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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时候那些爱情-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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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段颀长,容貌绝丽,惊艳四座……当然,也惊艳了初见邓绥的汉和帝。
这是十六岁的邓绥一生宫闱生活的开端,而其后八年,从新进的宫妃到中宫皇后,她的经历几乎可以作为两汉宫斗的范本教材……真正大开眼界,令人咋舌。
策略一:卑事皇后
《后汉书》载,邓绥“恭肃小心,动有法度。承事阴后,夙夜战兢”。也就是说邓绥侍奉皇后,几乎小心到了如履薄冰的地步,而从后面的其他地方,可以看出这样的记叙一点儿也不夸张。
1、每次宫中宴会,一众妃嫔华妆盛饰,争奇斗艳,而邓绥总是素服,从不特意打扮,而一旦自己穿了与皇后同色的衣裳,即时就会换下。
2、进见皇后时,从不敢正坐直立,而是微微偻着身子,一方面以示卑微,另一方面大概是因为身段高挑,担心盖过了皇后阴氏。
3、每当天子刘肇和众人闲谈议论时,他一旦提了问题,邓绥都不敢先于阴后开口。
4、后来邓绥宠爱渐盛,因担心皇后猜忌,每每天子召见时都借病推辞。
这时候,邓绥也不过十六七岁……如此心计,如心手腕,如此隐忍,实在令人叹为观止!
策略二、笼络人心
而在小心翼翼卑事皇后之外,而对于后宫的其他妃嫔,邓绥大度容让,为人谦敬。对宫婢寺人们,则是恩泽广布,和善宽仁。
所以,以此观之,当时邓绥在后宫应该是十分得人心的。
策略三:赢得圣眷
邓绥入宫之后,天子对她恩宠日盛,缘由大约以下几点:
1、品貌无双。邓绥姿容绝丽无需赘言,单就才学而言,自幼熟阅经史的她,在一众后宫女子里自然冠绝群伦。
而从史料记载来看,刘肇一惯是喜欢才女的,邓绥之前最得宠的阴皇后就以书法见长。所以,不难想见以邓绥的才学品貌有多容易让他动心。
2、进退得宜。卑事中宫皇后,容让其他妃嫔,善待宫婢寺人,这些已经让汉和帝“深嘉爱之”。而后面两件事则使得她更得圣眷。
一次邓绥生了病,刘肇特许她的亲人入宫陪伴,并不限时日,这是莫大的殊荣。而邓绥听后却是婉拒,对天子道:“上令陛下有幸私之讥,下使贱妾获不知足之谤。上下交损,诚不愿也。”
刘肇不禁感慨——这宫中女子都亲眷时常入宫为荣,独你反倒为此生忧,深明其中损益。这一点,谁人堪比?
类似的事情还有一桩,邓绥恩宠愈盛,是以汉和帝多次打算封赏邓氏族人,但每次都被邓绥辞让了过去。所以终和帝一朝,邓绥的长兄邓骘都只是一个小小的虎贲中郎将。
如果说才貌只是让汉和帝喜欢上邓绥,那这样的睿智与剔透,就让天子对她刮目相看了。
3、善良贤淑。从我们今天的视角来看,邓绥的“善良”绝对要打上个大大的问号,但是在当年的汉和帝的眼中,她却绝对是聪慧美丽,纯善无瑕的。
对待其他妃嫔和宫婢寺人的善意自不必说,即便是对待那位恨她恨得咬牙切齿,打算灭了邓氏满门的阴皇后,在皇帝打算废她后位之时,邓绥也是御前求情的,可惜并未奏效。
而此外,历史上的邓绥非常“贤淑大度”。
汉和帝刘肇一直子嗣艰难,前前后后倒有过不少宫妃有孕,但是统统夭亡。
邓绥为此忧心不已,几次选进才人,以博帝意。
综上:邓绥品貌无双,进退得宜,善良贤淑(才貌绝伦,心机绝顶,演技绝好)……皇帝怎么可能不陷落,阴皇后又怎么可能匹敌?
所以,在邓绥入宫八年之后,也就是永元十四年,因为天子刘肇的一场重病,终于将后宫之中皇后和宠妃之间愈演愈烈的暗斗拉到了明处。
因为邓绥宠爱日盛,曾经圣眷殊深的阴皇后被完全冷落了,所以她病急乱投医,和外祖母邓朱合计之后,用了巫蛊之术(又见巫蛊!)诅咒邓绥,恰和帝病重,于是阴皇后私下对人说:“我得意,不令邓氏复有遗类!”
