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暴君如此多娇-第11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朝夕今日仍然素面朝天,可饶是如此她那墨发红裙也气度贵胄的叫人不敢直视,她走至主位落座,拂了拂肩侧发丝,语气懒怠兴致不高,“父王有心了。”
王庆抬头看一眼朝夕,朝夕这才道,“起来说话。”
王庆起身,转头朝外看了一眼,正厅之外齐齐站着一溜儿太监,手中捧着的皆是和前日一般的檀木礼盒,想来又是蜀王送来的赏赐,王庆接着又道,“公主殿下,王上昨日知道您精神不佳,今日又不放心的派了老奴来,这些都是宫中最好的良药。”
朝夕点点头,面无波澜,“父王费心。”
王庆笑意一直挂在脸上,奈何朝夕从头至尾只有一种表情,他看不懂朝夕的情绪,便不知如何接话,沉吟一瞬才道,“世子殿下今日怎不在公主府中?”
朝夕眉头微皱,自然而然的道,“燕国官属刚至巴陵,想来他有许多事要交代,再说,我和世子殿下婚约还未成,他怎好一直留在我府中?”
王庆轻咳一声,“今晨王上本欲请世子殿下入宫,谁料世子殿下竟以公主殿下尚在病中无法陪同为由拒绝了,且说他这几日都不会再入宫,要好好陪着公主的殿下将养。”
朝夕不由得挑眉,她从来知道商玦不曾将蜀王放在眼底,可她没想到他会如此直接竟然半点面子都不给,抿了抿唇,朝夕依旧漫不经心的,“殿下初来蜀国,自然不想同还在燕国一般的总是出入宫廷,他不喜便不去,这有何不妥吗?”
王庆握着拂尘的手不由得收紧,面上的笑意再也挂不住的生出两分难色来,“公主殿下有所不知,王上听从世子殿下的要求欲要将您二人的婚事上禀镐京,此事需要燕国的礼官配合一同上禀,可燕国却以您还未入宗谱为由拒绝现在写国书至镐京,要知道您是蜀国的公主,这婚事本该燕国主动些,若单单蜀国递了国书,实在是……”
两国联姻,且本就是燕国求娶,既然求娶,自然该有个“求”的姿态,商玦聘礼惊人,对朝夕宠爱也甚佳,可就是这婚仪事宜之上太过要求尽善尽美从而拖延了婚期,凤钦自然不喜,可偏偏,商玦再怎么和气,在这事上却是不买账。
朝夕眼底闪过流光,“世子殿下总要为燕国考虑……”
王庆叹口气,“这个王上自然知道,只是……只是王上希望您尽快和世子殿下完婚,而世子殿下十分在意这些末节之事……您刚回巴陵,王上想着从前您受过的苦,自然想早日见您嫁给值得托付之人……别人的话世子殿下大抵不甚在意,可是您说的世子殿下想必会听,这几日您好好养病,一边是否也可以和世子殿下提一提此事?”
越说声音越低,便是在内宫侍奉了多年的老人也似乎说不下去,王庆不敢看朝夕的眼睛,好似做了什么羞愧之事,朝夕听着笑了笑,“父王之语都无用,我又岂会有用?何况……四公子和五公主……还有秦美人……蜀国近来多丧葬,朝野内外当以志哀为要,怎好一直提我的婚事?蜀国重礼教,想必世子殿下想的也是一样的。”
四公子……五公主……
王庆面上一片难色,看着朝夕仍然八风不动的样子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又看了看朝夕,他忽然牙关一咬低声道,“公主殿下,这些道理奴都明白,可眼下这般安排是王上的意思……王上如此做,也是为了蜀国,奴……奴将意思带到,您……”
朝夕的目光一下子变得极其悠远,她坐在主位之上不懂,出神一般的眯了眸子看向窗棂的方向,阴郁的天穹灰暗一片,像极了此刻她的心境,王庆见她半晌不语也随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这一看,不由得心生凄凉,哪怕适才的话说的再好听,他心中却极明白蜀王的意思,而在他眼前的十七岁少女……她不可能不明白……
既然都明白,他何必还要自欺欺人呢。
蹙了蹙眉,王庆还是语气宽慰的道,“公主,您……不要怪王上,王上也是看着世子殿下极其爱重您,若是换个不甚在意您的,他一定不会准了这场婚事。”
朝夕仍然看着窗外出神,坠儿早就退了出去,整个正厅门户大开一片空荡,窗棂亦打开的极少,主位在最靠里的位置,光线难免幽暗,一片暗光之中,朝夕红裙墨发身姿笔直,高贵出尘美丽非凡,却也遗世孤独无所依存,最叫人心疼的便是朝夕出神的目光,十六七岁的贵族小姐和公主王庆见过不少,或是飞扬高傲或是天真烂漫或是温婉贤良,没有哪一个像朝夕这样凄凉孤绝,她明明置身锦绣荣华,却又和赵国凉山没什么两样。
“好,我会和世子殿下说说此事。”朝夕收回目光,声音比之前更为清冷了,她定定看着王庆,“父王既然想早点让我们成婚,那我便和世子说,不过世子有世子的考量,愿不愿意便是他的事了,看来,我终究和巴陵没什么缘分。”
四岁便贬,十三年之后归来本该父女团聚常伴朝夕,却不想她的父王只一心想让她快些出嫁,王庆这么多年再狠心无耻的事都能寻常待之,可见朝夕如此却实在不忍了,他叹了口气,“公主生在王室之家,自然更苦一些。”
朝夕便弯了唇,“哪里苦,荣华不尽位尊人极,怎会苦?”
