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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禧攻略-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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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张嬷嬷真要她自己回去,她估摸着是要一路问路问回去的。
  “宫里的规矩,不许到处乱窜,所以宫女们一般不出效命的宫,除非奉主子的命令去别处送东西。”将她的窘迫看在眼里,张嬷嬷也不骂她,只淡淡道,“但你们是绣坊的,经常要为各宫主子量体裁衣,一定要熟悉路,否则七拐八绕回不来,小心误了差事。”
  “是!”锦绣急忙应道。
  魏璎珞却从她们两个的对话中听出些别的东西来,她问:“嬷嬷,咱们现在是去给哪位主子做衣裳?”
  张嬷嬷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然后目光远眺,投向不远处的红墙绿瓦,淡淡道:“慧贵妃。”
  之后一路,锦绣都显得又紧张,又兴奋。
  魏璎珞知道她又想在贵人面前表现表现,但慧贵妃是那样好讨好的?
  虽说她们入宫的时间不长,但有关各宫小主的事情,却听了不少,在那些年长的宫女的嘴里,皇后娘娘常年礼佛不管事,后宫几乎由慧贵妃一手把持,这位慧贵妃艳若牡丹,喜好奢华,而且喜怒无常,高兴的时候,抓起一把珍珠洒给下人,不高兴的时候,同样抓起一把珍珠,却不是洒给下人,而是叫下人一粒一粒吃给她看……
  美丽而凶残,一朵萃了毒的牡丹。
  “贵妃娘娘,饶命啊!!”
  结果三人还未跨入慧贵妃寝宫的大门,耳边便响起一声刺耳惨叫。
  “快跪下!”张嬷嬷急忙喊了一声,然后自己先跪在了地上。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这个时候最好还是学一学宫里的老人,魏璎珞急忙跟着跪下,然后偷偷用眼角余光看着前方。
  一个主子打扮的女子,似乎刚从宫殿方向逃出来,因跑得急了,脚上鞋子都掉了一只,一脚鞋一脚泥的朝她们跑来,但很快被身后两个健壮宫女逮住,忍不住哭喊起来:“贵妃娘娘,求您饶了嫔妾吧!”
  然后分花拂柳,一位浑身珠光宝气的丽人在花丛后出现,只见她右手缠绕一串翡翠念珠,戴着假指甲的手轻轻搭在身旁侍女的手中,每走一步,身上的念珠,明月珰,金步摇就跟着摇动,折射出一片金玉之光。
  远远看去,仿佛端坐云端的一位光人。
  待走得近了,才发现她的丽色不亚于身上的珠光。
  “这就是慧贵妃?”魏璎珞心道。
  听了那么多传闻,每个传闻都在说她的美,那么多张嘴,那么多赞美,都及不上她真人半分。
  牡丹一开,艳压群芳。
  “什么饶命不饶命的,叫别人听见了,还以为本宫要害你呢。”慧贵妃缓缓走至那名主子打扮的女子面前,居高临下俯视着她,唇角往上一勾,“愉贵人,病了就要吃药。”
  “不,不!”被她称作愉贵人的女子急忙摇头,“嫔妾没有病,嫔妾……”
  “刘太医!”慧贵妃忽然喊了一声,“还不快给愉贵人喂药?”
  一名端着药碗的医官急忙从她身后走出来。
  眼见那只热气氤氲的药碗离自己越来越近,愉贵人鬓角汗湿,一面挣扎,一面撕心裂肺的喊道:“我没有病!我是怀了龙种!”
  一时间噤若寒蝉,在场十数人,每个人都恨不得自己眼睛瞎了,耳朵聋了,免得日后被杀人灭口。
  然而慧贵妃神色如常,听见了也似没听见,只再次重复自己之前说过的话:“刘太医,还不快给她喂药?”