她得意?她一个失宠的皇后,当然只有在皇帝宴驾,成了太后才能得意。
所以刘肇听到之后深为愤怒,而邓绥则是自缢未遂,被宫人赵玉等救了下来。她哭得百般无奈千般委屈又万分深情:“我尽心竭力侍奉皇后却仍不见容,定是获罪于天。既如此,还不如随了陛下而去,既灭了灭族之祸,也报了天子恩遇。免得日后活在世上受‘人彘’之辱。”
而次日,原本病得命悬一线的刘肇,竟然渐好了起来——待他身体日益恢复,当然是时候报德报怨了。
于是,永元十四年夏,皇后阴氏因巫蛊之事被废,整个阴氏家族都受了牵连,且从此败落。‘
而邓绥却在不足百日之后,经过几番推辞,被刘肇封为皇后,住进了长秋宫。
这一场宫斗,她几乎不损分毫,大获全胜。
这一段在《后汉书》的记载中,邓绥完全是一个善良无辜,处处被迫的受害者形象。但在我们今天看来,实在是她手段高明,不损分毫,而在这一场宫斗中大获全胜。
至于“善良”什么的,单看一点就是破绽。
阴皇后招祸的那一句“密言”,既然是私下里说的,那又是如何散播出来的?会在她身边安插眼线,探听私密的,除了邓绥,几乎不做第二人想。
邓绥终于成了母仪天下的中宫皇后,但刘肇的生命却是真正走近了尽头。短短两年之后,汉和帝刘肇驾崩,享年二十七岁。
而刘肇逝后,从民间找回来了两个皇子,八岁的刘胜和不足百天的刘隆。
为什么皇子要从民间找回来?起因是汉和帝的子嗣接连夭没,所以就有传言说后宫之中阴气太重,不宜稚儿生活。因此,后来宫妃生了孩子就秘密地寄养在民间。
两个皇子谁当承位?依制,是应该立长。刘胜年纪大,自然是他合适些。
可这个时候,却是查出了刘胜“有疾”,所以邓绥迎立了出生不足百日的婴儿刘隆为帝,天子年稚,于是太后临朝,邓绥就此真正开始了她的政治生涯。
四、辅政太后
对于邓绥,写了前面宫闱夺位中的步步为营,百般算计,我却仍然对她没有多少恶感。一方面大约是因为处在那样的位置,任何人都无从选择。要么成为炮灰,要么踩着炮灰上位,若邓绥当真善良无瑕,那她肯定会是前者。
另一方面,以阴皇后在整个事件中表现出的智商,如果汉和帝死后,由她辅政,那于整个东汉王朝和天下的百姓而言,绝对是一场灾难(东汉外戚擅权本就是一大乱源)。
而邓绥,作为古代总揆社稷十多载的临朝太后,是极少见的名垂青史,而鲜有诟病的。
甚至,我在细阅了她后半生的政治作为之后,再回头看之前的宫闱十年,顿时竟然有一种明珠蒙尘的感觉——明明是经天纬地之才,却只能用来和一群深宫妇人玩宫斗,当真屈才得厉害。
而我喜欢邓绥,不止是因为她少女时代的“书呆气”,更因她是古代掌权太后中,少有的行事“大气”的一个。
我们一起来看看邓绥执政后都做了哪些事罢:
一、厚赐和帝的妃嫔周贵人、冯贵人车马、黄金、衣料、首饰,然后送她们去外园颐养天年——善待先帝留下的妃嫔。
二、赦免建武年间以来所有以“妖恶”获罪的犯人,还有马家、窦家的家属——宽赦轻罪和被株连的外戚家族。
三、大力缩减宫廷用度,以禁奢侈之风。自己的饮食从简,早晚一顿肉食;上林苑的珍禽异兽一律卖掉;郡国的进贡统一减半,蜀郡、广汉郡供进的金银缘器以及九带佩刀,一并不再上调;停止画工三十九种;又御府、尚方、织室锦绣、冰纨、绮鄃、金银、珠玉、犀象、王毒瑁、周彡镂玩弄之物,都别制造;离宫别馆所蓄积的米粮薪炭,一律省去;做闲差的年老宫人,园监核实之后可以任意去留,即日就遣离了五六百人……以身做则,节俭开支。
四、当时和帝新丧,宫中法禁不大严明,结果丢了一箧珍珠。事情严重,邓绥想要拷问,但又觉得会伤及无辜,于是亲自一个个阅看宫人,观察他们的神情,果然找出了窃贼……宽仁大度,处事睿智,既严明了法纪,又未累及无辜。
