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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妾翻身宝典-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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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林家妹妹竟然与三皇子妃交往这样密切,还有这样见不得人的勾当,也不知道,若是百里兄知道了,会作何感想?”
身后猛然有人阴阳怪气地说话。
诺雅大吃一惊,还未转身,面前人影一晃,就被挡住了去路。
借着廊上灯笼微弱的光影,诺雅认出来,那人正是李茗祖。
她情不自禁地后退一步,向四周张望,见不时有宫人从暖阁里出来,拢紧了衣领出入。李茗祖应该是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胡作非为的,她心里方才踏实了一点。
“李公子,这样巧?”诺雅强作淡定地回答。
“一点也不巧,我已经注意你很久了。”
“李公子这样说话,不觉得很失礼吗?”诺雅正色道。
“我觉得就冲着你我之间的特殊交情,应该不会。”李茗祖一脸奸笑。
“交情?”诺雅一脸疑惑:“我们会有什么交情?李公子怕是认错人了。”
“林家妹妹果真是贵人多忘事,看来需要我提醒一句了。”
诺雅摇摇头,冷哼一声:“李公子若是那轻浮之人,告诉我以前在琳琅阁中见过,我可是会当场翻脸的,绝不顾忌什么情面。”
李茗祖上次太子宴会,有事并未在场,但是也听闻了其中的风波及缘由,自然知道诺雅说这样的话是什么意思,“嘿嘿”一笑:“看来我在林家妹妹眼里,人品不是太好,否则妹妹怎么会在阁里见我时就那样冷清?”
诺雅知道他这是在试探自己,反问道:“看来李公子也对自己的人品没有自信,平日里必然坏事做了不少吧?”
李茗祖“哈哈”大笑,猛然止住,狠厉道:“听说林家妹妹前几日去了枫林寺?”
“的确是啊,陪同老夫人前去上香礼佛。怎么,秦宠儿没有去,是不是心里不痛快?竟然特意跑到你的面前乱嚼舌头。”
“少打岔!林诺雅,咱明人不说暗话,竟然敢装神弄鬼地捉弄小爷,你的胆子果真不小啊?”
诺雅不禁就是一怔:“李公子此话何意?你我素昧平生,何来捉弄一说?”
李茗祖终于恼羞成怒:“小爷我问你,你去枫林寺回来那日下午申时,不在将军府,去了哪里?”
诺雅也一声冷笑,毫不示弱:“我去了哪里,还轮不到你来审问吧?”
“不敢回答,那就是做贼心虚了!”李明祖凶狠道:“爷纵横京城许多年,还没有人敢这样明目张胆地戏弄我,林诺雅,你应该知道我父亲是谁吧?你好大的胆子!”
你父亲究竟是谁,这个问题恐怕只有你母亲自己心知肚明吧?诺雅心里暗自腹诽,却不敢这样冷言讥讽,唯恐招惹他狗急跳墙。
“李茗祖,你的胆子也不小啊!”
诺雅还未说话,身后就传来清冷的低叱声,诺雅回头,斑驳灯影里,楚卿尘缓步而至,优雅从容,步步生莲。
“二皇子?”李茗祖冷哼一声,满是不屑。
“虽然她只是将军府的侍妾,但还是皇上适才亲封的夫人,你李茗祖无官无职,不过庶民一个,能让你到御宴上来,已是抬举,竟然敢这样大放厥词?”
楚卿尘看似温和,每每说话,总是能够一语中的,犀利无比,驳斥得李茗祖哑口无言。除去他爹在朝中的权势,和太子妃的裙带关系,他李茗祖果真什么都不是。
他张口欲言,忿忿不平,平日里说话轻狂习惯了,谁敢这样教训自己?
