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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妾翻身宝典-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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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就是两人奸、情是真,强迫一事原本就是子虚乌有,事情败露以后,安若兮将计就计,借此要挟花容,故意诬陷秦宠儿,将她拉下水。
  “那依照纪妈妈来看,这事情究竟是怎样一个是非曲直呢?”诺雅问道。
  纪婆子讳莫如深地摇摇头:“这个婆子可就不敢妄下结论了,要看最后这件事情是如何处理了。若是安夫人轻易饶了那个叫做花容的丫头,就说明情分还是在的,可就耐人寻味了。”
  纪婆子的想法倒是跟诺雅不谋而合。她心里也有这么一点幸灾乐祸,巴不得两人打得不可开交,乱成一锅粥才好。
  正所谓,狗咬狗,一嘴毛。
  诺雅正偷乐呢,老夫人跟前的婆子过来了,传老夫人的话,说是让她去浮世阁调停调停,给秦、安二人从中间做个和事佬。

  ☆、第九章 和稀泥的学问

  林诺雅急得几乎跳起来,这叫什么事儿?她算哪根葱哪根蒜?让她去调和?搅合还差不多,她巴不得两人狗咬狗,她再从中间添点油,加点醋,让火更旺一些呢。
  还让不让人好好看戏了?
  秦、安二人都是恨不能将自己扒皮抽筋的人,自己巴巴地凑到跟前,不是腆着脸让人家扇耳光吗?这种受累不讨好的差使,谁愿意去谁去,可别落在自己的头上,自己既没有这威望,也没有这本事!、
  林诺雅不自然地笑笑:“这事情的来龙去脉诺雅一无所知,更不知其中情由,唯恐弄巧成拙,怕是要辜负老夫人对诺雅的厚爱了。”
  那婆子似乎早就预料到诺雅会婉言拒绝,恭敬道:“九爷外出还没有回来,老夫人今日又身体不适,头疼病犯了,生不得气。府里只剩一堆丫头婆子,一锅粥里挑不出个豆,也只有姨娘您能说得上话,向来聪慧识大体。还望您能够体谅老夫人辛苦,为她担当一二。”
  一番话说得合情合理,而且又给诺雅脸上贴了金,若是拒绝好像的确比较不太好张口。能不能处理得当那是一回事,去不去处理则又是一回事。
  一旁的纪婆子暗地向着诺雅连连使眼色,示意她应下来。诺雅想了想,也只得无奈道:“诺雅愿意为老夫人尽一份心力,只是不知她老人家的意思,是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呢,还是严惩不贷,以儆效尤?”
  那婆子精明地敷衍道:“这主子的心思,我做奴才的不敢擅自揣摩,只是这事已经传扬开来,大家都搬着板凳等着看热闹呢,既要平息了安夫人的怒火,又要堵住大家的嘴,还要顾全尚书府的颜面,其他的,林姨娘就自己看着办好了。”
  其他的,还有什么其他的?都说两全其美的法子不好找,这是要让面面俱到啊?当她林诺雅是三头六臂的哪吒三太子呢?还是七窍玲珑的比干丞相?清官只需要秉公断案,还难断家务事呢,这和稀泥的差使也是学问,弄不好就糊自己一身泥啊!
  诺雅心里有微辞,但是却没跟婆子发牢骚,因为换成自己在老夫人这个位子上,也是要这样要求的。
  “诺雅自当尽力,力求面面俱到,一团和气。”林诺雅皮笑肉不笑地应承道。
  婆子的话带到,也就不再多言,转身告辞回去复命去了。
  诺雅疑惑地问纪婆子:“这样两面不是人的差使,你为什么要让我应下来呢?”
