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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门之下-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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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舔了下唇,想起这还是头一回她主动亲他,猜到是为了叫他分神,也的确是奏效了。
  被她碰上的一瞬,他心思就都在她身上了。
  又看一眼她唇,觉得他那一下太狠了,他伸手摸了一下。
  栖迟被这一摸弄醒了。
  她坐起来,看着他。
  一夜过去,都有些怀疑昨晚的事是不是真的。
  伏廷拉她起身:“就趁现在走。”
  “你的伤不要紧?”她跟着站起来。
  “至少能扛回北地。”他指一下外面:“鹰鸣传来了。”
  栖迟一听,立即跟着他出去。
  拿了水囊洗漱了,坐上马背,她将手里的血迹蹭干净,转头看到他肩上的血迹,还是触目惊心。
  多亏昨日光暗,否则她不知是否真能拔得下去。
  她看看他,担心他是不是在硬撑。
  伏廷用水抹了脸,翻身坐到她背后,怕她见了又不舒服,将她的脸拨过去,仍不让她多看。


第五十九章 
  两人毫无停顿地上了路; 连干粮也是在马背上吃的。
  风过留尘; 一路出去,偶尔还能看见地上凌乱的马蹄印。
  可见突厥军一定在附近搜寻过。
  伏廷打马慢行到此处; 看过四周后,下了马背。
  栖迟见他下马,也跟着下来; 就见他一言不发地指了一下前方的密林,她明白意思; 跟着他穿过去。
  脚下只有踩过枯叶的细响。
  将要出林子之前,她伸手拉了他一下。
  伏廷转过头。
  她小声问:“为何不遮掩一下?”
  是说他现在的模样太惹人注意了。
  他说:“我是有意的。”
  故意没作遮掩,就是为了吸引追兵。
  栖迟也知道缘由; 可也知道眼下境况不比先前,轻轻瞄了眼他肩后说:“可你已受伤了。”
  伏廷没说什么。
  突厥恨他入骨,一心要除去他; 早已将他的相貌刻地很深; 即便遮掩也未必有那么大用处。
  只是听她这么说了,他还是问了句:“你想怎么遮掩?”
  栖迟说:“你蹲下来。”
  他二话不说; 依言蹲下。
  她挨着他,半蹲在他身后。
  伏廷只感觉头上发髻散了; 她的手在摆弄他的头发; 心里就有数了。
  栖迟学着那老妇的样子; 帮他将侧面头发编成一辫,掖去肩后。
  他的头发又黑又硬,就如同他这个人一般。
  她弄好了; 退开看一眼。
  原本他就穿着胡衣,又身形高大,如今换了这个发式,确有几分胡人男子的模样了。
  伏廷转头看过来,看到她头上的发辫,又扫了一眼地上挨着的两道薄影,低声说:“这下该像一对胡人夫妇了。”
  栖迟本是好心替他遮掩才这么弄的,听了这句,倒好似她是故意的一般。
  她不禁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胡衣,又看了看他的模样。
  中原束发讲究礼仪,胡人的发式却野性,衬着他英挺的面貌,似也将他骨子里那丝野性给露了出来。
  她看了好几眼,低语一句:“难怪小辛云说你是北地情郎。”
  伏廷已听见,沉声一笑,起了身,一把将她拉起来,趁势就抵在了树干上:“再胡说八道一句试试。”
  这种时候还能提起个外人来,他觉得她简直是故意的。
  栖迟眼神闪躲一下,心说不过是有感而发罢了,提醒一句:“你还有伤。”
  伏廷冲着她咧了下嘴角,眼扫过她脸,拖着她出去。
  心想还知道他有伤,没有伤早就让她说不出话来了。
  这次,他们走的是条僻静的小道。
  过了条奔流的溪水,不断地穿行于山林密草之间,再不见了之前见过的马蹄印了。
  伏廷还记得一早传出鹰鸣的方向。
  要往那里去时,才终于现身荒野。
  还未上马,隐约看见远处有两个人马在游走。
  他将栖迟拉上马,朝那头指了一下。