楚卿尘转过头看他:“那日下午,我和少将军,还有林夫人一直在我的别院里吃茶,商议年后天然居诗会之亊,傍晚才散。怎么,李公子,还有什么需要逼问的,一并说了。正好我在这里,还有个证人。”
“先是曲意攀附三皇子妃,后又有二皇子出头,林夫人果真神通广大,我自然无话可说。”李茗祖意有所指地冷哼道:“改日我们再好好叙旧。”
言罢气哼哼地拂袖而去。
楚卿尘低头望了诺雅一眼,眸光闪烁,而后缓缓一笑:“小九适才还在四处找你,你怎么自己跑出来了?外面风这样大,可莫着凉。”
诺雅又一次单独面对他,又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心里难免忐忑,怀中好似揣了小兔子,挠得心慌,低低地垂眸道;“适才谢谢你。”
“那李茗祖不是什么好人,你以后要尽量离他远一些,不要招惹他。”楚卿尘柔声劝说道。
“你为什么就不好奇那李茗祖为何会那样逼问我?”她忍不住疑惑地问:“还撒谎帮我掩饰,这好像不是你二皇子的磊落作风。”
楚卿尘淡然一笑,不以为意:“因为我知道你的脾性,断然是不会做出什么理亏的事情来。再说那李茗祖恶贯满盈,京中人尽皆知。反正不分青红皂白,只要护着你,肯定是不会有错的。”
被人这样偏袒,诺雅心里忍不住有点窃喜与和暖,将自己怎样捉弄李茗祖之亊缘由经过一五一十地抖落出来,不过是主动将锦娘择了出去。
楚卿尘微笑着听她娓娓道来,眸子里忍不住添了趣味,无奈摇头道:“你啊,这招惹是非的本事都快要赶上楚欣儿了,那李茗祖可是睚眦必报,心胸狭窄之人,小九竟然也由着你的性子胡来。”
诺雅粲然一笑:“就连你适才都说过,那李茗祖是恶贯满盈,自然人人得尔诛之,我不觉得自己这样做有什么错事。”
“嗯,”楚卿尘轻轻点头:“不过那李茗祖如今已经对你起了疑心,断然不会因为我的三言两语就打消疑虑,善罢甘休。你可千万要小心,提防他使出什么卑劣的手段。若是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尽管开口就是。”
诺雅心里感激,不好意思地笑笑:“真是麻烦你了。”
出来的久了,被冷风吹透,她就有些冷,忍不住跺跺脚,瑟缩着双肩,将手拢在唇边哈气。
楚卿尘伸手想解下自己的披风,又觉不妥,只能柔声道:“我们回吧,一会儿小九不见你,要着急的。”
诺雅清浅地“嗯”了一声,两人都情不自禁放缓了脚步,将回廊拉得更长。
“喔,对了,年后诗会的事情,礼部尚书家的二公子已经在具体筹备当中,年前跟牡丹提前预定好了,初六那日,整个天然居我们就包下了。你若是有时间的话,还希望你也能过来,京中有几位满腹经纶,又磊落豪放的学子值得一交。”
诺雅想了想,过了初二,也就是一些亲近的亲戚相互走动走动,府里也没有多少事情,应该是有空的,就一口应承下来:“我倒是想去见识一番,就是胸无点墨,可别惹人嗤笑,丢了颜面。”
“你那日在三皇子府一鸣惊人,一首信手拈来的藏头诗可是在京城传唱了许久,就不必这样谦虚了吧?”楚卿尘打趣道。
诺雅闻言有些羞窘,满是尴尬:“那是醉酒之后,一时放浪形骸,粗鄙不堪,酒醒后便追悔莫及。怎的就被传扬了出去,惹人笑话?”
灯影流转里,垂首娇嗔的模样看起来格外娇憨可人,楚卿尘第一次见她这样的小女儿情态,一时间竟然呆愣住了。
☆、第六十六章 祸水不流外人田
暖阁门口,百里九已经站在那里半晌,手腕上搭着自己的披风,看着诺雅与楚卿尘两人隐在那僻静处,说说笑笑,眉飞色舞。朦胧的灯影笼罩在玉树临风一般的楚卿尘身上,诺雅就包容在他的身影里,几乎融为一体。
安平从暖阁里追出来,站在他的身后,踮着脚向这里张望,唇角上翘,一脸趣味:“素来听闻二皇子对女人冷冷清清,从不喜女人近身三尺之内,难得与诺雅姐姐投缘,竟然聊得这样火热。”
百里九冷哼一声算作回答。
“其实九哥哥也不用过于介怀,像二皇子那样自命清高的人就是招惹女孩子欢喜。诺雅姐姐向来安分守己,应该也只是一时被他的表象所迷惑而已。”
安平殷勤劝慰,话中有话,更像是在煽风点火。
百里九拿着披风的手已经紧紧地攥成了拳头。
安平怯怯地抻抻他的衣袖:“九哥哥,要不我去将诺雅姐姐喊过来吧?今日文武百官这样多,让大家看到了难免非议,失了将军府百年清誉。”
“不用,阿寻有些小题大做了。” 百里九明显已经是怒火中烧。
安平得意地弯唇一笑,然后委屈地低下头,软声嗫嚅道:“是安平多嘴,自作多情了。”
百里九并不搭理她,径直气哼哼地向着二人走过去,一言不发地扯过林诺雅,粗鲁地用披风严严实实地裹了,搂在怀里,嗔怪道:“这样贪玩,手都冻成冰棒了,怎么还不回去?”