  纪婆子兴奋地道:“姨娘,想来老夫人这是在考验您呢,您可不能错过这样露脸的机会。”
  诺雅嗤之以鼻:“老夫人那是见不得我作壁上观看热闹,故意让我得罪人去了。”
  纪婆子得意地摇头:“我以前好歹也伺候过老夫人一段时间,她的心思我也能琢磨个**不离十。今儿个,您听婆子的,各打五十大板,连哄带劝,将这事儿压下去顾全脸面就完了。咱办个干脆利落,给老夫人看看。”
  “纪妈妈你说得倒是轻巧,让我一个侍妾去打两位侧夫人的板子,我好大的脸。”
  “咱这不是有老夫人发话了吗?扛着老夫人的旗去,谁敢小觑咱。”
  诺雅沉吟片刻,觉得纪婆子有些话说的也是在理。以前,自己觉得她过于见风使舵,而且贪财,所以总是看不上,对她劝告自己的一些话,从来都是当作耳旁风。如今回想起来,她说的虽然世故了一些,但是的确很现实,都有几分道理。桔梗与暮四虽然忠心耿耿,但是毕竟阅历少了一些,过于耿直,很多事情都不如她来的通透。
  她站起身来:“那就麻烦纪妈妈陪我一同走一遭吧?我们见机行事,若是有不到之处尽管提点。”
  纪婆子高兴地应了,得了自家主子另眼相看,得意地尾随在诺雅身后,径直向着浮世阁走过去,一路之上,两人都不说话,暗自思量究竟如何是好。
  秦宠儿的院子里,灯火通明,围拢了许多看热闹的下人。还未走近,就听到秦宠儿愤怒的责骂声,和女子啜泣着哀求的声音。
  诺雅与纪婆子分开人群走进去,秦宠儿手里拿着一根染血的皮鞭,正指着地上跪着的一个婢女破口大骂:“一个不要脸的贱货,勾引了我家的人,还将一盆脏水泼在我的身上,今天若是不打死你,我都对不起我自己。”
  那个婢子应该就是花容了,她俯在地上,只着两层单薄的中衣,遍体鳞伤,瑟瑟发抖,已经没有了分辩的气力,只哀求地看着一旁安若兮:“求安夫人开恩,饶过奴婢吧?”
  安若兮在一旁气得眼睛通红,明显是哭过的,都肿胀得像个核桃一样:“她好歹也是我的婢子,要打要杀,如何处置还轮不到你来定夺。”
  “但是她胡说八道,竟然诬赖于我,可就关我的事了。”说完犹自不解恨,不顾安若兮的阻拦,扬起鞭子又抽了两下。
  花容只痛得抽搐,就连躲闪都没了气力。事情是中午时出的,距离现在已经两三个时辰,这丫头担惊受怕,又衣裳单薄,受了鞭笞,哪里还能安然?
  诺雅走过去,冷眼旁观,一脸悠闲:“秦夫人平时不是挺大的气力?怎么今日倒像是给人家挠痒一般?你痛快一点,打死她,死无对证岂不更好?”
  秦宠儿抬头,见是她,冷冷地道:“你来做什么?这里什么时候轮得到你多嘴了?”
  “自然是听说有热闹可以看,过来看热闹来了。”诺雅幸灾乐祸地道。
  秦宠儿环顾四周看热闹的人群,恼羞成怒:“这热闹谁都可以看,唯独你不行!”
  听闻自己被林诺雅看了热闹,安若兮难得同秦宠儿站在了统一战线上,对着诺雅冷叱道:“我们两个人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掺合,识时务一些回你的一念堂。”
  “你们两个人争来吵去的,也难分个胜负,总要有个人评判是非对错才是。再说了,你们这门也不关,人也不赶,不就是为了让大家伙看看自己有多憋屈吗?”
