冲着这一剑,也值得阿不我伺候一番了。”
“谁知道呢,阿不姐,昨天那刺杀案究竟是怎样回事还不清楚呢?我听说她是未卜先知,所以赶过去提醒主子的,哪里就有这样巧合的事情?难保不是有心人设计的。”
“难不成,这里面还有什么隐情不成?该不会是她给咱们主子招惹来的吧?”
“别胡说八道!这样没凭没据,捕风捉影的事情,你们也能信口胡诌出来,若是被主子听到了,你这条小命都别想要了!”好像是那个叫做阿不的声音。
“阿不姐,前两日你听说咱们主子把她接到竹园里,当个宝一样护着,不是还拈酸吃醋,骂得那样难听,怎么一转眼就替她说起好话来了?”
“以前那些频频登门别有用心的大家闺秀,纵然是再好,有几个心甘情愿地愿意为咱们主子奋不顾身地挡剑的?就单凭这一点,我就觉得难得。再说了,适才她的衣服是我给换的,你们不知道,她后背上有很多深浅不一的伤疤,以前,肯定是吃过不少的苦。可能她在将军府生活得也不如意,经常被打骂,否则,有哪个女人愿意背负这样的骂名,从府里逃出来?”
“说的也是,我听说秦府出来的那个侧夫人嫉恨心强,对人苛刻,经常打骂人的,从来见不得别人一星半点的好。”
“不对呀,阿不姐,怎么我听说那九爷为了她,把京城搅得天翻地覆不说,昨天还跟咱主子起了争执,与风驰在大街上动手,负伤吐血了!”
什么?诺雅一惊而起,百里九吐血了?他不是一向武功高强吗?他不是一向生龙活虎的吗?怎么会败在风驰的手上,还吐血了?
她急慌慌地就要下床,赤足踩在地上才想起什么来,颓丧地重新坐下,心如刀绞。
自己如今已经是命不久矣,那杀手阁若是知道了她非但没有动手杀掉楚卿尘,相反还坏了他们的大事,自己这条苟延残喘的小命,怕是要立即赶去阎王爷那里报道去了。就算是有楚卿尘护着又如何?
自己早晚也是一个死,为什么还要拖累他?让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毒发或者是死在杀手的剑下?
若是没有了自己,他就可以不受要挟,娶一个自己喜欢的人,花前月下,过得恣意潇洒。
既然离开了,就彻底一点,不要再藕断丝连了。
门被人从外面轻轻地推开,一个头上簪着石榴红绢花的丫头探身进来:“夫人,您醒了?”
诺雅听得出,就是那个为自己说话的阿不的声音,勉强笑笑算作回答。
“这里是哪里?”她有点明知故问。
“这是二皇子府上啊,夫人。”阿不上前打起床帐,用如意勾金丝绦系好。
“不是竹园吗?”
“竹园只是我家主子一个别院,蕙夫人以前住过的院子,我家主子经常过去小住而已。”阿不看了一眼她背后,见已经有血丝洇出来:“大夫给开了药汤,说您醒来以后,务必喝了,我去端给您,然后传大夫帮您把后背的伤重新包扎一下。”
说完就转身出去,不过片刻功夫就回来,手里端了热气腾腾的汤药,还有一小碟蜜饯,放在桌上。
“你们主子呢?”诺雅轻声问道。
“今天早起有宫里大夫来过了。主子正跟他在前厅说话。您有什么吩咐就尽管开口。”
诺雅低低地道个谢:“我没什么事情,你自管去忙就好。”
阿不痛快地应下:“我伺候您喝了药,再去厨房传饭。大夫说这药需要饭前喝。”
看看碗里的汤药已经不太烫,递给诺雅,诺雅端起来一口气干了,接过她手里蜜饯含在嘴里,才敢透气。
她见阿不转身要走,终究忍不住。小声唤道:“阿不?”
阿不扭过身来:“夫人还有什么吩咐?”
她吞吞吐吐道:“那,那九爷,听说吐血了,身子要紧吗?”
