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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门之下-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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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中听着皋兰都督与伏廷在说这北地的民生。
  罗小义从旁过来,看她盯着铺子里的东西,打量了一下里面,说:“嫂嫂上次带世子入城时逛的便是这商号的铺子,今日怎么又看这家的。”
  栖迟心说哪里会想到这么巧,北地比起中原荒凉多了,她在这里生意原本并不多,也算是有缘了。
  口中却道:“也不知这家的东西如何。”
  罗小义看一眼他三哥,小声说:“巧了,上次流民的事,嫂嫂让我去城外守铺子,一大半都是这家的。我只知道这家买卖做的广,又杂,想必是十分富裕的。”
  一说到富这个字,他便有些心驰神往了。
  穷了好几年了,谁不盼着富。
  栖迟抿住笑,还得附和着点头,说:“应当是吧。”
  罗小义更想叹息了。
  栖迟看他神情更想笑,用袖口掩去了,忽又想起他们之前说的与突厥的战事。
  她想着:这北地毗邻外邦,若是能没有战事,安然行商,该有多好,必定是稳赚的。
  一动起经商的心思,便不免有些可惜了。
  路上忽而有些突兀的惊呼声。
  栖迟转头看过去,就见一群人跑动了起来。
  几个高大的胡人被挤过来,逼得她退后好几步,似是被困住了一般。
  罗小义用手推了一下:“干什么,让开!”
  话音未落,她手腕一紧。
  是伏廷抓住了她的手。
  他另一手隔开了那几个胡人,拉着她带到身边,说:“跟我走。”
  栖迟跟着他走出去时,皋兰都督已经命人去查问原因了。
  伏廷带着她,一路避着行人。
  他人高腿长,脚步快。
  她有些跟不上,觉得他仿佛带的不是自己的夫人,伸手扯了一下他袖口上的束带:“你慢些。”
  伏廷看见她头上兜帽都已被风吹开,走得太急,脸微微泛红。
  他左右看一眼,不想拖在这道上,手臂一收,将她揽住,说:“先走过这段。”
  栖迟一下被他手臂收着,贴在他胸膛,一时间心口跳了下,也忘了其他,只能随着他的步伐快行了。
  路上有两个人差点撞上来,伏廷都挡住了。
  直到人少了些,他伸手推开扇门,将她带入一间道旁的馆舍内,才松开手。
  他在馆内走动一圈,看过了四周,觉得安全,才回头说:“你在这里等我。”
  栖迟走得太急,还有些喘,只能点头,一手理了理鬓发。
  伏廷大步出门走了。
  馆内清静,是因为有人在做茶。
  这种昂贵的茶寻常百姓难以享用,因而来客寥寥。
  栖迟一落座却就选了个最好的。
  侍从接了她的钱,毕恭毕敬,连忙为她选调料煎茶。
  她坐了片刻,才算缓过来了。
  朝外看一眼,突来的混乱还未过去,比上次瀚海府里的街头还乱。
  一盏茶做好了,侍从捧着请夫人来品。
  栖迟端在手里,轻轻嗅着茶香,刚抿了一口,抬起头,无意间看出窗去。
  看见了个锦衣玉冠的人。
  是河洛侯世子崔明度。
  他带着一群随从,被人簇拥着走在街上,脚步很急,大约也是过来回避的。
  栖迟看见时便转开了眼。
  她放下手中茶,起身,戴上兜帽,直接迈脚出门。
  侍从眼见着这最好的一盏茶,这位夫人竟然只品了一口就出了门,更是咋舌了。
  ※
  伏廷打着马去源头走了一圈,皋兰都督已将乱子止住了。
  是有胡人养的野兽牵来城里杂耍,却没管住,不慎咬伤了人,这才引出了乱子。
  尽管如此,伏廷还是带着罗小义在城中四周巡了一圈。
  确定没有其他缘由才作罢。
  罗小义知道他向来防备心重,打马跟着他说:“放心吧三哥,不会是那些突厥探子,他们被咱们追跑了才没多久,哪里敢这么快就潜入这皋兰州里。”
  说到此处,他忙又道:“三哥还是赶紧去看看嫂嫂,万一要叫她受了惊吓可怎么好。”
  伏廷点头,手里缰绳一振,驰马出去。
  很快便到了那间馆舍。
  他下了马,进去却没看到人。
  里面的侍从还记得他,一是因为这位贵客胡服紧束,英姿飒飒,似是军中之人,又因那位夫人出手太阔绰了,想忘记都难。
  忙告诉他说,人早已离去了。
  ……
  附近一座高亭,背城望山,视野开阔。
  栖迟在僻静处避了片刻,眼见路上行人不再乱了,知道应当是无事了,就来了这里。
  她倚栏而坐,忽然觉得腰上硌得慌,伸手摸了一下,摸到了自己的香囊。
  里面还放着她当时叫伏廷买的那枚珠球。
  她拿了出来,捻在手指里看着。
  伏廷大步走过来,一眼看见坐在亭中的女人,抿了下唇。
  险些要以为他将自己的夫人给弄丢了。
  他走至亭下,就在她对面站着。
  她并未发现,身靠在亭栏上坐着,手里拿着那枚珠球在看。
  他看了片刻,问:“这种便宜东西有什么可看的?”
