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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妾翻身宝典-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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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诺雅望着步步紧逼的丫头小蛮,拽住桔梗逐渐退后,心里为她的奋不顾身感到感动。
  “桔梗让开,你不是她的对手。”林诺雅已经退到最后,顺手抄起墙根处一根晾衣服用的竹竿,将桔梗推到一旁。
  这个叫做“小蛮”的丫头手指骨节粗大,下盘极稳,适才出手运用的正是秦家的鸳鸯连环腿。林诺雅清楚地知道她们的武功路数及破绽,虽然自己手无缚鸡之力;但是胜在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果然,当小蛮漫不经心地向着她出手时,诺雅手里的竹竿一抬,如灵蛇出洞,已经穿过她的肋下空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捣她的腋下穴位。
  小蛮惊出一身冷汗,迅疾撤回带着疾风的手掌去挡,谁料诺雅手里的竹竿却只是虚晃一招,改为下撩。可惜没有丝毫力度,否则必然将小蛮掀翻在地。
  小蛮方才知道眼前这位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林姨娘并不简单,手忙脚乱之余,慌忙敛了心神,专注以对。
  实力悬殊,立见高下,林诺雅狼狈应对,小蛮步步紧逼,一掌将林诺雅手中竹竿齐刷刷削断。
  一寸短一寸险,诺雅手里仅剩一截竹稍,又是体力不济,被小蛮一个旋踢,躲闪不及,正中太阳穴。她踉跄后退几步站立不稳,就要跌倒,所幸身后有依靠,才不至于跌得狼狈,但是眼前一黑,头也眩晕起来。
  鼻端一股淡淡的酒味与脂粉气混合的甜香,像极了夜晚琳琅阁里衣香鬓影的味道。林诺雅不喜,下意识地挣扎了两下。
  “九爷!”是秦,安二人的声音。
  百里九那妖孽回来了吗?诺雅心里在想,眼前却依旧一片金星乱冒。

  ☆、第十七章 第一次看着顺眼

  “你怎样?”耳旁有醇厚如酒的声音,听起来像是百里九,不过却不似昨日里那样混不正经。
  林诺雅晃晃头,脑子稍微清醒了一点,才感知到自己是被人拥在怀里,对方胸膛的温度透过衣衫传递到自己脊梁上,有点灼热。
  “元宝,那丫头喜欢比试,你就陪着她好好过几招。”身后的人淡然吩咐道。
  这次诺雅听清楚了,的确就是百里九的声音。
  “是,爷!”元宝兴奋地应声:“若是我不小心把她惹哭了,你不会怪我吧?”
  百里九的声音瞬间冷了两分:“你吃奶用多大劲,你就使多大劲就行。”
  “好嘞!”元宝得令,不容小蛮反应过来,已经欺身而上,与小蛮打斗在一起。
  那小蛮只是女儿家的花拳绣腿,怎么可能是元宝的对手,连吃闷亏,不得不向秦宠儿狼狈求饶:“小姐,给我做主啊!”
  “元宝,她太聒噪了,你就不能把她带到外面比划吗?”百里九蹙眉不耐地吩咐。
  “那我可就真把她拐跑了?”元宝嬉笑着说话,手底却步步紧逼,招招狠辣,毫不留情,三两下逼得小蛮仓惶退后,狼狈退出一念堂。
  果然是有怎样的主子,就有怎样的奴才,听这元宝说话怎么跟百里九一个腔调,如此没有正形?诺雅晃晃头,眼前金星逐渐散去,见秦宠儿的脸已经气愤得扭曲变形。
  “九爷!你怎么一回来不分青红皂白就偏袒于她?这贱人故意投毒想害您,难道不应该教训吗?”
  秦宠儿原本不敢求情,后来听主仆二人一唱一和,就有些恼羞成怒。
  “不该!”百里九一句话就将秦宠儿的话噎了回去:”爷的女人也是这些仗势欺人的猫猫狗狗胆敢教训的?”
