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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妾翻身宝典-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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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丫头们夜里的时候,很害怕去她的房间伺候,冷不丁拂过后脖颈的水袖会令她们大惊失色,然后招惹来秦宠儿不由分说的打骂。
  这些还不算过分,秦宠儿夜间的时候,喜欢唱戏,穿着一身妖艳的凤冠霞帔,油彩抹花了脸,在屋子里咿咿呀呀地唱,唱到兴起之时,还会呜呜咽咽地哭。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传出去很远,令人闻听以后毛骨悚然。
  很多人背地都说,秦夫人这是魔怔,长此以往下去,怕是会疯了。
  最初时,百里九是置之不理的,任她在锦年阁里折腾得热闹,后来,安若兮被她夜间的动静吵嚷得实在难受,一再地到老夫人跟前诉苦。老夫人就让人给尚书府带去书信,希望尚书府能够将秦宠儿接回家中,调理一段时日。
  秦尚书这些时日忙得焦头烂额,哪里还有心情管自家女儿的反常?三言两语将下人打发了,说是等府里过些时日不忙了,再派车专程去接。
  后来,过了四五日,尚书府果真派了马车来接,车夫说是尚书夫人病重,让秦宠儿回府探望。
  秦宠儿招呼也不打一个,心急如焚地上了马车,正待开口询问母亲病情,脖颈上已经架了一柄雪亮的剑。
  她大惊失色,颤着声音问:“你是谁?你要做什么?”
  身后的人并不回答,只是将手里的剑紧紧地压在她的脖颈上。马车赶得飞快,走街过巷不停,径直出了城。
  马车在一处宅院前停下,那人押着她下了马车,松开了手里的剑,冷冷地说了一声:“进去!”
  她知道自己的花拳绣腿不是那人的对手,乖乖地推门进去,一女子背对她而立,一只小巧机警的墨猴就蹲在她的肩头,见到秦宠儿兴奋地抓抓耳朵,向着她跃了过来,跐溜钻进了她的袖口里。
  “表姐,是你?”
  秦宠儿有些吃惊。
  女子转过身来,可不正是太子妃李茗素?
  她惨白着一张脸,明显过得不得意,冲着秦宠儿笑笑,下巴都尖了:“怎么,吓到你没有?”
  秦宠儿夸张地拍拍心口:“吓死我了,我还以为遇到绑匪了呢?”
  太子妃笑得更加灿烂:“若是果真是绑匪,妹妹以为,那百里九会不会劳师动众地来救你?还是置之不理,任你自生自灭呢?”
  太子妃的问话有些犀利,秦宠儿听了就是一愣,不知道究竟应该怎样回答。的确是,如今整个将军府的人恐怕都巴不得自己去死,好给那个慕容诺腾开位子,谁会来救自己?绑匪绑架自己做什么?
  “表姐怎么会这样问呢?”秦宠儿讪讪地道。
  “跟妹妹开个玩笑嘛,看你怎么玩笑都开不起了?”太子妃的笑有点冷,甚至有点诡异。令秦宠儿顿时生了戒心。
  “表姐找宠儿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秦宠儿转移了话题。
  “自然是想念宠儿了,你我自*情就好,比那亲姐妹还要亲密,如今好久不见,有些想念了,所以请你出来,一同浅酌两杯。”
  秦宠儿见屋子一角,果真有备好的酒菜。她踟蹰着,不敢动。
  太子妃自顾坐过去,拿起酒壶将桌上的酒杯斟满,冲着秦宠儿一抬手:“宠儿妹妹坐呀。”
  秦宠儿有些胆怯:“我这些时日有点伤寒,大夫说不让饮酒。”
  太子妃一声苦笑:“都说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如今太子失势,别人狗眼看人低,落井下石也就罢了,怎么妹妹也看不起表姐了吗?就连一杯水酒竟然也不肯赏脸?”