阿不一愣,没想到几人的谈话尽数被她听了去,面皮一红:“无碍的,听说是连日空腹酗酒造成的,气怒之下吐了血。”
诺雅低声道了谢,阿不红着脸退出去,压低声音与外面的丫头们说话。
正有几个小丫头在院子里洒扫,手里掂了水桶,应该是得了阿不的叮嘱,不再七嘴八舌地饶舌。
诺雅从窗子里看出去,这个院子很宽敞,琉璃碧瓦,雕梁画栋,自己居住的地方看方位应该是主屋。她回身看看屋子里摆设,难道,自己住的是楚卿尘的房间不成?
有小丫头懊恼地嘀咕着抱怨:“这里怎么又有鸟屎?每次打扫都有,往哪里拉不好,偏生非要在这里,犄角旮旯的真难清理,还要用手擦。惹恼了我往这里下一个夹子捉了它!”
旁边的丫头头都不抬:“这只鸟比你还金贵呢,你若是敢杀了它,主子没准把你剁了。”
那个小丫头明显就是不信,嬉笑道:“竟吓唬人,咱们主子什么时候养过鸟?我怎么都没有见过?”
“少见多怪,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啊,可莫要瞎作,小心小命没了。”
那人说得一本正经,小丫头被完全吓唬住了:“好姐姐,你总要告诉我那是只什么鸟儿吧?画眉还是鹦鹉,至于这样金贵?”
“不知道,灰不溜秋的,很难看,偏生咱们主子喜欢。”
“喔。”小丫头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认命地继续擦拭上面的鸟粪。
诺雅不想继续闷在屋子里,她走出院子,小心翼翼地尽量不会撕扯到背上的伤口。
一出门,院子里的几个小丫头全都停了手里的活计,扭过头打量她,脸上或是鄙夷不屑,或者是好奇挑剔。
“请问往前厅怎么走?”阿不没在院子里,诺雅问正在洒扫的一个粗使丫头。
那丫头先是一愣,俄尔才会意过来,诺雅是在跟自己说话,指指东南角的位置,瓮声瓮气地道:“过了那个月亮拱门就是。”
诺雅低声道个谢,就慢慢地往外走,肩不摇,腿不晃。
她走得很慢,刚刚转过院子大门,后面的小丫头就已经迫不及待地议论起来,隔着院墙争先恐后地飘进她的耳朵里。
“看她长得也不怎么样嘛,还不及左相家那位雪凝小姐。”
“我倒觉得她眉眼生得挺好看,就是受伤了脸色差点而已。那浑身的气度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天呐,她受了那样严重的伤,怎么就立即下了地,要是换成我,反正有二皇子陪着,非要赖在床上十天半个月的不可!”
“花痴!”
“说的好像你自己不是似的,天下间有哪个女人能够拒绝得了咱主子那般天人一样的男子?不过我有自知之明,只是过过嘴瘾罢了。”
“就是,她果真好福气,能得天下间最优秀的两个男子青睐,莫说受点伤,让我缺胳膊少腿也心甘情愿了。”
“就你这副德行,再缺个胳膊腿的,跟街头的老乞婆就没什么两样了。”
“你个死妮子,看我不打死你。”
院子里一片欢声笑语,诺雅不禁苦笑两声,她们都在羡慕自己,自己又何尝不是在羡慕她们?最起码,她们可以不用面对濒临死亡的恐惧,可以肆无忌惮地爱一个人,而自己,与喜欢的人近在咫尺,却被剥夺了爱他的权利。
她按照那个粗使丫头所言,出了垂花拱门,穿过长廊水榭,绕过一片亭台楼阁,与姹紫嫣红的花园,就是前厅主殿。
她的伤口开始火辣辣的疼,诺雅想一定是适才上台阶的时候使力撕扯了刚刚愈合的一层嫩痂,也不知道流血没有?
她走得愈加慢,脚步轻巧无声,就像狸猫一般。
正巧楚卿尘从屋子里出来,身后跟着一个大夫,正是前日去竹园给自己看诊的那个御医。他今日却是一副短襟打扮,看起来精神矍铄,双目也炯炯有神,显而易见是个练家子。
难道,他不是御医?
