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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禧攻略-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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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玩笑,海兰察平时开得不少,但唯独这一次,富察傅恒楞了楞,面上竟有些燥,迟疑了一瞬才回道:“……哪有什么相好。”
  海兰察一看,有门,登时连身上的伤都忘了,一下子从床上爬了起来,饶有兴致的对他说:“傅恒,虽然这玩意儿炸了,但我还是得说句公道话!处理猪脬多麻烦,又要用麻绳串起封口,还不得熬上两个通宵啊,人家这么为你,除了芳心暗许,还能为什么!”
  “这么麻烦?”富察傅恒忽然回过神来,对方这是在套他话呢!
  “可不是么?”海兰察拍着他的肩,乐呵呵道,“我敢用性命打赌,这送你暖壶的姑娘,一定看上你了!你呢?你喜不喜欢她?喜欢她哪一点?”
  哪一点?
  一瞬间无数画面涌入富察傅恒眼帘。
  她宛若胭脂般染红冬雪的衣。
  她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的笑。
  她被他扣在手中的滑腻肌肤。
  “喂喂,问你话呢?”海兰察摇了摇他的肩,“哪一点?”
  每一点。
  “……闭嘴吧你!”富察傅恒忽然恼了,却不知道是恼对方还是恼自己。
  “魏,别走啊,回来回来,开个玩笑而已,怎么生气了!”海兰察在背后扯着嗓子喊,却没留住富察傅恒的脚步,却也因此确定了什么,嬉皮笑脸的朝对方的背影喊,“天气冷了,下次你那相好若送你新的猪脬,记得借兄弟用用啊!”


第三十九章 心腹
  “你又去扫雪了。”刚回长春宫内,魏璎珞便被皇后叫到身前,慈爱道,“本宫已同你说过了,以后不必再干这些活了,让珍珠她们去做吧,你有空,就多读些书,或者来本宫这里,帮本宫研墨,替本宫处理一些事情。”
  皇后显是真心要将她当做心腹来培养,否则的话,会宁可她做一只睁眼瞎,而不是让她读书写字,明白事理,甚至拿变卖内务库库存之事与她讨论。
  魏璎珞听得心惊胆战,又是忧虑自己是否爬得太高太快,又是感动于对方的看重,于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一不留神,就到这个时候了。”两个时辰过去,皇后搁下手中的毛笔,脸上显出一丝疲态。
  魏璎珞立刻走到她身后,双手轻柔的按着太阳穴,口中道:“娘娘,歇一歇吧,奴婢陪您说说话。”
  “嗯。”皇后闭上眼睛,暂时抛开繁忙事务,与她闲聊了些家常,“说起来,前些时候太医来报,说愉贵人最近经常半夜惊醒,整个人形销骨立,瘦得都不敢认了,太医说……这是心病。”
  “心病还需心药医。”魏璎珞斟酌道。“怡嫔不在,皇上就是她唯一的心药。”皇后叹了口气,“可皇上日理万机,哪儿顾得上她! 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愉贵人不是董鄂妃,又去哪儿再寻一位世祖爷……”
  天下皆知,顺治帝独宠董鄂妃,当年董鄂妃病故,世祖爷为她大病一场, 不惜落发出家,寻常百姓家的男子都难为妻子做到这一点,更何况是一位坐拥天下的帝王。
  顿了顿,皇后自觉失言,有些怅然地笑道:“瞧本宫都糊涂了,说的这是什么呀!”
  魏璎珞知她心里在想什么,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成为董鄂妃,但是期望太高,最后难免失望。
  有心宽慰她,魏璎珞想了想,道:“世祖爷待董鄂妃一片痴情,的确值得艳羡,但换个角度看,感觉就完全不同了!”
