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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禧攻略-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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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我决定回紫禁城的第一天,便秘密拜见了皇后娘娘。”袁春望试图激怒魏璎珞,最好让她跟自己一样,痛彻心扉,然后冲过来与自己厮打在一起,彼此的血溅出来,浇在对方身上。
  “我把你当成亲兄长,你却反手给我一刀!”魏璎珞果然发怒了,“很好,很像你的为人。”
  袁春望期待地看着她:“彼此彼此!”
  魏璎珞极其失望地看了他一眼,目光转向继后:“皇后娘娘,您到底给了他什么好处?”
  袁春望将一切错误归到她身上,但若说一点私心也没有,她是不信的。两人都心知肚明,他是个野心勃勃的人,血液里流淌着向上爬的*,如同一条总是仰望着树梢上果实的蛇。
  继后兴致勃勃地欣赏了这一出兄妹相残的好戏,再加上,如今魏璎珞已没了威胁,便大发慈悲的给了她一个痛快,告诉她:“令妃,你身边这位管事,本宫很是欣赏,从今日起,他就替了吴书来的班了!”
  魏璎珞一楞,然后嘲讽一笑:“吴总管入宫三十年,才爬到今天的地位,就凭袁春望,资历远远不够!”
  “袁春望在广储司和圆明园的差事都办得极漂亮,再说令妃怎么忘了?”直至此刻,继后才终于在人前展现出她的掌控欲,她端庄贤淑后的另一面,“有本宫的扶持,他就是最佳人选!”
  培植亲信,铲除异己,不留痕迹的将整个后宫,甚至将弘历都掌控在她手里,这才是真正的她。
  看清楚她的真面目之后,魏璎珞忍不住哈哈大笑:“可怜我费尽心思,不过为皇后娘娘扫清障碍。可怜吴书来巴结效忠,却让娘娘借机除去,安插心腹!这一招连消带打,环环相扣,厉害,真是厉害!”
  继后轻轻一笑:“令妃,你该回去休息了。”
  不用她说,魏璎珞自己也会走,继续留下来干嘛?跪地求饶,还是让她欣赏自己的穷途末路?
  “不论娘娘如何打算,臣妾总算是报了仇,求仁得仁,没有遗憾了。”在继后惊讶的目光下,魏璎珞朝她行了一礼,“从今往后,祝愿皇后娘娘顺心如意,福寿康宁。”
  礼罢,她重新直起腰背,转身离开。
  继后眼中流露出一丝惋惜,一丝欣赏,朝她的背影笑道:“魏璎珞,你是本宫平生所见,最有风度的输家!”
  “您也是我所见过,最有耐心的猎人。”魏璎珞头也不回,大笑出门,那笑声如此洒脱,直让人想起一首诗——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怎么了?”继后转头笑道,“后悔了?”
  袁春望收回复杂难言的目光,一转身,朝皇后行了一个大礼,额头磕在地上:“奴才愿为皇后娘娘誓死效忠!”


第一百五十九章 血经
  有什么好后悔的?
  以人为梯,借着梯子一步一步向上爬,不是他一直以来的梦想吗?
  “袁总管。”一名小太监走进屋,“吴书来那出了一些状况。”
  袁春望负手而立,立在窗前,淡淡道:“说。”
  “他酒后失言,在他徒弟面前,说了不少您的坏话。”小太监恭敬道,“后来,无意间提到,他手里握有太后的把柄,要找太后为他做主。”
  “……我知道了。”袁春望若有所思一阵,点点头,问,“对了,这消息是谁给你的。”
  小太监看他一眼,垂下眼道:“就是他徒弟。”
  闻言,袁春望忍不住笑了起来。
  看,人人都与他一样,心狠手辣,以人为梯,他又有什么好后悔的?
  “去请吴总管来。”袁春望把玩了一下手中的文玩核桃,慢条斯理道,“我有些话要与他说。”
  密室之中,暗无天日。
  吴书来悠悠转醒,迷茫片刻,坐在椅子上挣扎道:“谁?哪个王八羔子绑了你爷爷?”
  他两手被反绑在椅背上,眼睛上还蒙着一条黑色绸带,忽然一只手从前头伸过来,拉下黑绸,笑:“是我。”
  看清对方的脸后,吴书来脸色有些发白:“袁春望,我的位置让你顶了,你还想干什么?”