王庆只得报以苦笑,朝夕不这样说便罢,这样说只越让他这个看淡世态之人心觉凄楚,“此事王上只觉公主或许可以说上话,可到底能说上几分还要看世子殿下,公主从前十多年已经很苦,到了巴陵,尽管按着自己心意来便好。”
朝夕眼神微变,虽然只是一刹,却还是让王庆体察到了,朝夕看着他,眼底似乎有一瞬的感激,王庆叹了口气,心底的滋味越发陈杂。
“王公公是善人,我知道了,公公只管回去交差。”
见朝夕如此善解人意,王庆不由得叹了口气,朝夕经历许多,绝非十二公主那般不知世事一味凭着自己性子来,可她到底有想不到的地方,王庆目光一转左右看了看这件正厅,不由得看到了角落里淡紫色的帷帐,那帷帐之上虽然没有樱树的绣纹,却是叫他想起了一个人,王庆不由得上前一步压低了声音,“老奴并非善人,只是活的太久而已,公主殿下早晚是要嫁入蜀国的,即便有世子垂爱却也到底冠了蜀姓……王上……王上这么多年心中还记挂着王后的,您可还记得早前王上曾提过王后喜爱的那把琴?”
即便得了垂爱,却冠了蜀国的姓,母国不可弃,没了母国的支持,她在燕国的处境一旦艰危便会万劫不复,王庆替她想的十分长远,而要得到母国支持,自然要重建这么多年来早就疏远的父女关系,凤钦或许不曾怜惜她这个女儿,却还记得她的母亲。
朝夕垂眸,神情阴沉沉似乎有些伤颓,“公公善言,我记住了。”
王庆闻言点点头,心头的负疚感这才少了两分,他拱手一拜,“时辰不早了,老奴需得回宫复命了,公主殿下万万好好将养身体。”
朝夕仍然不曾抬头,只低沉的“嗯”了一声。
王庆叹口气,几乎一步三回头的走出了正厅的门。
外面坠儿随行相送,很快整个主院便安静的只有朝夕一人的呼吸声,她维持着低头的姿势未变,若非是忽然出现的不速之客,身上的凄绝差点就成了真。
“王庆是个太监,却好似被美色所惑。”
商玦的声音不疾不徐的从门口传来,朝夕一抬头便见他站在门槛之外,他明明刚刚出现,却好像已经在那里站了很久,而听他口中的话,似乎真的来了许久。
朝夕缓缓的抬眸,而后才看着背光而站的人,他高俊的身姿分明挡住了大片的光,可正厅却因为他的到来亮堂了几分,深袍缓袖,高冠博带,他无论何时何地都如此高高在上俊逸无俦,朝夕肯定,他一定很早就来了!或许在王庆到之前就来了!
朝夕眯眸,“被美色所惑的,不是世子殿下吗?”
第055章 意外私见
若世上有一种红颜绝色可以令任何男人臣服动心,那朝夕就是那种绝色,若世上有谁连这样的绝色都可坐怀不乱,朝夕相信,那个人一定叫商玦。
可就在此刻她却问,“被美色所惑的不是世子殿下吗?”
朝夕仍然身姿笔挺的安坐主位席之上,她直直看着商玦不曾回避,甚至唇角维扬带着清浅薄笑,与片刻之前面对王庆之时的凄绝伤颓不同,此刻的朝夕明艳绝伦眸若点漆,足以蛊惑任何人心,商玦本就深若渊海的眸微黯,眉头一抬抬步进门。
“我若被美色所惑,你又待如何游说于我?”商玦缓步入内,直朝着主位而来,“既然答应了王庆,想来你是真的觉得你我的婚期越快越好?”