  “是,是……”刘太医忙道。
  魏璎珞偷偷看他,见他端着药碗的手有些发抖,走着走着,里面的褐色药汁洒了一路。
  她忍不住心下一沉。
  从前只在戏文里,听说过后宫争宠,逼人堕胎的事,哪里会想到有朝一日,这一幕竟活生生出现在她面前。
  听戏的时候,看官们可以骂骂咧咧,甚至个把有钱人,还能用手里的银子为戏中人主持公道,那些个说书人得了足够赏钱,就会嘴皮子一翻,让戏文里的人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可现实中,却常常恶人得道。
  譬如眼前这位慧贵妃。
  听了那么多传闻,每个传闻都在说她的恶,那么多张嘴,那么多诋毁,都及不上她真人半分。
  纵是牡丹,却也是萃了毒的牡丹。
  “你又不是孩子了,怎么吃个药还这么折腾?”慧贵妃仍是那副居高临下的傲慢姿态,以这个姿态看人,人与蚂蚁无异,“来人,帮帮她。”
  愉贵人一直拒绝吃药,为了避开眼前的药碗,她将头摇得像只拨浪鼓,以至于头上的钗钿都被摇落下来,满头秀发披在身上,状若疯狂。
  “是,娘娘。”而今几名宫女得了令,两个按着她的肩,一个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张开嘴,然后以目光示意太医喂药。
  眼见这一幕,跪俯在地的魏璎珞捏紧了拳。
  左右四顾,四周除却慧贵妃与她的手下,一个刚巧在此修剪花枝的小宫女,就只有自己三人,谁来为愉贵妃求情,谁敢为愉贵妃求情?
  魏璎珞深吸一口气……
  “住手!”


第十五章 掌掴
  魏璎珞循声望去。
  喊出声的不是她,而是匆匆赶来的那名女子。
  与慧贵妃的珠光宝气相反,那名女子周身上下一片素净,只鬓角处簪着一朵小小的玉兰花,乍一眼望去,还以为是地位低微的秀女,但随之而来的仪驾却告诉众人,此人身份之高,乃是后宫唯一的女主人——皇后。
  富察皇后来得匆忙,以至于连正式点的衣裳都来不及换,身上穿着她平时侍弄花草时穿的衣裳,裙摆上还沾着些落花与泥土,快步走至愉贵人面前,抬手挥退几个宫女,然后亲手扶起愉贵人,目光冷冷看向慧贵妃:“慧贵妃,你想对愉贵人做什么?”
  慧贵妃微微一笑:“愉贵人身体不适,臣妾特意替她请来太医诊治。”
  “哦?”富察皇后目光一垂,落在太医手中端着的药碗上,质问道“这真是治病的药?”
  “要不然呢?”慧贵妃将目光投向太医,“刘太医,告诉皇后这是什么药。”
  “回禀娘娘,愉贵人脉细左关沉弦,右关滑而有力,加之肝阳有热,肺蓄痰饮,乃是患了咳疾。为了替她清肺热,臣特意开了一剂清热利肺的方子。”刘太医恭敬的回道,“既枇杷膏……”
  “胡说!”愉贵人大叫一声,“本宫明明是有孕在身,哪里是什么咳嗽!这分明就是一碗毒药,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求您救救嫔妾啊,呜呜……”
  富察皇后面色一沉,怀疑的目光投向慧贵妃:“这真的是枇杷膏?”
  “芝兰。”慧贵妃微微一笑。
  “奴才在。”搀扶着她的宫女低头应道。
  慧贵妃从刘太医手中接过药碗,然后转手一递,递到芝兰面前,命令道:“喝了它!”
  “是!”芝兰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愉贵人的面色渐渐发白,富察皇后的眉头渐渐蹙起,而对面,芝兰仍旧好端端地站在原地。
  “愉贵人。”慧贵妃望向愉贵人,笑容愈发艳丽,似一朵吞噬恶意为生的牡丹,“现在本宫再问你一次,这是毒药吗?”
