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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妾翻身宝典-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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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是自己多虑。所以见到楚卿尘,极坦然地上了马车。
楚卿尘放下车帘,塞给她一个精巧的手炉,马车继续辘辘前行。
“你怎么在三弟这里,有什么事情找他吗?”楚卿尘上下打量她一眼,出声问道。
诺雅慌忙掩饰:“没有,碰巧路过,见有娶亲的,忍不住留下来看个热闹。”
“那你要去哪里?”
“我。。。。。。”诺雅吞吐半晌,好像也没有地方可去,但是又不想一再叨扰他:“我肚子饿了,想找个地方吃东西。”
楚卿尘极轻浅地笑,好像一切了然于胸一般,撩帘冲着风驰道:“渔家傲。”
诺雅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所在,也不问,反正挺安心。有个人陪自己吃饭,总是好的,好过自己一个人,茕茕孑立,被人看了笑话。
“你这是去哪里了?”楚卿尘问。
诺雅低头,见车厢里的长绒地毯上,落了不少的泥土,自己的鞋子就露在裙子外面,满是泥泞。
她不好意思地往后缩了缩,讪讪地笑:“你若是早一点见到我,估计会被吓到,满身满脸都是泥土,锦娘说我的坟大抵是被人刨了。”
楚卿尘微蹙了眉头:“怎么会将自己整得这样狼狈?”
“好像你每次见到我,我也从来就没有安生过,一次比一次难堪,我以为你已经见怪不怪了。”诺雅自嘲道,又不想提起被他看了笑话,赶紧转移话题:“你这是原本要去哪里?不会耽搁你的事情吗?”
楚卿尘摇摇头,望着她的目光专注而幽深:“我出来就是为了找你。”
“找我?”诺雅有些奇怪:“你怎么知道我在那里?”
“有人告诉我的。”
楚卿尘不说那个人是谁,诺雅已经猜到了**分。他与百里九向来水火不容一般,见了面就冷嘲热讽,断然不会是百里九求着他出来寻自己。那么,也就只能是锦娘了。
看来,他已经去看过锦娘了。欣儿的话又一次得到证实,竟然都是真的,锦娘与楚卿尘之间,果真是有非同寻常的关系存在。他们两个人注定不被世人祝福,永远都不可能在一起,这样下去,岂不一辈子痛苦?
诺雅忘记了自己一肚子的委屈,开始伤春悲秋地替两人惋惜感慨。车厢里的气氛瞬间有些沉闷,两人谁都不说话,也不尴尬。
马车离了喧嚣的街道,快马加鞭,在一排幽静的竹篱茅舍前停下来,门口晒着捕鱼的网,散发出淡淡的水草味道。
这是一处以渔家风味为特色的酒家,虽然连个像样的招牌也没有,但是现在离饭时尚早,门口处已经停了稀稀落落的马车,看来食客应该不少。
屋子里的食客都是围灶而食,并非寻常农家乱炖,而是涮食,生了炭火,一盘盘鲜嫩的鱼肉和水灵灵的菜蔬端上来,红亮的锅底翻滚,寒冷的天气里,满屋热腾腾腾,萦绕在鼻端的满是麻辣鲜香的诱惑。
店家利落地张罗完毕,将窗子打开一点缝隙通气,就退至门外,有眼力地闭了屋门。
“知道你喜欢吃辣的,特意寻了这家,辣子锅底很有味道。”楚卿尘要了一坛绍兴醉,将诺雅跟前的粗瓷碗斟满:“暖暖身子。”
诺雅端起来一饮而尽,瞬间五脏六腑都活跃起来,酒真是个好东西。
“说吧,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楚卿尘方才缓缓地问。
☆、第七十五章 你喜欢小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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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雅又端起手边的酒碗,重新讨了一碗,仰头喝个精光:“太丢人了,还是多饮两杯才说得出口。”
楚卿尘知道她的酒量,也不劝阻,伸出一只玉润的手低头往锅里夹菜,煮好后蘸了味碟,尽数捞进她跟前的碟子里,半晌方才问道:“听说安平已经被救了回来。”
诺雅点点头。
“是不是安平和镇远侯难为你了?”
诺雅一愣,觉得楚卿尘简直是神机妙算:“你怎么知道?”