朝夕敛眸一瞬,神态淡然道,“蜀王一心等着殿下回护蜀国,眼下朝野不稳,唯有燕蜀的联姻能让他安心,世子殿下若置之不理,想来他必定着急的很。”
商玦一路行至主位之前,站定,居高临下看着她,“你既然如此替你父王着想,不如我当即入宫去见蜀王?我可以告诉他,哪怕你连封号也无我也可让你成为燕国世子夫人。”
四目相对,朝夕眼都不眨,“若是如此,世人只怕真以为世子是色令智昏之人,一个恶名远播的蜀国公主坏了世子名声不说还会搅得燕国群臣沸反。”
商玦挑眉,不由得倾身离她近了些,“你这是在为我考虑?”
商玦可以娶一个没有名分的蜀国公主,燕国的群臣却不会同意,到时候君臣离心朝野动荡,实在是对燕国百害而无一利,她这样说是在为商玦着想?
朝夕唇角微弯,“届时……世子殿下是君王高高在上无人敢加以指责,世人百姓只会将矛头落在我的身上,红颜祸水天煞孤星蛇蝎心肠祸国殃民……十三年前我可以被流放出巴陵,难道我到时候还能被流放出燕都?”
商玦眯眸,抬手抚了抚她肩头乱发,他面上带着笑,却又半真半假的叹口气,语气遗憾,“我只以为你是为了我,可到底你还是为了你自己,我就知道你是最会伪装最是无情之人,真不该对你抱有期待,期待越多,叫人伤心越多,哎——”
这话朝夕听的挑眉,商玦言语速来若他的模样一般高华贵胄,一时这样似真似假的嗔怪抱怨委实叫人有些意外,而任凭他语气如何温柔目光如何脉脉,她难道会信他一个字?
她是伪装的高手,那他便是高手中的高手。
朝夕油盐不进,连眼睛都不曾眨一下,“世子既然早就知道,怎还愿意与我这伪善无情之人为伍?伤心……世子伤心的模样倒是让我好奇。”
商玦面上便生出几分无奈,她端坐的姿态不卑不亢,挺直的背脊却有些防御意味,而那从容冷清目光神态和这任何时候都不落下风的口舌,无一不让商玦叹息,他摇了摇头,忽然不再与她这样两相对峙,也不管什么礼数仪态,他只弯腰倾身,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将她拽了起来,朝夕被他忽然拉的起身,纵然从来都将情绪掩藏的深这时面上也生出两分愕然来,看着她的错愕,商玦满意一笑,又上下打量了一下她的装扮。
“这样便好,只是这红裙显眼……”
商玦自顾自说着,又想到什么似得扬唇,“我的披风可用!”
朝夕还在云里雾里,商玦却拉着她朝外走去,朝夕手腕被攥的极紧,商玦看似闲庭信步没有一点逼迫朝夕的意思,可那力道却用的极巧,朝夕未觉疼痛,却又挣扎不开,只能跟着他朝外走,牙关一咬,朝夕语声低寒,“你这是做什么?!”
商玦头也不回的道,“你是东道主,说好回了巴陵要带我出去看南蜀风光,可时至今日你我都还未成行,我看今日天气甚好,正是出游之时。”
出游?!朝夕看了看外面阴沉沉的天眉头紧皱。
“我还在病中,怎好出府游玩?!”
朝夕不知商玦葫芦里卖着什么药,可就是不愿轻易遂了他的意,她不愿的意味明显,商玦这次却无往日的顺从,他轻笑一声,“我说好,就好。”
朝夕眯了眯眸,人已经被商玦拉着直往后门而去,公主府自有前后门,可是朝夕还未去过后门,且后门距离正院极远,莫说朝夕,便是蓝新恐怕都未能熟门熟路,可商玦拉着朝夕一路从弯弯绕绕的回廊小径走过来,竟然像走在自家宫廷里。
朝夕抬眸看着商玦,“你怎知去后门的路?”
商玦依旧不曾回头,“我自然知道。”
“那你又怎知去樱园的路?”
“我自然知道。”
商玦回答的云淡风轻,朝夕的眉头不由得皱得更紧,她绝不相信商玦会真的无聊到之前亲自走过这府中每一处,可他对着府邸的熟悉又来自何处?