  秦宠儿有些尴尬,小心翼翼地坐过去:“表姐这是说的什么话?宠儿可不是那些势力小人,只是身子不适罢了。”

  ☆、第七十九章 秦宠儿之死

  太子妃将宠儿跟前的酒端起来一饮而尽,重新满上:“妹妹难不成是怕我往酒水里面下毒不成?”
  言罢,又将自己跟前的酒一饮而尽。
  秦宠儿被太子妃一言说中心事,有些惭愧:“怎么会?姐姐多虑了。”
  太子妃笑笑:“的确是,你我姐妹一场,姐姐平素又最是疼你,怎么会害你呢?”
  酒香缭绕,秦宠儿袖口里的墨猴禁不起诱惑,从她袖口里探头探脑地钻出来,爬到桌上,将两只爪子扒着杯沿,就将头伸进酒杯里要喝。
  秦宠儿赶紧将它赶走,端起手里杯子:“这小东西什么时候竟然有了酒瘾了?”
  太子妃也端起手里杯子示意:“太子这些时日心里不痛快,经常借酒浇愁,它在一旁时常喝些残酒,慢慢地也贪杯了。”
  言罢将杯中酒抿嘴喝了,秦宠儿也不好再放下,一仰脖喝下去。
  “还没有问问妹妹这些时日过得如何?做那百里府的大夫人滋味怎样?”太子妃关切地问。
  秦宠儿不愿意被别人看了笑话,逞强道:“自然是不错的,谁不高看一眼?”
  “喔?是吗?”太子妃挑挑眉毛:“我怎么听说,妹妹过得并不如意。那林诺雅回府以后,老夫人将她捧在手心里一般,明摆是将她当做百里家的儿媳了。”
  太子妃又毫不留情地揭开了秦宠儿的痛处,她当场有些下不来台:“即便是再受宠那又如何?我才是百里府的大夫人,她永远就只能是个侧室。”
  太子妃冷冷地笑,剥离了最初的伪装,望着秦宠儿一字一句道:“我一直都很好奇,妹妹在将军府向来不受宠,甚至可以说是招惹了小九厌恶,他怎么就会突然想起将你扶正做大夫人呢?难不成,其中有什么交易不成?”
  秦宠儿“噌”的一声站起身来,惊慌地碰洒了桌上的酒杯:“姐姐怎么会这样问?九爷让我做大夫人自然是因为他疼爱我。”
  “疼爱你?”太子妃狞笑着,几乎笑出泪来:“真可笑,可笑我当初还果真就幼稚地信了。小九他哪里疼你,就因为他喜欢用皮鞭折磨你吗?”
  秦宠儿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心也惊慌地狂跳起来,难不成是她知道了什么?为何每句话都是话中有话?
  墨猴蹲在她的脚下,舔舐滴落下来的酒,秦宠儿心虚,将它一脚踢了开来。
  “姐姐是不是听信了别人的什么话?怎么这样阴阳怪气的,好像是误会了宠儿吧?”秦宠儿觉得唇舌有些干,不知道怎样辩解了。
  “的确是有人特意跑到我和太子跟前,说了一些话。”
  “谁?说了什么?”
  太子妃眯着眼睛,盯着秦宠儿脸上的表情,一字一句道:“有人告诉太子,她慕容诺身上的绝命筋骨散早就已经解了,解药就是从我这里偷梁换柱,掉包走了。”
  秦宠儿艰难地抻抻脖子:“是谁这样大的胆子?”
  太子妃一指那只墨猴:“就是它。”
  秦宠儿再看时,那只墨猴蹬蹬腿,口吐白沫,趴在地上挣扎几下,竟然是死了!
  死了?好好的,怎么会死了?难不成,是酒?!秦宠儿难以置信:“酒里有毒?”
