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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妾翻身宝典-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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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里九言语犀利,一针见血,劈头盖脸地一顿说,毫不客气。
  老和尚不急不恼,待他牢骚结束,方才展眉一笑:“九爷既然看得通透,又何须到我枫林寺多此一举?”
  百里九看了一眼身旁的诺雅,抬抬手里杯子,嘴硬道:“自然是逛庙会累了,上来讨杯茶喝,顺便求一支签文。”
  老和尚一笑,似是了然于心:“既然求签,自然讲究的就是一个‘诚’’字。也多亏了这位姑娘最后掷杯时弃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平心静气,否则三掷而不中,就连老衲也无解了。”
  诺雅心里一凛,知道方丈所言非虚,面前这位的确是得道高僧,暗中抻抻百里九衣角,示意他稍安勿躁。
  百里九一向是没羞没臊的,听了方丈驳斥,“嘿嘿”一笑:“这空白签文与掷不中有何差别?”
  “一念之差,尚能地狱极乐,这两种结果更是天壤之别。姑娘最后关头能够放下屠刀,悬崖勒马,一心向善,才求得这一支空白签的福报。”
  “大师的意思是说这支签文乃是上签了?”诺雅忍不住问。
  “非也非也,”方丈缓缓摇头:“这一支签在佛家名为‘放下’,是为吉凶难卜,全在善恶一念之间,放下屠刀与恩怨,抛弃杂念,自然海阔天空,福报无限。姑娘今时犹如凤凰涅槃重生,千万珍惜。”
  百里九忍俊不禁,放声大笑:“一将功成万骨枯,若是论杀孽,有谁比得上我百里府?老和尚你此番言论不对着我百里九说,却危言恐吓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难不成让她以后都不再杀鸡宰鱼,改为吃素不成?这次,你是真的失算了。”
  “老衲曾经说过,百里府为保天下太平,苍生安康,而起兵戈,惩小恶,扬大善,与普通杀戮不可同日而语。”
  “那她不过一介女流,能有多少杀孽?”
  方丈但笑不语,诺雅心里却犹如打鼓,不自觉地低头看袖中双手,只有她心里知道,自己从双手沿手臂向上,至锁骨向下约二寸位置,还有肋骨处,有不下十处刀伤,更有后背处两道,触目惊心。她夜里自己反手触摸,都有些心惊胆颤,尤其是每逢阴雨天气,有些伤口还会隐隐作痛。
  自己以前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有一身伤疤?方丈又为什么说自己会有一身杀孽?难不成与方丈以前就是旧识?

  ☆、第五十九章 惹不起也躲不起

  “大师,诺雅恳请您为我指点迷津。”诺雅虔诚地双手合十,向着方丈躬身一揖,满脸急切。
  方丈微微颔首:“姑娘,正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你如今重重迷雾遮了半世业障,何尝不是福分?有时候忘记也可以放下,又何必执着曾经过眼云烟让自己徒增烦忧呢?”
  诺雅一愣,没想到自己的心思,方丈竟然全都参悟,愈加相信他乃是得道高僧,铁口能断。她虔诚地立起身子,半跪在蒲团之上,向着方丈叩首道:“诺雅心中始终有心结,若是不能打开,如何通透?如何得悟佛法?”