四、京师大旱,邓绥亲自去洛阳寺考察冤狱。有个无辜的囚犯因为之前的严刑拷打而自认了杀人之罪,看到太后,却仍畏缩狱吏而不敢开口。在太后临走之时,他抬头似是想要说话。太后察觉,于是唤来仔细问状,辨明了冤情还他清白,而后收押了洛阳令下狱抵罪。此行还未回宫,大雨自降。
…………
邓绥的后半生,基本就是这样度过的。她身为辅政太后,掌权多年却能青史留名而无诟病,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她的勤政几乎不输于中国历史上任何一位圣主明君。
其在位十余年间,勤勉政事,刚明善辨,术谢前政之良,身阙明辟之义,永安汉室,绥静四海。
她名字里这一个“绥”字,可以算至恰至协。
☆、 第97章 诸葛亮与黄氏女(一)
建安九年,季秋九月,襄阳,岘山。
晨光熹微,山间的雾蔼岚气还未散尽,清烟般淡白的薄雾萦浮于林壑间,苍峦翠嶂都只依稀可辨。晨雾中却有潺湲的水声清晰地传来,涓流淙淙,清籁悦耳。
待雾岚渐散,方看清是两峰之间泻出了一脉明澈的涧水,在这山腰的平畴间汇成了一汪两丈见方的小小野潭。潭水澄澈见底,水藻与荇草随流轻轻摇曳,衬得水底那些积年下来已被磨得圆润的各色卵石分外可爱。
“这回采到的山茶品相色泽都不俗,这么一箧,可是辛苦阿硕了。”伴着淙淙水声响起的是一个老者舒朗的语声,听上去颇是闲逸。
老者年愈五旬,倚坐在潭边一块青石上,身着一袭简单的葛布袍,幅巾束发,一身衣饰十分随意。眉目和蔼,气度高爽不拘,此时眼里带着舒和笑意,格外透出些逸于尘俗的洒脱。
“节气恰近寒露,这前后采茶最是合宜,阿父选了个好时候。”少女的语声玲玲入耳,清越已极“不过,岘山生茶的也不过这一带的几处山凹,我们父女已然翻遍了。看来,今岁的秋茶总共就只得这么些了。”
那少女此刻姿态随意地坐在水边如茵的野薇间,一袭兰青色的细绢襦裙,颜色略浅的长发以青玉笄束起,约是十六七岁年纪,容色并不十分出众,只堪堪称得上清秀而已。但一双眸子却泼墨般灵动宛转,纯然深澈。
整个人仿佛山涧野泉边新生的兰草一般,初看平平无奇,却慧质内蕴,韵质不俗。
她身畔放着只藤编的小箧,其中盛了满满沾着晨露的嫩绿茶芽儿,细闻之下有清新的草木浅香扑鼻而来。
现下,少女正自箧中拈出几片不慎沾了泥污的茶叶,置在手心,浅浅浸到潭水中,好藉着清流濯净尘垢。澈透晶莹的潭水衬着那只皙如兰笋的纤手,手心又托着一枚新绿鲜泽的茶芽儿,好看得紧。
“唔,好茶难得,看来老夫只好省着些烹了。”嗜茶如命的黄承彦叹了声气,颇是遗憾。
不过,只转瞬工夫,他瞳子一转,透出些孩子气的狡黠来“唉,不成,若连饮茶都不得自在,那这世上还有多少趣味。”
“阿硕啊,不若到时候,为父便带着你,去尚长、德操那儿打秋风罢?”原本一派逸士风范的老者,此刻语气惫赖,活脱脱儿的老玩童模样。
“阿父惦记着庞家叔父和司马家叔父珍藏的几饼好茶,自去讨了便是,何必女儿同去?”少女微微挑眉,眸子里流出几分散淡笑意,仿佛事不关已。
“唔,这不是因着我家阿硕自幼得他们几个珍爱看重,面子比为父大么?”黄承彦抚须而笑,神色间多少自得——这个自幼颖悟、才识卓荦的女儿,可是令得尚长、德操他们几人极口揄扬,羡慕妒忌几乎写在了脸上。
黄硕闻言,只一笑了之。
她已洗毕了茶芽,此时理了理裙裾,更随意地坐在水边碧郁如茵的野薇席地坐下。清风拂过鬓侧,少女仰头看着头顶的天穹,一望无际,碧澈如洗,只几缕舒白的云缕被高处的罡风吹得来回浮弋……
黄承彦在一旁静静看着,眼底带着几分欣慰。女儿性子一向似他,即便是平旦早起陪他来岘山采茶亦是欣然点头……这一路开荆斩棘都是她劳累,一个女儿家,半分也不见娇气,而此刻本应身心俱疲,她却仍是心境朗然,听风赏景,怡然自乐。
——阿硕呵,是他此生最为得意的孩子。