诺雅的手的确有些凉,被百里九包裹在厚实的大掌里,舍不得出来,解释道:“适才李茗祖过来了,已经识出我,恐吓了几句,多亏二皇子解围。”
百里九瞥了一眼楚卿尘,知道诺雅定然是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已经讲述给他知道,冷哼一声道:“应该的。”
二皇子明显感受到了百里九的敌意,并不介怀,冲着两人道:“天色已经不早,我要先行回府了,改日再见吧。”
还未等诺雅开口,百里九已经当先迫不及待地道:“慢走,不送!”
楚卿尘当真是君子风度,受了百里九冷言冷语的挤兑,也不气恼,仍旧冲着诺雅谦和一笑:“那我们的事情就一言为定了。”
诺雅点点头:“谢过二皇子。”
楚卿尘方才转身向着宫外缓步离去,逐渐隐在寂凉的夜色里,一个人的背影看起来有些落寞。
百里九将披肩拢得紧了,忍不住吃味道:“都已经走了那样远,还这样恋恋不舍的,你不觉得对于你的夫君来说,是一件难以容忍的事情吗?”
诺雅干脆将冻僵的手伸进他的脖颈里取暖:“我不过只是同人家说两句话,你就这样拈酸吃醋的,你抹了蜂蜜骗人跟你对嘴儿的事情,我还没有跟你算账呢。”
百里九望着她,一本正经地岔开话题:“为什么你的嘴尝起来是又香又甜的,难不成也抹了蜂蜜?今日是桂花的,还是槐花?”
诺雅伸在他衣襟里的手使力拧了一把:“以后休想再亲我,亲一次,咬你一次!”
百里九一声哀嚎:“生无可恋啊!”
吓得诺雅赶紧掩了他的口:“小些声音,被人听了去,羞是不羞?你那青梅竹马正一脸哀怨地盯着你呢,那目光恨不能将我生吞活剥了。”
百里九懒得回头,低声闷笑:“我不信阿寻能有那样凶,要不你亲我一口试试?”
他的提议虽然荒唐,不过对于诺雅来说,的确很有诱惑力,憋了这许久的窝囊气,若是不能发泄出来一些,真有点对不住自己的恶名。
她缩在百里九的怀里,双手自他脖颈攀缘而上,搂紧了,附在他的耳边吐气如兰,笑得如百花绽开,春色满园:“你若是能将这个祸水东引,流进外人田里,我就主动扒皮儿洗干净了,变换出十八种花样给你吃,逆来顺受,随你摆布。”
她温软的身子如蛇一样,在百里九的怀里扭动,诱惑地摩擦出令人心驰神往的火花。百里九呼吸忍不住一滞,胳膊骤然一紧,将她几乎整个圈禁到自己心坎里去:“我只想将你这个祸水引进自家田里,浇灌出一地的小祸害。我们一言为定!”
诺雅用眼梢瞥一眼脸色铁青的安平,得意地在百里九下颌上浅啄一口,魅惑道:“爷,奴家可是有点迫不及待了。”
百里九实在忍不住,在她柔若无骨的腰间狠劲拧了一把,让她感知到自己的饥渴与焦灼:“放心,绝对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天空里一个绚丽的烟花绽开,好像是逐渐点燃了除夕夜的喧嚣,紧跟着,天上烟花次第绽放,一丛丛,一簇簇,璀璨夺目。好似清风拂过,万紫千红的春天在夜空中铺展盛开,繁华似锦。
都说女人是祸水,偏生男人就是好招惹祸端。诺雅心底一声轻叹,她觉得,春天已经来了。
除夕过后,就是初一祭祖,初二百里九备下节礼,亲自陪同秦宠儿,安若兮回娘家,初三开始,相亲近的亲朋好友开始走动,迎来送往。安平就迫不及待地登堂入室了。
既然想要久住,诺雅自然命人另外准备了院子出来,照例遣了机灵的丫头精心伺候着。这次安平自己带了随身丫头雀儿进来,倒也安分许多,不再像上次那样嚣张,而且与安若兮走动得密切。两人各怀鬼胎,虚与委蛇,外人跟前却是一副相见恨晚,惺惺相惜之态。
一文钱买的醋,又酸又贱,两人这是棋逢对手,贱到一起了。
那安若兮初二从娘家回来以后,就闷闷不乐,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听说一侧脸颊红肿,极明显是被人打过,见不得人。
诺雅私下里猜测,她回家定然是受了教训,只是不知道究竟是安侍郎还是安夫人竟然这样心狠,不顾她的脸面,将她半侧脸颊打得肿起那高?就不怕自家女儿在将军府难堪吗?更不知道,安若兮会不会从此乖巧一些,不再暗中惹是生非,折腾出乱七八糟的幺蛾子出来。尤其是安平再从中怂恿撺掇,两人臭味相投,她能安分下来吗?
