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此花无日不春风-第2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三郎……你,你的眼睛……”虽然早已听说,可亲眼见,太后还是泪流满面,“三郎啊,娘早也盼、晚也盼,盼了你三十年,你回来了,为什么不先来看娘?”
  “儿没脸见您。儿也不能去看您,看到您,儿的心会软、儿的主意会变!”
  “你做了什么没脸见娘?你打了什么主意?你是不是……外头那些鞑子兵,是不是你给引来的?”
  “不错。我们早有盟约,我设法引昏君到宣府,他们要按照我的安排行事。兵者虚虚实实,鞑子兵狡猾多疑,摸不清城里的实情,就不得不靠我。”
  “你……你怎可如此?”
  “祝尧龄他罪有应得!您知道么?您当做心头肉一般的孙儿,是冒牌!他千方百计想杀了你的亲孙儿,让人顶替。万幸,我儿他福大命大,大难不死。”
  “什么?”太后瞬时呆住。
  “母后!母后!”承平帝再顾不得什么帝王尊严,跪行向前,一把抱住太后的腿,“您要救我!”
  太后没有理睬:“他纵有千般错,兵将何无辜?百姓何辜?我绝不许我的儿子卖国献城、引狼入室。”
  “城即成废墟,狼即成死兽。”尚孝王脸上竟然露出一丝狰狞,“您知道么?这宣城地下,当真有一条密道。密道里,装满了火药,只要我一声令下,炸药引爆,所有人全都同归于尽!”
  承平帝似是吓得呆了,半饷,才喃喃的:“朕……不信,那得要多少火药?你孤身入塞,哪来那么多的火药?”
  “我不能,有人能。只是陛下扬文抑武,怕是不认得四十年前名满天下的火器名家蹇策。”
  群臣本也不大相信地下真能有威力了如此大的火药,可以一听蹇策大名,一个个肝胆俱裂:“他、他不是……不是死了?”
  尚孝王道:“他同我一样,都是从地狱里爬出来复仇的鬼!”
  顿时鸦雀无声,个个都觉得脊梁发寒。
  “不许!”太后严厉的声音却伴着颤,“娘快七十岁了,小半辈子,都在盼你。如今,你终于回来了,竟然想着什么同归于尽。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娘不许你死,你就不能死!”
  “娘——”尚孝王终于再忍不住,一声长嚎,“您可知道,儿本就命不久矣。儿的眼睛,是中毒而瞎,这种毒会慢慢蔓延到全身。”
  “什么?是谁?是谁下毒害你!”
  “是儿,自己。儿……对不起她,唯有以死相报。”
  太后道:“她?她是谁?”
  尚孝王默然。身后的刘宁却暗暗长叹。
  尚孝王道:“祝尧龄心狠手辣,儿若不盲,必定一眼认出假北狩,他又怎能容儿活到如今?毒已经遍布儿大半身,儿每日里疼得死去活来,之所忍到今日,就是想了却这场恩怨。可娘您却来了,您让儿该怎么办?!”
  “无论如何,娘就是不许!就算你……救不活,娘也要陪着你,陪得一日,是一日。”
  尚孝王苍然长笑:“事到如今,迟了。是死是活,并不由儿。”
  作者有话要说:  他同我一样,都是从地狱里爬出来复仇的鬼


第60章 尘埃尽落
  很多年前尚孝王就知道,宣化附近,有一条地下密道,可以从塞外通进长城内。他知道的时候,这条道并未修完,而他,也并未相信。
  可终有一日,他就站在密道中,并且发现,密道已经打通。可当年修密道的人,分明早已不再。
  是谁?