  “阿九!你可知道她昨日投毒之亊?”老夫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她三番两次蓄意谋害你,多亏你醉酒呕吐,否则现在可能就已经死在了这个毒妇的手里。”
  百里九一个打横,就将林诺雅抱在了怀里,望着怀里的人低眉宠溺一笑:“我自然知道。”
  诺雅不由一愣。
  “你既然知道,还这样维护她,打算养虎为患吗?”老夫人指着诺雅怒不可遏。
  “我自己的女人自己会管教,容不得别人欺负。”
  百里九不再理会众人,径直抱着林诺雅,踢开屋门,进了房间,头也不回。
  “元宝,送客!”
  “混帐!”老夫人气怒交加,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为了一个下贱女人,你难道就连自己的性命都不要了吗?”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嘛。”
  “疯了!疯了!果真是疯了!”老夫人指着门口,气得口不择言:“逆子!你这是被狐狸精迷了心智了!”
  屋子里百里九夸张地打了一个呵欠,只不咸不淡地吐出两个字:“淡定!”
  原本冷眼旁观的安若兮见老夫人盛怒,赶紧好言相劝,将她连搀带扶地哄出了院子。
  秦宠儿担心自己丫头安危,也迫不及待地相跟着离开,去查看小蛮伤势。
  “你不是说今晚约了朋友吃酒,要晚些才能回来吗?”
  林诺雅靠在床上,与百里九四目相对,有些尴尬,搜肠刮肚想了半天,才憋出这句话。
  百里九今日依旧是一身大红锦服,墨发随意束起,松松散散,美得有些妖孽,妖得有些虚幻。
  尤其是刚才,他菱唇轻启,不咸不淡地吐出那句话“我自己的女人自己会管教,容不得别人欺负。”的那一刻,林诺雅觉得他顺眼极了。
  他微微翘唇,风流不羁的桃花眼顽皮地眨了眨:“我眼皮子一直在跳,掐指一算,你在家有难,所以就踏着风火轮急匆匆地回来了。”
  林诺雅眉眼间隐约有了笑意:“那你适才为什么不为我证明清白,你明明知道我是被冤枉的。”
  “那你的宵夜里面被人下毒,你又为什么不告诉我呢?”百里九反问。
  林诺雅盯着他的眼睛,一本正经:“九爷,我们以前认识吗?”
  百里九摇头。
  “既然不熟,我又为什么信任你?”林诺雅一句反问又重新占据了主动权。
  百里九哑然,随即“呵呵”一笑,向着诺雅靠近一点:“娘子的意思是,我们应该再熟悉一点,是吗?”
  诺雅忍不住向着床里面瑟缩了一下,心也猛然提起,讪讪地摆手笑:“不必了,不必了,已经很熟了,熟透了。”
  百里九一屁股坐在床沿上,伸手去摸腰带,笑得别有深意:“熟透了的意思是不是我可以吃了?”
  林诺雅的心就“噌”地提到了嗓子眼,指指外面的日头,磕磕巴巴地道:“九爷,白日宣淫好像不太好吧?”
  百里九笑得一脸风骚,好像一只发情的猫:“天时地利人和,如此良辰美景岂能错过?”
  “我的头好像要裂开了。”诺雅心慌意乱,伸手捂住头,夸张地叫痛。
  百里九“噗嗤”一笑: “娘子你想得太多了,自然头疼。为夫的意思只是说饿了,想吃东西而已,你竟然。。。。。。啧啧。”
  这厮绝对是故意的!诺雅受了捉弄,心里暗自腹诽,脸却不争气地红了起来,粗鲁地将他一把推开。
  百里九一声闷笑:“看你这生龙活虎的样子,身子应该是没事了。虽然平时看起来弱不禁风,身板倒是结实,一般人可承受不住那丫头的歹毒一脚,莫说踢晕,傻了都有可能。”
  林诺雅伸手揉揉太阳穴,仍旧隐隐作痛。适才若不是自己顺势侧转,那样狠厉的一脚,果真吃不消。
  “诺雅是穷苦出身,自然比那些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皮实一些。”
  “你确定不用叫大夫过来看看吗?”