  栖迟这才发现他,抬头看他一眼,手心握起,将那枚珠球包了起来,反问一句:“便宜便不是钱了?”
  伏廷无言。
  心中自嘲:也是,他有何本钱在她面前说东西便宜。
  以她的手笔,恐怕什么都是便宜的。
  栖迟手心握着那枚珠球,顺着钱,想起了前面的事。
  忽而说:“我已看见小义身上记的账了。”
  她知道那是什么,秋霜当时告诉她,罗小义问了打发杜心奴的钱,她再看那数目,便知道了。
  上面都是她近来所出的数目,最近的一笔,是竞买那批马的。
  伏廷眼一沉,心想罗小义办事越发不牢靠了,竟叫她发现了。
  再看眼前的女人,紧抿住嘴,一时无言。
  栖迟看着他。
  男人依旧一身蟒黑胡服,站在她眼前,手指撰着马鞭。
  她看着他英挺的眉骨,深邃的双目,扫过他紧闭的薄唇,便也看到了这男人的一身傲气。
  她笑一下,点了点头:“好吧,便当你是问我借的好了,他日再还我就是了。”
  就成全他的傲骨好了。
  反正终究会有那么一日的。
  伏廷确实就是这么想的,纵然眼前困顿,但他日未必。
  可听她这么说了,他又不禁扬了嘴角,心里想着那一笔笔的数目,忽然问:“不怕我还不上?”
  栖迟眼睫轻颤,心里回味着,耳边一瞬间响起了这男人的那句狠话——
  老子不信迈不过这道坎。
  这种男人,岂会还不上。
  她笑起来,手臂搭上亭栏,轻轻摇一下头:“不怕,只要是你伏廷,就一定能还上。”
  伏廷顿住,抬眼看过去。
  栖迟倚坐在那里,身上罩着大氅,脖上一圈白雪似的狐领。
  她手臂搭在栏上,脸枕着臂,冲着他,轻轻地笑。
  一瞬间,他甚至觉得,这茫茫北地的冬日,似已过去了。


第二十二章 
  节庆过后; 就到了返回瀚海府的日子。
  别院大门口; 仆从们进进出出,将行李送上车马。
  李砚抓着马鬃; 爬上了自己的那匹马。
  他眼下已骑得不错了,此番决心要自己骑回瀚海府去。
  在马上坐定后,他看向一旁:“小义叔; 我怕姑姑担心,劳你在旁看着些。”
  罗小义正在理自己的马缰; 第一次被他这么称呼,顿时笑出声来:“就冲世子你叫我一声叔,我也定要看好你啊。”
  李砚是看在他是姑父的结义兄弟; 唤一声叔也是应当的,却被他打趣出了不好意思来,打着马跟去后面了。
  栖迟站在马车旁; 看到此刻; 才转头登车。
  新露看她脸色,似是没多少精神; 还以为她是太担心世子了,一面扶她踩上墩子; 一面宽慰一句。
  栖迟摇头; 想了想; 大概还是节庆上,在那座高亭里坐了许久受了风。
  她心里有数,登上车里坐了。
  伏廷出来时正好看见女人上车的身影。
  看着那道车门帘子放下了; 他才伸手去牵马。
  一旁,皋兰都督前来拜别。
  伏廷跨坐到马上,听他说着话,一只手的拇指按着额角。
  他为赶着出发,连夜与下官们议事,根本没怎么睡。
  皋兰都督拜别完,告退下去,紧跟着一个人走了过来。
  “伏大都护。”
  伏廷手一停,看着来人。
  崔明度立在马前,正向他搭起两手,温文尔雅道:“这次来北地马场,能结识安北大都护是崔某之幸,特来拜别。”
  伏廷上下看他一眼,抱拳,回的是军礼。
  而后腿一动,打马到了车旁。
  崔明度看过去时,就见他坐在高马上,贴在了马车旁。
  马车的小窗被连人带马的挡住,什么也看不见。
  皋兰都督没想到这位崔氏大族里的贵客也会来送行,攀谈一句:“崔世子年年孤身来此,今年难得与大都护一见如故,定是怕他走了自己便会无趣了。”
  崔明度转过眼来,笑了笑:“确实。”
  说完又看一眼马车,退开两步,让了道。
  车内,栖迟早已听到外面的声音。
  她没揭帘,只是听着。
  不想这个崔明度今日竟还会来拜别一番。
  难道他还想与伏廷结交不成?