  “哦?”皇后有些好奇道,“你说。”
  “皇后娘娘,董鄂妃病故,世祖爷伤心欲绝,辍朝五日,燃两座宫殿与无数 珠宝,甚至下令太监宫女各三十名赐死!对董鄂妃而言,遇到痴情君王自是幸运, 可那六十名无辜的宫人,他们也有至亲家人,也是活生生的性命啊!更何况,世 祖爷为了董鄂妃,置千万臣民于不顾。”魏璎珞叹了口气,“只怕文武百官、寻常百姓,以及后宫的其他妃子们,只愿皇帝无情。”
  “放肆!”
  一个男人的声音忽然响起,惊得魏璎珞与皇后齐齐起身,然后朝对方跪了下去。
  一双明黄色的靴子行至魏璎珞眼前。
  这是她第二次看见这双靴子。
  “谁准你妄议世祖爷,真是罪该万死!”弘历的声音自她头顶响起,带着无穷无尽的怒意,“来人——”
  怎么办!
  魏璎珞心中叫苦,她也没料到堂堂一个帝王,居然有听墙角的喜好,如今一撞撞在枪口上,为今之计,唯有……
  魏璎珞一咬牙,在侍卫进门拿下她之前,大声喊道:“皇上,这话不是我说的?”
  “哦?”弘历冷冷道,“那是谁说的?”
  魏璎珞:“ 是世祖爷。”
  弘历闻言一愣。
  “皇上,世祖爷曾留下一则罪己诏,提及自己待董鄂妃过于优厚,未能以礼止情,深感后悔。”魏璎珞趁他一愣,忙不迭将剩下的话说完,“奴才刚刚只不过是在复述世祖爷的话。”
  若要因此惩罚她,岂不是欺师灭祖?
  弘历沉默片刻,缓缓道:“那你指责世祖让宫人殉葬一事呢,难不成又是世祖爷说的?”
  “那倒不是。”魏璎珞道。
  弘历立即冷笑:“来人——”
  魏璎珞:“是康熙爷说的!”
  弘历:“……”
  魏璎珞:“康熙爷早已下令,禁止殉死之行,从此之后,就再也没有活人生殉之礼了!”
  弘历又是久久不语,或者说一阵憋屈。
  这位似乎有些小心眼的皇上,似乎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她,思来想去许久,终又想起一事,咬牙切齿道:“好,那朕问你,刚才你还说百姓宁愿天子无情,又是什么意思?”
  听了这个问题,魏璎珞反而松了口气。
  因为她一共也只说了这么多话,他既然拿这个来问,显是最后一个问题了。
  “回皇上。”魏璎珞叩首在地,缓缓道,“奴才听闻皇上每天卯刻起身,夏季天色尚明,冬月不过五更刚尽。当西陲 用兵,有军报至,便是夜半时分,皇上也会急招军机大臣商议,军机大臣五六日 轮值一次,尚觉十分劳苦,何况皇上天天如此、年年如此,勤政之心,令人钦佩! 然而,皇上忙于政务,无暇顾及后宫,妃嫔们不免落寞,可见要做一个明君,对百姓和天下有情,便只能对妃嫔无情了!”
  弘历听完,张口欲言,半天没说出话来。
  “不错,大爱无情,皇上就是这样一位勤政的明君!”皇后忽走过来,挥挥手道,“好了,你下去吧,本宫要与皇上说说话。”
  魏璎珞的心立刻放了下来,知道皇后这是在顺势替她解围,过了皇帝的三问,再出了这道门,她就彻底安全了……
  “等等!”男人的声音却忽然在她头顶响起,“抬起头来!”
  不禁魏璎珞大吃一惊,连皇后也大吃一惊:“皇上?”
  “你这语气,你这声音,朕越听越熟悉……”弘历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疑惑,以及一丝审视。
  魏璎珞一听这话,哪里还敢再抬起头来,只匍匐在地上,如同经年累月的石雕般一动不动。
  “朕想起来了……”弘历的声音骤然变冷,“你就是——”
  “出去吧!”皇后的声音忽然插了进来,“别惹皇上心烦,到外面跪着去!”
