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侍妾翻身宝典-第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竟是她还是那安若兮?
  “假如我没有记错的话,我应该是痴长安妹妹几个月份,所以你以后怕是要改口的。”秦宠儿名字取得柔弱,却是个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主,立刻反唇相讥:“至于那琳琅阁的破落户,给我提鞋都不配,我若是同她计较,倒是失了我的身份。”
  秦宠儿一竿子打倒了安若兮和林诺雅二人,若非素来嚣张狂妄习惯了,便是有所依仗。尤其是众目睽睽之下,令老夫人也一时下不来台面,看来并不是周全细致的人物。
  老夫人又头大地捂了头,今日明明是大喜之日,提前万千思虑筹备,到头来依旧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接二连三地在众宾客面前失了颜面。适才在大门口,若非自己急智,装作晕眩,给了两人台阶下轿,怕是此时还在僵持不下呢。
  这安若兮倒是个懂事乖巧的孩子,秦宠儿怎么就这样莽撞,不识大体?
  林诺雅有心驳斥那秦宠儿恬不知耻,给她三分颜色,正欲发作,却被一旁的百里九不动声色地将手捉过去,紧紧地攥在手心里,惩戒性地捏了一把。
  诺雅就不再挣扎,乖顺下来,却有意赌气往百里九跟前凑了凑,软声娇嗔:“九爷,小些气力!您握痛奴家的手了。”
  声音不大,近前的秦宠儿却能听个分明,气得冷哼一声,带着火气。
  媒婆是个见多识广的场面人,左右扫看百里九与老夫人脸色,察言观色,又打听得百里九是个纨绔不堪的性子,老夫人一向是管教不得的,所以就弯了眉眼,脸上绽开一朵花。
  “少将军言之有理,拜堂乃是添喜添福之亊,何必拘泥一格?喜庆满堂福,方能人丁旺,和和美美,满室吉祥。”
  她舌灿莲花,咋呼得热闹,唱礼官插科打诨地应和,气氛也就逐渐热络起来。
  老夫人纵然面沉似水,但是在府里众多贺喜宾客跟前,发作不得,唯恐百里九混劲儿上来,又兴出什么幺蛾子,丢人现眼,索性不再计较,气哼哼地扭过脸去,同别人说话。
  管事慌忙命人一路飞奔取了崭新的手牵过来,媒人递交到百里九和林诺雅手中,唾沫横飞,滔滔不绝地念唱着喜歌,眉飞色舞。
  “手拿花红丈二长,恭喜将军娶新娘,鸾凤和鸣添福寿,夫妻和睦百年长。”
  这样别开生面的拜堂场面,大家俱都闻所未闻,今日也算开了眼界,低声窃笑,交头接耳地议论纷纷。
  媒婆精明,害怕三个新娘子再争前后,索性就全部并列站到百里九身后,隔开一臂之距,招呼着门外喜乐手赶紧鼓足了劲头喧闹起来。
  唱礼官也怕再生枝节,鸣锣开场,扬声吆喝,示意拜堂开始。
  众人也就掀过这一篇,转而对三个新娘子评头论足。
  侍郎千金安若兮身材丰胰,圆润,娇软,露在袖口外的一双纤纤玉指犹如剔透的羊脂玉,看起来富贵之气十足,知书识礼,旺夫旺子之相。
  尚书千金秦宠儿则是小家碧玉的玲珑有致,身材紧绷,结实,处处透着韧劲儿,有女中豪杰的气概韵味。
  蜻蜓点水一般敷衍拜堂的林诺雅,大抵是因为偏见在先,使人感觉骨子里是弱柳扶风的娇弱,站在那里,娉娉婷婷,好像一阵风吹过来,就可以乘风而去一般。
  众人评论几句,就有人偷偷下了论断:这侍妾一看那走路的架势,举手投足,就满是狐媚的味道,坊间流言绝非空穴来风。
  唱礼官扯高了嗓门,拖着尾音,盖过这些聒噪的妇人,高唱赞礼,三拜礼成,送入洞房。
  洞房都设在后院,转过喜堂影壁,沿着花木扶疏的花廊,向着后院迤逦向前,行不多远也就是了。
  百里九不耐地丢了手里手牵,不管不顾地昂首阔步。
  三位新娘子目不能视,只能低头看着自己的绣鞋尖,莲步慢移,被抛下十来步远近,虽然心思各异,却是同样有些擂鼓一样忐忑,不知道这百里九会是去谁的洞房呢?