  诺雅坚定地摇头:“确定肯定以及一定。”
  “也好,反正女人被踢傻一些更可爱。”百里九抱臂斜靠在床架上,探究地望着她,有意试探:“明天就是三日回门了,我已经命人备好厚礼,一起去拜见岳父岳母大人。你可莫到时候有什么不适。”
  林诺雅脸上不由闪过一丝黯然,稍纵即逝:“不用了。”
  “为什么?”他明知故问。
  诺雅嘴边掠过一丝苦笑,璀璨的眸子瞬间黯淡下来,好像是闪烁在眸子深处的那盏灯只剩一星如豆。
  她低垂下眼帘,浓密的睫毛微颤,再睁开时,已经掩去苦涩,恢复了满眼华光。
  诺雅歪头轻轻地牵动唇角,微微的笑意在唇畔缓缓绽开,犹如昙花灿烂。
  “我好像忘记了回家的路。”
  百里九一怔,没有料想到她竟然会这样回答自己。看着她牵强的笑,心里莫名有些心疼,也许自己不应该这样试探她。
  正想开口劝慰,院子外面传来一阵轻巧的脚步声。
  “主子,老夫人派了跟前丫头过来,请您去她院子一趟,说是明天新娘回门的礼品已经置办齐了,请您过去过目。”
  林诺雅微微一笑,这老夫人倒是不屈不挠,刚刚还被自己儿子气得七窍生烟,转眼就没了脾气,又跑过来寻他,慈母多败儿,怪不得会将自家儿子教养得这样纨绔不堪。
  百里九有些不耐烦:“告诉老夫人,一切全都由她做主就是,我没有意见。”
  “老夫人还说有许多具体事宜要仔细商量,她自己拿不定主意。”
  百里九不再固执,无奈地叹一口气,冲着林诺雅轻佻一笑:“娘子稍安勿躁,为夫去去就回。”
  床上的人儿松口气,浅笑嫣然:“九爷自顾去忙就是,诺雅预祝您春风得意,春暖花开,万象回春。”
  百里九微微勾唇:“娘子果真贤惠大度,有妻若此,夫复何求?”
  言罢哈哈一笑,转身而去。
  诺雅招呼院子里的丫头:“朝三暮四,代我送九爷。”
  院子里立即传来两声脆生生的应答。走到门口的百里九脚下一个踉跄,差点跌了下去。
  第二天,朝三去取衣物,兴高采烈地从外面回来,迫不及待地告诉诺雅,说是秦,安二人为了回门的事情私下里起了争执,就连安若兮也一改这两日里贤惠温婉的形象,虽然不至于像秦宠儿那般咄咄逼人,也是针锋相对,坚决不愿做出让步。具体为了什么原因,她也说不清楚。
  诺雅暗里猜测,将军府一向财大气粗,秦安二府也是权贵世家,应该不至于因为礼品多少的事情计较,唯一难以调和的,大概也就是回门时间先后的问题。
  百里九一人分身乏术,有前有后又必然有偏向。秦安二人早就有罅隙,虽然昨天双贱合璧,联起手来,想扳倒自己,但是此事关乎两府颜面问题,自然不会轻易妥协。
  林诺雅一想到百里九自作孽不可活,就胃口大开,还没到午饭的时候就一口气吞下五六个蟹黄包,干光一碗香辣牛肉面,风扫残云,将盘碟清理个干净。

  ☆、第十八章 鸿门宴

  刚刚放下筷子,林诺雅还未来得及将油光渍渍的嘴巴擦干净,就有人敲响了一念堂的门,自报家门说是百里九跟前的侍卫。
  桔梗将人带进来,冲着诺雅抬手唱了一个喏。
  “启禀林姨娘,今天中午主子在鸿宾楼设宴,款待安侍郎,秦尚书。主子说让您赶紧过去。”
  “鸿宾楼?今日不是秦夫人和安夫人三日回门吗?怎么设在酒楼呢?”诺雅有些惊讶。
  “主子与秦、安两府联姻,皇上大悦,御赐一桌回门喜宴。宴席设在将军府于理不合,所以只能劳请秦,安两位大人移驾鸿宾楼。”侍卫如实回禀道。
  酒楼款待?也多亏那百里九想得出来。不过,这秦,安两府自大婚之日起就已经暗中较上了劲,互不相让,今日回门,百里九如何做都是错。而酒楼宴请,明面上是得罪了秦,安两府,而实际上,却是最好的应对方法。
  更何况,还有御宴这个幌子。
  但是,也有一个前提,就是将军府足够强大,秦,安两府不敢得罪,或者说敢怒不敢言!