  “是,娘娘!”魏璎珞连滚带爬的冲了出去。
  身后,是皇帝与皇后的争吵声。
  “朕从前见她,还是个下等宫女,不出一月,就到了长春宫,还深 受皇后的信赖,可见她心怀叵测、图谋不轨!皇后,这样的人,你怎能留在身边? ”
  “皇上,璎珞品行如何,臣妾这个主子最清楚。”
  “皇后,过分宽容,小心养虎为患啊!”
  “皇上,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臣妾相信自己的眼睛,璎珞绝不是您说的那种人!”
  魏璎珞忽然定住脚步,楞楞回望。
  她不是那种人吗?
  不,皇帝说的是对的,她就是一个心怀叵测,图谋不轨的人。
  “可我不会辜负你的信任。”魏璎珞在心底对皇后说,“我绝不会让人伤害你。”


第四十章 恶犬
  皇帝与皇后的争执,暂时告一段落。
  魏璎珞原以为皇后会生来盘问她一番,但等了几日,也没有等来。
  那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原来真的不是一句托词。
  士为知己者死,得她如此看重,魏璎珞在此之后,伺候得愈加用心。
  皇后喜她心思灵巧,更是时时带她在身边,这日邀愉贵人一同游园,身边没带着尔晴明玉,而是带着她。
  园中景色秀美,只是略略有些冷,两位娘娘肩上都披着厚实的披风,袖中笼着香炉,慢慢踱过蜿蜒的木桥,桥下锦鲤数尾,游过之处,如彩绸游荡。
  “平时不要闷在永和宫,没事多来长春宫走一 走,园子里也可以看看,只是,你得让底下人多当心,身边时刻都得留人。”皇后柔声道。
  愉贵人苍白消瘦,强颜欢笑:“嫔妾受娘娘的恩惠,一辈子都还不清。”
  皇后笑了:“本宫是皇后,理应照拂六宫,不值得你报答。”
  愉贵人先是一笑,又是一叹:“如果宫内人人都像皇后这般宽容大度,也就不会有那么多是非了。”
  皇后知道她话里说的是谁,却又不知该如何安慰,又担心她思虑过多,有碍于生产,遂朝魏璎珞使了个眼色,让她寻些开心的事来逗逗她,别让她郁结于心。
  魏璎珞一时之间也寻不到什么有趣的话题,倒是愉贵人自己,左顾右盼片刻,忽然停下脚步,哎呀一声:“好可爱的小狗。”
  只见前方不远处,滚来一只雪团子。
  再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只毛色雪白,全无一丝杂色的小狗,几个小太监追在它身后,一个怀中抱着彩绘食盆,盆中尽是精致热食,另一个边跑边喊:“哎哟我的小主子,等等奴才,等等奴才。”
  魏璎珞听得好笑,一只狗儿,竟也成了主子。
  “什么主子奴才的,真是不像话。”皇后却是个最讲规矩的人,面露不喜道,“也不知道是哪个宫的嫔妃养的……”
  那小狗在空中耸了耸鼻子,然后不偏不倚,朝魏璎珞等人的方向跑来。
  愉贵人喜它幼小可爱,脸上浮出一丝笑意,微微弯了腰,似乎想要逗逗它,随着那狗儿越跑越近,她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
  最后,只余惊恐。
  “汪汪!”小狗龇牙咧嘴,疯了似的冲向愉贵人,在一片宫人的惊叫声中,朝她狂撕乱咬起来。
  “啊,别过来!”本该守在愉贵人身旁的大宫女芳草,此时仿佛被它吓脱了魂,不但没有护着愉贵人离开,反而在背后退了她一把,使她离那狗儿更近了。
  愉贵人一张脸已经如雪一样白,因为惊恐过度,连呼救都忘记了,整个人木头似的定在原地。
  “汪!”