  袁春望帮继后铲除了魏璎珞这个心腹大患,继后自不会亏待他。
  以监管不力为借口,继后撤去了吴书来的职位,并将这职位给了袁春望。
  有些位置,下来容易,想再上去却艰难。吴书来就像一个被打入冷宫的妃子,心灰意冷至极,每日里借酒消愁,时不时要说上几句牢骚话,发泄发泄心中怒气。
  ——却不曾想,一闭眼,一睁眼,他竟被绑到了这里。
  “我警告你,别乱来。”吴书来声色俱厉道,“我虽然现在落魄了,但到底是太后提拔上来的人,你……啊!!”
  一把短匕扎进他大腿里,鲜血喷涌而出,溅在袁春望的手上。
  松开匕首的匕柄,袁春望抽出一条帕子,细心擦拭着手指。
  “原来你是太后的人。”他笑道,“那我就更加留你不得了,免得你去太后面前告状……”
  说完,他一把将匕首抽出来,鲜血喷涌而出,吴书来疼得哇哇大叫,不迭的朝袁春望喊道:“停,停下!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换我一条命!”
  “秘密?”袁春望摇摇头,“我可不觉得有什么秘密,能值你一条命。”
  “有,有的!”吴书来喊道,“我有一封温淑夫人的绝笔信!”
  “温淑夫人?”袁春望一挑眉,“那是谁?”
  “是皇上的乳娘!”吴书来一边嘶嘶喘气,一边道,“当年我只是安乐堂的小太监,温淑夫人临终前我在伺候,这封信藏了十 年,本想用来保命,现在我送给你,把这个天大的秘密送给你!你放了我,放了我,好不好?”
  袁春望艳丽一笑,火把在他身旁的墙壁上燃烧,他的笑容介于光与暗之间:“那就要看你这个消息,到底有没有价值了……”
  一纸书信,足以改变一个人的命运。
  一碗汤药,也足以改变一个人的命运。
  避子汤一事后,延禧宫彻底成了一个冷宫,留下的人不多,除了几个贴心的,其他的要么被魏璎珞送走了,要么就自己走了。
  明玉端着饭菜进来:“该用膳了。”
  屋里只有魏璎珞,小全子与珍珠两个,小全子做过偷儿的人,眼睛最尖,一下子盯着她的脸:“明玉姐姐,你的脸……”
  明玉脸上敷着厚厚一层粉,随她走动,粉渣不停往下掉,像个一夜暴富的农家女,也不懂什么叫梳妆什么叫打扮,将一整盒水粉扑打在了脸上。
  “如今小厨房不开火,这都是御茶膳坊领来的。”明玉将饭菜布在魏璎珞面前,低着头道,“这时节的莲藕最新鲜,还有长命菜,这道仓粟小米糕最可口,待会儿你尝尝。”
  魏璎珞盯着她的脸:“坐下和我一块儿吃吧。”
  明玉生怕她看出端倪,怎肯留下,当即拒绝道:“就算如今只剩下咱们几个,也不能不合规矩,我下去和他们一块儿吃。”
  她匆匆离去,留下魏璎珞,筷子一动不动,只盯着桌上的饭菜出神。
  傍晚,小全子悄咪咪从外头进来:“主子,打听清楚了。”
  桌上的菜没怎么动,实际上中午的菜也没怎么动,魏璎珞心里有事,嘴里就没胃口,转头看他:“说。”
  “是。”小全子回道,“今天明玉出门,被舒嫔狠狠刁难了一顿,手破了,脸上也划了一道血痕……”
  “……纳兰淳雪。”魏璎珞喃喃念着对方的名字,忽讽刺一笑,“我不去招惹别人,别人偏来招惹我,小全子,你瞅着我像是一个能忍气吞声的人吗?”
  她不是。
  她能为了替亡姐复仇,脱下嫁衣冲进宫里,也能为了替皇后复仇,穿上嫁衣嫁给弘历,什么忍气吞声?分明是个睚眦必报的人。
  偏偏,时常有人忘记这点。
  但没关系,她会让对方记起来的,记起来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几日后,寿康宫。
  “太后。”纳兰淳雪亲手捧上一卷经书,“嫔妾亲自手抄观世音菩萨普门品经一卷,祈愿太后身体康泰,安裕吉祥。”
  太后令人接过:“舒嫔有心了。”
  纳兰淳雪抿唇一笑,恭顺之姿极似先皇后,因知道太后皇上都怀念先皇后,故而她总是刻意模仿着对方:“嫔妾听闻太后尚缺华严经,若太后不嫌弃,嫔妾愿意继续为您抄经。”
  “不必了。”岂料太后一笑,“令妃正在抄写华严经。”
  纳兰淳雪面色一变:“令妃?”