  秦宠儿抢先,走得最急,唯恐落了后。安若兮却是故意放慢了脚步,与心不在焉的林诺雅一步之差。
  “听闻诺雅妹妹身子不适,可是要紧?”安若兮低声问道。
  走在前面的秦宠儿立刻放慢脚步,支起了耳朵。

  ☆、第六章 暗中试探

  林诺雅心知肚明,这安若兮分明就是有意试探,不咸不淡地道:“好的很。”
  这“好的很”一语双关,秦,安二人都摸不清底细,有些纠结。
  “我身边的刘妈妈是粗略懂些医术的,莫如妹妹去我那里诊断诊断,也好让夫君安心?”安若兮锲而不舍,一举两得。
  林诺雅知道她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既试探自己,又可以借此阻止百里九与秦宠儿亲近。心里冷冷一笑,却是不动声色:“不劳你费心,我。。。。。。”
  “接着!”
  走在前面的百里九突然冷不丁停下脚步,打断林诺雅说了半截的话。一把将胸前红锦绣球扯落,脱手而出,滑过一道优美的弧度,却是暗中带着劲风,直奔走在最前面的秦宠儿面门。
  秦宠儿身后的小丫头倒是耳聪目明,或者应该也是个练家子,一声惊呼:“小姐小心!”,就欲上前格挡。
  秦宠儿反应灵敏,不躲不闪,相反上前一步,听声辨位,一个轻盈的旋身,轻易就避过了绣球的突然袭击,随即秀腿一抬,脚尖微勾,正中空中旋转着的绣球之上。
  那绣球立即就变换了原本的方向,加了三分力度,径直向着后侧的林诺雅飞过来。
  盖头下的林诺雅正神游天外,被小丫鬟的一声惊呼将四处游弋的魂魄召唤回来,面门处的空气已经被撕裂。心里难免暗自叫苦,知道适才百里九的一番故意误导为自己招惹到了麻烦,这是秦宠儿对自己的警告。
  听风声,这绣球来势凌厉,若是打在脸上,难免鼻青脸肿。可是依照自己的气力,冒冒失失伸手去挡,也必然招架不住。躲闪开来吧,花廊狭窄,身旁又站着个碍事的安若兮,杵在那里,阻了自己的路。
  百般思虑,不过须臾之间。
  情急之下,急中生智,林诺雅脑中猛然灵光一闪,脚下错位,侧身双手皓腕向前,将那绣球握于股掌之间,顺势而行,双手拨动如若行云流水,脚下踉跄数步,方才止住后退之势,将绣球收拢于双掌中。
  林诺雅暗舒一口气,随即双手手腕处传来一阵剧痛,浑身冒出淋漓大汗,咬牙啮齿忍了。那轻巧的绣球却好像有千钧分量一般,再也拿握不住,从手中滑落下来。
  百里九双目如炬,紧盯着林诺雅,眸中掠过一丝讶然之色。随即眯了眼睛,嬉笑着对三人道:“古有王宝钏抛绣球招婿,成为流传千古的佳话,今日九爷我乱花迷眼,三位美人全都爱不释手,一时难以抉择,也效仿她,抛一次绣球,怎的夫人们都不待见?你推我让的这样嫌弃?”
  三人不禁一阵愕然。那安若兮莲步轻移,走到林诺雅身前,弯腰将掉落在地上的绣球捡拾起来,“噗嗤”一声轻笑,掩唇道:“秦家妹妹身手利落,巾帼不让须眉,自然是不稀罕这种女儿家的物件儿。偏生相公还偏心,偷偷丢进她的怀里,人家自然是不屑的,可不讨了没趣?”