  与她有过婚约的人若与她现在的夫君结交了,那未免就有些可笑了。
  她懒洋洋地倚靠着,忽而想起皋兰都督方才的话。
  记得当初河洛侯府来退婚,理由便是河洛侯世子看上了旁人,坚持要退的。如今却又说他是年年孤身来此,难不成是婚后不和?
  她在心里笑一下,却也只是一想罢了,对他们崔家的事并不关心,反正都已与她无关。
  车马上了路。
  直到此时,栖迟才揭了下帘子。
  一掀开布帘就看到了男人佩着宽刀的腰身。
  是因为伏廷比往常离车要近,她几乎一伸手就能碰到他腰后的刀。
  往上看,贴的近了,窗格已挡住了他的脸。
  她也看不见什么,便放下了帘子。
  ……
  一行离开了皋兰州。
  赶了大半天的路,一直没有停顿过。
  不知多久,日头都已倾斜。
  后方忽而传出李砚的一声询问:“那是谁?”
  车马这才停了。
  栖迟揭帘看出去,就见伏廷自眼前打马出去了。
  道旁是大片的荒凉地,他马骑得很快,一路驰下去,远远的拖出一道尘烟。
  她一直看着,直到他在荒野那头勒了马,发现那里还有个人坐在马上。
  离得太远,只能看出那人穿了身黑衣,像个黑点。
  李砚打马挨近说:“姑姑也看见了?方才就是看见那个人才停下了。”
  栖迟心说难怪他刚才在问那是谁。
  罗小义自前方回过头来,见他们都看着那头,解释道:“嫂嫂放心,是熟人,那是三哥的旧部,就住在前面不远的牛首镇上。”
  栖迟这才明白,随即却又奇怪,看向他:“既是熟人,为何你不一道过去?”
  罗小义笑了笑,手扯两下马鬃:“都熟了那么久了,也就犯不着再见了不是。”
  他素来是个会做人的,栖迟是知道的。既然如此说了,那便是真不想见了,她也就不问了。
  就这几句话的功夫,伏廷已打马回来了。
  栖迟再往那头看,那人已经走了。
  她放下帘子,抚一下喉咙,觉得有些口渴。
  坐了片刻,却见车马未动,她探身下车,才发现大家已原地休整了。
  道旁一棵粗壮的秃树,伏廷倚在那里,正在拔酒塞。
  栖迟唤了新露去取水囊,走过去,目光落在他手里的酒袋上。
  想起了来时的事。
  伏廷瞥见身侧女人的衣摆才知道她下了车,抬起眼,看到她正盯着自己手里的酒袋。
  “看什么?”他问。
  她眼看过来,没回答,反而轻轻问了句:“你后来,可有给别人喝过?”