  “这,这……”愉贵人咬牙道,“堕胎药只对孕妇有用,用在常人身上,自然是没什么效果的。”
  “那就让太医院的人来看看吧。”慧贵妃好整以暇道,“芝兰,把药碗给他们,让他们带到太医院好好查一查,看看碗里究竟是什么。”
  她这样有恃无恐,反而让富察皇后有些犹豫,难不成这碗里面真是枇杷膏?然而事已至此,这么多双眼睛看着,这么多双耳朵听着,已经无法再轻轻揭过,富察皇后只得道:“来人,宣太医院张院判过来。”
  张院判很快赶来,众目睽睽之下,他将碗里残留的药汁仔细检查了两三遍,最后得出结论:“回娘娘,这药……的确是枇杷膏。”
  富察皇后与愉贵人闻言皆是一楞。
  “愉贵人,看在你怀着龙种的份上,本宫暂时不跟你计较。”慧贵妃似笑非笑,“但是有一个人,你们必须交给本宫……皇后娘娘,是谁跟你通风报信,说本宫正在毒杀愉贵人的?”
  富察皇后脸色难看,眼角余光向身后一扫——怡嫔。
  “怡嫔这下要倒大霉了。”
  从储秀宫回来之后,锦绣逢人就说自己今天的遭遇,小宫女们日子过得无聊,如今有新鲜事可听,个个聚在她身旁,听得津津有味。
  “愉贵人怀了龙种,这本是一件好事,结果她疑神疑鬼,隐匿不报,慧贵妃好心请太医替她诊治,她竟反咬一口!”事情讲完,她还摇头晃脑的品评了一番,“还有那个怡嫔,她就更离谱了,口口声声说慧贵妃要毒杀皇嗣!一个小小的嫔,竟敢诬蔑高位嫔妃,这是大不敬!现在她被慧贵妃带走了,死我估摸着是不会死,但估摸着要脱一身皮!”
  事情真如锦绣所说吗?
  只怕没那么简单。
  现在人人都说慧贵妃受到委屈,可她真的受了委屈吗?只怕未必。愉贵人身怀龙种,这本是好事,现在却成了污点,人人都怀疑她利用肚子里的孩子诬告慧贵妃,不仅如此,连怡嫔都被当做告密者带走了,这无形之中削弱了皇后的威信,以后谁还敢跟皇后告密,谁还敢找皇后做主?
  “至于愉贵人……”魏璎珞心想,“不是不炮制她,只怕是要迟一些再炮制她,毕竟让人堕胎的方法可不止用药一种……”
  数日后,绣坊内,张嬷嬷再次找到魏璎珞与锦绣。
  “吴总管刚吩咐下来。”张嬷嬷与她二人说,“愉贵人有孕在身,绣坊要为她缝制新衣,你们两个随我一起去永和宫。”
  这日天是阴的,乌云绵延万里,一丝光也透不进来,永和宫如同一具巨大的棺材,大门似一张敞开的棺盖,等着新鲜尸体的进入。
  “啪!”
  魏璎珞尚未进门,就听见门内传来微微一声。
  “啪!”
  等进了门,入了院,啪,啪,啪,那声音就越来越近,越来越响。
  “啪!”
  人来人往的院落中,怡嫔跪在地上,两边脸颊高高肿起,嘴角绵延一线血丝,模样凄惨无比,下一刻,一只木片狠狠抽在她脸上。
  “怡嫔!”木片持在芝兰手里,她冷笑道,“奴才替贵妃娘娘问,为何要掌你的嘴?”
  怡嫔咬牙道:“嫔妾诬蔑贵妃,以下犯上。”
  啪!
  木片再一次抽在怡嫔脸上,芝兰冷冷道:“贵妃娘娘问你,心中可怨?”
  “不怨。”怡嫔将嘴里的血吞下肚,“嫔妾咎由自取,与人无尤。”
  木片难得的歇了一会,芝兰手握木片,笑着问她:“贵妃娘娘再问你,记住今后慎言了吗?”