  栖迟也看见了,正打算退避,胳膊被他抓住。
  他朝马背偏下头,示意她上去,解了刀藏在马腹下,低低说:“只有两人,试试看你的遮掩可有用。”
  栖迟猜到了他的想法,多半是想解决了对方。
  她迟疑了一下,是因为想到了他的伤,但见他眼神沉凝地望着那里,还是照他所言爬上了马背。
  伏廷牵着马缰在下方,看起来他们真的很像就是一对普通过路的胡人夫妇。
  那两个人打马缓行而来,一路走一路看,很快就发现了他们。
  伏廷故意牵着马往侧面走,对方一声呼喝。
  瞬间,他手自马腹下抽出,一刀掷了过去,正中一人胸腹。
  那人直直地从马背上倒了下去,他手里抽出的剑已投向另一人。
  这一剑却未能要了他的命,伏廷大步过去勒住他,又低又快地问了两句突厥语。
  对方残喘着回了两句。
  他听完手下一送,一剑毙其命。
  抽了刀和剑,他将两具尸体迅速拖去一边草丛里,又将马匹赶远。
  他做得极为干脆凌厉,返回马旁时,栖迟才从另一面转过头来,也没看他染血的刀和剑,轻轻说:“可见还是有些用的。”
  他将刀剑收好,看她一眼,一路下来,她倒是坦然多了,这种时候竟也能半开玩笑了。
  翻身上马后,他看了一眼这两个人来的方向,不能再往前去,扯缰朝另一个方向而去:“绕道过去。”
  方才他已问出来,突厥军已经回头去拦截古叶城里救出的人了。
  如果罗小义等人就在鹰鸣声附近,那么离他们已经很近,并非什么好事。
  一思及此,他立即驰马加速。
  马速一快,栖迟便嗅到一股轻微的血腥气。
  她想往后看,但伏廷紧紧扣着她,无法回头。
  “你的伤……”
  “没事。”他直接打断了她,声音响在她头顶。
  栖迟不禁蹙了眉,没作声了。
  他方才分明动了武,一定是扛着的,还不知要这样扛多久。
  天碧蓝如洗,云白低垂,半空中盘旋着一只鹰。
  忽而那只鹰凄厉地叫了两声,往远处飞走了。
  伏廷看得分明,心里迅速过了一遍。
  这不是什么好讯号,说明下方有人干扰了这只鹰,或许突厥军已经拦住他们了。
  他快速做了判断,偏了方向,驰马未停,直至冲下一片坡地。
  这里一大片都是飞沙走石的不毛之地,散落着不知从哪座山头上滚落下来的大小石块,被风送到此处,堆积得犹如一堆一堆的小丘。
  距离边境已经不远。
  他跃下马,将栖迟挟下来:“在这里等我。”
  栖迟转头看向他:“你要一个人去吸引他们?”
  他说:“我去帮小义,带着你不方便。”
  突厥的目标在他,他已受伤,带着她怕会无法兼顾,反而还会害了她。
  栖迟蹙眉不语。
  总觉得这样太危险了。
  伏廷将她按着蹲在石堆后,说:“最多三刻,我一定返回。”
  这句话是承诺,三刻内无法帮罗小义他们转移开突厥人,他也不会拖延,直接赶来带她离开,入境后再做计较。
  栖迟在这方面帮不了他,也不能拖累他,只能点头。
  他看她一眼,想说一句这次让她信他,他一定返回。
  随即却又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何况也不能再耽误。
  他翻身上了马,疾驰出去。
  栖迟的目光追着看去时,只看见他臂挽长弓的一个背影,很快就消失在了视野里。
  她又转头朝边境方向望了望,眉头未松,手指好几次捏起衣摆,又放下。
  但想着他一路下来的本事,多少又安心了些。
  是这个男人发的话,她总觉得他是能做到的。
  ※
  伏廷快马到了半道,听到了几匹马驰来的声音。
  他立即跃下马,往边上回避,一手拿出弓。
  那几匹马就要冲到跟前,他的弓也已拉满,忽而又松懈了力道,一箭射偏,射在了对方马前。
  那马一停,后方几人也急急停住。
  马上的人看了过来,先是一怔,继而大喜:“三哥!”
  是罗小义。
  伏廷大步出去,打量他们,罗小义带着几个近卫,一行不过十人。
  他问:“你们怎么在这里?”
  罗小义道:“自然是来接应三哥的了,我们的人都已安全抵达边境了,只差三哥和嫂嫂没回来,怎能叫人不着急。”
  方才看到伏廷,乍一眼还有些没认出来,是因为他做了胡人打扮,但仅凭那身形和军服,罗小义还是不出两眼就认出来了。
  伏廷朝鹰鸣的方向看了一眼,皱眉:“你说你们已经到边境了?”