楚卿尘温润一笑,就好似一切尽数了然于胸一般:“阿寻自小就刁蛮任性,被镇远侯惯坏了的,只要喜欢的东西,就必然不择手段地夺了过来,你碍了她的眼,自然没有安生日子过。”
果真是一语道破天机。终于有人肯说一句公道话,对于这些时日听腻了对安平各种恭维和夸赞的诺雅来说,犹如久旱逢甘霖。
“我最气恼的,也莫过于这个,若是真刀实枪地干上一架倒也罢了,尽出些阴损的招数,还又装出一脸纯真无辜,整得我好像万恶不赦一般,憋一肚子火气,上不来下不去。”
楚倾尘夹了一块鱼肉,仔细地将刺挑干净,笑着给她:“别只顾喝酒,那样伤胃。”
纵然是山珍海味,诺雅肚子里的火发不出来,也一样味同嚼蜡。她愁眉苦脸地继续喋喋不休:“我现在是跳进黄河里也洗不清,那堂堂镇远侯怎么就这样不知好歹?”
遂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一五一十地说个清楚,越说越是忿忿不平,到了令人义愤填膺的档口,就将跟前的酒一饮而尽,重重地将酒碗撴放在桌子上,简直七窍生烟,火了五脏六腑。
楚卿尘耐心地听她说完,看着她戟指怒目,横眉切齿的样子,唇角微微带笑,淡然问道:“你究竟是因为镇远侯冤枉你而感到介怀,还是气恼小九不相信你?”
当然是全都气恼,尤其是几个人合起来欺负自己,更是罪不可恕。
“有区别吗?左右都是被人冤枉,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你很在意小九对待安平的态度是吗?”
“难道不应该吗?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救出她,她奶奶个罗圈腿儿的,安平恩将仇报也就罢了,我受镇远侯冤枉,他百里九非但不帮我,还一个劲安慰那个惺惺作态的女人!我真恨不得一把火烧死他们在里面。”
诺雅气怒之下口无遮拦,说完了才猛然想起,那安平是楚卿尘的堂妹,镇远侯也是人家亲得不能再亲的叔父,罗圈腿的奶奶也是楚卿尘的奶奶,貌似自己这样痛快地问候人家祖宗有点不太好。
“呃,当我什么都没说,罪魁祸首还是那只狐狸。”
楚卿尘丝毫不以为意,沉吟片刻方才道:“这件事情其实也怪不得镇远侯误会,毕竟安平被掳,做父母的关心则乱,定然不能理智思考。再而言之,那安平不过一个小丫头,在京城人生地疏,你反过来指责其中有诈,镇远侯听着肯定不顺耳,以为你是在颠倒是非黑白。”
楚倾尘一番分析,倒也合情合理,诺雅极为挫败地道:“可是那事实就是如此,安平主动问起纪婆子,原本就是个最大的疑点,我怀疑她不过是自导自演,贼喊捉贼罢了。”
“你相信纪婆子,镇远侯相信雀儿的话,这都是人之常情。”
“我并非偏听偏信,而是这其中破绽颇多,摆明了就是提前谋划的,故意栽赃给我。”
楚卿尘蹙眉沉思片刻,沉声问道:“那封信是提前准备好,笔墨出自百里府,地道也是刚刚挖掘的是吗?”
诺雅点点头:“绝对超不过六七天!”
“包裹黄金的包布被你做了手脚,除了你和小九,还有谁知道?”
“这点我们是注意保密了的,不过我牵着泡泡出来,虽然是走的后门,但若是府里人有心,定然会留意的。”诺雅经提醒,方才察觉自己破绽之处。
“那就是了,诺雅,安平纵然有些小聪明,你所说的贼喊捉贼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是毕竟能力有限,不可能在府里做到手眼通天。而且你想,这样短的时间,安平怎么可能在将军府笼络这般厉害的眼线?她自己被劫,府里总是要留一个老谋深算,主持大局的人,有什么情况,也好通风报信。她们里应外合,才能做到这样天衣无缝,既不露马脚,放走劫匪,又可以成功地将你们引至天然居。”
“你的意思是说,背后还有人?”诺雅有些难以置信,脑子一团糟。
“我也只是怀疑而已,没有真凭实据,根本就不敢乱下结论。”
林诺雅暗自思忖半晌,联想起整件事情中的蛛丝马迹,觉得更加有可能,否则安平怎么会对于纪婆子素来的秉性了如指掌?又知道泡泡的本事,恰到好处地放走劫匪?可怜自己当局者迷,竟然一直蒙在鼓里。
诺雅简直怒不可遏,愤愤地道:“听你这样一说,我觉得好像茅塞顿开一般,所有的疑问全都豁然开朗。果真是人比人,气死人,他百里九怎么一到关键时候,就笨得好像猪一样,被人家生生牵着鼻子走?”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小九向来睿智,另有打算也说不定。”
诺雅冷哼一声:“你这话太抬举他了,他的脑子里一半是水,一半是面,只要关于女人的事情,精虫上脑,就搅乱成一团浆糊。”
说完以后,又觉得自己在温文尔雅的楚卿尘跟前,竟然说出这般粗俗不堪的话,觉得不好意思,慌忙轻咳两声,转移话题:“鱼肉真的很鲜。”
楚卿尘弯唇一笑:“那就多吃一些,昨夜里那么辛苦,一定早就饿了吧?”