  “哼!相公这绣球就算是丢进你的怀里,只怕你也是无福消受。”秦宠儿正暗自后悔,闻言立刻反唇相讥。
  安若兮不急不躁,似乎是在故意逗弄秦宠儿一般:“我纵然无福消受,也断然不会像妹妹这样,弃之如敝履,如今懊恼,岂不可惜?”
  百里九听二人唇枪舌战,顿时有些愁眉苦脸:“看来这端平一碗水倒比沙场点兵还要费劲一些。”
  管事从外厅沿着花廊一路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向着百里九拱手一揖,替他解了围:“爷,贵客都到了,按照老夫人交代花厅落座。”
  “几人?”百里九一改适才的嬉笑。
  “三人都来了,吵嚷着要爷赶紧过去敬酒呢,说是夜深之前不会放您回洞房,让您提前做好交代,切莫让几位夫人怪罪。”管事尽职尽责,一字不落地回禀。
  百里九唇角噙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点点头:“好好招待,我这就过去作陪。”
  管事得令,立即颠颠地一路小跑离开,有些心急火燎,可见对方必然是大有来头的人物。
  百里九转身又是眉开眼笑,油滑了声调,有些无奈地道:“**一刻值千金,这些人偏生见不得我好过。估计一时半刻,我是脱身不得,只能委屈夫人们孤守空房了。”
  “贵宾来贺,若兮岂是不识大体之人,夫君只管尽兴,我等与有荣焉,何谈‘委屈’?”
  安若兮娇柔的音调里简直含了糖,令百里九顿时骨酥肉麻,色眯眯地道:“一想起美人洞房翘首期盼,爷这心里好比百爪挠心,自己先委屈得很。”
  秦宠儿不甘落后安若兮,恋恋不舍地娇羞低语:“宠儿备好醒酒汤等着爷,爷不必挂心。”
  林诺雅觉得有些反胃加恶寒,浑身都不舒服,就连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打岔道:“我的院子在哪里?麻烦头前带路吧。”
  百里九也不耽搁,吩咐跟前下人,带三人回房休息,并且细心叮嘱:“只要红烛燃尽,宾客未散,你等就服侍主子洗漱歇息。”
  身后亦步亦趋尾随着的下人齐声应“是”。有个精瘦黄脸的婆子当先站出来,敷衍一礼:“我是纪婆子,老夫人吩咐由我以后伺候林姨娘,请跟着我来。”
  桔梗立即应了声,毫不犹豫地搀扶着自家姑娘跟在纪婆子身后去了。安若兮与秦宠儿二人也就不再有异议,向着百里九娇滴滴地福了福身,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
  百里九站在原地,目送着几人袅袅娜娜地各自离开,或迫不及待,或恋恋不舍,摩挲着下巴,嘴角仍旧挂着一抹玩味的笑意。
  他向着身后招招手,立即有一个圆脸双髻剑童从一旁屋脊一跃而下,轻如棉絮,落地无声。将满是油光的双手在衣襟上抹了两把,下巴处层层叠叠的肥肉随着他的动作一颤一颤,略带喜感。
  剑童费劲咽下最后一口鸡肉,方才腾出嘴巴:“爷,有什么交代?”
  “元宝,”百里九略带嫌弃地看了他油晃晃的嘴巴一眼,撇撇嘴:“给你镀一层金,你就果真成了名副其实的胖元宝了。难为你一身肥肉,还能保持这样的身手,”
  元宝眯了眼睛不好意思地讪笑,抓抓头发,圆乎乎的脸蛋上两个深深的酒窝,一脸憨相。
  “适才那女人出手你可看得清楚?”百里九开门见山地问道。
  元宝颇为不屑:“兵部尚书家的人,招式一贯都是花拳绣腿,有什么好看?”