  “正是,”罗小义岂会拿这个来诓他:“三哥可实在小瞧了突厥人对你的杀心了,他们一见了你简直倾巢而出。剩下的人都被我们在城中东躲西藏地给诱歼了,加上城中百姓也暗中相助,解救得很顺利。”
  伏廷沉眉,那两个突厥人不顾性命也要透露个假消息给他,便是有心要把他引来这里了。
  他想了想,又问:“你们一路到边境可有遇上什么险阻?”
  罗小义摇头:“很顺畅。”
  正因如此,他才叫其他人先带着人入了边境,自己率了轻骑过来找寻他三哥,免得人多惊动了突厥大部。
  说到此处,他问了句:“对了,嫂嫂呢?”
  伏廷听到此处,已经全都有数了,脸色一沉,立即翻身上马:“快回!”
  罗小义一愣,听他语气不对,连忙跟上。
  ……
  日头高了,三刻行将过去。
  栖迟坐着一动未动,耳边却忽而听到了若有若无的乐声。
  她怀疑是自己听错了,竖起根手指感受了一下,风自北而来,这乐声也是从北面送来的。
  再凝神细听,隐隐约约的,似乎是箜篌。
  难道是杜心奴的箜篌声?
  她觉得不可思议,若真是如此,那实在再好不过,料想她们应该在她前面了,说不定都入了边境了。
  想到此处,不禁一怔,她恍然惊起,若真如此,那伏廷可能就入了套了。
  远处,轰隆声如雷踏来。
  她探身看了一眼,退后两步。
  若没看错,那似乎是一直追着他们的突厥军。
  ……
  伏廷马驰得极快,怕晚了就出事了。
  与突厥交手至今,他很清楚对方的狡诈。
  那一出很可能是突厥军故意为之,引他过去,再从后方包抄。
  只有前后夹击,才有可能彻底把他留住。
  而他们要包抄的后方,是边境。
  栖迟还在那里。
  伏廷腮边收紧,往之前停留过的地方冲去,远远的,已经看见大军携带遮天蔽日的烟尘自斜前方冲了出来。
  他们马蹄所向之处,是那片他放下栖迟的石堆所在。
  身后,是另一股震耳欲聋的马蹄响。
  两股突厥军正试图合拢而来,围拢的尽头,是他们这一队轻骑。
  伏廷狠狠抽了下马鞭,急冲过去,眼里只剩下了那一处。
  “栖迟!”几乎下意识的,他喊了一声。
  风迎面而来,将他的声音也盖了回来,没有回音。
  他又抽一下马鞭:“李栖迟!”
  仍无回音。
  伏廷心沉了下去,攥着马缰的手死紧,忽的,有人影出现在了余光里。
  他转头,看到那道穿着胡衣的熟悉人影,已经提到嗓子眼的心顿时一松。
  那是栖迟,她竟然从另一头的草丛里出来了。
  前方突厥军已经越来越近,再近就会进入羽箭的射程范围。
  伏廷狠抽马臀,全然不顾地疾驰,朝她喊:“快!”
  后面罗小义已明白情形,立即吩咐:“掩护大都护!”
  栖迟往他那里跑去。
  她在见到突厥兵马的踪影时就躲开了,原本试图往边境走,可是忽而听到了唤她名字的声音,又跑了回来。
  她提着衣摆,咬着唇朝前跑去。
  四周都是弥漫的尘烟,几乎要看不清楚情形。
  但她只能往前跑,因为生机在那里。
  “快!”伏廷的声近了些。
  天地混乱间,他只留心着那一个人。
  马行太快,风割着脸都麻木了,他咬着牙朝奔跑的人驰近。
  百步,五十步,十步,他急扯缰绳,一俯身,手臂用力,揽住她腰,扯上马背。
  几道羽箭射出,是后方罗小义领着人在掩护。
  他的马迅速冲出,一条手臂还紧紧箍着怀里的人:“抱紧我。”
  太过急切,栖迟被他揽上马时是侧坐的,闻声立即环紧他腰。
  直到此时,变化太快,她都还没转回神来,除了用力抱着他,再无能做的。
  前方已至边境。
  一支大军横亘在边境线前。
  是距离边境最近的幽陵都督府的军队,早已得斥候命令,在此等候。
  伏廷目视前方,就快到时,手臂一挥:“收翼!”
  话音未落,一手搂住栖迟,伏低身去。
  身后罗小义等人全都俯身马背。
  前方一声高呼:“放!”