  完成密道的人,是蹇策。他在青边口试验火雷时,意外地发现这条密道,便干脆将它彻底打通。
  就是这样,两个同仇敌忾的人结识了。
  ——————————————————————————————
  石屋四面无窗,透不进一丝阳光,几乎是与世隔绝,他也不要知道外面的情形,他什么都不管,只要预定的时辰一到,就会触发机关。
  地下埋着他毕生心血,墙上垂着九个拉环,分别对应着九个埋火药之区。九环齐触,整个宣化都会被炸掉。
  烛花闪了闪,燃尽了,室内登时一片漆黑。
  蹇策起身推开唯一的一扇木门,阳光顿时闯入,一同进入的,还有隐隐的歌声。
  蹇策觉得厌烦,立即又要关门,可那歌声已入耳,竟是童子们的声音:
  “月光光,秀才郎。骑白马,过莲塘。莲塘背,种韭菜。韭菜花,结亲家。”
  一下子,蹇策愣住了,扶住木门的手竟是不忍再动。
  这首童谣,是客家的,而蹇策正是客家人。他的父亲是越毂的亲兵,死在沙场,母亲千辛万苦生下遗腹子,却因难产而去。越毂将他当亲生儿子一般,同越家姐弟一起抚养。他比越思渊大一岁多,三岁不到就歪歪斜斜抢着去抱襁褓中的小妹妹,他们青梅竹马一起长大。
  她的小名叫红莲,他便教了她唱这首歌。十七岁那年,他甚至去考了个功名。发榜的一日,全家人都笑,越毂笑得最大声:“咱家终于出了个能念书的,光宗耀祖了。咱家不缺打仗的,以后你就专心念书吧,考个状元什么的!”
  蹇策却摇摇头:“战火不断,自当投笔从戎。秀才……就够了。”
  “为啥呀?”
  别人都不明白,只有越思渊懂,第一次,悄悄红了脸。
  ……
  青边口一战,他被虏入敌营受尽酷刑,却又被放了出来。逃回大营,所有的军兵都在明里暗里嘲笑他,要靠献老婆,才能保住命。他咬碎钢牙和血吞,跪下,跪下来求当时的主帅,求他立即发兵去营救。
  他永远忘不了那鄙夷冰冷的声音:“饿死事小,失节事大,女人落进敌营只有一死!本帅是为越家、为你的脸面着想。就算日后老国公知道了,也只会感激本帅。”
  他恨!他恨这虚伪冷酷的礼法,恨这永无熄止的战火,恨青边口,恨所有人……
  可是,一句句童稚的‘月光光’,照亮了他暗无天日的心房。
  “……过莲塘,西北方……”
  蹇策敏锐地察觉,这一句是童谣中本没有的。他对整个宣府镇都很熟,当然知道宣化西北方有一大片莲花塘。
  ——————————————————————————————…
  知道是越家人有求,几乎全城百姓都把自家的孩子抱了出去。有一家男人竟急匆匆推着个稳婆跑来。
  越季急得直摆手:“不行不行,刚生的小孩哪能行?赶紧抱回去抱回去!”
  男人沮丧道:“我以为我儿子是武曲星转世,生下来就能报国保家呢!”
  “丫头!丫头!”稳婆大声嚷,“你都还没看一眼呢!”
  “……”
  孩子们记性好,记住了越季教的,就撒开小腿高唱着满城跑。
  经过这么多日,祝北狩已经叫得顺口了:“小姨娘,这样能行么?”
  越季心中七上八下,嘴里却说一不二:“行!肯定行!这首歌是客家的,京城附近没人会,只有越家人知道。姑父心里有再大的仇恨,也不会忘记越家的恩情,就凭这么多年但凡越家军开战,他都会想方设法送去厉害的火器就知道。他若猜到是越家人找他,就一定会来!”
  祝北狩望她一眼,被她镇定的神情给震住了。
  越季没心没肺地向祝北极凑了凑:“诶,你好兄弟叫我姨娘,你该叫我什么啊?”
  祝北极挺立未动,淡然道:“姑娘。”
  越季差点被噎死,还——还挺对仗。本来想占点便宜套个近乎,却越叫越外道。真是的……可恨那晚奏乐的人怎么也找不到。她贼心不死地蹭到祝北极身边,无意中一瞥祝北狩,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自动站开了一丈远、目不斜视。只好老实些。
  “是你?”一个阴沉沉的声音响起。
  朗朗乾坤下的蹇策仍像是一条鬼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了附近。
  “丫头!”他道,“你这次又想做什么……”忽然他眼中腾起怒火,“你?龙虎将军?”
  强抑住扑上去拼命的冲动,蹇策转头就往回跑。
  关键之时,祝北狩竟然怯了。
  祝北极上前阻拦,这一次越季却比他还快,已经拦在蹇策身前。
  “丫头,你疯了?你竟然跟杀你爷爷的鞑子在一起?”