  太子妃笑得阴险,咬牙切齿一般:“不错啊,酒里就是有毒,而且是慢性的穿肠毒药,可以让你尽情地享受穿肠锥心的痛楚。”
  秦宠儿这时候,已经感觉到了一些疼痛,初时犹如针扎:“你,你怎么没事?”
  太子妃笑得得意:“因为酒壶里面没有毒,那毒是墨猴送给你,给你下在酒杯里的。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当初你是怎样对付了我,我就有样学样地还回来。”
  秦宠儿捂着腹部,慢慢跌倒在地上,开始痛如刀割,身子都蜷缩起来:“表姐,求求你,救救我,是我一时糊涂,您就饶了我这一次吧。”
  “饶了你?”太子妃的脸有些狰狞:“我饶了你,谁会饶了我?若非是你吃里扒外,偷了这解药去救慕容诺,就不会有后来的事情!太子的千秋大业不会功亏一篑,太师府不会倒,你尚书府也不会没落,这全都是拜你所赐!
  你做也就做了,悄无声息的,不要让我知道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到安若兮跟前张扬?传到太子的耳朵里?如今,太子将我视为丧门星,没日没夜地折磨我,秦宠儿,这也是拜你所赐!
  我早就应该知道,你这样愚蠢,根本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当初就不应该去央求母后,做主赐婚!将你嫁进将军府!”
  “安若兮?又是她?!”秦宠儿恨得咬牙切齿,没想到自己与她斗了这样久,最终还是毁在了她的手里。若不是她,李茗素怎么会知道自己从她手中偷取了解药?这件事情原本是天衣无缝的。
  秦宠儿涕泪横流,膝行到李茗素跟前,捉住她的裙摆,苦苦央求道:“表姐,我真的知错了,你饶了我吧?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我全都听你的。我回去就杀了她慕容诺给你解气。表姐,看在你我以前的情分上,看在我母亲的情面上,求求你。”
  李茗素一脚将她踢开,满脸嫌弃:“就凭你,还想杀了她慕容诺?她武功尽失的时候,你都奈何她不得,更遑论如今,她可是武林中令人闻风丧胆的杀手一诺地绝,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给她提鞋都不配!”
  秦宠儿近乎绝望了,她腹中如今就像是有一把刀子在使劲绞割着五脏六腑,痛得抽搐起来。她紧紧地蜷缩起身子,喃喃自语道:“我真的错了吗?我只是想要一个名分而已,一个百里府少夫人的名分,死后和百里九同衾共穴的名分,我的要求这样卑微,为什么都得不到?”
  太子妃弯下腰,厌恶地看着她:“你想要名分?秦宠儿,不要痴心妄想了,你生前得不到百里九的心,你死后也休想得到!”
  秦宠儿一惊,望着李茗素狰狞的脸,惊骇道:“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秦宠儿,你害得我那么惨,我怎么能让你一死了之呢?我要你死后身败名裂,入不了百里家的祖坟,也休想和他百里九同穴而葬!我要让百里九在你死后也嫌弃你脏,看都不会看你一眼。我还要他百里九成为整个京城的笑柄,茶余饭后人们的笑资。”
  秦宠儿隐隐约约已经猜到,李茗素究竟想要做什么。她惊慌地摇头,努力向着身后瑟缩着身子:“不要,表姐,我真的没有想到会成为如今这个样子,我也后悔,求你给我一个机会,求求你,表姐。”