她摇摇头:“还好,早起在锦娘那里吃过一碗米粥暖肚子。”
诺雅提起锦娘,楚卿尘就不说话,保持沉默。
“是锦娘让你来找我的吧?”诺雅觉得自己可能碰触到了楚卿尘最柔软的地方,忍不住出声问。
楚卿尘一愣,然后点点头。
“关于锦娘你很了解她吗?”
楚卿尘探究地望着诺雅:“你怎么会突然这样问?你又怎么知道我识得锦娘?”
诺雅犹豫良久,方才吞吞吐吐地开口劝道:“其实你们两个人真的不太合适。与其这样痛苦煎熬下去,不如放手的好。”
楚卿尘有片刻惊愕,然后突然缓缓笑了,那笑意味莫名,好像是有那么一丝感伤的苦涩在里面,诺雅觉得那是一种爱而不得的惆怅与落寞:“是谁告诉你我和锦娘的关系,百里九?”
诺雅一本正经地摇摇头:“说了你不要怪罪,欣儿说她在竹园见过你们两人一起,琴箫合鸣,看起来浓情蜜意,极有默契。而你又经常闷闷不乐,捧着画像茶饭不思,所以她一直很担心你。”
“所以你也认定我喜欢的人是锦娘?”
“喜欢一个人没有对错,我并没有其他的意思。我只是觉得依照锦娘的身份,你们两个人若是想摒弃世俗的成见,长相厮守,可能会有太多的磨难。这样,对谁都不公平。”
诺雅尽量委婉地将话说出口,其实,如果锦娘不是一个阴阳人,楚卿尘将她接进府里,做个暖床姬妾,没有名分,也没有什么不好。但是关键问题是,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锦娘一旦受宠引人嫉恨,她的秘密势必将被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搅起满城风雨,对于两人来说,都是伤害。
“如果,换做是你,林诺雅,你愿不愿意跟喜欢的人一起不顾世俗成见,挽手迎风破浪,勇敢地站在一起呢?”楚卿尘望着她,无比认真,清凉的眸子里,逐渐燃烧起赤红的火焰。
楚卿尘当真了,林诺雅第一想法就是这个。
“自然会,想爱就爱,我行我素,为什么要顾忌别人的世俗成见?于我而言,别人的议论指点,屁都不是。”说完又觉得自己这是在添油加醋,慌忙转了口风:“不过,如果对于自己所爱的人是一种伤害的话,我也同样会选择放手。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毕竟,爱一个人,并不是蛮横地占有,而是付出,默默地看着他幸福,也就够了。”
“你的话令我很意外,我一直认为你应该是愈挫愈勇的拼命三郎性子。”
诺雅不好意思地笑:“我也只是讲讲大道理啊,若是换做我自己,没准也会搅翻了天。”
“你喜欢小九吗?”楚卿尘突然问,望着诺雅,满含灼热的期待:“或者说,你觉得自己生活得幸福吗?”
诺雅就是一愣,这个问题她从未认真想过,“呵呵”干笑两声,自嘲道:“若说一世夫妻是千载修来的福气,那我们就是造了八辈子孽的冤家。我想肯定是我上辈子砸了月老的锅,所以他一气之下,才五花大绑,将我丢进百里九的脂粉堆里,偏生还给我抹了一脸的炭灰,玷污了他怀里的胭脂粉黛,格格不入,所以才两看两生厌。”
楚卿尘将碗里的酒一饮而尽,把玩着手里的粗瓷碗,低垂着头,不敢直视诺雅,半晌方才终于下定决心:“假如,我说,我喜欢的另有其人呢?”
诺雅看到他的喉结上下滚动,好像十分紧张的样子,就连如玉一样的莹润的手背上都有青筋暴起,轻轻地颤抖。
☆、第七十六章 赎身?一辈子都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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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你喜欢的人不是锦娘,我觉得就不会太糟糕。大抵,普天之下,能够拒绝你楚卿尘的女人不会有。”诺雅心里一喜,有种柳暗花明的豁朗。
“是吗?”楚卿尘低垂着眼帘,用浓密的睫毛掩饰直达眼底的一抹慌乱与狂喜,努力平息心里的悸动,半晌才抬起头来,灼灼地望着她,用天下间最魅惑,而又低哑坚定的语气道:“诺雅,你可知道,我画中的那个人是谁吗?”