商玦既没答的意思,朝夕也不再问,不多时二人便到了公主府后门,而这一路走来,整个公主府之内却是没碰见任何一个护卫或者侍奴,连坠儿也不见了,朝夕蹙眉看着商玦,心知一定是他提前有了安排,正想着,后门已经到了,门前站着一人正是云柘,见他二人过来,云柘忙上前朝二人抱手一礼,“主子,公主殿下,外面已经干净了。”
“干净了”三字让朝夕双眸微眯,这边厢云柘已经拉开了后门,后门之外停着一辆丝毫不起眼的小马车,商玦带着她走至马车前掀开了帘子,“上去。”
走都走出来了,朝夕抿了抿唇角还是上了马车,商玦满意一笑,随后便跟了上去,云柘驾车,不多时车轮便滚动起来,朝夕掀开帘络朝外看了看,马车离开公主府后门的小街,竟然是奔着城西而去的,将车帘一扔,她径直看着商玦。
马车外面看起来不起眼,内里却铺着厚厚的绒毯十分舒适,坐榻角落里放着个包裹,商玦将包裹打开,赫然看到两件斗篷,那斗篷似乎都是为他准备的,一件银白一件纯黑,都是绝品狐裘,商玦拿出那件白色的伸手一展,倾身披到了朝夕身上。
“外面还是有些凉,将就着吧。”
朝夕并不觉得她现在多么羸弱,可商玦自己说她身子未好却为何还要带她出来?她心底冷哼一声,商玦已低头为她系襟前的系带。
“你到底要带我去何处?”
朝夕忍不住再问一句,商玦又倾身将她被披风兜住的墨发一点点拉了出来,其精细程度堪比做惯了这些事的坠儿和子荨,闻言他抬眸看她,“怕我吃了你?”
朝夕蹙眉,决定只安静坐着不再多问。
商玦见她安静下来勾了勾唇,此时尚未至午时,天空本就阴沉,光线尤其显得幽暗,商玦掀开车帘看了看外面依旧热闹的街市轻叹一声,“到底是几百年的王都。”
商玦在赞叹巴陵的繁华,也随他朝外看了一眼,似乎一点都不关心巴陵的街市是否热闹,商玦却又转头看她,“这是巴陵,你应该好好看看。”
朝夕眉头微皱,有些不懂他的意思。
商玦看着她这表情忍不住一笑,“有时候你聪明的叫人心惊胆战,可有时候却又迟钝的紧,你该好好看看巴陵,这是以后你要掌驰的地方。”
朝夕心头一动,再想看看商玦说这话时的眼神他却已转过了头去。
车帘仍然被他掀开着,马车一路往西,不多时就到了最为繁华热闹的坊市,可马车却又未停,城西乃是贵族集聚区,地广宅阔人稀,虽然也有相对热闹的酒肆之地,可大都是些雅致幽静之地,转为接待贵族之用,弯弯绕绕,商玦的马车就停在了一处僻静巷口。
小巷虽然狭窄,可朝夕一看便知这是掩人耳目的后门。
出来的时候是后门,来了此处也是后门,商玦到底做着什么打算?!朝夕微微蹙眉,这边厢商玦却转身将斗篷的风帽带了上,“到了,不用怕我会吃了你。”
风帽带着,一下子便将朝夕的面容遮住了大半,商玦牵起她的手起身下车,朝夕跟在后面,下了马车边看到一扇半掩的黑漆木门,而这条小巷悠长,目之所及皆是高立白墙,不远处似乎也有同样的黑漆木门,却该是另一处宅院的后门。
朝夕看清了周围情势,心中疑问更重。
商玦才来巴陵几日,却似乎比她更熟悉巴陵,适才弯弯绕绕走了许多路,她只知道他们来了城西,可若说现在他们确定在哪里她却是说不上来的。
正想着,“吱呀”一声院门却被打开,商玦二话不说牵着她的手入了院门,朝夕本以为好歹要走上一段才知道此行目的,可她刚跨过院门就看到了院中背对着他们的人。
同一时刻,院中人听到声响转过了身来。
看到进门的他们,院中人一点都不意外,她的目光在商玦身上一闪而过,最终看定了朝夕,而看着十步之外的人,朝夕的双眸倏地眯了起来……
第056章 杀母之仇
孙芩的目光便在朝夕和商玦身上扫过,某一刻,她眼底忽然有锐光一闪,“杀子之仇我尚且想要一报,公主殿下身负杀母之仇却可无动于衷?”
朝夕摇摇头,“夫人杀子之仇尚且需要隐忍,我不过孤女一人又能如何?”