诺雅不心急,冷眼旁观,面对着安平的故意挑衅也心平气和,巧笑嫣然,拿出做当家夫人的风范来。
心焦的是百里九,他从安平堂而皇之地重新入住百里府那一日,就没有消停下来,着急忙慌地开始张罗宴请京中一些未婚的青年才俊,莅临百里府。并且撇开自家三位夫人,唯独请了安平抛头露面,帮助招待。先是以文会友,后是比武论高低,将军府那两日门庭若市,车水马龙,出奇地热闹。
大家全都心知肚明,百里九宴请是假,为安平择婿是真,有愿意蹚这浑水,想巴结镇远侯的,在安平跟前格外殷勤,像一群逐臭乱蝇一般,各显身手,纠缠不休。
安平最初有些得意,以为是百里九对自己另眼相看,端起将军府女主的架势,后来才醒过味来,不堪其扰,甚至当众大发雷霆。
百里九这一招说实话很是阴损,摆明了就是将自己的心意昭告天下,间接拒绝了安平的死缠烂打。而且,如今安平头上还有皇后虎视眈眈地盯着,想要见缝插针,将安平嫁入太师府。百里九此举,无异于给安平头上悬了一把刀,催促着她尽快将自己的终生大事定下来,否则皇后懿旨一下,板上钉钉,悔之晚矣。
镇远侯在得知此事以后,明白了百里九的态度,第二天就专程派了车马来接,但是安平却拒绝回府,铁了心地留下来,死乞白赖,他也无可奈何。
林诺雅躺在一念堂院子里的躺椅上,悠哉地啃着暖房里摘来的甜瓜,惬意地眯了眼睛。手里的甜瓜不如阳光下种植的香甜,但是她吃得津津有味,她初次尝到了美人计得逞的甜头,正暗自得意。
原来,宅斗三十六计里面,最有杀伤力,可以一劳永逸的,还是美人计。抛个媚眼,勾勾指头,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翻身宝典里记载,宅斗还有一层最高境界,练成以后,可以打遍天下无敌手。诺雅掰着指头数,自己离那一层,还有至少两层需要修炼。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她提起笔,在翻身宝典最后一页,一笔一划地写下自己追求的理想目标:弱水三千,只取瓢饮。
是的,从今天起,林诺雅要以妲己,褒妃等祸国妖妃作为自己学习的榜样,霸占百里九,咬定青山不松口,绝不允许他再四处沾花惹草。
虽然理想很丰满,现实可能很骨感,但是,没有追求的人生是可耻的。
良夜颐宫奏管簧,无端烽火烛穹苍。
可怜列国奔驰苦,止博褒妃笑一场。
这才是翻身女人的表率,活出了女人的精气神,扬眉吐气!
林诺雅的俗话说,男人不能惯,越惯越混蛋,女人就要宠,越宠越有种,既然已经下定决心要争,就扑腾得热闹一点,做一只有鸿鹄之志的小家雀儿!
☆、第六十七章 轰动京城的诗会
几天忙碌完,就是破五,吃过上供饺子后,京城里的铺子都陆续开门营业,天然居也迎来了京城里极为轰动的诗会。
这次的诗会因为有楚卿尘参加,所以除了京中的才子墨客,还吸引了许多待嫁的大家闺秀翘首以待,诗会的一纸请柬更是千金难求。
“听楚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这个“楚”就是指的楚卿尘;“公子如玉衣胜雪,温润华皓赛秋月”,这“公子”也是指的楚卿尘;“惊才倾城,绝色出尘”,也是在赞美楚卿尘。
诺雅对于这些文人墨客之间咬文嚼字的聚会并不感兴趣,也只是想过去长个见识而已。再说,自己乃是天然居的东道主,楚卿尘好心为自己捧场,若是不露面,实在说不过去。
百里九听闻有美人可看,早就百爪挠心,按捺不住,将自己穿戴得格外风骚,停了一日宴请,尾随在诺雅身后,亦步亦趋,眼睛在环肥燕瘦里飘来飘去,不时跟诺雅一起评头论足,两人乐此不疲。
难得今日安平竟然格外开恩,放过了百里九一马,听说是要去城西烧香,给老将军,老夫人祈福,先出了门。
今日的天然居,车水马龙,俨然比开业那日还要热闹,有许多倾慕楚卿尘才名的学子,从远处赶过来,宿在附近客栈,就等着一睹他的风采。更遑论那些醉翁之意不在酒的闺秀千金,打扮得花枝招展,衣香鬓影,围拢了天然居门口,挤得水泄不通。也有那真正有真才实学的,跃跃欲试,就盼着能够入了楚卿尘的眼,得以平步青云。
诺雅站在门口沉思良久,忍不住问百里九:“我觉得吧,像安平那样的白痴小郡主喜欢你还有情可原,像安若兮那种自命清高的女人,应该爱慕的是二皇子这样博学风流的才子,怎么会瞎了眼,哭着喊着嫁给你百里九呢?其中必有阴谋。”
诺雅一句话真相了,百里九一脸莫测高深,摩挲着下巴道:“夫人可听说过《田忌赛马》的典故?”