  万箭齐发,呼啸过他们的头顶,直往突厥军而去。
  马蹄前跃,踏过奔流的河水,跨入边境。
  后方突厥兵马被箭雨所阻,勒停半道,远远对峙。
  两军横陈相列,一方暗藏,一方急烈。
  皆不在万全准备之时。
  许久,突厥人终于缓缓退去。
  犹如潮水归息,烟尘却弥久不散。
  军中无数双眼睛都看着冲过来的人,然而当先奔入的人一路驰马去了后方。
  罗小义朝三哥嫂嫂奔远的地方看了一眼,扫过军前,不想叫三军意识到方才惊险,喘着粗气喊了句:“恭迎大都护!”
  众军皆闻声,跟着齐整持兵见礼:“恭迎大都护!”
  虽已不见大都护踪影。
  直到驰出很远,伏廷才勒停了马。
  他坐在马上,紧紧抱着栖迟,手扶着她脖子,摸到她身上的温热,仿佛还不够真切,一低头,含上去,从她破了的唇边到颈上,如啃似咬。
  栖迟顾不上在荒郊在马上,昂着头,由着他逞凶,哪怕吃痛,也只轻轻颤了下,没有避让。
  这点痛才让她觉得是真的。
  伏廷退开,狠狠地喘息。
  她从他怀里抬了头,双手还牢牢抱着他的腰,亦在喘息不停:“我们进边境了。”
  他颔首,沉眉敛目,刚才那一幕已不愿再想。
  作者有话要说:伏廷:后怕。JPG


第六十章 
  远处传来罗小义唤三哥的声音。
  栖迟听见; 松开伏廷; 坐正了。
  他低头看她一眼,从怀里摸出酒袋; 咬开塞子,往自己嘴里灌了口酒。
  刚才那阵惊险似乎才彻底过去了。
  栖迟看着他手里的酒袋,想醒醒神; 鼓起勇气说:“我也喝一口。”
  伏廷知道她酒量,盯着她被风吹着的雪白的脸; 没有照办,只伸出拇指在酒袋口沿一按,抹在她唇上; 嘴边一笑,低声说:“怕你会醉。”
  她舔了舔唇,觉得刚好; 这点酒气让她清醒了许多。
  罗小义领着人找过来时; 伏廷刚好把酒袋收起来。
  “三哥,嫂嫂; 幽陵都督府带人马来接应时扎了营,就在附近; 我们的人也都在那里等着。”
  伏廷扯缰:“走。”
  ……
  边境线附近; 军队后方几十里外; 新扎了一处营地。
  天就快黑,篝火丛丛。
  火堆旁坐着曹玉林。
  不知等了多久,终于看见一匹快马带领着十数名轻骑一路冲入了营中。
  为首的马上坐着伏廷和栖迟; 后方跟着的是出去接应他们的罗小义和一行近卫。
  饶是平日里木讷寡淡的曹玉林,这次也担心了许久,一看到他们回来,立即就站了起来。
  罗小义从马上跳下来:“就是这里了。”
  伏廷从马上下来,脚一落地,就朝马背上的人伸出了手。
  栖迟搭着他的胳膊下了马。
  “大都护。”前方立即有一人过来见礼。
  伏廷朝那人瞄了一眼,在栖迟耳边小声提醒说:“幽陵都督。”
  栖迟朝对方看了一眼。
  边境附近生活的皆是逐水草而生的胡民,幽陵都督本人便是胡人首领出身,也是个胡人,褐发白肤,身着官袍,立在马前。
  伏廷朝曹玉林那里偏了一下头,说:“你先去休整。”
  栖迟知道他是要与幽陵都督说话,朝曹玉林那里走了过去。
  曹玉林已然迎了上来:“嫂嫂可算安全回来了。”
  营帐四周都是伏廷带来的兵马,栖迟转头看了一圈四周,只看到了她,其他古叶城中的人却都没有瞧见。
  她在火旁坐下,问:“古叶城里出来的人呢?”
  曹玉林坐在她一步外,回道:“嫂嫂放心,不是北地的出了城便自行离去了,是北地的也在几个时辰前各自散去了,对了,那个箜篌女……”
  栖迟抬头看着她,正想问杜心奴:“她如何?”