  “我说的是那个叫做林诺雅的女人!”百里九白了元宝一眼,正色纠正道。
  “林诺雅?”元宝愕然抬头:“她不就是你随手从青楼捉过来的挡箭牌吗?”
  “哎呀”一声,元宝一声惊叫,缩了缩脖子,脖颈处已经结结实实地挨了百里九一巴掌。
  “除了鸡腿,你眼里还有什么?”
  元宝颇有些不服气地嘟哝:“我从来不挑食的,什么都入得眼。”
  百里九瞥了他一眼,懒得搭理:“适才我故意出手试探秦,安二人,没想到却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收获?”元宝不解其意:“你是说林姨娘?”
  百里九似乎自言自语一般:“她一个青楼厨娘,怎么竟然懂得这一招‘太极揽月’?而且看身手步法,虽是下意识为之,却恰到好处,娴熟精炼。”
  “太极揽月?”元宝愈加惊讶:“不是名震江湖的邯郸慕容一脉惨遭灭门以后,这功夫在近几年已经销声匿迹了吗?”
  百里九点点头:“你自称是江湖百晓生,讯息竟然也有错误的时候?”
  元宝将胸脯拍得“嘣嘣”响:“慕容府上下五十八口人命一夜之间全部罹难,无一幸免,千真万确。而且这慕容家的太极揽月手一向并不外传。那女人踉跄后退几步,连个绣球都接不住,怎么可能是慕容家的人?”
  “我原先命你查探这林诺雅的身份来历,难道就没有一点蛛丝马迹?”百里九不再争辩,沉吟片刻,问道。
  〃有,有!听说她有拿手六绝,令人三月不思茶饭。”
  “拿手六绝?”百里九疑惑地蹙眉。
  “大三绝水煮鱼,鹿鼎锅,泉水鸡,小三绝麻团,汤圆,担担面,一菜百味,齿颊留香。”元宝立刻如数家珍。
  百里九一脚踹过去,毫不留情。
  元宝机敏地躲闪开,嬉笑道:“我只是想告诉你,她多半是来自巴蜀而已。”
  百里九这才领会过来元宝的意思:“别的线索呢?”
  “这女人好像是突然凭空冒出来的一般,莫名其妙地出现在琳琅阁。衣着艳丽,身无一物,而且完全忘记了以前的所有事情,压根无从下手。”
  “衣着艳丽?身无一物?”百里九冷哼一声:“那琳琅阁老鸨贪财吝啬,只怕是偷偷搜罗 干净了吧?你可曾仔细打听过?”
  元宝摇头:“这倒的确是我一时大意了。这就去找老鸨仔细拷打。”
  百里九思忖片刻,知道元宝同自己一样,先前是并未将这女人的来历放在眼里,神秘地冲他招招手,示意他附耳过来:“交代你做件事情。。。。。。可千万莫打草惊蛇。”
  元宝连连颔首,欣然领命而去,瞬间几个起落,没了踪影。

  ☆、第七章 有毒

  新房里,灯烛摇曳,红影满室。
  纪婆子指手划脚地同桔梗交代几句将军府规矩,早就不耐地掩上屋门出了院子。
  林诺雅愣愣地呆坐半晌,冷不丁地打了一个寒颤,干脆摘了盖头和凤冠,脱下鞋子,歪倒在床上,扯过一旁的锦被,搭在腰间:“桔梗,你把凉风都扇到我这里来了。”
  桔梗不满地回头瞪了自家姑娘一眼,手里的扇子仍旧不停,将桌上的一对婴儿手臂粗细的龙凤烛火苗煽得左右飘摇,烛泪顺着烛台一滴一滴淌落下来。
  “诺雅姐姐,这姑爷还没有回来呢,你怎么就自己掀了盖头了?新娘子是要端端正正地坐着的。”
  歪倒在床上的林诺雅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咯了腰,有点硬硬的,伸手进去摸索,竟然是一枚栗子。她的眼前一亮,将手伸进床侧叠放的锦被里,果然摸索出几串用红线串着的红枣花生。