  方丈合了眼,闭目安神:“世间本无事,庸人自扰之。你心不顺则理不清,纵然我能助你暂时开解,你心态不正,心里也始终是一团乱麻。”
  百里九不耐烦地站起身来,一拉诺雅:“这一嗔和尚就是这样怪脾气,故作高深,令人摸不清头脑。他不愿明说就罢,我们走吧。”
  诺雅心有不甘,执意跪在蒲团之上,不肯起身:“无论是福是祸,是罪是孽,哪怕以前受过三千凌迟,不堪回首与忍受,诺雅也总要清楚个因果,该还的还,该报的报,断个清楚痛快,方才酣畅淋漓。这样不清不楚,活得毫不尴尬。”
  百里九最是通透,听她言谈这样偏激,立即一针见血地嗔道:“就冲着你这样快意恩仇,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性子,老和尚纵然果真神机妙算,也不敢与你明言了,简直愣头青一个,不惹祸端才怪。”
  “佛家尚有善恶因果报应一说,不过早与迟而已,有仇不报难不成还要生生忍受吗?”诺雅立即反唇相讥。
  百里九知道她脾气执拗,若是钻进牛角尖,纵然是十头牛也拉不走,立刻转移了话题,不再继续纠结下去。
  “老和尚就是骗你这样脾性的人香火钱的,你如今进了他的圈套,执意要问,他就要开口让你给佛祖捐香油钱了,见好就收吧。”
  “就算是捐,也是值得。”
  诺雅有心刨根问底,再看老和尚,呼吸轻浅,竟然已经是入定。
  百里九拽她,她方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禅房。心里仍旧纠结不明,闷头走路,心里思绪翻涌。
  “以前这老和尚侥幸,给我蒙对两次,化解了灾殃,所以老娘一向信服。今日是我吃饱了撑的,带你到这里来,没成想他胡说八道给你心里添了堵。不用理会就是。”
  诺雅低着头走路:“也许,我以前果真就是一个无恶不作,杀人如麻的大魔头也说不定。”
  百里九停下来,十分认真地看她:“你不会全都当真,以后不给我炖肉吃了吧?”
  诺雅看他那样一丝不苟的表情,以为会安慰自己,说出怎样感人肺腑的话来。没成想一张口就漏了馅,暗暗好笑,也就将一直纠结的谜团抛诸脑后。
  “大不了以后杀鸡之前,我多念几声阿弥陀佛,为它提前诵经超度就是。”
  百里九方才展颜一笑:“这才是我的好夫人。休要听他的胡言乱语,这枫林寺就是靠这老和尚一张嘴,香火才这样旺盛。再说了出家人都是这样,恨不能全天下的人都跟着他们念经吃素。”
  诺雅暂时不再继续纠结,出了寺门,回头去看,“枫林寺”三个烫金大字熠熠生辉,毫无岁月斑驳的烟火气。心里暗暗记下,决定改日一定单独登门,势必向一嗔老和尚好生刨根问题。
  两人沉默着下了山,寻到元宝和马车,一起打道回府,路过集市之时,顺路采买一些滋补食材。
  一番耽搁,回到府里时,已经是近午饭时间,两人也不觉怎样饥饿。百里九自顾回一念堂霸占了屋子休息,诺雅则去厨房里挽起袖子,净手煲汤。
  为了诺雅做饭方便,百里九专门命人在一念堂里改造了一个小厨房,柴米油盐酱醋茶一应俱全,所需食材由厨房管事统一采买,送到这里。
  桔梗跟在诺雅身边,美其名曰帮忙,其实则是捧了刚买回来的点心贪嘴。
  “小姐,你真的会药膳吗?”桔梗见四下无人,压低声音问。
  诺雅摇头复又点头:“还好。”
  桔梗不懂这还好是什么意思,左右自己也是不懂,就不再深究。
  诺雅将发好的鹿鞭,枸杞,党参等一股脑塞进瓦罐里,续上水,放在炉火上面慢炖。
  小丫头好奇:“这么多乱七八糟的药材,能好吃吗?”
  诺雅坏笑着拍拍手,大功告成:“你觉得能好吃吗?”