  怡嫔似松了口气:“记住了……”
  啪!
  一颗牙齿从怡嫔的方向蹦跶过来,滚至魏璎珞脚下,雪白的牙齿上尤带鲜血。
  “大声点儿!”芝兰高举木片道。
  怡嫔发抖的手捂住自己的嘴,鲜血沿着指缝渗出,哆嗦了半晌之后,才放下手,口齿流血道:“嫔妾铭记于心!”
  “不!”怡嫔还能忍,但有人已经忍不住了,只见愉贵人飞快从屋内冲出来,扑在怡嫔身上,朝芝兰哭道,“不要打了,不要再打了!怡嫔姐姐是因为我才会犯错,贵妃娘娘要罚就罚我吧,打我!打我吧!”
  “瞧您说的。”芝兰冷笑道,“愉贵人您身怀龙胎,身份贵重,看在您肚子里孩子的份上,贵妃娘娘对您先前的污蔑行为既往不咎,可怡嫔就不同了……”
  她缓缓将视线移至怡嫔脸上,该说物类其主么?身为贵妃娘娘的贴身宫女,芝兰的目光同样阴冷恶毒,犹如一尾吐着信子的青蛇。
  “还有十五下呢。”芝兰笑道。
  “不!”愉贵人死死抱住怡嫔,仿佛要立时化作一座箱子,将她锁在里面,将所有意图伤害她的人锁在外面。
  “愉贵人,你这样闹腾,万一伤了龙胎,奴才们可吃罪不起!”芝兰对左右宫女道,“你们都是木头啊,还不把贵人搀回去!”
  一众宫人摄于她的淫威,只得飞快上前,七手八脚的将愉贵人拉走。
  “不,放开我!放开我,怡嫔姐姐!”
  “啪!”
  魏璎珞三人也趁机跟着宫人们一起离开了。
  等候愉贵人召见期间,锦绣抚着胸口,心惊胆战的问:“嬷嬷,刚刚那是……那是……”
  张嬷嬷:“怡嫔以下犯上,诬蔑贵妃,贵妃娘娘罚她当众掌嘴。”、
  “怡嫔是一宫主位啊!”锦绣不敢相信的望着张嬷嬷,“一介宫女怎么能……”
  “住口!什么一介宫女?”张嬷嬷凉凉的扫了她一眼,“你这样的才叫一介宫女!人家是谁?人家那是慧贵妃的贴身宫女芝兰!宰相门前七品官,人家的地位比一般嫔妃还要高!”
  锦绣知道自己又说错了话,急中生智,目光往魏璎珞身上一转,问:“璎珞,你在看什么?”
  魏璎珞一路一言不发,只是时时回头,望着远处跪着的怡嫔。、
  “打人不打脸,宫外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宫内。”她喃喃道,“如今贵妃娘娘这么做,分明是羞辱怡嫔,叫她颜面扫地,说起来身居嫔位,连最下等的宫女都不如,她……她还能支撑得下去吗?”
  倒映在她瞳孔中的背影忽然摇了摇,然后朝右边一歪,软弱无力的栽在地上。
  “把她浇醒!”芝兰的声音远远传来,又冷酷,又无情,“还有十三板!”


第十六章 新叶有毒
  三人等了许久,才等到愉贵人的召见。
  都说怀孕的女人最是幸福美丽,她却一脸木然,张嬷嬷喊她抬手才抬手,喊她转身才转身,仿佛一具没了线,就自己不会动的牵线木偶。
  “好了。”张嬷嬷为愉贵人量完尺寸,轻声细语的问道,“贵人喜欢什么样的花式?石榴多子?祥云仙鹤?”
  愉贵人神色恍惚,嘴唇上下开合,极低极低的嘟囔着什么。
  “贵人,您说什么?”张嬷嬷不得不将耳朵凑过去,才勉强听清她的话。
  “枇杷膏,枇杷膏,枇杷膏……”愉贵人不断重复这三个字?