  他瞬间就明白了她在说什么。
  来的路上,她喝了一口。
  留下一句:这下,别再给别人喝了。
  以往他常与左右同饮同食,这一阵子下来,却的确没再给别人动过。
  今日是有些疲惫,想喝口酒提提神,才又拿了出来。
  伏廷手指把玩着酒塞,干脆将酒袋送到嘴边,用牙咬住,盯着她。
  不答,由着她猜。
  栖迟看着他。
  男人放松两腿倚着树,叼着酒袋,却不喝,就这么看着她。
  她猜他一定是故意的,就是不想回答。
  可看到他嘴碰到的地方,想到自己也碰过,还是不自觉地捋了一下耳边发丝。
  转而又想,或许他早就给他的那些近卫们喝过了。
  虽没什么,可想起来还是有几分难堪。
  最后一圈想下来,竟有些后悔问他了。
  伏廷看她眼动了几下,甚至双颊都有了浮红,猜她肯定是想歪了,不禁想笑。
  甚至都想告诉她算了,一旁新露将水囊送到了。
  他这才喝了两口酒,将酒袋收回怀中。
  栖迟捧着水囊喝了一口,顿时皱了眉。
  一路下来,水凉得如冰,从口舌到喉间都是冰的。
  新露见状,忙道:“家主还是别喝了。”
  栖迟自认没那么娇贵,还是托起来,又小口抿了两口才交给她,喝完后眉头还没松。
  伏廷看着她脸色,越看越有些不对,忽而走过来,一手摸到她额。
  再看她一眼,才明白她脸上为何会有浮红。
  栖迟额上忽被男人的手贴了一下,看过去,就听他说:“你病了。”
  她怔了怔,伸手也摸一下额。
  是稍稍有些烫。
  新露顿生自责,赶紧唤秋霜来,要扶她回车里。
  伏廷走到道上,上了马,唤:“小义,去牛首镇。”
  罗小义正坐在那儿歇着,一愣抬头:“去哪儿?”
  伏廷已握住缰绳,看他一眼:“聋了?”
  罗小义闭上嘴,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爬上马背。
  ※
  牛首镇不远,没耗多少时间就到了。
  车马停下时,李砚来车边过问了一下。
  栖迟倚在车中,不太想动,只轻声安抚了他几句。
  帘子打起,新露和秋霜一起进来,将她扶出去。
  栖迟脚站到地上,一抬头就觉得眼前有些熟悉。
  一个小小的镇子,通往镇外的路下有坡,坡下是结了厚冰的池子,再往镇子里面看,看见了挑着帘子的酒庐。
  竟然是她之前随伏廷来过的地方。
  之前随他来了这酒庐,觉得被耍弄了没进去,后来还在那池子的冰面上站了一遭。
  伏廷早已下了马,正站在酒庐门口,回头看她:“进来。”
  栖迟缓步走过去,他手将帘子又揭高些,让她进门。
  里面不大,一条黑土砌出来的横隔,上面搭了块木板,便是柜台。
  柜后几只酒瓮,一屋子都是浓郁的酒气。
  伏廷将马鞭扔在柜上,从墙角端了条横凳过来,放在她身后。
  她看了看,坐下了,问:“来这里做什么?”
  伏廷说:“你这样不能赶路。”
  他知道北地的气候,又是在路上,一些小毛病也可能拖出事来。
  栖迟端端正正坐在这简陋的横木凳子上,看他架势,猜测着,他似是对这酒庐分外熟悉的模样。
  难道先前不是第一回 来?
  李砚从外面走了进来,脱口就说:“好香。”
  是闻到了这满庐的酒香。
  新露和秋霜跟在他后面进门,一人手里托了个纸包,说:“罗将军刚快马加鞭买来的,说是能退热。”
  伏廷指一下柜台后:“去煎了。”
  那里还有扇垂帘的小门。
  新露和秋霜毕恭毕敬称是,进去忙碌了。
  李砚见姑姑坐在这庐内吹不着风,又见他姑父在旁站着,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便放下心出去了。
  栖迟看着他出去,又看见外面一行人都还在乖乖地等着,轻叹一声:“要耽误赶路了。”
  伏廷站得离她近,垂眼就看到她一头乌发,说:“误就误了。”
  她又叹一声:“我以往没这么娇弱。”
  这是实话,以往走过许多地方,很少会在路上生病。
  来了这北地,反倒像是身娇起来了。
  他扬唇:“早告诉过你北地厉害。”
  这也因人而异,李砚那小子至今就未病过一场。
  他心想她来了这里也算是遭了些罪了。
  忽有一人从外面走入,打断了他们。
  “三哥怎么过来了?”
  栖迟看过去,看见一个穿黑衣的人,身形瘦长,皮肤略黑,一脸的英气。
  却是个女人。
  她看着女人身上的黑衣,越看越觉得熟悉,似乎就是先前远远在马上的那个。
  那女人看了她一眼,又问伏廷,脸色已肃然起来:“方才已去见了三哥,为何又过来,莫非是出什么事了?”