  桔梗上前掀开瓦罐的盖,提着鼻子轻嗅:“一股药汤的味道,说实话,挺难闻的。小姐,原来你竟然还懂诊病。”
  诺雅有些尴尬,看看汤罐,又有些于心不忍。这么多药吃下去,自己又不懂药理药性,万一不对拉肚子怎么办?重新将汤罐端下来,认认真真地将食材挑选后,斟酌用量,汆水处理加工了,才重新放入瓦罐内,加入半只老母鸡和金华火腿小火慢煨吊汤。
  药膳讲究吃汤,小火炖出来的肉虽然香烂脱骨,但是终归没有什么味道。待一罐汤浓缩成金黄一碗,诺雅将汤滤出,药渣挑拣了,用少许红油,香葱,陈醋等精心调制香辣蘸水,或者麻油蘸料,一叠一叠盛了,同样一罐肉就能吃出不一样的味道来。
  下一顿,诺雅又变幻花样,将羊肾等填充进乳鸽肚子里,再将乳鸽塞进乌骨鸡里封好,加龙骨小火红烧。
  一菜一格,百菜百味。齿颊留香,百食不厌。
  百里九简直好比老鼠掉进了米缸里,吃得过瘾,解了馋瘾。不过,那些食材毕竟是大补的药膳,不两日,他就感到口干舌燥,喉咙鼻腔里都在冒烟。就连元宝也沾了光,如鱼得水,白日里几乎形影不离地跟在诺雅身后,各种好言奉承。
  诺雅时常会向元宝打听江湖中的一些趣闻轶事。元宝得了百里九首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将江湖中的一些拔尖英雄人物如数家珍一般讲给诺雅听,仔细看她脸上的反应,均一无所获。
  诺雅对于元宝的博闻广记有些惊讶,从百里九口中方才得知,原来元宝原本并非是百里府家仆,在江湖中也是小有名号的,小小年纪就创立了自己的情报组织,一向消息灵通,自称“江湖百晓生”。
  不过后来不知为何招惹了什么厉害的人物,被数次追杀。百里九无意间救了他,他也正好倦了江湖,就死皮赖脸地留在百里九身边,甘心做了个跟班。
  也无怪乎,诺雅觉得他对于百里九经常没大没小,实在不像是普通的主仆关系,原来也是有来头的。
  夜里,百里九果真无耻地入侵了诺雅的房间,霸占了她的雕花大床,并且将极为不满的泡泡赶到了院子里。
  虽说他信誓旦旦身患暗疾,对自己没有什么兴趣和威胁,但是诺雅对他的人品一百二十个不相信,再说就算他果真不举,万一哪一天自己的药膳果真瞎猫碰上死老鼠,起了作用,他夜半时兽性大发,将自己吃干抹净怎么办?
  可是又不能明目张胆地搬出去住,老夫人的板子还悬在自己头顶呢。
  诺雅在屋子一角命朝三暮四搬过来一张软塌,虽然狭小,但是容身还是勉强可以。
  百里九见自己竟然被诺雅赤、裸裸地蔑视了,心里十分不爽。他让元宝偷偷跑去外面集市买了两条菜花蛇回来,趁屋子里没人时放进诺雅的榻下,自己若无其事地盖了被子睡觉,支着耳朵期待了一夜诺雅惊慌失措的尖叫,都没能如愿。倒是第二天的午膳里,就多了一道菜,令他食不下咽。
  第二天,诺雅的被子不翼而飞,暮四等人皆无辜摇头表示并不知情。
  躺在床上的百里九笑得阴险:“其实我并不介意同夫人同床共枕。”
  诺雅嫌弃地撇撇嘴,不慌不忙地叫进来泡泡,提着鼻子四处轻嗅,不消片刻功夫,就在百里九的瞠目结舌中,从桔梗房间翻找出了丢失的被子。
  百里九极没有面子,若是传扬出去,他九爷的一世威名岂不扫地?他还怎样在醉梦楼混?
  恼羞成怒的九爷亲自出手放大招,在诺雅的软塌之上做下手脚,待朝三暮四进来铺床之时,软塌猝不及防地散落一地。
  诺雅看着轰然倒塌的软塌,简直欲哭无泪。
  常言道:“惹不起躲得起”,自己这是躲都躲不开吗?