  这话倒正好说进了秦宠儿的心坎里,她一回府就听到这件事情,传扬得人尽皆知,颇多非议,自然要当着大家的面,审问出个是非曲直,还自己名声。
  她冷冷地哼了一声:“我秦宠儿向来敢做敢当,光明磊落,自然不怕看。”
  诺雅默默地揉揉鼻子,心里暗自嗤笑,面上却不动声色。转头看地上的花容,啧啧连声叹息道:“这样娇滴滴的一个丫头,你们也都下得去手。那罪魁祸首皮糙肉厚的,你们却放纵他一旁看热闹。”
  诺雅指的是秦宠儿的那个娘家仆役,他战战兢兢地跪在一旁,却是毫发无伤,眼睁睁地看着花容挨打,不管不顾,眼里有点怨恨。
  秦宠儿气怒地一抖手中鞭子,花容立刻瑟缩了一下,满是惊恐。
  “这样的贱皮子,勾引人的狐媚子,就是欠收拾。”
  诺雅弯下腰,帮她将已经不蔽体的衣衫整理好,叹气道:“你也是糊涂,为了一个薄情的男人这样嘴硬,值得么?”
  花容已经哭哑了嗓子,病急乱投医,啜泣着央求诺雅:“林姨娘,求求您,帮婢子求求情吧,婢子真的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我问你,你可果真做了什么对不住你家主子的事情?”诺雅柔声问。
  花容略一犹豫,咬牙点头:“奴婢全都是被逼的,身不由己。”这话却明显有一语双关的意味。
  秦宠儿立即暴跳如雷,上前就要扇她的耳光,被诺雅好歹拦了。
  诺雅暗地捏捏花容的手:“傻孩子,那人夺了你的清白,你找你家小姐做主就是,怎地还忍气吞声地听他要挟?一再错上加错?”
  花容一愣,瞬间明白过来诺雅的意思,转头看看那仆人无情无义的嘴脸,又看看秦宠儿手里的鞭子,知道自己今日若是嘴硬下去,难保不被活活打死,安若兮也护不了周全。心一横,哭泣道:“他说他到秦夫人跟前讨了赏,等银两攒够了,会来娶我。”
  “也就是说,自始至终,都是他在逼迫引诱你做事,并非秦夫人直接授意是吗?”诺雅暗地松了一口气,这丫头总算是个开窍的,不傻乎乎地全都自己担在身上,又暗地捏捏她的手:“老实说话,我才能帮得了你。”
  “林诺雅,你什么意思?你这是相帮着秦宠儿开脱罪名不是?”安若兮第一个反应过来,气冲冲地质问。
  “老夫人让我给安夫人带个话,”诺雅低声对安若兮假传圣旨:“她老人家说:秦夫人的鞭子可不像你下手那样无关痛痒,她又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一条道走到黑的,万一花容熬不过,屈打成招,说出什么不好听的话来,可就弄巧成拙了,还是见好就收的好。”
  安若兮一愣,心里有点虚,色厉内荏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有什么怕她说的?”
  诺雅神色一凛,淡然道:“那你只管去问老夫人好了,她老人家眼明心亮,自然给你一个合情合理的答复。我只负责带话。”

  ☆、第十章 移花接木

  安若兮是个聪明识趣的,见今日事情秦宠儿折腾得一发不可收拾,老夫人又置之不理,心里就已经明白了几分,冷哼一声不说话。
  聪明人倒是好说话,点拨两句就知其中利弊,唯独这秦宠儿是个不知好歹的,还在那里跳着脚不依不饶。
  诺雅向着纪婆子暗地使了一个眼色,纪婆子会意,走到那最得秦宠儿信任的婆子跟前,趁着无人注意,低声嘀咕了几句。
  那婆子先前有些为难,与纪婆子悄声争辩两声,转头看看地上那仆从,最终下定了决心,磨磨蹭蹭地转到那男人近前,用裹了三寸金莲的脚尖偷偷踢了踢他的腿,然后佯装整理罗袜,蹲下了身子。
  这厢秦宠儿还在咬牙切齿地逼问花容,指桑骂槐:“你个贱蹄子,今日你若是不老实交代,究竟是谁指使的你诬赖姑奶奶我,咱没完没了。”
  诺雅过去打圆场:“刚才已经问清楚,明明是你的仆从想在你跟前邀功,所以自作主张。你不去管教自家下人,一个劲儿地为难一个丫头做什么?今日你纵然打死她,也只是枉死一条人命,你是解了气,可是还不是一样担了恶名?”