静静赏着景,黄承彦却忽地眼前一亮,既而招唤女儿道:“阿硕,你看那几株兰草,生得当真雅致。”
少女顺着父亲的目光看了过去,见潭畔稍远处零星地生着几株黛青色的野兰,正值季秋,恰是花时,秀长雅致的黛叶衬着素洁如雪的花瓣,缓缓舒展,空灵而纤丽。
“空幽不俗,的确雅致。”她点头,眸光里不掩赞叹。
大约正因为生在山野林壑间,所以才天姿自然,逸质脱俗罢。
——如自家父亲一般和几位父挚一般,明明是荆州高门出身,名重一方,却无心入仕,寄情山水,耕读立身,过着闲云野鹤般的日子。
“阿硕在想什么?”见女儿看着那几株兰草,神色微怔,黄承彦不禁笑问。
未得回应,他转而却是起了几分玩笑之意“花开有时,难不成我家阿硕终于开了窍,看着这竟绽的兰花思虑起自己的终身大事来了。”
古来女子十五及笄,便是摽梅之龄,当可嫁娶,而自家女儿……如今已是十七岁了。
“阿父便这般想将女儿早早嫁了出去?”少女微微挑了一双淡色的眉,泼墨般灵动的眸子带着几分洒然笑意,多少随意不拘“阿硕却不知,自己几时这般讨嫌了?”
黄承彦见状,心底里微微一叹……阿硕她,实在是太过似他了些,一向性子大气,天性自然不拘,虽长到十七岁,却从未生过什么儿女情思。
因为出身荆州大族,各家士族出色的子弟这些年间他邀来做客的不知凡几,偏偏女儿竟未动半点心思。
见父亲眼中的忧虑与无奈,黄硕不禁失笑,既而宽慰道:“阿硕留在父亲身边难道不好?女儿若离了您身边,少了个对弈的棋友,共饮的茶友,品字议文的翰墨书友,想一想,又何止寂寞了得?”
阿父自是舍不得,可……阿父哪里又能陪你一辈子呢?他心下默然一叹。
——阿硕,始终是没有嫁人的心思呵。
“阿父是舍不得,不过,谁叫这回阿父相中了个难得的后生,堪做女婿,比起女儿来,更舍不得错失了他呵……”黄承彦笑意疏朗,全不顾这一句话惊得那厢的少女瞠目结舌,微微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
许多没见过一向从容酒脱的女儿露出这副错愕神情,老者竟是莫名有些得意——自女儿八岁往后,就极少见她这般意外的模样了。如今看着,竟是格外怀念呢。
“那后生,出身琅琊诸葛氏,单名亮,复字孔明。”
☆、第98章 诸葛亮与黄硕(二)
一派逸士风范的老者,笑音疏朗,神色闲淡,全不顾这一句话惊得那厢的少女瞠目结舌,微微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
看着一向从容自若的女儿露出这副错愕神情,莫名地,黄承彦心底里竟是莫名有些安慰……自女儿八岁往后,就极少见她这般意外的模样了。如今看着,竟是格外怀念呵。
“阿硕且安心……那可是个俊秀后生咧。”黄承彦貌似安慰地说着玩笑话,一边不露痕迹地觑着女儿神色。
那厢,黄硕却是静了好一会儿。
“阿父是当真么?”半刻工夫后,少女神色已然平复了许多,她抬了眼,眸光认真地与父亲对视,清了声,郑重问道。
“自然。”他亦收了面上的玩笑,目光缓静下来,应得郑重。
一时间,两厢默然。
静了会儿,再开口时,黄承彦却是提起了另一个话头“阿硕可还记得,五年前,你与德操对弈,曾解过一个珍珑残局?”
少女闻言,微怔了片时。
……自然记得的。
她自小便随在父亲身边长大,多得几位父挚的教导,也一向是庞府、司马府上的常客。
司马家叔父,单名一个徽字,复字德操,乃是饮誉天下的名士,品格清雅,识人善鉴,所以人称“水镜先生”。
那一年,她十二岁,在司马家做客时,与叔父对弈。几番胜负之后,叔父他却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笑摆了一局残棋与她,像是出个难题考验后辈般,问她可有破解之法?