  “暮四,咱们院子里可还有闲置的软塌?”诺雅忍了再忍,磨牙问道。
  “好像是有。。。。。。”
  “暮四,”一旁正低了头像没事人一样看书的百里九打断她的话:“你们几个也太不尽职了,竟然拿个年久失修的软塌给你们主子睡,万一摔个好歹出来,你们可吃罪得起?”
  暮四一噎,惊慌道:“婢子知罪。”
  “那你们还有闲置的‘结实的’软塌吗?”
  暮四忘了一眼地上四分五裂的崭新长榻,支支吾吾道:“好像没有了。”
  一脸欠揍的百里九笑得春水荡漾:“看来这张大床我也要找人过来好好检修一下了,免得哪一天,禁不得我们再散了架,爷可是再也受不得什么惊吓了。”
  朝三羞红着脸,掩着嘴窃笑。
  诺雅见他又开始胡说八道,而且是当着朝三暮四两个丫头的面儿,满是羞窘,慌忙打发二人下去,闭了屋门。

  ☆、第六十章 憋出来的内伤

  “九爷在下人跟前难道就不能正经一点,有个做主子的威严?”诺雅忍不住嗔怒,犹自记得朝三退下去时透红的耳根。
  百里九将手中书合拢了搁置一旁,开始毫不避忌地更衣,将软绸里衣懒懒散散地系了,抢先霸占了大床。
  纪婆子私下里提醒过她,这伺候相公更衣是作为一名侍妾义不容辞的责任,不能假手于人,尤其是那些妄想爬上主子床的丫头。可是诺雅向来避之唯恐不及,百里九倒也不摆谱。
  “貌似爷在一念堂就从来没有过什么威严,尤其是爷的名讳被夫人与阿猫阿狗以及狐狸相提并论以后。”
  这是在翻腾旧账了?诺雅恨得咬牙切齿,再抬起脸来,却是巧笑嫣然,风情万种,袅袅娜娜地向着他走过去,步步生莲。
  “九爷这是要休息了吗?”
  百里九舒服地伸个懒腰,袒露出一片如玉色泽的胸膛:“听夫人话,为夫要养精蓄锐,好早日重振雄风,否则这眼馋而又吃不进嘴里的滋味可不好受。”
  诺雅对于他的调戏只装作不懂,温柔地将灯烛调暗,放下床帐,严严实实地拢好:“那爷就赶紧歇着吧,正好诺雅不困,拜读一会儿您的兵法。”
  说完坐在桌前,也不再避忌百里九。拾起他放在桌子上的书,打开来,果然是一本治军兵法,遂装作聚精会神,看得入迷。
  百里九坐起身,披衣下床去书箱里翻找片刻,勾唇一笑:“夫人好学,精神可嘉,那我陪夫人一起秉烛夜读。”
  见诺雅置之不理,百里九自顾捧书坐到她跟前,看得津津有味。
  从百里九坐到旁边的那一刻起,诺雅就再也不能平心静气地看书,感觉周围的空气温度逐渐上升,多了一丝发酵过后的暧昧和尴尬。
  她偷偷抬起眼睑,百里九正摇头晃脑,看得全神贯注,口中“啧啧”有声,竟似极快入境一般。
  谁说这位九爷不学无术?看他读书这样专心致志,应该也是寒窗苦读,下过功夫的。
  诺雅低头看自己手里的书,说句心里话,有些索然无味,久坐下去也是熬煎。也不知道百里九手中所读何书,竟然这样入胜?她偷偷瞄一眼,正巧碰到他翻页,封面上的四个大字蛮醒目。
  《浪史奇观》?
  诺雅的脸“腾”地就热烫了,差点就跳起来,落荒而逃。
  她在琳琅阁里虽然就呆了几个月,但是她太明白百里九手里拿的是一本什么书!
  无耻,色狼!