诺雅点点头。
“那就是了,以己之长,克敌之短,我从来不会跟楚卿尘在一起吟诗作对,谈古论今,同样,有些我懂的战略计谋,他楚卿尘未必就能精通。自古才子配佳人,或者说郎才女貌,真正志趣相投,惺惺相惜的,那叫知己,成就不了夫妻。
安若兮虽然敬佩他楚卿尘的才华。但是,我所知道的东西,对于她而言,更是全新的,前所未见,更加仰慕。就比如,爷当初第一眼见你做菜,就立即被你娴熟的刀工折服,被那架势迷得神魂颠倒一个道理。”
诺雅自动忽略了百里九前面的长篇大论,对于他最后一句话,无论是否是违心的调侃心里都有点沾沾自喜:“你究竟是折服,还是被我手中的刀屈服,还有待考证。”
两人来得挺早,天然居里面已经是贵客盈门,熙熙攘攘。牡丹对于此次招待别开生面,特意请教了田掌柜,撤去了大堂里的所有桌椅,只在两侧摆放条案,条案上层层叠叠堆满了各种点心和易拿取食用的菜品,酒水。一侧专设休息座位,供宾客休息用餐点。
大厅正中则摆放书案,文房四宝,来宾可以在正中处作画习字。至于厅堂正中的高台,则不是寻常人有资格可以上的。
最初时,大家还都有些藏拙,不好意思上前书画,只参观酒楼里悬挂的当世大作,楚卿尘的作品前面更是摩肩接踵,被挤得水泄不通。
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林诺雅则属于两者都不是,门道看不出多少,热闹又嫌乱心。百里九自顾装模作样地欣赏美女,眼睛却始终紧盯着林诺雅,寸步不离。元宝则是属于专心对美食下手的那一种,一进来就不见了人影。
楚卿尘还没有来,大家翘首以待,都有些迫切。
百里九碰碰林诺雅的胳膊,奇怪道:“看,那是谁来了?”
林诺雅转过头,因为个子娇小,不得不踮起脚尖张望:“谁呀?”
百里九伸手指过去。诺雅方才看得清楚,竟然是锦娘!
她今日薄纱蒙面,穿得倒是中规中矩,不像往日那样妖冶多姿,而且一袭妆缎金银丝滚边披风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在花枝招展的脂粉堆里,看起来不那样扎眼。
“锦娘怎么来了?”诺雅也有些奇怪,问百里九:“你邀请过来的?”
百里九摇摇头:“锦娘的才华风流,也是出了名的,怎么就不能受邀请吗?”
诺雅如今已经完全摈弃了对锦娘的敌意,相反通过几次相处,觉得她不羁世俗,活得大胆恣意,也是性情中人,正所谓不打不相识。她分开人群,向着门口处的锦娘快步走过去,热情地招呼:“锦娘,你也来了?”
锦娘正站在门口,左右张望,寻找相熟之人,听到她说话,有些欢喜:“林夫人的手艺名噪京城,自然是要过来尝尝。”
诺雅有掩面远离这个女人的冲动,这一屋子人都是彪炳过来好学求知的,这人怎么就大大咧咧地说出这样馋嘴的缘由来?
“感情你过来是为了贪嘴,不是赛诗的?那你直接去厨房就可以,那里的点心还要热乎一些,狼吞虎咽的时候也不用顾全你花魁的形象。”
锦娘从袖子里掏出一张请柬,冲着诺雅晃晃,撇嘴问:“不是你邀请我过来的吗?”
诺雅狐疑地接过请柬,正是今日诗会的墨竹请柬,在民间一帖难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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