  一声惨叫。
  空中飞起一道抛物线,掉在地上,滚了好几圈,皮毛与雪几乎融成一色,小狗呜咽几声,也不爬起来,只远远的,用畏惧的眼神盯着魏璎珞。
  “大胆!!”
  一只涂抹着大红色蔻丹的手从它背后伸出,将它拎进怀中。
  “你是什么东西,竟然敢伤害本宫的爱犬!”慧贵妃冷冷道,“拿下她!”
  魏璎珞吃了一惊。
  没想到,不,她早该想到,宫中谁这样嚣张跋扈,敢将自己的狗都提拔成主子,唯有眼前这位慧贵妃了。
  “贵妃娘娘!”眼见几名太监受其指使,朝自己走来,魏璎珞先声夺人,大声喊道,“可是您纵犬伤人,意图谋害愉贵人肚中的龙胎?”
  栽赃陷害,张口就来,慧贵妃纵有这个心,此刻也绝不能承认,更不能立刻处置了魏璎珞,否则有杀人灭口之嫌。
  “好个奴才,不但打伤本宫的爱犬,现在还敢污蔑本宫。”慧贵妃冷笑道,“皇后娘娘,你说这种人应该如何处置?”
  “处置人之前,先处置你的狗。”皇后怎肯让她骑到自己头上,当众欺压自己的心腹人,当即淡淡道,“狗是不会无缘无故闹腾的,看看它的食盆里有什么!”
  众人立即扑向那怀抱食盆的小太监,却发现原先盛在里头的食物居然不翼而飞,问那小太监,那小太监却支支吾吾,只说已经被名唤雪球的狗儿给吃光了。
  一派胡言,却一时之间拿他没办法。
  一名宫人向皇后献计:“娘娘,食盆里什么都没有,如今想要知道这狗儿究竟吃了什么,就只有剖开它的肚……”
  “放肆!”不等他说完,慧贵妃就尖利地喊道,“谁敢动它一根毫毛,本宫就撕了她!”
  那宫人怎敢得罪慧贵妃,立刻噤若寒蝉,甚至有些后悔自己的多嘴。
  没有证物,事情就成了僵局,犯事的又是一条不懂人言的狗,总不能叫人提审这条狗吧?
  最后只得作罢。
  双方人马不欢而散,擦肩而过之时,皇后忽回头道:“贵妃,璎珞此举算是帮了你,若刚才你的狗真伤了愉贵人,必定闹得满城风雨,依本宫看来,你要好好约束身边的人了!如果他们再这么无能,连条狗都看不住,任由它闯祸,下一回,本宫也不会姑息!”
  慧贵妃抚弄小狗的手忽然一紧,惹得那小狗昂起头,发出可怜的呜呜咽咽声。
  不但她在琢磨皇后的话,回去的路上,魏璎珞也在琢磨皇后这番话。
  “怎么样?”皇后笑着问,“看出蹊跷地方来了吗?”
  “……慧贵妃是不是被人当枪使了?”魏璎珞小心翼翼地问。
  皇后缓缓点点头,面色有些凝重道:“如果这次真出岔子,最后总不能拿狗出气,肯定要找狗的主人,慧贵妃虽然嚣张跋扈,但不会做出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背后,定还有别人……”
  一时之间,无法确定这个人是谁。
  但有一件事是可以肯定的。
  那就是……有人要对愉贵人下手了。
  魏璎珞仔细回想起今日的状况,心里渐渐浮出个人影来,冷然一笑,对皇后道:“娘娘,奴婢想跟您讨个差事……”
  她向皇后讨来了往永和宫探病的差事。
  不但探病,还要送珍珠粉。
  盖因愉贵人受惊之后,日日噩梦,需按时服用压惊丸才能入睡,但这东西对龙胎不好,不宜多服,若要服用,必须佐以上等珍珠粉,此物虽不是什么稀罕东西,却也不是一个不受宠的嫔妃能够日日享用的,故而皇后听说之后,特地从自己的内库中拨了一些出来,让人送去给她。
  此事繁琐,愉贵人又不是什么大人物,没人爱接这样的活,魏璎珞肯接下,其他人反而松了口气。
  今日她一如既往,携珍珠粉前来探望,因走动的时间多了,永和宫上下都认识她,轻而易举就进了寝宫内,见愉贵人仍蜷缩在床上,明明是有孕在身的人,却形销骨立,身上一点肉都看不见,强笑道:“璎珞,你来了。”
  魏璎珞环顾四周,笑着问:“芳草呢?”