诺雅不自觉地停下脚步,隐在一丛盛开得如火如荼的美人蕉后。
☆、第三十五章 坦言
楚卿尘背对诺雅,负手而立,淡然吩咐那御医道:“回去把药配好以后就送过来吧,记得我说过的话。”
御医恭敬地拱手应是:“二皇子您确定要把那些疏脑去淤的药材成分全都去掉吗?她目前已经有了逐渐好转的迹象。”
楚卿尘极肯定地点点头:“对,全部去掉,以后她所有的药里都不许再加一星半点的那些药材。”
御医领命恭敬地后退三步,就转身离开了。
楚卿尘叹一口气,回头,这才看到诺雅站在自己身后,眸中闪过一丝不自然的慌乱,瞬间掩饰个干净。
“你怎么下床了?你的伤那样重,就不能好生歇着?”他忍不住责怪,赶紧上前两步搀扶她。
“我就四处走走,看到这里风景不错,就忍不住过来了。”诺雅不动声色地抬起胳膊,整理自己的头发,避开了他伸过来的手。
“你的伤怎么样了?”楚卿尘作势掸掸袖口的灰尘。
“难受。”
“哪里难受?”他关切地追问。
“趴得难受。”
“你呀,吓我一跳。”他笑笑无奈道。
“我只是实话实说,伤口并不怎样疼,就是只能趴着,又胸闷不好消化。”
“下次再有这样的情况,千万不可以逞能了,我宁可疼在自己的身上,也不愿意疼在心上。”
“那你以后小心一些,不要给别人可趁之机,也不要再给我这样的机会不就可以了?”诺雅也玩笑道。
“看来,我很幸运,在诺雅的心里,我的位置可以超越你自己。”楚卿尘唇角微翘,极是欣慰。
诺雅抬脸眯起眼睛来看楚卿尘,自己冲着阳光,看得有些晃眼。
“二皇子不要误会,我只是还你的情而已。”诺雅淡然道,带着明显的疏离。
楚卿尘一愣,听出了她话里的冷清:“有些恩情和人情可以还,这些是可以用东西来衡量的,唯独感情,根本就无法还。”
“那我便打个欠条欠着吧,左右是敲碎了骨头也还不完了。”诺雅以手扶腰,觉得阳光太晃眼,站着有些晕眩。
楚卿尘看她站得辛苦,取了帕子铺在就近的花台上,搀扶着她慢慢坐下歇息。
花台上各种花争奇斗艳,开得姹紫嫣红,与竹园的素净悠然截然不同,一个是沾惹了凡尘喧嚣的人间闹市,一个是避世仙苑。
“这里与竹园是两个世界,感觉你也与竹园里的楚卿尘判若两人。”
楚卿尘环顾一周,脸上意味莫名:“这是我的府邸,里面守卫稍好一些,下人也伺候得周到,等你养好伤,若是不喜欢这里,我们再回竹园。”
诺雅丝毫不以为意:“对于我而言,哪里都一样。”
“嗯,”楚卿尘应和道,眼底有那么一点伤感:“我十六岁以前没有自己的府邸,就生活在竹园里,和驼背公还有几个侍卫相依为命。后来父皇才赏了我这处宅子,但是我可能是一个人清净习惯了,住在这里总感觉有点聒噪,所以在京城的日子里,经常会回到竹园小住几日,修身养性。”
诺雅想起他院子里那几个小丫头,长期没有人管教,没有规矩,见了他肯定是殷勤备至,不聒噪才怪。相比较起来,还是竹园舒适一些,尤其是对于淡薄富贵的他而言,这座宅子的争取可能也不过是为了肯定自己的努力罢了。
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寒酸到连个府邸也没有,住在自己母亲的旧宅,和一个老奴相依为命,诺雅想想都觉得替他心酸。这种境况是从来没有历经过世态炎凉与人情冷暖的人无法体会的。
欣儿口口声声说蕙夫人在老皇帝跟前受宠,老皇帝就是这样对待自己和心爱女人的骨肉的吗?若非楚卿尘发愤图强,不自暴自弃,令自己在大楚大放异彩,是不是,皇上还会继续对他不闻不问?
“依照二皇子的心性,身居陋巷与闹市一样通达,不会受环境变迁而影响才对。”
楚卿尘自嘲地笑笑,:“你太高看我了,我也是食五谷杂粮,难免有凡俗之念。”
“公子如玉衣胜雪,温润华皓赛秋月,我最初时也是以为你是超凡脱俗的出尘之人。”
“那如今呢?”
诺雅一声干笑:“于我而言,如今的你也只是大楚二皇子,不是楚卿尘了。”
楚卿尘忍不住就是一愣:“什么意思?”