孙芩扬眉,“公主既然知道,就不打算做点什么?”
朝夕神色沉凝,“这点我自然知晓。”
孙芩抿了抿唇,“公主虽然即将和世子殿下大婚,可我猜内宫之中多的是人不想让公主殿下嫁入燕国,公主殿下的处境并不明朗。”
朝夕挑眉,“夫人……此话怎讲?”
孙芩抬起头来,“后宫外朝权力倾轧,四公子之死我有心无力,不光是我,便是整个孙氏也不敢轻易妄动,今日来见公主和世子殿下,无非是不想看到祸事重现。”
孙芩多年来在宫中稳坐夫人之位,人却不争不抢口碑极好,此番在他们面前说这话,无非是想到了朝夕的处境,可朝夕如今的处境,自然不会做别人的棋子。
朝夕眼底一暗,“夫人节哀,此事既然夫人无从查证,想来也只能听天由命。”
朝夕转头看看商玦,见他也是神色不动不由得有些好奇,既然是商玦带她过来,那这孙芩必定已经和商玦达成了某种协议,只是看商玦的态度,却并非是打算帮孙芩的。
孙芩低下头去,整个人一瞬间看起来苍老了许多。
孙芩唇角微抿露出两分苦笑,“她是一国王后,哪里能有证据呢……即便是有,凭着现如今段氏在蜀国的地位,也绝无可能查的清楚,眼下,便是连七公子我都追究不得,不仅是缎锦衣,连王上也是要以大局为重的,我……”
朝夕收回目光,她没想到商玦完全未接孙芩的话。
商玦本端着茶盏轻闻茶香,听到这话动作稍缓而后将茶盏放了下来,他正身安坐,“夫人是否有确切证据证明四公子死于非命?是王后所为还是另外的人,总该有个证据才好说话,若是没有只凭猜测,实在是叫人不知如何帮夫人才好。”
她用尽了人力也不曾查出商玦十五岁之前的任何过往,连当年为何他会流落出燕国王室都查不清楚,如今这个孙芩却这样说,莫非当年商玦离开王宫就是拜他的嫡母所赐?燕国的王后……在她有限的认知中,那极北之地的燕国王后美名盛传!
思及此,朝夕心头不由得微微一跳。
朝夕挑眉,也转头看着商玦,孙芩说商玦对此深有体会,难道商玦是被嫡母所害?
不疾不徐的一句话落定,却是将矛头对准了商玦。
“世子殿下对此想必最有体会。”
朝夕不动声色的品茶,商玦更是从容闲定的仿佛一个局外人。孙芩紧绷着语声说完,见对面二人全都不形于色不由得皱了眉,商玦如此便罢了,为何她从朝夕身上也看不出多少情绪?唇角紧抿,孙芩一颗心沉沉下坠,眸光一转,她看定了商玦。
朝夕不动声色的问一句,孙芩握着茶盏的手便猛地收紧,她眯了眯眸语声倏地寒凉,“缎锦衣此人,公主想必多少有所了解,便是公主不了解,世子殿下也会了解,当年收养各殿公子便是她的手段,她的确贤淑良善不曾加害各殿公子,只是后来在她身边长大的公子大都不亲近生母,不仅如此,几位公子多少都沾染了戒不掉的恶习,且许多都以六公子马首是瞻,起初局面对于六公子一片大好,可王室的孩子日日在王位边走动,哪个没有野心抱负,王后发现渐渐的有人脱离掌控了,又怎么还会继续扮演仁善亲厚的嫡母呢?”
“夫人是说……四公子之死有什么端倪?”
四公子凤彦为孙芩亲生,可孙芩的称呼却还是“四公子”,由此可见那凤彦大抵更亲近他的嫡母些,即便如此,眼见得儿子身死孙芩还是痛心疾首,再加上当年孩子被抢夺的怨恨早就深埋于心,孙芩来见朝夕,自然不是和朝夕说缎锦衣好话的。
孙芩的面上便生出凉薄之意来,她唇角微弯,面上却丝毫没有笑意,“爱护之意?公主出自蜀国王室,后又至赵国宫廷,不可能不知道王室之中嫡母庶子之间只存在权衡利用的关系,四公子……四公子倒是敬爱他的嫡母,却最终落得这个下场。”
王后亲出的凤垣排行第六,庄姬公主去世之后段锦衣受封王后,段锦衣上位的第一件事便是将彼时和六公子凤垣年纪相仿的几位公子都带回了昭仁宫养育,彼时几位公子不过两三岁,正是认人为亲的时候,因此现今的几位公子在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