  张嬷嬷楞了楞:“枇杷膏?”
  这三个字仿佛刺激到了愉贵人,她忽然大吼一声:“那枇杷膏一定有问题!”
  张嬷嬷被她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的回头看了看门外,对怡嫔的惩罚还在继续,慧贵妃的狗奴才们都还在外面没走,谁知道里面有没有耳朵特别好使的?
  “贵人。”张嬷嬷忙回过头来,小心翼翼的规劝道,“张院判医术高明,怎么会误断呢……”
  “不不不!一定有问题,一定有问题!”愉贵人打断她的话,然后眼睛盯着她看了半天,忽然眼中一亮,双手死死抓住她的肩道,“我认得你,你那天也在,还有你,跟你……”
  她的目光一路滑过锦绣,最后落在魏璎珞脸上,目光有些空洞幽暗的笑道:“你们都在,你们都看见了,慧贵妃想害我,枇杷膏里一定有毒,可……可是为什么验不出来,为什么?为什么!”
  愉贵人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几乎变成歇斯底里的质问。
  张嬷嬷鼻尖上都冒出汗来,恨不得伸手捂住她的嘴,碍于身份,只能一边回头看门外,一边哀求:“贵人,奴才求您,别说了……”
  “新叶有毒。”
  张嬷嬷与愉贵人齐齐一愣,然后循声望去。
  魏璎珞垂着头,低声道:“枇杷老叶没有毒,新叶是有毒的……”
  张嬷嬷只觉自己背上一凉,急道:“住口!”
  “住口!”愉贵人朝她大尖叫一声,然后快步走到魏璎珞面前,声音略带颤抖,“说下去。”
  魏璎珞仍低着头,看着眼前的浅金色桂花纹裙摆,低声道:“我幼年很爱吃枇杷,结果有一次误食果核,呼吸困难,呕吐不止,后来游医说,大夫们按照药典制药,药典上都用陈年枇杷叶制作枇杷膏,可大多数人却不知为什么。他也是偶然发现,这是因为枇杷老叶无毒,而新叶与果核都有毒,多服则有性命之忧……”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新叶有毒,新叶有毒。”愉贵人喃喃重复这四个字,“慧贵妃送来的枇杷膏,一定是用新叶制成,毒性极微,难怪张院判未曾察觉,就算真被发现,也可以推说是御药房出了岔子……”
  愉贵人忽然一把抓住魏璎珞的胳膊,神色狂热:“走!跟我去见皇后!”
  “万万不可!”张嬷嬷忙拦下她们:“贵人,一个小小宫女的话,又怎能当真,难道她比张院判还要准吗?璎珞,在宫里乱说话是什么下场,你给我跪下!”
  魏璎珞从善如流的跪下。
  “贵人。”她叩首道,“奴婢地位卑微,您仁慈才给奴婢说话的机会,但在皇后娘娘那,奴婢或许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简而言之,皇后不一定会相信她这种小人物的一番说辞。
  “……我明白了。”愉贵人回过神来,神色复杂的看着眼前的魏璎珞,缓缓松开了扯着她胳膊的手,“我自己去找皇后陈情,你……”
  顿了顿,她才语气舒缓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璎珞。”魏璎珞恭敬回道。
  愉贵人朝她点点头,然后飞快的离门而去。
  她一走,张嬷嬷就狠狠瞪向魏璎珞:“你为什么要跟愉贵人说那样的话!”
  为什么?
  魏璎珞望着愉贵人的背影。
  “明哲保身,大部分事情我都可以不管,但唯独她们,唯独这种姐妹之情……”魏璎珞默默心道,“我没法放着不管,看见她们,我就好像看见了姐姐跟我……”
  所以,为了这种难能可贵的姐妹之情,她甘愿冒一次险。
  “更何况也并非毫无收获。”她心想,“后宫之中派系林立,最大的两个派系就是皇后与慧贵妃,我若是真因此得罪了慧贵妃,就会自然而然的进入到皇后的派系……效果估摸着比直接投靠皇后还要好,毕竟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魏璎珞原以为自己已经面面俱到。
  但很快,她发现自己还是小看了这后宫,小看了他人。
  “璎珞!”回到绣坊之后,张嬷嬷屏退众人,唯将魏璎珞留下,然后手提戒尺,厉声喝道,“跪下!”