那局残棋颇是玄妙,白棋好似一张弓形,将黑棋尽数围困其中,纵观全局,黑棋只有一个活眼。白棋好似只需奋力一击,便能致黑棋于死地。
但是经过数手交换后,黑棋却先后运用避让、腾挪,后发先至,在一块不大的空间中巧妙成活。白棋不论如何动作,都无法将墨棋奸灭,所以只能作罢——于是,高手对弈,僵持不下,便形成了这么一局无从破解的珍珑残局。
黄硕自幼学弈,天资颖悟,而于此道又颇是用心,棋力之高,在同侪之中冠绝一时。甚至时常与诸位长辈对弈也是胜负兼半,未尝逊色多少。
此时,头一回看到如此玄妙的残局,她见猎心喜,几乎片时间便将整个局棋记了下来。之后几日间,昼夜都想着那局残棋,近于废寝忘食。
而第三日,夜阑人静之时,她躺在榻上却良久,于是又一次将那局棋在心中复盘,而后推演。却忽地灵机一动,兵行险招,将黑子落在了以往不敢试想的一个位置……霎时间,整个棋局霍然开朗。
反复默算了好几遍后,破解了残局的小姑娘心下雀跃,险些兴奋得整晚都睡不着。
而当第二日,她执棋一步步落子,将黑子原先的死局打开时。一旁的水镜先生讶异得几乎说不出话来……看了那棋局良久,笑叹半晌,而后为她讲起了这残局的由来。
这是半月前,叔父他与自己一名学生对弈时留下的残局。那少年棋术高绝,一步步将自家先生逼入进退维谷之境,而先生步步回寰,虽陷弱势,却始终不曾落败。于是,形势僵持,便成了这么一局残棋。
“唔,孔明那孩子,若知道这局棋为人所破……只怕也吃惊得很呢。”当时,道貌仙风的水镜先生,看着那已解的珍珑局,半晌笑言道。
看着眼前长辈面上极难得带了些看好戏的促狭笑意,她心底里十二分好奇,于是小姑娘浅笑盈盈,脆声问出了口:“当日与阿叔对弈的那位少年,十分得您看重罢?”
“那是老夫在荆州官学中,见过的最为卓荦的孩子。”司马徽怔了一瞬,而后应道,神色微微恍然间带着柔和,目光里多少欣慰“而今才十七岁,便如此才识,如此心性,往后……堪为王佐之才呐。”
才十七岁?
黄硕也是心下讶异,世人都道水镜先生识人善鉴,可谓盛名无虚。但,这些年来,她是头一回听这位言辞谨慎的长辈,予人如此之高的评价,而那人,竟才是个未及弱冠的少年。
想来,应当是个惊才绝艳、拨萃群伦的少年郎罢……若有机会,倒真当见识一番。
或许可以对弈一局,博个高下——其实,她一向也是好胜的性子呵。
十二岁的黄硕,曾在心下这么暗自想过,只是后来始终缘悭一面,日子久了,那个念想便也渐渐淡了。
而今,父亲旧事重提,黄硕追忆一番之后,不由有些疑惑地看着了他——
“那少年晓得是你破了那棋局,后来……便有意无意地向师友探听你的事,幸得他做得聪明,言语间极是谨慎,是以少有人察觉。德操若非心细如丝,只怕也是发觉不了。”说到这儿,黄承彦微微眯眼,眸间带了些笑“唉……德操与我说起时,为父倒当真有些得意呢。”
黄硕听得心头略略一跳,但随即却是清定心神,重新淡静了下来……大约,只是年少气胜罢。
这世上,愈是才华卓荦之人,也就愈是心高气傲,少年时候还不懂得收敛锋芒,就尤其如此。
若异地而处,是她自己被一个年纪小了五岁的对手赢了棋,只怕也必然是耿耿于怀,会多留心些对方的事……最好寻个契机扳回一局。
似是明白此际女儿所思所想,黄承彦不由笑了笑:“那孩子虽则拔萃群伦,但却一向秉性温文,极少做意气之争。且,而今他已二十二岁,性子较当年更是沉蕴厚敛了许多。”
见女儿不言,黄承彦仿佛漫谈闲聊一般,同女儿娓娓说起了那人:“说起来,那当真是个极难得的孩子。”
“出身琅琊诸葛氏,单名亮,双字孔明,年纪长了你五岁。”
“琅琊诸葛氏原也是一方士家大族,只是这孩子命途多舛,三岁上母亲章氏病逝,十一岁上父亲诸葛圭又殒身……双亲早亡,少失怙恃。”
“那一年,又正逢徐州之乱,战火频烧,民不聊生。孔明是家中次子,上头有个兄长,但也只十七岁,另有两个尚未及笄的姊姊和继母所出的五岁幼弟。”
“幸得还有个早年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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