“你一直都很希望我能够恢复以往的记忆是吗?找了那么多的大夫给我看诊,并且让锦娘两次催眠我,究竟为了什么?”
楚卿尘沉默半晌,不知道应该如何说话。
“你费尽心思,究竟是想从我的记忆里探查什么?”
楚卿尘抿了唇:“探查太子为何非要将你置于死地。”
“然后呢?”
楚卿尘哑口无言。
“你是想知道究竟是谁指使我刺杀太子?还是猜测太子追杀我,是因为我可能知道他什么致命的把柄?而你,有私心,想要知道是吗?”
诺雅的语气很平淡,好像是在诉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痛痒的事情而已,而她的眼睛却出卖了她的心,满是苦涩。
“诺雅,我承认,我以前确实有私心,想要让你恢复记忆。可是我如今反悔了,诺雅,以后我绝对不会做出任何伤害你的事情。”楚卿尘并不直面回答诺雅的问题,避重就轻道。
诺雅摇摇头,微微一笑:“你根本就不需要向我保证什么,二皇子。我为什么选择留在你身边,不回将军府,其实你自己心知肚明,不过一直以来,是在自欺欺人罢了。”
“莲子心中苦,无论你说什么,或者是做什么,肯定是有自己的苦衷。”楚卿尘苦笑一声,眸子里忽明忽灭的火焰倏忽之间暗淡下来。
“竹园里那丛翠竹枯死了,你就应该想到,我在昨日的莲子粥里下了毒。”
楚卿尘眸子里仅存的一点亮光熄灭,完全归于冷寂,抿唇不说话。
“以前我有忌惮,所以不敢与你坦诚。我前几日是被杀手阁的人抓了,他们用剔骨香的解药和一位对我情义如山的朋友的安危威胁我,让我三日之内取你性命。我犹豫过几次,也有很多次下手的机会,不过都收手了。我不想杀你,又唯恐杀手阁的人对你不利,所以才选择留在了竹园,与其他的没有关系,我自始至终,念念不忘的,只有阿九。
昨日我无意中看到竹园门口的合欢树上有那个侏儒杀手留下的记号,我隐约记得,好像杀手阁有这样一号人物,绰号叫做‘土行孙’,他不管在哪里出入,都有这样的癖好,就是比量着自己的身高留下一道刻痕,希望自己的身高能够有一天超过那个印记。我当时隐隐约约有了不好的预感,所以才会前往户部救你,这就是我未卜先知的原因。”
“就算是这样又如何?诺雅,最后的关头,你忘记了生死,还不是选择了我,那说明,在你自己的潜意识里,你还是觉得我很重要,可以超越一切!”楚卿尘前所未有的执拗。
“二皇子,我倾慕你的才华,敬重你的人品,甚至有一段时间,我受了百里九的委屈,心里还曾经有过摇摆,有过这样或那样的想法。但是你在我心里太完美,是神祗一样的存在,我一直都是在仰望你,从未想过,有一天会成为与你携手共度一生的那个女人。
展现在你面前的,也从来不是真实的林诺雅,而是伪装的。真正的我,就像百里九所说的粗鲁,野蛮,倔强,蛮不讲理,一身这样或是那样的毛病。那也不是你喜欢的样子。”
诺雅不敢大声说话,她一开口,一动气,自己后背的伤口就又撕裂一样地疼。因此轻声细语,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可是,你也要知道,诺雅,什么是喜欢,喜欢就是爱屋及乌,就算是你的粗俗和蛮不讲理看在我的眼里,也是一种与众不同的优点。”
诺雅想告诉他,他说得很对,在这些日子里,她反复地想,才发现,原来百里九的吊儿郎当,没脸没皮,才是自己心里最宝贵的回忆,这些别人看来极其令人厌憎的缺点,也成为她心底最大的欢喜。
原来,自己一直以来,都这样喜欢他,喜欢到无法控制,满满地溢出自己的心里。
话还没有说出口,风驰就急匆匆地过来,站在离两人几丈远的地方,有些焦灼。
“怎么了?”楚倾尘转过身,面对着风驰不悦地问道,
风驰这才走到近前,对着楚倾尘一脸凝重地拱手低声道:“宫里来口谕,让您速速进宫!”