  李茗素冷笑一声,对于她的央求充耳不闻,直起腰,拍拍手,门立即打开了,走进来两个孔武有力的汉子,拖拉着一个昏迷不醒的男人,狠狠地丢在地上,竟是适才赶车将她诓骗来的那个车夫。
  太子妃得意地狞笑:“扒光了她们的衣服,然后怎样做,你们应该懂得,记得尽量让他们恩爱一些,私奔而后殉情,这个死法应该够扇他百里九的耳光了。”
  大汉听命,向着秦宠儿满脸淫、笑地走过来。
  “你们敢!”秦宠儿死劲攥着自己胸前的衣服,满脸惊恐,色厉内荏。
  大汉直接用行动表示了自己的胆量,一声裂帛响起,秦宠儿露出结实紧绷的腿。
  “滚开,你们滚开!我是尚书府的小姐,你们谁敢?!”秦宠儿威胁道。
  “喔,对了,我这表妹自小习武,身段好的很,你们若是不介意她是个将死之人的话,可以趁机尽兴。毕竟这药性慢,我原本是想着让她好生尝尝那万箭攒心的滋味的。若是运气好的话,没准儿还是个处子呢。”太子妃终于解了气,笑得酣畅。
  秦宠儿浑身大汗淋漓,脸色苍白,向着李茗素细声央求,看起来娇娇弱弱,楚楚可人。
  两个大汉可不是怜香惜玉的人,狞笑着三两下就将秦宠儿扒了个干净,露出玲珑的身段,如蜜的肌肤,颤颤巍巍,遮掩不住的春光,令两人直了眼睛,艰难地吞咽下一口唾沫,上下其手。
  李茗素摇摇头啧啧叹道:“看表姐对你多好,他们两人会让你飘飘欲仙,爽到死,让你死也圆满了。喔,对了,我这个表妹口味有些特殊,喜欢粗暴一点的,你们可千万不要手下留情啊!”
  秦宠儿被粗壮的大汉紧紧地钳制住手脚,动弹不得,只盼着腹中毒药赶紧发作,让自己结束了这屈辱。她披头散发,狠厉地冲着李茗素叫骂:“李茗素,你不得好死!”
  李茗素转过身去,打开屋门,脚下一顿:“放心,我会看着你被百里九丢到乱葬岗喂狗,看到你最后的报应,我再。。。。。。”
  她抬起的胳膊上,衣袖滑落,露出青紫一片的淤痕,苦笑一声,掩了房门:“动作利落点,否则她若是咽气了,滋味可就不好了。”
  身后一声凄厉的惨叫,带着绝望和不甘,仇恨。然后,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微弱,直到消失不见。
  门外的李茗素已经没有了适才的得意,双目空洞,眼神涣散,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么。

  ☆、第八十章 一纸休书

  当秦宠儿的尸体被发现,已经是三日以后。百里府不见了秦宠儿,找下人问过,才知道是尚书夫人抱恙,秦宠儿被尚书府的车夫接回了娘家。
  最初时不以为意,谁也没有放在心上。第二日秦宠儿仍旧没有回府,按照礼节来讲,应该是备下礼品过去探望一眼。老夫人亲自去了,方才知道尚书夫人安然无恙,而秦宠儿压根就没有回尚书府。
  尚书夫人寻自家车夫问话,四处找不到踪影,两家这才慌了手脚,派下人马去找,最终在城外找到了秦宠儿的尸体,赤身露体,一丝不挂,与一个令人作呕的男人紧紧地抱在一起,身下一片血,早已经干涸。
  因为天气炎热,尸体早已经**了,引了一屋子的绿头苍蝇。
  出了这样的事情,并不光彩,再加上尸体已经**,两家哪里还有颜面请仵作验尸,报案?吩咐下去,要下人严密封锁消息,想遮遮掩掩地保全个名声。谁料消息仍旧不胫而走,在京城传扬得沸沸扬扬,着实给百里九扣了一顶绿得发光的帽子。
  人是横死,又是这样不光彩,不能进家门,只能将尸体装裹了暂时停在义庄,回头找和尚超度以后再下葬。