  一番折腾下来,诺雅肚子正好有些饥,就将花生剥了,丢进嘴里,花生壳顺手抛到床下去。
  “等着他回来,怕是我的脖子都要被压断了。”
  “等着姑爷回来,姐姐的脖子肯定是断不了,但是我这手腕怕是就要断掉了。
  姐姐,纪婆子刚才可将我叫出去,夹枪带棒地提醒过我。说是那安夫人差人去厨房取了一包细盐回屋,一点一点加到灯芯里,用气死风灯罩严严实实地罩了,那蜡烛的光顶多也只有一粒黄豆那样大小。
  人家都处心积虑地让蜡烛燃得慢些,怕姑爷回得晚了,去了别的院子。您倒迫不及待地想闭门睡大觉。”
  桔梗忍不住牢骚。
  “这纪婆子跟你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做什么?”诺雅狠劲捏开一颗板栗,手腕又是一阵抽搐,疼出一身汗。
  桔梗认命地继续煽风,有气无力:“不管那纪婆子是谁指派过来的人,这‘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理儿总是亘古不变的。主子若是得势了,下人也跟着得瑟不是?
  她当然私下里也是希望姐姐你在姑爷跟前得宠,她也好歹在人前光彩些。你看她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说那一番话。被老夫人指派了伺候咱,心里还指不定多憋屈呢。”
  “得宠?”诺雅瞄准了一块地砖,“噗”的一声,将嘴里含着的枣核吐出去,乐此不疲:“那样朝三暮四的男人谁会稀罕?”
  “谁会稀罕?”小丫头停了手里的扇子,有些愤愤不平:“姐姐,你怕是不知道咱姑爷在京城有多么受待见吧?那可是迷倒众生的风流人物。否则,这安若兮和秦宠儿两家千金就不会为了姑爷几次三番地暗中较量,在京城闹出那样多的笑话了。”
  这些笑话,林诺雅倒是的确有所耳闻,不外乎就是两个女人狭路相逢,争风吃醋的一些无聊事端,诸如你泼我一脸茶水,我戏弄你丢人现眼,你来我往,被好事的人添油加醋地渲染开来,有些损伤尚书府和侍郎府的颜面。
  她今日亲见二人针锋相对,知道流言绝非空穴来风,若是自己能置身事外,倒是天天有好戏解闷。
  诺雅不屑一顾,眼见桔梗的确是累了,不由暗自惋惜被百里九收缴的那把残破匕首,否则手起刀落多么省劲。
  她左右扫视一眼,院子里静悄地早就没了人影,从被子上咬断一根结实的棉线,缠到双手食指上,下床走到烛台跟前,吩咐桔梗扶稳,将棉线绷紧,三两下将一根蜡烛来回锯为两截。另一根也如法炮制,竟然累出一身虚汗。
  诺雅得意地拍拍手,将两截断烛丢给桔梗,郑重其事地道:“千万记得毁尸灭迹,莫叫纪婆子看到碎嘴。”
  桔梗如释重负地丢了扇子,将蜡烛藏在袖口里,探出头望望风,蹑手蹑脚地出去了,片刻功夫鬼鬼祟祟地返回来,拍拍心口,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林诺雅冲着她翘了翘大拇指,表示赞赏。
  桔梗凑过来,拿起茶杯倒茶,却是冰的,又倒了回去,气愤地皱皱鼻子:“我适才偷听到老夫人去那安夫人院子里去了,还命下人准备了热腾腾的点心,秦夫人也是有份的,唯独咱们没有。如今这茶也是冰的,这权贵人家的一群奴才狗眼看人低。”
  诺雅颇有些不以为然:“不受待见倒是好的,你我安心地混个一日三餐也不错。”
  小丫头瞬间泄了气,坐在桌子旁边,托起腮:“姑娘是不是有什么打算呢?”