  “她也走了,”曹玉林说:“料想也是担惊受怕了一番,到这里后没多久便走了,临走前托我带话给嫂嫂,他日若是谱得了新曲,有缘再聚时再请嫂嫂品鉴。”
  栖迟一路惊险,几乎没有片刻松懈的,此时听了这话却不禁笑了:“如此最好。”
  还能这么说,证明人没事。
  火堆上烤着肉,正在滋滋流油。
  曹玉林用刀割了一块递给她,顺带着,将其他事情都仔细说了一遍给她听。
  商队的人和货都安然无恙,因被突厥盯上了,入了境后是最早离去的。
  曹玉林自行做主,让她身边剩下的护卫跟着护送商队先走了。
  栖迟拿着那块肉,越发放了心。
  曹玉林话说完了,便没话说了。
  栖迟转头,正好看见罗小义从旁经过。
  先前还未留心,此时才发现他发髻乱了,灰头土脸的。
  她看看罗小义,又看了看曹玉林,问了句:“你们可有遇上凶险?”
  罗小义停下来,眼睛朝曹玉林身上一瞥,笑着露了牙:“嫂嫂放心就是了,咱们安北都护府的大都护和夫人舍身忘死地吸引了突厥大军,我们哪还可能遇上什么凶险。何况阿婵本身武艺也不差,用不着我做什么。”
  曹玉林眼睛从燃烧的火堆上收回来,道:“还是得谢你,我旧伤犯了,没你们及时过去,不一定能出得来。”
  罗小义嘿嘿干笑:“多大点事,这么客气做什么。”
  说到此处,他忽又接着道:“说起来,此番三哥真是如有天助,可见他命不该绝,料想那些突厥人该气坏了,那个劳什子右将军也要气死了,早知如此还不如把我们扣着呢,这下可是两边都没捞着。”
  曹玉林没再做声。
  栖迟看他模样,倒好似还与平常一样口舌伶俐,只是一句不停的,反而给人感觉像是在找话说一般。
  她又看了看两人,料想是在曹玉林面前的缘故。
  能把八面玲珑的罗小义弄得没话找话,她真不知这二人是怎么一回事。
  她不好多言,便转头去看伏廷。
  他和幽陵都督站在一处,半明半暗的火光描摹出他的身形,倒比身边那个真胡人看着还要高出一些。
  罗小义的话停了,周围一下没了声。
  三人相对,只剩身旁一丛篝火在烧得哔啵作响。
  栖迟看了一会儿,安静地坐着,渐渐疲倦了。
  不多时,伏廷朝这里过来了。
  罗小义看到他,如蒙大赦一般问了句:“三哥,如何说?”
  “靺鞨的援兵已快到了。”他在火堆旁坐下,腿挨着栖迟:“但料想突厥今晚就会退兵。”
  幽陵都督方才禀报,斥候带回消息,因为崔明度在靺鞨首府出访,消息送到后,多加催促,援兵来得很快。
  不过突厥的目的显然是为了对付安北都护府,如今打草惊蛇,没能达成目的,不可能留下来与靺鞨交战,肯定会及时退走,不会给靺鞨抓住把柄。
  罗小义听了,立即道:“那三哥有何安排?”
  伏廷说:“回瀚海府再做计较。”
  突厥既然有了动作就不会善罢甘休,他需尽早做安排。
  罗小义会意:“那何时动身?”
  “现在。”
  他下令向来说一不二,罗小义没废话,看一眼曹玉林,过去安排了。
  伏廷看向栖迟。
  她挨着他坐着,到现在没作声,也没动。
  曹玉林在旁见了,小声唤了句“嫂嫂”,没见她动弹,压低声:“嫂嫂怎的不说话了?”
  伏廷已然看见,她眼帘已经垂了,看起来坐得端正,其实半边身子都靠在了他身上,手里捏的那一块肉一口未动,已经自手里滑到了地上。
  他有些好笑:“睡着了。”
  曹玉林松了口气:“还以为是怎么了。”
  伏廷一只手扶着栖迟,直到现在,终于见到她颓弱的模样了。
  真不知道她这幅娇贵的身子是如何扛下这一路的惊险的。
  他看一眼曹玉林,声低了不少:“你们即刻动身,我在后防着突厥,半道会合。”
  曹玉林抱拳,起身去办了。
  伏廷俯身,将栖迟抱起来。
  她身躯温软,窝在他怀里,居然睡沉了。
  他看了两眼,愈觉好笑,心说一定是真累了。
  幽陵都督早已见到这个胡姬随他一同回来,此时见他直接抱着这女人从火堆旁离开,还爽朗地问罗小义:“那是大都护带回来的战利品不成?”
  罗小义心说什么玩意儿,他三哥何尝是那等人,要不是他自己屋里的,他哪能这么人前就抱着不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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