  尚书府更加没有颜面,自己教养长大的女儿,与自家府上的车夫,苟且野合,双双殉情,对于失势的秦尚书来说,无异于雪上加霜,朝堂之上的口水都能将他淹没,在同僚中抬不起头来。
  尚书夫人痛失爱女,哭过闹过之后,又将过错归咎到百里九的身上,跑到府门口长一声,短一声地骂,振振有词地指责百里九对自家女儿不够关心,宠儿才会做出这样的荒唐事。
  她的叫骂引起了围观者的哄笑,虽然说是死者为大,但是秦家夫人这样强词夺理,无理搅三分,还又不要脸皮的做法委实令人觉得可笑至极。
  百里九从来不怕别人议论指点,对于那些唾沫横飞的流言蜚语不过是一笑了之。但是这次却借题发挥,当众一纸休书丢出去,闭了将军府的大门。
  秦夫人完全傻了眼,她只是想找个地方发泄自己心里的怒气,没想到弄巧成拙,百里九竟然这样绝情。她打着滚在将军府门口叫骂,跺脚指责百里九的无情无义。
  百里九这样的做法无可厚非,换成任何一个有血性的男人,也不会容忍这样的女人埋进自家的祖坟,给祖宗蒙羞。围观众人纷纷指点议论,叫嚷“活该”。
  秦家人随后才闻讯赶过来,面对千夫所指,自觉理亏,抬起地上的秦夫人,灰头土脸地回了,再也不敢到将军府寻事。过了两日,忍气吞声地选个日子和坟地,将秦宠儿静悄地葬了。最终墓碑上也只刻了几个字:爱女秦宠儿之墓,连个灵位也无处安放,落个下场凄凉。
  秦宠儿下葬以后,整个秦家因为朝堂上众同僚的排挤而焦头烂额,没有人追究她的具体死因。而死去的车夫,家中尚有一五十多的守寡母亲,她伤心欲绝之余,坚信自家儿子孝顺,断然不会抛下他,做出这样糊涂的荒唐事情。
  老人不屈不挠,从乱葬岗里带回了自家儿子被秦家抛弃的尸体,寻了乡中的仵作检验,得知他虽然身中剧毒,但是生前头骨曾遭遇重创。老人满怀悲愤,找到与自家儿子交好的几人,跪着央求,果真问出几丝眉目,坚定了老人的猜度。
  李茗素的手法并不高明,也或许是她心灰意冷,原本也不想遮掩什么,所以她的手下是堂而皇之地去找那个车夫的,许多人都亲见两人一同离开尚书府,而且识得那人身份,知道曾是太子府的人。
  一个普通平民百姓,牵扯这样多的案子,妇人求告无门,无奈之下在尚书府门口拦了秦二的轿子,当街喊冤。
  原本,秦尚书是交代过,此事就此了却,不可再生事端。但是秦二听那车夫母亲所言,句句属实,有理有据,也觉得自家妹妹死得蹊跷,其中定有冤情,一时冲动,就报给了素有私交的京兆尹。
  案子京兆尹接手,不敢怠慢,马不停蹄地开始盘查,自然就追到了太子妃的头上。一个过了气候,被废的太子妃,没有人会跟她客气,所以士兵们如狼似虎一般,涌进了囚禁太子的院子,可惜迟了一步,太子妃已经高悬梁上,香消玉殒了。
  而太子盘膝守着她的尸体,一手拿着酒壶,一手拿着一根满是血渍的皮鞭,酩酊大醉。
  后来据那些给李茗素装殓的宫人说,李茗素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的地方,全都是青紫一片,惨不忍睹。
  李茗祖死了,李茗素也死了,白发苍苍的老太师告老还乡,自此永远没有了音讯。
  李太师的离开代表着太子一党彻底被粉碎,太子永远都没有了翻身的机会。而秦宠儿究竟为何会与李茗素反目被害,也成了一个谜团,没有人知道其中内情。
  诺雅这才知道,原来朝堂之上的腥风血雨远比江湖还要残酷,也残忍。
  原本,她不信鬼神,不信命,但是接二连三的事情发生以后,尤其是邯郸一行,令她重新有了感慨。