  珠帘一动,一个人影从珠帘后走了出来,怀中同样捧着一卷经书,笑道:“太后,今日抄写经文,臣妾体悟不高,文笔枯涩,看来要先去读一读澄观大师的疏钞了。”
  经书在太后手中展开,陆晚晚一声惊呼,情不自禁喊道:“血经?”
  纳兰淳雪死死盯着魏璎珞手腕上缠着的丝帕,丝帕雪白,却被血染成半红,她一字一句道:“你用鲜血抄经文?”
  因失血之故,魏璎珞的笑容有些苍白:“《大智度论》云,若实爱法,当以汝皮为纸,以身骨为笔,以血书之,方才显得诚心实意。”
  纳兰淳雪咬牙切齿,鸡蛋里挑骨头道:“这纸如此寻常,令妃为太后抄经,未免太敷衍了吧?”
  魏璎珞神态自若道:“舒嫔用的是磁青纸,纸色深蓝,流光溢彩,自不是寻常纸张能比,毕竟这一张,便要费银一两,可供寻常百姓人家,买 80 升大米,或 50 斤鲜鱼了。”
  太后一听,眉头皱起,不悦道:“舒嫔,抄经本是修身养心,如此奢侈浪费,反倒不美,从今以后,你不必再碰了!”
  说完,转又看向魏璎珞,眉头一舒,笑容慈祥:“难为你如此虔诚,自明日起,陪我一道去英华殿礼佛吧。”
  魏璎珞低头:“谢太后恩典。”
  之后,太后又拉着她说话,将其他人全晾在了一边,纳兰淳雪度日如年,好不容易熬到太后休息了,一群人从寿康宫里出来,再也忍不住,对身旁的陆晚晚狠狠抱怨道:“好一个魏璎珞,眼瞅着皇上这儿没指望,转眼巴上了太后!我费尽心思准备了磁青纸,倒成了罪过!”
  陆晚晚好言相劝:“纳兰姐姐,太后笃信佛理,宫妃们便也时常抄写经文去讨好,可你见谁敢用鲜血抄经。这可不是一天两天,华严经整整八十一卷,要抄上十数年,且跟太后承诺了,就再也不能停了。”
  “呵,只怕用不上十年。”纳兰淳雪恶毒一笑,“说不定三年两年的,她就已经血尽而亡了!”
  “血尽而亡?”
  纳兰淳雪跟陆晚晚飞快转身,只见魏璎珞不知何时竟来到了她们身后。
  “令妃娘娘。”陆晚晚忙向她见礼,身旁的纳兰淳雪却有些不情不愿,仗着自己如今正受宠,不肯向眼前这个“废妃”行礼。
  于是下一刻——啪!
  纳兰淳雪捂着脸,不敢相信地看着对方:“你……”
  “舒嫔。”魏璎珞扇了扇有些发红的手,对她嫣然一笑,“本宫再落魄,位分远在你之上,下次再敢僭越,不是一巴掌这么简单。”
  众人之所以敢欺负延禧宫的人,无非是觉得延禧宫没了靠山。
  如今有了太后这样一座靠山在,谁敢再随便对延禧宫的人出手,对延禧宫的人不敬——这纳兰淳雪便是榜样。
  魏璎珞领着小全子,缓缓自纳兰淳雪身旁走过,纳兰淳雪此刻也想明白了过来,无论心里头怎么想,至少面上再不敢对她不敬,规规矩矩地立在一旁,似恭送魏璎珞离开。
  小全子兴奋的脸也红了,回宫之后,特地去小厨房里弄了盘红烧肉来庆祝,可魏璎珞只看了一眼,就用筷子在上头一点:“这道菜你拿下去,跟明玉他们分了吧。”
  “主子……”小全子楞道,“可是这道菜不合您口味?”
  魏璎珞摇摇头,抚着手腕上的帕子,喃喃道:“太后那原有一部血经,只是时间久了,颜色变乌发黑,太后时常感叹,道只有茹素吃斋的高僧亲笔抄的血经,才能保持血色不污,甚至字字浅金……”
  小全子愕然看着她。
  魏璎珞抬头,对他苍白一笑道:“从今儿开始,本宫也要吃斋了。”
  以血为经,换一座靠山,换……太后对你们的保护。
  寿康宫内,佛香似檀。
  刘姑姑将第一卷血经供在佛前,然后回了太后身旁:“太后,您为何要抬举令妃呢?” 