楚倾尘闻言不说话,既不点头也不摇头,目光望着远处的屋脊斗拱,似乎在想些什么。
“主子?”风驰忍不住焦急地催促了一声:“传旨太监还在外面等着,让您不得有违,听说,皇上雷霆大怒。”
楚倾尘转过头来,灼灼地凝望着诺雅,盯着她的脸看了半晌,方才缓缓开口道:“千万等着我回来,诺雅。”
☆、第三十六章 楚卿尘书房的秘密
诺雅并不应声,只淡淡地道:“你自己一定要小心,杀手阁向来不死不休,只要目标仍在,暗杀会接二连三,暗杀手法也层出不穷。”
楚倾尘轻轻地拍拍她的肩,摸摸她的头发,有些恋恋不舍:“我把这当作你对我的关心。”
诺雅并不争辩,只微微一笑。那一笑却令楚倾尘心里没来由地慌乱,觉得她这样不争不辩,从容安详,有些不对劲儿。
“答应我,诺雅,千万等我回来。”
楚倾尘再三叮咛,执拗地像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
“你不过进宫一趟而已,怎么这样啰嗦?你再不走,我可就要先回了,我的头都被太阳晒晕了。”
诺雅故作轻松地道。
楚倾尘点点头:“我扶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好,就这样近的距离。”
诺雅慢慢转过身子,挺直了脊梁,自己向着后院走过去,转过蔷薇花廊的时候,楚倾尘还站在原地,望着自己的方向,一动不动。
楚倾尘一走就是两天,没有回来,也没有音讯。诺雅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也没有人跟她解释一声。这并不是楚卿尘的行事风格,他若是有事情不回来,应该是会差人过来说一声的,不会这样不声不响地让人担心。
整个皇子府里都没有一个她熟悉的人。除了那个叫做阿不的丫头,其他人对于自己好像都有一点不明显的敌意,看她的眼光就像是在看一个外来侵略者。
诺雅的伤口已经稍微愈合了一点,只要再有两三天,相信就可以痊愈,她就能离开这里,离开楚倾尘。
她曾经不止一次想要试着偷偷离开这里,可是她刚刚到了前院,就被看守的侍卫极客气地请了回来。她没有其他办法,自己如今伤还没有好,压根就没有办法走远路,更不用说骑马了。
她很配合大夫的话,将所有的药都喝得一滴不剩,尽快地恢复自己的身体。
她装作散步,漫不经心地在府里四处走动,查看地形与府中布防,寻找可以离开的方法,悄悄地在心里做着打算。
诺雅坐在院子里的时候,小丫头们都躲得远远的。没有主子在府里,大概是散漫惯了,做完自己的事情,就聚在下人房里,叽叽喳喳地闲言碎语。
她经常一个人坐在院子里想事情,最多的时候是想百里九。她心里忐忑,百里九一定知道自己被楚倾尘带到了这里,却从来没有再出现过,他是生自己的气,彻底心灰意冷了?还是他身体一直没有好?
也不知道,他如今究竟是怎样了?
一只鸟从诺雅的头顶飞过去,落在旁边房间的窗台上,扭过头来对着诺雅瞅,乌溜溜的黑豆眼珠盯着她手边的点心,似乎并不害怕。
那是一只漂亮的八哥,至少在诺雅见过的八哥里算是漂亮的,它的羽毛并不是寻常灰不溜秋的颜色,而是带着一点莹绿。
诺雅也瞪着它,它歪着头,然后尾巴一翘,竟然挤了一点绿色的鸟屎在上面。
诺雅想起那天小丫头的唠叨,原来就是这个罪魁祸首。
果然是什么人玩什么鸟,楚卿尘就算是养只八哥,都比百里九的讲究。
她的心里一动,站起身,向着那只八哥慢慢地走过去,那小家伙竟然格外机警,扑闪扑闪翅膀,飞走了。
她站在那个房间门口,有些犹豫。试着推推房间的门,也是上了锁,就连窗子都是严严实实地闭合的。
正巧有丫头从屋子里出来,见到诺雅,出声提醒道:“那个房间是我们主子的书房,谁也不能进的。”
诺雅淡淡地应了一声,转回院子里坐下,眯着眼睛不再说话。
夜里,院子里的丫头们睡得都早,她们不需要做什么针线的活计,又不用伺候主子,所以早早地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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