  她与方姑姑不同,一贯刀子嘴豆腐心,手里那根戒尺犹如摆设,从未真正落在哪个小宫女身上过,如今显是动了真怒,魏璎珞忙给她跪下,然后昂头望着她,眼中没有恐惧与怨恨,只有担忧。
  “嬷嬷。”她轻唤道,如小孙女唤最疼自己的外婆,“您别生气,我知道错了。”
  张嬷嬷心中一软,表情却更加严厉:“你知道你错哪了?”
  “我不该当面告诉愉贵人新叶有毒。”魏璎珞想了想,道,“我应该把事情写纸上,然后偷偷塞进裁给她的新衣里,更保险一点,送衣服的时候,失手将纸条落在地上,若贵人捡起问我,我就谎称不知道是谁塞在我身上的……”
  “行了!”张嬷嬷开口打断她,语气一沉,“结果,无论换了几种方法,你还是把新叶有毒的事情要告诉愉贵人?”
  魏璎珞沉默半晌,终是没有骗她,低声回道:“是。”
  她原以为自己会被张嬷嬷责罚,或打或骂,她甘愿承受,却没想到,等来等去,却只等来张嬷嬷一声嗤笑。
  “呵。”这笑似嘲似怜,“那就用你的眼睛看看吧,璎珞,亲眼看看,你这么做的结果。”
  后几日,风平浪静。
  因张嬷嬷那番话,璎珞一直心事重重。
  但心事再多,却也不能误了手头的事,该裁的衣服裁,该绣的花儿绣,终是在规定的日子做好了两身新衣裳,一件绣石榴多子,一件绣祥云野鹤,然后一同送至愉贵人处。
  “这件我留下。”愉贵人点了点那件石榴多子,又点了点另一件祥云野鹤,“这件你帮我送去怡嫔那。”
  璎珞小心翼翼的打量她的神色,与初相见时的惶惶不安不同,今天的她淡扫胭脂,小腹微凸,脸上难得流露出一丝幸福的光泽。
  “顺便替我给怡嫔带句话。”愉贵人顺手打赏了璎珞一根簪子,“让她再忍耐几日,过几日,皇后娘娘定会为她做主。”
  璎珞推脱再三,实在是推脱不掉,只得无可奈何的收下那根簪子,簪头一对并蒂莲,红白二色相互缠绕,犹如一对世上最亲昵的姐妹。
  “我是绣坊宫女魏璎珞,愉贵人派我过来给怡嫔送一件新裁的衣裳。”受人所提,忠人之事,璎珞捧着衣裳来到怡嫔寝殿,对守在寝殿内的宫女自报家门。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似因怡嫔受罚之故,她殿内的宫女们也跟着人心惶惶,眼神浮动,如同大树将倾时,即将离散的鸟雀。
  听了璎珞的来意,其中一个宫女勉强笑道:“难为愉贵人还念着我们小主,东西给我吧。”
  “愉贵人还有一句话要我带给怡嫔。”璎珞难为的抿抿嘴,“……特别吩咐过我,要亲口对她说。”
  宫女疑惑又警惕的打量她一会。
  “或者您先问问怡嫔?”璎珞善解人意道,“若是她愿意见我,我就过去,不愿意见,我就去回禀愉贵人,这样即不耽搁事,也不叫您为难。”
  “……行吧。”宫女这才勉为其难的点点头,“你在这等着。”
  她转身离去,没过多久,便传出一声凄厉尖叫。
  屋子里的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忽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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