  弥漫开来的檀香气中,太后跪在金色蒲团上,缓缓睁开眼,一边拨弄着手中念珠,一边慈眉善目地笑道:“吴书来当年是我提拔上来的,皇后迫不及待把人给换了,显见野心勃勃。紫禁城若无令妃……更是皇后一人的天下了。”


第一百六十章 催命符
  纳兰淳雪到底不甘心,从寿康宫里出来,径自去了一趟承乾宫,找继后哭诉。继后却只是安慰了她几句,并不打算为她做主。
  待纳兰淳雪含恨而去,袁春望才从屏风后转出来,淡淡道:“令妃今日之举,不过是狐假虎威,借太后声势,敲打舒嫔,震慑后宫。从今往后,纵延禧宫主不得圣宠,也无人敢轻易欺凌,毕竟她的身后,还站着太后。”
  继后靠在椅内,眼中闪过一丝冷意:“看来,太后是铁了心要与本宫为难了……袁春望。”
  “奴才在。”袁春望上前。
  继后:“吴书来说的事,调查得如何?”
  袁春望弯下腰,一条乌黑长辫自他肩上垂下,如同剑上垂下的剑穗,他朱红色的唇贴在继后耳边,低低耳语几句。
  听完,继后脸上慢慢绽放出锐利如剑的笑容:“办得好!皮之不存,毛将焉附,真是妙极了!”
  袁春望:“要不要……”
  “不,这封信不能你去送。”继后却摇了摇头,“本宫有更好的人选。”
  几日后,弘昼入宫凭吊裕太妃。
  人去楼空,寿康宫偏殿,裕太妃曾经的居处,如今只留了一两个旧人扫洒,弘昼来时,碰巧见着了其中之一,是个年迈太监,正捧着一只包裹要走。
  “这是什么?”弘昼看着他怀里的包裹。
  太监道:“回王爷的话,都是裕太妃的旧物,内务府另辟了静安堂收存。”
  弘昼:“既然是母妃的旧物,我会禀明皇上,全部带回王府,也算留作纪念,放下吧。”
  太监本有些犹豫,但被他一瞪,便乖乖将东西都放下了。
  得了包袱,弘昼却没急着走,他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抚摸着屋中一桌一椅,眼中充满怀念之色。
  “王爷。”随他一同进宫的小童子察言观色,“要不,把其他旧物也收一收?”
  “……也好。”弘昼点点头,“从前我无差一身轻,还能常常来凭吊,如今常出京办差,一走数月,身边也无额娘旧物,不若全都收拾了带走,免得每次来都生闲气。”
  小童子赔笑道:“谁敢给王爷气受?”
  “自然是令妃那贱人!”弘昼沉声道,“从前将皇上哄得找不着北,如今又处处奉承太后,偏偏此人花样繁多,实难收拾,不如眼不见为净!”
  说到恨处,他忍不住用手捶了一下桌子,偏巧包袱就搁在桌子上,上头的结打得很松,一下子就跳落在地,里头的东西漏了出来。
  放在最上头的——是一封信。
  弘昼一楞,低头捡起,打开一看,脸色大变。
  小童子凑过来:“王爷,这是……”
  弘昼迅速合上信,冷笑道:“真没想到,额娘多年来受太后欺压,却给自己留下了一道保命符!”
  小童子:“保命符?”
  弘昼想了想,笑着改口道:“不,是太后的催命符!”
  小童子:“什么?”
  将信收入袖中,弘昼飞快朝门外走去。
  “王爷,王爷等等奴才。”小童子连地上的包裹都来不及收拾,一边追一边喊,“您急着去哪呀?”
  弘昼目光雪冷:“养心殿!”
  养心殿书斋,书桌上铺着一副《春晖图》。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此图乃礼部侍郎钱正源所献,其母守寡四十年,奉养公婆终老,将钱正源兄弟二人抚养成人,因家境贫困日夜纺纱,如今已是双目失明了。今日钱老夫人八十大寿,钱正源献上此画,求弘历为母亲题字。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弘历缓缓道,他本身就是一个孝子,自不会拒绝另外一个孝子的尽孝请求,提起笔,正要在上头落字,却听李玉一声:“和亲王到。”
  弘昼快步而入,行礼道:“臣弟恭请皇上圣安。”
  弘历提笔蘸墨,在《春晖图》上落了个“清”字。
  “怎么半天不说话?”他头也不抬地道,“朕的事情可多着呢,没空陪你打哑谜。”
  弘昼这才开口,只是声音极压抑,仿佛沉睡多年骤然醒来的火山:“皇上,臣弟收拾裕太妃遗物之时,无意中发现一封信。”
  弘历又写下一个“芬”字:“什么信?”
  弘昼:“一封温淑夫人临终前留下的亲笔信。”
  笔尖一顿,弘历抬头看着他:“朕的乳母?”