诺雅懵懂摇头,却被他看得慌乱,他的目光就像燎原的火焰,“噼噼啪啪”地发出爆裂的声响,诺雅心里不自觉地开始悸动,犹如小鹿乱撞。她觉得口中有些焦渴,端起面前的酒轻轻地抿了一口,嘴里有些火烧火燎,就跟自己的脸一样。
难道是要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吗?
楚卿尘的手突然就毫无征兆地伸了过来,用热烫的手心包裹住诺雅略有汗湿的手,微微使力,忍不住地颤抖。
“诺雅,其实我。。。。。。”
话语刚出口,一柄闪着寒光的利箭自窗外疾射而至,径直向着楚卿尘的方向,打断了他的话。
楚卿尘侧身闪过,那剑直透背后木柱,入木三分,然后在二人惊愕的目光里,木柱“咯吱咯吱”两声不堪重负的响动,竟然从中断裂开一道寸许缝隙。
两人还没有缓过神来,又有暗器带着凌厉的劲风,疾射而至,同样又是直奔楚卿尘面门之处。
楚卿尘捡起桌上竹筷,一个横扫,那暗器转了方向,落于地上,碎成数段,竟是几截长短不一的树枝。
好深的力道。
“谁?!”诺雅一声娇斥。
楚卿尘也不能继续坐以待毙,一跃而起,破窗而出。
诺雅心里担心,不知道是不是青天白日的遇到了刺客,怎么竟然不见风驰的踪影,差点被那人得手?
还未起身,房间的门被从外面撞开,一道金黄色的影子向着屋子里冲了进来,贴在诺雅的腿边,撒娇一样地磨蹭。
怪不得自己出了醉梦楼的门就不见了泡泡,原来竟是无耻叛变,回将军府搬兵去了。她方才心安一些,知道是百里九找了过来,有心不见,又担心二皇子为此受连累,只能气哼哼地一脚踢开多事的泡泡,无奈地冲出门去。
外面百里九与楚卿尘二人竟是不由分说,就战做了一处,一袭雪白,一道冰蓝,两个人影,互不相让,你来我往,掌影翻飞,令人眼花缭乱。
“住手!”诺雅焦急地叫嚷。
百里九转头瞥了一眼诺雅身上簇新的衣服,心里火气更大,冷哼一声,全部撒在楚卿尘身上,步步紧逼,凌厉的掌风带起猎猎风声。
若是论真功夫,楚卿尘自然不是百里九的对手,避让起来有些吃力,数次都是堪堪避过,一改先前的淡定从容。
风驰正与冰魄在不远处缠斗,难分难舍,已经有好奇的食客从屋子里出来,站在远处指点着激战中的两个人议论纷纷。
“百里九,你逞什么英雄?”
诺雅心里有气,说话自然不客气。
“我什么时候说过自己是英雄了?”百里九手下不停:“对付这种专好趁人之危,做下流勾当的衣冠禽兽,也没有必要客气!”
声音透骨的冷,一身戾气,犹如被激怒的猎豹,出手如电,迅若飞凫。
楚卿尘对于他的谩骂并不辩解:“你若是不在乎她的感受,就潇洒地放手,得到却不懂珍惜,一再地伤害她,你心里很痛快吗?”
“哼!挑拨离间!”百里九心中怒火更炽,毫不客气地一掌向着楚卿尘胸前拍过去,楚卿尘躲避不及,结结实实地吃了一掌,一声闷哼,捂着心口,踉跄数步,双眉微蹙,紧抿着唇,脸色瞬间苍白起来。
百里九却仍旧不肯罢手,欺身上前,继续步步紧逼,招招凌厉,迫得楚卿尘踉跄后退。
诺雅再也气不过,自知不是敌手,也不自量力地向着百里九扑过去。
“诺雅,闪开,危险!”楚卿尘焦急地一个闪身,将她护在身后。
百里九被迫收回掌风,退后一步,跃出圈外,一指楚卿尘,难以置信地质问诺雅:”你竟然这样护着他?”