  “不可能!这丫头信口雌黄,推卸责任,你也信?”秦宠儿怒气冲冲道。
  “信与不信,你去问问你家仆从不就知道了?左右都是他自作聪明做出来的荒唐事,连累你背了黑锅。”
  秦宠儿跟前的婆子走过来,在她耳旁低声耳语几句,秦宠儿最初将信将疑,后来狠狠地剜了诺雅一眼,妥协了,走到那仆从跟前,冷声问:“刚才那丫头说的可是实情?”
  那仆从因为自己荒唐,给主子惹了麻烦,左右必然难逃责罚。适才婆子点拨他,他矛盾挣扎片刻,不若将功补过,就硬着头皮应下了:“的确是小的擅作主张,想捉了安夫人的短处,到您跟前请功邀赏,是小的罪该万死。”
  秦宠儿恨恨地一个耳光过去:“狗奴才,你差点害死我!让整个将军府的人都以为我秦宠儿是那不择手段的腌臜人!”
  仆从跪在地上连声讨饶,将所有罪责全都揽在自己身上。
  秦宠儿又作势训斥几句,在众人跟前将自己择个干净,方才气咻咻地呵斥:“我丢不得这人,你自己去领三十个板子,然后回尚书府听发落去吧,别杵在这里脏了我的眼睛!”
  仆从千恩万谢了,又怨又怜地看一眼花容,退下去受罚。
  花容满是乞求地央求诺雅,遍体鳞伤,也委实可怜。
  诺雅接过她的棉衣给她披在身上,对安若兮与秦宠儿求情道:“这花容如今鞭子也挨了,一身的伤,就宽容一些吧?”
  秦宠儿与安若兮两人一番折腾,谁都没有讨到好处,反而被林诺雅看了笑话,心里正憋火,听林诺雅求情,一并发作出来:“你算哪根葱,管你什么事?”
  诺雅耸耸肩,爱莫能助地看了一眼花容:“我好像就是吃饱了撑的,管你们闲事,莫如回去睡大觉。”
  两人恼羞成怒,齐声愤然道:“滚回你的一念堂!”
  诺雅觉得耳朵都被震得嗡嗡作响,无奈地揉揉鼻子,也不计较,觉得心里酣畅,朗笑着离去。
  回院子的路上,纪婆子一直在兴奋地喋喋不休:“姨娘,你这一招移花接木玩得可真漂亮,直接破了安夫人的无中生有之计,老婆子佩服得五体投地。”
  林诺雅忍不住笑:“什么移花接木?”
  〃就是把所有的罪过全都推到那汉子身上,祸水东引,给了秦夫人和安夫人台阶下,也顾全了咱将军府的脸面,可不就是三十六计中的移花接木吗?”纪婆子絮絮叨叨地夸。
  诺雅有些愕然:“纪妈妈竟然还懂得兵法?”