  “她去为我调配珍珠丸了。”愉贵人叹道,“上回的还没吃完,你不必这么急着送,咳咳,坐吧,本宫让她给你倒茶,芳草,芳草!”
  “奴婢在,奴婢在。”愉贵人身旁的大宫女推门而入,为魏璎珞送上一杯好茶,结果茶盏刚刚放下,她递茶的手便被魏璎珞扣住。
  “芳草。”魏璎珞对她笑,“你的手怎么了?”
  显是因为来得匆忙的缘故,芳草只匆匆洗了把手,手没有完全洗干净,指甲缝里还残留着一些珍珠粉,微微泛着一些亮,一些黄。
  “我,之前在做珍珠丸,手没洗干净,我现在就去洗。”芳草想要抽回手,却发现魏璎珞的手指如同铁钳一样,紧紧扣着她不放,不由得脸色一变。
  愉贵人看看她,又看看魏璎珞,疑惑道:“璎珞,怎么了?”
  “贵人。”魏璎珞慢慢转头看向她,“您身边,出叛徒了。”


第四十一章 叛徒
  “叛徒,怎么会呢?”愉贵人吃了一惊,“芳草一直照顾我,日子最苦的时候也没离我而去……”
  “对,对啊!”芳草又抽了抽手,“奴婢对贵人忠心耿耿,怎么可能是叛徒呢?”
  “是吗?”魏璎珞手上一用力,将她强行拖到愉贵人面前,迫她展开手道,“贵人你看,珍珠粉是纯正的白色,芳草指甲内的粉末明显发黄,这根本不是珍珠粉的颜色!”
  “珍珠粉就是这个颜色!”芳草咬牙道。
  魏璎珞立刻将自己今日带来的珍珠粉拿了出来,无需多说,两相对比,真假立辨,一者雪白无垢,如冬日最初的细雪,一者暗淡发黄,如细雪上的黄泥脚印。
  愉贵人的眼睛又不是瞎的,一看之下,立时脸色铁青。
  “贵人,芳草先前为你做的珍珠丸呢,你这还有没有?”魏璎珞又问。
  “有的。”愉贵人在枕边一阵翻找,最后翻出一只瓷瓶来,递与魏璎珞,“在这,我吃了大半,还剩下几枚。”
  魏璎珞拔开瓶盖,将里头仅剩下的三枚药丸子倒在掌心,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雪光,三枚药丸,竟是一样的雪白滚圆。
  “都说你误会我了……”芳草趁机在一旁争辩。
  魏璎珞瞥了她一眼,将其中两枚倒回瓶里,剩下一枚捻在指间,用力一捏,药丸破碎,粉末纷纷扬扬落下,在桌子上铺了一堆小雪。
  那雪,如同星子,微微发着亮。
  “这绝不是珍珠粉。”魏璎珞用手指沾了沾粉末,递至愉贵人眼前,“具体是什么,奴婢也瞧不出来,但御医们肯定是瞧得出来的。”
  宫中没有真正凡庸之辈,即便是眼前饱受欺辱的愉贵人,也是有些见识的,但见她用手接了些许粉末,鼻子一嗅,眼睛一瞧,心里立刻有了数。
  “……这当然不是珍珠粉,而是贝壳粉!”愉贵人泛着血丝的眼睛盯向芳草,“芳草,你为何要鱼目混珠,调换皇后送来的珍珠粉!”