  不过,百里九让她去做什么?林诺雅暗自腹诽,原本自己的身份就是一个大大的“尴尬”,再加上昨日新婚以后,百里九对自己明显的偏袒使得树敌甚多,难保秦,安两家不会借题发挥,酒桌之上难为自己。
  所以,林诺雅不想去,十分不想去。
  这百里府简直就是个事儿窝,秦,安二人纯粹就是个事儿婆。自己安生地待在一念堂,尚且麻烦不断,若是上赶着凑到她们跟前,势必吵架,斗嘴,耍心眼,缺一不可!
  一个字:累!
  两个字:太累!
  林诺雅故技重施,捂了头,微蹙眉头:“麻烦小哥回去告诉九爷,诺雅身子仍旧不适,头晕得厉害,胃口也不佳,恐怕是要辜负他的厚望。”
  侍卫看了一眼满是狼藉的餐桌,似是已经有了准备,眯着笑眼道:“主子说了,若是林姨娘今日碰巧不适的话,府里大夫‘十剂汤’今天碰巧也有空。”
  “十剂汤?”诺雅疑惑地问。
  侍卫点头:“嗯,‘十剂汤’是咱府里蔡大夫的圣手称号,无论病情严重与否,必须十剂汤药方能病除痊愈。”
  诺雅愁眉苦脸地“啊?”了一声,惹得身后桔梗低下头,笑得双肩直抖。
  俗话说“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自家小姐性子泼,姑爷却是嬉皮笑脸,从二人进府以后,貌似小姐就没有沾到多少便宜,多大的气焰烧到姑爷跟前,也被浇得一丁点火星也没有。
  林诺雅无奈地翻个白眼,揉揉肚子:“罢了,轻伤不下火线,更何况是你家爷的吩咐,即便是刀山火海,我也照闯不误。”
  侍卫恭敬地领命而去,备下车马,林诺雅做好了慷慨就义的心理准备,方才雄赳赳气昂昂地相跟着去了。
  鸿宾楼,京城第一酒楼,鲍参翅肚,山珍海味,一向以奢侈挥霍而著称,诺雅平素早有耳闻。
  往日里正是宾客云集,觥筹交错的热闹光景,今日鸿宾楼门口却是将军府侍卫森严罗列,机灵的伙计陪着笑脸将前来吃酒的客人委婉地拒之门外。
  听侍卫说,百里府大手笔地包下了整个鸿宾楼,诺雅心疼得嘴角微微抽搐,心里暗骂一声败家子,果然不负花天酒地的威名。
  跑堂小二见到她跟随在侍卫身后而来,知道是百里府的人,立即热情地迎上来,陪着笑脸:“敢问夫人可是参加百里府宴请?”
  诺雅点点头,见酒楼伙计正在柜台处忙活着烫酒,知道宴席正酣,点点头:“正是。”
  “二楼天雅阁,您楼上请,步步高升!”
  诺雅踏上台阶,扭过头来:“宾客可是齐了?”