  “姑父,你才疯呢,你若真炸死他将来就没面目下去见姑姑了。”
  “你个疯丫头,胡言乱语些什么?”
  越季急得大声道:“你说啊!”
  祝北狩鼓起勇气,胸中万言翻腾,竟不知如何开口,张了两次嘴也没发出声音,忽然惊道:“小姨娘你——”
  越季一把扯开他胸前衣服:“别说了,看吧!”
  ————————————————————————————————
  生死难料之际,王弼见到王晨婴,喜出望外,而她带来的消息,更让他惊喜:“真的?”随即他又心生疑窦,不是不相信她,而是不相信祝斗南。
  祝斗南带人一路尾随越季他们到宣化。他深信,是极乐之曲令祝北极内功尽失,否则以他往日的耳目之力,不会察觉不到有人跟踪,只是遗憾他怎么没有重伤不起。
  王晨婴似乎恢复了当初对他的服从,只是更加驯顺也更加寡言。每一晚压着她温软的身体,祝斗南都会冷硬地想:女人,就是贱。
  越季几人进城不久,祝斗南便堂而皇之地带人进城。守将无人不识钟离王,只是有些纳闷他刚已进来,怎么转头又是一出一入?无人敢多问。
  从危机到解危,祝斗南一幕不落看在眼里,心中悻悻然。尚孝王已当众揭出伪冒王子之事,今后无论是他还是祝北极,都再难立足。他绝不甘心。立即意识到只有这场危,才是他最后的机,决不能轻易放过!
  趁着蹇策、祝北狩相认,祝北极也还未来得及回去见承平帝,祝斗南抢先一步让王晨婴去找王弼。
  王晨婴对王弼说,祝斗南已找到一间地下石室,坚固无比,即便整个宣化炸毁,室中也可保安全。
  见王弼半信半疑,王晨婴咬牙撩起衣袖,露出洁白无瑕的手臂:“女儿……自知与北极无望,已经委身与他。我知他劣迹斑斑,可现在也只有他可依靠。您和陛下也是一样,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再信他一次。”
  望着她臂上荡然无存的守宫砂,王弼呆了。
  承平帝至今不知双胞兄弟之事,对自己亲生儿子当然深信不疑——皇帝老子没了,他这个伪冒王子也只有死路一条。
  况且,事到如今,似乎也没有另一条路可以走。
  可承平帝没有料到的是,他亲生的,竟是一头禽兽。
  城郊没有什么地下石室,只有一件破烂木屋。祝斗南一手拿着空圣旨,一手拿笔:“写!立即写!告诉你,地下的□□已经被我掌握,你若是不依我所言,我就立炸了这里!”
  承平帝终于从震惊中渐渐清醒:“你当朕糊涂么?继位之诏,就是遗诏,写成之后,你会留朕性命?”
  祝斗南挤出的笑令那张带着伤疤的脸更加狰狞:“父皇,您多虑了,退位未必要死,也可以做太上皇。反倒是您不肯写,儿臣一个不高兴,乱碰了什么机关,炸得您粉身碎骨,继位的,还不是儿臣?”
  “痴心妄想!就算朕驾崩,你能继位?如今天下皆知你是个赝品,却无人知你是朕的儿子……不对,朕没有你这样的儿子,你这个不肖子!”
  祝斗南急不可耐,脸上的笑容扭曲着:“儿臣千真万确是您亲生的。您心里其实很清楚,儿臣怎么会不肖?儿臣最像您了。”
  承平帝闻言一愣。
  残害手足、薄待母亲、图谋皇位……天性凉薄、虚伪自私、诡计多端……
  竟然是如出一辙。
  王弼在林子里徘徊良久,仍不见承平帝回来,心中隐约觉得有些不对。王晨婴对他讲,他们父子二人有密事商议,任何外人不应打扰。忽然,王弼抽了抽鼻子,好像是有一股烟气。
  敌兵围城的节骨眼儿,樵夫们早都躲了起来,哪还会有人烧什么,他一抬头,发现东南方浓烟滚滚,正是祝斗南带承平帝过去的方向。
  ————————————————————————————
  小木屋门窗皆已钉死,外面淋了三圈火油。大火熊熊,木架支离。
  王晨婴站在不远处,神情漠然。
  “晨婴——”王弼死死攥住她肩,本已恢复沉稳的声音又变得尖利,“皇上呢?皇上呢?”