  林诺雅面上一阵黯然:“如今那卖身契就在那妖孽手中,你我受制于人,能有什么打算?”
  桔梗正想说话,突然被噤了声:“嘘,有人来了。”
  她对于自家姑娘的听力一向是深信不疑的,立即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外,猛然一把拉开屋门。
  门外,纪婆子手里端了一个托盘,正伸长了脖子,探听里面的动静,桔梗猝不及防地拉开门,令她惊了一跳,慌忙后退,差点打翻了手里的汤碗。
  “是纪妈妈呀,”丫头装作吃惊的样子,作势去接她手里的托盘:“我这着急出去,有点风风火火的,可莫吓着您了?”
  纪婆子有些尴尬地笑笑:“不碍事,不碍事的,我也是担心宵夜凉了走得急。”
  桔梗见她的托盘上果真是一碗水果酿汤圆,知道自家姑娘正饥,就侧过身子,让纪婆子进屋。
  纪婆子将托盘放在桌上,见一对龙凤烛燃得只剩了半截,知道是做了手脚,古怪地看了桔梗一眼,却聪明地并不多问,转身将手里的汤碗递给诺雅。
  诺雅接在手里,不温不热,想来纪婆子已经在门外站了一会儿,也不知道究竟偷听了多少。
  纪婆子眼巴巴地看着她,见她早已掀了盖头,模样倒是齐整,尤其是一张娇艳欲滴的樱桃小口,唇瓣丰满莹润,如同调油的胭脂,浸润了晨露的初绽海棠。若非那夸张的粉黛,应该也是个出水芙蕖样的美人。
  婆子出言催促,有些欲盖弥彰:“厨房离这里有些远,一路端过来,汤圆有些冷了,姨娘赶紧吃了吧。”
  诺雅用调羹搅动了两下,那汤圆里面看起来有些发白,不是晶莹剔透的颜色,应该是差些火候。随口说道:“好像有些生呢。”
  婆子将身子向前面探近一些:“姨娘说什么?”
  诺雅对食物并不挑剔,但是对于这冒着凉气的汤圆,没有什么胃口,遂放下汤碗,道:“我说生呢。”
  “对对对!生,就是生!祝姨娘早生贵子,开枝散叶。”婆子点头应承。
  桔梗掩着唇窃笑不已,林诺雅并不羞涩,知道婆子这是在向自己讨赏,摸摸腰包,百里九给她添置行头的银两全都用来给桔梗赎身,如今可怜寒酸,身无分文,赏不得,也只得作罢,客气道:“多谢纪妈妈吉言。”
  纪婆子是个惯会讨巧卖乖的,见自家姨娘吝啬,虽然心里不屑,但是嘴巴上却一点也不落后,舌灿莲花,将诺雅一顿夸赞。
  末了方才交代:“老夫人说,少将军今日应酬较多,难有空暇,让姨娘早些洗漱歇息。明天一早,少将军会带着两位侧夫人到祠堂祭拜百里家先祖。您需要早些候着,随后跟同一起去给老夫人敬茶问安,可莫要耽搁了。”
  听话听音,诺雅立即就明白了纪婆子话里的意思。老夫人这是明显不待见自己,提前告知一声,百里九今晚是绝对不会到自己房间里来的,早些将痴心妄想的念头打消。
  而且她只是一个卑贱的姨娘,是没有资格进百里家祠堂,祭拜祖先的。纪婆子是委婉地提醒她要有自知之明,明日莫自讨了没趣。
  诺雅原本就是求之不得,闻言立即应承下来,吩咐闭了院子落锁,早些歇息。
  纪婆子约了别人一起吃酒,早就迫不及待,只敷衍地问了一声:“若是没有其他吩咐,婆子就回了。”
  “正有一事相求。”诺雅直言道:“能不能劳烦纪妈妈给生一个炭炉?”
  纪婆子不由一愣,自己不过客气一二,怎么这小主子就果真顺杆往上爬,指使起自己来了呢?但是话已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