  小二长了一副讨喜的笑脸儿,仰着道:“已经齐了,这酒水也上了五六道。”
  已经开席了,看来将自己叫到鸿宾楼只是百里九一时起意而已,就是不知道究竟何意?
  “小二哥,这天雅阁我自己是识得的,就不劳你上楼了,你尽管去忙就是,我自己就能找到。”
  小二正是求之不得,闻言痛快地唱了一个喏:“天雅阁就在二楼左首第三间,夫人随意,有什么吩咐尽管叫小的。”
  诺雅颔首,带着桔梗沿着酒楼楼梯向上,左拐,寻第三间位置,刚巧有跑堂从里间上菜出来,虚掩了房门,两人轻手轻脚地进去,正对处是一个古色古香的雕花屏风,诺雅自镂空处向里看,里面自然是金碧辉煌,极尽奢华。
  屏风后是黄梨案,罗汉椅,白玉棋,茶香袅袅,供宾客休息,再往里方才是酒桌宴请的地方。
  冲门口方向主座位置,坐的是两位年近五旬的老爷,各有官威气派,一人白面无须,一人黑红脸膛,想来应该就是秦尚书与安侍郎二人。旁边作陪的除了百里九,还有几个锦衣华服的年轻男子,下首处落座的,看背影就是秦、安二人。
  几个男子频频向着百里九举杯敬酒,轮番上阵,言谈间颇为热络,并不生疏。百里九面红耳赤,却酒到杯干,豪爽酣畅,酒必然饮的不少。
  诺雅一时间有些踟蹰,站在屏风后面,不知如何进退。
  “诺儿,进来。”
  百里九已经发现了她与桔梗二人,起身离座向着门口走过来。酒桌上的几个人也全都停止了谈论,扭头向着她看过来,各怀心思。
  诺雅大大方方地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作势向着百里九弯身行礼:“见过九爷。”
  百里九已经搀扶住了她的胳膊,带着满身酒气小声道:“夫人再不来。为夫可就要醉得不省人事了。”
  醉傻了才好,关我什么事?诺雅暗自嘀咕,脸上却是依旧巧笑嫣然:“九爷海量,以一敌十,诺雅佩服。”
  百里九突然俯身向着她凑近过来,低声耳语:“帮为夫挡几杯酒。”
  你还能再无耻一点吗?
  诺雅翻了一个白眼:“让我给您挡酒,岂不有损九爷您的威名?”
  百里九嬉皮笑脸,似乎浑然不觉她言外之意:“有夫人罩着,自然求之不得。”
  “怎么,九弟,这林姨娘来了,就只顾着窃窃私语,不进来跟我们饮一杯水酒吗?”里面有人出声催促,带着些许不屑。
  “自然,自然。”百里九一把扯起诺雅的手:“秦尚书今日一直诚挚相邀,百里九却之不恭。只是诺儿不胜酒力,唯恐怠慢了两位岳父大人和诸位兄台。”
  原来是秦尚书提议将自己叫过来的,自古会无好会,宴无好宴,秦宠儿将自己视作眼中钉肉中刺,那么秦尚书此举必定心怀叵测。
  鸿门宴!