  王晨婴任他摇晃,就是一言不发。
  王弼甩开她,快步来到火场,一根塌下的木梁阻住了他的脚步。可他毫不犹豫,还是一头钻进去。
  王晨婴这才像是从梦中醒来:“爹……”
  晚了,王弼已消失在眼前。
  祝斗南年轻力壮,承平帝虚软无力时,他还有力气拍打窗户,嘶声叫骂:“贱人!死贱人!放我出去!”
  钉死的窗户、重重的火油,这些都是一早定好的——一拿到继位旨意,立即烧死承平帝,伪作火药爆炸所致。意料之外的是,祝斗南还没有出去,王晨婴便连门也顶住了。
  拍打声和嘶喊声都渐渐弱了。
  王晨婴梦呓一般:“你毁我一生,我毁你一命……”
  用力过猛,吸入了太多浓烟,祝斗南反到是先承平帝一步。王弼一脚踢开他尸身,扑倒在承平帝身侧:“陛下——陛下!”
  “他……他说的不错,他……的确是……最像朕……都是,报应!”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王弼痛哭流涕。
  承平帝断断续续的:“好在……还有你对朕……忠心。可惜,朕没有……不配有……好儿子。”
  王弼一下扬起脸:“不!您有一个好儿子!您可知道,王氏所生,是双胞兄弟!”
  承平帝勉力露出一丝笑:“你这是……安慰朕……”
  “不!臣所言,都是真的,他马上就要赶来了!殿下他马上就会来!”
  承平帝摇了摇头,吃力地动着手指。
  “您要什么?”王弼向旁边爬了几步,捡起祝斗南拿过的空旨,“这个?”
  不知哪里突来的力气,承平帝挣扎着坐起来,一口咬破指头,一笔一笔缓慢地划在旨上。
  兄终弟及。
  最后,落下一个血红的‘禅’。
  “朕一辈子……都在‘争’,临死,终于明白了‘让’……就算为了……修来生……”
  “陛下!您不能闭眼,您等等,北极殿下他就要来了,您怎么也要看他一眼啊!”王弼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他发现,承平帝的头垂向一边,已经没有任何气息。
  ——————————————————————…
  朝着浓烟的方向,越季他们几个人匆匆赶来。不知什么缘由,祝北极的心乱成一团,只是他已失却内力,想快,也只能依靠马。
  火光冲天的废屋外,他们看到一个远去的背影,有些像王晨婴……祝北极的脸猛然转向木屋,一个卷轴飞了出来,随即最后一根木梁轰然倒塌,一切都不复存在。
  打开圣旨,众人都看到了上面的斑斑血迹。
  蹇策拉动一个拉环,城外的火药炸开一片,鞑靼军仓皇撤军。长城之内,古鲁哥被祝北狩事先布下的伏兵软禁,迫他退回塞外。
  战火烧到这里,终于熄止。只是铁蹄所过之处,触目惊心。
  十日之后,祝尧禅终于合上了早已无用的双眼,嘴角带笑,流下两行辞母泪。
  地君仁慈,用十日的宽限,补偿他人世的天伦。
  他去时无比安详,躺在温暖的床榻,太后和祝北狩握住他两只手。
  ————————————————————————————
  老迈的刘宁跪在新灵前。
  “二十多年前,先帝(祝尧龄)邂逅了一位鞑靼少女。那姑娘聪颖明艳,就像是漫天乌云中的一丝阳光。到鞑靼这些年,头一次,老臣见先帝笑。可是后来,就在二人已两情相悦时,那姑娘却说,她其实是鞑靼汗的妹妹,血莲公主,来到他身边,只是为了以□□他叛敌。”
  “先帝那时年轻气盛,当即怒斩情丝,与她一刀两断,还誓言不到黄泉永不相见。那姑娘一言不发,离开了,从此,再没回来。先帝是怒火攻心,老臣年长些,却是旁观者清。如果那姑娘真欲坑害,怎么会自露行迹?也许当初她的确是受鞑靼汗之命而来,可少男少女,日久生情,必定是动了真心,不忍继续瞒骗。”
  “见先帝从此形单影只、郁郁寡欢。老臣几次想要从旁提点,但终于还是忍住了,毕竟,那姑娘是敌邦公主。可后来老臣似乎明白了,以先帝的聪慧,公主是真心是假意,又怎么会感受不到?只是他更清楚,二人为身份所累,各为其主,永无来日。”