  她想,世间有些事情可能真的是冥冥之间就注定好的,因果也自有报应。如果自己那一夜路过慕容山庄时没有下马,可能就无法发觉杀手们的追杀。如果自己没有为了躲避追杀而进入慕容山庄,就不会想起以前的事情,知道自己的身世。而自己没有恢复记忆,更没有后来的杀手阁厮杀,自己与百里九不会发觉山中的矿场,也无法顺藤摸瓜,得知自己全家的死因,更无法为自己的父母报仇。
  也许,从一开始自己的失忆,嫁进将军府,就是自己父母在天有灵,安排了自己的命运。哪怕是包子铺老板,或者是山中遇到的那个猎户,都是父母派遣了过来,助自己回家的人。
  她很庆幸,自己在对的时间遇到了对的人,她在失忆,卸下所有的过往与苦难的时候,遇到了百里九,可以放肆地喜欢,可以无忧无虑地爱上了值得爱的人。
  所有的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稍有一步,行将踏错,可能如今的结局就会被改写。自己仍旧是杀手阁麻木疯狂地杀人的一诺地绝,纵然遇上了百里九,也只能是擦肩而过。
  她想去一趟枫林寺,请一嗔为自己的父母以及家人超度,乞求他们在九泉之下,能够安息。
  百里九回京以后,有很多事情要忙,诺雅自己一人去了枫林寺。如今的她已经不是那个娇娇弱弱,需要冰魄战战兢兢地保护的林诺雅,而是慕容家的传人,武功高强的慕容诺。
  她第一次虔诚地跪在佛祖跟前,双手合十,闭目呢喃,诚心叩拜。
  有个新来的小和尚不识得她,拿着签筒,问诺雅:“女施主要不要抽一支签文,很灵的。”诺雅摇摇头,淡然道:“谢谢小师傅,如今我心里空明,已经再无迷雾绕顶,不麻烦佛祖。”
  “小师傅,可否让我抽一支?”
  身后有温润宛如玉石交鸣的声音,带着一种好像十分激动的共鸣,低沉地颤抖。
  诺雅缓缓闭上眼睛,仍旧双手合十,不说话,一脸的平静。
  身后的人一撩衣摆,在她的身侧跪下去,接过小和尚手里的签筒,极虔诚地摇晃。
  一支竹签从签筒里跳跃出来,掉落在诺雅面前的地上。小和尚捡起来,拱手道:“请楚公子稍等。”
  他不敢怠慢,知道此人大有来头,几乎是小跑着上前将签文交给一旁正专注诵经的大和尚。大和尚撩开眼皮,瞥了一眼这个方向,慌忙放下手里的木鱼,走过来对着他行了个规矩的佛礼:“小和尚冒失了,楚公子恕罪。”
  楚卿尘温润一笑:“楚某心中有惑,恳请佛祖指点迷津。”
  大和尚略有为难,踟蹰片刻道:“楚公子此签乃是上上签,飞龙变化喜运时,此日升腾果遂期,恭喜楚公子。”
  楚卿尘唇角微勾,笑里有一丝苦涩:“师傅所讲并非楚某所求。”
  “楚公子命格与寻常人不同,贵不可言,小僧造化尚浅,窥不破天机。”大和尚敷衍道。
  “既然如此,楚某就不为难师傅了,还烦请大师帮卿尘向佛祖问上一问:楚某若是心甘情愿减寿十年,或者将自己拥有的东西拱手相让,能不能得偿所愿?”
  诺雅站起身来,坦然面对楚卿尘:“这个问题我来回答你,二皇子。一切烦恼业障本来空寂,一切因果皆如梦幻,无三界可出,无菩提可求。你又何必以有所得心,求无所得法?徒增诸般痛苦。”
  楚卿尘依旧一袭出尘白衣,翩然若不染人间烟火,只是一张原本俊美无双,如同神仙妙笔的颜,如今沾惹了人间的沧桑,干涸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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