  诺雅一声冷笑,这么浅显的道理,人精一样的百里九怎么会不知道,他摆明了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想要袖手作壁上观。
  她唇角微勾:“多谢秦尚书抬爱,诺雅受宠若惊。”
  坐在主位处黑红脸膛的那位长者捻须笑道:“早有耳闻,名不虚传。”
  话说得深奥,表面虽然听不出是褒是贬,但是在座的诸位全都心知肚明,这林诺雅能有什么“名不虚传”?秦尚书明明就是在讥讽于她,说她出身青楼,臭名昭著。
  诺雅不卑不亢;淡然一笑,不疾不徐道:“过奖,过奖。”
  秦尚书没有想到她脸皮竟然这样刀枪不入,不由一愣,转头反客为主地吩咐秦宠儿:“宠儿,给林姨娘看座,让丫头倒酒,好好招呼。”
  秦宠儿对于自己父亲的吩咐明显有些不太情愿,她身后伺候的丫头小蛮不等秦宠儿吩咐就走到林诺雅跟前,将她面前的酒杯斟满。
  诺雅闻得出是有名的山西汾酒兰花汾,窖藏应该至少在八十年以上。
  秦尚书对着自己右手边的两位红脸男子暗地使了一个眼色,二人立即热情地站起来,向着诺雅举杯相劝。
  “我们小妹自小不谙世事,天真烂漫,比不得林姨娘世故老成。以后还请林姨娘多多照顾。请满饮此杯。”
  林诺雅惊慌失措地摆手摇头:“对不起,诺雅一向不会饮酒,多谢两位公子抬爱。”
  秦尚书漫不经心地把玩手里酒杯:“林姨娘这是看不起我尚书府吗?不屑与我两位犬子干了这一杯?”
  诺雅隐约有了不好的预感,猜测到了秦尚书的用意,他是想让自己醉酒失态忘形吧?
  她冷冷一笑,别的本事自己没有,但是这喝酒,她自认还是不怵头的。因为她就单单凭借自己能够闻香辨酒这一个本事,她就有信心,自己以前定然会饮酒,而且酒量也不会甚浅。
  但是,这酒是不能白喝的,否则也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她做出一脸为难的样子,将可怜兮兮的求助的目光投向一旁的百里九,那妖孽却一脸趣味地望着她,一副给她加油打气的无聊样子。
  百里九“含情脉脉”的“深情注视”立即成功地激怒了一旁的秦宠儿,她不屑地看着林诺雅,反唇出言相激:“一杯薄酒而已,这样扭扭捏捏,推三阻四,你不给我尚书府薄面也就罢了,难道安大人府上的账你也不买?”
  林诺雅望了一眼秦宠儿面前的杯子:“秦夫人好像也没有饮酒吧?难道安大人的薄面你也没给?”
  秦宠儿一家原本就是武将,在府上时也好跟几位兄长一起耍枪弄棒,平日里也经常饮酒。不过今日假作矜持,听到诺雅这样说,立即被激起斗志,冷冷一笑道:“你这是在跟我比?”

  ☆、第十九章 姹紫嫣红开遍

  秦宠儿原本就会饮酒,而且小有酒量,自然不把娇娇弱弱的林诺雅看在眼里。
  诺雅胆怯一笑:“不敢。”
  “小蛮,倒酒!”秦宠儿得意地挑眉吩咐身后的丫头。
  “宠儿?”她旁边的红脸男子赶紧出言劝阻:“莫失了体统。”
  “二哥,这林姨娘来了以后,还未一一介绍大家认识。相公今日已经尽兴,我就越徂代庖,给林姨娘引见一下。”
  丫头拿过来酒杯,浅浅地将酒斟了,如蜻蜓点水一般,递给秦宠儿。
  秦宠儿冲着诺雅挑衅一笑:“舍命陪君子,量小真小人,林姨娘,你代表的可是我百里府颜面,酒,是必须要喝的,但凡剩下一滴,也是不尊不敬。”
  说完,当先仰头一饮而尽,煞是豪气千云。
  诺雅蹙眉为难地看了一眼桌上满溢的酒杯,小心翼翼地端起来,浅酌一口,立即忍不住咳呛起来。身后的桔梗立即执了茶壶,给诺雅倒茶。
  “桔梗,将茶水斟得满满的。”诺雅拍着心口咳呛不停,杯子里的酒不断泼洒出来。
  秦宠儿不屑地道:“浅茶满酒,这是敬人的规矩,果然欠教养。”
  “原来酒是要斟满才好啊,怪我看了秦夫人的酒杯误会了。”诺雅歉意地道。
  秦宠儿略有些尴尬,知道诺雅是话里有话,讥讽自己适才杯中酒浅。她又有心逞能,赌气夺过小蛮手里的酒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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