  “一年之后,公主托人送来了一个男婴。那孩子的脸廓、眉眼,像极了先帝,只是,不会愁眉不展。抱着孩子,先帝他哭了,可是,仍不肯相见。”
  “又过了十来年,公主又托人来说,她知道儿子乳名阿南,他父子心心念念的,都是南归。她穷尽十年之力,在青边口附近开了一条地下密道,虽未完全打通,却已接近长城。她愿意离开草原,与他们一起入边关,从此相夫教子做一个汉人,并约定了时间,与先帝会面。”
  祝北狩一直在静静听,这时抬起头来,十来岁的少年已有记忆,他当然知道,父亲后来并没有去赴母亲之约,只是有那么一段日子,他整日寝食不安、长吁短叹。
  果然刘宁继续说道:“可是,先帝并没有相信——毕竟一条尚未打通的密道,的确难以让人相信。所以,他并没有去赴约。不久之后便传来消息,公主她……香消玉殒。”
  太后叹道:“难怪三郎说,对她不起。如果那时他肯同她一起,那可怜的姑娘,就不会不久便郁郁而终。只是,她既已用十年之力筹划,为什么再等些时日,待密道完全打通?”
  刘宁愕然,这一点,他也一直没有想通。
  祝北狩道:“您知道,我娘其实本是越家之后,也许就在那时,她因什么机缘知道了自己身世,这才决心离开草原。至于为什么那么急,会不会是鞑靼汗也是在那时觉察到她的身世已露,她这才不得不仓促行事。如果孙儿猜得不错,我娘她之后便暴亡……未必是因病,更有可能是遭了毒手。”
  刘宁发了一阵呆,当事人已去,一切都是猜测,真相已永远无法大白:“后来,尚孝王到了青边口,这才发现,当真有一条秘道,公主没有骗他,她用自己的性命为他们父子开出一条南归之路,而他,却辜负了。短时致盲的□□毒性无比,可先帝义无反顾。趁着自己还能看见,先帝悄悄来到公主埋骨之处,臣不放心,也陪伴在侧。想不到堂堂公主陵墓,却是那样荒凉,到处长着野花野草。站在碑前,先帝他只说了一句: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
  ————————————————————————————————————
  祝北极要离开了,临行前,他与已经继位的祝北狩作别。
  “其实不一定要走。”祝北狩最后一次设法挽留,“大不了将你们双胞胎之事昭告天下,你无过有功。”
  “江湖自在,余生平安。”祝北极道,“那才是我的去处。”
  其实,他不说,祝北狩也清楚,只是,终归觉得可惜。
  祝北极眼神一黯:“只是,不是所有人都看得开。”
  祝北狩会意:“你放心,国丧一毕,我立即给你娘贵太妃之尊,从此,也会像对待伯母一样待你尽孝。”
  “还有小阿忏。”
  吴贵妃已经临盆,是个男孩儿。
  祝北狩道:“我会好好抚养他,将来,他若有什么过失,我也会宽容相待……”
  “不。”祝北极道;“金尊玉贵,不是人人能享。只是他生在帝王家,我也无权替他选择。但将来你若一旦发现他有任何不轨,不要半点纵容,让我知道。我立即带他离开,严加管教。”
  ——————————————————————————————————
  又是一年东风度。百花争艳,终不如月季长春。
  关道之上,两马并辔。祝北极布衫素带,长发束而不簪,随风飘飘。
  一切依稀初见。只是——
  “我已毫无内力,武功再不如前。”
  越季看向他,含情脉脉,许下这一世最动人的誓言:
  “我绝不揍你!”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结文了。不管这个文有多少缺点和问题,请相信作者已经尽全力了。感谢坚持下来的读者们,谢谢所有的收藏、留评、打赏和液体(有几位特别让人暖心(#^。^#)),是才气不足的作者坚持下去的动力。再另外感谢一下所有支持正版的天使们。
  如果大家能接受耽美,咱们江湖再见。


本书由 __SA。 整理

返回目录 上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