  诺雅慌里慌张地丢下手里的书,站起身来:“我困了,先睡了。”
  逃也似地跳上床,顾不得规矩,滚进床里面,用被子将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
  百里九阴谋得逞,眉开眼笑,放下手里的书,一口吹熄了灯,摸黑上了床。
  林诺雅整个人都紧张地发颤,她听说正常的男人看了这样的书,通常都会兽性大发,控制不住将身边的女人吃干抹净的。
  她不禁懊悔不迭,若是百里九扮猪吃老虎,某些部位很正常,自己这样算不算是主动投怀送抱?
  诺雅吓得纹丝不动,僵硬着身子,心里暗自思忖,若是面前这个男人果真生了不轨的心思,霸王硬上弓怎么办?自己是抵死不从,还是抵死不从呢?
  不过,貌似这丈夫睡妻子,是天经地义的吧?
  诺雅一厢里胡思乱想,紧张得浑身都被汗水浸透,手心冰凉。听百里九摸索着躺下,翻身面朝自己,像撒娇耍赖的泡泡那样,向着床里边蹭了蹭,将诺雅挤到床里,恨不能变成个纸人贴在墙上,然后胳膊也不安分地探了过来!
  诺雅气怒之下,恨不能果真不管不顾地发威,狠劲扒下他的裤子,替他验明正身。若是果真如他所言,有难言之隐也就罢了,无论他再兴什么幺蛾子置之不理就是,自己认栽。如若不然,必将他的裤子甩到他欠揍的脸上,然后一脚踹他个不能自理!
  然而,诺雅还在犹豫怎样反抗的时候,那男人已经将手臂搭在她的腰上,均匀地打起酣来,竟然睡了!
  诺雅暗自松了一口气,心里却又矛盾起来,难不成,他果真被自己吓得不举了?还是自己呆板无趣?否则,这样软玉温香地睡在旁边,他如何能够没心没肺地睡着?
  她猛然醒悟过来,自己自作聪明向老夫人讨来的这不是个好差事,自己又上当了。十天以后,要怎样向老夫人交差?如何评定他的康复状况?难不成还自动献身,羊入虎口不成?
  迷迷糊糊地想,就逐渐沉睡过去。
  第二天,当先醒来的是百里九。
  他睁开眼睛,那个女人还在熟睡,面对他蜷缩着身子,一只手如婴儿一样紧握,手心里还无意识地抓着一绺他的头发。
  百里九并不急着起床,他突然觉得很享受这种一起在鸟鸣中醒来的安宁时光。那个女人清清浅浅地呼吸,睡颜纯净如沾露海棠,胸部随着呼吸微微起伏,领口略有凌乱,敞开一点,风情初现。
  百里九眸子眯起,沿着她迤逦的锁骨向下,看到了诺雅堆雪一样白皙细腻的前胸上,有两道深深的淡粉色疤痕。
  他从那疤痕的愈合形状,能够识得,那是刀伤,应该是有些年月,而且是极为狠厉的两刀所致,深可见骨,几乎致命的伤口。
  那伤口被衣服半掩,看不清究竟有所长。百里九觉得疼,不知道这个柔弱得好像一汪水一样的女人,当初是怎样熬过那段伤痛的日子。
  他还记得,这女人白皙的小腿上,也有几道极为细小的疤痕,最初自己是不以为意的,如今看来,这个女人身上藏着的,可能果真有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往,就像那老和尚一嗔所言。
  怪不得她会那样执着地想要刨根问底,怪不得她会有所顾虑,担心地说:“可能我果真就是一个无恶不作,杀人如麻的女魔头呢。”
  百里九轻轻抬起手,用指尖夹住诺雅的领口,他想看看那两条疤痕究竟有多长,多深。
  林诺雅就在这个时候清醒过来,羽毛一样轻盈的睫毛扑闪了两下,迷蒙的眸子瞬忽就清亮起来,好像是掸去尘封的黑曜石,光芒万丈。
  百里九的手依旧还抓着她的领口,小心翼翼,灼热的眸子看得贪婪。
  她几乎是想也不想,拳头就向着百里九的脸上招呼过去。
  百里九似乎是早有防备,一个后仰,堪堪躲过了她的突然袭击。恰恰因为他的躲闪,诺雅的领口也被他拽得敞开来,露出圆润凝香的肩。
  “登徒子!”