  纪婆子听诺雅这样说,忍不住有些得意:“咱百里府乃是将门世家,战场之上,老将军将《孙子兵法》使得出神入化,莫测高深,莫说我一个婆子跟在主子跟前耳濡目染,就算是烧火的丫头也能说道出个一二三来。”
  这话,诺雅倒是感同身受。怪不得自己跟那只狐狸九斗嘴斗法总是处在下风,人家那是从小看着鬼谷子的六韬三略长大的,烂熟于胸,自己那点小聪明在他跟前可不就是班门弄斧吗?更不用说老夫人了,摸爬滚打这么多年,那是人精中的人精。
  诺雅突然想起在百里九书房里面看到的那本《三十六计》,看来自己应该借来学学了,否则,哪天被他百里九生吞活剥了自己都不知道。
  到海棠湾交了差,只将前因后果轻描淡写地告知给老夫人知道,将所有罪过推脱给了那仆从。老夫人也只是冷哼一声算作回答,不置可否。
  林诺雅丝毫不以为意,回到一念堂,草草地吃过晚饭,就屏退了下人,将灯烛挑得亮亮的,从怀里将那本老鸨给的手册掏出来,开始一页一页翻阅。
  那本书已经有些泛黄,看来的确是有些年头了,还不知道从哪年流传下来的。里面记载的内容很杂,令她大开了眼界,如饥似渴。
  粗略翻阅,首先感兴趣的,是老鸨所讲的一些美容养体妙方,从中小有收获,却也无关紧要。最为欣喜的是一张除疤的方子,以及一个从游牧部落流传过来的刺青药方。
  再往前,都是揣摩的各种性情的男人喜好及心理,以及相对应的应对方法,诺雅一张一张仔细品读,竟然还有一些刁钻古怪的床事技法,带着手绘样本,大胆露骨,闻所未闻。她忍了羞涩,看得脸红心跳,口干舌燥。
  手抄本上所记,像百里九这种喜欢寻花问柳的纨绔子弟喜欢征服捕猎各种性情的女人,尤其是泼辣,甚至于带点刁蛮的,那样会令他们有成就感及征服**。对付这种男人千万不要过于迁就,要懂得欲擒故纵。因为他们长期的青楼猎艳经历,令他们对那些百依百顺的女人已经产生了厌烦感,味同嚼蜡,新奇艳冷才是他们的追求。
  而且,青楼女子中不乏有才艺惊艳者,他们早已经司空见惯,所以你千万不要东施效颦,想着依靠这些手段去征服他。其实,他们最是反感的反而就是俗世教条,腐文酸句,因为他们往日的放荡不羁,经常会引来长辈们苦口婆心的教化,早就生成了逆反的心态。
  林林总总,这部手记所记载的,竟然最多的就是应对这种风流男子所使用的方法,千奇百怪,大胆泼辣。诺雅一直读下来,了无睡意。
  夜半时,听窗外有簌簌的响动,披衣下床,推开窗户向外看,才发现是落雪了。扯絮一样成团的雪花洋洋洒洒,已经苍茫了整片天地。
  诺雅记得府里梅园里面有两株绿萼梅,用来泡老君茶或者是做点心都不错。一想起来,就食指大动,兴奋地按捺不住。看看天色就快亮堂起来,索性也不睡,剪了烛花,倚在床头,继续捧着书看。
  一直捱到鸡鸣,天色依旧灰蒙蒙的阴沉,便从床上鱼跃而起,披上厚实的狐裘披风,简单拢了秀发,裹得严严实实,将暮四做活的针线簸箩腾出来拿着,静悄地出了院子。
  北风寒凉,落雪纷纷,素白的曼妙娓娓滑落眉梢指尖,整个花园已经是一片素裹银装。有早起无奈觅食的鸟雀飞落在枝头树梢,惊起碎玉簌簌。
  诺雅感到新鲜,学着那鸟雀欢快地蹦跳,“咯吱咯吱”地踏在松软的小径上,不一会儿就浑身香汗淋漓。
  四周静悄无声,府里下人还在酣梦之中,她突然发现前面的岔路口有一串整齐的大脚印,笔直地通向梅园的方向,竟然比自己还早。
  好奇地一路跟过去,才发现梅园里,正有一人一袭耀目红衣在漫天飞雪之中舞剑,衣袂翩跹,矫若游龙,翩若惊鸿,剑尖所至,光影灼目处,掠起碎玉残琼。
  诺雅第一次见这样恢弘的剑法,一招一式皆如日贯长虹,竟不觉看得痴了。
  那人虽然在全神贯注地练剑,耳力却是极好的,转过头看到诺雅,忍不住得意一笑,竟然扭转身子,向着她凌空而至,手中长剑直刺诺雅面门之处。
  诺雅猝不及防,反应却是灵敏,一个闪身堪堪避过剑尖,觉得技痒,抽出腰间匕首,毫不畏惧地反扑而上。
  “百里九,你真不要脸,竟然玩偷袭!”