  弘昼:“是。”
  弘历搁下笔:“呈上来。”
  李玉上前接过信,呈给弘历,弘历正要打开,弘昼突然出声:“皇上!”
  弘历望向弘昼。
  与其说是询问,倒不如说是挑衅,弘昼道:“如果打开这封信,会影响您和太后的母子之情,您还会看吗?”
  弘历不知他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内心只觉此问荒谬。
  “母恩似海,终身难报。世上没有任何事,会影响朕与太后之间的感情。”他一边说,一边展开了手里那封信。
  映入眼帘的那行字是:
  “四阿哥生母本嘉兴钱氏,钮祜禄氏杀母夺子,万望阿哥小心!”


第一百六十一章 生母何人
  “皇上。”海兰察跪在地上,“奴才已按您的吩咐,查阅了皇室玉牒。”
  弘历阴沉着脸坐在桌后,那副母子情深的《春晖图》,被他粗鲁的推到一边,他沉声道:“说!”
  海兰察:“皇室玉牒上清楚地记载着,皇上于康熙五十年辛卯八月十三日,由如今的崇庆皇太后钮祜禄氏,凌柱之女生于雍和宫。”
  弘历却对这个结果不甚满意,他道:“皇室子弟出生,三月上报一次,注明生辰与生母,隔十年,据记录的底稿,添一次玉牒。”
  海兰察一楞,忙回道:“皇上,就算十年一添,毕竟有底册在,不能证明玉牒经过人为修改呀!”
  弘历心乱如麻,不知道这个结果算好还是不好,但疑心一起,就非得查个水落石出,当即追问:“朕让你去查先帝实录卷,所得如何?”
  海兰察:“实录卷与玉牒记录完全一致。上谕礼部,奉皇太后圣母懿旨,侧妃年氏,封为贵妃;侧妃李氏,封为齐妃;格格钮祜禄氏,封为熹妃——”
  “……记录查不出究竟,看来,温淑夫人所言是真是假,只有一个人能告诉朕!”弘历豁然起身,丢下养心殿内众人,径自朝门外走去。
  寿康宫。
  太后正在礼佛,木鱼一声声敲着,忽然一阵脚步声闯了进来,打乱了佛堂中的宁静。
  “皇上?”太后转头,惊讶看着对方,“你怎么了,脸色如此难看。”
  弘历脸上乌云密布,一挥手:“朕有要事与太后商议,你们全都出去!”
  刘姑姑看了太后一眼,太后朝她点点头,她这才领着众人下去。
  房门一关,太后从蒲团上起来,走近他,脸上是慈爱的微笑:“究竟发生了何事,现在可以说了吧?”
  弘历盯着她的笑脸,似乎在分辨着笑容的真假:“温淑夫人病故之前,曾给朕留下一封绝笔信。太后,朕只想问你一句,朕的生母,究竟是你……还是钱氏?”
  太后脸上的笑容一僵。
  这一丝表情变化逃不过弘历的眼睛,他质问道:“假设朕的生母真是一个汉女,那住在寿康宫的您,为何一直以生母自居?”
  太后迅速恢复了镇定,反过来质问他:“皇上不要听信荒谬之言,难道皇室玉牒还会作伪吗?”
  “玉牒、圣旨,都可由后人编撰,谁也不知当初真相。”弘历一字一句道,“所以,朕亲自来要一个答案,请太后坦诚相告。”
  太后却紧抿嘴唇,一副被人冒犯的怒容。
  “……温淑夫人是朕的乳母,她的为人如何,朕比任何人都清楚。”换了从前,弘历早已服软,但今日他却不依不饶,“若你不肯说,朕可以去查,当年雍王府的旧人,朕会一个一个找出来,到了那个时候,就由不得太后了。”
  因他最后这句话,大殿内一片死寂。
  魏璎珞原本捧着一叠经书要过来,见气氛如此,也只好躲在花鸟屏风后,大气不敢出。
  良久,却闻太后轻轻一叹:“是,皇帝的生母的确是嘉兴钱氏。”
  弘历震惊不已,追问道:“为何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人告诉过朕?”
  太后缓缓转身,手上缠着念珠,慢慢走到佛像前,背对着他道:“那时先帝还是雍亲王,钱氏只是王府婢女。有一回,王爷染了时疫,她衣不解带,精心伺候,王爷深受感动,才破格封了格格。可惜……”
  “可惜什么?”弘历忙问。
  太后:“可惜你命相太好。”
  弘历一愣:“朕不明白……”
  “辛卯,丁酉,庚午,丙子,囊括五福,富贵天然,能助王爷龙登九五,如此金命,注定不凡,怎能由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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