  诺雅一击不中,犹自不死心,第二拳紧跟着招呼过去,愈加狠厉。
  百里九恋恋不舍地松开了握着她衣襟的手,一把擒住她的拳头,略一使力,就将她拉进了自己怀里,亲密无间。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起床气?”
  诺雅恼羞成怒,忙不迭地挣扎,百里九的腿已经圈住她的身子,牢牢地禁锢住。
  “放开我!”诺雅气急败坏地叫喊。
  “亲爷一个,爷就放开你。”百里九嬉皮笑脸地逗她,看她气冲如牛的样子,颇为有趣。
  原本以为她会抓狂,气怒地跳起来跟自己拼命。谁料,诺雅竟然“噗嗤”一声笑出来,星眸流转,娇若芙蓉,顽皮地歪头看他。
  “好呀,爷先闭上眼睛。”
  百里九听话地闭上眼睛,满脸期待。
  诺雅咬牙切齿,探过身,张口就向着他裸露的脖颈处咬下去。
  还未凑近,原本安生地躺着的妖孽猛然间睁开眼睛,主动迎了上来,嘴唇正好覆在诺雅微启的檀口之上!
  她还未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百里九已经一个翻身,反客为主,将她压在了身下。嘴唇仍旧如胶似漆一般紧紧贴合在一起,辗转吮吻。
  那一刻,诺雅有点呆愣,她还没有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尤其是,她透过单薄的罗衫,敏感地感觉到,腿间的某个地方,好像有东西在兴致勃勃地蠢蠢欲动。
  她虽然未经人事,但是好歹也是在青楼里耳濡目染了几个月,怎么会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
  百里九终于忍不住兽性大发了!
  果然是装的!
  她根本来不及思考,好似自然反应一般,膝盖一曲,就向上顶了上来。
  那妖孽好像早就有预料,一个闪身,就从她身上滚下来,手掌“海底捞月”,就将她的脚踝握在手心里,紧紧钳制。
  “过河拆桥啊!”百里九舔舔嘴唇,出声抗议:“陪你辛苦睡了一夜,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赏个银两也就罢了,睡舒服了就要把我踹下床去?”
  林诺雅又羞又急,手忙脚乱地将敞开的衣襟阖拢,脚下使力,却挣脱不开。
  “你个骗子!无赖!”诺雅气急败坏地骂。
  百里九坏笑着松手坐起身,低头瞄了趾高气昂的某处一眼:“你这样一惊一乍,好人都要被你吓软了。”
  话音刚落,就感到鼻腔一热,鼻子里有热烘烘的东西涌出来,抬手一抹,竟然是血!
  他心里明镜一样清楚,铁打的汉子也禁不住这样的香艳诱惑,尤其是在连续疯狂进补了好几日以后,水满而溢,欲求不满也要溢。
  这是活生生憋出来的内伤!

  ☆、第六十一章 狐狸九初潮的日子

  诺雅这才看清,原来是上火淌的鼻血,忍不住“噗嗤”展颜一笑:“活该,让你再动手动脚地不老实!”
  狐狸九后仰着躺下去,鼻血方才暂时止住汹涌奔腾之势,犹自不忘反唇相讥:“你可不要自作多情,我这顶多算是虚不受补。”
  林诺雅不争不辨,俯下身看他,领口处裸露一片肌肤赛雪,锁骨玲珑,媚眼如丝,吐气如兰:“诺儿果真就有那样不堪,入不得爷的眼睛吗?”
  他的鼻血堵都堵不住。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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