“原本这就是你我之间的恩怨,你有必要牵扯上别人吗?打伤了他,于你有什么好处?”诺雅冷声问。
“一个觊觎他人东西的梁上君子,我有必要同他客气吗?”百里九余怒未消,毫不客气地还击回去。
诺雅知道,他定然是误会了自己与楚卿尘,简直不可理喻,转身向着楚卿尘伸出手:“二皇子,麻烦借你一千两银子。”
楚卿尘不知诺雅何意,仍旧从袖口里掏出来一沓银票放在她手心里。
“一千两银子,赎回我自己,从此桥归桥,路归路,各不相干。”诺雅的语气也有点冷,带着令人不容质疑的坚决。
“我百里府不是琳琅阁,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一句话惹恼了百里九,这个女人从进了他的将军府,就开始心心念念地惦记着筹划这一千两银子,想要赎回自己,远走高飞。她究竟将他百里九当做什么?将他百里府又当成什么地方?他大步跨过来,捉起诺雅的胳膊,不由分说:“你知道自己是我百里九的人就好,跟我回府!”
“回府去逆来顺受地让人冤枉吗?”诺雅的邪脾气上来了,就像在炉火中猛然炸裂的毛栗子,发出“啪”的一声脆响,爆发出一肚子的火气。她一把挣脱开他的手:“休想!”
“否则一死一伤,我百里九说到做到。”他紧抿着唇,说得斩钉截铁。
诺雅知道,他所说的“一死一伤”指的是谁,气得眼泪在眼圈里打转,对于这样死皮赖脸还又不择手段的百里九她果真没有办法。
她强忍泪意,转过身面对楚卿尘,吸吸鼻子,将银票递还给他,做出一脸的云淡风轻:“老是拖累你,真对不起。”
“千万不要勉强自己!”楚卿尘一把捉住她的袖子,轻咳一声,明显适才受伤不轻:“我答应过欣儿会照顾好你,就一定做到。就算你是他百里九的妾室又如何?就算是闹腾得天翻地覆又如何?世俗,于你而言,于我来说,都不过只是淡薄云烟,我楚卿尘不怕!”
话音未落,百里九腰间长剑出鞘,寒光一闪,诺雅的衣袖齐刷刷被斩断,楚卿尘紧抓着袖袍一角,不得不放了手。
百里九似乎挑衅一般,冷哼一声:“奉劝你趁早死了某些心思。她林诺雅这一辈子都只能是我百里九的人!”
“简直不可理喻!”
诺雅紧咬着下唇,嗓子里有些哽咽,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转身跌跌撞撞地逃开了。
百里九长剑入鞘,冷冷地瞥一眼楚卿尘,二话不说,尾随在身后追了上去。
诺雅分不清这是哪里,也不知道回百里府应该是哪个方向,如无头苍蝇一般,足下生风,恨不能将脚下的地踩出一个窟窿来。
“林诺雅!你给我站住!”
诺雅走得更急,充耳不闻,那怒发冲冠的气势,若是有谁敢拦路,肯定一个响亮的耳光就抡上去。
“你能不能听我解释?”百里九上前一把拽住她的手腕,低头紧皱着眉头,面沉似水。
怀里的女人猛然就暴怒起来,拳打脚踢,歇斯底里:“放开我!”
百里九伸手就将这头凶猛的狮子钳制起来,轻而易举。
刁蛮的诺雅被束缚了手脚,挣脱不开,低头冲着百里九的胳膊就咬,百里九慌忙放开手,气哼哼道:“你疯了?!”
“我就是疯了!我为什么要回你百里府?貌似将我赶出将军府,是你九爷自己的选择。一千两银子与安平赎身的千两黄金比起来,孰轻孰重,傻子都懂!我林诺雅有自知之明。”
“林诺雅,你不要无理取闹,刻意曲解我的意思,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将你赶出将军府了?还有,这卖身契上的银子能说明什么?你们女人吵起架来都这样蛮不讲理,胡搅蛮缠吗?”
百里九有点头疼,适才那里人多,众目睽睽,他不敢解释。如今单独面对这个暴栗一样的女人,他又不知道如何解释。
“我就是蛮不讲理,我一直都蛮不讲理!”百里九一见面非但不认错,反而这样指责自己,令她火上浇油,怒火燃烧得几乎燎了房顶:“老子我再也不回将军府,有本事你就绑了我,打晕了我,或者是杀了我,把尸体带回去!”
林诺雅发起火来,果真很可怕,百里九发现,以前自己低估了这个女人的潜力,她生起气来,简直能引天雷,将漆黑的夜空撕裂一个口子,“噼里啪啦”地冒闪电,恨不能将自己一个雷劈成焦炭。
那一瞬间,他有点束手无策了,他需要尽快平息这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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