  见事情瞒不住,芳草立刻跪了下去,频频叩首,语带哭腔:“奴才有罪!奴才额娘患病,无钱医治,实在没了法子,知道贝壳粉廉价,珍珠粉贵重,才偷换了皇后的珍珠粉,想拿来换取钱财!求贵人看在奴才一直精心伺候的份上,饶了奴才吧!”
  见她模样可怜,又念往日情分,愉贵人颇有些痛心疾首道:“你啊你,你额娘生病,只要告诉我一声,难道我会不管?你竟干出这种事情来,实在太令人失望!”
  听出她有放过自己的意思,芳草大喜:“奴才一时糊涂……”
  “一时糊涂?”魏璎珞笑了起来,“不,你精明得很呢。”
  愉贵人与芳草齐齐一愣。
  “贵人你看。”魏璎珞将瓶中剩下那两枚药丸倒在桌上,“用廉价的贝壳粉调换珍珠粉,表面看是盗窃,可您仔细看看,贝壳粉泛黄,贝壳丸必定泛出杂色,可芳草给您的贝壳丸外表却是雪白的, 唯独内里有些微闪粉,若不捏开,压根区分不出……”
  她缓缓抬头,盯着眼前面色发白的女子道:“她的目的根本不是为了钱,而是——让你不起疑心的将这些假丸子吃下去。”
  愉贵人忍不住抬手握住自己的喉咙。
  仿佛前些日子吃下去的那些珍珠丸子,重又回到了她的喉咙里,剥落了表面的雪衣,冒出绿水毒液。
  她想吐。
  “说!”魏璎珞朝芳草冷厉道,“如今你已经将事办砸了,你背后那位主子是不可能出面保你的,你唯一的生路,就是把一切都说出来,看贵人肯不肯原谅你,为你在皇后娘娘面前说说情!”
  事情若真闹到皇后面前,她还有活路吗?
  芳草这下真的怕了,再也不敢有所隐瞒,张口喊道:“嘉嫔,是嘉嫔娘娘吩咐奴才这么干的!”
  本以为从她嘴里冒出来的会是慧贵妃的名字,岂料忽然蹦出这么一位来,愉贵人震惊道:“嘉嫔?”
  “是。”为留住小命,芳草竹筒倒豆子似的说,“嘉嫔娘娘前些日子寻到奴才,对奴才说,怡嫔已经去了,永和宫就只剩下您这一位主子,可您又一直蜗居不出,整日战战兢兢,就算生出一个阿哥,也定不会受宠。咱们永和宫,注定一辈子做冰窖!”
  愉贵人气得浑身发抖:“所以你就背叛了我?”
  “怪不得,怪不得。”魏璎珞则想通了一件事,“上回在御花园,愉贵人被狗袭击,你不但没有护着愉贵人离开,反而在背后退了她一把,使她离那狗儿更近了。想必那时候你就已经是嘉嫔的人了吧?”
  芳草抽噎着不敢回话,只希望自己的眼泪能够打动愉贵人一二。
  “芳草,我且问你,你究竟在贝壳粉里加了什么?”愉贵人冷声道。
  芳草欲言又止半晌,最后低低道:“要改贝壳粉的颜色,得用染料去洗……”
  “混账!”愉贵人再也按耐不住,厉叫一声,“你竟如此恶毒!”
  她怀着身孕,染料成分含毒,长期使用还能生下健康的孩子吗?
  再多的旧情,也被芳草种种恶毒的手段消磨得没有了,愉贵人狠狠一偏头,连看她一眼也嫌恶心:“璎珞,带她去见皇后!”
  “不,不!”芳草扑过来哭道,“奴才已经什么都说了,别带奴才去见皇后!”
  愉贵人闭上眼睛,狠心不看她,身旁的魏璎珞琢磨片刻,却忽然开口道:“芳草,嘉嫔把东西交给你的时候,可有其他人瞧见?”
  芳草摇摇头。
  果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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