  收回剑势的百里九轻佻一笑:“那我就光明正大的罢,下一步,就要攻击你的左肋。”
  言罢果真剑尖一挑,挡开诺雅的匕首,然后径直向前,向着她的左肋破绽处刺过去。
  俗话常说的“一寸短一寸险”就是这样的道理,诺雅的匕首比较短悍,与百里九短兵相接,自然就吃亏。她得了百里九提醒,不假思索地一个转身,匕首沿着长剑直挑,攻击的是百里九握剑的手。
  迅如疾风!
  若是不赶紧撤回,他手里长剑将脱手而出!端得是狠辣,高超!
  百里九面有诧色,情不自禁称赞叫绝:“好敏锐的反应!”

  ☆、第十一章 你还想吃热乎的?

  诺雅得意一笑,全神贯注。
  百里九撤回长剑,一步后退,继续提醒:“我下一招,要声东击西,杀你一个回马枪。”
  诺雅自认并不记得什么武功路数,但是每每对敌之时,身体好像自觉做出反应,而且快出思想一步。
  百里九下手并不贯注内力,也只是花拳绣腿陪着她过招,颇多试探。而她每次都能逢凶化吉,并且作出最冷静机敏恰到好处的判断与应对。
  他兴趣愈加浓郁,不得不对诺雅刮目相看,所使的招数也越来越刁钻,两人你来我往,斗得酣畅淋漓。
  诺雅终究是体力不支,百十回合以后,手中轻巧的匕首就感觉重似千钧,身形也滞慢了许多。一个躲闪不及,被百里九一脚踢中左肩,索性跌坐在雪地里,耍赖不起。
  “小心湿了衣服。”
  百里九利落地收了手中长剑,向着她伸出手。诺雅气哼哼地扭过头,置之不理。
  他无奈摇头一笑,弯下腰去,诺雅趁机将手里早就蓄势待发的雪团向着他劈头盖脸地丢过去。百里九并未提防,被砸了一个正着,在眉心处绽开,染白了眉毛。
  “你也玩偷袭!”
  “兵不厌诈!”
  诺雅才觉解气,嘻嘻一笑,向着一旁打了一个滚,脱离他的魔掌范围,爬起来就要逃。奈何今日身上衣服穿得笨拙,里三层外三层,包裹得圆滚滚的,滚起来容易,竖起来有点难。
  她的笨拙惹得百里九忍不住开怀大笑:“你这个肥样子可千万莫要钻进深山老林,否则肯定要被猎人当做笨猪给捕了。”
  “你见过我这样风情万种的猪?”诺雅心情好,不计较。
  “你这样风情万种的猪我没见过,但是养了近二十年还舍不得出栏的猪今日倒是有一个。”百里九一脸垂涎的饥渴样子,颇多哀怨。
  诺雅索性懊恼地躺在雪地里,放弃挣扎,闭上眼睛:“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你令我觉得生无可恋。”
  “你要是鲜花的花,恐怕牛都不敢拉粪了。”百里九立即毫不客气地反唇相讥。
  “别理我,已经被你气死,正在黄泉路上数星星。”
  “正好今日是个黄道吉日,不用挖坑,要么一起做个伴儿?”
  不用挖坑。。。。。。白雪葬冤魂。。。。。。
  诺雅气得一把雪扬过去,怒目圆瞪:“跟你一起,我突然觉得死不瞑目。”
  百里九幽怨地道:“有肉吃不到嘴里,我也觉得咽不下最后这口气。”
  一句话气得诺雅直翻白眼:“今日风这样大,怎么就不闪了你的舌头?”
  百里九这才觉得今日北风的确有点凌厉,粘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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