  伏廷看一眼栖迟:“她病了。”
  他们方才在道上,离的最近的地方就是这牛首镇,来这里是最快的。
  听了这话,女人才缓了脸色,她走近一步,向栖迟抱拳:“末将曹玉林,早听说嫂嫂来了,今日才见到。”
  栖迟打量着她,面上如常,心里却很讶异。
  罗小义只说那是伏廷的旧部,却没说是个女人。
  再听她也叫伏廷三哥,越发意外。
  可看她举止的确是军中出身的模样,罗小义应当说的不假。
  她心里慢慢回味着,忽而想起什么,问:“这是你的酒庐?”
  曹玉林点头:“是。”
  她朝伏廷看过去。
  上次他来时,说的是要见个女人。
  她只当是被他耍弄了,不想竟然是真的。
  曹玉林闻到了药香味,看了看栖迟的脸色,说:“我去后面收拾一下,好叫嫂嫂进去歇着。”
  说罢走去了柜后的门里。
  栖迟口中应了,眼睛仍盯着伏廷。
  男人漆黑的两眼看着她,她看见他唇角有了弧度,肯定是与她想到一处了。
  她也不好说什么,是她自己想错了,总不能怪他。
  伏廷刚才是想起了那晚她在酒庐外,自以为被耍后不愿进来的样子。
  他唇角抿了抿,忍了笑,说:“以后信我说的了?”
  栖迟顿时觉得额上脸上都烫了,也不想说话了。


第二十三章 
  曹玉林进去一趟; 很快又出来; 却见眼前两人神情似有些古怪。
  伏廷盯着栖迟,栖迟却不看他; 专心摆弄着自己披风领子上的系带。
  她也不好多问,走过去说:“嫂嫂,去我屋里坐片刻吧; 里面暖和些。”
  栖迟这才站起身,看了眼伏廷。
  他脚动一下; 让她过去:“去吧。”
  曹玉林过来伸手将她扶住了。
  栖迟被扶着,穿过柜后那扇小门。
  里面有两间屋子,一间是灶下; 一间是住处。
  竟然是连在一处的,可见这里简陋。
  曹玉林自己也知道,刚才特地整理了一下; 才请栖迟进来。
  栖迟在她那张小床上坐下; 看了一圈眼前密闭的小屋子,正好方便说话; 问道:“你也与小义他们一起结拜了?”
  曹玉林没坐,只在她面前站着; 答:“不曾; 但我也随罗小义唤大都护一声三哥。”
  她说话时脸上无多大变化; 栖迟觉得她一定是个不大说笑的人。
  心里悄悄回味了一下,原来是随罗小义叫的,那想来应该是跟罗小义更亲近了。
  接着又问:“那因何独居在此呢?”
  曹玉林道:“以往受了伤; 无法在军中效力了,便来这里了。”
  说完观察着栖迟的神色,她知道这是出身宗室里的一位县主,担心她第一回 到了这鼠窝一样的住处会嫌弃。
  却见栖迟只是看着她,在听她说话,并无其他神情,才稍稍放了心,又道:“嫂嫂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尽管问便是。”
  栖迟说:“也没什么,只是刚认识你,想听听你的事。”
  曹玉林沉默一瞬,说:“我的事,几句话便能说完了。”
  她如今虽已离开军中,却还继续为伏廷效力。
  这一间酒庐,是个买卖地方,也方便任何人出入。
  她在此卖酒为生,其实也暗中搜罗着四方消息。
  上次伏廷来时,提到跑掉了几个突厥探子,需防着北面有异动。
  曹玉林搜罗到了些消息,在道上等了几日,今日正好等到伏廷经过,报给了他。
  突厥那边倒是没什么异动,伏廷之所以防得如此严密,是因为北地如今已有所回缓。
  前段时间又安置了大量流民,除去军中的,还有许多落户的。
  一旦开春垦荒,便是民生复苏的大好机会,千万不能叫战事给毁了。
  栖迟听到此处才明白来龙去脉。
  一切都是为了北地重新好起来罢了。
  心中沉思着,抬起眼,却见曹玉林正盯着她,眼也不眨一下。
  她不禁摸一下脸,仍只是发烫:“怎么了?”
  曹玉林眼睛这才动了,道:“我从未见过像嫂嫂这么好看的人。”
  栖迟不禁笑起来,没料到她会说出这话来,险些要以为是自己的病加重了。
  偏偏她又生得英气,站在面前说这种话,像是被个男子夸了一样。
  曹玉林以为她不信,点头说:“真的,我以往想不到什么样的人能配得上三哥,今日见到嫂嫂就知道了。”
  栖迟笑得更深了:“我第一次听说这种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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